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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归-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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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清淡好克化的饭菜,显然是特意为久饿的人准备的。
不等元湘开口,豆豆又道:“这是祖母交待我给你送过来的,她老人家自己都病了,还挂念着你是不是冷了饿了。”
老夫人其实就是被气得有些头晕,豆豆这是故意往严重里说。
元湘眼圈忍不住又红了,打小儿她就体弱多病,很少在祖母膝下承欢,如今好不容易团聚,却又被自己气得病倒,真是不孝。
豆豆把勺子塞进元湘手里,指了指圆桌上的一个小炖盅:“喏,这是我亲自为你炖的山药排骨汤,先喝几口暖暖胃。”
元湘羞窘道:“我都一整天没有洗漱了。”
豆豆微哼了一声:“你身边其他丫鬟呢,唤她们打水来。”
元湘小声咕哝了一句,豆豆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只喜欢用如霜如雪贴身伺候,其他人用不惯。
用不惯?
哪个人天生就是和自己熟悉的,哪个丫鬟一来就能用得顺手?真不是她喜欢训人,姐姐这个想法真是很有问题。
她凝视着元湘道:“姐,难道除了如霜她们两个,你这辈子就不打算再用别的丫鬟?”
这显然不可能,旁的不说,如霜如雪比元湘还大两岁,难道人家两个都不用嫁人了?
元湘吱吱呜呜道:“自然不是……我只是……”
豆豆扯了扯唇瓣道:“你只是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元湘不说话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还闹上别扭了?
“我真是怕了你了。”豆豆看着元湘打算自己洗漱的笨拙动作,转头对屋外唤道:“麦穗儿快进来。”
因为最近天气越寒冷,元湘搬到了揽月阁的一楼居住。
听到自家姑娘的召唤,站在廊下的胖麦穗儿以闪电般的度出现在了屋里,圆滚滚的身子灵活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快去打些热水来伺候大姑娘洗漱。”豆豆捏捏她的胖脸吩咐道。
“嗳。”圆滚滚的身子立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来一去把元湘看得有些懵。
豆豆道:“这丫头是前不久和姐姐身边那两个一起进府的,你看她多好使唤。”
同是一起进府的丫鬟,胖丫头对妹妹是言听计从,已经能顶些事儿了,可自己院里那两个连名字用的还是从前的,甚至她都把她们忘了。
可方才看了这个胖丫头的表现,她算是明白了妹妹话里的意思。
丫鬟而已,又不需要她们有天大的本事,不是到她身边的那些就特别笨,而是她不懂得用人,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旁人。
就像今日一样,一旦如霜如雪出了状况,她身边除了唠叨不顶事的段妈妈,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找不到。
元湘走到豆豆身边,苦笑道:“沅儿,你这么聪明,总该知道母亲送到我身边那两个丫鬟是用来做什么的,虽然还没有变成现实,可我一看见她们就膈应得很……”
豆豆拉着她的手,声音总算是柔和下来:“姐,不管母亲做的是什么打算,她们到了你身边伺候就是你的人,将来是什么样的前途还不都拿捏在你手里?何况除了她们,揽月阁还有那么多的丫鬟,就算是一个都不合用,你告诉祖母和母亲,另寻几个好使的不就行了?”
