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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县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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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瑾表情木然,拳头握在袖中轻轻地握紧。
  靖王朱槙。
  若是严格地论起来,他才是导致自己沦落到今天的真正元凶。若不是他主导的宫变,太后如何会死,萧家如何会败。
  这才是她真正最大的仇人。
  这个人也有绝对的冷酷和智谋。
  当年他拥兵自重,对太后下的,令他班师回朝的懿旨充耳不闻的时候。她曾密派三十个人围剿靖王。
  她提前知道了靖王那天会去狩猎,势必不会带太多人,便让这些人埋伏在猎场周围。靖王本已陷入包围,三十人围剿他一人,无论如何也该成功了。他却凭借精湛的箭术,一箭射瞎了打头之人的眼睛,随后将他虏获在手,以他来给自己挡刀箭。
  其他人自然忌惮,竟让他顺利突围,随即有大量官兵在外接应。三十个人,只顺利回来了两个,其余诸人全部被他抓获。
  那是她离刺杀靖王成功最接近的一次。
  元瑾垂下眼,即便是靖王今天真的到此又能如何,她除了憎恨他之外,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她只能和一群忐忑而期待的人一起,等着他的到来。
  因要等着靖王来,老夫人和定国公便不敢让大家散去。就这么一直等到午时,老夫人终于熬不住了,问定国公:“殿下是否还来,怕是要开席了。”


第25章 
  定国公如何知道,一时也犹豫起来,就派了个人去问话。
  不一会儿那人传了消息回来:“靖王殿下那边回话说,殿下明日有个重要安排,故今天便得处理公事,怕是来不了了。”
  老夫人皱了皱眉:“如此的事,怎的不早些说!”
  定国公却替靖王说话:“殿下公事繁忙,忘了这事也是可能的。咱们叫开席吧。”
  众人才得到消息,今日靖王殿下是不会来了。
  大家在有些失望的同时,倒也有些意料之中,毕竟这样的大人物,能轻易见到才是奇怪了。
  元瑾才揉了揉站得有些疼的腰,心道这靖王是仗势凌人了,约定好的竟也不来。
  随后众人一起去宴息处就坐。
  虽有靖王的插曲在,不过宴席间还是很热闹的,定国公府上的是羊肚鲍鱼宴,除了八样凉菜,十六样热菜,还有鱼翅羊肚参汤,火腿鸽蛋煨鲍鱼两个主菜。
  薛老太太刚接了鱼翅羊肚参汤的时候,还笑道:“那今儿我这老婆子就麻烦一回,给大家分分。”
  旁边上菜的嬷嬷有礼地笑着说:“老太太不必麻烦,是每个都有的。”
  原后面的黑漆方盘上,还放着许多这样的汤盅,却是每人都有一份的。
  薛老太太顿时有些尴尬,毕竟是她从未见识过这种世家的奢侈,所以闹了笑话。幸好桌上还有姜氏打圆场,笑道:“我还正眼馋娘那份,还想幸好娘要分我,原是每人一份的。”
  桌上的人自然都是笑笑,刚才的尴尬便冲淡了。
  稍后上来的火腿鸽蛋煨鲍鱼也是如此,拳头这样大个头的鲍鱼,也是端上来每人能分一只。
  薛家的人不是没吃过鱼翅鲍鱼,是没见过这样豪奢的派头,更别提其他山珍海味和繁多菜目。
  别说崔氏这样震惊得看了又看的,就是薛老太太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又出现刚才的事。
  崔氏偷偷和元瑾说:“将来你大哥要是当选了世子,这样奢侈和气派的定国公府,以后就是他的了。”
  崔氏一副艳羡的口吻。
  元瑾却朝定国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待选的男孩们都和定国公一桌,卫衡、薛云海都受到了宾朋的特殊礼遇,几乎等同半个世子来对待了。毕竟两个人都是热门人选,但光看表面,却不知道定国公中意的究竟是谁。
  吃过了席,几个少爷们便去了莲陶馆喝酒,据说那里种了一片白莲,这时候恰是白莲盛开的好时节。只是既然男眷们要去,女眷们就只能留在宴息处的偏厅里吃茶品点心了。
  元珠正和元瑾说方才席间的事:“……祖母这次丢脸了,一直脸色不好看,刚才因为件小事把五姐训斥了一通,我看到可是笑死我了。”
  元瑾道:“你偷溜过去看,不怕被祖母抓住?”
