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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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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天兵阵,不也在最后关头收了阵势吗?如若不收阵势,牺牲所有阵眼将士,那阵,至少还能护住北弥十年!不论葵天兵阵是北弥长公主所布,还是郡主你所布,至少,我们对阵法的理解,有一点是相同的,不是吗?”
宣绫靖被桑莫这段话怔了怔,才敛了敛面色有些复杂地神情,将桑莫扶了起来,不愿多言,只简短地道,“抓紧时间!”
就在宣绫靖话音刚落,一道冷箭“嗖”地向他们这处袭来,但却并未对准他们的要害,那箭风擦着她的面颊而过,分明就是警告。
此箭,正是太后授意而为!
此刻,城墙之上的太后刚刚听完临天阁禁卫的禀报,很快便找到了城墙之下两人身影极像的二人,当即命人放箭警告,更是命那前来禀报的禁卫速速赶去,将人押回临天阁顶!
云凌本就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着临天阁的动静,早已发觉了临天阁顶人影的消失,此刻听见太后的动静,当即随着箭风看了过去,看清那箭风所袭之人,虽是看不清晰,可一辨身形,便认出是他的女儿,不禁惊急地制止道,“太后,手下留情!”
可此刻,太后已经有了阵法困住静穆王与连安王所有人,根本不再把云凌以及那两万人马看在眼里,哪里还管云凌说什么。
太后连头都未回,森寒阴戾地盯着城墙下藏在夜色之中的两道人影,“继续放箭!不必伤人,阻挠他们!”十五终究是个隐患,此刻,还不能失了威胁他的筹码!
话音一落,更多的箭雨一支接着一支向宣绫靖与桑莫那处袭去!
起初的那一支飞箭,便已经让宣绫靖与桑莫警惕了心神,等到紧随其后的密集箭雨袭来之时,他们已然迅速地寻了一处有障碍物的墙角,才堪堪躲过一劫,可如此躲藏之下,他们根本无法仔细研究那阵!
就在箭雨声暂歇,他们准备乘着间隙换到能够接触阵法之地时,数十禁卫忽然杀气腾腾而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冷冰冰地道,“郡主,桑莫大人,太后口谕,请您二人去临天阁顶!”
桑莫面色瞬间焦急惊怒,猛的护在宣绫靖跟前,更是趁乱拔出了一名禁卫的佩刀,胡乱地挥动起来!
那群禁卫见桑莫竟然反抗,纷纷后撤几步,便不得不拔出佩刀抵抗。
就在刀剑乱舞间,一道冷光击落桑莫手中的刀,收势不及之下,直直向着桑莫的胳膊而去!
宣绫靖惊急地制止道,“等等!”
可那刀势明显已经在乱战中失控,根本难以收回!
眼见那寒厉的刀锋就要落在桑莫的胳膊上,数道人影忽然乘着夜色而来,凌厉的剑光一挑,挡住了袭向桑莫的刀势,更是凌空一转,直直向着那禁卫而去!
血光一闪而过,那险些伤了桑莫的禁卫已然声息全无!
“找死!竟敢袭击府之人!”现身的人厉喝一声,冷肃的声音里满是杀气!
一众禁卫忽然惊悸后撤,而在禁卫的包围圈内,转瞬之间,已然多了四五道人影。
桑莫惊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瞬间想到了那地底的五千黑铁卫,眼中沉痛懊悔之色一闪而逝,忙得惊疑道,“惊楚,你们怎么在这儿?殿下回都了?
宣绫靖认识此人,算是慕亦弦亲卫里领头的人。
惊楚回道,甚至还带着几分迷惑地瞧了宣绫靖一眼,“尚未,殿下离开前,命我等……保护郡主。太后身边也有高手,所以我等并未贴身保护,今日发觉宫中大变,这才赶来宫中。”
闻言,宣绫靖不禁心口又酸又胀,难言其中滋味。
慕亦弦派人……保护她?
