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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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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宣绫靖的质疑,慕亦弦面色不变,瞳眸微凝之际,却乍然涌现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威势,孤冷孑然,凌然于天,如同漠视九天的孤冷神子,不带丝毫世间温情,但在那字词话语间,却又无形缠绕着如同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孤傲。
举重若轻,风轻云淡。
“此事不用你多虑,你只需告诉本王,如何入阵。”
恍然间,耳畔似乎又传来那一句夹杂在硝烟战火里,格外清晰的那一句,“我为帝,无人再敢伤你分毫。”
只是那时,他那纯黑的瞳眸中,容纳着她狼狈的身影,是如何也化不开的温柔,而此刻,对视着她陌生的容颜,却是如何也暖不散的孤寂。
这也是,为何她会说,她欠了他一世也还不了的情!
因为,是她将他带离了孤寂,却又在他感受到温情,甚至心生贪念之后,又亲手将他贪念的温暖生生打碎,残忍地将他逼死回那最初的孤寂里,甚至,更为彻底!
若无这一离一回,也不会如此挣扎痛楚。可宿命,却偏偏残忍的彻底,逼得她也难以喘息。
她忘不了悬崖上,慕亦弦那沉痛挣扎,却终究因她那绝情的话语而默然沉冷孤寂,高高在上地漠视的那一刻,因为她知道,是她,生生逼死了他的心。
细细将慕亦弦此刻的漠然一分分收入眼底,宣绫靖一分一分压下心头恍然漾起的歉疚与酸涩,顿了顿,终是不再多劝,沉声道,“殿下勿急,此地阵眼,我尚未找到,如若找到,定会告知殿下。”
慕亦弦点了点头,才不曾言语。
宣绫靖起身,也离开正屋,四下仔细查找阵眼,顺便一缓心头的积郁。
等到侍卫将午膳备好,他们简单的用完午膳后,宣绫靖走至小院,四处查探,却仍旧不曾发现半分阵眼的痕迹。
其间,素鸢曾担忧地劝她休息一会,甚至不解她为何如此为慕亦弦之事费心,毕竟,素鸢知晓她的身份,更知晓如今的东渊是如何迫切想要除北弥皇室而后快。
对视着素鸢的担忧与不解,宣绫靖却无法开口解释什么,只能悄然暗示布阵之人可能藏着“她”的尸身,略略按下素鸢的不解。
慕亦弦亦是问询过探查情况,宣绫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整个小院并不大,查探一周下来,也才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宣绫靖拧着眉,实在有些不解,此阵究竟是如何布下,竟是完全找不到半分阵图的迹象,就算不曾借用外物,只是利用小院原有之物,也该有阵图规律可循才是啊?
然而,不论她如何仔细而彻底地查探这小院各处,却始终一无所获。
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宣绫靖正准备进屋饮杯茶水暂歇片刻。
她走进正屋,视线却刚好落在左间的茶案之上。
此刻,倾斜的光束透过窗柩堪堪落在左间茶案之上,祥和间似有袅袅茶香。
而就在这金色柔和的光晕之下,那放置于茶案之上的茶壶,却忽然莫名多出了一种剔透的玉石质感,再不若先前所见的简朴厚实,竟是如同琥珀般盈盈润泽。
宣绫靖先是讶异一愣,旋即脑海中却飞速闪过一道灵光!
灼灼盯着那莹润似琥珀质感的茶壶,隐约有一种寻到了阵法辅香的预感!
眉梢浅浅染上几分喜色,却又被她暂且按捺在眼中,只见她姣好的面容上沉了几分思量,眉眼中更是闪烁着几分慎重,刻意仔细地嗅了嗅了,却并未闻到丝毫香味。
她连忙退后一步,跨出了正屋门槛,而后,思绪飞转,回想起慕亦弦先前曾说桑莫亦是不曾闻到香味之言,忙得转头寻了寻慕亦弦的身影,急声道,“殿下!”
慕亦弦应声快步而来,停在她身旁,细细瞧着她清透的眉眼中,夹杂地些许谨慎以及那刻意按捺的欣喜,心中陡然闪过一丝明悟,忙问道,“发现了什么?”
