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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娴妃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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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男人的身上,那么这个男人也非得喜欢自个。也是不依不挠的成日围着他,时不时亲手制个小玩意送给他他拉将军。
就这么一路下来,到了荆州时,他他拉将军的马背上公然坐了个白衣秀美女子。二人共乘一骑,耳鬓厮磨,端得是亲热无比消息很快传到了那位贝勒耳里,起先他还认为这个将军也太不拘小节了,竟然公然狎ji。等见了自个儿子时,就见那个往日里笑眯眯的小子,面色已是气得发黑了。原来那个他以为是ji女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女儿滔天羞怒上涌,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位贝勒爷倒霉催的被自个女儿活活气死了。本来府中除了这位贝勒爷就没了其他长辈。一双儿女也未成年,且贝勒爷的世子也未定下自是不能继续住在贝勒府里。他他拉将军便将二人一起带入了京,好方便照顾。
回了京,他他拉将军便将荆州发生的事儿,一一报与皇帝。而这位贝勒爷也被他描述成了忧国忧民忠心不二的臣子,因忧思过度,积老成疾过世了,留下了一双孤苦无依的儿女。自已甚是同情,恳请圣上让他们二人恩养在自个家中。皇上本就念着他镇压叛乱有功,心里头高兴。且对那所谓的贝勒爷也不是很在意,还觉得他他拉将军知情识趣,替自个分忧呢同时了彰显朝廷的大度,更是封了个那个贝勒儿子为世子。
他他拉将军为着小情人在自己府中特地建了个小院,名为藕园。将军夫人本就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丈夫一回家中,她便敏锐得察觉了些许不对劲。尤其再见着那个自称心莲的女子,心头隐隐明白了些她做了他二十年如一日的是好妻子,好母亲、好媳妇。一切的深情、一切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她岂能甘心,将这一切让了出去。
心莲是格格,即便是个没落宗室家的格格,她也不能失礼。但言语的刺激却是可以的。岂料,心莲远远不是个看上去的无害,她的武器便是她的眼泪与柔弱。一步步蚕食她的家庭。
面对丈夫的责难,儿女的不解,端庄贤淑,高贵动人的将军夫人变得尖刻,变得疯狂。被嫉妒扭曲的将军夫人却是成全了那对男女。父丧未过,心莲格格已是与他他拉将军行了夫妻之实,更是珠胎暗结
而那个小世子则是气得快要发疯了,所谓的姐姐当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致。气死了父亲也不见她有多少愧意,更是在服丧期间,与那男人行了苟且之事他恨想到大清是以孝治国的,便想皇上递了折子,将心莲的事儿奏了上去。言辞切切,闻者伤心到了最后,更是求着圣上绕过姐姐一命,逐出家门便好
后宫风云 第八十三章 大选在即(三)
第八十三章 大选在即(三)
圣祖皇上见了,雷霆震怒,这般不忠不孝,毫无廉耻的女子,竟然还与他们皇家占着亲。若是传扬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们皇室?那女子死不足惜只是皇上深知他他拉将军的为人,若是处理不当,此事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只得捏着鼻子忍下了。没过几日,皇上直接将那贝勒的爵位赐给了世子,以褒奖他们一家子忠心为国。其姐更是为守贞洁,在被匪徒掠走时,便咬舌自尽了。特追封为和硕格格,并以此规格丧葬。
