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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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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正是刚刚镇压南乔,登上九五之位的,聂君厝!

    而另一人,五官威严周正,不苟言笑,明明不算年长,却有一股长于同侪的沉稳,一举一动更是规规矩矩,此人正是北弥将领,苏晋。

    而另外后至的二人,却是一男一女。

    女子,容色妍丽,却没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娇柔,反而有一种引人注目的英气,浑身冷冽,丝毫不近人意。此人,正是阿九。闻人越与宣绫靖的小师妹,九曜。

    少年,容貌清俊,眉峰却可见稚嫩,但稚嫩之中,却又带着少见的沉稳与贵气,竟是比之此地诸人,丝毫不弱半分气势。

    年岁最小,却丝毫不弱半分气势,甚至隐隐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此人正是北弥小皇帝,宣绫靖的皇弟,宣弘璟。

    闻人越放在宣绫靖手中的虎符阳鉴,便是当初通过九伶楼传信阿九向宣弘璟借来之物。而他,亦是凭这虎符阳鉴,才调动藏身北弥西殊交界的苏晋协助聂君厝攻下南乔。

    没错,天下众知的北弥离奇失踪的十万将士,当初正是借着葵天兵阵被破之际的最后一丝力量,藏身到了北弥西殊交界之地,那一处百丈峡谷之下。

    没有人会想到,在那百丈峡谷之下,竟然暗藏着十万兵马!

    阿九与宣弘璟一露面,宣弘璟便是温和清爽地笑道,“阿越,好久不见。”

    阿九也浅浅一丝笑意,道,“阿越师兄,好久不见。”

    闻人越面色随和温润对着阿九回以一笑,而后才又无比熟络地摸了摸宣弘璟的头,才感慨道,“确实多年不见了,弘璟你也长高了不少,是个男子汉了,可以撑起北弥天下了。”

    五年前,北弥先皇驾崩后,弘璟匆匆登基便被阿靖送入了民间游历,体恤民风,学为君之道,当年,弘璟才不足十岁。

    宣弘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如此亲近之言,先是怔忪地呆了呆,随即,才双目坚定地道,笑容和煦,洋溢着温暖,“弘璟当然要顶天立地,这也是阿姐的愿望。”

    闻人越清浅地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这才微微侧身。

    他们话音一落,苏晋当即利落跪拜,“臣苏晋,叩见吾皇!”

    “苏将军请起。这些年,辛苦将军了!”宣弘璟温和却又不失上位者威仪地叹了一句。

    苏晋应声而起,聂君厝朗朗地笑声便是紧接着响起,“原来,这位便是北弥君上!久仰!我此次大胜,最要感谢的,就是北弥君上以及西殊大皇子二位了!”

    聂君厝一边笑说着,一边从倚着的草亭一角走了过来。

    可在阿九与聂君厝视线一瞬对视之际,聂君厝面上的笑容一瞬恍了恍,随后却又散之于无形。

    而阿九,清冷凌厉的眸底,更是一瞬闪躲,却又转瞬而逝,再无异样。

    “南乔君上客气,阿越已经与我说过你们的君子协定,如今,这君子协定,正好再加上我北弥了!”宣弘璟铮铮气度道。

    聂君厝略有几分诧异与审视地盯着宣弘璟仍显稚嫩的面庞瞧了瞧,随后,阴鸷的双瞳里划过一抹精锐凌色,“好小子!”

    宣弘璟如今不过十四年岁,可不正还是小子。

    宣弘璟面色隐隐拂过一丝黑色,顿时有些不服地道,“南乔君上,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哈哈哈哈!”聂君厝一愣,随即目光精锐地笑起来!“有意思,本来我以为北弥复辟就靠西殊大皇子撑着了,没想到北弥君上也如此有气度胸怀!当今这天下,果真有趣,有趣!”

    聂君厝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全神色一瞬凝了凝。

    苏晋目中怒意隐现,阿九眸里透出几分冷色,宣弘璟双眸更是陡然凌厉,唯独闻人越仍旧温温和和,唇角挂着如常随和浅笑,开口道,“这你就错了!”

