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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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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尊上一声太皇太妃才是,不过,当初先皇病逝,皇上继任帝位后,太后便遣散了后宫先皇没有子嗣的嫔妃,而剩下的便只剩下萧太妃了。太后本是要封她为太皇太妃的,但萧太妃却拒绝了任何封赏,请求回府常伴青灯。所有现在就只用太妃来以示对先皇的尊重了。”

    “原来如此。”其实衾香所说的这些,宣绫靖大抵都是知道的,但此刻,衾香说完,她还是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才又继续道,“那萧国老呢?”

    衾香又道,“萧国老正是萧太妃的父亲,也是静穆王殿下的祖父。当初先皇在世时,萧国老在外,是替先皇执掌学子府以及科考之人,在内,又是诸位殿下的老夫子,颇得先皇倚重,所以萧国老年迈归隐时,先皇被赐封了他国老的誉称。”

    宣绫靖又是点了点头,却又暗暗笑了笑。

    萧国老执掌学子府以及科考,那些年新晋的官员都可以算是萧国老的门生,而这些人,这些年怕也在朝中到了砥柱之流,形成了一股不弱的朝堂势力。而这,就是静穆王在朝中的依仗势力了。

    这些人,最少也占了整个朝廷的三分之一,而剩下的,则是连安王与太后的支持方了。

    三足鼎立?

    宣绫靖好笑地挑了挑眉,好似也说的过去。

    整个朝廷,好像完全没有慕亦弦的什么事情,也难怪就连静穆王和连安王都说他孤寂无争。

    若不是十五万黑铁卫掌控在他手中,只怕这东渊的整个朝廷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是以,无论是太后、连安王还是静穆王,虽是忌惮慕亦弦手中的兵力,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慕亦弦会镇压一切,走上帝位。

    宣绫靖忽然又回想起上一世,慕亦弦执着她的手,云淡风轻般的拿下这东渊帝王之位时的情景。

    “我为帝,无人再敢伤你分毫。”

    宣绫靖忽然有些回味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看着,阳光从指缝间透过落在眼睛上,她不由躲闪地眨了眨。

    这一世,怕是再也不会见到这一幕了吧。

    有些复杂地勾了勾唇角,宣绫靖才又放下手来,默默闭上了有些酸胀的双眸。

    休息了片刻,她才又睁开双眸,衾香与素鸢仍旧候在一旁。

    “对了衾香,听说连安王与杨菁阙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十?那也只剩不到半个月了,你可知道连安王或是杨菁阙有何偏爱之物?你去挑些合适的礼品,到时候提醒我一声。”

    “是。”衾香应了声。

    宣绫靖才又继续闭眸休息。

    刚要在懒洋洋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之时,管家忽然来报道,“郡主,府外有人求见。”

    “何人?”宣绫靖闭着眸,懒怠地问道。

    “是静穆王的幕僚,北晔公子。”

    他来做什么?宣绫靖暗暗蹙了蹙眉,才道,“将人请去花厅奉茶,我即刻就到。”

    管家退去后,宣绫靖才缓缓挪步前往。

    到了花厅,尉迟晔正温和优雅地饮着茶,神色悠闲自在,可在那副自在之下,她有一瞬感觉尉迟晔气息似乎有些急,再探,却又无踪可寻,似乎错觉。

    蹙了蹙眉,她开口道,“有何事吗?”

    待旁人全被屏退,尉迟晔才收了面上的轻松之色,谨慎道,“郡主之前不是提醒过我小心谨慎的那件事吗?近察觉真的有人在调查我……不仅是我,我去宫里太医院取药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况太医身边似乎也有人在暗中调查……是不是……被察觉了?”

    宣绫靖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只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让他起了疑,但并没有准确的消息,现在,恐怕只是在全面筛查五年内新入盛都的人……不必着急,盛都来往人员本来就多,调查五年内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不过,他身边有一个极善发现细枝末节的人,所以切莫自乱阵脚,留下痕迹。”

    “嗯。”尉迟晔这才略略宽心地点了点头,随后才又道,“这五年,计划的布置在各处暗中差不多都已经完成了,只等最后的一步了。若是已经被……怀疑了,为了安全起见,您不妨先……”

    “不可。”尉迟晔话还未说完,宣绫靖便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立时出声打断道,“那件事,你们谁知道该如何形成最后一步?”

