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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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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并不想独活,所以,如此放任生死。
    到了小屋,不敢擅自进去,程大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爷。”
    枯木搭建的小屋,缠绕着枯萎的藤蔓,昏暗的天,漆黑的屋子,没有半点光亮,唯有屋外千禅月手里提着一盏灯。
    久久,屋里没有任何声响。
    程大又轻声道了一句:“爷,禅月公子来了。”
    “你们吵着她了。”
    她,秦宓在说闻柒。冰冷的嗓音,无一点情绪,甚至,带了些许暴怒的杀气,隐而不发。
    半年光景,秦宓越发乖张冷漠。
    千禅月怅然,尽量心平气和:“秦宓,我们谈谈。”
    屋里,只丢出来冷冰冰的一个字:“滚。”强硬,阴冷,没有丝毫耐性。
    这个男子,如今一身嗜血。
    千禅月似轻探一声,扣了扣门檐:“可否开门,如此待客之道,我不接受。”
    如今,大抵也只有千禅月敢忤逆他一分。
    “滚。”依旧只有一个字,越发森然冰冷,隔着枯木的门,秦宓道,“现在。”
    程大急得满头大汗,一如这半年,秦宓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好像行尸走肉。
    “不开门,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千禅月说了一句,抬手就要强行推开门,只是手还未碰到门,骤然风刃刮面,几乎要震碎他的指尖,护住怀里的孩子,千禅月飞身退开。要不是他闪得快,一定会被这内力震得内伤。
    门随之大开,入目,屋里一片昏黑,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藤蔓编的小榻,榻上,落了一件衣,破碎褴褛,染血的衣,因着光景太久,已发黑。
    秦宓便半蹲在榻前,一遍一遍拂着那件发黑的血衣,指尖落在绣着青竹的袖口上,凉眸,没有丝毫影子,一团晕染不开的浓墨般,空洞、浑浊,下巴覆满青灰的胡须,只依稀能看出侧脸冷硬的轮廓。
    昔日生若惊华的天下第一美人,敛尽一身风华,只剩颓废。
    千禅月怔住,却是怀里的孩童先于出声,唤了声:“哥哥……”浓浓的哭腔,显然在竭力忍住哭声,小肩膀抖得厉害。
    秦宓抬眸,就一眼,冷得彻骨,十七小小的身子颤得厉害。
    小十七说,他想娘亲了,千禅月便告诉他,娘亲不在了,小小的孩子只说,那哥哥一定最难过。
    然后,千禅月带他一起来,有点冒险,毕竟今时今日的秦宓早就六亲不认,更是杀人如麻,程大说,三月前的一日,只因侍卫碰了小榻上的血衣,秦宓便大开杀戒,甚至发狂,斩杀了巫汀崖底数百头野狼。
    他早便不是以前的秦宓。
    千禅月将十七放下,挡在身后,毫不畏惧地走近了屋子,隔了几步距离:“你这幅鬼样子,”还是半年前的衣衫,一张容颜,不修边幅,将一身风华深藏,这便是今时今日的秦宓,落魄极了。千禅月又道,“若叫她见了,定会嫌弃你。”
    半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在秦宓面前提她,那个女子——闻柒。秦宓骤然灼热的眸,杀气肆意了。
    他道:“你可以滚了,带着他。”拂着血衣的手指,若有若无地颤着,越发轻缓。
    十七无声地抽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用泪汪汪的眼盯着屋里的人看,哭得凶了。
    “我们都滚了,让你继续抱着那件发臭的衣服行尸走肉不死不活?”千禅月抬眼逼视,“你还要这样多久?半年不够?要到老到死吗?”千禅月一贯温润,却不得不如此咄咄逼人,却也不知,秦宓听进去了多少。
    毫无情绪,秦宓仍旧看着榻上破碎的衣:“我要陪她。”
    千禅月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嗓音不由提高了几分:“大燕呢?北沧呢?还有他,”看了看十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千禅月重重叹气,“你都不管了?”
    “与我何干?”