    他的嗓音虽是温雅,可却蕴藏着一股无孔不入、不容置疑的凌厉气度,“北弥的一切,皆在北弥长公主谋划之中!”

    “北弥长公主,宣绫靖?”聂君厝迟疑地回想了番,他被困在东渊五年之久,北弥的事情也就只知当初葵天兵阵抵抗外敌之事,阴鸷的双眸里陡然浮现兴味之色,“不知何时有幸一见,如此奇女子!”

    听见他的这句话,一众诸人的冷冽之色才终于缓缓消散于无形,聂君厝不动声色间,却越发对着从未谋面的奇女子生出了几分好奇。

    引见过后,闻人越这才提及正题,“如今东渊时局暗涌,近日恐怕就是大乱之际,弘璟,你现在不能再在外游历了,必须即刻潜回北弥,时刻准备,夺回北弥皇城,重俯山河,告诸天下,北弥复国!届时,西殊南乔声援,东渊自顾不暇,尘埃必定!”

    “好。”宣弘璟目光坚毅地应了一声,这一刻,他那张仍显稚气的清俊脸庞上,全全是肃然沉稳之色。

    言罢,宣弘璟眸中漾起思念之色,问道,“皇姐何时回北弥?”

    闻人越蓦然一顿,随后才又温润坚定地笑道,“很快,倒时,阿靖正好可以看到弘璟威严为君,指点江山的意气模样了。”

    宣弘璟一霎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这才与阿九、苏晋一道离开,依言潜回北弥,蓄势而待。

    而临走之际,聂君厝的视线再次在阿九面上顿了顿,阿九面色不变,似乎扫过聂君厝一眼,便清冷如常地随着宣弘璟一道离开了。

    等到宣弘璟、阿九与苏晋统统离去,此地只剩下闻人越与聂君厝二人之时,闻人越神色才瞬间寒冽下来,聂君厝倒是没有惊讶地扯了扯唇角,“好了,大皇子可以说正事了。除开君子协定,本皇答应过你三件事,现在你找本皇来,必定是要办事了。”

    闻人越却并未回答,反是问道,“如今南乔兵力,可尽归了麾下?”

    聂君厝目光一瞬阴鸷凶狠,“大半尽归,除了那老匹夫藏着的只认虎令的三万亲羽卫。”

    “那你也掌有近十万兵力了。”闻人越神色思量地回了句,而后才又道,“如果内政稳固了?”

    聂君厝却有些不耐烦地伸了伸拦腰,眸光阴沉精锐,“大皇子有何话,不妨直言。”

    闻人越面色寒凉,视线却凌厉至极,“现下,东渊的黑铁卫明面与暗中,最多不超过一万人马,正从北弥西殊地界押送一人回东渊,我想请南乔君上完成的第一件事,便是竭尽一切,从他手中,截下此人!”

    “你让本皇,带人去挑衅的黑铁卫?”聂君厝视线不明地反问了句,可神色间却没多少惧怕之意,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地兴味,随即,眸光转而促狭揶揄,“有意思,不知大皇子要救的人,是谁呀?”

    “此事,就不劳南乔君上关心了!只希望,这第一件事,南乔君上可别失信。”闻人越目光沉抑抑的,如同酝酿着什么风暴。

    聂君厝见他神色肃然,当即也敛了嬉笑之意,目色阴沉认真道,“当然!”

    “多谢!”闻人越沉声道了一句,这才语速加快地道,“那就请尽快,否则一旦他们回了东渊地界,援力更多,只会越来越难。”

    “放心!”聂君厝阴沉冷笑,“他们为求快捷安全,不会从西殊直奔东渊,定会取道北弥,我直接沿东渊边界之外赶去,正好,能在北弥东渊边疆,将人截住!”