    “您可以告诉我啊,由我来完成。”尉迟晔沉声道。

    “此事关系重大,条件限制更多,只能由我来亲自促成,尉迟,你不必再劝我,我知道,你和素鸢一样,都是担心我这幅身体会撑不下去,这话我已经告诉过素鸢,不妨今日也和你说一次,相信我……顶多四五个月,大事可成,回程可期。”

    “真的?”尉迟晔眉眼一亮,从未有过如此认真地问道。

    “不错。”宣绫靖含笑地点了点,清透的眉眼间尽是智珠在握。

    瞧了瞧素鸢,见着素鸢也点了点头,尉迟晔这才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而后才又感叹道,“若能这么快,那郡主您的身体倒时也能好好调养了。我也不负父亲和先帝所托了。”

    “这些年……确实辛苦你了。”宣绫靖听他突然提及五年前的事情,瞧了瞧尉迟因咳疾折磨,这些年明显憔悴了许多的模样,不由感叹道。

    “长公主言重了!”尉迟晔眸底沉色转瞬即逝,而后突然正色地回了她一句,却不是再唤她郡主。

    宣绫靖因他的称呼神色稍愣,不曾注意到尉迟晔眸间刚刚闪过的沉色,但她知尉迟晔突然用这个称呼,明显是在表示他的认真,也在提醒她,这是他作为北弥臣子的责任,便也不再多说,只温和地回以一笑。

    片刻,尉迟晔面色才稍稍随和,却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方才,伶颜姑娘为上次拒绝静穆王殿下邀请之事前来致歉,在府上为殿下抚琴了一曲,借着送她离开的机会,我问过他一些关于上次九曜手令的事情……”

    “伶颜怎么说?”虽然知道手持九曜手令的人是阿越师兄,但她也有些不解师兄怎么会联系九伶楼。

    尉迟晔眼眸沉了沉,泛起一分疑惑,道,“伶颜说,那人行动也十分谨慎,那次未能见到之后,那人又寻了另外的途径与她见过了,而那人只让他们给楼主传一句话。”

    “什么话?”宣绫靖蹙了蹙眉。

    尉迟晔摇了摇头,“我与他都是执九曜手令,并不能探查详细的内容。我担心他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不会的,这事你可以放心。”宣绫靖肯定地点了点头。

    师兄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她复辟北弥,不可能会从中作梗。

    对于她的肯定,尉迟晔愣了愣,才陡然回过味来,道,“郡主你和那人……认识?”

    “算是吧。”宣绫靖有些迟疑地应了应,想起阿越师兄对她而生的那一股寒意,她有些涩意地抿了抿唇,才又道,“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和我们不会相悖的。”

    听见她突然又有些迟疑的声音,尉迟晔顿时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待看她的神色有些游离不属的模样,便也没有立刻出声。

 第一百零三章意外,尉迟来访(二)

    宣绫靖眸光有些涣散漂浮,明显是在思量事情。

    而此刻,在她脑海中翻涌,正是尉迟晔之前所说的一句话。

    师兄让九伶楼给楼主,也就是他们的小师妹阿九传话。

    师兄不可能不知道,五年前还在北弥之时,她将小皇弟送入民间游历时,就已经嘱托了阿九暗中保护小皇弟。

    师兄在这个并没有什么必要的时候联系阿九,会是为了什么呢?

    师兄的举动,她觉得莫名的看不懂,但师兄也不像是会做无谓的事情的人啊。

    等到宣绫靖稍稍回过神来,尉迟晔才又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宣绫靖问道,可暗暗却有些蹙了蹙眉,看尉迟暗中的神色,似乎颇有几分急促,不像是偶尔寻了个机会借机向她转达如今情形,反倒有一种接下去他会十分不便,才特意前来急着交代清楚一些事情的错觉,难道慕亦弦暗中对他的盯梢已经如此严密了吗?

    “伶颜告诉我,这几日,府的举动有些奇怪。”

    “何有奇怪之处?”

    尉迟晔顿了顿,似在整理伶颜与他交代的话,片刻后,才道,“伶颜说,因为怕被府的人察觉,她并没有调动太多人,也没有太追根究底。只发现这段时间,似乎有不少侍卫离开了府,不知是不是派他们去执行什么任务。她已经传消息过去,让楼主那边注意些,怕是那边露了踪迹。”

    宣绫靖的神思立刻从尉迟的神色转到了此事之上,慕亦弦竟然有所动静?

    不过慕亦弦竟然没有亲自前往的话,应该不会是小皇弟那边出了问题。

    难道,是派人去了无回林那里暗中守护,以防有他人发现了那里?