至于他他拉府中那个名叫心莲的女子,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包衣女子罢了。圣旨一出,他他拉将军与小情人也是明白,这是圣上最大的妥协,若他们二人再做出什么事儿来,恐有性命之忧,便也消停下来。心莲则以侍妾的身份入了他他拉府。他他拉将军怜惜她为自己失了高贵的身份,感动她为自己的付出,更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尖上。这么一来,对着将军夫人自是冷落了许多。将军夫人自是不忿,偶尔出言讽刺了几句。那心莲也是个有心计的,当着夫人的面什么都不说,转头便对着他他拉将军流泪,言语之间看似没说什么,实则句句指责夫人看她不顺眼,找她的碴。三番五次的一说,他他拉将军便觉得妻子变了,更是冷淡。即便偶而去了,也是为了小妾出头。到了最后,趁着妻子生病,将管家的权利也交了这妾氏手上。那妾氏自此之后便是猖狂起来,背着他他拉将军,对着夫人冷嘲热讽,更是私底下克扣份例。
作为八旗贵女出生的将军夫人,自幼也是被捧着长大。嫁人后,也是与夫婿恩爱,哪里受过此番折辱。一来二去竟然去世了。可恨那将军旧情一点不念,嫡妻去世,第一个念头便想将妾氏扶正。还是老夫人拼死拦住了,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来。只是将军宠妾灭妻的名头到底传了出去,故而嫡子长成后,家世相当的,无人肯嫁,到了最后只能娶了个小家出生的女子为妻。至于女儿,大选时第一个被摞了牌子,成为京中笑柄。被那女人随便嫁了个五品小官,离了京城。至此,他他拉府中的当家夫人俨然便是这位心莲的女子。巧的是,待她生了庶子后。正妻所出的嫡子日渐衰弱,直至一命呜呼。偌大的家业自是由了庶子继承。容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很为那夫人不值得。
“嬷嬷,你说会有那么巧吗?”紫荷轻轻道,虽是在问,更多的却是叹息,答案其实已在她的心底。
“你说呢?”容嬷嬷看了她一眼,反问了一句。
“将军夫人好可怜那”即便见多了宫中的黑暗,紫荷仍旧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二十年如一日,执家,孝顺公婆,养儿育女。换来的却是这番结局,连一双儿女都未能保住。
“她的确很可怜”将最后的线头剪下,绣好的荷包躺在她的掌心里。黄色的缎子上,翻转之间可看得见上头用了金线绣了四条栩栩如生的龙纹,低调而不失华贵。“若这男人没有给她二十年的恩爱。她便不会在丈夫纳妾时,那般痛苦没有得,便不会有失。有了得之后,再失去时,便往往会变得疯狂”
“主子”容嬷嬷轻轻得叹了口气,主子看似说着那位将军夫人,又何尝不是在提醒她自己。
“紫荷再过几年;你便也到了出宫的年龄”娴贵妃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总归希望你们这些伺候过我的,日后能有个好归宿可这世间对我们女子总是苛求太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要我们女子从一而终。但他们却从未女子想过。作妻子,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所以日后万万不能亏待自己,总得想着法子自个好过,是不?”她的目光,黝黑深邃,似是能将一切看透。
紫荷垮下小脸,皱着眉道,“那奴婢以后不嫁人了一直伺候着主子就是了”
“呵呵”娴贵妃笑了笑,直起身子,容嬷嬷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就怕到时候留成仇呀傻丫头”
“主子~”紫荷不依了,鼓着腮帮子将声音拖得长长的。
“好啦不提这些让我们不高兴的话题了”坐了有些久了,起身活动活动一番。今个皇上翻了纯妃的牌子,她也无需准备什么。五儿从慈宁宫回来时,便是被抱着送回来的,睡得像个小猪一般,直打呼噜。永璋知道今个自几接见娘家嫂子,便遣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话,今日就不过来用膳了。虽是有些冷清,却也清闲自在。