    “好!”闻人越迅速应了一声,微微俯首致谢后,二人这才分道扬镳。

    聂君厝阴鸷地视线夹杂着几分兴味,目送闻人越远去后,这才暗笛一吹,瞬间现身一人。

    聂君厝丢过去一枚令牌,“就近,调集各处守城兵将三万来此,同时,传令回皇城,传令令狐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前来见朕!”

    “是!”

    ……

 第二百章定计,盛都危急(一)

    外界风云际会之时,盛都的局势更是已经岌岌可危。

    南乔政变的消息前一步传来,众人还不曾具体了解情况,可随着时间过去,聂君厝如何攻下的南乔却已然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协助聂君厝的那五万兵力,不是西殊、不是东渊、更不是南乔,那就只剩下北弥那离奇消失的十万兵马!

    北弥,果然按捺不住了!

    既然如今南乔政变、北弥也在蠢蠢欲动,西殊在闻人越的有意为之之下,更是传出在定太子的风波,各国具有要平,自顾不暇,东渊此时政乱,正好能避开外患之忧!

    再加上风言纷纷,皇上失智,正是绝好的机会!

    这如何不让等待时机已久的连安王与静穆王蠢蠢欲动。

    而他们蠢蠢欲动之时,却从未料到,推动东渊,泄露小皇帝失智的正是北弥长公主宣绫靖。

    更没有料到,给他们避开外患的忧虑,放心而为的各国政乱,尽是在闻人越的谋划之下。

    他们二人一内一外,所求的,均不过是推动东渊的!

    而最终目的,便是宣绫靖暗谋五年之久的计划!

    ……

    如今时局,连安王府与杨国公府直接被定为了通敌叛国、谋逆罪臣,查封抄家,声势之大,连不明暗情的百姓都时常咒骂几句。

    而此际,连安王却已经在暗鹰的保护之下,正与化整为零带兵赶回盛都的翎迹骑将领季霄翎在盛都之外的偏僻荒郊山脉会面中。

    太后公示天下的悬赏,暗藏的心机让连安王不得不防。

    悬赏令上,只有连安王府与杨国公府的罪责,对季霄翎却是只字未提,太后这摆明是在暗示季霄翎可以将功折罪。

    “季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了,如今在下已成在逃罪犯,怕是连累季将军了。”此刻,连安王眸光深晦,唇畔带笑地赞了一句。

    季霄翎目光老练而精干,呵呵一笑,却是简短精炼地沉声道,“七皇子,胜者为王。”明显是看出了连安王的试探之意,虽是没唤连安王这个封号,可却唤的是他的皇族排位,明显,是在暗示他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之名!

    听闻季霄翎这一句,连安王这才放下提防,目光邪肆地勾了勾唇角,“太后手段狠毒,我东渊天下,当然不能由她来当这胜者!”

    “如今,盛都暗下已经传开了,小皇帝已经失智,让一个痴儿坐在我东渊皇位之上,传出去,岂不让天下诸国笑话!本王正在确认此消息的准确性,一旦确认……”

    “当真?”季霄翎老练的目光陡然一厉,“既如此,七皇子更要尽快继位,正我东渊国风了!”

    连安王慕亦渊对季霄翎这番态度十分满意,目光微虚地敛了敛,这才与季霄翎一同往旁走着,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与筹谋。

    待与季霄翎谈定,连安王慕亦渊才目光邪佞地回到临时居所内,而杨菁珞正目光温柔关切地望着他。

    慕亦渊将人搂住,目光里满是凌厉锋芒,调笑道,“如今杨府满门抄斩了,本王可没有哄骗你吧。”

    杨菁珞唇角快意地嗤嗤一笑,目光却是沉痛而悲戚,这才扑入慕亦渊怀中,啜泣啼哭,憋在心头如此久的痛恨,终究报了!

    当初,她所求的,不正是杨府满门不得好死么!死了,都死了!气死的、毒死的、烧死的、抄斩的!爹娘,黄泉之下,有人陪你们作伴了!

