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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徐贤妃唐宫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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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有心为之,徐慧第一次在甘露殿碰上了晋王。
    两人互相见了礼,徐慧就要离开,却被晋王叫住,“徐婕妤请留步。”
    徐慧回眸看他一眼,就听晋王问道:“徐婕妤可知晓武才人被安置到静闲殿之事?”
    徐慧轻轻点了点头,带动头上珠玉摇晃,被正午的冬阳映出耀眼的光芒。
    晋王忙问:“不知徐婕妤如何看待此事?”
    徐慧浅浅笑道:“《招魂》中说,‘静闲安些’。静闲殿是个清净的好去处。”
    李治皱眉道:“徐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那里地处偏远,和冷宫无异,实在是太委屈武姐姐了。”
    “这是陛下的决定。”徐慧淡淡地回答。
    晋 王好像没听见一样,喃喃道:“昨日我听武姐姐说,她只不过是帮耶耶出了个主意,不知道哪里惹恼了耶耶。”他抬眼看向徐慧,一双水润的眼睛十分清澈,带着几 分急切地问:“徐姐姐可知道缘故?武姐姐帮耶耶驯马,应当是立了功的呀,怎么会被罚呢?徐姐姐,你可有替武姐姐求过情?”
    徐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才人宫拥挤,倒不如静闲殿来的清静自在。晋王认为这是罚,可远离是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晋王见她不肯接话,有几分恼了。到底是年少意气,轻哼一声,冷下一张面孔道:“徐婕妤这话说的轻巧,耶耶对你宠爱有加,处处护着你,不管你住到多么偏僻的地方去,耶耶都会惦记着你。可武姐姐这么一搬,就什么都没有了。”
    徐慧闻言不怒反笑,轻声道:“哪里的话,武才人不是还有晋王这样一位关心她的友人吗?”
    晋王听她这么说,起初还没觉得什么,随后才反过味儿来,徐慧这好像是在讽刺他,只会跟她发脾气,却不敢为武才人做些什么,甚至连向陛下求情都不敢。
    可是……以他的立场,根本就不能去为武才人求情啊!
    他虽年少,但却不傻,他现在跑去向太宗求情,反倒会害了武才人,也会牵连自己。
    所以他才想从徐慧这里寻找突破口,却没想到徐慧和他那个人精一样的妹妹一样,拎得太清,完全就没有插手的打算。
    徐慧不想站在这里和他说太久的话,见晋王沉默,就要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被扯住的袖口。视线顺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一路向上,落在晋王的脸上。
    晋王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飞快地收回了手,身子无意识地向后退后一步,吭吭哧哧地说:“对、对不起,徐婕妤,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慧温和地答道:“晋王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她这样宽和,反倒让晋王更加心生难堪。
    他颇有几分愧疚地说:“不不不,徐姐姐,都是雉奴不好。这件事本来就与徐姐姐无关,是雉奴无礼了。”
    他们两个明明只差一岁,身量也差不多高,可不知为什么,晋王忽然有一种小孩子做错了事被大人发现的无地自容。
    徐慧对他这样宽容,好像在说“没关系雉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真真切切地像他的长辈一般。
    这让李治想起了他的师父,藏书阁的那位薛婕妤。
    好可怕……
    徐慧当然不知道晋王此时在想什么,见他尴尬,就转移了个话题,“听说晋王十分疼爱晋阳公主,近日时常去看望她。”
    谁知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晋王的脸更红了。
    因为羞愧。
    他根本就不是去看妹妹的呀……
    晋王打了个哈哈,“兕子听话嘛,宫里头谁不喜欢她。”
    徐慧笑笑,“晋王若没有旁的事,徐慧就先进去了。”
    李治忙道:“徐婕妤请。”
    他一会儿叫她徐婕妤,一会儿又跟着兕子叫她徐姐姐,恐怕自己都错乱了。
    徐慧也没有在意此等小事,她在想,难怪晋阳这样渴望亲情。
    就算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又怎么样,在这宫里,真情太可贵了。
    好在晋王年少,还知道脸红。他心里应当还是有晋阳这个妹妹的。
    徐慧才进大殿,就听太宗问她,“怎么才来?”