用了些点心,便回了西梢间的卧房,净身沐浴后,便也睡了。紫荷与容嬷嬷一道放下床帐后,端了烛台去了外间,放置在一边的小几上,离着她值夜时休息的小塌只有一臂之隔。容嬷嬷叮咛了几句,便回了住处。紫荷待容嬷嬷出去后,吹熄了烛火,躺了下来。脑海中走马观灯的一一浮现听得的事儿,乱七八糟的浮想联翩。念头一转,不由得想起了自个主子。道个大不敬的念头,主子虽身为贵妃,唤作平常百姓家中,也是个偏房吧。是不是因为这个,念着嫡妻不易,所以主子才对着皇后娘娘一直忍让三分?啊!呸呸呸快止住,这哪能是自个想的?硬是转了念头,开始考虑起其他的事儿。
纯妃作为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对琴棋书画也是略知一二。但不知为何,弘历与她闲聊时,总是缺了什么。然而到底缺的什么,他也说不上来。这样下来,与纯妃相处,便也有些兴致缺缺。宫里头的女子,有几个是愚笨的?更何况纯妃,能在富察皇后百般阻挠的情况下,怀孕生子的,又岂能不聪明。虽说每月,皇上在自个的承乾宫也是有个三五日的。但每次来了,总是聊不到一块去。而皇上也是来得愈来愈晚,到了现在,几乎是踏着就寝的点来的。
今个亦是如此,耳畔传来皇上平稳的呼吸声,显然皇上已睡得熟了。屋外偶尔传来的蝉鸣声,更显得她的寝宫异常安静。月初的夜空除了零落的星子,便是暗暗的夜幕。放下的帷幔,将她的床铺围成了个,封闭而又安静的空间。在这样黑暗寂静的夜晚里,脑海中充斥的各式情绪,也无形的放大了许多,莫名使得她柔弱起来。想着储秀宫传来的消息,皇上每次翻了娴贵妃的牌子,总是不到晌午便去她那里,一直待到第二日,上朝时才离开她的储秀宫,如此比较,更显得自个像个可怜虫眼睛一热,泪水竟然涌了出来,越想越委屈念头一转,又想起永璋身世堪堪揭开的时候,那段日子里,皇上对着自个也是倍加爱惜!那样的日子,好像梦境一般,幸福得不可思议。却也一如梦境,眨眼之间便消失了。
睡得正香的弘历,忽然听得轻微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得钻入他的耳朵里,扰得他的脑袋一抽一抽。白日里处理国事已是累了一天,没成想到了晚上,竟也不得安生。 眉头皱起,不悦得睁开双眼,躺在里侧的纯妃不知缘何,竟然呜呜咽咽的低泣,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因是捂着嘴巴的原因。
换作白日里,弘历也许会好言安慰几句。只是被扰了睡眠的他,实在是提不起那个心情。“怎么了?”低低的嗓音里透出浓浓的不满,但想着这个女子到底是自个的妃子,故而抑下心头不悦。
“皇上”纯妃没有想到自个吵醒了他,忍着哭,哽咽道,“是皇上臣妾扰了您吗?臣妾罪该万死”
“好了没什么罪该万死的睡吧”弘历捺下心头不悦,柔声劝道。翻了个身子,合上眼,准备继续睡下,哪知纯妃因着得了皇上的温柔对待,心里头更加委屈的不行,呜咽声声传来。弘历只觉耳旁那嘤嘤声如同蝇虫飞舞,烦不胜烦。弘历耐着性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哪知纯妃好似得了鼓励一般,呜咽之声更是大了些
“高无庸”从床上坐起,猛地掀开纱帘。同一时刻,高无庸已是举了烛台走了过来,轻轻道了句,“皇上?”
“更衣回养心殿”弘历揉着眉间,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惫。
“皇上~”纯妃不甘心的唤了声,深更半夜,皇上竟然离了她的承乾宫。明日,她的脸面可得往哪搁啊弘历纯做听不见,待高无庸手脚麻利得为他穿好衣服,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她的屋子。宫里头是最没有秘密的地方,皇上夜班离开纯妃的承乾宫,不过须臾便是传了个遍,各宫主子也是反应不一。更有那好事的,就等着请安的时候,好好的说上个几句。这纯妃也是颇受宠的,看着她不顺眼的也不在少数。如此的好机会,不利用利用,都对不起自个,不是?
