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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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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实际上,除了陈墨以外,他并没有派出自己身边的第二个护卫。
  南宁下属的黎县,五百的屯兵忽然朝龙岗山上进发,打了山匪一个措手不及。
  这龙岗山在首府南宁的地界内,按说应该是最小的团伙,不敢招惹官府注意才是。
  可是山上这一伙匪徒十分凶悍,且与岭南其他山匪,有极大的区别。
  许多山匪都是生活所迫,落草为寇谋求生计。
  而龙岗山这一波山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山下那个小小的村庄,已经成了一座死村,只有几个老人住在那里。
  年轻人全都奔逃而去,或是被杀戮殆尽了……
  轩辕玦在来到南宁之前,就已经派人打听了清楚,得知这一波山匪的穷凶极恶。
  像这样的恶人,死有余辜,又能给境内其他山匪以震慑。
  是以,他决定从龙岗山下手。
  龙岗山上听见了消息,乱成一团。
  岭南二十年不剿匪了,怎么呼喇巴地就这么大动静了?
  二十年前那位定国公剿匪,那可是温柔得很,还兴办公学来安抚山匪。
  看来这次来的京使,脾气不太好啊!
  好在山上山路环绕,那些屯兵哪有他们熟悉地形?
  山匪们分散成几拨流窜,叫人难以寻到踪迹。
  一波朝着后山下去的山匪,一面跑一面说话。
  “大当家的,我看那些官兵是抓不住我们了。他们哪里想得到,我们后山还有这么隐蔽的一条小路?嘿嘿,咱们在这待一夜再回去,官兵保管全走了。”
  一个裹着头巾的山匪,笑呵呵地对后头的人说话。
  被称作大当家的那个人,身材高大如山,面皮黝黑而粗糙。
  他咧开嘴笑起来,正是血盆大口,令人望而生畏。
  “哼,竟敢来抓老子?是哪个狗官不长眼,找谁的晦气不好,找上老子?”
  说着转过身去,露出了身后一个年轻瘦小的妇人。穿着颜色鲜艳的螺纹裙子。
  她的头上插着一排的银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起来像是小族女子,而非汉族。
  “我说你哭什么?怎么了,害怕那些官兵杀你啊?”
  大当家哈哈大笑,惹得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那是半个月前,龙岗山的山匪刚刚抢了一只过往商队,劫来的压寨夫人。
  这妇人原是那年轻客商的新婚妻子,无奈客商被一刀砍死,这妇人只得忍辱偷生上了山。
  裹着头巾的匪徒会意,朝他低声道:“大当家,嫂夫人怕是想让那些官兵来救她呢。你扯着她躲到后山,她当然不乐意了。”
  “什么?!”
  大当家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把提住妇人的衣襟,将她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中。
  “你还想被救?你是我的压寨夫人,那就是山匪婆子,听到没有?就算那些官兵发现你,也只会一刀砍死你!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
  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地使劲点头,大当家才把她放下来。
  “老实跟着!我们到半山腰那个洞穴去躲一躲。”
  他怒声一吼,像是虎啸山林一般,叫妇人吓得一激灵。
  妇人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试图在山林中看到官兵的踪影。
  隐约之中,他看到山顶之上,似乎有一面小旗在飘扬。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伸手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面小旗仍在。
  那是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走!”
  “哦……哦。”
  妇人只好收回目光,跟着那两人朝半山腰走去。
  山顶之上,一树枯松下头,站着两个男子的身影。
  轩辕玦手中握着千里目,居高临下地朝着四周看去。
  他在注意匪徒逃窜的方向。
  忽然发现,在后山之上,有一个年轻妇人的身影。
  他朝着那处指了指。
  “后山,正南方向,约莫半山腰的位置。”
  陈墨无声地拱了拱手,接着身形一动,飞快朝他所指的位置而去。
  根据可靠的线报,龙岗山的山匪,新劫了一个压寨夫人。
  是个秀丽纤弱的黎族女子,穿着打扮自然和汉家女子不同。
  那么,跟她在一起的人,自然就是龙岗山的大当家了。
  那大当家一行人正走在路上,忽听得身后草丛沙沙作响,一时惊异停下了脚步。
  “什么声音?这个节气,莫非是蛇钻出来了?”