宣绫靖抿了抿薄唇,溢出一分喜色,而后却沉声叮嘱道,“殿下,你且进屋内闻闻,可有香味。不管有否,殿下要迅速退出屋内。”
慕亦弦淡淡点头,而后快步掠入屋内,不待一息,便又立即退了出来。
但在他退出之时,却是极为果断的推出一记掌风,将那莹润的茶壶,推至了阴影之中。
就在这言辞之间,他竟也发现了那茶壶的异状!
而慕亦弦这一番举动,显然亦是无声告诉了宣绫靖他的回答。
那屋里,方才定有香味!
宣绫靖眉眼间霎时漾出欣喜之色,这控心阵法,终于找到了些许端倪。
瞧了瞧那被慕亦弦推入阴影之中后便又恢复简朴厚实的茶壶,宣绫靖这才略略放心地踏入了屋内,慕亦弦亦是一同而入。
随后,入座,慕亦弦冷冷盯着那朴素的茶壶,沉吟片刻,道:“这便是你所说的辅香?”
宣绫靖点点头,慕亦弦眸光立时有些幽沉,明显是在思量什么。
宣绫靖心神一紧,忙得道,“殿下不可!”俨然是看出了慕亦弦的想法。
慕亦弦却只抬眸淡淡扫过她一眼,那纯黑的瞳眸中,闪烁着慑人的凛冽,声音微沉,却暗含几分内力,扩散开去,“所有人,退出小院!”
宣绫靖见他执意如此,面色微变,继而却又沉静下来。
素鸢亦是被慕亦弦这一声命令惊住,却是忙得跑到了正屋,目露询问之色,宣绫靖不曾多言,只让素鸢先行退出小院,而她自己,却没有半分要离开之意。
等到所有人都已经退出了小院,慕亦弦才将那茶壶再次放到了原处,倾斜的阳光堪堪照在其上,剔透而莹润。
而后,大概等了不到一刻钟,太阳的光芒便已掠过了茶案,只余下一片阴影。
宣绫靖立时全全静下心神,细细感知,而后,再睁眸,却不期然与慕亦弦对视而上。
这一刻,慕亦弦若有所思的幽冷眸光正淡淡落在她的脸上,从那纯黑的瞳眸中,宣绫靖都能看清自己此刻镇静中带着几分疑惑的神色。
因为,他们并未陷入阵中。
宣绫靖敛了敛心头的疑惑,视线缓缓落到那茶壶之上,辅香来源应是不错,可他们却不曾入阵。
如此看来,关键之处,还是在于布阵的阵眼!
略有所悟,却又更见疑色,宣绫靖不由地敛了敛眉梢,薄唇开合道,“殿下再细想一下,当日闻到幽香之时,或是,从你们进入小院之后,这院中各处,可曾有过别的动静?”
慕亦弦星目疑色一闪,却摇了摇头。
见状,宣绫靖却沉下了神思。
按照慕亦弦的敏锐,如若这小院中曾有动静,断断不可能逃过他的感知,那么,很显然,在当日,此阵的阵眼处,是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之下,维持在开启状态。
而此刻,那阵眼却不在开启状态,所以他们二人方才并未在闻到辅香的情况下入阵。
关键,还是需要找到阵眼!