  元珠捂了嘴说:“她烦心自己的事,才没空理我呢!”
  元瑾正和元珠说话,薛元珍的丫头一一给在座的娘子们添茶,走过元瑾身边时,却突然一不小心碰倒了她的茶杯,茶水顿时洒在元瑾的裙子上。
  旁边元珠惊呼了一声,那丫头连忙半跪下来,用手帕替元瑾汲着水,只是难免已经留下了茶渍。
  元珠连忙问她:“四姐可烫着了?”
  元瑾摇了摇头,这茶水并不烫。
  “呀!你这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若是烫着四妹妹了可如何是好!”薛元珍也看到了,走过来训斥了那丫头一通,丫头跪下认错。薛元珍又关切地同元瑾说:“四妹妹这裙子成了这样,倒不如去房中清理一下吧,也看看里面烫伤没有。若是烫伤了,我这姐姐也愧疚!”
  元瑾道:“没有烫着,便不必了吧。”
  薛元珍却笑笑:“四妹何必同我客气!这样的事怎么能马虎!”
  元瑾听到这里笑了笑。薛元珍突然对她如此殷勤,非要让她去看看不可,必然是事出反常既妖。
  她在宫中长大,那些嫔妃勾心斗角的戏码看太多了。这种无聊常见的手段,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竟也敢用在她身上!
  那她倒想看看薛元珍究竟要做什么。
  元瑾道,“那就看看吧。”
  薛元珍叫了个陌生的丫头给元瑾带路,送了她出去。女眷们自己贴身的丫头都留在抱厦了,并没有跟过来伺候。
  她随即又暗暗对席中的薛元珊示意了一眼。
  薛元珊轻轻点头,跟在了元瑾身后。
  夏日的柳树荫下凉风拂面,丫头领着她走在庑廊下。道:“四娘子,这池塘边的房子特别凉快,您进去看看是否烫伤了吧。若是有什么要的,就叫奴婢一声,奴婢就在外头等您。”
  元瑾点了点头。
  那丫头便应喏去了,元瑾看了一眼那房间,倒是没瞧出什么独特之处。
  她悄悄地退到了柳树之后,一直盯着房门的方向。
  不过片刻,她便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在朝里面张望。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把锁,似乎准备将房门锁起来。
  元瑾冷冷一笑,原来是薛元珊!
  她悄悄向她走过去,在她背后道:“三姐为何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
  薛元珊突然被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居然是元瑾!她竟然没有进去!
  “你为何突然出声!”她习惯性地责备元瑾,“你吓着我了!”
  元瑾笑了笑:“三姐方才想锁门,是想把我关在里面?”
  薛元珊不回答,元瑾便朝屋中看了一眼:“这屋子里……有什么呢?三姐非要把我锁在里面不可?”
  薛元珊目光游移,咬了咬唇。“自然是没有什么了!”
  元瑾笑道:“这我可不敢信呢,倒不如三姐进去帮我看看?”
  不等薛元珊说话,她突然将薛元珊推入房中,随后关上了房门挂了锁。
  若她没有害她的心思,里面自然是安全。若是她有,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薛元珊一开始还在里面猛拍房门,叫喊不休。但不知为何,过了半刻钟,却又渐渐的没有了声音。
  元瑾方才在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屋子中熏香的味道。她闻过这种香,宫中人若有失眠者,多靠它入眠,只是方才的味道,比日常用的浓烈十倍不止,恐怕是闻了就会让人神志不清。
  而刚才那个丫头,却一直没有回来。
  看来果然是个圈套了。
  那旁偏厅里,几位太太摸过了叶子牌,也到偏厅喝茶。崔氏却左看右看的不见薛元瑾。问元珍:“可见着你四妹妹了?”
  元珍才有些歉意地道:“方才丫头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四妹妹身上,四妹妹便去旁边的莲陶馆歇息片刻了。”她也咦了一声,“却不见四妹妹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周氏道:“你怎的刚才不说,我们总该去找找才是!”
  旁边沈氏也道:“不如我们一同去吧,反正现在也无事。我听说莲陶院那边的白莲开得正好。”
  崔氏有些担心女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姜氏在一旁本喝茶,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周氏怎会突然对元瑾如此关心?
  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她笑着说:“正好我也空闲,陪四弟妹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朝着莲陶馆走去,等走到了庑廊下,四下寂静,半个人都没有。
  方才领路的丫头说:“四娘子便是在里头休息的。”
  姜氏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外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崔氏却毫无防备,说:“既是如此,你去敲门吧!”