    好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
    徐慧和声细语地答道:“路上遇到晋王,耽搁了。”
    太宗沉默了一下,招手唤她过来。
    等徐慧走近他身边,太宗方道:“朕对这武媚娘动怒,也有雉奴的原因在。雉奴还小,朕可不许她带坏了朕的儿子。你素来稳重,若有机会,多教雉奴一些。”
    徐慧闻言暗暗心惊,想不到武才人和晋王费力掩饰的秘密,在太宗眼前就跟透明的一样。这宫里,还真是没有能瞒过陛下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说:“宫中有多位娘娘,德高望重,徐慧不敢造次。”
    太宗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恰恰是因为她们德高望重,雉奴反倒不好接近。”
    晋王是长孙皇后的儿子,宫中四妃又都有各自的子嗣。若是他们走的近了,必然会引太宗忌惮。
    晋王就这么成了没人疼的小草。
    徐慧品了一品,也就明白了太宗话中的意思。
    “朕喜欢这孩子,心思纯净,心里想什么从来都藏不住。”太宗慈爱地笑道:“晚上兕子不是要到你那里吃暖锅吗?朕把雉奴也叫上可好?”


☆、第38话 
    徐慧沉默片刻,婉言拒绝,“陛下忘了,今晚是去清宁宫,只怕晋王会不大方便。”
    太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朕和兕子都在,任谁都不好说闲话。要不把薛婕妤也请来,咱们一起聚一聚。”
    结果,说好的是请兕子吃饭,一不小心就成了老中青三世同堂大聚会。
    都怪太宗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徐慧又不好说他。
    好在晋阳见到人多,反倒更高兴了。徐慧叫人换了张大些的桌案,五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暖锅旁,显得其乐融融。
    暖锅里的底料很全,葱、姜、花椒、八角、桂皮,没一会儿就飘出香味儿来。也不用宫人们代劳,等汤一煮开,大家就自己动起筷子,添各自喜欢的食物下去煮。
    徐慧眼见着太宗各种夹羊肉,一小盘羊肉转眼就见了底,不禁微微气恼起来。她说几遍,他都听不进去,只会应付她。
    她看他一眼,见太宗只顾着锅里的肉,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免更加心气不顺。
    徐慧就夹了很多蔬菜进去煮。太宗这才抬眸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等煮开了,徐慧唰唰唰地将羊肉夹走大半,只留下太宗对着一锅青菜发呆。
    “慧儿,你……”太宗怔怔地看着她,“能吃辣吗?”
    他和薛婕妤吃的是辣锅,小孩子一般不爱吃辣,晋王和兕子吃的都是清锅。
    徐慧见他还不明白,当真有几分恼了。太宗见她不说话,这才有几分会意,不敢再惹她,默默地夹起了菜叶。
    等垫了垫肚子,晋王举起酒杯,挨个敬酒。敬了一圈儿,太宗就不让他喝了,让人给他换了徐慧做的江笙饮。
    李治也不喜欢喝酒,就是小男子汉处于这个年纪,惯爱逞能。一喝到甜甜的饮料,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晋阳在旁边开着玩笑,“九哥怎么不同我喝呀?”
    李治捏捏她的鼻子,“怎么不说敬你九哥一杯?”
    众人齐齐笑开,看着这一对伶俐可人的兄妹俩。
    前些日子,晋阳虽不说,但早已在心里恼了晋王,怨他借着她接触武才人。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间,兄妹俩之间的芥蒂竟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晚上临走前,徐慧送薛婕妤出门。薛婕妤在门口停住脚步,拉住她的手说:“武才人那事,你做的很好。”
    徐慧淡淡地解释,“薛婕妤误会了,此事与徐慧并无干系。”
    薛婕妤摇摇头,“你不插手,就是最好的了。”
    徐慧不知该怎么接话。薛婕妤探头望了徐慧身后的太宗一眼,含笑道:“陛下看你太紧了。有些日子没去藏书阁了吧?”