    言辞,冰冷无情到了极致,唯独凝着那破衣的眸,有丁点柔软。
    除却闻柒,这世间所有,秦宓都不要了,抛得一干二净。
    千禅月忽然冷笑一声:“西启朝臣南诏,两路攻入大燕,新帝年幼,摄政太后消失匿迹,数位燕王趁此起兵谋反,内忧外患,朝纲混乱,大燕危矣,与你无关?”
    秦宓冰冷的眸,不曾有过半分起伏,无波无澜。
    千禅月再近了几步,语气铮铮:“南诏附属国西启破北沧水运,北帝无故失踪,储君虚位群龙无首,大燕左相代掌北沧,民心不得,北沧数位羽林军军统随主隐世,军心不稳,南诏势如破竹,北沧危矣,与你无关?”
    秦宓道:“与我无关。”眸,依旧不起痕迹,僵冷得好似不暮的冰。
    回答得真果断,不关痛痒,森冷得很。
    千禅月不怒,反笑,不疾不徐地继续:“好,大燕比不得一件血衣,北沧也比不得,江山社稷与你无关,黎民百姓与你无关,那十七陛下呢?若南诏破国大燕,新帝被俘必死无疑,你要坐视不理?与你无关?”
    秦宓不言,视线不曾错开那血衣半眼。
    天下,江山,黎明百姓,甚至十七,都比不上闻柒穿过的一件衣。
    十七哭出了声,不知为何,小小的他,眼珠里全是悲伤。
    一向温润的千禅月却几乎用吼的:“他是闻柒的孩子!”
    秦宓冷冷抬眼:“他不是。”
    “你不能否认,你和他有一样的血缘!”
    他并不否认,只道:“与我何干。”
    千禅月还是无语凝噎了,他这文官之首的三寸莲舌也说不破秦宓久积的冰山一角。
    “哥哥。”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鼻音。
    不知何时,十七已进了屋,也不知怕,走到那小榻前,跪着小小的身子,哭着说:“我想娘亲了……”
    秦宓拂着衣衫的手轻颤了一下,缓缓转头,用手背擦着十七脸上的眼泪,没有言语,秋井般的眸,沉浮了几下光影。
    对于十七,秦宓并非无动于衷,却也仅此而已:“带他回去。”
    千禅月置若罔闻:“你要陪她死在这里吗?”
    秦宓猛然沉眸:“她没有死。”语气,一瞬强硬阴冷了。
    千禅月冷冷道:“她死了!”
    眸光一寒,秦宓一身杀伐,抬手挥出,毫不迟疑。
    “砰!”
    千禅月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水。
    “滚。”秦宓眸微红,血丝爬满,摄出满身杀气,“我会杀了你。”
    若道闻柒一句不祥,秦宓都不容。
    千禅月吐了一口血沫,倒是不疾不徐,坐起身来,毫无畏惧之色:“等我说完了再杀我也不迟。”整好滑落的面巾,继续道,“你即认定她还活着,为何不敢去寻她?何必自欺欺人,何必守在这崖底,是要等到屋外堆满野狼的白骨再去陪她吗?或者你等得到她吗?半年光景不短,她回不来了,即便你杀尽了巫汀崖的狼,她也回不来了。”
    秦宓微微抬手,掌心聚了浓厚的内力,只要一招,他能让千禅月粉身碎骨。
    巫汀崖的狼快被它杀尽了,只是他的闻柒,为何还不回来,他怕等不了,会去陪她……
    缓缓垂下手,秦宓将那件血衣抱紧了怀里。
    千禅月撇开了眼,有些不忍,嗓音艰涩:“你若认定她还在,就去寻她,哪怕她面目全非,哪怕你终其一生。”微顿,他说,“或者她不在了,起码杀尽了她的仇敌,你再去陪她。”
    “不止巫汀崖的狼,还有南诏。”
    “不然……”
    “闻柒会怨你的,她那样骄傲的人,而你为了他这样怯懦。”
    秦宓忽然抬起的眼,凉得荒芜,那样不知所措,那样胆战心惊。
    到后半夜,十七才昏昏沉沉地睡下,千禅月抱着他出了屋子,程大一干人全等在门外,立马上前。
    “怎么样了?”
