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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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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了半响,秦宓放下手中的笔。
    白二这才继续开口:“爷,可要借娆姜公主之手?”
    “让他活着。”漫不经心的言语,指尖拂着那画,他深深看着,不厌其烦。
    谁知,这随意之话,决定一个帝王生死、朝堂翻覆。
    白二片刻思忖:“爷可是想让荣帝退位?”
    “不用。”语气平缓,好似平常,秦宓道,“爷没有时间行登基大典。”他看着那画中轮廓,唇角浅扬。
    白二似乎惊了,张着嘴,许久忘了合上,试想,有哪个要登基的时候说没空。
    何况,爷在忙什么?忙着用几十天描摹一个女子轮廓?是的,白二唯一能看出来爷在画一个女子。他困顿:“爷,属下愚钝。”
    “什么时辰了?”秦宓抬眸,望着烛火,墨黑的眸揉了一抹柔光。
    登基之事,作罢,爷没空。白二不敢多问,回话:“已过了酉时三刻。”
    秦宓眉宇轻蹙:“怎还不来?”
    话语里似乎有一份急切,些许焦急。遥想爷当年逼宫时,那般分秒必争火烧眉毛的时刻,爷也没皱一下眉头。白二最近总是这般,云里雾里的,瞧不懂:“爷说的是?”
    “爷的信。”抬眸,望向殿外。
    咱爷是真的急了啊。
    白二方才想来,今个儿大燕的书信晚了些,又瞧了瞧画里的轮廓,这才隐约明白了什么,便掂量着回话:“恰逢大雨,许是信鸽在路上耽搁了。”
    诶,想是这画里的女子夺了爷的心思,难怪爷近日心神不宁。
    又是片刻沉默,这电闪雷鸣的天越发阴暗了,好似秦宓的眸色。
    “你去寻。”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秦宓不由分说,白二望着外头的大雨呆了。
    爷,这么大雨,出去找鸽子真的好吗?鸽子也在躲雨好吗?白二耷拉脑袋:“属下尊令。”
    转身,白二慢吞吞,寻思着弄把伞。爷不耐烦,催了:“快些,爷等着看。”
    爷真的很捉急,白二一咬牙,跑进了雨里。
    这时晋五进来,那么大雨,一滴水也没敢带进来,爷怕脏:“爷,宫里那位来了。”
    刚说话,雨里便缓缓有人影走出来,撑着一把杏黄的油纸伞,伞沿很低,遮住了女子容颜,便只得看见女子一身红色的披风,曳地,被雨水打湿。
    “秦宓。”
    女子唤了一声,声音空灵清透极了,好似能穿透雨。秦宓微微拧了眉头,不喜。
    伞缓缓抬起,露出一张妖艳极致的容颜,红唇似血,肤白如玉,那一双眼,幽深宁静竟望不见底,要将人引溺了去。
    好个魅骨妖娆的女子。
    她收了伞,放在门边,提着湿透的衣摆走进屋里。
    “你来做什么?”语气三分冷,七分疏离,无关态度,是与生俱来的清贵不拘。
    这么多年,他对她,一如当初,如今她已为北沧的后,他还是不曾变一分,叫人走不近。
    东陵芷言简意赅:“见你。”唇边,淡而柔媚的笑,更是风情妖治。
    这样的容颜,太过妖气,一颦一笑都少不了几分媚态。秦宓却连头也不抬,只说:“你赃了爷的地。”
    东陵芷低头,果然一滩水淌地。
    这人,总这般喜净挑剔。东陵芷抿着唇,手指轻挑了几下,将披风褪去,扔进了雨里,只着了一身素白的襦裙,异常单薄,她往里走了几步,似笑非笑:“我脏了你的地,那要剥我的脸吗?”
    若是别的女子,莫说脏了爷的地,便是进着秦王府一步,也得剥了皮画成屏风,秦王府最多的便是面皮屏风,随处可见。这北沧娆姜皇后,却不止一次例外。
    秦宓敛眸,神色淡漠:“一身的蛊,爷嫌脏。”
    天下皆知南诏人善蛊,这南诏皇室的娆姜公主,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一身蛊毒,谁敢近身半步。
    然,秦宓只嫌脏,狂傲又不可一世。
    东陵芷却笑:“那大燕宫里那位,你怎就不嫌脏?”