    徐慧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薛婕妤道:“哪天早上过来坐坐,我刚得了两本好书,藩国进贡的孤本,你保准喜欢。”
    徐慧欢喜道:“那就先谢过薛婕妤了。”
    “傻孩子,客气什么。”薛婕妤拍了拍她的手,踏着月色回去了。
    “都送走了?”太宗从后头凑了过来,伸出双臂很自然地搭在徐慧肩上,虚虚地搂住她。
    徐慧闻到酒气,晚上新煮的酒,太宗高兴,多喝了两杯,似是微醺了。
    “朕后悔叫他们来了。”他垂下头,几乎贴在她的耳边,含糊地说:“人多,碍事。”
    看来他是真的喝多了。
    徐慧红了脸,躲开他灼热的呼吸,嗔道:“陛下说什么呢……”
    见她脸皮薄,太宗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牵徐慧进屋。
    等洗漱完了,二人上塌休息。徐慧照例捧了本书,太宗今日却是因为酒劲上头,看不进去,就在旁撩拨她。
    “你看你,吃了这么多辣的,嘴唇都红了。”
    太宗用手撑着身子坐在床上,侧身在徐慧耳边念叨着。
    徐慧看他一眼,不为所动。
    “下回你还是吃清锅的吧。”太宗将头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睛说:“朕保证再不吃那么多羊肉了。你年纪小,吃多了要上火的。”
    徐慧满意地说:“好。”
    她正要接着读书,谁知两根带着薄茧的手指突然覆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地抚摸着。
    徐慧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满是戒备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太宗无辜地笑着说:“朕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点没点胭脂。”他收回手,看着干净的手指,笑容更深,“没抹啊。”
    “陛下醉了。”徐慧放下书卷,扶太宗躺下。
    他本就是借酒装疯,怕被她发觉,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了,乖乖地顺势躺下,由着她为自己盖好被子。
    被他这么一折腾,徐慧也看不进书了。想着就要睡下,却突然发觉灯还没熄。平日里都是他下地熄灯,今日太宗先睡了,倒叫她犯起了难。
    徐慧见他双目紧闭,脑袋时不时无意识地轻晃,看来是真的乏了。她不敢叫人,怕吵醒他,只好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绕过去。
    等熄了蜡烛,摸着黑回来,徐慧忽然有些犯难。
    冬夜里窗户紧闭,没有月光透进屋来。烛光一灭,室内立即昏暗一片。
    她生怕踩着他,只得慢慢、慢慢地挪。
    徐慧一只手撑在床沿,另一只手绕过太宗的脸,向床铺里侧摸去。
    她刚要转移身体重心,忽然腕上一紧。
    徐慧吓了一跳,手上使不上力气,一下子就倒在太宗身上,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的胸膛。
    她心跳如擂鼓,生怕撞疼了他,太宗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东西,蹑手蹑脚的样子,当真可爱的很。
    徐慧抬起头,以为他被压傻了,忙问:“陛下,您没事儿吧?”
    太宗闷声笑道:“傻姑娘,你才几斤几两,朕单手就能把你擎起来。”
    她娇小的身子伏在他的身上,柔若无骨,像只小猫一样。
    他慢慢地将她放下,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快睡吧。”
    已经很晚了,他真不该又闹她一回的。
    唉……
    太宗心中长叹一声。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儿,憋坏了吧。
    自从徐慧来了月事,他好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单纯地看待她了。
    太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婕妤,他要对她做点什么,那是名正言顺的啊!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扑倒就行了,可对待徐慧就是不一样。
    说句实话,他不敢。
    他怂。
    她是个气质很不一般的女孩子。
    后宫佳丽三千,加上宫女上万,或许她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却一定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特别到太宗有信心,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将她认出来。
    只要对着她那双温润如水的眸子,他就没胆子下手了。
    所以他打算一点点地让她习惯他的亲昵,循序渐进,慢慢地来。
    为了他们的关系能够长久地发展,他不能心急。把她吓坏了,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临睡前,太宗暗下决心。
    太宗以为徐慧还小,不懂这些。但他不知道,自打前几日姜氏同她说起过侍寝的事情,徐慧心里就默默地记下了这一茬。
    王掌史和杜掌膳现在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徐慧想了想,王掌史较为牢靠一些,嘴巴又严,就悄悄地向她问起了此事。
    王掌史沉默半晌,低声道:“原来陛下当真没有宠幸过婕妤啊……”她还以为有过呢,只是不确定。又怕徐慧不好意思,一直没有问过。
    徐慧低头没说话,王掌史就安慰她,“婕妤还小呢,此事急不得。”
    徐慧忙红着脸说:“我没急……就是怕来的突然,没有准备,会慌了阵脚。”
    受姜氏影响,她行事向来喜欢从从容容,不想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掌史道:“婕妤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回头我就帮您寻两本房中术,您先瞧着,等懂了个大概,我再教您。”
    “多亏你了。”徐慧挤出个笑来,其实心里还是发慌。
    没出正月,就还是在过年,这几日宫中上下仍旧忙做一片。王掌史动了些关系,才寻来一本房事秘籍,偷偷地塞给徐慧。
    “只得了这么一本儿,婕妤先将就着看。”王掌史悄声道:“婕妤放好了,别叫人瞧见。”
    徐慧强作镇定,点了点头。趁着上午得闲,屏退下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只看几眼,她便羞红了脸,飞快地合上书本,塞到枕头底下去。
    瞟一眼紧闭的窗户,看一看纹丝不动的门帘,徐慧慢慢地、慢慢地又将那本书抽了出来,再扫几眼。
    上面的图画太羞人了,男男女女,缠作一团,甚不雅观。
    可旁边的文字配的倒是好。作者把房事和养生之道结合起来,细细寻思一番,颇有几分道理,不像是在胡说八道。
    徐慧有个毛病,一看书就容易入迷。一上午飞快地过去了,她也看到了尾声。
    可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再躲着不出去,恐怕会叫人怀疑。徐慧决定控制一下自己,正打算把书藏回枕头底下,就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
    是太宗!