元湘知道是自己想左了,懊恼地揪了揪头。
胖麦穗儿很快便提着一桶热水回来了,手脚利索地把元湘收拾得干净清爽。
豆豆从果盘里拿过一个大红橘子塞进麦穗儿的胖手里当作奖赏,让她出去找旁的丫鬟玩。
胖麦穗儿心里暗暗吐槽,她真被姑娘当成吃货小丫鬟了。
她揣着大橘子嘟了嘟肉嘴巴跑了出去。
元湘这才坐到桌旁开始吃饭。
豆豆看着明显比昨日憔悴许多的姐姐,对骚包男和顾朝都有了不小的怨言。
要不是骚包男这么贸然地上门,姐姐不至于措手不及。
要不是母亲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姐姐不至于这么难过。
就算婚事不成,公孙神医始终对元家有恩,对姐姐有恩,母亲这样简单粗暴地撕破脸皮让姐姐情何以堪。
然而想起昨日眉头紧蹙的爹爹和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祖母,豆豆对元湘也有了很多不满的地方。
不管祖母和爹爹对自己有多好,始终只有姐姐才是他们唯一的亲孙女和亲生女儿,她怎可以为了一个喜欢的男子就把他们抛在了脑后。
自从他们一家在京城里团聚,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姐姐却从未主动去祖母的春晖堂里陪祖母说过一次话,她女红比自己强得多,也没见她给祖母绣条抹额做双鞋袜。
就算是自己那么蹩脚的针线,每年还给祖母绣几条帕子呢。
虽然每次都要被祖母打趣几句,可事后谁要是不经过同意碰了那些帕子,祖母还要好大的火儿。
同样她也从没有主动去书房陪爹爹说过话,替他亲手沏过一次茶捏过一次肩膀。
虽然爹爹也常说自己常去书房打扰了他办公务,可哪一次也没见他真的把自己撵出来。
那些行为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可谁又能说不是一个女孩子自内心的对亲人的关爱。
贵女们虽然也有一些功课要做,但日常并没有太多的事情,空闲的时间是很多的。
如果姐姐是关在屋子里读书画画弹琴下棋也就罢了,毕竟是她的性格使然。
让她最为想不明白的是,她大部分的时候竟然都在房间里呆空想,因为对骚包男的相思浪费了许多和家人相处的时间。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即使是骨肉至亲也一样。
就好比这一次,姐姐迟迟不敢把她和公孙墨的事情告诉家里人,虽然是顾及女孩子的名声,但何尝不是因为她与家人很少亲密接触,与家人之间有一层淡淡的隔阂。
怎么也做不到全然的相信,做不到推心置腹。
她既然做了元家的女儿,元湘的妹妹,就有责任提醒姐姐几句,帮她化解这份隔阂。
她见元湘用完饭放下了筷子,轻声劝道:“姐,你以后多去陪祖母和父亲母亲说说话吧,别整日闷在房间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祖母询问
元湘心里清楚,其实祖母和父亲对自己的爱并不亚于母亲,只是他们的态度更加温和,从不逼迫自己去接受他们给的一切。
然而也正是这样温和的态度,反而有些纵容了她。
不像母亲,从来都以她自己的喜好,把她认为最好的一切都强加在自己头上。
她一直以来忙着消化和适应母亲来势汹汹的爱,却忽略的父亲和祖母那样温和而深沉的爱,总觉得时间还多,一切可以慢慢来。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拿起丝帕却并没有去擦嘴,反而把脸整个捂住了。
豆豆并没有再继续说话,只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她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点到即可,更多的还是需要给姐姐一些时间,让她自己去想明白。
片刻后元湘放下了帕子,用微红的眼睛看着豆豆道:“沅儿,谢谢你。”
豆豆嘟着小嘴道:“姐姐再这么客气我可是要生气了。”
元湘笑了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初相识时那个活泼俏皮的红衣小女孩儿。
自从多了这个妹妹,她的人生真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总之沅儿就像自己的小福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让她感到不再孤独。
她拉着豆豆的小手道:“沅儿,我现在好想去陪祖母说说话,也想去告诉父亲,让他不要为我担心。”
豆豆看着她憔悴的面色笑道:“姐姐不用着急,祖母现在喝了药估计都睡了,爹爹肯定又在伏案处理公务。最重要的是你都有黑眼圈儿了,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觉。”
元湘站起身跑到妆台前,只见铜镜里的女孩儿的面色看起来果然十分憔悴。
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长辈们面前,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
豆豆走到她身后,把元湘的髻散开后,用玉梳一下下替她梳理着长。
渐渐元湘的眼皮开始打架,豆豆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走出了房间。
元湘这一觉睡得极香极熟,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日的卯时。
“大姑娘您醒了?”这声音很熟悉,竟是豆豆的大丫鬟采青。
元湘坐起身来倚在床头,有些疑惑采青怎会出现在自己屋子里。