    她啊,秦宓的事,无所不知,知道的太多了。
    “爷想剥了你。”
    声音骤然便冷澈了,墨黑的眸竟又黑了几分。秦宓,会如此的,若是惹了他。
    大燕那个女子大概提也不能提,她话锋便变了,好似玩笑:“封后那日我不肯受封,你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剥了我,许是念在救命之恩,你留了我的脸。”她浅笑,妖艳极了,“秦宓,我一定是第一个让你说了这话,却没有命丧黄泉的女子。”
    她在提醒他,过往恩情。
    这是个聪敏的女子,懂得点到为止,懂得他逆鳞所在,所以不轻易触了。
    不,怎是第一个呢!他的猫儿……秦宓微微侧目,望向侧帘后的屏风里,挂了一幅画,画了败落的花,流血的蜜蜂,大概也只有他看得懂那猫儿的狡邪的心思。
    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只有闻柒敢这么不拘世俗,没有半分女子矜持。
    “在看什么?”东陵芷抬眸,却只见忽然被秦宓打落的纱幔。
    秦宓却忽然轻喃:“爷家猫儿知道了,大概要恼爷了。”
    他说得极是小声,只是她还是听见了,爷家猫儿……
    毫不掩饰的柔情,那样缱绻的呢喃,原来秦宓也有风月男子一般的温柔。闻柒……这个女子,后患无穷。
    东陵芷垂眸,瞳孔深深着色,那一身的蛊都焦躁不安了。
    “不要动他。”
    秦宓忽然开口,字字冷澈。
    东陵芷反笑,空灵清淡的谈吐:“母蛊下在了先皇后的遗骨上,这子母蛊无解,即便我不动他,他也会活活痛死。”顿了顿,她走近案桌,灼灼看他,“你当初尝过的滋味,我要他也尝尝。”语气,竟是随意,唇角里藏了妖异的笑。
    双生皇嗣,乃不祥之兆,二者择一而诛方是破解之法,秦宓因此,身种子母蛊数十载。
    以彼之道还此身,她替秦宓做尽了。
    秦宓却道:“若是秦褚死了,爷会让你以荣帝皇后之名给他殉葬。”他微微抬眸,“莫要再忘了,你是他的皇后。”
    “你不想让秦褚死?”她敛了笑,“还是想让我陪葬?”
    “随爷喜欢。”
    好轻巧的语气,好不假思索的话。
    东陵芷冷笑出声:“秦宓,那年你许我皇后之尊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让秦褚替你登基的打算?”
    “不是。”
    秦宓回得快,毫无情绪,她却不由握紧了掌心,他说不是,兴许……
    “你只是顺便。”
    秦宓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呵,这个薄情的男人,半分瞎想也要毀个干净。
    妖异的眸终于激起千层浪,东陵芷问:“那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止是后位?”
