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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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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太夫人倒是高兴起来:“小姑娘嘴真甜。”又瞪了姬浩然一眼,“你看,你还没人家懂事。”随手将木棍递给初妍,问道:“会玩这个吗?”
  姬浩然更愁了:妹妹娇滴滴的模样,哪是会玩这个的?母亲又该不喜了。
  初妍没有直接拒绝,掌心向上,拿给石太夫人看。
  石太夫人不解:“这是做什么?”
  初妍眉眼弯弯:“您看我的手,这么好看,您舍得让它被磨出茧子来吗?”
  石太夫人愣住:姬家是武将世家,幽州老家的规矩,家中男孩都要习武,女孩儿随意。悠然那一辈,长房的女孩儿只有她一个,小的时候长辈会逗弄她,问她为什么偷懒不练武。她就会奶声奶气地说,我长得这么可爱,晒黑了,手脚练粗了怎么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与刚刚的那句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姬浩然也想起了妹妹小时候的事,心头微叹:哪怕记忆失去了,一个人说话思维的习惯却还是保留在了骨子里。
  他忽然就放心了几分,这样的妹妹,母亲纵然不认识了,却必定不忍心伤害。
  *
  百里外。
  夕阳消失在地平线,天色却还未完全暗下,天边金红一片,将古老的驿站染上了梦幻般的色彩。扑楞楞——天边忽然出现一个黑点,随即越来越近,原来是只灰扑扑的鸽子,翅膀扑扇着,飞入驿站中的一个小院。
  平顺吹了声哨子,灰鸽准确地落在他手心,低头啄着他掌心的稻谷。平顺动作利落地解下绑在鸽腿上的竹筒,看了眼竹筒上的封漆:大红色,三道。
  他神色微变,拿着竹筒匆匆走入屋内。
  屋中点了灯,油灯暖黄的光和黄昏的余晖辉映,将整间屋都照得暖融融的。宋炽披一件鸦青色的道袍,身姿笔挺,神情专注,端坐于灯下撰写公文。
  跳跃的灯火勾勒出他清冷的眉眼,隽秀的轮廓,一行行风骨俊挺的馆阁体在他笔下流畅而出。
  平顺不敢打扰,直到他写完,搁笔,抬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才轻声禀告道:“大人,有京城的急信。”
  宋炽的动作顿住了,目光落到平顺手中。片刻后,他伸手接过竹筒,挑破封口,倒出了里面的蜡丸。
  蜡丸被捏开,露出里面小小的纸条。宋炽目光扫过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内容,眼神一瞬间冷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兄:我有一种被放鸽子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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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忠勇侯府,闲云院鸡飞狗跳。
  姬浩然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母亲,要不我留下来做抵吧。妹妹出去做客,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总不能一直扣着人家不放?”
  石太夫人根本不和他讲理:“谁稀罕你个臭小子陪。你妹妹不在,正好让她陪我。”
  姬浩然苦着脸:“母亲!”
  石太夫人不耐烦起来,手中木棍一抖,虎虎生风,向他揍去:“小兔崽子,我是吃人的老虎吗?这么不放心!你是不是真的弄鬼了?”
  姬浩然手忙脚乱,徒手抓住木棍头部,汗哒哒地辩解道:“没有,没有。”
  他力气大,石太夫人抽了一下没能将棍子抽出,勃然大怒:“你做了侯爷,翅膀硬了,我打不得你了是吧?”
  姬浩然无奈松手,顿时劈头盖脸地挨了好几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也不敢躲,苦着脸劝道:“母亲,仔细手酸。”
  石太夫人一棍敲在他臂上:“还不快走?”
  姬浩然没办法,只得带着尤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初妍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她的这个亲生母亲,好生彪悍!
  石太夫人望向她,目露不善:“小姑娘,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一瞬间,初妍仿佛看到了前世暴躁凶狠的卫昀。似凶猛的野兽,一个不对,锋利的爪牙就要将她撕成碎片。
  石太夫人身后,上次陪尤氏一起去宋府见过初妍的方妈妈神情紧张,悄悄挪步张手,准备着随时扑上来抱住石太夫人。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可不比姬浩然皮粗肉厚,挨一下得去掉半条命。
  初妍垂了眼,一脸平淡,不以为意地道:“您是侯爷的母亲,他做错了事,您想怎么教训他都是应该的。”
  石太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神情松懈下来,回头对方妈妈笑道:“阿薛,这小姑娘不错,挺懂事的。”
  方妈妈苦笑:“太夫人,我是阿方。”
  石太夫人脸色一沉:“胡说,你又哄我,我连你是谁都认不出了吗?”又指着另一个和方妈妈差不多年纪的仆妇道,“明明她才是阿方。来,阿方,你告诉我,究竟是她对还是我对?”