后宫风云 第八十四章御花园之行
第八十四章御花园之行
往日里,前来长春宫请安的,纯妃不是第一个,便是第二个。今个破天荒的来的最晚。高贵妃与娴贵妃一东一西在皇后宝座的两边坐着。嘉妃则挨着娴贵妃,高贵妃旁边的空着的椅子便是纯妃的位置。再往下拍着的便是嫔的椅子。贵人常在答应之类,皆是立在各宫的主位后头。
带着随和大气笑容的皇后,穿了件淡紫的袍子,绣着福纹,边角处镶了黑边。脸色瞧着不错,唇畔间扬起的笑容儿很是亲切。待纯妃行了礼后,笑道,“自家姐妹,何必多礼,快坐下吧”眸子四下一绕,众妃嫔的反应一一映入眼里。在娴贵妃的脸上多绕了几圈,便收回目光。垂下眼,掩藏起眼里的神色。兀自听着下头的各式言语。
高贵妃坐在一边,面上带着清冷的笑意,目光迷离,对着周遭的事儿似是全然听不进,恍若沉浸在自个的思绪里。嘉妃则是笑得甚是开心,如过忽略她眼中的嘲讽。最早时,她还蛮喜欢纯妃的,总觉得她恬淡温雅,不争不妒,是个很好的姐妹。那时的自己也是傻乎乎的,竟然真的全心全意对待人家。哪知对方只不过是个拿着自己当枪使的。或者,拿着自己当枪使的又何止她一人目光循着心意移到了宝座上的皇后主子,眉眼温柔,言谈端庄大气。慈眉善目的像个庙里的菩萨可不是菩萨嘛
纯妃如坐针垫,心头如揣了头小鹿一般,突突跳个不停。已是有了秋意的日子里,早上还是颇为凉爽的,而她的额上竟然沁了些汗珠来。轻轻拭掉额上的汗珠子,强撑着优雅仪态。低头避了旁人探究的眼神,恨不得这请安的事儿早早的过去才好。
皇后笑盈盈得看着下面的诸妃反应,这些女人哪个不是人精。巴不得有人主动开口,讽那纯妃才好。以泻泻心头的那股妒火,却没人愿做那出头鸟比她分位低的,自是不敢出言得罪。分位高的,又是两个从来不喜搅进是非的那个清高的。看来,都希望自个这做皇后的出头啊伏低做小这么多日子,方扭转了皇上心中的印象,怎能功亏一篑,令人得利。
“纯妃姐姐,可是身子不适?”令人惊讶的是,从不主动开口的娴贵妃忽然出言道。诸人皆是忍不住抬眼瞧向她,一个个如同见了鬼似的。连沉浸在自个思绪的高贵妃,也是频频看向她,乌蒙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奇。
“谢娘娘关心臣妾只是昨个没有睡好”不由的抬眸迎向娴贵妃,就见对方不施脂粉而颜色如豆蔻的少女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笑意儿。眼神温软亲切,可不知为何从里头,竟然看出淡淡的嘲讽。
“春困秋乏,这时节本就容易令人疲乏劳累若是晚上再歇息不好,白日里可就更疲累了是也不是?”娴贵妃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沾染汪汪的水意,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娘娘说得是”纯妃垂下头,低低应了声。这话明面上听着只是对方的一番好心。然往深了想,人家其实在教训着自个呢责怨她不懂事儿;扰了万岁爷的睡眠。瞧瞧这话说的,话里话外,皆是对着皇上一片关切之心但听在她的耳里,却是无端的刺耳心里头也不免生了几分怒气来。正经的主子娘娘还没有说话呢,即便身为贵妃的你换在寻在百姓家中,也不过是个妾!充其量是个贵妾而已凭什么在自个的面前摆这个谱