    千禅月将十七递给叶九,说:“准备一下,回北沧。”
    梁六常叹了一口气:“爷终于活过来了。”
    众人都红了眼,不再言语。
    这夜,巫汀崖上,狼嚎了整整一夜,到子夜时分,方静下,浓重血腥味久久不散,崖底的小屋后,已堆满了野狼的尸体。
    次日一早,晋五便安排好了启程,十七抱着崖底的礁石,怎么也不肯撒手。
    叶十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陛下,该回去了。”
    十七拼命摇头:“不,我不走。”小孩子身量不高,整个人攀着石头,紧紧抱住。
    叶十看了一眼小屋,哄着:“陛下,六爷也会回去。”
    “我就不走,不能把娘亲一个人扔下。”说着乌黑的眼珠子红了,十七咬着牙,也不哭,就是不肯放手。
    小小的孩子,不懂太多,只是左相于他说过,闻柒在巫汀崖,回不去大燕了。十七便记下了,所以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她娘亲最闹腾了,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虽说童言无忌,却让叶十忍不住湿了眼眶,不知该说何了。
    “你娘亲不在这,我带你去寻她。”
    一双白皙的手将孩子托起,指尖骨节分明,很瘦。
    十七怯怯地抬眼,乖乖松手了:“哥哥……”
    又是一身白衣,秦宓的脸依旧绝美,只是,越发清冷了。
    秦宓将十七抱起:“父亲。”他说,“我是你父亲。”
    十七红着眼,忍着不哭,眼眶里的泪一闪一闪:“娘亲她……”他无声的哽咽。
    “她在等我们。”秦宓抱着小小的孩子,走得很慢,回眸,久久凝望笼在黑雾里的巫汀崖,“十八,她在等我们。”
    “我是十七。”
    秦宓轻轻摇头:“你是他的孩子。”
    而他与她的孩子,兴许已经葬在了这巫汀崖底,他的女子又在哪?兴许如千禅月所说,寻她,哪怕她面目全非,哪怕他终其一生。
    闻柒,等等我,可好?
    四日后,北帝归国。
    天襄六十年,季秋之初,北帝回朝持政北沧,亲征南诏,遣兵三十万,攻南诏于清水湾,三日,破南诏七十万守军,南诏退百里驻守浚县。
    七日后,北帝再起烽火,攻南诏于浚县,北帝独闯敌营,擒南诏池渡将军,南诏军心大乱一溃千里,四日狼烟,南诏大败,全军覆没,北沧收复浚县。
    天襄六十年,仲秋上旬七日,北帝摄政大燕,遣常钰王五十万龙虎军征战云水,六日,云水收复,南诏退百里边关。
    天襄六十年,仲秋中分,北沧高阳王百里将军挂帅,征战西北失地,北帝亲征援军,一日,破西北城,南诏连退三城。
    天襄六十年,仲秋下旬十日,大燕北沧两路围南诏于乌山,南诏不敌,四十万大军全殁,援军遭截,乌山失守。三日后,破南诏灵蛊三城。
    天襄六十年,仲秋之末,北帝于南北边塞起兵,挥军西下,攻西启靖江,北军六十万势如破竹,连破西启五城,南诏援兵西启,拦路遇大燕龙虎军,援军覆没。
    天襄六十年,孟秋之初,北沧破城西启,西启大败,朝臣北沧,封郡:启。
    天襄六十年,孟秋五日,南诏昭然女帝上书北沧阑帝,使臣朝拜,投降休战,北帝不顾众议,挥兵南诏,烽火连绵不熄,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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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送上!有妞说失忆狗血,没办法,剧情需要,前面已经铺垫过了,血蛊的解药食人蛊也叫食忆蛊

☆、第五十四章

天襄六十年,孟秋之初,北沧破城西启,西启大败,朝臣北沧,封郡:启。
    天襄六十年,孟秋五日,南诏昭然女帝上书北沧阑帝,使臣朝拜,投降休战,北帝不顾众议,挥兵南诏,烽火连绵不熄,民不聊生。
    南诏巫都,正战火狼烟,东陵皇宫里,一片沉凝。
    云霄殿外,池渡将军疾步入内。
    “陛下,使臣大人回来了。”
    这使臣大人乃南诏文官首辅,国里鉴的院首陈茳,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在南诏凭三寸之舌颇得南诏女帝赏识,也正因此被派出使北沧。
    昭然女帝顾不上礼教,应上去急问:“怎么样了?秦宓可应投诚?”连日来的国难让女帝应接不暇,神色倦怠,浓重的妆容亦遮不住容颜的老态。
    “陛下……”陈茳欲言又止,额头沁出了些冷汗,不太敢直视君主。
    昭然女帝慌急忙张,出声呵斥:“快说!”