  被她认做“阿方”的仆妇含笑道:“自然是您对。”
  石太夫人高兴了,看初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脸就被晒得红扑扑的,“啧”了声:“这丫头怎么和我们悠然小时候一样,娇滴滴的不经晒。”
  方妈妈道:“姑娘家原就娇贵,哪能都像您一样。”又劝她,“您既然把人留下了,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石太夫人想了想:“好吧。”随手将木棍一丢,过来携了初妍的手,“来,丫头,我带你去喝茶。”
  她的手纤长而有力,指根处都带着薄薄的茧,那是常年习武留下的印记。握着人手时,粗糙的茧子磨着肌肤,带来隐约的刺痛感。
  初妍恍惚生起熟悉的感觉,乖顺地任她拉着往正屋去。
  屋子就在演武场尽头,五间朝南,轩敞华丽,中间明堂挂了“闲云野鹤”的横匾,摆了金丝檀木的条案和桌椅,做为待客的厅堂。两边各有一道门,东次间和东梢间做了卧室,西次间和西梢间则布置成了宴息起居之所。
  石太夫人进了屋,就将人丢给了方妈妈:“我去换身衣裳,阿薛带她也去梳洗下。”
  方妈妈耐心地道:“太夫人,我是阿方。”
  石太夫人目露怜悯,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阿方。”一副我知道你糊涂了,但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
  方妈妈:“……”无可奈何,恭敬地对初妍道,“姑娘,请随我来。”带着初妍去了屏风后的盥洗处。
  她亲自打了水,拧了帕子服侍初妍。
  初妍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又洗了手,欲言又止:“妈妈……”
  方妈妈眼眶湿润道:“老奴知道姑娘想问什么。姑娘休要怨太夫人。太夫人她,自从五年前老侯爷去世,就有些不好了。”
  初妍问:“这病究竟怎么回事?我看母亲除了偶尔认不得人,其它都还好。”
  方妈妈擦了擦泪:“太夫人一开始只是偶尔糊涂,以为老侯爷还活着,还把侯爷认作了老侯爷,知道她慢慢接受了老侯爷去了的事才明白过来;后来,阿薛出意外没了,老奴接替了阿薛的事,她又坚持阿薛还活着,非说老奴是阿薛。可真正严重起来,还是在知道姑娘您的噩耗后。”
  初妍道:“是我不孝,伤了母亲的心。”
  方妈妈摇了摇头:“怎么能怪姑娘?太夫人对您本就心怀歉疚。姑娘大概不记得了,五年前,老侯爷离世,太夫人回京奔丧时,姑娘才九岁,又病着。太夫人不得已,将你留在老家,由姑娘的祖父祖母照顾。后来又因为她病情不稳定,迟迟未能把您接回京。哪知道一耽搁,竟等来了幽州姬府灭门的噩耗。
  “太夫人当时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醒来后非说姑娘还活着,把红蓼那贱婢认作姑娘。太医说,太夫人是不愿接受事实,自己把自己的心迷了。”
  初妍心头一酸,问:“太医就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吗?”
  方妈妈摇了摇头:“用了许多凝神静气的药,却没多大效用。太医说,只有等太夫人自己清醒。奴婢每日提醒太夫人自己的身份,也是遵了太医之嘱。”
  初妍想到石太夫人的模样,心中越发酸楚。
  方妈妈劝道:“姑娘勿要过于忧虑,您回来了是大喜,红蓼那贱婢也被拿下,太夫人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
  初妍低低“嗯”了声。
  方妈妈递了盒面脂给她:“姑娘拿这个敷面。您的鬓发有些乱了,老奴帮你重新梳一梳?”