啧啧莫怪皇上疼人家呢瞧着小嘴说的哦,怎么听,都是为皇上着想。传入皇上的耳里,指不定让皇上心里头多美呢皇后笑容不减,面色柔和的依旧如同春日里阳光一般,眼眸儿一瞟,就瞧见纯妃来不及收回的不忿之色。唇角的那抹笑痕好似更深了些。但皇后深知,娴贵妃绝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物。真恨当初自个怎么就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
“纯妃姐姐,就是太见外了妹妹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啊”睫羽轻扇,娴贵妃笑盈盈的继续道,“这两日永璋过来请安时,总说自个睡不够一问方知,才晓得这孩子最近几日睡得挺晚的。”
纯妃心头一凛,立即明白娴贵妃今个忽然开口,源头应是在永璋的身上可那又怎样?难不成疼爱永璋也错了不成如此想来,也觉得自个没什么大错,便抬眼向着娴贵妃看去。哪知对方却是不再开口了,垂下眼把玩着指尖上的宝石指套。淡雅精致的珍珠耳坠静静得悬在细腻的肌肤上,分不清哪是珍珠,哪是雪肤。不言不语的优雅,在纯妃看来却是对着自个由衷的漠视
嘉妃只觉自个看得很是过瘾娴贵妃当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惊人啊又瞄了瞄兀自生闷气的纯妃,暗笑不已。让你爽心眼,砸了自个的脚吧
“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去慈宁宫了”皇后笑着提醒了句,便在两宫娥的搀扶下起身,花盆底与地砖敲击的声音轻轻的传出。诸人再见,皇后已是打头,步履优雅的行了出去。
各宫主子自是依着位份排在皇后的后头,一一跟上去。长春宫离着慈宁宫并不远,皇后为表自个的孝心,请安时从来都是步行而去的。主子娘娘已是这样了,后妃们自是效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慈宁宫行去。皇太后自是得了消息。弘历深更半夜面色难看的回了自个的养心殿。皇太后也只是淡淡的问了几句,倒也没怎么给纯妃难堪,儿子后院的事儿,她素来不会插手过多。每日里,一帮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不同的熏香味儿在她的慈宁宫中混在一起,可让她的鼻子很是难受。故而每日总是早早得让她们散了。
娴贵妃是个知趣的,太后不耐与她们这些妃嫔纠缠,对着自个的孙子孙女还是很喜欢的。隔三岔五的也会带上小格格一道过来。昨晚小丫头玩得有些疯,很晚才睡,今个早上怎么唤也不肯起床,便没带上。
皇后主子今个应该是留在慈宁宫伺候太后了。娴贵妃站起转身的刹那,漫不经心的瞟了眼,随即睫羽轻垂,掩住了她乌黑的眼眸。再抬眼时,依旧是那浅笑盈盈,娴静优雅的贵妃轻挪脚步,提着丝帕的手随着身子自然的摆动,聘婷袅娜的离了慈宁宫,脑中思绪不停翻涌。皇后主子如今愈发的大度,对着皇太后也是孝顺无比。皇上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对着皇后也是和颜悦色起来。初一十五两日雷打不动的皆是去她的长春宫。如此下去,自己的处境堪忧啊若说在这宫里头,皇后最憎恨的是谁?非自个莫属。所以,皇后主子绝不能得势
“娴贵妃娘娘吉祥”纯妃出了慈宁宫后,越想,心头越是不忿便在慈宁宫宫门边上等着娴贵妃。不一会,就见她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嗯?”娴贵妃有些讶异,停下脚步,迎着着纯妃淡淡一笑,道,“不知纯妃姐姐在此等候,可有什么事儿?”