    她要的是秦宓身侧那个比肩的位置,北沧皆知。
    秦宓还是不曾有分毫情绪,眸光清冷:“知道,所以爷会送你回南诏。”顿了,又道,“或者你想留下来陪葬。”
    他真是半分退路都不留。
    东陵芷眸子微红:“理由。”
    “爷有女人了。”
    又是那个女子!为了那个女子容不得一丝隐患。
    她大笑,嘲讽:“秦宓,这世间只有无坚不摧的人,才能永生。”她转身,眸子暗潮,“而你,败给了大燕那个女子。”
    走进雨里,她没有拿走她的伞,南疆的娆姜,是骄傲的,能忍着一时风雨飘摇。
    地上一滩水,没待风干,秦宓蹙眉看一眼,晋五便会意,差人处理并烧热水,这是爷的习惯,爷嫌脏。
    白二回来,瞅见擦地板的老十七,顿住了脚,一身雨水不敢往里踏,只道:“爷,大燕的信。”
    秦宓微寒的眸,一瞬暖了,一晃眼到了门口,十步路竟用了轻功,拆开信,动作小心翼翼,随后,秦宓笑出了声,手里多了小小的物什。
    哦,是一颗相思豆。
    秦宓看着信纸,轻念:“甚念。”这二字他写了那么多次,等的便也是这二字。他说:“连夜回大燕。”
    白二悟了,这北沧帝君之位,比不过这一颗相思豆,一句甚念,难怪,爷说没空登基,因为大燕有人在等。
    北沧鹩都彻夜大雨,燕都此刻繁星满天。同是深夜,长乐殿烛火通明,夜里三更,驻守常湘殿的暗卫来报:“主子,常湘王出事了。”
    闻柒尚不曾更衣,交叠这双腿在榻上玩闹,这会儿停了动作,坐起,揉揉毫无睡意的眸子:“我说怎么今个儿眼皮一直跳。”一把掀开纱帐,她一边穿鞋一边破口大骂,“那么多暗卫跟着也能出事,他缺心眼吗?蠢死了,还说什么不会阻我,放屁!滚犊子!娘的……”
    内殿叶家姐妹、外殿一干人都不吭声,仔仔细细听着主子出口成脏。
    骂够了,鞋也穿完了,闻柒又嚷嚷:“凌国公府呢?有什么动作?”
    “主子,夜深了,您不用起身。”叶家姐妹一左一右。
    闻柒摸摸后脑勺,躺回了床榻,踢了两只鞋,愤愤地想,她何时这么愤青了,妈!蛋!
    外殿梁六说:“凌国公已经在着手筹备,只是——”支吾了,有点拿不住主意,该不该说啊?
    “是不是那个缺心眼又做了什么缺心眼的事?”
    闻柒不用脑袋都想得到,那个小霸王,做事不管后果,哪有火坑就往哪跳。
    “常湘王殿下事先搬空了凌国公府,置之死地以防万一。”
    不得不说,常湘王为了闻柒,真是什么都做绝了,堵死了九章王的路,也堵死了自己的路。很不顾一切是不是?
    梁六担心啊,万一爷知道……里面久久砸出来两个字:“娘的!”骂得中气十足。
    齐三问:“主子,我们管不管?”
    闻柒吼:“我闲得蛋疼吗?”眼一瞪,腿一蹬,滚进床榻里躺了个四仰八叉,她才不闲得蛋疼。
    多管闲事,那是找虐!
    叶九试探:“主子,就寝?”
    闻柒懒得说话,一把扯过来被子,盖住了脑袋,留两条腿在外晃荡。叶九叶十姐妹准备出去,那晃荡的腿一踢,踢开了被子,闻柒还闭着眼,先骂了一句‘丫的’,再说:“老娘想毙了九章王那个混帐。”顿了很久,闻柒声音很低,“程大梁六,将东西送去九章王府。”
    这一句,包含了多少咬牙切齿、多少肉疼不舍,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谁能体会闻柒那股子抓心挠肺。
    可是,终究她不会不管燕湘荀,至少,他是因为她豁出去的,闻柒是恩怨分明的良民,所以就算那厮自己跳进了火坑,她也得去捞。好吧,没有蛋,她也闲得蛋疼,所以要管这档子闲事。
    程大保证:“主子放心,我等定会护常湘王无恙。”只要主子不去捞人,其他的都好商量。
    闻柒哼哼了几声,反手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踢着被子:“睡觉睡觉。”
    一干人等舒了口气,正准备退下,忽闻闻柒一声嚷嚷:“万一撕票了怎么办?”
    丫丫个蛋!她怎能这么蛋蛋疼!
    半刻后,闻柒一身黑色夜行衣出来,外殿跪了一地人。
    闻柒抬抬眼:“让开。”
    程大梁六他们不让:“主子,属下不能让您涉险。”绝对不能,爷会剥了他们的。
    闻柒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谁说我是去涉险,我就去看看燕湘荀还喘气不。”
    请问,有区别吗?