    沉吟地顿了顿,她才应道,“嗯,我知道了。”

    尉迟晔见她知晓了此事,便也不再多言。

    宣绫靖见他不再说话,心知他要说的事情应该都已经说完了,才敛了敛思绪,问道,“你今日前来,应该也是借了静穆王殿下的名义吧,闲话说完,也该说说正事了。”

    尉迟晔点了点头,他既然知道有人暗中盯着他,自然不会贸然来访。

    “郡主所言不错,殿下今日收到了家书,应该还有两三日,萧太妃与萧国老的车驾就会入都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宣绫靖不解地看向了尉迟晔。

    素鸢亦是不解地看向尉迟,问道,“这是何意?”

    尉迟晔无奈地耸了耸肩,眸色有些沉,“倒时宫中必然会有一场接风宴,殿下想让我来问问郡主,可会抚琴?早些年,萧太妃曾陪先皇到过北弥,对北弥的勾琴颇有几分喜爱。”

    “殿下是想让我在晚宴上为萧太妃献艺一曲?”宣绫靖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正是如此。”

    宣绫靖突然轻笑出声来,“太后与怕是都不喜北弥的琴曲,静穆王这不是有意为难我么?”话说的虽是为难,可她面上却噙着丝丝笑意,看不出什么为难之处,反而颇有几分深远的意味。

    尉迟晔见她明白此间含义,眸中沉色才渐渐消散,而后缓缓道,“这自然就要看郡主的选择了。”

    宣绫靖自然知晓尉迟晔这话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只道,“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禀告殿下吧。”

    素鸢疑惑地看了一眼宣绫靖,又瞧了瞧好似懂了的尉迟晔,不由问道,“郡主,您这是答应了还是未答应啊?”

    听见素鸢这声,尉迟晔眸光浅浅润泽地从素鸢微蹙的眉心划过,情不自禁地笑了声,这一刻,尉迟晔身上那让宣绫靖一直有种急促感的错觉才彻底消散于无形,好似绽开,清风徐来。

    素鸢立时冷着脸,循声看向了他,斥道,“臭小子,你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尉迟晔连忙摆手摇头,胡乱解释道,“嗯,我只是发现郡主太过聪慧,为其高兴。”

    素鸢哪里听不出尉迟晔分明是在寻借口,瞥了瞥眉,不由哼道,“小姐的聪明早就人尽皆知,你寻借口也不用点心!还想像小时候那样骗我不成?”

    “是是是。”尉迟晔立时笑得愈发温和,“下次我一定用心想个你看不出来的借口。”

    素鸢发觉这话题,越说越不对味,不由怒着瞪了瞪他,终于不再搭话。

    尉迟晔极为无辜而陈恳地耸了耸肩,这才站起身来,说着告辞。

    宣绫靖随着缓缓站起身来,瞧了瞧正怒瞪的素鸢,唇角不由也渗出几分由心的笑容,才道,“素鸢,你去送送尉迟。”

    “哦。”素鸢冷着面,才随着尉迟晔一同往外走去。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宣绫靖才缓缓向着皎卿阁走去。

    一边走着,她唇角噙着的浅笑渐渐扩散开去,夹杂着一抹淡淡的讽意,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叹道,“答应与否,又有何关系呢?不过是让我知道一些事情罢了。”竟是在回答素鸢之前的问题。

    等到素鸢去而复返时,宣绫靖已经又躺回了皎卿阁庭院的藤椅中休息。

    瞧着她闭眸假寐的模样,素鸢也没出声打扰,静静候在了一旁。

    等到衾香看了看时辰,小声告诉她,她先去准备一些茶点后,素鸢才终于出声,附到宣绫靖耳边轻轻唤道,“小姐,您睡着了吗?”

    宣绫靖没有睁眼,但却轻轻动了动薄唇,道,“没有。”

    素鸢这才蹲下身来,维持着附在宣绫靖耳边的举动,继续道,“我刚送臭小子出去的时候,臭小子说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宣绫靖仍旧不曾睁开双眸,沐浴在阳光下的面庞颇有几分闲适。

    “他说……西殊那个使臣文越……似乎去过那几个地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本觉得应该是无意中凑巧了,但想了想,还是告诉您一声,您来判断是否会有问题,毕竟那几处地方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也许是他太过紧张了。”

    素鸢的话音刚落,宣绫靖的双眸乍然睁开。

    眸中清透无波,似一潭清泉,其上却又笼罩着深深的雾气,难以见底。

    她从没有和阿越师兄说过她的具体计划,阿越师兄怎么会去了那几处呢?