“臣妾见今日天气不错,想邀娘娘去御花园走走”纯妃柔柔一笑,手里的帕子搅了了搅。
“也是”娴贵妃点点头,发髻上的流苏在她白皙如玉的脸旁,轻轻的晃动着。“一道走走吧”不待纯妃开口,径直走在了前头。藕色的长袍,闪着细碎的流光。修长柔美的身段,纤细的腰身,如云的乌发,行走之间风姿绰约,只见着背影,已是美丽无比。
看向背影的眼滑过一道流光,纯妃便跟了上去,落后娴贵妃半步,向着御花园行去。除了身边的贴心伺候的心腹宫人,其他的宫女太监皆是被摈退了十来步。只是二人之间却也并未开口。
过了一会,纯妃忍不住,低声道,“臣妾自认为对三阿哥尽心尽力。先前也是当作亲子看待的。”宫人皆说娴贵妃娘娘娴雅恬淡,面冷心善。只是这心善到底有几分真?纯妃不敢肯定,但是能兵不血刃的将皇后主子逼迫至此,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当年富察嫡福晋入潜邸不过半年,她便被先帝赐给皇上。是亲眼见过,还不是皇上的王爷,如何对待福晋的?温柔爱意,尊敬信任一股脑的给了富察氏。那时,富察福晋风光异常。后院中所有的女子,加起来都及不上她。后来,高氏入了府,分了一部分宠。但王爷对福晋还是尊重有加的。
然而一切在眼前的这个恬淡美丽的女子入府后,一切开始悄悄的变了。那拉氏容貌美丽非凡,性子又是贞静娴雅的,那股子从心里头散出的宁静安详的味道,是其他女子鲜少具备的。当时的自己也是不争不妒的,但那不过是邀宠的手段而已。王爷对她果然非常喜爱。
她们这些其他的妻妾生生被她压了下去。心中自是不甘,也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却被她一一化解。那时,自己便是知道,侧福晋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的不谙世事。从她嫁给皇上以来,除了潜邸时吃过福晋的一次亏,直至如今,便是再没吃过任何苦头。而皇上也是愈发的离不开她。
自己曾经倚仗着抚育永璋过一段日子,借着他的名头也得过一阵子宠。才明白,原来皇上的宠爱,与王爷的宠爱是不一样的。
脑中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就听得,对方清冷如珠的笑意。“哦?那本宫倒是要好好谢谢纯妃了”娴贵妃与人说话时,鲜少自称本宫。现下却是如此自称,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自个说错了什么,有些疑惑的瞧过去,恰迎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若你出自诚心,本宫自当感谢只是,纯妃,你每次见了永璋,说得都是什么话呢?嗯?”最后那一声,如雷击一般,狠狠得敲在纯妃的心头。呆愣了片刻,嘴唇蠕动几下,却是说不出什么。
后宫风云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许是对方僵硬的态度取悦了她,娴贵妃莞尔一笑,探出只素手轻轻捻着朵花,凑在了鼻尖轻轻嗅了下,便松了手,枝条弹回,上头的花朵随之颤了颤
“娘娘,您说的,臣妾不懂”半晌,纯妃干涩得挤出句话儿来,有种被人看穿的心虚。
“不懂也无妨”娴贵妃微微侧头,笑盈盈的看了过来;“你我只要心中有数,便可”初秋的风还不是晚秋那般冷冽。迎着风,半眯明眸,微垂的睫羽,颤了几下。“起风了,纯妃姐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纯妃只觉自个被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全然不能思考,只是习惯的点了点头。
“念在姐妹一场本宫也当提醒个几句”纯妃不是个笨的,且又因着抚育永璋多年。在皇上心里头,自己应该感谢她才是。然而,这世间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与个挑拨母子关系的人相处好的。以前潜邸时,她一直是个知情识趣的,不争不抢,淡淡然然,得了皇上不少额青眼。哪知入了宫,做了后妃,却是变了许多,反而落了下乘。“在这宫里头,最廉价的便是女人的眼泪,却也是最珍稀纯妃姐姐可要记好了妹妹言尽于此。先行一步”
纯妃心中一颤,在看向对方时,就见那人已是留了个背影。无论她出自好心还是恶意,这话却是没错的。这宫里头,眼泪只是软弱可欺的名词儿没有任何的意义。自个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半夜时分扰了皇上的睡眠,生生的气离了他。
娴贵妃含着笑意,沿着宫墙慢慢的向着储秀宫走去。身旁的容嬷嬷低声道,“主子何必提醒她呢?”
“嬷嬷,你当真认为我这么好好心”抿唇冷冷一笑,“这宫里头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与敌人。一切皆为利益所趋而已万千宠爱集一身,不过是让我死得更快一点。本宫所求的,不过是成为他心底的一颗朱砂痣”
容嬷嬷目光茫然,显然是没听懂。不过既然是主子说的,那必定是没错的。
娴贵妃瞥了她一眼,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好笑道,“你就是个不爱动脑的。若哪日未有我想得到的,指望你帮我,那可怎么办啊?”