  初妍回过神来:“不必,妈妈帮我叫香椽进来。我既住进来了,她总得跟着我,该置办什么,需关照她几句。”她不是宋家的女儿,离开宋家时,孑然一身,什么都没要,连衣服都是姬浩然带着她去成衣铺现买的,这会儿自然都要重新置办。
  方妈妈应下,又道:“姑娘住这边,若缺什么,只管跟老奴说。”
  初妍谢过她,又想起另一事:“妈妈,我听说,我们府上有一对不是主子的主子?”当初她还是听尤鹃提了一嘴,好奇已久。
  方妈妈脸色微变:“姑娘如何知道……”
  初妍道:“妈妈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果然有这样一对人?”
  方妈妈犹豫了下,正要说话,脚步声响起,先前被石太夫人认作方妈妈的妇人走了进来,一张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催道:“太夫人让我过来看看,姑娘好了没?”
  方妈妈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堆起淡淡的笑道:“面脂涂完就好了。”向初妍介绍道,“姑娘,这位是虞妈妈,是我们到了京城后,拨到太夫人身边服侍的。”
  初妍心中微动:方妈妈为什么要特意向自己强调对方是后来才到石太夫人身边的?
  她不动声色,向虞妈妈微微颔首,叫了声“虞妈妈”。
  虞妈妈无声地向她行了一礼,打量她片刻,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姑娘快些吧,太夫人性子急,待会儿恼了,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初妍皱了皱眉,虞妈妈的眼神太过无礼。忠勇侯府的规矩这么松散?不过想到姬浩然糊涂的性子,石太夫人又是这种情况,倒也不难理解。
  她看了方妈妈一眼,方妈妈悄悄抛了个眼色给她。初妍心中越发狐疑,微笑道:“我好了,走吧。”
  石太夫人换了件宽松的黛绿色杭绸氅衣,坐在西梢间的大炕上,一手盘着一把精致的带鞘匕首,一手撑着下巴,兴致缺缺地看底下的两个小丫鬟玩翻绳。
  看到她来,石太夫人眼睛一亮,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初妍依言走过去。
  石太夫人将匕首往她手里一塞:“这个送你,你喜欢不喜欢?”
  初妍低头看手中的匕首,长不过三寸,黄铜吞口,绿鲨皮鞘,鞘上嵌着明珠与蓝色的宝石,漂亮极了。
  初妍点了点头:“喜欢,很漂亮。”
  虞妈妈抽了抽嘴角:“姑娘,这匕首是太夫人祖传之物,削铁如泥。”真是个没见识的,只知道夸匕首漂亮。这和买椟还珠有什么区别?
  石太夫人却高兴得很:“好,好!和悠然小时候一个脾气。她八岁生日,我要送她一匹小马驹,她愣是挑了一匹长得最好看的。”说到这里,她露出遗憾之色,“她长大了,这个脾气倒是改掉了。问她喜欢什么,总是看我的眼色,倒没有小时候那股劲儿了。”
  虞妈妈讨了个没趣,脸都红了。
  石太夫人浑然不觉,叫小丫鬟上茶,热切地看着初妍道:“你尝尝。”
  初妍啜了一口,眼睛微亮。
  石太夫人见她神情,精神一振,问她道:“喜欢?”
  初妍点头,这茶和她从前在宋家,在宫中喝得都不同,甜甜的十分醇厚,还有一股奶香味。
  石太夫人欢喜地看着她,与有荣焉地道:“这是悠然小时候最喜欢喝的杏仁牛乳茶。”
  初妍道:“很好喝。”
  石太夫人高兴极了,满身的尖刺都柔软了下来,问道:“丫头,你今年几岁,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我们府上?”她终于想起问初妍的来历。
  初妍踌躇,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合适,虞妈妈目光闪了闪,在一边开口道:“太夫人,芙蓉酥和鸡丝卷备好了,要不要端上来?”
  石太夫人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端上来吧。”眼泪亮亮地看着初妍,“你尝尝喜不喜欢。我猜你一定也喜欢。”
  初妍:“……”这该不会也是她小时候爱吃的吧?