    陈茳正了正神色,淌着冷汗,回话:“降书未曾入得北宫,北帝已遣军南诏,不日便要攻入巫都了。”
    南诏甘愿朝臣,北沧分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却如此大动干戈。
    秦宓,要的并不是南诏的江山……
    昭然女帝身子一震,重重跌坐在龙椅里,满面惶恐:“怎么会?他……”瞳孔一缩,昭然女帝忍不住轻颤,“秦宓连江山都不要,他是要……灭尽孤南诏一族。”
    生灵涂炭,不,远远不够,秦宓他是要赶尽杀绝……
    闻柒,闻柒!当日,她险胜一招,如今怕是要血本无归。昭然女帝沉沉垂下了眼皮,无力又慌乱:“退下吧。”
    陈茳告退后,池渡将军上前:“陛下,如今也只能背水一战全力以赴。”池渡将军将军半跪,“臣愿领军赴战。”
    昭然女帝闭着眼,眉宇拧出了深深的皱纹,摆摆手:“没用的,拦不住了,西启南诏两国天下,秦宓不过用了百天时间全数占为己有,谁也拦不住他了,他不要南诏疆土,他是要孤南诏彻底覆灭。”昭然女帝睁开眸,骤然阴厉森冷,失声大笑,“哈哈哈,错了,都错了,孤算错了,他一定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是他算计孤,是他!”
    他?还有谁在算计?当日陛下以食人蛊为诱饵调虎离山,引北沧西启鹬蚌相争,一招制敌,断三人之路,到底,还有何人同谋?
    池渡将军半分也揣度不出来,小心试探:“陛下……”
    昭然女帝起身,提起御笔:“传书北沧,孤要见秦宓,只说,”微顿,道,“闻柒还活着。”
    当日巫汀崖之乱,闻柒坠崖,即便免于粉身碎骨,免于兽群之攻,那如何躲得过血蛊之毒,如何幸免?
    池渡将军完全怔住。
    次日,南诏女帝亲赴北沧求见北帝,消息密而不发。
    北沧大军南下,来势汹汹势如破竹,南诏半壁江山战火不熄,盛溪镇远去巫都千里,实属南诏少数未染硝烟的城镇。
    然,天下久战,民不聊生,流民落户数不尽数,落山为寇便不失为一条出路,若说起这流寇,以盛溪镇最为猖獗,而盛溪镇里有个广为人津津乐道的人物,那是响当当,江湖市井人称:齐天大圣。
    听听,多牛气冲天的名号。
    此处为花果山,其实,以前花果山还不叫花果山,叫泗泾山,山里大小三十六匪,一窝一个山大王,不过半年前,泗泾山来凭空多了洞府,叫水帘洞,然后水帘洞里那新来的山大王占山为王,一统三十六匪。
    半山腰上,红旗飘飘,隐约可见旗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齐天大圣。
    此处便是水帘洞,不过是个关口,十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抱着兵刃守在关口,往里,树木青葱灌木横生,堆起两道垒,围住了寨子,挂着门匾,写着:水帘洞。
    破落的寨子,里面竟格外讲究,屋顶坠玉,地上铺裘,便是那陈列在院子里的兵器也件件抓人眼球,一路的守卫各个身着精致的戎装。
    这盛溪镇第一山寨,果然是阔绰啊。
    寨子外,男人大远跑来,生得虎头虎脑,一路喊道:“大圣!大圣!”
    闻见一声轻笑,满满笑意:“熊二,有点规矩没?”