采青笑道:“我们姑娘说如霜她们暂时不能伺候姑娘,段妈妈上了年纪熬不住,让奴婢来给大姑娘值夜。”
元湘感到很不好意思,一定是沅儿是怕自己醒过来觉得孤单,所以才让采青特意过来陪自己的。
掀开被子下了床,她再次走到妆台前,镜中的女孩儿气色不错,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日好多了。
梳洗过后,元湘索性随着采青来到了挽星阁。
豆豆昨日累了一整日,此时还捂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连元湘走进她的内室都没能把她吵醒。
两姐妹晚上一起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次都是豆豆到元湘的房间,这还是元湘第一次这么早出现在豆豆的房间里。
元湘莲步轻移到床边轻轻坐了下来。
妹妹的睡姿依旧那么古怪。
整个脑袋拱在枕头下面,身子却斜趴在床上。
明明十分纤细的人,睡觉却很是占地方,像是把宽大的拔步床每个角落都滚了一遍。
元湘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身后的采青轻声道:“沅儿一个人睡的时候竟是这个样子。”
对于自家姑娘的睡姿,采青也是头痛不已,如今尚未出阁倒也罢了,左不过也就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能看到。
她们中谁还敢笑话姑娘不成?而且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担心的是将来,一旦姑娘出嫁,这样的睡姿可真够愁人的。
要么就是被姑爷笑话,要么索性直接把姑爷给挤下床。
那才真是完蛋了。
元湘像是能看到她心里想什么似的,轻声道:“妹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谁娶到她都只会珍惜,又怎会计较这个。”
又过了两刻钟豆豆的小身子突然扭动了几下,终于有了醒过来的迹象。
昨晚梦里一直在和人打架,简直累死她了。
她在被窝里活动了一下筋骨,整张床看起来更凌乱了。
“妹妹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了元湘轻柔的声音。
咦?姐姐怎的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豆豆迅翻了个身,果然见到元湘坐在自己床边,一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眸子中有着明显的笑意。
姐姐一定在笑话她!
她翘了翘小嘴道:“元大姑娘一大早到我这儿来作甚呀?”
元湘笑道:“听闻元二姑娘小厨房里的吃食甚是美味,所以前来蹭顿饭吃。”
知道开玩笑说明姐姐心情好多了,豆豆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用最快的度起床穿衣洗漱。
采青已经吩咐人端来了早饭,两姐妹好好享用了一顿美食。
不管今日要面对什么,总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饭后两人一起到春晖堂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昨晚服用了安神的汤药,总算是好好睡了一觉。
可醒来后一想起家里糟心的事情还是免不了心情郁郁。
姐妹俩到达春晖堂的时候,她正歪靠在床头和吴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也不等人通报,豆豆拉着元湘走进了内室。
老夫人刚看清楚来人是谁,元湘已经跪在了她的床前。
她强忍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道:“祖母,孙女不孝,让您担心了。”
老夫人道:“天儿冷了地上凉得很,有话起来慢慢说。”
一面又示意豆豆把元湘扶起来。
元湘站起来后坐到了老夫人身边,豆豆则搬了个圆凳坐在了一旁。
吴妈妈知道她们有话要说,轻轻合上门退了出去,并吩咐附近的丫鬟们都散开。
“湘姐儿,你母亲怎会突然那样无礼?”老夫人拉着元湘的手,眉头依旧拧在一起。
前日宴席上顾朝突然难,甚至不惜做出那样侮辱人的事情,紧接着公孙父子愤然离去。
其中的缘由老夫人虽然猜到了一些,可她还是只想听元湘的心里话。
就连昨日二孙女在身边伺候了她一整日,她都没有开口询问半个字。
不是不相信豆豆,而是她认为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楚。
到底是儿媳无理取闹,还是湘姐儿真的和公孙家的孩子私定终身。
这个答案对老夫人来说十分重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娘心似铁
自从那一日现了女儿的心事,元徵一直忧心忡忡。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湘儿虽然外表长得并不很像顾朝,脾性也不像顾朝那般惹人厌烦,可毕竟是亲生女儿,总有些地方会十分相似。
他宁可元湘像顾朝那样骄纵自大,也不愿意她遗传她母亲对待感情的态度。
说是痴傻也好,痴情也罢,这样一根筋的女孩子注定一辈子很难得到幸福。
或许是男子和女子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在他看来公孙墨如同宇文昊一样,除了一张脸长得出众外,几乎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连机遇都不懂得抓住的男孩子,注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就算是才高八斗也不过是一个书呆子而已。