  “慢着。”姜氏向前一步道,“四娘子许是在里头睡觉呢,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她示意了一眼崔氏,“四弟妹,你说呢?”
  崔氏记得,元瑾经常叮嘱她:“……三伯母平日不喜管事,但她一旦管了,就必定是大事。到那时候,您一定要听她的。”
  崔氏虽然没长几两脑子,但女儿的话还是记着的。
  她不由得忐忑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姜氏为何突然插手了!“若她还在睡觉,那还是算了吧。”崔氏道。
  周氏却笑了笑:“我看四娘子便是睡再久也该醒了。不如叫了起来,我们一同去赏花吧。”
  说着又示意那丫头上前开门。
  元瑾此刻正藏在庑廊转角处听着,周氏如此着急要开门进去,那门内势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倒是三伯母果然上道,如果不是她这时候已经脱身,三伯母就帮了她大忙了。
  姜氏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蹊跷,但和周氏对着干总是没错的。她又上前一步拦住那丫头:“大嫂,元瑾既然要睡,你又何必去强行打扰!”
  沈氏就在旁冷笑:“三弟妹这也太多管闲事了,我们不过是看看罢了,你何必在旁阻拦!”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带着裴子清路过的定国公很快就听到了。
  “那不是薛家的几个太太,在这里做什么。”定国公皱了皱眉,这几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的样子。
  他低声吩咐身旁的小厮去打探。
  裴子清却是心不在焉,自发现暗针那事过去后,他便不想再山西久留了,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回京,所以根本没在意。
  沈氏和姜氏却越发的争执厉害起来。
  姜氏想要阻拦,沈氏却是帮着周氏要进去。崔氏光拦着周氏已经脱不开身。沈氏甚至冷笑道:“三弟妹这般激动,这房中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你们才拦着不要我们看!”
  姜氏道:“二嫂执意要进去,我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氏目中冷光一闪:“那我偏要进去!”
  说着她背后的丫头已经机灵的脱围而出,一把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片刻之间却没有任何声音,随后只听她声音发抖地道:“太太……二太太!您快来看看啊!”
  沈氏心道自己这丫头演技还不错,又冷笑道:“我看果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元瑾听到这里,却知道沈氏她们目的已达到,她是能出去了,便从庑廊后走出来,笑吟吟地道:“娘,几位伯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姜氏听到她的声音,欣喜地回过身。
  周氏看到她竟然从庑廊那边走过来,面色突然一变,心中猛地一沉。
  薛元瑾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房中吗?
  崔氏看到元瑾,却几步朝她走过来,焦急地抓住她的衣袖:“阿瑾,你方才去哪儿了!”
  元瑾走了过去:“我是觉得在这里纳凉,这衣裳倒也能干,便四处走了走。”她看到周氏和沈氏的阵仗,似乎有些疑惑,“几位伯母怎么在此处拉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氏也察觉了不对,如果外面这个人是薛元瑾,那里面那个呢……
  沈氏突然想起元珊也没有回来……
  她顾不得说话,一把推开姜氏几步冲进了房中,随后传来她的惊叫声。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周氏、姜氏也跟着跑了进去。
  元瑾走在最后进了房中,她还当真想看看,屋内究竟是什么!
  只见屋内一片混乱,屏风倾倒,原是有个男子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竟然是卫衡!他也一副久睡刚醒的样子,薛元珊已经被丫头披了件斗篷,正在啜泣。但看她发髻凌乱,便知道两人之间定是有了点什么。
  原来如此,卫衡怕是因喝醉了,在此处睡觉,所以薛元珍才设计她来此处,是是想败坏了她和卫衡的名声。这样便可同时除去两人了!
  即便到时候大家有所疑惑,也会想到她是因之前喜欢卫衡。看到人家睡在此处,便情不自禁地想要算计人家,才特意制造了这出戏。到时候,旁人只会骂她是不知廉耻,却不会怀疑到薛元珍身上来!
  崔氏和姜氏看到这里,也是脸阵红阵白,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薛元珊和卫衡在这屋子里!