    一干人不出声,就是一步不让,哦,林小贱默默地移到了边上,没办法,他手无寸铁啊。
    闻柒嗓音一提:“让不让开?”眸子一眯,刀刃似的,透露出危险的讯号。
    “主子恕罪。”一屋子人,以头磕地,不让,坚决不让,这主子伤了一根汗毛都是大事,何况,还是为了男人。
    闻柒懒得废话,抬脚,直接踢。
    “主子,元妃娘娘求见。”
    闻柒脚一收,摩挲了几下下巴,眸子一转,灵光出来了:“去告诉元妃,燕湘荀的命,我管了。”
    如何能不管,是燕湘荀将一条命给了她,他本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大捞一笔的,若是他与她五五分成银货两讫了,她可能没这么蛋疼了。
    果然,欠了债,得还。
    闻柒眸子一暗,极深的颜色,足以摄魂。
    三更声响,夜深了,瑶华宫里,只剩守夜的宫女和伺候更衣的掌事女官。
    “娘娘,该就寝了。”
    苏庄妃转身,眼前女官倒下,毫无预兆,只见黑影飘过,她兢惧,脸色发白:“什么人!?”
    背着火光,人影渐亮,一身黑衣,黑纱覆面,一双眸,没有融进烛光,却亮极了,身形纤细,是个女子,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她道:“别怕,人家是良民。”
    私闯夜袭,祸哉,何来良?
    苏庄妃脸色越发纸白,吓得浑身发抖:“你想干什么?”脚步一步一步往后退,抵住墙角,退无可退,此人,来者不善。
    她却笑:“我想啊……”似乎思忖,然后眉毛挑了挑,“带你去见你的情哥哥。”
    语落,抬手,一掌劈下去,苏庄妃应声倒下。
    这夜,漫长,九章王府,彻夜不眠,次日,方辰时,终于有影卫回来禀报。
    “王爷。”
    九章王亟不可待:“怎么样了?”眼睑下,青黛很深,大概彻夜未眠,丝毫不敢懈怠。
    影卫道:“王爷,未央宫和凌国公都有动作了。”
    九章王狞笑:“闻柒果然坐不住。”鹰眸间厉光越发亮了,“如何部署?”
    “凌国公府侍卫押送军用物资到长林山,胤荣领亲兵于燕都城郊十里接应常湘王。”
    正中下怀!九章王大笑,满脸激奋,喝道:“传本王令,遣羽林军五万,伏于燕都外。”
    五万羽林军……那几乎是九章王府在燕都全部的精兵,影卫思忖:“如此一来,长林山上不过守了五千伪军,王爷您意在,”大军不用于军用物资,却……影卫大惊,“闻柒。”
    九章王扣动手中扳指,眸光幽冷,高深莫测:“长林山一夫当关,五千人马够了,这二十万军用物资本王要,”哼笑,眸光冰冷阴鸷,满脸森寒,“闻柒的命本王也要。”
    影卫俯首:“属下这就去安排。”
    ------题外话------
    先道个歉,不好意思,昨天事急,没有提前跟妞们请假就断更了。还有一件事,过年了,家里事多,我忙死了,没什么时间码字,如果,我说如果南子停更了,你们会抽我吗?都出来表个态,南子也好斟酌

☆、第三十五章

“闻柒的命本王也要。”
    影卫俯首:“属下这就去安排。”
    日落黄昏,余晖泻下,淡淡的杏黄色笼着长林山上的一角青葱,远处山脚,传来马蹄声声,急促却整齐,一缕风拂过微光,卷起军棋飘扬,书了一个字:凌。
    此乃凌国公的骑兵。
    越发近了长林山,山峡关口,一步一兵,手握兵刃严阵以待,皆一身黑色劲装。
    倒是一批训练有素的‘贼宼’呢。
    凌国公府骑兵已临,领兵之人高坐战马,一身银甲戎装,面容清俊,极是年轻,他高声道:“凌国公府亲随凌萧到此。”
    声音字字穿透,绕长林山久久不散,却是极好听的声音,不似男子般高亢低沉,很是清脆悦耳,倒是有几分女子的轻灵。
    长林山上的守望台上,立刻便有人鸣鼓,道:“快,前去看看。”
    须臾,查看之人便折返,禀报:“确实是凌国公府的亲兵。”
    领头人国字脸,浓眉墨眼:“来了多少人?”