“呵呵,主子说笑了”容嬷嬷笑得很是自得,“哪有您想不到的,奴婢呀只要依着您的吩咐去做就成”满脸俱是与有荣焉的神色。哪知这一句话却是足足令她后悔了数年。
“还得意了”戏谑地瞅了她一眼,这个嬷嬷,真是越发的懒了。“你啊;非要吃个苦头,还得是那种痛到骨子里的苦头才会改了你这不爱动脑子的性子”
“主子您是知道奴婢的,最不爱的,便是动这脑子了”容嬷嬷讪讪一笑,腆着张老脸说道。
娴贵妃很是无语,长叹了口气,心头莫名的升起股惆怅。微微仰着头,那天蓝的发亮,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偶尔飘来的团团白云,随着风悠闲的移动着。不知名的鸟儿,疾飞而过,徒留道道残影。柔嫩的指尖轻轻伸向宫墙,温柔的抚触着,迎向宫墙的眸子里悠深一片。一道又一道的宫墙外头,可变了模样?
不远处忽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将沉浸在自个思绪里的娴贵妃唤醒。宫中最忌啼哭,从进了宫门起,无论贵人主子,还是包衣宫人,受了多大的委屈,那泪水也只能往着肚子里咽下,想来是刚进宫的宫人吧。“小李子”
“奴才在”小李子一直在她们后头五步左右的样子,这个距离,却是恰恰好的。主子与嬷嬷说话声音低了些,他便听不清。但若是主子需要他伺候,也只要稍稍拔高一些便可。
“你去看看,是不是哪个跑错的猫儿狗儿,遇到了什么困难。不然怎得这么吵”许是听到了动静,那嘤嘤声陡然消失了。嘴唇掀起一抹笑意,“你们是知道的,本宫素来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的。”语毕,便领着侍候的宫人们回了储秀宫。
而小李子打了个千后,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拐了个弯,便见是个小花园,打理得甚是不错,开满了不知名的各色花朵。姹紫嫣红,很是漂亮。不过小李子生在农家,未进宫时,也只能辩得清菜籽花,这些陶冶情操,富贵人家才会栽种用来裳的,可不是他能有机会认识的。而进了宫,一直便在司马监里侍弄马匹,也没有机会认识。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再看,有个小宫女,剃了头,显然年岁不大。抱着腿坐在一棵树下,不停的流着眼泪。鼻子下头流着可疑的液体,看起来甚是恶心。
冬雪拼了命忍着哭声,她已不是刚刚入宫的那会子。宫中忌讳啼哭,她又岂能不知。但实在是忍不住,寻了这个离着自个当差不远的小花园里。家中传来消息,额娘得了病,需要一大笔银子。可家里头本就有个需要吃药的哥哥。自个当差的俸银,几乎都花在了哥哥身上。到了现在,只不过区区一场受凉,托成了伤风。
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听得花盆底磕地的声音,宫里头只有贵人主子才会穿这种鞋子。忙止了哭声,不停的抽咽着。忽然眼前一暗,随即眼前出现一只手,手里捏着条雪白的丝帕。微微怔了下,踌躇片刻,接了过来,擦净眼泪鼻涕。抬起头,睁眼欲瞧去,被那阳光一刺,忙眨了几下,方看清来人。瞧着那身装束,应是某个宫中的太监首领。
“谢谢公公”随即站了起来,低下头,轻轻道了声。
“看你,也不是刚入宫的新人,难不成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忌讳。”小李子淡淡的道,紫禁城最不缺的就是他们这些个低贱的奴才。若自个不再爱惜自己,迟早会丢了命。“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若咱家能帮得上,帮你一次也无妨”
冬梅一怔,愣愣的看着他,发现站在自个跟前的,是个相貌极为俊秀的年轻太监。有着双极为清澈干净的眸子。拥有如此眼神的人,想来不是什么坏人吧!再者自个不过是打扫御花园的宫女,也没有什么可图的。便将家中的事儿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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