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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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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c等一等!”柳青门快要追不上了,喘着气在后面小声唤出了口。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追上他,他不是林崇谨,她心里一清二楚,但是她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和林琰像极了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弹出那样绝世的佳音。
绕过几排青松,那人却忽然不见了。
柳青门站住脚,四下张望了一番,不知该往哪里去,就听见有人说道:“是谁在哪里?”
柳青门忙走了过去,却看见陈王独自一人坐在岩壁上,身边放了两只酒壶,正向她来的方向看。
陈王见了她,轻扯嘴角:“青门小姐,是你啊!是你为本王,弹奏了那么好的琴声么?”
柳青门欠一欠身,说道:“妾身并不知道殿下在这里,惊扰了殿下的雅兴,实在是罪过。至于琴声,妾身也是为了见一见弹琴之人,才误闯入此的。”
陈王点点头,拍一拍身边的岩石:“过来,陪本王喝两杯。”
他大概已经喝了不少,声音中有些醉意了。
“回殿下,妾身正要参加演习,不能相陪了,请殿下恕罪。”柳青门欠身回禀了,转身就要走。就听见陈王说道:“你这个女人,太无礼了!”
柳青门挑一挑眉,正要发作,就听他又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半晌说道:“本王c本王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喝酒,怎么,怎么就那么难呢?”
又是一个孤独的人。
那语气叫她心里委实有些不舒服,柳青门抬头看了看天色,咬了咬唇,向陈王走了过去。
第96章
一日比一日热了; 练功房里也愈发闷热起来; 柳青门一早就过来了; 午饭也没吃两口; 直练到董宛玉领着一群小姑娘过来。
董宛玉见她香汗淋漓,脸色也不太好看; 便问道:“你究竟练了多久?也该休息休息才是!弄坏了身子; 谁心疼你?谁照顾你?”
柳青门从盈盈手上接过手帕揩了揩鼻尖上的汗珠; 莞尔亦笑道:“先生不是说我底子不好么; 瑶姬是六岁开始习舞的; 我自然更加不敢怠慢了。”
盈盈拿小漆盘端来两杯茶,一杯递给宛玉,一杯给青门,噘了噘嘴抱怨道:“董小姐就该劝劝我们姑娘,中午饭就扒拉了两口; 水也顾不上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成仙呢!”
“你去休息吧!”董宛玉拍一拍盈盈的手背,抿了口茶,笑着说道,“也把这地界让给我们用用; 我们这会子要排演《呈才》一舞呢!”
“《呈才》?”柳青门来了兴趣; “你们只管跳,也让我瞧瞧。”
董宛玉叹口气; 笑着推她:“哎呀; 你去吧!听说容相公派人来找你好几次了; 你只是说要练舞,都推拒了。我说啊,就算是你一心扑在这上面,也不该冷落了他呀!”
她抿嘴一笑,凑到青门耳边低声笑道:“你啊,就不懂了吧?这夫妻生活,就该时常在一处,这样才能热闹不是?”
宛玉推她一下,笑道:“我不是说你,哪里像容相公这样好的东卿呢?”
柳青门啐她一口,扶了盈盈的肩膀往外头走,一面笑道:“你要中意他,去跟他说就是了!别人我不答应,你么,我一定是不会捏酸吃醋的!”
董宛玉臊红了脸,将练功房的门使劲一关。
柳青门摇头笑一回,也就罢了。
盈盈说道:“姑娘回去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晚上有局子呢,又该劳累了。”
柳青门疑道:“今晚谁的局?我不是说要去先生那里么?”
“同先生讲过了,是陈王殿下接您过去,不好推的。”盈盈将请帖取出来递给青门,说道,“晌午的时候同你说过一次,可见姑娘压根没往心上去!”
柳青门站住脚想了一想,点头道:“确有这么回事,只是后来我去更衣,遇上容佩的人,同他说了今晚我回家去,若是容九回去扑了个空,岂不是我的罪过?”
她向盈盈笑道:“你去帮我和容九的小厮说一声,免得闹乌龙了。”
盈盈也笑了:“偏姑娘爱忘事,又叫我跑一趟!”她四下望一望,说道:“偏生平安不在跟前,我走了,叫谁服侍姑娘呢?”