    “不过一千人马。”
    领头男人片刻思忖,下令:“放进来。”
    左侧男子额角一道伤疤,一直延伸到下颚,生得极是面目凶狠,他迟疑:“这关口一夫当关,若让他们进来,恐怕对我们不利。”
    领头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们五千精兵难道还怕了他们一千人不成?”眸光一沉,很辣,“瓮中捉鳖,一个不留。”
    刀疤男子俯首尊令:“是。”转身高呼,“守卫撤,放行。”
    瓮中捉鳖啊?怎就忘了还有个词叫引狼入室。
    这长林山的天,沉得极快,这会儿便已不见微光,昏昏暗暗里只闻拉车与山石撞击的声音。
    二十万军用物资,几乎将那一夫当关的关口堵得水泄不通,竟望不见来路。
    “东西已经送到,我等便去接应我家王爷。”还是那个唤作凌萧的男子开口。
    这时,火光骤亮,树影跌宕,唯有一丝丝的浅光漏过堆积成山的拉车,只见一人高坐马上,转身行了几步,忽而转身:“兄台,你们不验货吗?”
    若不是见这凌萧生得棱角分明,这幅嗓子,保不准被认作女子。
    领头使了个眼色:“你们几个过去看看。”
    随即几个男人举了火把过去,扒开拉车上的稻草查看。马上的男子抱着双手,声音带笑:“记得看仔细些哦。”
    “假的!”
    忽然,一声惊呼,还不待‘贼宼’反应,马上之人手中燃起一点火星,他翻身,一脚踢出。
    “砰!”
    那二十万军用物资一点便燃,熊熊大火喷涌而出,猛烈而迅速,顿时,惨叫连连。
    “啊!”
    “啊——啊!”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那查看的几人魂归黄泉。
    “你竟敢用假的来糊弄我们?”领头大喝,顿时,劲装‘贼宼’齐齐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凌萧。
    火光大作,凌萧之后便是万丈山崖,长满了青葱大树,一眼望去只见凌萧站在马前,眸子微微邪睨,尽是笑意:“想要我的东西,那可得用命来换哦。”
    领头大怒,面色铁红:“找死!”眸光一紧,呼道,“守住关口!”
    随即,劲装‘贼宼’从左右两路挺近,越发逼近关口,凌萧竟轻笑出声,全是戏谑:“别急哪,一个一个来,我会送你们上路的。”
    话里,三分笑,七分邪肆,一分都没正经,此闻氏惯用。
    这凌萧,可不就是贴了面皮的闻柒。一句话刚落,一个后旋踢,踢起火星四溅,顿时,火势更盛。
    随即,亮如白昼,忽而有人惊呼:“你,你——”不可置信地大吼,“你一个人!”
    这火光照进关口,何来一千精兵,唯有一排稻草人,缓缓染上了火星子。
    此时,燕都城郊外,大军缓缓而行,梁六程大左右护之,居中间之人端坐战马,一身纯黑的披风裹住了整个身子,隐约可辨别是个女子,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张容颜,露出白皙的下巴,唇色,微白。
    渐进近了,城郊外,有树影轻微摇动。
    “王爷,来了。”声音压得很低。
    又一个男人开口:“王爷,小心有诈。”
    “闻柒也在,随行的都是六王爷的心腹,定错不了。”
    没有火把,初上的月华弥开浅淡的光,却见九章王燕修眸光如火,他伏在灌木之中:“多少人马?”
    左侧男子道:“胤荣的亲兵加上六王爷的暗卫,三千有余,不足五千。”
    燕修哼笑:“以一敌十,本王倒想见识见识。”骤然起身,他大喊,“骑兵摆阵,包围。”
    一令下,火光顿时大亮,马声嘶吼,由远及近,踏过及人高的灌木,凶猛而来,马上,兵戎可见。
    这是九章王府的精兵。
    梁六大喝:“有埋伏!”拔剑,令下,“保护主子!”
