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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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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慕亦弦素不相识的三年前。可是……烛心镯……
宣绫靖不敢深想,只能慌忙压下脑海里刚一浮现的思绪,挣扎地动了动,想要起身,便听见素鸢喜极而泣的雀跃声由远及近,“小姐,您终于醒了!”
“嘶”宣绫靖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又躺回了藤椅里,这才发觉浑身无力,尤其心口,隐隐作痛。
素鸢匆忙放下手中的汤药,生生忍着双眸的晶莹与通红,“小姐,您现在身体虚弱着呢,太医交代了,您千万别乱动!”
素鸢掖了掖被宣绫靖动乱的被角,便悉心地一口一口喂着宣绫靖汤药,那带着丝丝后怕余悸的轻柔和小心翼翼,好似宣绫靖是极易碎裂的瓷娃娃。
宣绫靖一口一口咽下苦到极致的药汁,素鸢看着她好似完全感觉不到苦涩,茫然怔忪的样子,心尖不由的泛出满满的心疼。
可宣绫靖却只觉地头昏沉沉,满心疑惑,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她究竟失去意识多久了?
当时树林里后面如何了?
她又怎么回到了欣沐轩的呢?
还有……那让她不敢多想的……烛心镯……
太多太多的疑惑,宣绫靖喝完所有汤药,才黛眉深锁问出一句,“我怎么……在宫里?”
素鸢收了药碗,看着宣绫靖面上的疲倦与苍白,迟疑地顿了顿,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直到宣绫靖有些不耐,才嚅嗫支吾地回道,“是送您回的宫。”
看出了素鸢的犹豫不决,宣绫靖眉眼越发沉了沉,“究竟怎么了?我记得……当时心疾好像发作了……”
素鸢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是!小姐您当时面色瞬间苍白的可怕,给您喂了况太医制的药丸也不见丝毫效果,心疾发作的格外猛烈,情况极其危急,您的呼吸甚至越来越弱,浑身越来越凉,郡城里的大夫又一个个束手无策,是……是一路上用内力护着您的心脉,连夜将您送回了宫里,又遣人找了况太医,才把您的心疾压下去……”
宣绫靖也跟着沉默下去,半晌,才抿了抿唇,自嘲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是慕亦弦救了我。”
素鸢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眸光却难掩担忧。她不知到作为北弥长公主,小姐需要维持着怎样的沉稳与坚韧,才能以堪堪柔弱之身生生肩负起一国的命运,可她却知道,北弥不曾蒙难之时,小姐就连身边的花儿也会温柔呵护,分明就是心思极其细腻之人。
因而,在宣绫靖问及此事之时,她才犹豫支吾,她知道小姐复辟北弥的想法绝不会动摇,可就是如此,她才担心小姐会将一切为难挣扎独自闷在心里,独自承受着救命之恩与复辟为敌的两种挣扎纷乱。
可她却不知,她担心的这一切,早在宣绫靖的上一世已经生生苦苦挣扎了三年,至死也没有跳出来……
宣绫靖仰着头,久久注视着素鸢面上的犹豫,又是良久,却突然轻松释然地笑出声来,更是带着一种安抚,看向素鸢,“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不必担心。有些事情,我能分清。”
素鸢愣了愣,看着宣绫靖面上毫无作假的轻松,怔怔盯了半晌,却探寻不到半分伪装的痕迹,可不知为何,看着长公主面上轻松的笑容,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与难受感。
甚至,感觉眼前躺在藤椅中的长公主忽然变得不真实起来!
“素鸢你怎么了?”虚弱的疑问声忽的响在耳边,素鸢惊得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握住了长公主的手。
“没,没事,小姐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素鸢遮掩地笑了笑,忙得看向入口处恰在这时走入的人影,“况太医,您来的正是时候,小姐醒了!”