柳青门笑道:“不要紧,我打发平安去和姐姐作伴了,这会子就去姐姐那里换件衣服洗把脸,也是可以的。”她见盈盈有些犹豫,便笑道:“就这教坊里的几步路,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盈盈到底是去了。
顺着教坊后山脚下的花圃走了一段路,柳青门忽然听见有几声异响,不过十分的微弱,分辨不出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便不曾往心上去。
只是又走了数十步,便听见一阵吃吃的轻笑声,并男人的轻咳声,那声音
柳青门皱了皱眉头,知道这里是教坊,清净不了,便想走开,忽然听见那女子娇滴滴的笑道:“你们都说那柳氏生得好,难道真的比我强么?”
却是赵氏瑶姬的声音。
“她么,脸蛋确实比你好看些,不过这媚功想来是不如你的。”那男人喘息着笑道,也不知摸到了哪一处,惹得瑶姬一声娇喘,“不过你实在想知道,那也容易,白天同你试试,晚上再同她试试,明儿白天告诉你,你说好不好?”
赵瑶姬便用妩媚至极的声音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找她,我c我可不愿意叫你”
柳青门忍无可忍,绕过山上那块巨石,果然看见一个男人把脸埋在瑶姬半露的酥胸里,正和瑶姬做那颠鸾倒凤的事情,口里还在污言秽语,不断地说着。
柳青门探过身去,一把揪住瑶姬的头发,咬牙将她拖了出来。
赵瑶姬刚想发怒,一看见是柳青门,反倒怔住了,脸色也开始惨白起来,连那男子,也急忙抱了衣服要逃。
“往哪里走!”柳青门怒道,“敢在背后议论,不敢在我面前再说一遍么!”
她将瑶姬往那男人身上一推,往他面上一看,原来是洪善宝那日宴席的徐业持,不由冷笑起来:“徐大人,你手不疼了,敢睡梁王殿下的女人了?”
原来那梁王好色,不但纳了一房又一房的侧妃侍妾,更是将北曲第一美人的赵瑶姬包了下来,他出手极为阔绰,却一向有个毛病,绝对是不容许瑶姬她们再伺候其他人的。
据说从前有个歌伎偷人,竟连同那个男人被梁王活活的打死了。
徐业持自然是知道梁王厉害的,猛然一下,竟把方才那张情欲里的面孔吓得血色尽无,浑身哆嗦起来。
柳青门最瞧得不上男人这样敢做不敢当的懦弱模样,狠狠往他面上啐了一口,忍不住地冷笑:“徐大人,听说你夫人在家里待产,十分的辛苦,你就不愿意花点时间功夫在家里陪陪夫人,反在这里寻花问柳?”
又啐瑶姬:“你可真是我从前就想问你了,不过是初次见面互相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为什么处处要和我为难?”她猛吸一口气,指了徐业持道:“别的也罢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看看地界,就在这里作死?”
赵瑶姬顾不得整理衣衫,连滚带爬地抱住青门的腿,抬起脸来,已然是哭得梨花带雨,十分的可怜了:“姐姐,姐姐,你千万别说了出去,从今就是我瑶姬的再生父母了!若是我还敢同姐姐为难,只管叫我c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c告诉殿下去呀!”
柳青门蹙眉道:“你放心,我也犯不着告诉谁去!只是你若是还不小心,被旁人发现了,那就不怪我了!”
赵瑶姬哽咽着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的点头。
柳青门便又望向徐业持,禁不住越发的不耻,把心里的火气滚了一遭又一遭,最终只是说道:“你滚吧!以后不但连你,连洪善宝那东西,我也一概的不想看见!否则就不是往你手上扎一刀那么简单了!”
徐业持惧怕柳青门厉害,畏畏缩缩不敢反驳,歪戴着冠,拖拉着巾带,忙不迭的跑远了。
赵瑶姬藏在石洞间,哭得难以自持。
柳青门终究心软,愤愤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
柳媚正在屋子里,同两个教坊歌伎做针线,见柳青门自外面走进来,便叫平安给她倒茶拿点心,待柳青门走近了,这才发现她面色委实有些难看,问她是出了什么事。
柳青门顾忌着有别人,于是摇了摇头,吩咐平安给她打水洗澡。
等把青门把洗过澡再出来,面色才好看了许多。
柳媚已把另外两位歌伎请走了,待她出来了,便叫她坐到对面,让丫鬟兑碗面茶给她充饥。
“我听她们说了,你最近辛苦的很,虽然该吃点苦,只是到底也该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柳青门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笑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从前在家的时候总爱生病,如今镇日忙来忙去的,倒是不怎么觉得身上不舒服了。”
柳媚将点心盒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她们刚刚吃了几块都说不错,你尝尝。”
柳青门依言便拣了块鹅油的点心卷咬了两口,忽然觉得有些犯呕,便放下了,叹道:“确实是家乡的味道,只是我最近吃得太素了些,这油腻的猛一碰,倒觉得怪恶心的。”
柳媚笑道:“那便罢了。”
刚将茶递给她漱口,柳媚忽又惊觉起来:“你别是有了吧?”