    话落,左右人马围住了马上女子,近乎刀枪不入的人肉盾牌,女子菱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王府骑兵从四面八方包围逼近,刀枪剑戟发出森冷的光,电光火石里,两方人马兵戎相见,只见齐三程大各领一对人马,一左一右牢牢护住马上女子。
    马蹄,卷起尘土万丈,厮杀声响彻了夜色,血色染红天上一轮刚升起的弦月。
    两军杀红了眼,五万对上三千,竟不相上下,这时九章王燕修大喊一句:“擒闻柒头颅者,悬赏万金。”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假,一句话方落,五万骑兵朝着马上女子厮杀逼近。
    同一轮月华,两处血腥,长林山上,黑色劲装的‘贼宼’大喊:“你,你——”惊愕,“一个人!”
    关口之外,竟不见人影,唯有远处山脚有树影在摇动,不知是那风,还是那不翼而飞的一千凌家军。
    领头人不可置信:“怎么会只有一个人?”
    闻柒呵呵一笑:“哟,这是喜出望外吗?”
    那刀疤男人面露狠色:“明明,明明有一千人马的,到底藏匿在了哪里?”他分明查看到了大军,绝对不止这么几个稻草兵卒。
    隔着大火,那边的人轻笑一声,扬扬眉毛,全是悠然自得:“嗯,兄台没眼花,是来了一千人,刚刚在关口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领头人握拳,杀气乍现:“你来找死。”
    闻柒摇头,一脸无辜,语气很是正本正经:“谁说的,我只是觉得灭了你们这一群猴子家的逗逼,这把火就够了。”
    说完,一手抽出马鞭,往后打出——
    “啊!”
    “啊……啊!”
    一鞭全中,守在关口的几人捂住脸,倒地哀嚎。
    领头人见此,高呼:“拿下!”
    闻柒长鞭一挥:“找抽!”
    顿时,倒了一片,惨叫不断,闻柒收鞭,扫过那拉车上的大火,打起火光四溅,那火星霎时便燃着了稻草人,火光蔓延到关口,晃眼,灌木青葱都烧起来了。
    关口,浓烟阵阵,火势渐涨,随即,‘贼宼’阵脚全乱,再无心攻战,一片混乱。
    “着火了,着火了。”
    “快逃!”
    “逃命啊!”
    “……”
    于是乎,大难临头各自逃,一个仅一人通过的关口,山中五千人,那奔涌的人群简直可以说是奔腾而去。
    领头人见此,气急败坏:“再上前一步,本将定斩。”拔剑,便砍了一个逃跑的‘贼宼’。
    随后,稍稍静下,只是不到片刻,不知是何人喊了一句:“哎呀,快逃啊,关口快烧着了,要烧山了烧山了!”
    那高坐崖壁的扯嗓子吆喝的,可不就是闻柒,喊完一个翻身跳下去,稳稳落地,拍拍手,一脚踢开那个正欲逼近关口的‘贼宼’,随即掏出一块方巾蒙住脸,翻身越过关口。
    里头,大乱又起。
    “快走!”
    “逃啊!”
    “让我先!”
    “……”
    闻柒抱着手,隔着火看一张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嘶喊,呼叫。为了活命,都几近疯狂地拥挤撕扯。她笑了笑,将脚边的稻草堆到关口,又搬了一块不大的石头挡在关口。
    一夫当关啊……有好戏瞧咯。
    闻柒退后几步,脚下忽然踩着一个影子,她骤然回头,惊了一秒:“不是让你走吗?”
    身后,背光而站的男子,俊颜朗目,抱着一把未出刃的剑,懒懒靠着树:“不走。”
    这执拗的小笼包!
    闻柒威胁:“怎么不听话,不想吃小笼包了?”以前这一招百试不爽的。
    慕言沉了沉眸子,睫毛绵长,遮住眼底墨黑,他淡淡说:“你没出来。”
    她千叮咛万嘱咐过的,送完稻草立马撤,甚至用小笼包诱惑来着,这孩子居然还在这傻等,闻柒摆了一脸严肃:“谁让你等我了!不记得姐姐的话了?”这真的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她咬字着重,“逃之夭夭,刻不容缓。”
    慕言低头,乖乖听着,许久才抬眸,一脸无辜:“包子,你欠的。”顿了顿,很认真,“没还。”她说过,管一辈子的包子的,他记着呢。
    一口气咽住,闻柒气结,一根手指戳在慕小笼包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包子比命重要?”