  沈氏则慌乱地搂着元珊,问她可有大事,薛元珊只是啜泣不说话。沈氏便嗷的一声蹿起来,似乎想要去打卫衡。但却被周氏赶紧拦住。
  卫衡则面色阴寒,他自然也怀疑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方才他同其他几个在莲陶馆喝酒,喝着喝着就觉得头晕,被扶到这房中来休息,谁知半路醒来就觉得口干舌燥,这时候突然进来个女子,他便失去了神智……
  但此事实在让人怀疑,他不是不能饮酒的人,怎的喝了点酒就神志不清了!
  他抬起头,却发现元瑾跟在众人身后进来,他不由得别过了头。他不怕被人算计,可是看到元瑾,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羞愧。
  沈氏握着元珊问:“珊儿,你怎么在里面!不应该是薛……”
  周氏突然道:“二弟妹,你现在应该好生安抚珊儿,说这些做什么!”
  姜氏却在旁听出了端倪,道:“二嫂方才说什么?”
  沈氏不肯再开口,周氏就对姜氏说:“三弟妹去找老夫人吧,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卫衡也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害了,并不多说。也对姜氏道:“劳烦这位太太,去请老夫人过来吧。”
  定国公和裴子清在不远处听到不对,已走了过来,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衣裳凌乱地走出来,定国公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其余几个太太小姐看到定国公和裴子清竟然在场,表情一时慌乱,便屈身行了个礼。
  裴子清却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薛元瑾。
  由他方才听到的经过,他自然能猜到,恐怕是那几个人想算计她的,结果算计她不成,反被她算计了。
  他向她走过去。小姑娘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看着自己,却只佯装没看到,径直走了。
  裴子清嘴角略微一挑。
  她当真是非常不喜欢他啊!
  自然,平白无故被人这样威胁冷遇几次,没有人喜欢得起来。
  裴子清跟了上去,在她身边低声问。“她们方才想算计你吧?”
  “这事似乎与裴大人无干吧?”小姑娘淡淡地道。
  她这个不阴不阳的说话语气都像极了丹阳。
  裴子清却不生气,又笑了笑说:“你不要太戒备,我不会告诉旁人的。你这般模样,怕是算计回去了?”
  元瑾心中却是一紧,裴子清察言观色的能力实在可怕,虽然他现在并未当真,只是在同她玩耍罢了。
  她停下来,看了裴子清一眼。然后轻声说:“裴大人。”
  裴子清等着她说个子丑寅卯出来,她却说:“您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吗?”
  裴子清听了失笑,元瑾不再理他,跟着崔氏等人身后离开去了正堂。
  跟丹阳比,小姑娘对他还有更不耐烦。像个小刺猬一般,戒备地忌惮着周围,让人不好靠近。想想却是能理解的,毕竟出身不好,周围想害她的人却很多,自然要警惕起来,竖起刺扎人。
  也是没有一个人护着她,所以只能自己护着自己罢了。
  老夫人听了这件事,自然是大动肝火,府里怎能发生这样的事!便她不是这些姑娘的直系长辈,也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老夫人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就直刀而入问薛元珊:“你如何会闯入他休息的房间?”
  薛元珊听到这里,立刻指了元瑾出来:“是她,她推我进去的!是她害的我!”
  元瑾被她一指,很是疑惑的样子:“三姐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推了你?”
  “分明是你看到我……”薛元珊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
  这事似乎根本没法说啊!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那是因为她悄悄跟着薛元瑾过去的,她为何会跟着薛元瑾过去,那是因为要确认她进了房中,和卫衡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来,两个人便都能从世子小姐的竞选中被淘汰了。是她和薛元珊想要算计元瑾。
  这些话她能说吗,她是讲不清楚的!
  老夫人察觉了事情有一丝不对,对薛元瑾道:“你来说罢!”
  元瑾便继续道:“方才二姐的丫头泼了我一身的茶水,便让丫头带我去那处歇息,我还正好奇呢。偏厅不是没有休息的地方,为何将我带到那里。随后丫头走了,我看荷花开得正好,就去赏了会儿荷。一时忘了时辰,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伯母们都站在门前争执……”
  薛元珊听到这里更是激动,立刻要站起来:“你胡说!分明是你看到我跟着你过去,所以推我进去的!”
  老夫人眼中冷光一闪:“那三娘子,你为何会跟着元瑾过去?”
  薛元珊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老夫人抓住了话中的问题。她才突然明白过来,薛元瑾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引她自己说出这话!
  薛元珊的声音有些外强中干了:“我跟着她……只是想去赏花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这话一说出来,薛元珍深吸了口气。
  愚蠢!