柳青门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下笑道:“有什么?黄金么?”
见柳媚委实着急,便笑道:“唉!我能有什么?我和谁有什么去!我月信正常得很呢!再说便是有了,像我近日这样的又蹦又跳,早就没了!”
柳媚虽是久经人事的人,但看她说得这般直白,也不好意思起来了:“你啊,小声点儿!把这些挂在嘴上也不知道收敛些,叫人听去,多丢人啊!”
柳青门把茶面吃罢,笑道:“怕什么?我倒是看看谁敢笑话我!”
她将茶碗递给丫鬟,起身跟柳媚要新鲜颜色的衣裳。
柳媚翻出一件茜红色的新衣给她,又拿了一副翡翠头面出来,笑道:“妹夫给你置办头面也罢了,倒叫我白捡了个便宜,又多出几副来,想想怪是不好意思的。”
柳青门换上那件茜红色的衣裳,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比了一比,笑道:“你别心疼花他的钱,横竖他钱多烧得慌!”
说着,让平安跟着就要走。
柳媚叫她等等,青门便笑道:“头发没干呢!我回我那边去,路上正好吹吹干,晚上要去陈王那里应卯呢!”
回到屋里,待收拾妥当了,她就坐了马车往陈王府去。
到了半路,忽然马匹嘶吼起来,跟着车夫“妈呀”一声,重重滚落在地。
柳青门闻声急忙探出头,就看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劫持了马车,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对着她:“别出声!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她悄悄地伸手去摸佩刀,却被一个黑衣人抢先抓住了手腕:“进去!快点!”
刀子架在脖子上,不由得她不听话。
柳青门慢慢坐回了马车里,千头万绪一时间纷乱如麻。
第97章
重重帷幕之后; 几盏烛灯摇曳着豆大的烛光; 这闷热的夜晚在昏暗的屋子里; 更加闷热了。
柳青门的眼神遮着一块漆黑的绸布; 左右胳膊被两个黑衣人物架着,其中一个横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她的脖子上; 逼着她往里面走。七绕八绕; 终是绕到了这里。
眼不能视; 身不能动; 她只能嗅到有一阵阵异香从西南角的香炉里飘来; 那香味,她忽然屏住了气息——着实古怪。
有人拧着她的手往后反扭,又有老粗的绳子碰触到了她的皮肤,她拼命挣扎起来:“是谁?快放开我!放开我!”
左右二人并不回答,只用力摁着她; 飞快地绑那根绳子。
不管柳青门怎么挣扎,她看不见,力也敌不过两个男人,到底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听到那两个人走出去的声响。
紧接着,又有脚步声走近了; 绕着她走了一圈。似乎还有一道目光; 带着倒刺,大喇喇地要刮掉她身上的一层皮。
柳青门的呼吸渐渐提上了嘴边。
幸而没一会儿; 那人又慢慢的走开了。
只听得钟摆发出“滴答”c“滴答”的声响; 那人终是缓缓开口说道:“青门小姐; 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如何啊”
原来是洪善宝。
柳青门定了定神,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就觉得眼前一轻,遮着的黑绸布已被人解开了。就看见洪善宝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讨嫌模样。
洪善宝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却被柳青门一闪身躲开了,他也不恼,慢慢踱着往西边的炕走。他往炕上躺了,把双手放在脑后枕了,舒舒服服的把二郎腿也跷了,笑道:“如今你人都在我这儿了,若还是没话说,那可怎么好?”
柳青门冷笑道:“你想听什么?我今晚是要去陈王殿下那里,你就不怕殿下不见了我,派人来寻我么?”
洪善宝大笑起来:“陈王么?他不过是个闲王罢了,你还真当他手里有什么实权不成?你指望他来救你,还不如指望我发发善心呢!”
柳青门反唇相讥道:“我并不知道,你原来还有心!”
洪善宝闻言,收了笑,猛地坐了起来,理一理衣摆,啧啧两声道:“说起来么,我其实不大能理解,像你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怎么就看上容九了?他分明不过是个木头疙瘩罢了,于风情上其实一窍不通,你跟着他,岂不是耽误了你?”