    连安王慕亦渊瞧着如此放纵大哭的杨菁珞,邪佞狂妄的眸子也渐渐浮现阴沉狠戾之色。

    太后,以骨玉如此阴毒狠辣手段谋害母后与父皇的仇,等着本王来报!

    ……

    而另一方,早在尉迟晔提醒之下,抽身而退,眼观八方,以静待动的静穆王,却已经暗暗走访了附近郡县,此刻,五六人也正在一处隐秘之所商讨着而今局势。

    所说的重点,亦是小皇帝失智的风言之事。

    可如此风言,加之朝堂之上悬帘上朝之事,让众人越发觉得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当年,太后有意将萧太妃与萧国老派访南乔,明面上,是接纳南乔依附之喜,暗地里,却一路派了无数批杀手暗中截杀,若非尉迟兄早有提防,让他派人乔装,暗中一路护送,他母妃与祖父恐怕早就死在了太后的阴毒之下。

    他本也无谓皇位之争,起初是母妃的要求,而后,却是太后的狠毒,把他逼到不得不自保的地步。

    与其处处受制,不如成为这掌控天下之人!

    ……

    各方都在暗中全力以待,太后更是危机缠身,已然调集了所有之力,暗护皇城。

    而这日傍晚,宣绫靖正趁着况晋函前来诊脉之时,了解了如今宫外的情况,尤其,是南乔聂君厝政变夺位之事。

    “郡主,助南乔政变的,听闻正是北弥的五万兵马。”况晋函得知此消息时,隐隐吓了一跳!

    宣绫靖倒是沉思了片刻,既然在没有虎符阴鉴的情况下,调动五万兵马,那必是用了小皇弟手中的虎符阳鉴,那协助南乔之事,小皇弟必是知情的。

    其实,早在当初衾香恳求之下,她听闻南乔二皇子谋划于数年之前的冷静睿智之时,便也动了以北弥兵力助南乔二皇子夺取政权的心思,有助于北弥复辟。

    只是当初,顾及自身安危,她本是准备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去与南乔二皇子商谈,却没料,东渊小皇帝会被命阵牵连,直接高烧失智,将上一世的时局再次提前了数月。

    更没料到,阿越师兄竟会和她想到了一处,甚至,罔顾她的处境,径直助南乔二皇子逃离了东渊。

    罔顾她的处境?

    宣绫靖被脑海之中忽然划过的思绪怔住了神思,不由地呆愣了片刻,直到况晋函出声唤她,她才晃过神来。

    却见况晋函有些犹疑地盯着她,转述道,“尉迟兄说,如今各方都已就位,只等郡主下决断,何时动手?”

    宣绫靖当然明白况晋函为何犹疑,毕竟她如今并非是北弥长公主宣绫靖,而是云凌将军的自幼有疾的女儿,云夕玦。

    如此至关重要之事,尉迟让他来问她,自然心有疑虑。

    可宣绫靖却只浅浅笑了,没有回应况晋函的犹疑,只道,“两日内,让尉迟派人在各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东西就位。两日后,趁着上朝之时,让小皇帝当朝露馅,接下来,不出一日,东渊必乱。让各方,在确认静穆王与连安王回到皇城之时,直接动手,完成之后,所有人按照原定线路,全部撤离东渊,而最后的步骤,我会亲自完成。”

    况晋函迟疑地顿了顿,“那郡主倒时如何脱身?”

    “素鸢武力高强,在城外有备快马,线路也早已计划好,她带着我,二人脱身十分简单。倒是你们,各方分批同时撤离,力量分散,更要注意隐蔽。”

    “好。”况晋函听她如此说,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对了,两日后,让素鸢趁夜再来宫中一趟。”临到况晋函离开前,宣绫靖又是叮嘱了句。

    只是叮嘱这一句之时,她神色有些莫名难辨。

    而就在况晋函走后,傩娘却忽然来传,“郡主,太后有请。”