    诶诶诶!包子控,没救了。
    慕言也不躲,让闻柒的指尖落在他脑门,凉凉的,好半响他摇头:“你比包子重要。”顿了顿,补充,“一点点。”特意伸出手,比了一个指尖大小。
    真的只是一点点,他都没比一根手指那么多。
    闻柒,包子,命……
    这排行!闻柒泪流满面了,抹了一把眼睛:“小笼包,我快哭了。”多么激动人心啊,她居然战胜了小笼包,那是不是以后不给包子,慕弟弟也会孝顺呢?闻柒越想越美,脸上是越哭越带劲。
    然后慕小笼包不说话,笑了,笑出了声,好似纯粹干净的少年。
    “小笼包,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走出一个关口吗?”
    闻柒依在慕言旁边,靠着那同一棵树,眸子亮晶晶地盯着关口看,灼灼的火光在她眼里都是潋滟的。
    慕言思忖,摇头。他只想小笼包,还有闻柒,不想这么费脑筋的事情。
    闻柒伸出一根手指,在慕言眼前晃了晃:“一个。”
    慕言侧眸,眸中是一泓温恬,静静地看着闻柒。
    闻柒道:“一夫当关,这逃生的路口只有一个,而后面是漫天大火是死路,那么,”她嘴角轻扯,是一抹极轻的嘲讽,“那么同生不能,唯有共死。”
    慕言似懂非懂,回头看着火势还在蔓延的关口,一个男人正要搬开关口的大石,身后却有好几只手在拉扯,僵持不下。
    最靠近外头的男人红了眼:“松手!”
    后面无数的呐喊:“让开!”
    “滚开!”
    “我先出去。”
    “……”
    前面的男人已经迈出了一只脚,全被那一双双揪扯的手拉回去,他抬腿就是凶狠的一脚:“滚!”
    随之,一声:“铿锵!”
    剑拔弩张,有人一剑刺进了别人胸口,有人一刀砍在了别人腿上……谁也不相让,兵戎相见是唯一的手段。
    血,很快便淌出了关口,如此过程,周而复始,久久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慕言好像懂了,敛着眸子,心事重重。
    闻柒拍拍她的肩:“看到没,大难前头各自飞,以后不要在很危险的情况下等我。”
    “不。”慕言回得很快,有些焦急,却似乎不知道如何表述,他愣了一下,说,“我不飞。”
    模棱两可,他还不太会表达,只是闻柒听得懂,她笑笑,往山下走,慕言安静地跟上去,影子一前一后,他抱着剑,一直站在她身后。
    “你会吗?”
    慕言忽然开口,闻柒回头,抛了小笑眼:“你说呢?”回头,继续走,脚步却越发慢了,缓缓并肩。
    慕言扬起唇角,他是知道的,闻柒也不会,她只会让他先飞,而且会用包子威胁他先飞。他不走的,闻柒欠了他一辈子小笼包,他要好好跟着她。
    月光漫下,两个人影紧靠。
    慕言问:“为何要留一个?”堵死了洞口,一个也不让活。
    闻柒扒开脚下的灌木,让慕言先走:“留一个去通风报信,大乱军心。”
    慕言懂了。
    闻柒笑着:“姐姐是不是很聪明?”
    他摇头。
    闻柒又问:“姐姐是不是很威武?”
    他还是摇头,他觉得闻柒最聪明威武,可,不是姐姐。
    闻柒锲而不舍:“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慕言转过头看闻柒,他觉得还是她以前的模样好看,于是摇摇头。
    “……”
    闻柒哑口无言,走了,不能好好玩耍了。身后,少年抱着剑,一路相随。
    燕都城外,正烽火硝烟,月下,尸体堆积如山,血色浓烈刺鼻,两方人马,一攻一守。
    九章王府亲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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