柳青门亦啧啧两声,冷笑不止:“容佩的好,我不屑与你说,你也不能懂!其实你的那些所谓风流事,我都听说过了——呵!可真叫我开了眼界!”
“我的风流事?”洪善宝歪了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你倒说说,我都有哪些事情?也好叫我温习温习不是?”
柳青门冷哼一声,别过了脸去。
那日席后,她确实问过容九和洪善宝有甚私人的纠葛,容九冷笑一声,状似很是不屑。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同她说了:“洪善宝本和我有同窗之谊,也曾有过同榻抵足而眠之情分,但后来他和梁王交往过亲,我便和他慢慢走得远了。但容家和洪家本就亲热,他上门来求娶我的幼妹,也就答应了。前几年,我奉旨查办卖官鬻爵的事情,里面竟牵扯出了他们洪家。万岁是看在老太妃的情分上,放过他洪家一次的。我还曾劝过他要收敛锋芒,谁知那时节他竟”
“青门小姐,你说不出来么?”洪善宝笑道,“难道你是在诽谤我?”
柳青门转过脸去,望着他,扯一扯嘴角说道:“你既自诩是风流人物,那我问你,你那原配的夫人呢?如今又在何处?”她见洪善宝沉默不语,便冷笑着呸道:“啐!什么东西!朝三暮四的败类罢了!光会败坏风流君子的美名罢了!”
“原来你是为容佩的妹子打抱不平。”洪善宝低着头,磨着他的手指甲,笑得不明不白,“一个生不出男孩的女人罢了,算命的说她克夫克子,我还能不防患于然?”
柳青门听了,气得直打哆嗦。
洪善宝笑道:“如今我那继弦身子不大好,大夫说她可能很难再给我添子嗣了。你说,我如今纳了你,等明年的今天,我们洪家能不能添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他站了起来,向柳青门走去。
“我若是做成了宫辰那小子做不了的事,往后那小子见了我,还不得乖乖的跪下叫我一声‘爹’?”他笑得下流已极,摩挲两下唇,伸手要去搂她,“美人,不如你就成全了我吧?”
柳青门恶心难忍,抬起脚向洪善宝要害处踢去!
洪善宝早有防备,轻盈地闪身避开了,他揉一揉手,把关节弄得“卡啦”“卡啦”的响,他笑道:“你那容相公就不曾同你说过?我这拳脚上的功夫,还同他师出一门呢!”
说着,已然飞快地伸出手,如闪电一般抓住了捆着柳青门手腕的绳子,跟着向后用力一扯,就把她连人带绳拽到了怀里。
“美人,你不如笑一个,我们也好办事不是?”
柳青门往他面上啐一口,屈膝向他下身顶了过去。
洪善宝没想到她不肯善罢甘休,堪堪地擦着过去,唬得冒出几点冷汗,皱了皱眉头,随即摆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他松开抓着她的手,向东面的红漆柜子走了过去:“你既然这么不听话,我不妨教你知道,有些人其实是不能得罪的。你惹得起,却斗不过。”
说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布满字迹的梅花笺来,放在柳青门近前的桌上,用手指关节在上面敲了敲:“你来认认,这是不是你的字?”
那些都是她以诗回赠来拜访文人雅客时候写的。
柳青门不明所以,也不想回答。
“你这字,漫说在闺阁,就是在翰林,那也是很漂亮的。”洪善宝不以为意,微笑着说道,“可说来也奇怪了,前日我在翰林那里,看见了一篇文章,名叫《幸南赋》,那赋写得华美繁复,很是漂亮,那字么,呵,竟和你的别无二样!”
洪善宝抬眼望向她:“青门小姐,你同我说说,为什么你的字,会和宫辰的三姐夫的字一模一样?”
一刹那,柳青门的脸上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
“我什么?”洪善宝猛地出口反问道,紧接着不给她丝毫反驳的机会,“你说,若是宫家知道高攀了他家小姐的姑爷私通妓女,该做如何反应?若是容九知道你勾引宫辰,不过是因为他的姐夫,又该如何反应?”
他顿一顿,放缓声音冷笑:“若是朝廷知道了,你说,这林老三,还能有官做么?”
若是说那前两条不过叫柳青门担忧,这最后一条顿时便叫她像抽了骨头一样,一下子连站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一个踉跄,向前头栽去。
洪善宝接住了她,脸贴着脸笑道:“哎呀,我忘了!那香啊,有催情的作用呢!你是不是热得厉害?一会儿药效发作了,你还不得求着我疼你?”