可偏偏顾朝愿意为了宇文昊葬送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湘儿年仅十三四岁就把一颗心放在了公孙墨身上。
且湘儿的问题比顾朝还要严重。
当年宇文昊至少还有一个太子的光环,顾朝之所以几十年还没能想开,除了痴情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不甘心自己没能当上太子妃,甚至是大周皇后。
虚荣的人痴情自然大打折扣,伤心的程度也相对会减轻许多。
起码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丈夫不是心上人的婚姻。
而湘儿对公孙墨则全是出于一片痴情,加上性格又内向,这件事情解决不好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他不是顾允年,没有那个本事寻到一个如同自己这样的男子,和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也能一心一意过完一生。
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遂了湘儿的心愿,让她嫁入公孙家。
当然,想娶他元徵的女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的公孙墨差得还太远。
这一点上元徵和豆豆父女俩的看法是一致的。
元湘的性格太软弱,并不适合做大家族的当家主母,更别说做什么皇子妃。
公孙墨的性情和家世并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自己得学会立身于世。
完全依靠家族生存的男子,在元徵看来非但不配娶他的女儿,而是根本就不配娶妻生子。
那一日公孙父子拂袖离去,元徵为了不伤元湘的心,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难听话忍了又忍,最后选择了暂时离开。
他也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尤其是怎样说服顾朝,她再不像样子始终也是湘儿的生母。
得不到母亲祝福的婚姻,湘儿嫁给再喜欢的男子也算不上幸福。
偏偏现在又到了年底,他这个刚上任的吏部尚书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一连在衙门里熬了两夜才算是把紧急公务处理完毕。
随便躺了半个时辰早朝的时间到了,他用冰凉的冷水洗了脸算是缓解了疲惫,强打着精神离开了衙门。
下朝之后又回到吏部衙门匆匆交待了几句便直接回了靖南侯府,甚至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来到了朝云院。
顾朝同样不好受,虽然她狠狠下了公孙家的面子,自己依旧是意难平,只觉得心火一阵阵往上拱。
那一****就失眠了,起床后她就现自己的嘴角长出了一大串燎泡,直接把那个迷人的小梨涡都给毁了。
对于视美貌如生命的顾朝来说这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她手里好药不少,这样的燎泡也只能等它满满结痂脱落才算痊愈。
下人们也都懂得看她眼色,除了丁香和豆蔻,其他人都各自寻借口远远躲开了。
元徵心里装着事情,并没有在意朝云院不同往日的清静,自己推门走进了顾朝的屋子。
丁香豆蔻两个被突然出现的二老爷吓了一跳,赶紧躬身行礼。
元徵摆摆手,两人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顾朝正坐在妆台前给结了痂的嘴角抹药,从铜镜中见到了元徵那张带着黑眼圈的憔悴脸庞。
她心里冷笑一声,为了抽出时间来找自己算账,元宗之可真是够忙够累的。
她连身子都懒得转过来,嗤笑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到这儿来了?”
元徵自己寻了玫瑰圈椅坐下来,沉声道:“覆水难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你既然已经把事情做下,把人也得罪透了,我也不想和你再为了那些事情做毫无意义的争吵。”
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毫无意义干嘛还和自己吵了那许多次!
顾朝转过身来斜睨了元徵一眼,冷声道:“那你来做什么?”
元徵按了按眉心道:“我来听听你对湘儿婚事的打算,我要听的是切合实际的真话,不是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顾朝气急:“你——”她面部表情太过丰富,直接把结了痂的嘴角再一次扯开了。
元徵抬起头,就这么一言不地看着妻子。
顾朝忍了忍气道:“我的女儿嫁人必须讲究门当户对,就算做不了皇子妃,至少也得是像顾家裴家那样的高门,我看阿夕的儿子裴锦程就不错。”
元徵冷笑道:“湘儿的性情、心意你就全然不顾了?她是不是适合做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顾朝嘴硬道:“湘儿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对她竟这般没有信心?只要肯学,持家的本事我自然会一样样教她。”
这话说得元徵简直哭笑不得。
她嫁给自己十几年,连家里有多少田地、多少产业、多少奴仆都全然不清楚,还敢妄言要教女儿持家?