    这一眼险些将徐慧的七魂六魄吓出来,她飞快地将书藏到身后,起身时顺手将床帐子拉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连徐慧自己都颇感意外,她的应变能力竟然这么强的。
    她迎上去,强撑起一个笑道:“陛下怎么来了?”
    太宗好像没发觉她方才的小动作似的,笑吟吟道:“就要十五了,没什么大事儿,朕就来找你一同用午膳。”
    见他没有察觉,徐慧的心跳一点点平复下来,如常一般道:“陛下来的这样匆忙,我都没有准备……”
    太宗勾唇一笑,“不用准备,你吃什么,朕吃什么就是了。”左右他也不是为了吃才来的。


☆、第39话 
    徐慧松了口气,微笑道:“陛下坐一坐,我去吩咐杜掌膳传膳。”
    太宗点点头,徐慧抬脚要走,却听他突然问了一句,“怎么青天白日的,还垂着床帐子?”
    徐慧脚步一顿,一颗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上,“额……刚才看书乏了,就小憩了一会儿。”
    太宗“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可徐慧被他吓得不轻,不放心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破天荒头一回,她主动牵起了太宗的手,笑道:“陛下到外面坐吧,屋里太乱,都没来得及收拾。”
    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勾住他的手心,有些微的痒,直挠到他心里去。
    以致太宗明明知道屋里有鬼,还是满脸笑容地被她拖了出去。
    趁着徐慧净手的功夫,太宗悄无声息地返回卧房,一把掀开床帘儿。
    毫不费力地,他便寻到了徐慧偷藏的东西。
    起初,太宗见那只是一本书,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徐慧方才那样子,他还以为她私藏了个大活人呢!
    不过是本书而已,也值得她紧张成那样?
    太宗轻笑一声,结果一翻开书皮,他就傻了。
    说好的《养生秘笈》呢?
    这、这明明就是房中秘术好吗……
    他不是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这种程度的房中术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只是一想到徐慧一本正经地翻看这本书,白皙的小手翻过每一张书页的样子……太宗便莫名的口干舌燥起来。
    他喉咙微动,干咽了一下,目光还未在书中的内容上流连太久,就听门口传来一声略含几分焦急的“陛下”。
    是徐慧找来了。
    太宗的本能反应,竟是像徐慧一样,匆匆忙忙地将书藏到身后,拉下床帐,掩饰地向前走了几步,迎向来人。
    等他飞快地做完这一套动作,自己都懵了。
    怎么回事,明明偷看小黄书的是她啊,他心虚个什么鬼?
    他就应该拿出那本书,理直气壮地摔在她面前质问她才对!
    像个小姑娘一样把小黄本子藏起来,太不爷们了!
    于是太宗决定像个汉子一样,执行方才在脑内演习过的计划。
    谁知徐慧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突然说:“陛下都知道了吧?”
    太宗望天装傻,“啊?知道什么啦?”
    徐慧微微嘟嘴,不满地说:“从门口进来看,可明显了。陛下应当也看到我藏了什么吧?”
    太宗见瞒不过她,只好老实交待,“看到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沉默片刻后,徐慧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那是养生的书,陛下不要多想。”
    “谁、谁多想了?”李二涨红了脸,伸手推她出门,“走了走了,出去吃饭。”
    徐慧回眸看他一眼,不看还好,这么近距离地一看,他觉得真的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好像不做点什么,身体里的血液就要冲出来炸掉一般。
    忍不了了!