桑莫却未多思,此刻,他的心神全全都挂念在这血腥大阵之上,当即庆幸道,“太好了!我与郡主专心破阵,安全之事,就拜托你们了!”
惊楚点头,那四五道人影瞬间防卫左右,护着他们换到了一处靠近阵法之处,刚一靠近,惊楚那几人都不由一惊,惊楚更是震撼惊骇道,“这是什么阵法,煞气如此浓郁?!”
桑莫张了张口,却无法成声,只剩满眼惊悔难抑,垂头装作未闻。
宣绫靖心神紧迫地抬头瞧了瞧天色,瞧了瞧宫外的阵光,这才敛尽黛眉,神色严肃至极的看着眼前的血红大阵。
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那五道阵光既然亮起,证明她耗费五年时间,让尉迟暗中布置的阵法前奏已成,只需她完成最后一步,便可大功告成!
两个时辰,这最后一步,她必须在阵光亮起的两个时辰内完成,否则,便会如同上一世一样,功亏一篑!
也就是说,她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去帮桑莫破除此阵,或者更短,因为那被困阵内的人,恐怕撑不过两个时辰便足以死伤大半!
……
而此时,素鸢、况晋函以及伶颜与九伶楼的五人,也正处在宫外各处的地面之下。
在他们各自的面前,正有一个工程庞大的类似祭坛的阵法基座,而在基座之上,则放置着一枚古怪的罗盘似的东西,这些布置,尽皆是尉迟潜入东渊五年内,按照宣绫靖的吩咐,悄无声息建造布置的东西。
而宣绫靖与桑莫所见的五道阵光,正是从这散发幽幽红光的罗盘之上发出。
素鸢定定瞧了瞧眼前已然熠熠光泽的罗盘,这才神色警惕丢下手中已然空了的数枚小瓷瓶,疾步向外走去。
这些小瓷瓶内,原先装着的正是宣绫靖的血液,通过血液染尽罗盘,链接阵力,便可激发阵势,形成阵光。
素鸢刚一走出地面,便浑身警惕而防备地盯向一处,冷呵道,“谁?!”
而随着她的呵斥声,走出来的正是刚刚赶到不久的尉迟晔与傩娘。
素鸢瞧见走出的二人,神情疑惑不解,防备地盯着傩娘,问的却是尉迟,“她怎么在这里?”
尉迟晔无辜地耸了耸肩,简短道,“她,恐怕是北弥的人。”
“什么?”素鸢一惊,满眸怀疑,质声道,“你不会弄错了吧!现在什么时候,可不能掉以轻心!”
一路随着尉迟而来都一声不吭地傩娘,迟疑地瞧了瞧素鸢,又看了看尉迟,这才终于开了口道,“素鸢姑娘,我要求见长公主!”
“你……认识我?”素鸢惊疑不定,傩娘凭什么确信她认识长公主!
傩娘顿了顿,才终于直言道,“在东渊皇宫,我曾看见姑娘手臂弯有一朵紫涓花瓣!那是皇室长公主亲信的纹印,我不会认错!”
素鸢眉心一动,惊疑不解地愣了愣,她手臂弯确实是有一朵花瓣,但那是她手臂弯受伤后,伤痕难消,长公主为了遮掩疤痕,才有意帮她绘上的,她倒不知还有别的意思。
求证地瞧了瞧尉迟,见尉迟点了点头,素鸢这才终于放下了几分怀疑,肃然道,“此刻情况紧急,既然你要求见长公主,那便北弥汇合吧!尉迟,你先带她撤离,我在此等小姐!”
说完,不待傩娘反应过来,亦或是傩娘本就没准备反抗,素鸢已然手掌一挥,敲晕了傩娘,“以免别有所图!”