顾朝知道自己方才说大话了,只能讪笑着住了嘴。
元徵摆摆手道:“那些暂且不提,你自己可以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却做不到,公孙兄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顾朝炸毛了,站起来红着眼睛斥道:“你休想!”
他把女儿当成什么了?报恩难道就要用女儿的终身大事去换?
元徵眼皮一翻:“我休想?”
顾朝气急败坏道:“那就把沅儿嫁给公孙墨,她比湘儿聪明漂亮,人家肯定更满意。”
元徵脸色气得铁青,这女人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大概都赶上生铁了。
顾朝根本不看对方的脸色,只觉得自己方才着急着想出来的办法实在不错。
她坦然道:“我们养了她六年多,难道她都不需要回报的?像她这样父母不详的孤女,嫁到公孙家衣食无忧生活安逸,简直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父亲算账
元徵和顾朝成亲十几年,见惯了她的各种骄纵傲慢,难听话更是不知听过多少。
而且他们是先皇赐婚,注定这一辈子不可能分得开。
何况两人已经有了三个子女,女儿尚未出嫁,两个儿子才刚两岁。
既然分不开,他只能尽量学着去适应顾朝的各种毛病。
然而,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把顾朝的毛病纠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就会狠狠地打他元徵的脸。
就如同前日宴席上公然侮辱公孙神医,半点情面都不留。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样无耻之极的话。
元徵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顾朝:“还记得六年多前我把沅儿领回府里时对你说过什么吗?”
顾朝轻哼一声,这样的事情她怎会忘记。
元徵道:“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我既然认下了她做女儿,就会认真履行做父亲的责任,至于你,我不会勉强你也这样做,但大面儿上总得过得去。”
顾朝对这话颇不以为然,这六年她对沅儿那个野丫头岂止一个大面儿上过得去那么简单。
四时衣裳、新鲜饰像流水一般送进她院子里。
晨昏定省从来没有刻意要求,更不用说故意磋磨她。
别说在杭州府、青州府,就算是京城里那些勋贵之家,当家主母对庶女这么好的都不多见。
何况那野丫头还只是个养女,连庶女都够不上。
元徵嘲讽道:“或许在你看来,从手指缝里漏几样衣裳饰,不打不骂,沅儿就该感恩戴德了。”
顾朝被说中心事,兀自取过丝帕轻轻拭了拭嘴角裂开的伤口,不再说话。
元徵弯起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淡然道:“既如此,咱们就来算一算账。沅儿在咱们家生活了六年多,就算在衣食住行上你从不苛刻,一年能用多少银子?满打满算一年五百两银子顶天了。”
顾朝动了动唇瓣,有心辩驳几句,但她知道自己花在野丫头身上的银子绝对没有三千两那么多。
那些小女孩儿的衣裳饰小吃食能值几个钱?
屋里的摆设倒是她精挑细选的,可那也只是让野丫头摆一摆装点一下门面,反正也飞不出自家府里,并不是真的给她了。
元徵见她说不出话来,接着道:“何况据我所知,沅儿的花用一多半都出自母亲那里,你花费在她身上的钱加起来甚至不够买你手腕上这对镯子。”
顾朝被他说得把手往袖子里一缩,元徵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敏锐了,自己前几日和大嫂二嫂一起去新开张的琳琅阁转了转,见这对镯子挺合心意便买了下来。
虽然自己小库房里比这昂贵得多的镯子多了去了,可戴饰也不是越贵越好,关键还是合眼缘。
何况在她看来真不值什么,也不过一千两银子而已。
可此时此刻被丈夫这样嘲讽,她还是莫名地心虚。
她给沅儿那些小玩意儿,一年也就一二百两银子,还不够她的脂粉钱。
元徵道:“既然你从不把沅儿当闺女,就不要妄想干预她的姻缘。而且我之所以想成全湘儿,原因并不是想用她的终身去报恩,为了什么你自然比我更清楚。”
顾朝当然知道元徵指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嘲讽自己对宇文昊那份痴心么?
可公孙墨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宇文昊相提并论!
她咬咬牙道:“反正只要我活着一日,湘儿的婚事就必须得我点头答应,否则……只要你敢把她嫁给什么阿猫阿狗,我就和你和离!”