    傩娘引着她去的,并不是飞鸾殿正殿,反而是旁侧边角里一间十分偏僻又不起眼的房子,屋匾倒是文雅,沁芳阁。

    等到了门口,傩娘推门之时,宣绫靖瞧见屋内的情形,神色不着痕迹地敛了敛。

    屋内除去伺候的宫女,并非只有太后一人,幽幽烛火之下,还有另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

    正是……已经数日未见的连悠月。

    此际,连悠月面色忐忑惶惑,正垂首坐在太后下首,不安地捻着衣袖。

    宣绫靖留下衾香候在门外,独自一人不动声色地走入了屋内,温顺地福了礼,才落座在连悠月身旁。

    桌案挡着太后的视线,宣绫靖这才不着痕迹地握了握连悠月的手,安抚着她慌乱无措的心绪。

    被宣绫靖如此握着,连悠月面色的惶恐才稍有安定,就连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都稍稍缓和了些。

    可太后却一语不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品了一杯茶,茶尽之时,太后才终于漾着温和慈笑,开口道,“这几日风波不断,宫中怕是也不大太平,你们一是北弥降臣的代表,一是西殊联姻的对象,若是出了事,我东渊恐成天下闲谈,只能委屈二位在此处呆上数日了,已策安全。”

    太后话音落下,也不待她们有所反应,便起身不容置疑、凤仪凛凛的离去。

    而就在太后离去之时,一队禁卫迅速而来,将整个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衾香也被赶入了屋内。

    名为保护,实则,监禁。

    见着如此阵势,连悠月紧张担忧地猛的一下反握住宣绫靖的手,怯怯地道,“夕玦姐姐,我们不会有事吧?”

    宣绫靖安抚地揉了揉连悠月的头,才柔柔地笑道,“没事的。”就是麻烦了些。

    后面这句,宣绫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叹了叹。

    早就料到太后会有如此胁迫手段,只是,她不得不留在宫中。

    而正如宣绫靖所料,太后离开飞鸾殿,乘着朦胧的夜色转道便去了勤政殿内。

    而勤政殿中,烛火幽幽,投下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正是云凌,云夕玦的父亲。

    太后大步走入勤政殿,却只字不提政事,反而是闲话家常般的和善道,“郡王久等了,这些时日没能见到夕玦这丫头,郡王怕是思念的紧了吧。”

    云凌不知太后暗中打着什么主意,只能不动声色地和声回道,“微臣为人父母的,自然思念子女。”

    太后又道,“夕玦这丫头身子自幼有疾,怕是让郡王烦心了不少,不过这段时日在宫中受况太医调养,已经日渐恢复了,郡王大可放心。”

    云凌立即感激地回谢,“多亏了太后照拂。”

    见云凌如此,太后凤目间幽幽多了一分深意,隐隐间,整个勤政殿内便无形生出几分凉意,可偏偏,太后面色和善地诡异,“如今各方暗动,风言风语,郡王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二更

 第二百零一章定计,盛都危急(二)

    太后此话一出,整个勤政殿气息一瞬凝滞,像是殿外渐渐变浓的夜色,沉重而寒凉。

    云凌心神微微紧了紧,如今北弥暗下撤离之事,素鸢已经与他提过,难不成,太后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应该不是。

    云凌思绪飞快一紧一松,而后才又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好似疑惑不知太后此问何意。

    太后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凤目间幽光转瞬即逝,可面上,却隐约浮出几分忧色,感叹道,“这些日子,这些风言闹得,哀家怕这宫里也不太平了。不过郡王不必担心夕玦那丫头的安全,今日,哀家已经为她换了一处安全的住所,况太医也能如常每日照料,等哀家平定了这些风波,想必夕玦那丫头也被况太医照料的容光焕发了,届时,郡王就能一解思念之情了。”

    太后的话,说得感叹,说得体贴妥善,可云凌心底却骤然一凉,冷飕飕一片,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图。

    太后这是,在拿玦儿的安危要挟他了!