  薛元瑾说的话,在偏厅的人都可以佐证,但是她的话,却像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夫人将偏厅的人找来问,自然是知道元瑾没说谎。而这事还牵扯了薛元珍,她看向薛元珍:“二娘子,你的丫头,为何会把茶水泼到元瑾的裙子上?”
  薛元珍立刻跪下了:“老夫人,我那丫头当真是不当心的。再者,领路的那丫头却是我也不认识的。元珊妹妹为何会突然去找元瑾,我也并不知道。若说您疑心是我和元珊勾结害四妹妹,我是实在冤枉……”说着眼眶已红。
  她几句话干净地把自己摘了出去,这是早就想好了的。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旁人也许还看不出来,她却是已经看出了个端倪。
  怕是薛元珍和薛元珊想算计元瑾,却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算计了进去。但薛元珊毕竟已经失去了清白,追究起来没有意思。
  老夫人她又问薛元珊:“我再问你,你究竟是怎么进去的!你可要想好了说!”
  薛元珊看了看薛元珍和周氏的表情,非常的不甘心,却也只能咬咬牙说:“是我自己……不小心闯入的。和四妹妹无关。”
  既然她已经不再牵连旁人,老夫人也就不问了。她摆了摆手,让薛老太太来继续问话。
  薛老太太以为老夫人气的是薛元珊的冒进,将她大为训斥了一通,甚至还训斥了元瑾几句,却没有怪罪薛元珍。
  元瑾倒是并不在意,骂她两句少不了肉。
  定国公那边在问卫衡,问来问去的,却只知是酒后乱性,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至于那屋中,定国公也派人去看了,但时间太长,什么东西都已经毫不能察觉了。
  定国公最后站在卫衡面前,看了在场的薛云海、卫襄等人一眼,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卫衡,你便只能退出世子竞选了。”
  卫衡沉默,随后行了礼,什么也没说的答应了。
  卫夫人却很快从卫家赶了过来,知道儿子因此这件事,从此无缘世子之位了。她如何能甘心,面色阴沉地大闹了定国公府,说是一定有人陷害了她儿,否则怎会出这样的事情!她要求细查,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26章 
  最后却是卫衡阻止了卫夫人,不再继续闹下去。
  薛家一行人回到薛家,没有人说话,各自散了回房去。
  刚进了房门,周氏就叫女儿关上门,喝了碗参汤后才长出了口气。“今日当真太险,若不是你机灵,怕就被薛元珊拉下水了。”
  薛元珍道:“分明只是让她去监视薛元瑾,不知怎的却把自己算计了进去。也怪不得我们保全自己了。”
  周氏又看向儿子,却发现烛火下,薛云海凝眉沉思,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周氏以为薛云海是因为害了卫衡而不舒服,就坐过去道,“我儿,你可千万别愧疚。这样的荣华富贵,是个人便要好生努力一把,你用些手段也没有什么。换了是你比卫衡有优势,恐怕他也会这般对付你的……”
  薛云海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愧疚,而是觉得有些不对。”
  周氏问他哪里不对,薛云海斟酌片刻,才说:“我给卫衡倒的那壶是特制的酒,方才我出去吩咐小厮的时候,那酒壶却不见了。我回头找,也没有找到……”
  周氏听得心里一紧,只得安慰他:“既然方才没人拿出来,那便是没事了。你不要想这些,好生继续练你的骑射就是了。”
  薛云海没有说话。
  儿子要比她谨慎得多。周氏微微一笑,安慰他道:“幸而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没了卫衡,谁还是你的对手。我看只等一月后,国公爷宣布人选就是你了。”她又拉了女儿的手,“我们元珍,便也可以做这个定国公府小姐了。”
  薛云海才点了点头。母亲说得也是,若是被要紧的人捡去了,方才就应该拿出来了。
  但薛元珊一想,又道:“不过女儿还是担心,今日的事会让老夫人对我起疑。卫显兰不提了,可老夫人本就喜欢薛元瑾……”
  周氏也觉得可惜,今天没有借此机会除掉薛元瑾,的确是个遗憾。
  她道:“不过是个庶房,娘总能找了机会除了她的。你也不需太担忧,你祖母心中,真正中意的人是你,最后总会帮你的。”
  正是这时,二房沈氏上门来见了。
  周氏才不和两兄妹说话了,叫丫头请她进来。
  沈氏一进来就眼睛红肿,坐下连茶都不喝,就说:“大嫂,我家元珊,可是因为帮着你们才这般的,你不能放任不管!”