  那个手下谨小慎微,反而引来大当家的不快。
  “啰嗦什么?快走吧,一会儿撞见那些官兵就晦气了!蛇怕什么,我身上带着药。”
  岭南之地气候湿润,蛇虫众多,当地人身上都备着蛇药。
  于他们而言,的确不足为据。
  就在他们要继续走的时候,忽听得身后风声一紧。
  大当家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怯怯地回过头去,只见那黎族妇人不见了。
  他吓得朝身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正踩在手下的脚上,大当家高大健壮,这一脚踩下去,痛得那人大呼出声。
  “快闭嘴!怎么回事,夫人哪儿去了?”
  难道是失足跌下山坡了?
  他狐疑地朝着山坡底下看去,忽觉得后背受了一顿猛击。
  咔吧一声,他听见了自己脊柱断裂的声音。
  大当家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只巨大的蚯蚓,没了骨头似的。
  那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陈墨从他身后露出头来,朝着另一个山匪道:“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处。就说,是他的意思。”
  说着朝脚边的大当家,踢了一脚。
  那个山匪苦着脸道:“大爷,您别为难我。他虽然是大当家,我虽然是二当家,可是人都跑散了,我哪有办法把他们聚集起来啊!”
  陈墨抬了抬眉毛,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说的对,那你没有用了,可以杀了。”
  便作势要提剑杀他。
  “不不不!我可以!我有用!我真的,真的有!”
  那个山匪一听便吓软了,连忙承认自己有聚集众人的法子。
  陈墨手上还维持着动作,示意他继续说。
  这要是说不好,就要杀人了。
  “后山有好几个洞穴,非常隐蔽。我们四散逃开之后,最后都会到那里集合!就在那!”
  那山匪说着,指向一处布满坟墓的地方。
  他要是不说,谁能想到,这些山匪会聚集在墓穴之中?
  陈墨朝他脖颈上一劈,同时朝山顶上打了一个呼哨。
  那个先前被他掠走的妇人,见大当家和那个山匪都倒下了,欢喜之情盎然。
  她站在一旁,顺着陈墨的目光看去。
  只见山顶之上,有人挥舞着那杆小旗,像是在打什么旗语。
  过不了多久,四周的动静就嘈杂起来了,山林中有鸟兽惊飞的声响。
  是南宁本地的屯兵,朝着墓穴围合起来了。
  陈墨见状便要朝山顶回去复命,见那妇人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又生了些许怜悯之意。
  “别怕,我们是官兵。”
  这便算是安抚了妇人,可以放心离开了。
  等一会儿那些屯兵围合起来,自然会把这妇人妥善送下山去。
  陈墨身形未展,忽然被拉住了衣角。
  “等一下!”
  那黎族妇人扭捏道:“他说那些官兵,会把我当成山匪婆子杀掉。我害怕,能不能跟着你下山?”
  至少陈墨没有把她当成山匪婆子,换成别的官兵就不一定了。
  陈墨嗖的一声跑开了两步,把衣角从她手上夺回。
  “来吧,如果你能追上我的话。”
  他仍是面无表情,接着便朝山顶跑去。
  那妇人愣了愣,随后撒开丫子跟在他身后,跑得同样飞快。
  “你以为我追不上吗?其实我从小就是跑山路长大的,只是在他们面前装柔弱罢了!”
  一边跑还一边提着螺纹裙,唯恐因为裙子的关系,让陈墨小瞧了她的脚力。
  果然是民风彪悍的地方。
  其实陈墨根本没使出轻功,否则这个黎族妇人根本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他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
  听这妇人说话的口气,倒让他想起了红妆。
  也不知道红妆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他可缠,是不是很无聊……
  轩辕玦带着五百屯兵,一日之内剿灭了龙岗山的山匪,一下子打响了晋王的名号。
  这一下,岭南境内大大小小的山头,都听说了晋王的名字。
  南宁的地方官也都大跌眼镜。
  龙岗山那上百号山匪,真的是他们的屯兵抓住的?