    正如尉迟所言,那几处的表面应该完全看不出端倪,阿越师兄也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去……

    那么,又归根到了最初的问题,阿越师兄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去了那几处呢?

    宣绫靖姣好的眉眼微微轻蹙起来,却越发看不透阿越师兄前来西殊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了。

    帮她复辟北弥定然会是他的用意之一……

    可其他的呢?阿越师兄那些奇怪而莫名的举动,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宣绫靖缓缓从藤椅中坐起身来,正思考着这事的脑海中,却在这恍然一瞬间,忽然划过另一道激灵,她不由地呆愣坐在藤椅上,久久未动。

    不会吧?

    压了压心头这瞬间浮现的思绪,宣绫靖忙的将心头的起伏匆匆压下,才静下心神,仔细地将前几日时,慕亦弦来府上时所说的话全全回想了一遍。

    ——“也未必毫无踪迹。”

    ——“无妨,只要有所图,他必然会主动现身。”

    ——“也许……他会先找上郡主。”

    当时,她便已经有所怀疑,慕亦弦怕是在暗中设局,这几日,杨菁阙的事情波澜起伏,再加上对凝洄树林那处阵法的研究,竟让她将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如果慕亦弦真得已经在暗中布局了,那首要对象,极有可能正是阿越师兄!

    宣绫靖怔怔定了定睛,眉头却不可抑止地缓缓皱了起来。

    如果阿越师兄真的对烛心镯有所图,如果慕亦弦这几日府中的奇怪举动,正是在暗中布局,如果,慕亦弦真的拿烛心镯的消息作局……

    宣绫靖心头有一种冥冥的感觉,她感觉,就算师兄素来机智敏慧,也定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微微合握了握双拳,宣绫靖才终于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心头这一刻氤氲的复杂该如何倾吐而出。

    素鸢担忧而不解地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长公主,直觉有一股不对劲的气息,可这股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她却捉摸不出,说不上来。

    “素鸢,让管家备一辆车马,我要出府一趟。”良久,宣绫靖才突然出声道。

    素鸢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啊,好的,我立刻去告诉管家。”

    宣绫靖却未理会素鸢这一刻的心不在焉,只沉默地微微仰了仰面,让温柔的阳光轻柔地镀在整个面颊上,可这一刻,她却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那股闲适悠然。

    素鸢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她们已经坐上了马车。

    宣绫靖吩咐了一声目的地后,车夫便迅速驾起了马来。

    素鸢听见她说的目的地,却惊疑地蹙了蹙眉,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看着她眉头微锁,神色微沉的模样,却最终没有出声。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车夫说了一声到了后,素鸢便迅速先下了车马,将车帘挑了起来。

    宣绫靖坐在马车中,挑眉瞧了瞧眼前府邸上的牌匾,敕金的府四个大字,只觉恍如隔世。

    府的一楼一阁,一水一榭,这一刻,全然跳入她的记忆之中,将她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一分一分唤了出来。

    “小姐?”素鸢低低轻唤提醒了几声,她才终于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遮掩地轻浅笑了笑,宣绫靖才又恢复了那一副清透无双的神色,缓缓走下了马车来。

    吩咐了素鸢去与守在门外的侍卫禀告一声,见着那侍卫快速入内通报后,宣绫靖想定了她此时来此的目的,才彻底静下心神来,只剩平静。

 第一百零四章探寻,进程有误

    去府内禀报的侍卫很快便出来了,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上一次在万佛寺偶然见过一次的阮寂从。

    阮寂从沉稳走至府门,抱拳行了一礼,才道,“郡主请,殿下此刻正在练功房,属下尚未着人去打扰殿下,只能烦请郡主现在大厅稍待,属下再去禀报殿下一声。”

    宣绫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而后,便随着阮寂从的带领走入了府。

    就在宣绫靖与素鸢走入府后,对面的一处小巷口,两道人影正愤然盯着府入口。

    “小姐,您看!刚刚我们去拜访,那侍卫还说殿下正在练功,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呢,结果现在扭头又接见了那北弥的降臣,肯定是这女人用了下作的手段,才骗得待她如此不同旁人!简直就是无耻!”

    茴香愤愤不平地拽住方长玥的衣袖,怒指着府,满腔愤怒,好似正为自家小姐极度不平!