    女子嗓音甚是清灵,好听极了。
    那唤做熊二的男人挠挠头,放缓了步子进了屋,抬眸对着女子咧出一排牙,说:“大圣,唐家堡打上山了!”
    “哦?”女子轻笑,半躺在一张铺了大红狐裘的石座上,黑发,白衣,抬起了腿,一晃一晃,撑着脸靠着石座,身上披了件白绒的薄被,挑挑秀眉,“这都蹦哒上山了。”
    男装,女相,美若倾城,竟一身风流,好不恣狂,这便是盛溪镇人人闻之色变的齐天大圣,好个雅痞的人儿。
    屋里,左右两边坐了十几个男人,各个彪悍神武,一人拍案站起来,脸色铁红,好不气恼:“娘的!熊二,来了多少人?”
    熊二一屁股坐下,也没什么规矩,断起一杯茶牛饮了一口:“最少三千,四川唐门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老子非得让这群狗崽子竖着来横着去。”
    这吆喝的男人名叫熊大,曾也是泗泾山的山贼头子,大名熊大奔,是第一个被纳入水帘洞的山贼,齐天大圣赐名熊大,然后跟着便有了熊二熊三……熊三十六。
    女子‘哟呵’了一声,笑眯了眼,丝毫不恼:“都来小爷的地盘撒野了。”眉毛一挑一挑,猫儿似的眸里兴致浓浓,灵动得紧。
    嘿,齐天大圣动了玩心呢。
    熊二又说:“唐少杰口口声声说咱花果山抢了他的银子,杀了他的双亲,还占了他的兄嫂,气焰嚣张得紧,还说要向天下广发英雄贴来讨伐咱花果山。”越说越恼人,要是照他以前的脾气,非得带家伙抄了那群龟孙子,压了压气,请示女子,“大圣,我们怎么整好?”
    女子摆摆手,不甚在意:“就是一群猴子请来的逗逼,让他们蹦哒会儿。”
    熊四也是个暴脾气的,爆了几句粗口,一脸的络腮胡子都扎起来了:“唐少杰那个狗日的,分明是他觊觎家产弑父弑父,还糟蹋了兄嫂,竟敢把罪名都往咱大王的身上推,老子这就去废了他奶奶的!”说着就拿刀往外冲,跟着一屋子的男人都蠢蠢欲动。
    “都坐下。”
    女子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十几个男人立马熄了火,一个一个乖乖坐回去,等着老大发话。
    “抢了他银子?”女子反笑了一声,嗔怒着,“这群龟孙子,都是闲得蛋碎了吗?这是逼着老子抢他的银子啊!”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搭在了腹部,有一下没一下拂着,白绒锦被下那腹部高高隆起。
    熊大便说了:“大圣,那帮龟孙子已经到山下了,只要大圣的一句话,老子立马去端了他们的鸟蛋!”眼红脖子粗的,一脸杀气腾腾。
    诶,这满口粗话啊!女子叹气,懒懒侧了个身:“熊大,平日爷怎么教你的。”
    粗口成章!阴险狡诈!
    熊大立马坐正了,双手搁在膝盖上,嗓门都轻了几个度,颇像个正经人:“不能鲁莽,咱都是文明人,对待敌人得像对待自己婆娘一样温柔。”
    女子满意地点头:“不错,有进步。”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道,“熊六,让弟兄们都退出洞口。”
    熊六瞪圆了眼珠子:“大圣,你要让他们进来?!”
    女子慢悠悠起身,双腿站上了石座,扶着个大肚子吆喝:“孩儿们,关门,打狗去!”
    敢情这是请狗入瓮啊!贼!真贼!
    几熊了悟了,乐颠颠地抄家伙去了,石座上的女子正要跳下来——
    “闻柒。”
    女子一顿,回头,嘿嘿一笑,乖乖收回了腿,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干熊们也老老实实站着,平日里,大圣是来阴的,军师可是明着来阴的,开罪不得啊。
    男子唤梦里,这名,花果山一众大老爷们曾几度鄙视过,一大老爷们,取了个这么娘气的名,更为鄙视的还有,一大老爷们居然比娘儿们还长得标志。
    梦里军师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大夫说你下个月便要生了,不能大动。”话语间,很是温柔,甚是无害,眸光一转,不怒而威,“你们怎么还拾掇着她去闹,出了事怎么办?”