柳青门死死咬着牙,嘴角渐渐渗出血来。
洪善宝拽住绳子,粗暴极了的将她往上炕上拖。
柳青门闷不吭声,亦不挣扎,任凭自己被人扯着在地上又拖又拽。
洪善宝将她面朝下扔上床,松了一松领子,一个膝盖压在了她的腿窝上。柳青门疼得闷哼了一声,鼻中也渐渐喘不到气了。
直到她几乎快被闷死的那一刻,洪善宝扳着她的肩把她翻了过来,照着面上使劲抡了两个巴掌,狂笑道:“你他妈的少装死!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以后有你的荣华富贵呢!”
清脆的两记耳光之后,柳青门反倒笑了:“你松了我的手,我伺候你。”
洪善宝挑眉笑道:“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伺候你。”柳青门笑得妩媚,“我不是傻子,放着福分不要,反要自讨苦吃。你说得对,其实容九他”
柳青门的皓齿轻咬两下唇,叹道:“他确实是个木头疙瘩,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呢?”
洪善宝放声大笑,张狂极致。
他果真松了捆在柳青门手上的绳子,笑眯眯的让她给自己脱衣。
柳青门果然依言慢慢地脱了他的外衣,又去解自己的衣扣。
洪善宝在炕上躺了,伸手就来摸她。
只见柳青门眼中戾色一闪,她已经抱过一旁的枕头向洪善宝鼻口处用力摁去!
洪善宝被猛地堵了一下,随即翻身下炕,抡起巴掌就要打!
柳青门拔出佩刀,看也不看,向他扎去!
就听得一声异响,跟着洪善宝喝道“谁!”,话音未落就见他用双手勉力抓住了一把长剑的剑身。
凌凌的寒光之下,鲜血顺着刀身流淌下来。
那剑极快,上一刻还在洪善宝血肉模糊的掌心之中,下一刻已穿透了他的肩膀将他钉在了房梁上!
柳青门捂住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瞪着黄鼎懿:“你来得太慢了!”
黄鼎懿瞥她一眼,将披风扔在她身上:“你也太狼狈了些!”
柳青门端起桌上的水壶,将里面的冷水尽数浇在了自己身上。她稳了稳步伐,走到洪善宝面前,抬起手就是两个耳光!
黄鼎懿懒得看洪善宝,催促柳青门快走。
“等一下!”柳青门抓起佩刀,冷笑,“像他这样的人渣,何必留着祸害其他人?”
说罢,也不等洪善宝反应,已一刀扎在了他的要害上!
片刻之后,洪善宝杀猪似的叫喊起来。
柳青门将刀在他身上揩了揩,任凭黄鼎懿将她带了出去,只觉得一口闷气总算是尽数撒了出来。
第98章
“青门; 究竟是怎么回事?”容佩自外揎帘而入; 脸上急切之色难以言表; “怎么洪善宝那厮好端端的就没了?”
柳媚正和柳青门对坐着做女红; 闻言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洪善宝死了?”
坐在下面的四个近身婢女也唬得忙站了起来。
柳青门只稳坐着不动; 淡淡一笑道:“死便死了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 值得你这么大声的嚷嚷?你过来看看; 我给你绣的这个荷包; 你中不中意?”
容佩一阵急旋风刮到柳青门面前,迫切之下,像倒了一车的核桃似的,噼里啪啦说道:“还荷包?你可真是——!你晓不得晓得,如今洪家的人气疯了; 已经报了官,正要来捉拿你呢!”
“他就这么死了?呵!他们家愿意把他废了的事情说出去又与我何干?”柳青门低着头,手上穿针引线不停,只摇了摇头笑道,“我都不怕; 你怕什么?”
容佩又急又恼; 骂道:“蠢材!他是为那个死的?实话告诉你罢!他是被人一刀捅死在床上的!”
只见柳青门手上绣了一半的雨燕荷包“啪嗒”一下,掉落在她的脚下。
“捅死的?谁干的?”她缓缓抬了头; 望向容佩; “不是你; 难道是阿辰?”
容佩冷哼一声,把衣摆一甩,在柳媚方才坐的地方坐了,压了口气似笑非笑道:“这会子知道叫阿辰了?怎么不见你那般绝情狠心了?”
柳青门闻言,将手中物什往容佩怀里一砸,恼道:“你这个人!也不分轻重缓急的就会耍嘴皮子!你要不肯说,就滚出去!”