    他不再推她,反手握住徐慧柔软的双肩,将她钳制到自己怀里来。
    骤逢变故,徐慧没有发慌,而是平静地抬眼看他。眼神纯澈,含着不谙世事的迷惑。
    好像无声地在问他,“陛下这是怎么了?”
    迎着这样清澈的目光,太宗又成功地……萎了下来。
    他板着脸,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以后这种书……”
    “不许看了?”徐慧见他说不下去,替他接话。
    “想看就看吧。”太宗叹了口气,“不用特意背着朕。”
    “诶?”这回换徐慧意外。
    太宗有些赌气似的说:“你也长大了,想知道的事儿多了,朕还能拦着你不成?”
    他平白生起闷气来,气呼呼地说:“再说了,朕又不是你耶耶,管你这么多作甚!”
    见徐慧傻傻地看着他,太宗到底没忍住,大掌捧住她的小脑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快速地印下一吻。
    他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知道了吧?男人是很危险的。”
    看徐慧愣住,太宗得意地想,看你下次还能不能这么镇定。
    不把他当男人,当成傻子糊弄。
    他这么一吻,徐慧的脸,就好像点了朱色颜料的水缸,一点点的晕出了淡淡的红。
    以往太宗没少摸她的头,捏她的脸,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的脸,还,还是头一次啊!
    她向四周飞快的一扫,好吧,没有旁人在,姑且不算大庭广众。
    可他真的亲了她……
    这回不是做梦,是真的。
    徐慧强撑出来的镇定从容,瞬间在他的亲吻面前化为乌有。
    以前那种如兄如父的相处模式已被打破,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太宗见她脸红,带着点儿小得意,牵着她到前厅用饭。
    一面在心理上引导她,一面在生理上投喂她,太宗觉得自己把这孩子养得太好了。
    他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呢?徐慧可是按照他的心意培养长大的女孩子啊!
    太宗喜滋滋地想。
    用完午膳,太宗给徐慧放了假,让她下午不用去甘露殿当值了,赶紧把她的书看完要紧。
    徐慧轻叹一声,认真地向他解释,“陛下,徐慧不急的。”
    “朕急,朕急行了吧?”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你也歇歇,后个就是上元节了。宫中会仿照民间设宴观灯,有你玩儿的,可得先养好了身子。”
    他都这么说了,徐慧只好留在清宁宫中。
    心情复杂地将那本房事秘笈看完之后,徐慧把王掌史留下,让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向王掌史请教不懂的问题。
    王掌史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头,她问了徐慧好几遍,“陛下真是让您留在宫中,快些把这本书看完的?”
    见徐慧点头,王掌史笑道:“这就好了,我先前还担心陛下同婕妤相处起来,比起夫妻,更像父女。好在陛下对您也有这方面的心思,不愁不成事。”
    徐慧解释都解释烦了,无力地说了一句,“我真的不愁……”
    这些坏人,把她说的很急色似的。
    好讨厌!
    王掌史还要再说,杜掌膳突然打外头进来,对徐慧说:“启禀徐婕妤,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是有关上元节宴会的。”
    徐慧轻声问:“怎么了?”
    见王掌史也看向自己,杜掌膳道:“据说上元节宴会上,萧才人要表演一只西域舞蹈。”
    徐慧还没说什么,王掌史就轻嗤一声,“跳就跳呗,萧才人擅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杜掌膳不赞同地说:“咱们只知道萧才人擅长舞蹈,却没看她完完整整地跳过一回。去年《秦王破阵曲》让武才人出了风头,萧才人一直憋着劲呢!更何况这番邦之舞更重柔媚动人,比之英气勃勃的战舞,只怕会更得陛下喜欢。”
    王掌史想了一想,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些道理。萧才人比起同样擅舞的武才人,身段更柔软纤细,一张面孔也是生得娇艳动人,保不齐这回就入了陛下的眼呢?
    “咱们该怎么办?”杜掌膳问徐慧。
    徐慧听她这么问,颇为奇怪地说:“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哎呦我的徐婕妤诶!”杜掌膳啧啧两声,“您怎么就不开窍呢?您和萧才人,那可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一旦她得了宠,还不骑到您脖子上去?”