慕亦弦好似也明白了此刻的问题所在,眸光微沉地盯着那茶壶片刻,却沉默地将那茶壶暂且放置于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死角。
宣绫靖静静盯着那置于阴暗死角的茶壶,神思,却渐渐沉溺下来。
第四十八章闪烁,司诡星位
整个屋内,不知不觉间缭绕而起一股名为沉寂的气息。
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屋内,却都若有所思,眸光暗沉。
素鸢等在外,早已心急如焚,虽不知为何长公主让她退至院外,但她呆着在小院四周,感觉着周遭别样的湿冷凉意,便只觉心下难安。
直到瞧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那屋内出来,她才飞快的松了一口气,跑到宣绫靖身边,左右看了看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
宣绫靖微微勾了勾唇角,绽开一抹浅浅的安抚笑意。
淡淡瞧了瞧慕亦弦探寻四周的身影,宣绫靖扫视了一圈小院,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院,并无任何异常的阵图踪迹,可以说,完全地,无迹可寻。
沉默地坐在庭院里的木椅上,宣绫靖的眸光却不知不觉间移到了那最初一眼,便觉得诡异的烟囱之上。
因为整座小院,只有那处烟囱最为明显的异样,所以自从她开始寻找阵眼,便已经让素鸢带她曾道房顶之上一探,可那烟囱却并未有任何异样,就好似,如同雾障天险那般,自然而然形成。
而此刻,因着午膳的备完,烟囱里的炊烟也早已息了动静,没有炊烟,那烟囱更是看不出丝毫异状来。
如今尚还残存于世的关于控心之阵的描述,实在太过稀少。
宣绫靖头一次在阵法一途上,感觉到了头痛。她所学的阵法,俱是借助山川草木、金石器具摆布阵图,何曾像过这诡异的控心之阵,竟是完全找不到阵图的痕迹。
如今世上残存的阵法一脉,也都是借助外物布置阵图从而引导天地之地,比如北斗七星、荧惑守心、各方星宿,听师父曾经提过,控心之阵一脉,早在几百年前的风云变幻之中失传于世,究竟是何人,竟对控心之阵有如此研究?
而且,难道控心之阵,竟能不用阵图之法,便能借助天地之地?可就算如此,这控心之阵,又是借用的什么呢?
一日一夜匆匆过去,宣绫靖除却找到了辅香来源,却并无其他丝毫发现。
唯一其他的发现,便是大略知晓了慕亦弦的意图。
在这小院之中,看似只有一两名侍卫伺候这平日起居饮食,但宣绫靖可以肯定,在暗中,绝对隐藏着至少数十人!
看来,慕亦弦也并不单单只准备救出桑莫,很有可能,还在以自身为饵,想要,玩一招如同先前布阵之人一样的……请君入瓮。
……
第二日,宣绫靖更加细致地在这小院四周查探,甚至隐隐扩大了范围,出了篱院之外,但仍是毫无所获。
唯独那每日准备膳食时,烟囱处丝毫不受风力影响的炊烟越来越加重了她心头的谨慎与诡异。
而她,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烟囱之处!
虽不知为何,但她心底却越来越有一种预感,这烟囱,极有可能与阵眼有关。
怔怔盯着那烟囱,不知不觉间,稀薄的暮色渐渐笼罩住这片天空,小院四周树林间缭绕的本是稀薄的雾气,亦是随着阳光的消逝而渐渐浓郁厚重,甚至散发着越来越寒的冷意。
宣绫靖从一阵寒意中激灵地清醒过来,敛了敛有些涣散的神思,才察觉周围竟是已经暗沉了下来。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立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肩上滑落而下。
宣绫靖刚欲转身拾起,便有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可有看出什么?”