况太医面露喜色快步而来,忙得把了把脉,才连连叹道:“惊险!太惊险!郡主您可不能再这么折腾,这一回要是再迟一会,您恐怕就醒不过来了!这几日,我再为您扎几次针,虽然醒了,也不能马虎,必须好好调养,郡主您身子太虚弱了,若再经历几次心疾,恐怕就是我能压制心疾,您也承受不住发作的痛楚……”
“让太医费心了。”宣绫靖虚弱地笑了笑,从况太医的话里,她越发了解到慕亦弦一路以内力护住她心脉送她回来是多重的恩情。
难道素鸢会那般犹豫支吾。
以她对慕亦弦的了解,在郡城内找大夫为她看看已经仁至义尽,耗费内力一路,恐怕慕亦弦自己都会有些吃不消吧,他怎么会如此费心地护送她回宫呢?
宣绫靖微微弯了弯唇角,唇畔却是难以看透的弧度,似笑,又似叹。
想再多又有何用?他们之间,恩,从来都不能改变什么!
有恩,报了便是。报完,便也两清了……
敛了敛不明的心绪,宣绫靖双眸闪了闪,沉声道,“那……那晚,怎么样了?”
素鸢顿时明白长公主问的是树林之后的事情,眉眼间闪过一抹浓浓的疑色,才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小姐您喊了一句什么之后,祝勐和的打斗就莫名停止了,然后祝勐又挟持您威胁,这一次,竟然接受了威胁,放祝勐他们安全离开了。”
烛心镯……
宣绫靖心底默默一声叹息,她知道,她当时脱口而出的,只有这三个字。
难道就因为这三个字,让慕亦弦放弃了他誓要留下祝勐一行,诛杀北弥皇室的目的么?若真是如此,那慕亦弦不惜耗费一路内力护送她回宫,只怕也是因为这三个字……
宣绫靖心头忽的生出了难以言说的甚至比素鸢更加浓烈的疑惑。
可这疑惑翻涌在心间,让她想要弄个清楚的同时,却又更让她有些慌得直想逃避。
甚至从刚刚醒来的那一刻,她一直默默在脑海中回忆,竭力的回忆着那晚树林中看见的半截手镯,想要找到零星半点细节,证明那根本不是烛心镯,证明只是她看错了!
可是越想,烛心镯的花纹越是细致清晰地回映在脑海中,越是让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烛心镯错不了,越是让她心口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惶惑。
就好似掉入了一个无底洞中,让她惶惑而绝望地寻不到丝毫支撑点,只有无穷无尽地坠落!
细微的痛楚从手掌中传来,宣绫靖怔怔回过神来,才发觉太医已经施完针,收了最后一根银针。
宣绫靖凝了凝神,只能将有关烛心镯与慕亦弦的问题全全压下,才能彻底静下心神,看向素鸢与况太医,沉静道,“我昏迷了多久?”
“大半个多月了!”说道昏迷时间,素鸢立时又红了眼睛,哽咽道,“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再情绪大动,引发心疾了!您这一昏就是大半个月,要不是您的气息一天比一天稳定下来,奴婢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听到大半个月时,宣绫靖不由地一惊,可再听到素鸢哽咽的担忧,她又不由地柔柔握了握素鸢隐隐发颤的手,轻声安抚一句,才凝重道,“这半个月,可有发生了什么?”
她问的,自然是东渊的朝政之事。她竟然昏迷了大半个月,但愿这段时间,东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宣绫靖心绪沉了沉,便听况太医道,“郡主勿急,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有太后派连安王出使西殊,顺便提议两国互市之事去了。尉迟大人也说,您的心疾需要好好调养,最近无需再费心这些事情。”
慕亦渊出使西殊?西殊?!
宣绫靖微楞,脑海里忽的想起什么,忙追问道,“祝勐在盛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渊与西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连安王突然出使西殊,恐怕和祝勐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况太医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是有些强硬地道,“尉迟大人有交代,郡主若醒了,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身子稍好些,他会亲自与您说这些事情。”
什么意思?尉迟这话,不像是单纯的关心,反而有些提防的意味!