    方长玥紧紧握着拳,目光似燃烧着烈火,瞪着府门口早已消失的身影半晌,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回府!”

    猛的甩开茴香拽着她的衣袖,便铁青着面颊离去!

    茴香惊得跌了跌,匆忙赶上,却在方长玥不注意处,都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

    而府中,宣绫靖随着一路走着,记忆中的印象一路越来越鲜活而明晰地跳跃出来,这一处花亭,那一处假山,整个府的每一寸痕迹,她都能寻到熟悉的味道。

    甚至,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算出,从这里走至阮寂从所要带她去的大厅究竟需要多久。

    “郡主请在大厅稍后,属下这就去练功房禀报殿下。”阮寂从请着她入座后,便招手唤来了几名丫鬟再次伺候奉茶,才转身离去。

    宣绫靖静静坐在大厅的椅上,眸光却情不自禁地看着这大厅的各处布局。

    似乎还是上一世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了然而又晃神地笑了笑,她才收回眸光,一边饮茶一边静静候着。

    大抵刚好一盏茶功夫,大厅的门外便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

    宣绫靖不由起身静候,便见慕亦弦与阮寂从先后而入。

    此刻,慕亦弦正着着一身简单的劲装,紧贴束在身上,显然是为了练功舞剑的方便,他冷峻无双的面庞上似乎还残余着没有擦尽的零星汗珠,迎着明媚的阳光,透着一层晶莹而剔透的光泽,颇有几分神圣不可轻亵的威仪。

    宣绫靖微微屈身福了福礼。

    慕亦弦淡然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而后自己便大步而入,坐在了上位。

    待丫鬟们再次斟满一杯热茶后,他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很迅速,整个大厅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郡主有何事?”慕亦弦淡淡端起茶杯,一边饮着,一边问道。

    宣绫靖敛了敛眉,却故作迟疑地瞧了一眼阮寂从。

    虽然她知道阮寂从定然也知道凝洄树林那里的事情,但实际中,她并不该知晓,所以,才故作作此迟疑之色。

    慕亦弦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阮寂从,而后道,“郡主无需有所顾忌,直言便是。”

    宣绫靖这才点了点头,继续道,“不知桑莫公子可离开了?”

    “嗯,昨日夜间将他送离了盛都。”慕亦弦也不避讳,直言道。

    宣绫靖这才又故意露出几分为难道,“臣女今日本是想来借桑莫公子绘制的阵图,再对照我所绘制的看看,没想到桑莫公子已经离开了……不知,他绘制的阵图可还留在府中?”

    “在书房。”慕亦弦放下茶盏,淡淡道,“那日,郡主不是已经和他对照看过,还有什么问题吗?”

    宣绫靖顿了顿,才道,“那日桑莫公子并未带阵图,我们只是按着记忆的大致看了看,但若要具体推算时间,则必要精确些,臣女本是想借着桑莫公子去查看最新的情况时,先行将时间的术式推算出来,等到桑莫公子回来,直接将最新情况套入核算一遍正误即可,这样也能节约一些时间。”

    慕亦弦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那本王带郡主去书房看看,他的东西都留在书房没有带走。”

    “麻烦殿下了。”宣绫靖欣然道谢,而后起身跟着慕亦弦往书房走去。

    走出大厅的那一刻,错身而过间,宣绫靖发觉阮寂从似乎正在打量她,视线微微相对,宣绫靖微微颔首示礼,阮寂从倒也不避不闪,也微微俯首回了一礼。

    到了书房,走到了书案前,慕亦弦才又神色淡然,指着案上的层层堆叠的画纸道,“这就是他画的一些阵图了,郡主看需要哪几张。”

    说完,慕亦弦却并没有坐到一旁等候,反是寂然地停留在原处,淡淡地看着她的举动。

    宣绫靖心头微微一紧,怕慕亦弦看出什么端倪,便也没有拖延许久,只大略地将书案上的画纸迅速翻看了一遍,每一张停留的时间都不足三息,根本不是细看的时间,反倒是只是匆忙辨认是不是她需要的那一张。

    而后,她终于挑出了三张,叠了起来祝福素鸢好好收着,而后才又像慕亦弦施了一礼,道,“既然已经拿到了这几张,那臣女就先行回府了。”

    “嗯。”慕亦弦见着她挑完画纸,才将淡漠的视线从书案上收回,而后道,“等桑莫回府,我再联系郡主。”