    闻柒不支声,笑着,一众山贼们缩脖子。熊大连连点头,那叫一个狗腿:“军师大人说得是,小的们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回头对着闻柒挤眉弄眼,“大圣,小的们这就去打狗,大圣好好歇着,等着小的们凯旋归来。”拱了拱手,吆喝着一众人就打狗去了。
    梦里无奈,拂了拂闻柒的肩:“坐下。”
    闻柒乖乖坐下,笑得璀璨:“嘿嘿,这不是没到下个月吗?”
    梦里无力地摇头,拢了拢白绒锦被:“你大着个肚子便安生些,看上什么了,我去抢就是了,当心伤了孩子。”
    九个月大的肚子,她倒不怕,成日打家劫舍,却是让他胆战心惊了。
    闻柒不以为意。豪爽地拍拍自个高高凸起的大肚子,一脸洋洋得意:“巫汀崖都摔了,还不是活蹦乱跳,我家父不详命大着呢。”
    自她醒来,梦里便说,她唤闻柒,带着个父不详的孩子,孩子他爹闻柒寻思着是这身体的主人遗留的历史问题,也没多在意。
    梦里微微沉了沉俊脸:“不可大意。”
    闻柒笑着应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梦里拿她没办法:“去睡会儿,晚上临县的齐大夫会过来给你号脉。”
    又号脉?大半年来,隔三差五梦里便寻来天南地北的大夫给她诊脉,闻柒一本正经:“我没病。”闻柒目不转睛地盯着梦里瞧,她怀疑,她深深地怀疑……猫腻啊!
    梦里视线不偏不倚,柔和地看着她:“看看总是好的。”
    “我觉得有猫腻。”闻柒撑着脑袋,凑上去,眨巴眨巴眼,“梦里,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别胡思乱想。”
    她瞧见了,他眼里分明闪过了一丝不安。
    闻柒不动声色,躺回了石座里,窝成一团,眼睫颤得飞快。
    黄昏时分,唐家堡的人便被制服了,交由梦里军师处置。
    “大圣,小的进来了。”
    闻柒正窝在小榻里闭目养神,眼一睁:“查到什么了吗?”
    熊四这才进去:“九溪药房是有位唤闻柒的姑娘,说是大燕人,后来南诏攻打大燕,闻柒姑娘一家成了流民,所幸遇上了九溪药房的张大夫,才在盛溪镇落了脚,去年年末的时候,闻柒姑娘随着张大夫去巫汀崖下采药,说是巫汀崖下了大雨,闻柒姑娘落了崖,然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找回来。”熊四又想到了一茬,“说起来大燕还有位唤闻柒的妖后呢,也是凑巧了,居然和名闻天下的妖后一个名。”
    巧合啊,那不就是猫腻。
    小榻里的人儿眯着眼,若有所思着,半晌才开口:“还查到了什么?”
    熊四寻思了一番:“闻柒姑娘失踪后的第三天,九溪药房就被人盘下了,张大夫说是位俊逸的公子,姓孟,孟公子人好,还应了闻柒姑娘一家,会帮着寻人,此后半年,闻柒姑娘毫无消息,闻柒一家便离开了九溪药房,之后张大夫也不知道去了哪。”
    孟?梦里啊……
    闻柒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肚子,眸子越渐幽深,那日,她初醒,初入异世,一无所知。
    他说:“你唤闻柒,大燕人士,因战乱流落九溪药房。”
    他说:“我是梦里,西启盐商,路经南诏盛溪镇。”
    他说:“你采药落崖,我救了昏迷的你。”
    他说:“烽火战乱,你流离失所,我受你家人所托,以后,便由我照顾你。”
    闻柒还记得,那时,他一言一语满腹情深,当时她只想,这美人儿定是身体原主人的烂桃花。
    怕是,事有隐情,梦里,似乎瞒了她什么,她有预感,和她家父不详的爹有关。
    “闻柒的画像要到了吗?”