宣绫靖眉梢一沉,想了想,立时明白了尉迟的担忧!
那晚树林间,慕亦弦直言过被祝勐所护之人乃是北弥余孽,九伶楼在场的人定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明明说长公主在她身边,可长公主却分明被祝勐挟持,甚至言辞间都说要拿长公主与东渊慕亦弦做交易!
尉迟晔得知这些消息,立时就会知道她在说谎,又怎会不先防着她呢?
略略思索片刻,宣绫靖忽的抿了抿唇,润出些许血色,也不与况太医多辩,反是无奈笑了笑,“也好,那麻烦太医帮我转告尉迟,河畔柳,拂耳风,一阙相思赋,可曾忘否?”
看着宣绫靖虚弱的面颊上那毫无作假的笑容,况太医顿时愣住,尉迟大人的那些话,连他都能听出来其中的防备疏离意味,郡主不可能毫无察觉,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看不透,他只能应承了声,在茫然思索中退出了欣沐轩。
而等况太医离去,宣绫靖才觉心头所有的乱糟糟又一起涌了出来,躺在藤椅中,闭了双眸假寐,一动也不想动。
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理清楚。
尉迟晔、她、北弥长公主,还有……
烛心镯与慕亦弦……
第五十九章紧张,他竟不知
第二日清早,约莫刚刚散朝,欣沐轩便来了一名宣绫靖意料之中的访客。
慕亦弦。
听素鸢所说,慕亦弦先是接受了祝勐的威胁,后又不辞辛劳送她回宫救治,她便已经料到,只要她已醒的消息传出,不出一日,慕亦弦必然来访。
本以为看见了慕亦弦手腕上竟然戴着他们上一世的定情之物,再次面对慕亦弦时,她的心绪会极其不宁,可真正面对时,她却又坦然了。
宫女通报后,她便在素鸢的搀扶下引着慕亦弦入座亭中,待慕亦弦坐定,又盈盈行礼,柔声道,“臣女心疾突发,给殿下添麻烦了,多谢殿下一路护送救命之恩,臣女原想等身子好些再亲自上门拜访,以免带了病气到府,倒没想殿下今日竟亲自前来,实在是失礼。”一派言辞,说的沉稳妥帖,毫无心绪不宁之状。
“郡主身体虚弱,无需多礼。”慕亦弦淡淡扫过一眼,便示意她坐下。
宣绫靖应声谢礼坐下,素鸢忙得为二人各自斟上了一杯热茶。
慕亦弦淡淡注视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却又不时抬眸扫过坐在他对面的宣绫靖,久久不言,唯有幽沉的思量探究之色毫不遮掩。
宣绫靖敛了敛被慕亦弦沉冷打量的眉眼,示意素鸢退出风亭,才率先开口问道,“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话语间,她的眸光却似有如无地时不时扫过慕亦弦端着茶杯的左手。
烛心镯,便是在他的左手上。
耳边忽的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呢喃,“你的名字贴着我的脉门,那便是,我的命。”
宣绫靖一怔,心头不可抑止地一阵起伏颤动,她不由地生生压下,又强行收敛了视线。
慕亦弦仍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宣绫靖却知道他在思索,因为他那双宛如黑耀石一般的瞳眸中,深邃的幽光难以企及。
良久,直到慕亦弦将那被茶水饮尽。
慕亦弦淡淡放下茶杯,另一只手微微撩开左手袖口,点了点手腕,终于开口回道,“郡主认识此物?”