  石太夫人下一句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这两样点心,悠然小时候最爱吃了。”
  自这日后,石太夫人找到了新的乐趣,每日拉着初妍:这是悠然小时候喜欢吃的菜;这是悠然小时候爱玩的玩具;这是悠然小时候喜欢的料子……
  别的倒还好,初妍望着石太夫人叫人拿出的,打算给她做衣裳的一水儿的大红洒金织花料子,只觉哭笑不得:娘啊,小孩子大多数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所以爱这种料子,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啊。一件两件还好,所有的衣服都这么红,穿得像龙凤花烛似的,谁扛得住啊。
  怪不得当初在公主府看到的红蓼,打扮得像个烫金红包似的。
  初妍思索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婉拒掉石太夫人的好意。还好这时外面小丫鬟禀告道:“吕太医来了。”姬浩然救过卫昀的命,卫昀格外给了忠勇侯府恩典,命太医院每三日就要为石太夫人过来请脉。
  石太夫人露出笑容:“快请他进来。”把做衣裳的事忘了。
  初妍暗暗松了口气。她已经发现,同一时间,石太夫人的脑中只能想一件事,新的事一打岔,她很快就会把先前的事忘掉。只有对追问悠然什么时候回特别执着,每日必问。
  趁着吕太医诊脉,她示意方妈妈赶紧将料子收了,这才走出屋子。
  红日高升,金光万道,墙外,老树郁郁葱葱,碧绿的枝桠探入围墙。初妍慢慢呼出口气: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石屏后,忽然传出一阵动静。初妍看去,就见香椽领着几个人抬着箱笼走进来。见到她,香椽笑道:“姑娘,宋家让人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初妍讶然。这都几天了,宋家怎么会突然想起把她的东西送过来?而且,这么多箱笼,是把她在云汀院的屋子都搬来了吗?
  她疑惑看去,恰看到一人跟在箱笼后缓缓转出石屏,宽袖素袍,风姿出尘,清冷的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
  初妍的身子顿时僵住,血液凝固:他不是去山西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阿兄微笑:我回来了,惊不惊喜?
  妍妍冷漠脸:谢谢,只有惊,没有喜。


第50章 
  初妍万万没想到,宋炽会出现在这里。前世,他明明去了大半个月,如今才三四天,掐指算来,他几乎是刚刚进入山西境内就赶了回来。
  难道是因为她身世暴露的事,他看出她捣鬼了?
  初妍头皮发麻:不,不会吧?赈灾是何等大事,宋炽这厮,虽不是什么好人,却算得上是个好官,绝不可能因私废公,玩忽职守。
  他肯定是因为别的事回来的!
  初妍心稍定,忍不住再次看向宋炽。宋炽遥遥望着她,目中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回头和陪他进来的姬浩然说了句什么。
  似乎没什么异样。
  初妍不动声色地往西厢房方向挪步。石太夫人叫人把那里收拾出来,作为了她临时起居之所。
  刚刚举步,姬浩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妹妹,知寒叫人把你在宋家用惯之物送来了。唉,妹妹,你去哪儿?”
  他那么大的声音,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初妍懊恼,迫不得已停下脚步。
  她这个哥哥,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溜是溜不成了,她索性迎向两人,先向姬浩然行礼,叫了声“哥哥”。目光不情不愿地转向宋炽。
  宋炽眼中笑意尚未散去,脸上表情柔和,静静地凝视着她。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他的表情明明是温和,初妍却莫名有些发怵。她深吸一口气,暗暗鼓励自己:别怕,你已经顺利回忠勇侯府了,脱离了他的掌心,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摆布你了。
  她定了定神,含笑行礼道:“见过宋大人。”
  “宋大人?”宋炽眉目微敛,望着她无懈可击的笑容,慢慢重复了遍,忽地轻笑了声。
  初妍心头一跳,面上笑容不变,一脸无辜:“不叫‘宋大人’叫什么?”
  宋炽又笑了下:“说的也是。”
  初妍眉尖微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姬浩然看不过去了:“妹妹,知寒不是外人,你不必一口一个‘大人’,太见外了。从前怎么叫的,现在也怎么叫就是。”
  初妍真想敲开姬浩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东西?怪不得,一个红蓼就可以耍得他团团转。
  宋炽好脾气地道:“浩然兄不需如此。我和妍妍之间不必计较这些,她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
  初妍:“……”什么叫他和她之间不需计较这些,他们有这么熟吗?