尉迟晔噙着几分笑意瞧着面色清冷的素鸢,接过傩娘,温润的眸底,浅浅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还有一丝遮掩得极好的宠溺与纵容,让素鸢不禁有些躲闪。
尉迟晔却什么也未多言,只柔和低沉地叮嘱了句,“保护好长公主,也……保护好你自己。”
不待素鸢回应,尉迟晔已然驾着一匹快马,按着原定路线疾驰而去。
素鸢目送着尉迟晔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视线微微一阵闪烁难安,随后才极力压了压心绪,取出宣绫靖交给她的荷包,叮嘱她一定要等完成任务后,才能打开的荷包。
荷包里,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可纸条上的字,却让素鸢一阵犹豫不决。
因为,那张纸条之上,所写的,只有一句话。
你随尉迟一道离开,师兄的聘礼队伍也会混入乱局,我去西殊尚有要事,会随师兄一道离开,取道西殊,再回北弥。
素鸢站在原地挣扎许久,才终于翻身上马,追赶着尉迟的踪影而去!
……
而宫中,此刻,宣绫靖与桑莫、惊楚一行已然被镇南侯赶至的人马团团围住!
前方,是镇南侯的一万人马,步步逼近,刀光剑影,血光飞溅,招招杀机!
后方,是血腥大阵越来越红的壁罩,罩内,血色弥漫,令人作呕,断臂疯魔,惨无人道!
太后,当真是要阻挠他们破阵,要生生将这阵内的十万人马赶尽杀绝了!
夜色越发浓郁而沉重,一直闷响的雷声,陡然间在极致静谧之下叱过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一瞬骤明之下,宣绫靖瞧见了太后面色如疯如魔的狠戾诡笑!
而就在这一瞬趋退夜色的骤明之下,阵内的满地鲜血、尸骨残骸,碎裂满地,狼藉惨状更是让所有人一览无余,忍不住瞳孔大睁,惊骇难抑!
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第二百一十一章再现,葵天兵阵
阵阵雷声轰鸣,闪电更是惊掣不停,将这一直半掩在浓郁夜色下的惨状,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印入所有人的眼里,更一分一分惊骇进所有人的心里,让不论敌我,不论阵营,所有人都心生排斥,反胃作呕!
镇南侯一众本是逼近而来,想要擒住宣绫靖与桑莫的将士都陡然如同脚下灌铅,双眸惊骇地盯着前方阵内的惨状,浑身震住。
镇南侯亦是惊骇莫名地盯着眼前时明时暗的阵内,这一刻,他从没有如此期待过,让这夜色再浓一些,再浓一些,浓到让所有人都能够触目难见,能够自欺欺人。
可偏偏,闪电频繁而过,就好似上天都看不过眼,要让他们见一见这人间地狱的惨烈!
紧接着,偌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狠狠砸落在地面,可偏偏砸不透那血红的壁罩,泥土的腥气与血液的腥气混杂在一起,越发让人胸闷作用,反胃作呕!
连安王与静穆王的人马都在阵内,更是将阵内的情景看的一览无余,困在阵内,那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更加刺鼻难闻,在闪电的骤明之下看见之后,他们所有人浑身惊悸不适,甚至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错觉,仿佛有湿腻的鲜血弥漫在空气里,生生往他们的肌肤里钻!
就在这万众惊骇寂静无声间,就在这只剩上天惊雷惊响,闪电掣空,大雨惊霆间,血红的阵内,静穆王的声音陡然响起,“太后,本王认输了!这些人,都是我东渊子民,太后如此屠杀我东渊子民,岂不让天下臣民心寒!请太后放他们出阵,本王任凭处置!”
沉默片刻后,连安王隐忍着无尽恨意的声音,更是紧接着响起,所言所语,却与静穆王大相径庭。
十多万人的性命,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连安王与静穆王,竟是认输了!只求太后能放了这数十万将士!
这一刻,就连静穆王与连安王身边各自的辅臣,都没再任何言语,听见静穆王与连安王认输的话语,他们面色闪烁的不是惊慌求生的希望,而是,极度压抑的愤怒!
怒与忍,交织一片!