明明是问句,可从他那淡漠冷冽的嗓音中传出,却听不出丝毫疑问,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压迫威势,让人不敢胡言乱语。
这股威压刚一显现,宣绫靖便知,她不能矢口否认,慕亦弦这简短的六个字,分明就是极其笃定的语气,那晚树林间,慕亦弦定然发觉了她喊出那三个字时,目光是落在他的手腕上。
细细感了感慕亦弦那冷厉慑人的威压,宣绫靖不由暗暗笑了笑,她可从未想过要否认……甚至……她也想从慕亦弦口中探知一些关于烛心镯的消息,若是否认,她还怎么探呢?
心中虽是早有计较,宣绫靖面上还是故作辨认了一番后,才点头道,“是,这应该是……烛心镯。”
她的话音刚落,慕亦弦便已经极其迅速地放下了袖口,盖住了手腕上的手镯。
宣绫靖怔了怔他那迅速的动作,才从他手腕上移开眸光。
却见慕亦弦亦是淡淡盯着自己已经遮住的手腕,面色沉冷难探喜怒,幽眸微起微伏,更是难以探究什么,口中似在自喃,“烛心镯么?”
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慕亦弦此刻的神色,宣绫靖心绪不由暗自一顿,不可抑止地涌过一抹浓烈的犹疑。
慕亦弦这幅模样,怎么感觉像是他根本不知道此物?戴在他手上的手镯,他会不知道是什么吗?这怎么可能?
宣绫靖微微摇了摇头,按捺下自己的胡思乱想,才敛了敛眉眼,故作茫然地试探道,“殿下这般慎重,难道是这手镯有什么问题吗?”
慕亦弦回过神来,淡淡瞥了她一眼,眸中探究之色尤为更甚,不答反问,“郡主怎会认识此物?”
听到慕亦弦的提问,宣绫靖的心神立时一紧,脑海里不由浮现上一世她与慕亦弦一同得赠这一副手镯之时的温情,一同刻下名姓时的真挚,手中的茶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她暗自苦笑一分,匆匆掩下纷杂的心绪,才迅速斟酌一番,答道,“臣女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因其花纹极为古老而繁杂,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慕亦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纯黑的瞳眸这一刻愈加黑得越加浓郁,让人一触便不自觉深陷其中。
宣绫靖一怔,忙得撇开视线,便又听见慕亦弦冷冽的嗓音,“多谢郡主解惑。”
宣绫靖不由又是愣了愣,慕亦弦为了她的安危,同意了祝勐的离去,甚至放走了唾手可得的北弥皇室,又为了救她,不惜耗费一路内力,将她从即墨郡送回了宫内,难道,就只是为了问问这几句无关紧要的消息?
宣绫靖暗自蹙了蹙眉,忽的有些想不通慕亦弦的用意,就为了这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值得他放弃那么多么?
就为了烛心镯三个字?
此事若是放在上一世,慕亦弦如此做法,她尚能理解,因为在上一世,烛心镯无论于她还是于他,都是内心深处最最珍视之物。
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可放在这一世,她与慕亦弦毫无瓜葛,烛心镯更是没有半分意义,慕亦弦又是为何呢?
不由地,宣绫靖故作歉疚地抿了抿唇,低声道,“殿下无需客气,臣女如今还能与殿下说话,都是托了殿下的福。听闻那晚祝勐后来又挟持了臣女,若非殿下善心,臣女只怕早已死于非命了,不过臣女却耽误了殿下的大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殿下,难得殿下对烛心镯感兴趣,臣女自然知无不言以报殿下,殿下千万不要再说什么谢字……”
慕亦弦眉梢微微挑了半分,眸光冷而沉,“关于烛心镯,郡主还知道些什么?”
宣绫靖悄悄辨了辨慕亦弦眉宇间的神色,虽然淡然无波,但她却能察觉,慕亦弦起了兴趣。
宣绫靖暗暗沉了沉心绪,心头忽的掠过一个念头,不由得,她抿了口茶,缓缓道,“关于烛心镯,臣女也只是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看过零星记载,据说此镯至少有千年历史,而且此镯巧夺天工且早已失去了踪迹,那日在殿下手中看到此镯,臣女才极其惊讶。据记载,此镯其内有极其精巧的构造,而其最精妙之处就在于此,因为这精巧的构造,此镯可以一分为二,又能合二为一,殿下可曾拆合试过?”