    “好的。”宣绫靖浅浅应了一声。

    “阮寂从,送郡主离开。”慕亦弦又淡淡吩咐了一句,才先行大步离去。

    宣绫靖随之走出书房,瞧了瞧慕亦弦离开的背影,辨了辨方向,便知慕亦弦怕是又去了练功房了。

    “郡主请随属下这边走。”阮寂从沉稳的声音紧接着从身侧响起。

    宣绫靖连忙敛了敛心神,微微颔首,才跟着他而走。

    知晓阮寂从并非一般侍卫,一路上,宣绫靖一直小心着自己的神色与举动,以免阮寂从从什么细枝末节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

    等到坐上了府外候着的马车,宣绫靖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沉重的忧色。

    那丝忧色显而易见,就连素鸢都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等到马车行进起来,素鸢才压着声音小声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宣绫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叹息般地道,“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什么?”素鸢心神一惊,担忧不已地一连串问道道,“怎么了?要发生什么呢?小姐您不会有事吧?”

    瞧着素鸢的急色担忧,宣绫靖这才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声,却满是复杂的意味,“不是我……”

    “那就好。”素鸢这才放心地缓了一口气,随后仍旧残留几分忧色追问道,“那是谁?不会影响到小姐您的事情吧?”

    宣绫靖眸色微微闪了闪,有些拿捏不定地道,“不知道。”

    素鸢眉心一皱,甚少会听见长公主说这样神色不定的话,不由仔细瞧了瞧宣绫靖的面色,漾着几分担忧,怀疑地道,“小姐,您没事吧?”

    宣绫靖细细对上素鸢担忧的眸子,从那双眸子中,她能清晰看见自己这一刻复杂的眉眼。

    不由地敛了敛眉眼,定了定心神,她才终于勾出一分安抚地笑容,笑道,“别担心了,没事的。”

    “那小姐您说的什么出事了?”素鸢仍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宣绫靖这才示意素鸢将刚才收着的阵图画纸拿了出来,打开了来,却又好似没在看什么,只是定定拿在手中,沉色道,“我大略看了看这段时间,桑莫对阵图的研究。他的推衍进展、画纸上的术式等等,我感觉,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宣绫靖又将画纸叠好递给了素鸢,才又道,“按照桑莫的进度以及痴迷程度,不应该只有这一点点进展。我本来还奇怪,按照桑莫对阵法的熟练程度,就算这是千年古阵,也不该什么头绪都没有得出,反而几乎都是按着我的思绪来进展的。如此看来……桑莫这段时间,恐怕根本没有将心神放在这阵图上多少时间……”

    素鸢听得不明所以,但想起这段时间长公主为那阵法劳心劳神的模样,不由有些不平地道,“什么啊?这是他们的事情,竟然都让小姐您来费神吗?怎么能这样,小姐您的病根本就不能这样费神!他们太无耻了!”

    宣绫靖对素鸢的不满回以一笑,而后却有些思量之色地继续道,“按照桑莫那阵痴的模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他不能会对这样一个千年古阵暂时置之不理……”

    “他会有什么事情?”素鸢随口抱怨了一句,显然还在为他们居然只让宣绫靖一个人费神而愤愤不平。

    是啊,他究竟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将千年古阵暂时放置一旁?或者说,是慕亦弦究竟有什么事情!

    宣绫靖的思绪已经沉淀下来,怕素鸢担心,便没有再与素鸢细说。

    正是之前在府中那一瞬间的思绪担忧,才让她临时起意,借着寻找阵图之说,一探桑莫对阵图研究的进展,从而……验证心头之前的猜测,探一探慕亦弦正在暗中布局针对师兄的可能性,而桑莫这与时间不符的研究进展,正好应证了她心头那不好的猜测。

    方才在书房时,慕亦弦盯着她的举动,难不成,也是怕她有所察觉?

    宣绫靖微微蹙了蹙眉,薄唇紧紧抿了抿,慕亦弦对阵法一途并不了解,恐怕还不知,她并不需要详细看桑莫写了些什么,只大略扫扫,便知道桑莫写得那些,是否会是这段时间应该达到的进展。

    桑莫的研究进展明显与时间不符,再加上慕亦弦方才的举动,不难让她猜测,桑莫近日必然另有他事。

    尉迟晔传来的有关这几日府的动静之事仍响在侧,宣绫靖眸色微微闪了闪,满是思量沉吟之色。

    难道,府这几日有侍卫离开的事情,并不是去守护凝洄树林不让他人发现,而是……去办什么事情了?

    宣绫靖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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