元徵再一次冷笑起来,又来了,十几年来这样的话他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先皇御赐的婚姻要是能反抗,他宁可打光棍一辈子也不会娶她,何必费那么多力气和离。
他站起身来抻了抻衣角,冷声道:“随你的便,和离之后我们嫁娶自由,湘儿的婚姻大事自有别的女人做主,渭儿泾儿年纪小还不记事,过几年兴许就把别的女人当亲娘了,我也再不需要听你呱噪。”
顾朝被吓懵了,捂着嘴角直直看着元徵。
元徵却再也不想理会她,迈步朝门口走去。
或许是嫌不够解气,临出门前他又坏心眼地补上了一句:“和离文书拟好了让人通知我一声。”
身后顿时传来了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
元徵刚一合上门就见守在门外的丁香和豆蔻面色很不自然,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的。
她们俩也是打小儿在顾朝身边伺候的,按说对他们夫妻吵架也该见怪不怪才对,这样的神态绝对有问题。
元徵喝道:“你们俩在作甚?”
丁香和豆蔻被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元徵不耐烦道:“有话赶紧说!”
豆蔻胆子比丁香略大一点,怯怯回道:“方才二姑娘来了,说是老夫人请老爷和夫人一起过去春晖堂一趟,大姑娘也在那边。”
沅儿方才竟然来过这里!
元徵的眉头立刻拧得紧紧的,忙追问道:“二姑娘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顾朝那些混账话要是被沅儿听到了那还了得!
豆蔻小声道:“就是夫人说让二姑娘嫁给公孙公子那句话之前来的……直到您和夫人说一年五百两……才走的……”
元徵的心都揪痛了,虽然知道不干两个丫鬟的事儿,还是忍不住斥责道:“你们俩是木头啊?二姑娘来了不会通报,还陪着她在屋外听了这么半天!”
豆蔻动了动嘴唇再也不敢多话,二姑娘是主子,她们做奴婢的怎敢冒犯她。
元徵四下打量了几眼,好在今日朝云院的下人们都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离主屋远远的,方才的话想必没有传出去。
他一甩衣袖,急匆匆走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来到了春晖堂。
见吴妈妈亲自守在正房外,元徵知道母亲肯定是在内室里询问湘儿和公孙墨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
他急忙对吴妈妈道:“翠姑姐,沅儿回来了么?”
吴妈妈本以为他要问大姑娘的事儿,没想到居然问的是二姑娘,便笑道:“回来好一阵儿了,只是她和老夫人打了个招呼又走了,说屋里有点事儿。”
元徵略微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走进了正房。
沅儿现在肯定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应该给她一点时间。
他还是先把湘儿的事情弄清楚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扁豆看账
豆豆离开春晖堂后直接回了挽星阁。
她把包括采青采桑在内的所有丫鬟都撵出了房间。
唤了六年多母亲的女人想要拿自己去报恩偿债,换成谁心情也好不了。
伤心?她可是最勇敢最坚强,脸皮最厚的小扁豆,怎么可能为这样的女人伤心。
可谁能告诉她,眼睛止不住的酸涩,刷刷流淌下来的,又咸又涩的东西是什么?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她只不过是一颗小扁豆,难过了哭几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豆豆从来不是喜欢沉溺在悲伤中的女孩子,哭过泄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和斗志。
用水壶里剩下的凉水把帕子打湿好好擦了把脸后,她取出了那一日去醉忘归翟掌柜交给她的账册。
方才听到那样难听的话,她不是不想推门进去怒斥顾朝一顿。
但她知道母亲说的的确是事实。
祖母和父亲除了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更是母亲的亲人。
父亲说自己的花费大部分是祖母出的,母亲那里只是一小部分。
其实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管是谁出的钱,总归都是元家的钱。
她和母亲不一样,不会真的用金钱去衡量祖母和父亲对自己的亲情,或者说是恩情。
但她知道亲情恩情她永远也还不清,所以金钱她一定要努力还上。
这样想或许有些矫情,但也是她做人的底线。
可惜形势比人强,她目前还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少女,还钱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做到的。
一年五百两,六年就是三千两,真是一个可以吓死人的天文数字。
就算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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