说道最后几句,宣绫靖面上故意浮现几丝跃跃欲试地欣喜之色,暗地里,她却一刻不停地提着心神,因为,她要确定一件事!
“拆合?本王不曾试过。”而慕亦弦疑惑的反问,刚好让她确定。
慕亦弦手上的烛心镯,本就只是其中一只,根本不可能拆,而依照慕亦弦此刻的茫然不知,宣绫靖可以肯定,慕亦弦恐怕丝毫不知烛心镯的事情!
在上一世,明明是在一年后才得到的烛心镯,怎么会此刻就已经戴在了慕亦弦的手上呢?而且,还是已经拆分过的其中一只,那另一只,会在何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宣绫靖微微蹙了蹙眉,却故作好奇地道,“殿下可否再让臣女看看?”
慕亦弦也被宣绫靖所言的精妙所吸引,不由撩开衣袖细细看了起来,宣绫靖盯着看了看,确实是拆分后的烛心镯,而且,正是前世戴在慕亦弦手腕上的那一枚!
怎么会?!
宣绫靖心忽的有些怔忪,甚至毫不自知地探出手想要触摸,直到手腕一阵剧痛,才猛地痛呼一声回过神来。
慕亦弦正制着她探出的手,冷厉而淡漠地看着她,甚至,还带着丝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防备与……紧张。
慕亦弦在紧张……烛心镯?
宣绫靖被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想法生生惊住,可这想法一旦冒出头,她竭力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慕亦弦分明对烛心镯一无所知,他为什么要紧张烛心镯?
而慕亦弦怔怔松开宣绫靖的手,心头淡淡拂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样与疑惑。他似乎,下意识地不想让人碰触这手镯,甚至他一直不懂,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这一死物,竟然能够为了确定这一死物的名字,而生生放弃了已经追踪了如此之久的北弥皇室。
宣绫靖轻轻揉了揉手腕,眸中却浮出几分不解地思量之色,沉思片刻,看着眼前这熟悉至极的俊美冷冽的容颜,敛了敛复杂的心绪,终是开口道,“看来殿下对此镯十分珍爱,是臣女冒犯了,不过臣女刚刚已经辨别,殿下手腕上的烛心镯并不完整,不知另一枚烛心镯殿下可知在何处?如此失传之物,不知能否有幸一观其完整之貌呢?”
言罢,宣绫靖漾起一双不解、又满含期待的眸子看向慕亦弦,显然是在无声一问,自己是否有幸观赏,实际,她只想知晓慕亦弦是否知道另一枚烛心镯的下落。
慕亦弦眉宇微沉,浑身倏的涌现丝丝冷意,“你是说,本王手上这枚并不完整?”
“确实如此。”宣绫靖点了点头,心思一转,忙的故意拧了拧姣好的眉眼,露出几分惋惜之状,叹息道,“殿下可还记得以前此镯的模样,莫不是殿下何时不小心弄丢了另一枚?”
慕亦弦幽深如潭的瞳眸微微闪了闪,沉思片刻,冷冽道,“自本王记事,此镯就是如此模样。”
自记事?
宣绫靖脑海中怔怔回响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她却有些茫然了……
怎么会是自记事呢?难道烛心镯自幼就在慕亦弦手中?
可若是如此,那上一世,在那神秘小村落中,他们得到的烛心镯又该如何解释呢?
第六十章凝洄,镯中刻字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绫靖喃喃自问,却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由怔怔看着眼前的慕亦弦,一模一样的俊美容颜,一模一样的孤冷气息,一模一样的清淡嗓音,这么多一模一样,可为什么,不一样的偏偏会是烛心镯……
她可以笃定,上一世,在未到那个小村落之前,慕亦弦的手上从无饰物!