循声转头,近在咫尺的一道玄色人影,正目露询问之色地看着她,而在其修长的手指间,正提着一件玄色的披肩,随意掸弄了会灰尘,便又扣合在了自己的肩上。
而素鸢,竟被慕亦弦拦在一旁,大约是慕亦弦怕素鸢打断了她的思绪。
宣绫靖怔忪地看着慕亦弦那一派随意流畅的举动,清透的眸中悄然无声地漾过一抹浅浅的复杂。
慕亦弦好似不曾注意到,将披肩扣合好,也不等宣绫靖回答,又淡淡道,“先进屋吧。”
宣绫靖这才回过神来,立时感觉一股透骨的寒意,微微抖了抖,才点了点头,转身正欲提步而走。
却突然——感觉眼前似有什么一晃而过。
不由地顿住步伐,下意识的想要再次转身感受那一晃而过的是否是错觉,却不期然,撞到一处柔软。
一股熟悉的幽谷清香扑鼻而来,冷寂却又凛冽,宣绫靖心口猛然一紧,飞速退后半分,连声道歉,声音里,竟是带着更为浓烈的疏离之感,清冷至极,好似在提醒着她自己。
慕亦弦淡淡回了一句无妨,面色冷淡孤寂如常,唯有眸底,悄无人知地闪过一抹思量犹疑。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霎那,他的心头,似乎极快地停了一下,而在那停滞的一刻间,似乎流淌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怪异之感,似他的,又似不是他的。
而这感觉,却好似虚无,一晃而过,如同幻觉。
慕亦弦沉了沉眉,右手不自觉地探入左腕袖中,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腕之处,似乎,感觉有一抹极浅极浅的灼热。
慕亦弦诧然地顿住神思,沉寂如夜的眸子里缓缓沉下一道精芒,而后,又恢复了寂然无波,松开了摩挲的指腹。
听闻慕亦弦那一声无妨之后,宣绫靖便是飞快而果断的立即转身走向了屋内。
宣绫靖与素鸢在侧屋,而慕亦弦则是在桑莫昏睡的正屋。
直到晚膳用完,宣绫靖才从与慕亦弦那偶然一撞的混乱思绪中,陡然惊回过神来。
那窘迫一撞,竟是让她忘了正事!
忙得让素鸢先准备洗漱之物,宣绫靖已是快步踏出屋门,走向先前感觉有什么在眼前晃过的地方。
却在那里,看见了一道负手而立的人影。
颀长而挺拔的身姿,俊美而沉冷的脸庞,孤寂而幽冷的气魄,沉在夜色之中,竟毫无半分违和感,好似踏夜而来的神祗。
而在夜色灯火下,阴影明暗中,那张深邃完美的容颜上,无形中添了几分肃杀。
“殿下。”宣绫靖淡淡施了一礼,嗓音中,却明显的比之平时交谈时,多了几分恭敬的疏离。
慕亦弦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剑眉,淡淡扫过一眼,又面色不变地收回视线,好似不觉,淡淡道,“你且看看那处,是否在闪烁?”
宣绫靖循着慕亦弦所指看去,漫天繁星,明暗各异,乍看之下,难以看出什么。
但她思及之前的错觉,却不由紧了紧心神,极力专注看去。
昨夜漫天黑夜,毫无星辰,她倒是不曾注意。
此刻再看,似乎,真有一颗星星若隐若现,甚至因其光芒太弱,近乎虚无,乍看之下只能看见一片浓郁的黑色夜空。
难道,这便是之前不期然一晃而过的错觉?
宣绫靖缓缓收回微仰的视线,却在视线下落时,忽的停在半途中误入视线之中的烟囱上。
迟疑地再抬了抬视线,刚好看见那一片夜色,若隐若现的星星,视线回落,又刚好看见那一处烟囱。
那烟囱,此刻,竟是刚好对着那一颗明暗若无的星星?
宣绫靖眉心渐渐收紧,浮现一抹沉思。
慕亦弦将她那奇怪的抬头垂头的动作收在眼底,眸光亦是微微沉冷而下,似乎明白了此刻宣绫靖正在思索什么。他虽不懂阵法一途,但也大概知晓有些阵法对应星位之事。
宣绫靖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正盯着她举动的慕亦弦,而后揉了揉眉心,好似舒缓眼睛的干涩般的随意的动了动视线,到处晃了晃。
却在这随意之间,飞速辨认着这颗星星周遭的星位。
此星所在乃是北方……
玄武之中、虚宿所在……
司诡!
宣绫靖思绪骤然一凝,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来!
继而,脑海中飞速回想着以前在星宿古籍之中曾看到的一些描述。
司诡星,又称司危、亡神,甚至曾有神鬼传说。
传言,此星之中住着一名邪恶的妖神,自名亡神,尤其喜好以亡神仔的幽魂形象游走于人世之间,酷爱阴暗潮湿之处,更极擅以迷惑心神的手段无声无息之中勾走世人的一魂三魄,让人陷入痴呆或是昏迷之中。
甚至,在民间习俗之中,曾有以亡神之名吓唬孩童们不要在水边玩耍,以免被亡神仔偷走神智的谣传之言。
虽说这些都是世人杜撰幻想,却也表明了此星之力,就如同启明星有明辨方位之力,此星,所暗藏的,应该就是惑心之力。
那么,这控心之阵便能说得通了!