容佩瞥她一眼,从盈盈手里接过茶碗托在手上:“你也就跟我横,一会儿衙门的人来拿你,看你还横不横得起来!”
柳媚见青门还要顶嘴,急忙赔笑道:“容相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洪家还要混赖是我们青门杀了他不成?青门她也就是个嘴上厉害厉害的主子,她哪里敢c哪里敢杀人呐!您可千万c千万要和衙门里的老爷们说说,好歹别叫青门”
“姐姐,”柳青门打断柳媚,轻轻叹了口气,“洪善宝,是叫我给阉了的。”
“什c什么?”
柳媚闻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容佩急忙起身,和丫头们齐齐扶住了她。
他看一眼煞白了脸的柳媚,再看一眼柳青门,哼一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若有这个能耐,那还需要多此一举的割他那一刀子?”
柳媚听了,脸上血色渐渐回了过来些。
谁知容佩又说道:“只是如今是不是你杀的又有什么要紧的?洪善宝那个活宝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洪家岂有善罢甘休的?如今问一问就知道了,只有前夜你被他家人带过去闹了个不欢而散,如今不拿你兴师问罪,又去拿谁?”
这下柳媚惊呼一声,是真的晕了过去。
“你干嘛吓她?”柳青门探手在柳媚额上试了一试,不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会子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再说我捅他那一刀,还不是为你不值?”
容佩瞪她:“眼下燃眉之急,你还有理了?”
柳青门将膝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在一旁,起身坐到桌边飞快写了些什么,又嫌那墨干得慢,在风里使劲甩了甩,折折好交给盈盈:“你快去,把这个交给陈王殿下,一定要亲自送给他!”
见盈盈接过答应了,又忙嘱咐:“你从后门出去,前门一定是会叫人撞上的!”
盈盈见她神色肃然急迫,赶紧答应着一道烟的走了。
柳青门又向平安嘱咐道:“你和两个姐姐带着柳媚姐姐去耳房,一会儿听见了动静,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
平安虽小,但听得懂话,此刻已红肿了眼眶,一泡眼泪打着转儿,她猛然跪下,哽咽道:“姑娘,让我跟着你去吧!让我伺候你!我什么苦也肯吃!您,您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
柳青门抚一抚她的头,笑了:“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更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的先去避一避,等风头过了,我带你和你盈盈姐下馆子庆祝一下!”
说着,给柳媚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到底拉着平安出去了。
做完了这些事,柳青门便挨着容佩坐了,笑道:“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磕磕绊绊的和你过了这些日子,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欢喜的。”
容佩斜乜她:“你这是要同我交代后事呢?”
柳青门噗嗤轻笑一声,乐道:“你想什么呢!我是你的人,难道你能不为我想想,就这样光看着我去死不成?我既做了你的人,一定是要依靠你的。”
容佩伸手搂了她的肩,刚笑一句“那今晚我不走了,你说好不好?”,柳青门还未来得及言语,门就被人推开了,先进来的是太常寺卿,后面跟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员。
“九少。”
“大人。”
太常寺卿和容佩见过面问过好,随即说道:“九少,大理寺卿派人来请尊夫人走一趟,有几句关于洪善宝大人的事情要问个清楚,万岁发话了,好歹是要给洪太妃一个说法的。”
容佩低头望一眼柳青门,后者只是淡淡的笑着,便说道:“我把人交给他们,还能囫囵的还给我么?”
领头的上前一步说道:“这是公事,请容大人见谅!”
柳青门缓缓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着理一理衣裙簪环,对容佩笑了一笑,正色道:“既是公事,那便走罢!”
待陈王匆匆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柳青门正在刑部被几个大理寺丞围着,两个主簿在下司笔墨,记录他们的一问一答。坐在最上首的,是大理寺少卿韦恪。此人和洪家是表亲关系,自然是要把柳青门狠狠磋磨一番的。
韦恪沉声说道:“证据确凿,柳氏还不认罪?”
只听柳青门淡淡说道:“妾身无罪。”
“条条证据罗列在此,你还敢抵赖?”
“不过是妾前日夜晚应陈王殿下之邀,在前往王府的路上被洪大人请过去说了几句话罢了。洪大人是第三日没的,妾当时正在教坊排演,教坊的数百人都能为妾作证,怎么就诬赖是妾杀的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可殊不知她越是沉得住气,韦恪便越恼火:“你这娼妇!油盐不进!来人,上刑!上了刑,你也就老实了!”
左右喝一声“是”,齐齐上来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陈王快步走了进来,“克廉!没有证据,你怎么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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