所以之前,无论她看到多少次慕亦弦将手探进袖中摩挲手腕,她只以为那是他的习惯,从未联想到过烛心镯。
她一直以为,烛心镯应该还在那个神秘的小村落中。
可现在,烛心镯却已经一分为二,甚至其中的一枚,正戴在慕亦弦的手腕上,同一枚,同一处,左腕。
同一枚?
宣绫靖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这三个字震住!
而后,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道,“殿下,你摸摸手镯内环可有刻字?”
慕亦弦沉冷地看向了她,她甚至可以从他那纯黑的瞳眸中看清自己此刻眸中的复杂。
有什么压抑的光泽在蠢蠢欲动,却又莫名有些畏缩怯懦……
慕亦弦细细瞧着眼前的少女,面上明明虚弱沉静,可在问出这一句话时,那一双素来清透又疏离的眸子,却突然闪过熠熠光泽,好似突然在一片死寂冰凉的月华里淌过了一条清溪,注入了些许声息。
慕亦弦微不可查的敛了敛剑眉,幽瞳里的深邃如烟如雾扩散开来,他本不准备告诉她镯内所刻的字,可看着她那一瞬间的声息,他却情不自禁地说出了两个字,“凝洄。”
他看不出眼前的少女听到这两个字时,究竟是欣喜还是失望,可他却能发现,她那双惊鸿一现的熠熠光泽消失无踪了,那双眼眸,清透又沉寂。
宣绫靖听到“凝洄”二字,而不是她当初所刻的“云夕玦”三字时,她发现自己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可却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己方才情不自禁问出那个问题时,内心更期待的是什么。
不是心头那个荒诞的猜测,宣绫靖才镇定下心神来。
自嘲地暗暗笑了笑,她才敛尽所有心绪,看向慕亦弦,浅声道,“臣女依稀记得古籍上说此镯内有字,才让殿下看看,让殿下见笑了。殿下日后若是能寻得完整的烛心镯,还请殿下能让臣女一观。”
“无妨。”慕亦弦淡声应道。
二人又是寒暄几句,慕亦弦刚说要走,衾香却恭敬走近风亭口,道,“奴婢参见殿下、参见郡主,郡主,太后身边的傩娘姑姑来了,说是听说郡主您醒来,特意代太后来看看您。”
“快请。”宣绫靖示意素鸢进来扶她,才送慕亦弦离开,又迎着傩娘入了殿。
傩娘一进来,便是漾着一张笑脸,关切又和善,“太后整日惦记着郡主您呢,好在郡主吉人天相,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这身子还是要注意调养,太后特意让奴婢送些药性温和的补品来,郡主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只管说,太后可是下了命令,一定要将您的身子调养好。”
“夕玦谢太后关怀,怪夕玦自己身子弱,让太后费心了。”宣绫靖在素鸢的搀扶下微微行了个礼,才让衾香送傩娘离开。
回了房,宣绫靖眉眼中的笑容才浅浅淡了下来。
之前太后待她的好,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可刚刚,她却从傩娘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示好的意味。
太后,是在拉拢她?