  宋炽看着她,目光温柔地叫人心惊:“她就是脸皮薄,容易害羞。”
  这下子,连迟钝如姬浩然都发现了不对。宋炽素来冷情,何曾对人这般温柔纵容过?他狐疑地看看宋炽,再看看初妍:“你们……”
  初妍心里一咯噔,笑着打岔:“哥哥说得对,我在宋家承蒙宋大人照顾,一直把他当作兄长般敬爱,叫‘宋大人’却是太见外了些。那我还是叫‘阿兄’吧。”
  一直把他当作兄长般敬爱?宋炽眼中飘过一丝阴霾。
  自从知道她身份败露,离开宋家消息的那一刻,他便起了疑心,如今眼见她所言所行,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
  小丫头翅膀硬了,想抛开他独自飞走了。所谓的身世败露一事只怕也全出自她手。
  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也好,不过是一个称呼,等你以后嫁……”
  初妍一下子咳出了声。
  姬浩然紧张起来:“妹妹怎么了,可是着凉了?正好吕太医在,待会儿让他帮你看看。”
  初妍边咳边摆手:“无妨,我只是被风呛了下。”她慢慢止住呛咳,一张白玉般的脸儿已经变得绯红,桃花眼儿水汪汪的,眼泪都咳了出来。
  姬浩然兀自不放心:“还是叫他看看得好。”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露出兴奋之色,“对了,知寒这次还给我们带了一份大礼。”
  他会送什么大礼啊?左不过都是些无趣之物。初妍兴趣缺缺。听到姬浩然的声音在吩咐:“把人请进来。”
  很快,脚步声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别来无恙?”
  初妍倏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从石屏后走出的年轻妇人。
  殷娘子?保定城同安堂的殷娘子!
  初妍“唉呀”一声,露出喜色:“你怎么来了?”她永远记得殷娘子对她的善意。保定城中,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殷娘子为她提供了安身之所。
  宋炽在一旁看着眼中,眼神微暗:她看到他时戒备又疏远的模样,与看到殷娘子时欢喜的样子天壤之别。
  殷娘子笑容温柔:“宋大人请我进京,为太夫人看病。”
  初妍怔住,惊讶地看向宋炽。她没有想到,宋炽这次回来,竟会给忠勇侯府带来这样一份及时雨般的厚礼。
  宋炽没有看她,神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姬浩然兴奋地问道:“听说殷大夫在保定,曾经用金针刺穴之术治好过和娘类似病症的人。不知家母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殷娘子声音温柔:“妾身不敢断言,太夫人的病症究竟如何,还要看过才知。”
  “那便赶快去看看。”姬浩然一刻都等不得,“知寒不是外人,母亲的病要紧,我就不和你讲虚礼了,先带殷大夫进去。”
  宋炽道:“浩然兄只管自便。”
  姬浩然领着殷娘子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道:“妹妹,知寒就交给你招待了。”
  初妍看向宋炽。
  天清云淡,日暖风和,屋檐的影子恰恰落在他身上,他站在光与影的交界,神情晦暗难明。
  初妍掌心汗出,心头微微加快,低低开口:“谢谢您请来殷娘子。”殷娘子既然肯远道而来,说明她对石太夫人的病症至少是有几分把握的。
  宋炽声音淡漠:“你不必谢我,浩然兄也不必谢我,我这么做,为的本就是自己的私心。”他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仿佛要将她仔仔细细刻在心中,“妍妍,你知道的,我要什么?”
  初妍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起,猛地一缩,蜷起的掌心满是汗水。她垂下眼,不敢看他,轻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阿兄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但你想要的,未必一定能得到。”
  她是说,她会报答他,但不会以他想要的方式吗?