此阵的阵眼,定是对应这司诡星位,借天地之力,辅助药香之物,才布出这控心之阵!
宣绫靖眸中精光缓缓敛于一处,终于明白了此阵究竟是如何而布!
瞧着宣绫靖从茫然思量到渐渐敛聚的眸光,慕亦弦眉眼中的幽寂也越来越沉,甚至无形之中透出几分莫测的思量,好似在思量究竟是何人竟敢对他与桑莫下手,还将桑莫困于了如此诡异阵中。
等到宣绫靖彻底回过心神来,慕亦弦才深晦难辨地淡问一句,“如何?”
宣绫靖眉眼一柔,沁出几分笑意,回道,“殿下的发现,让我回想到了我曾在古籍之中看过的一段描述。”
不待慕亦弦再问,宣绫靖接着道,“阵法都是借用天地之势,这颗星星又刚好对应着这古怪的烟囱,那阵眼,应该便再这烟囱之下。据殿下所述,当日幽香拂过时,小院之内并未其他人,那自然是阵眼在那一段时间内,都维持在触发状态,而思及阵眼在烟囱之下,且炊烟又从不倾斜,我想,极有可能是……”
“当日本王来此之时,桑莫就已经说到那炊烟的怪异,我们查探过膳房,当时锅内正在温水,本以为是此地主人烧水备用,如此说来,那时,竟是这温水之态维持着阵眼的激活?”
“不错。”宣绫靖点点头,“煮水无味,又能生烟,而等水干或火灭,阵眼自然关闭。而寻常,在未时,光束才能堪堪照到茶案之上的茶壶,又只有短短一刻时光,而那时膳房早已没了动静,自然没了炊烟,无法触发阵眼。”
难怪,她找遍了整个小院,都不曾寻到阵图的痕迹,阵眼竟然是单单对应司诡之星。
控心之阵,果然诡异多变!
第四十九章入阵,请君入瓮?
知晓了此阵的布局,宣绫靖便也轻松了许多,与慕亦弦商议等明日阳光出来,再一试正误后,便是各自回房洗漱歇息。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第二日竟是阴沉了整整一天,不见半分阳光,头顶上的一方天空里,只见略显阴沉的各样云朵,却又迟迟没有滴下雨水。
没有太阳,整个小院周围树林间的雾障越发肆意嚣张,积聚着越来越浓厚的白色水雾,甚至隐隐弥漫出了树林,萦绕在小院周围,直让整个小院寒气逼人。
虽说如今已经快入秋,可围在浓郁的雾障中,直让整个小院置身于寒冬之中。
这番反常的温度,实在奇怪。
素鸢与慕亦弦都是习武之人,自是不惧如此寒冽,宣绫靖却只觉寒气刺骨,时常手脚冰凉。
而这阴沉的天色,竟不止持续了一日,等到第二日,天色虽是放晴了些,但太阳却始终未能穿透厚重的云层,没有阳光的驱散,整个树林间的雾气越发寒重异常。
而当日连夜匆匆来此,也不知此地竟会如此异常的寒冽,素鸢为宣绫靖准备的衣物多是薄质衣衫,实在抵不得如此寒意。
素鸢早已担心的按捺不住,生怕她受了凉,更何况云夕玦的身体常受心疾折磨,本就不如常人健壮。
也不知这样阴沉的天色究竟会持续几时,宣绫靖抖了抖浑身的寒意,才与慕亦弦商议了一番,让素鸢去城内买回了几件御寒的软绒披风,给了素鸢离开此地的时机。
此地可能会有“她”的尸身,且不管慕亦弦能否找到,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素鸢借机离开,亦是听从她的命令,暗中联系了九伶楼,只看九伶楼是否能够及时赶到了。
而呆在这小院的几日,只要没有太阳,宣绫靖身外便如同深秋寒冬那般,罩着一件系着严丝无缝的鹅绒披风。
好在只阴沉了短短三日,桑莫的呼吸虽是日渐虚弱,却并未极其危险,慕亦弦还算尚有耐心等待,只是浑身气势愈加寒冽。
不过这阴沉的几日,虽是寒冷刺骨,倒却也极顺宣绫靖的心思,不必寻找其他借口拖延时日,便也将慕亦弦困在此地了五六日来。
离开盛都这般时日,想来,尉迟晔也该有些后续动作,将那一池静水搅起更大的漩涡来。
宣绫靖淡淡看着院外浓雾缭绕的树林,眸中缓缓沉下一抹思虑,不知这几日,盛都的局面有何变化?