此刻的求饶,不是为了个人求生,而是目睹了如此人间地狱之后……每个军人都与生俱来藏在骨子里的赤子之心!
这是他们的国家!这是他们的同胞!这是无法抹去的国家血脉!
桑莫怔怔地盯着阵内,就连宣绫靖也一瞬愣住!
上一世,太后没有这阵,连安王与静穆王的所有人马,也没有这般无助的单方面被残忍坑杀,她从未在连安王与静穆王的身上,看到了这样顶天立地的一面!
她以为,他们都是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漠视众生的人,却原来,也有这样藏在心中的干净!
为了理想,为了目的,他们可以牺牲一部分,可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数十万人被单方面残忍虐杀!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冷酷无情的理由吧!
宣绫靖心口默默叹息,她为了复辟北弥,一路而来,牺牲的人,也不在少数。
慕亦弦为了诛杀北弥余孽,五年攻伐,直抵皇城,死伤人数也不在少数。
没有谁,是绝对的恶,也没有谁,是绝对的善!
他们身处乱世,能坚持的,唯有各自的信念!
而她的信念,便是复辟北弥!绝不动摇!
“老三,老七,此阵是他的复仇!是他的陪葬!生息不绝,此阵不消!你们,别妄想生机了!”太后的话,阴毒无比,回响在这惊雷电掣,大雨磅礴间。
将所有人的隐忍生生逼到了绝境!
阵内,怒火一瞬烧天而起!
连安王、静穆王、季霄翎,所有的将领、士兵,双目灌血的红,杀气凝聚成一处,直冲云霄!
云凌瞧着那处的混乱,恨不得直接擒下此刻面色杀伐阴狠的太后,用以要挟!
可太后冷寒无比的一句话,却让云凌双目冒火,不得不按捺着愤怒!
“夕玦那丫头不幸中了剧毒,不过刚好哀家手中有解药,郡王,你可别轻举妄动,白白害了你女儿的性命!”
城墙之上,除去镇南侯带走的一万人,除去原本北弥的两万人,还有东渊原本的禁卫与从皇陵调回的人马,云凌根本无法确保,能够万无一失擒下太后!
宣绫靖却忽然面色敛尽,不再是云夕玦这张如墨如画的恬静,双目铮铮,似有两道精芒闪烁其内,直破天际,气度凌厉,俯视天下!
衣摆无风猎动,一股惊人的气势陡然自那娇小的身躯里爆发而出,让所有人不敢直视半分!
“静穆王,连安王,领兵,听我安排!”她的嗓音,夹杂着几分狠厉沉静的沙哑,却果决而镇定,还有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威慑力,让人莫名心安。
不待静穆王与连安王回应,宣绫靖纤细如玉的指尖点向阵内一人,继续道,“以中央那小兵为阵点,点兵十五人,移到那人西北方向三丈,而后,每隔半丈站上一人!”
“正西方向,七人,以北斗七星阵型,勺柄对中央那人,柄端之人距中央之人,两丈!依次七队,各七人,按照前一队距离,速度排开!”
“西南方向,二十四人,以梅花阵型……”
“正南方向,三人,以品字阵型……”
“东南方向,五十二人,以翎羽阵型……”
“正东方向……”
“东北方向……”
“正北方向……”
“……”
宣绫靖的声音,一声一声响在这雷声轰鸣,大雨磅礴的天地间,却格外的清晰而冷静。
一句一句,点兵,指引,利落而有序。
惊楚与镇南侯人马厮杀的越见凌厉,亦是满身是血,拼命最后的余力!
宣绫靖双眸沉凝,如同静观山河,波澜不惊的天地君主,丝毫没有惧意!
沉沉瞧了一眼惊楚那方的败退,又静静瞧了一眼阵内,静穆王与连安王正听着她的指令,在阵内渐成的阵型。
桑莫震惊而呆滞地盯着渐成的阵型,对峙五年,他瞬间认出,忽然喃喃地道,“这是……葵天兵阵……”
宣绫靖忽然面色莫名沉寂而严肃地瞥向了双眸震惊而呆滞的桑莫,轻浅的嗓音,比之方才那一声声,简直如同叹息。
她道,“帮我保护好北弥君上,宣弘璟!”