    云凌心下急转,随即神色正了正,“微臣愿为太后分忧。”

    “好!郡王能有此心再好不过了!”太后微眯的凤目间依稀透出几分满意,“北弥调来的两万禁军,虽是归入了我东渊,可到底已经习惯了北弥的方式,这短短数月,也来不及让他们熟络我东渊,若有郡王调派统率,定能事半功倍。”

    太后的话音一落,云凌心头便叹了一声果然。

    此前那次晚宴,太后有意夺他兵权,本是想要慢慢训练,挑选自己亲信率领,可却没想到政变会发生的如此之早,以至于太后根本来不及将北弥这数众之人纳为己有。

    而如今,局势暗变,北弥的两万禁军也是一股力量,可这股力量太后还不够时间彻底同化,只能由云凌统率,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要将两万将士交给云凌,她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钳制云凌没有反叛之心,而这钳制的关键,便是云夕玦!

    如今情形,云凌只能点头应是,而后,才在太后的满意之中,离开了皇宫。

    浓郁的夜色,罩住了整个皇城,也将所有的暗流汹涌,藏匿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中。

    宣绫靖被太后以保护之名与连悠月一同监禁之时,就已然明白了太后的谋划。

    甚至,应该说,早在她前些时日被傩娘接入皇宫之时,就已经料到了这一步。

    太后为求自保,必定会以她的安危要挟云凌老将军,而北弥送入东渊的两万禁军,只有在云凌老将军的统率之下,方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而宣绫靖的目的,也正是这北弥的两万皇城禁卫。

    如今北弥尽在悄然撤退之下,如果将这两万禁军留在东渊,一旦北弥重立于世,这两万禁卫,怕是会被迁怒,处境危急。

    而只有如此,这两万禁卫才会全全落到云凌老将军的手中,行动自由。

    ……

    而就在宫中局势变幻之际,况晋函已然迅速将宣绫靖的计划转达到了尉迟晔。

    尉迟晔听闻之后,没有丝毫迟疑,径直吩咐了下去。

    这一夜,整个九伶楼暗下动作频频,布置撤离路线的,检查暗中安排的,就连连长天也已经接到了撤离的准备。

    其实,连府除了连长天以及连悠月,基本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连长天收到撤离消息之时,霎那有些迟疑地道,“小女还在宫中,不知……阁下可有办法?”

    此去通知连长天的,正是身披斗篷的素鸢。

    素鸢顿了顿,才道,“两日后,我会潜入宫中。云凌老将军之女也还在宫中,连大人不必太过忧心,一切,长公主都有安排。”

    “好好好!”连长天这才感慨地叹了叹,老眼隐隐泪花纵横,“北弥有长公主,实乃我北弥之幸啊!”

    “连大人为国为民之心,长公主十分赞赏。”素鸢浅浅留下一句,这才悄然离开。

    而盛都之外,在南乔境内与聂君厝分道扬镳之后的闻人越却已经悄然赶回了盛都郊外,此际,正与连安王碰在了一处。

    山脉里临时搭建的住所里,四面幽幽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晃,就如同而今的朝局,风雨飘摇。

    “连安王!”闻人越神态从容温和地抱拳唤了一声,而后才又颔首微微向着季霄翎见了见礼。

    季霄翎对他倒是不甚满意,态度不太和善友好,只冷冷轻哼了一声。

    连安王慕亦渊连忙打着合场,闻人越倒是毫未在意,如今局面,他要的,便是东渊各方强劲的碰撞,这些细枝末节,他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西殊护送聘礼的队伍再过三个郡,就能到达盛都了,殿下,可要早做准备了!太后绝不能小觑,不会在如今局面之下,让西殊的人马闯入乱局之中,如果太后勒令聘礼队伍在其中一个郡休整数日,再想赶来,恐怕就麻烦了。”

    连安王神色正了正,满是邪佞之气,阴冷笑道,“大皇子放心,那三个郡,本王早就打点好了,不会有任何阻拦的。”

    闻人越这才又温润随和一笑,“连安王事先有安排,那本皇子就放心了,在此预祝大皇子旗开得胜,位临九五了!”