    闻柒自占山为王,便自称齐天大圣,平日里梦里多唤她小七,并无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子。
    熊四立马从怀里掏出画卷,笑嘻嘻地说:“要到了,这闻柒姑娘还真是个小美人呢。”
    闻柒摸摸脸,嗯,她也算是美人呐!接过画,打开,端详了片刻,闻柒笑了,笑得晦暗不明。
    熊四有点毛骨悚然了,大圣这表情不对劲啊,瞅着像要做坏的节奏啊,实在摸不到边,大圣的心思深着呢!
    “这件事不要让梦里军师知道。”
    熊四一时转不过弯来,只连忙点头应和:“是。”他想,大圣和军师果然面和心不合,指不定花果山就要分家了呢。
    闻柒打发走了熊四,端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失笑:“诶,我这么好骗吗?”
    那画卷里,的确是个美人,与她有七分相似,却不是她。大燕流民,西启盐商,采药落崖,受人所托……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瞧着像预谋呢!
    闻柒摩挲着自个的脸,点头,义正言辞了“嗯,一定是贪图我的美色。”闻柒叹气,“诶,这桃花债到底是谁惹的啊!”
    身穿神马的,真丫的招事儿!
    闻柒低头,对着肚子嘀咕:“父不降啊,你说到底谁搞大了你娘的肚子呢?”
    她想,一定不是梦里,不然何必监守自盗不是?
    此时,正月上西楼,孟秋之际,北沧早已寒风凛冽,夜里,更是刺骨。
    鹩都城下,马车哒哒而来,急速,风刮起车帘乱舞,刚出城门,入目便是万里黄沙,此时,数千人马正候在城外,见马车出城,立马上前。
    “陛下。”
    为首之人,是南诏池渡将军,无疑,这马车里坐的正是秘密出使北沧的南诏女帝。
    只闻马车里女帝惊慌催促:“快!快出城!”
    怎如此慌张?女帝陛下不是携的胤荣的消息来投诚吗?当下池渡将军也无暇顾及,道了一句‘尊令’便下令火速出城。
    然,护卫军不过行了两三里路,前路骤然火把通亮,万里黄沙中,只见一对黑衣人马,那领头之人池渡将军识得,正是北帝近侍晋五,当下便大乱,惊呼:“不好!有埋伏!”立马拔剑,令下,“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火光里,应出晋五冷漠的脸,只道两字:“拿下!”
    顿时,血染黄沙。
    闻柒是生,是死,南诏都没有活路,这北帝,要赶尽杀绝……
    ------题外话------
    昨天拍毕业照,没时间码字,按照规矩,南子今天老实地两更,还有一更,很晚,建议明早看,原谅我,我累趴了……

☆、第五十五章

“拿下!”
    顿时,血染黄沙。
    闻柒是生,是死,南诏都没有活路,这北帝,要赶尽杀绝……
    子夜四更,九华殿里,宫灯尚未捻灭,殿外风起,摇晃灯影。
    殿外:“爷。”晋五道,“人已经在地牢了,除却南诏女帝,没有留下活口。”
    片刻沉吟:“把人交给影卫。”语调,森冷入骨,“不准让她死了,朕要她生不如死。”
    晋五心惊:“是。”默了俄倾,道,“爷,下午高阳王传来捷报,已攻入巫都,南诏守城将军已奉降书。”
    南诏已降,自然探囊取物。
    秦宓言:“破城。”
    分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却如此大动干戈,那么……
    “给朕毁了巫都。”
    秦宓的话,不容置喙。
    江山,何以能比那女子,这天下战,说穿了,不过是一场红颜乱。晋五并不多言:“属下遵旨。”
    又是一阵沉寂,殿门的纸窗之上,隐约映出秦宓的侧脸,轮廓分明,消瘦、萧瑟,冷却了一身风华,没有昔日半点温存。
    他说:“传朕旨意,以北沧皇后之尊、天下为媒,下聘大燕胤荣太后,一月后行封后大典。”
    皇后之尊,天下为聘……
    晋五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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