……
这一日,在桑莫气息陡转急下,面色更是清晰可见得惨淡苍白下去之时,天空终于放晴了。
久违的太阳露出了光芒,金色的柔光跳跃在迎风微晃的发梢,好似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佛光,可惜院外树林间的雾障湿气早已积累的多日,短暂的阳光根本无法驱散,仍是寒意袭人。
宣绫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才对着慕亦弦点了点头,素鸢紧了紧袖中的手,却毫无退却之色。
宣绫靖饶不过素鸢的坚持,便也只好让素鸢与她一同入阵。
厨房的灶火早已温着水,慕亦弦更是早已安排好那两名伺候的侍卫退守在小院之外。
等到宣绫靖与素鸢做好准备,慕亦弦果断将那茶壶挪至了光束之下。
幽香,宣绫靖并未闻到,甚至也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感觉,但她却知道,眼前的景象,已经是阵中的幻象。
因为,坐在她对面的慕亦弦,此刻全然不似先前的孤寂默然,反而,森寒冷冽,如刃的杀机一分分划在脸上,生生的刺痛。
宣绫靖尚来不及开口提醒素鸢,素鸢已是通体生寒,迅速拔出腰间的软剑护在宣绫靖身前,瞳眸猛缩,满是警惕,“你要干什么?”
慕亦弦二话不说,面上肃杀阴沉,纯黑的眼瞳中,恨意凝实,宛若拉着漫天的死寂,生生向她们二人狠狠压来。
这一刻,好似周围所有的生息全被慕亦弦生生剥夺,只余漫无边际的恐慌与绝望!
而他那双漠然孤寂的瞳孔,闪烁着快意与狰狞,剑风微挑,直击素鸢而来。
素鸢横剑一档,气息却猛然一滞,被逼退得呛出一丝血色。
素鸢气势猛减,慕亦弦却毫无丝毫停顿,剑刃寒冽,直抵素鸢喉间!
素鸢面色霎时苍白,却拼命地一手将宣绫靖推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之际,宣绫靖忽然反手扣住素鸢的手,将素鸢生生往后一拽,而她自己,却已毫无防备得落在了剑尖之处!
剑尖的冰凉从脸颊一路寒至耳根发梢,鲜红的血珠随着飘散落地的根根发丝沁出瓷白的肌肤。
如实的痛感令得宣绫靖下意识地生生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素鸢声嘶一吼,悲痛欲绝,作势挽剑欲上!
宣绫靖再来不及阻拦,只能忍着脸上的痛楚,大吼道,“这是幻觉!素鸢,醒过来!”
什么?
素鸢剑风一僵,震惊到几乎难以置信的目光霎那转向宣绫靖,只能堪堪躲过慕亦弦那凌厉而来的一剑攻势!
幻觉?!
素鸢浑身寒栗一颤,忽的想起来,先前他们正是准备一探那控心之阵,也想起来长公主早已叮嘱过此阵可能无声无息的话来!
竟然,真是如此毫无变化,就慑人心魂!
慕亦弦的攻势仍在继续,甚至越发险象环生!
宣绫靖知晓素鸢仍在震惊之中,不由急道,“静心凝神,什么也别想!快!”