    王掌史也道:“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婕妤您的才华不下于萧才人,也可以在上元节上表演点儿什么呀。”
    “对对对!”杜掌膳附和道:“以婕妤的才情,必定艳压全场!”
    徐慧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她还从小练琴,擅长下棋,画画……
    下棋和画画都不适合拿出来表演,王掌史想了想就说:“不如婕妤跟淑妃娘娘说说,让您弹奏一曲吧?”
    徐慧看她一眼,轻斥道:“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上元节我什么都不要表演,我要放花灯。”
    王掌史和杜掌膳对视一眼,见徐慧语气坚决,也没话说了。
    她家主子这是典型的有才,任性。
    徐慧是真不爱出那样的风头,在大庭广众和萧才人斗气,就算赢了又怎么样,何必呢。
    她的琴,只会弹给知音听。
    转眼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夜。太宗没有骗她,虽然出不了宫,不能到街上看灯,可皇宫里各种彩灯争奇斗艳,精彩不下于民间。花样百出的宫灯挂的到处都是,太极宫被照的恍如白昼。这光亮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延伸到天际去,节日气氛十分浓厚。
    晚宴上,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看歌舞,毕竟今晚观灯才是重头戏。等酒过三巡,就该出去看灯了。
    就在众人有些意兴阑珊之时,音乐的风格突变,悠扬的琴声突然转变为急促的鼓点。
    人们不由精神为之一震,纷纷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上的佳人。
    只见那女子眉如柳叶,面如桃花,腕上金钏摇响,脚上玉环转鸣。
    她身着红色纱衫,腰上系着艳丽华美的腰巾,脚步轻盈,舞姿妩媚妖娆,分外惑人。
    众人不禁看呆了去,等到一舞终了,上首的韦贵妃率先抚掌叫好。
    见陛下也很给面子地鼓掌称赞,大家都配合地赞美起萧才人的这支舞,把萧才人夸得神乎其神。
    萧才人缓缓揭下半透明的面纱,朝上首妩媚地一笑,眼中颇有几分得意。
    太宗看着她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就不大舒服,好像自己是什么货物一样。不过他知道,这个节目是韦贵妃特意为他编排的,就算是为了贵妃,也不好扫了萧才人的面子。
    于是他唤来王德,重赏萧才人。殿下之人听了那些流水般的赏赐,纷纷向萧才人投去艳羡的眼光。
    倒是有几人例外,比如不动声色的杨淑妃,面色微冷的燕贤妃和武才人,还有没什么表情的徐慧。
    多亏杜掌膳消息灵通,徐慧早就知道萧才人要跳舞,也就没多少情绪上的波澜。
    只是让她颇有几分意外的是,萧才人的舞竟然跳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能把这一只舞跳得这样精彩,看来萧才人不仅在舞蹈方面有天赋,也是下了苦功的。
    徐慧正在心中赞叹,就听旁边有人叫她。
    她抬眸一看,竟是太宗身边的吴庸。
    吴庸堆着满脸的笑容说:“徐婕妤,陛下请您过去。”
    徐慧有些意外,萧才人正在大殿中央站着呢,陛下不多同萧才人说几句话,叫她过去做什么?
    她走向太宗,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太宗见了,笑着问她,“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你听过吧?”
    徐慧点点头,这首诗非常出名,可谓妇孺皆知。她若不知,岂不是笑死人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太宗慢慢吟出,颇为感慨地说:“朕见萧才人这支舞,不由想起了昔日盛景,颇想赋诗一首。”
    徐慧轻轻颔首,心中暗想,喔,那您就赋呀,叫我做什么?
    “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能够超越这首歌的好句,平白吟诗,岂不引人笑话。”太宗笑眯眯地看着她,颇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样子。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太宗含笑道:“朕限你以《北方有佳人》为题,作诗一首。”
    他说的十分轻巧,好像在说“朕出的题目很简单哦,没有为难你吧”。
    徐慧还未开口答应,众人的视线早已集中在她身上。
    尤其是同样颇有才名的韦贵妃、韦昭容等人,他们很早就想领会徐慧的才情。
    当众作诗,限制题目,在短时间内完成,还要不下于《北方有佳人》的意境。
    陛下可真是够难为她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宗这是想一出是一出,即兴为之,并非提前知会了徐婕妤,让她做好准备的。
    一旦徐婕妤作不出来,或者作的不好,那可就丢大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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