言罢,桑莫惊回神思,刚一点头,宣绫靖便是大声唤道,“惊楚,带桑莫离开此地!”惊楚他们强行应对万人,自然捉襟见肘,可要带一人离开,却绝对不是难事!
“殿下命我等保护郡主!”惊楚反手击退攻向他的人,头也不回的坚决道。
宣绫靖听见这话,心口微微一阵酸涩袭来,却被她强行逼退,而后厉声一喝,“我是你们殿下要杀之人!救我,等同背叛你们殿下!带不带桑莫走,看你们自己!”
话音一落,惊楚被那“背叛”二字惊得浑身一震,而她已然身形一动,入了那血腥呛鼻的大阵里!
“郡主!”桑莫一惊,伸手想要制止,可宣绫靖的动作果决而利落,已然没入了壁罩之内!
“桑莫,别忘了你的承诺!赶紧走!惊楚他们,挡不了万人多久!”宣绫靖目光沉寂地盯了桑莫一眼,在突然照亮天地的闪电间,桑莫被那沉寂的眼神陡然一惊,才连忙道,“惊楚,先行离开,去找殿下!”
惊楚这才迟疑地看了一眼血红的壁罩内,而后,抓住桑莫,厉喝一声“撤”,那几人才行动利落地跃出了包围圈内!
看着那几人离开,宣绫靖沉寂异常的瞳眸里,这才掠过一丝释然。
以阿玦的身体,激活她布下的阵法最后一步,她本就已无活路,无法再保护弘璟了。
往后有桑莫保护他,她也能安心了。
宣绫靖心绪莫名地顿了顿,这才看向正等着她的静穆王与连安王!
阵内气息太过凶戾,先前站在阵外,宣绫靖都能感觉一阵阵胸闷作痛,此刻站在阵内,她只觉心口如同被什么挤压一般,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连连呛咳,面色瞬间煞白下去!
静穆王满是担忧地扶住她,“郡主,你没事吧!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进来,此阵无法发挥阵力。”宣绫靖重重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口的闷痛,才看向静穆王,肃然道,“送我去中央小兵那处!二位殿下各自站正南正北俱我三丈之处。”
“郡主,你的手腕受伤了!”静穆王正要扶着她前去中央,连安王却忽然沉声提醒道,他目光沉凝,再无以往半分肆意邪佞。
宣绫靖怔怔地瞧了瞧手腕,却什么也未做,只抿了抿唇,“此阵临时而布,阵势不足,必须以心血之力加强阵势。还要借二位殿下的皇族之血一用!”
整个东渊皇宫,依山而建,而这座山,便是东渊的龙脉所在!
她计划五年之久的阵,便是上一世临门放弃的逆势锁龙阵!
而阵成的最后一笔,也正是需要她在皇宫之内,以心血汇聚五处阵光,由外向内,封锁而来,锁住东渊的帝运龙脉!
葵天兵阵,亦是正如她言,临时而布,又是抵抗这血煞惊天的阵法,若不耗费心血之力,如何能够抵抗!
手腕的伤,是她进阵的那一瞬间,就已然自行划破的。
静穆王与连安王应她的声,也各自划破掌心,任鲜血滴落在地。
没有人能发现,随着她的血液滑落手腕,滑落地面,没入地面,宫外的五道阵光一瞬大盛,光芒,正自五方向宫中汇聚而来。
更没有人发现,随着她的血液滴落,本就是血腥滔天的大阵内,站成阵型的众数兵将间,似乎有无数道纤细的红线,连在了众人之间。
葵天兵阵,再见世间,却不是在北弥,而是东渊!