不由地,宣绫靖想起昨日况太医偶然一提的连安王出使西殊之事,这其中必然有所关联,而与这两件事都关系的,必然是祝勐离开东渊带走南海镇颜珠的事情。
现在已经半月过去,若她再去打听,确实太过招人耳目,想要细致地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看来,只能找尉迟晔了。
想到尉迟晔,宣绫靖不由地摇了摇头,况太医只要将那话传去,尉迟晔恐怕会比她还急才是。
她如今身体虚弱,自然不能多动,只能好好躺在这欣沐轩修养,等着一位一位心思各异的人前来拜访。
果然,午时刚过,欣沐轩外再次来了访客。
来人却不是尉迟晔,而是云凌老将军,宣绫靖怔怔地呆了半晌,看着明显苍老了数十岁的云凌,心中愧疚喷薄而出,却哑口无言,只能说着自己无事的话语来宽慰云凌。
待送走了阿玦的爹爹,连安王的管家没过多时也到访了,声称连安王出使前特意嘱咐过要关注郡主,特代连安王前来探望郡主,亦是送上了些许补品。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宣绫靖久等的尉迟晔才终于到了。
衾香通报道,“郡主,静穆王幕僚代静穆王前来慰问郡主安康。”
宣绫靖敛了敛有些懒散的眉眼,如常吩咐道,“请静穆王幕僚风亭暂坐,先前风亭的茶应该凉了,你去新沏一壶来。”
衾香领命退下,宣绫靖才让素鸢扶着她走向风亭。
尉迟晔见她到来,立时起身相迎,眼底深处虽是汹涌着急切的探寻与隐隐的震惊,嗓音依旧如故的温润,“北晔见过月宁郡主。”
宣绫靖示意他坐下,也不多绕口舌,略带深意地笑了笑,不言不语。
此刻的风亭,只有他们三人,衾香被她支去备茶,无人打扰,正是交谈的好时机。
可明明是交谈的好时机,宣绫靖却噙笑不语,尉迟晔亦是毫无怪异的闭口不言。
可在这沉默中,尉迟晔却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宣绫靖,又偶尔不着痕迹打量过素鸢,眸光忽起忽伏,良久,才忽然好似确定了什么,深深收回了视线。
而恰在尉迟晔收回视线时,衾香端着刚沏好的茶回到了风亭。
“郡主,茶沏好了。”衾香低眉垂眼,恭敬道。
宣绫靖看着尉迟晔这番变化,暗暗笑了笑,才吩咐素鸢接过茶盏,让衾香去安置那些来访之人带来的补品药材。
衾香走后,宣绫靖浅浅饮了一口茶,才意味颇深地开口道,“确定了?”所言的简短三字,颇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知道,尉迟晔能明白。
素鸢诧异地顿了顿,尉迟晔却浅浅从素鸢眉眼中收回视线,而后温煦地晃了晃手中的茶,轻嗅了嗅,“还有些疑惑。”
“什么疑惑?”宣绫靖问道。
尉迟晔眸光微微一沉,灼灼地盯着宣绫靖的面颊,一字一顿道,“不是易容?”
宣绫靖轻浅一笑,摇了摇头,同样郑重回道,“不是。”
尉迟晔瞳眸立时一缩,幽芒闪烁片刻,终于沉寂下去,恢复了温润如玉。
素鸢疑惑地瞪了瞪又在打哑谜的尉迟晔,尉迟晔却不温不火地回了一个温润的笑容,沉稳自显,眸中却莹润着浅浅柔光。
宣绫靖安抚地递给素鸢一个浅笑,才又看向尉迟晔,沉默片刻,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叹息道,“不觉得荒唐么?”
“确实有些荒唐。”尉迟晔少有认真地点了点头,眉宇间还残余着丝丝沉吟与惊诧,而等他所有的惊诧全全掩下,他才噙笑感叹道,“原本没想过如此离奇,倒也没觉得,现在细想起来,郡主扮阿玦扮得确实不像。”
扮阿玦?
素鸢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听懂了眼前二人究竟在说什么,不由震惊地看向了尉迟晔,难道就因为昨晚长公主那一句话,就让尉迟晔想到了如此荒诞的事实?
不由地,素鸢怔怔地道,“臭小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听到臭小子三个字,尉迟晔面色瞬间一黑,片刻才又恢复如常,回想起被转告的那句话,不由地咳了咳温声道,“阿玦从不会叫我尉迟,只有长公主曾说我的名字太麻烦了,就只用尉迟二字称呼我,可我从况太医那里听到的几次转告,阿玦对我的称呼都是简短的尉迟二字,昨晚听到况太医那一句话,我才注意到了这些。”
“就因为这些?”素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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