  宋炽的眼神冷下:“妍妍,你答应过我。”
  初妍鼓起勇气,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抱歉,当时的情况,我也是没法子,可心里是不愿意的。”
  宋炽的声音哑了下去:“你对我就一点儿都……”他问不下去了,答案是什么,早就明明白白,他再问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不喜欢他,不愿意嫁他,哪怕两人曾经有过那样的亲密,他玷辱了她的清白,她也不愿委屈自己嫁给他。
  在宋家时,她寄人篱下,无可奈何,所以她才会不惜鱼死网破,揭露出她不是宋家的女儿的真相。为的就是离开他,摆脱他的掌握。
  好,很好,她真是好得很。他知道她出事回家的消息后,不眠不休,昼夜兼程赶回京城,得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后果。
  宋炽藏于袖下的手紧紧攥起,几乎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差点克制不住自己了。
  初妍看得胆战心惊。宋炽从来是冷情的,情绪无波的,上辈子,她只看到过他两次失控。
  第一次是在卢夫人出事时。卢夫人高高吊在房梁上,美丽的面容僵硬发青,了无生机。宋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底被黑暗淹没。
  第二次则是他被宋思礼使计陷害,身败名裂,逐出家门之际。那日下着暴雨,他被打得半死,丢出宋府。她忧心如焚,在香椽的帮助下,从被禁足的屋子跑出,恰看到他在暴雨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抬头看向宋府烫金的匾额。闪电撕破了雨天的黑暗,也照亮了他血色眼底无边的暗意。
  可如今,她又看到了他眼底的黑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黑暗。初妍心头仿佛被沉沉风暴压住,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不,不至于吧?她做的事虽然过分了点,但还比不上前世那两桩事吧?难道,他是没被人拒绝过,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
  初妍不由暗暗叫苦。可事已至此,她就算害怕,也不可能改口了。
  廊下一时陷入死寂。
  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乒乒乓乓之声响起,打破了几乎凝滞的气氛。宋炽抬头看去,眼底黑暗散去,恢复了清明。
  初妍松了一口气,看见方妈妈匆匆从里面跑出,对她道:“姑娘,你快去看看,劝劝太夫人吧。”
  这是怎么了?
  方妈妈苦笑:“侯爷请了个大夫帮太夫人看病,先还好好的,可那大夫要为太夫人施针。太夫人打小就怕针,这会儿不肯,正闹腾着呢。”
  初妍总算知道自己怕针的毛病是从哪里来的,心有戚戚焉地道:“我去看看。”谢天谢地,总算不用在这里胆战心惊地陪着宋炽了。
  她话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以他的傲气,就算现在接受不了,应该很快就能想通,不至于再非要娶她吧?
  宋炽冷冷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心头仿佛被细细的针刺了下,初时尚无知觉,片刻后,尖锐的疼痛蓦地传出。
  眼前的人离他那么近,触手可及;却又是那么远,仿佛他永远都抓不住。
  气血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眼尾一点点染上猩红。她可真有本事,这才几天,竟能激得他功法一再反噬。
  她不在意他,他也不该在意的。他不过是出于责任才决定娶她,她不需要他负责,不会再扰乱他的人生,不是正好?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个鬼!他宋炽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欺骗玩弄过!
  作者有话要说:  妍妍:阿兄不气哈,多被欺骗玩弄几次就习惯了。
  阿兄微笑:欺骗就不必了。至于玩弄,妍妍可要努力多想些花样,不要让我失望啊!
  妍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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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墨绿团花夹棉锦帘在身后垂落,隔绝了仿佛粘在她背上的那道冰冷的视线。初妍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强忍着没有回头,心头兀自跳得厉害。
  宋炽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大。可,只要她打定主意不嫁他,远离他,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有他的志向与抱负,有太多事要忙,总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她多费心力。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石太夫人的病。
  屋中暖香袭人,两侧绣幔垂落。小丫鬟们无声地向她行礼,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吕太医和殷娘子坐在堂屋静静候着。东梢间传出石太夫人中气十足的斥责声:“叫她回去,我好着呢,不用施针!”
  然后是姬浩然无奈的劝说声:“母亲,殷大夫专为了您头痛之疾,远道来此,您就试试吧。”
  石太夫人拒绝:“不试!我一直吃着吕太医的药,不是挺好的?她再厉害,总不成比太医院的太医还厉害吧?”
  姬浩然道:“吕太医有吕太医的独到之处,殷大夫也有殷大夫的长处。”
  石太夫人暴躁道:“你让她走,我不用她治。”
  梢间的争执传出,吕太医和殷娘子听见,面露尴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作未闻。
  方妈妈焦急:“姑娘,你帮着劝劝太夫人吧。”
  初妍想了想,走向吕太医和殷娘子:“我小女子有一事向两位请教。”
  吕太医和殷娘子都站起来道:“不敢,姑娘有话但问无妨。”
  初妍问:“金针刺穴之术,果真对太夫人的病情有益?”
  殷娘子道:“太夫人是心病,按理说,姑娘既平安回到她身边,这心病原该解了。然太夫人多年郁结,心脉受损,神思昏乱,不得不借助外力刺激疏通。金针刺穴之术,便是做此效用。”
  吕太医道:“殷大夫所言有理。下官在太医院,也曾听闻殷氏针法种种妙处,回魂定神正是其中一效。”
  初妍心里有了数,问殷娘子:“你有几分把握?”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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