  周氏心中冷笑。
  因为她?
  还不是薛元珊自己太蠢,否则哪里还需要她费心。
  她叫薛元珍兄妹退下了,才道:“二弟妹,稍安勿躁。”
  沈氏听得一急:“这样的事,你叫我如何能安!元珊出了这样的事……”
  周氏叹了口气,问:“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沈氏道:“他既与珊儿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让他娶了珊儿。否则我珊儿日后该嫁谁去。来找大嫂,也是希望大嫂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珊儿怎么也是我家嫡出的,不差他什么。”
  周氏觉得沈氏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她丈夫,薛元珊的父亲不过是个五品的知州。人家卫衡的父亲却是从二品的山西布政使。她不过出身小小的永通县沈家,人家卫夫人却是太原世家裴家出来的嫡长女。她珊儿品貌端行没一个突出的,人家卫衡却是玉树临风,少年举子。
  这叫不差什么?
  “那二弟妹不然先请个中间人去打探一番,有这个意头,我再帮你说说项。”周氏道,“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平白的去。”
  定亲的事自然是要媒人出面的,周氏说得有道理,沈氏也只能先认了。
  一开始的时候,沈氏的确十分慌乱,但是后来经贴身嬷嬷一提醒,她突然想到。元珊若能嫁给卫衡,何尝不是一桩好事!卫衡这般家世才貌,若是寻常的谈婚论嫁,元珊自然是无法配人家的。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卫家就是不认也得认!
  便是想到了这个,所以她才没坐一会儿,便火急火燎地来找周氏了。
  此事因为周氏想要算计元瑾而起,自然也该她出出力!
  能帮珊儿嫁入卫家,这个忙便不算白忙活了!
  薛府几房都没人歇息,深夜还在合计今天发生的事。而定国公府里,定国公与老夫人对坐饮茶,谈论起了薛家的事:“……儿子看来,今日的事与那薛云海有脱不了的干系。今儿虽没找着证据,但卫襄私下给了我一个酒壶,我闻着有异香,只是那酒壶并非直接在薛云海那里找到,无法定论,故也没有拿出来。”
  老夫人也没想到薛家那些人手段是越来越过了。“这样心思阴毒的人,我们府里也不能要的。”老夫人捻动手中的佛珠串,道,“定是他不会有错。只是这话先别提,等到最后直接定下人选就是了。”
  定国公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如今只剩薛云海实力最强,他自然觉得自己是最可能的。最后知道不是他,那才是瞠目结舌。
  “那还剩下两人,侯爷意欲选谁?”老夫人问他。
  定国公略思索后道:“眼见着剩下两个是不好。但儿子却觉得,这会隔岸观火,还能保全自身的,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点头:“卫襄细心如发,聪明机智。闻玉天赋极高,也是甚好。看侯爷喜欢谁了。”
  元瑾却一直在家中被崔氏按着做女红,一直到晌午后崔氏睡午觉,她才能得空出来。
  元瑾想着给陈先生带点东西,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正好入秋了,家中有螃蟹,故特地提了两串大螃蟹过来。
  结果她到的时候,发现陈先生并不在。她只能提着两串螃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回来。
  这人真是,明明跟他说好了不要乱走,怎的还是不见踪影。
  元瑾等了一会儿,有些不高兴了。
  大热天的,她提的螃蟹也活不了多久。
  她想起陈先生还常去另一个院子中散步,便准备去找找看。
  谁知她沿着小路走到那院子门口,却发现有两个带刀侍卫守在那里,侍卫一看到她,便十分警觉地问:“你是什么人?”
  元瑾皱眉,怎么会有侍卫在这里!
  她正想转身离开,后颈却突然被人悄无声息地砍了一个手刀,顿时身体绵软地瘫倒下来。
  外面蝉声聒噪,朱槙正在屋中和定国公薛让商量事情。有人在外跪地禀报:“殿下,外面有人鬼鬼祟祟走动,属下已经将人抓住了。”
  自上次刺杀的事情之后,为了殿下的安全,崇善寺的守卫比以前多了三倍不止。
  朱槙淡淡道:“有探子,你们抓去审问就是了,来问我做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个不大的姑娘,倒也不知是不是探子。”
  听到是个不大的姑娘,朱槙皱了皱眉。
  难道是元瑾来了,他本想和定国公说了事情再去,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来得挺早。
  他立刻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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