第二百一十二章应劫,一笑惊华(一)
宣绫靖到达中央阵眼之时,面色已然煞白的可怕,手腕处的伤口,好似怎么也凝结不了一般,一滴一滴,不停地顺着胳膊滑落。
就在她落入中央阵眼之后,一股惊天的兵气自所有人身上汇聚到她这处,更是直冲顶上,整个血腥大阵的煞气汇聚之处!
两股气势猛的冲撞在一处,身处阵眼的人全全浑身微微一震,唯独身处最中央的宣绫靖,一声闷哼,骤然喷出一口血来!
宣绫靖生生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如同白纸脆弱,身影更是摇摇欲坠。
而就在她难以站立,就要摔倒之时,身后忽然被一人拦腰扶住。
那怀抱,冰凉,湿冷,似乎还带着急促,可却又安稳、熟悉,让她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心。
她回头微微一看,俊美的轮廓,冷毅而深邃,幽沉的视线,更是如夜如湖,让人不禁深陷,那一道玄色的身影,就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祗,莫名的,仅仅只是看见他,她心头忽然一阵安心。
宣绫靖本还沉冷坚毅的瞳眸情不自禁地一缩,就连浑身,都是微微一阵颤抖!
慕亦弦,他怎么回来了……
阿弦,他怎么进来了!
下一刻,宣绫靖猛的一惊,连忙站稳身体,目光焦急不安地瞧了一眼天际,见着宫外的五道阵光正缓缓向着宫中汇聚而来,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葵天兵阵,是她临时所布,想要一举强行击溃这血腥大阵根本不可能!
经过刚刚与桑莫一同研究此阵,他们已然能够确定,此阵的关键,便是在于血腥之气,如果能够抑制住这浓郁的血气,自可减弱阵势之力。
只是,阵势伊始之力,是来自于布阵的五千黑铁卫,而那五千黑铁卫此刻周身亦是形成了阵法,无法闯入破坏,而阵中,除却伊始,就是凶戾之气影响之下,将士门自相残杀所增加的血气与煞气!
不入此阵,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破除!
而她的逆势锁龙阵,更是需要以战火开天,以自身为祭,更需东渊皇族之气,才能达到封锁龙脉的目的!
所以,在桑莫的懊恨央求之下,她才转瞬决定,试一试布下葵天兵阵!借葵天兵阵之力,转移此阵的血煞之气,同时,在最后关头,以二阵合力,破除这诡异血腥的大阵!
眼见着此际逆势锁龙阵的阵光正向此处汇聚而来,她终于能够放心,成功了!
慕亦弦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女,从最初的怔忪恍惚,到惊忧不安,再到最后的安心放松,他的视线一寸一寸落在她的眉眼处。
可这一瞬,他从那一对清透如水的眉眼里,却再看不见那漫天的疏离淡漠与冰凉悲戚,却反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眷念与不舍……
而正是这一晃而过的眷念与不舍,让他对自己莫名其秒闯入宫门内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的行为寻到了理由,好似,只要看上这一眼,便够了。
自从收到墨辛传来的那简短讯息之后,他脑海一阵剧痛翻涌之后,他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更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却已经翻身上马,直往盛都皇城赶来!
赶到宫门时,所见便是那一幕摇摇欲坠、口吐鲜血的惨状,那一瞬,脑海里不再需要闪过任何画面,不再需要依稀响起任何话语,一种不知名的惊惧与害怕已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身比心快,已然掠入扶住。
直到冰凉的手触摸到那腰肢的柔软,才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才终于压下那铺天盖地的慌乱。
“烛心镯上,是云夕玦。”慕亦弦不知道此刻心底翻涌着什么,可脑海里却全全回想过过去的一幕又一幕。
让他不知道为何,忽然说出这句话来。
可他说出这句话时,脑海里翻涌不是宣绫靖给他讲述的那个传说里的那一句,“只是想告诉殿下,如果您的手镯之上出现人名,那人就是您的宿敌,她死,对您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您不杀她,她也会杀了你,这是宿命!”