就在宣绫靖喊出此话的一刻,慕亦弦已然剑点素鸢手腕,挑飞软剑,剑势陡转,直逼素鸢心口而去!
素鸢根本毫无可避,听到长公主焦急惊呼,瞳眸一震,竟如同认命之状,心神一压,猛然合上了双眸,气息亦是缓缓放松至极。
宣绫靖心已然提到嗓眼!如若素鸢躲不过,醒不过来,只怕,会真得死在自己的幻觉之中!
面对着已然放弃挣扎的素鸢,慕亦弦的剑势却毫不留情,甚至越来越快,直抵素鸢心口!
而就在剑风震开发丝,生生刺入心口的那一霎那——
慕亦弦整个人刷的一下,破碎开去!
满身杀机与死寂轰然炸开,涌入无尽的生机来。
素鸢大喘着惊惧跌坐在地,余惊未定地看向宣绫靖,却见宣绫靖终于松了一口气,面颊上的血痕也开始缓缓愈合,而后消失无踪。
瓷白如雪的脸颊,不足三息,便是再无丝毫伤痕!
果然,真是幻觉!素鸢重重几口清新的空气,才狠狠叹出一口气。
看着素鸢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宣绫靖亦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了悬于一线的担心!
素鸢知晓慕亦弦一心想要杀了北弥长公主,恐怕自从她与慕亦弦一同离开盛都,就一直暗中担心慕亦弦会知道她的身份,对她痛下杀手。故而一入这控心之阵,便因为她的幻想,而生生显现出一个对她满含杀心的“慕亦弦”来!
不过,也好在素鸢的幻想,让这控心之阵造出这杀意猎猎的慕亦弦,才让她迅速明白了此刻已然入了控心之阵。
否则,慕亦弦只知她是云夕玦,甚至是来帮他破阵救桑莫的云夕玦,怎么会有如此杀心?
宣绫靖示意素鸢继续凝心静神,不再胡思乱想,不被阵法所摄,但她的思绪,却忽然有些沉抑下来!
因为,素鸢这一幻想,不仅让她明白了此刻她们已经入了阵法,更让她知道,慕亦弦,竟然没有随她们一同入阵!
因为,随着假的“慕亦弦”的消失,她与素鸢仍在这小院之内,放眼看去,却根本没有慕亦弦的身影!
无论是按照慕亦弦之前所言,他与桑莫入阵之时,眼前从无变化,还是她与素鸢此刻入阵亦是仍在原地,慕亦弦如若真的随她们一同入阵,自该也在她们身旁!
就在宣绫靖得出如此猜测之时……
在真实的小院之中,正屋中厅,三人昏睡地趴在案几之上。
这三人,正是宣绫靖、素鸢与慕亦弦!
慕亦弦的两名侍卫正听候命令的守在篱院之外,不曾擅自踏入屋内半步。
而就在这三人昏睡毫无防备之时,正屋左边的侧窗里,忽然闪过一道黑色身影,速度飞快,直向三人而来。
就在他探手袭向慕亦弦之时,本该昏睡的慕亦弦却突然出手如电,迅速钳住那黑衣人的手腕!
那黑衣人反手一击,另一只手执着匕首追击而上。
慕亦弦星目一寒,透出丝丝冷冽,“你果然来了!”而后挡手一击,却并不松开钳住黑衣人的手,甚至捏住脉门之处,瞳眸之间,满是幽沉杀机。
“这一手请君入瓮,倒是学得不错!”那人却好似完全看不出慕亦弦眸中的冷冽与寒意,声音清朗噙笑。
“说!北弥余孽藏在何处!”慕亦弦声线如冰,一字一顿,捏着黑衣人脉门的手腹稍加施力。
只听见那黑衣人一声闷哼,但却不甚在意的轻笑,忍着痛,满是挑衅,“还是自己去找吧!”
话语间,那黑衣人另一只手忽然一挑,将手中匕首换至了被慕亦弦擒住的手中,而后,竟完全不顾自己脉门被制般,手中匕首顺势往下,直击慕亦弦左手手腕。
“叮”的一声相击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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