    ……

    而慕亦弦这处,在明面上,一千黑铁卫正押送着“宣绫靖”取道北弥返回东渊。

    慕亦弦驾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神色沉冽难明,视线更是幽寂莫测。

    阮寂从仅次于他,却是面色严肃幽沉,时不时犹疑地瞧了一眼慕亦弦颀长挺拔又冷傲孤寂的背影,时不时却又冷肃莫名地回头瞥一眼北弥余孽。

    自从黑铁卫将石床带人一起吊上来后,慕亦弦就再未看过一眼。

    只是,慕亦弦神色沉冷莫名,实在无人能够瞧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南乔君上聂君厝竟是亲率人马,急赶而去。

    入了夜,慕亦弦的队伍停下休息,聂君厝却仍旧疾驰赶路。

    慕亦弦神色幽深难明地伫立在石床之前,颀长的背影,无形透着一股震慑冷冽的气势,而他目光寂然一片,似有杀意鼓动,又有疑惑蔓延。

    而他的视线,却越发幽沉深暗地盯着“宣绫靖”胳膊之上的那似火似花的纹络,面色投下一片深邃幽暗的阴影。

    就在这时,阮寂从忽然上前道,“殿下,刚刚收到桑莫来信,说这北弥余孽周身的护身阵法,依您的描述,应该与核心阵内云夕玦所用的画地为牢之阵异曲同工,所用皆是微刻之法,提前绘制在器具之上,只需心血之力便能激发阵势。”

    慕亦弦幽寂如暮的视线这才淡淡地动了动,而后,移到了丝线缠绕在“宣绫靖”左腕,被“宣绫靖”握在手中的那块似玉似石之物。

    他当时在洞穴内看到之时,就觉得此物熟悉,后来想起曾在云夕玦手中见过此类物件,这才命阮寂从传讯桑莫问问阵法情况。

    果然!

    云夕玦和北弥余孽,关系匪浅!她们所用之物,布阵之物,都竟乎相同!

    除却,一物之上雕刻的凤凰,一物之上雕刻的麒麟。

    阮寂从回禀完桑莫之事后,才又神色寒厉地道,“殿下,还有一则消息。”

    “说。”慕亦弦头也没抬,视线冷寂至极,却情绪难辨地落在石床之上,只余浑身铮铮凌厉的杀意,如实一般汹涌鼓动,让所有黑铁卫浑身寒噤。

    “在我们追赶西殊大皇子之时,南乔发生了政变,据查,南乔质子聂君厝夺政之时所率将士,正是当初在北弥葵天兵阵被破后消失不见的兵马,而助南乔质子夺政之人,正是北弥将军,苏晋!殿下,这定是北弥余孽暗中推助!”

    阮寂从话音刚落,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在这一瞬,一股难以抵抗的杀伐戾气毫无预兆地从慕亦弦身上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住周遭所有生机!

    一霎,本就暗沉的天幕,就好像生生塌了下来一般,压的所有人背后湿冷,心惊胆战!

    所有人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收敛了,只觉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死寂朝着自己淹没而来,没有半分挣扎之力!

    凌厉,决绝,残忍,冰冷,没有一丝余地,没有一丝迟疑!

    铮!

    一道冰冷的银光闪过夜色,凌厉的剑锋似乎能够割破肌肤,刺入骨髓!

    冰冷的剑身反射过清冷的月色,冷光从剑柄滑到剑尖,就如同凝实的杀意从剑尖直冲云霄!

    慕亦弦双眸乍然冰冷漠然,俊美的轮廓,沉在无边夜色中,只余沉凝的恨意与滔天的杀伐,“阮寂从,调兵前往北弥皇城,捉拿北弥余孽,宣弘璟!”而今东渊内乱,北弥既然复出,必为复国之事,守株待兔,正是时候!

    “是!”阮寂从凛然应声,速度退下,写完调兵手令,递给慕亦弦盖了兵印,便即刻传回青乌山营地。

    临到黎明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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