而是,最开始的那一句,“曾经有一对璧人各自得到了一枚烛心镯,在得知这个诅咒之后,他们各自在对方的手镯中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四目相对,好似天地一瞬寂静无声,只剩彼此。
慕亦弦与葵天兵阵对抗五年,早在掠入阵内之后,一眼便看清了此阵,更是感觉到了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煞气,充盈在这整个血红的壁罩之下!
一瞬,便辨明了敌我。
慕亦弦面色沉冷,阴影之下,神情视线俱是难辨,可他的身影投在宣绫靖的面上,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人护的严丝无缝。
就在宣绫靖愣怔之间,慕亦弦已然身形一转,与她一起站入了阵眼之中。
就在慕亦弦站入中央阵眼之后,他双瞳陡然金光大盛,如同耀目的太阳,霎那逼退一切黑暗!
闪电惊掣而过,雷声更是轰鸣撼心。
肉眼可见的,无上兵气一冲云霄,整个血腥大阵的顶部一霎变得透明澄澈,如同干净的池水,再无半点血腥之意!
而因着慕亦弦的保护,她再没感觉到血腥大阵的压迫,阵势相撞的反噬之力,全全被慕亦弦一人独自承受。
宣绫靖骤然一惊,更是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宫外的五道阵光,却见那阵光向内移动的速度比之刚刚快了不少!
而她更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虚弱之状更是比之刚刚更快的袭来。
阵内血腥之气的减弱,让静穆王与连安王一直沉如寒铁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而一些本已陷入疯狂杀戮的将士也恍惚的清醒了过来,被静穆王与连安王迅速召入了抵抗发疯之人的队列,却全都是以防为主。
而城墙之上,早在云凌看见自己的女儿闯入那血腥大阵之后,便再也不受制于太后,率领了北弥的两万禁卫,全全袭向太后而去,镇南侯更是从城墙之下迅速赶来,抵抗云凌的袭击。
一时间,城墙之上,亦是乱成一片!
而护送着桑莫离开皇宫的惊楚一行,在刚刚逃出皇城之时,就看到了那一道熟悉而威慑的身影自夜色中一晃而过,没入了宫门之内。
桑莫急忙唤道,“等等,回去,殿下好像也冲入了那阵中!”
而等桑莫与惊楚他们站在宫墙一处之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对金芒逼退血色的震撼一幕!
可他更是注意到,自宫外而来的五道阵光速度亦是陡然一提,向着宫内急速而来!
甚至,只有他在电闪雷鸣的天地一瞬明亮间注意到,月宁郡主手腕处的鲜血滴落速度更是越来越快。
血光没入地面,却消失无痕。
不是被地面吸收,而是,没入了那自宫外急速而入的不知名阵法之中!
自从发现血腥大阵内的血气在葵天兵阵的阵势之下一瞬消散不少血气之时,桑莫就已然猜到了那不知名的五道阵光的阵法,所需要的是什么!
战火硝烟,血腥煞气,不止是他帮太后布下的阵法需要,月宁郡主布下的阵法恐怕亦是需要!
所以,月宁郡主的这个阵法才会在这夺嫡大战的时候激活!
借着夺嫡大战的血流成灾汇聚血气,而不是如他那阵那般,强行抽离活生生的人的血气!
此刻,月宁郡主所布置的葵天兵阵只是临时而布,是葵天兵阵的一个缩小简易版,根本比不得当初北弥边境的那葵天兵阵,故而,恐怕根本无法击溃血腥大阵的阵势,只能借助她本来欲要布置的阵法,抢夺血气,从而击溃此阵。
桑莫双目生生一震,懊恨悲戚与沉痛愤怒交织在一处,齐齐向着太后而去!
布置惊天大阵,所耗的便是布阵之人的心血之力,还要强行吸收掠夺如此浓郁的血腥煞气,对布阵之人而言,所要耗费的心血之力只会成倍增加。
而月宁郡主的身体……根本不能够再如此透支心血之力!
难怪,刚刚月宁郡主会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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