  那起子人从来没有斗得过山匪过,竟然能在晋王的带领下,一下子大获全胜?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此战告捷,也使得本地屯兵的士气大涨。
  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奈何不得那些山匪的。
  就算千辛万苦跑去山上剿匪,也会被那些山匪耍得满山跑,最后一个人都抓不到。
  更有甚者,会被那些山匪反杀。
  而今日轩辕玦的一计,让他们意识到了,其实那些山匪根本不足为据。
  他们武艺高强吗?
  并不。
  根本就比不上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
  他们熟知兵法吗?
  并不。
  其实他们就是仗着山势,四处躲藏罢了。
  他们甚至根本不敢和官兵对打,被堵在墓穴里头的时候,一个个缴械投降比谁都快。
  看来岭南山匪为患多年,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这些山匪安逸久了,已经失去了强大的武力支撑。
  没什么可怕的。
  首战告捷之后,轩辕玦命随行的门人中,笔力最好的书写了劝降书。
  书中洋洋洒洒,写明了晋王殿下只杀恶匪,投降不杀,甚至还有优待。
  尤其是最先缴械投降的,能得到最多的恩惠,比如三年免赋,粮税减半等等。
  更有开放公学的命令,从南宁开始,在岭南各地传开。
  那些被拒之门外的小族学子,也得到了在公学学习的机会,越来越多的孩子进了学堂。
  于是乎,南宁境内降了好几座山头。
  这些人与其说是为了那些好处投降,倒不如说,是有自知之明。
  龙岗山是这十里八乡,最为凶悍的山匪了。
  别说是平民百姓和过往客商,连他们这些同是山匪的人,都觉得害怕。
  而轩辕玦一日之内,就把他们扫除殆尽。
  据说晋王殿下有一双神奇的眼睛,都能看到千里外的动向,一眼看出山匪往何处逃窜。
  并且能够在众多山匪中,看出谁才是老大。
  擒贼先擒王,群龙无首之后,一众匪徒只能投降了。
  轩辕玦坐在南宁驿馆之内,亲自擦拭那双千里目。
  这本是工部的巧匠研制出来,用在战场之上,能够看清敌情的好物。
  可惜制作的工艺十分繁复,用料又极其昂贵。
  在民间从未普及,也就只有将门之家才能有一二个。
  他自从去过玉陵城后,就得了一个,并且带到了岭南来。
  没想到岭南此地未曾听闻过此物,他随口对那几个地方官说了几句,不知道怎么就把他传成一个天生神眼的人了。
  着实有些滑稽。
  他决定把此事写到书信中,让沈风斓也笑一笑。
  哪成想尚未落笔,城中突生变故。
  “殿下,不好了!”
  一个护卫急忙忙进来通报,“一波弃械下山的山匪,竟然在城中作起了乱来!他们还挟持了刺史薛大人,正要带薛大人回山做人质!”
  这个薛大人,就是接风宴那一日,说话最大的红服官员。
  可见他在本地诸多官员之中,是极有领头作用的人。
  轩辕玦虽不喜他贪污税银,却不能任由他被山匪劫持。
  这样一来,他费劲立下的威望,就全都落空了。
  “派我们的人去帮忙,一定要把薛大人平安救回来。陈墨,你亲自去!”
  陈墨犹豫了一刻,似乎觉得如此不妥。
  他的职责是贴身保护轩辕玦,寸步不离。
  可是这位薛大人颇为重要,他不亲自前去,未必救得下来。
  只是一顿,轩辕玦已朝他看去。
  “此番出行就是为了剿匪,万不可功亏一篑,速去速回!”
  “是!”
  陈墨身形一展,飞快朝外而去。
  他身后带着一众护卫,朝着那来报信的护卫所说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有绑着头巾的山匪,在城中抢略物资,城中的屯兵正在搜捕。
  陈墨让一些人留下帮忙,其余的人则跟着他去救薛大人。
  没想到这一波匪徒,竟然如此嚣张,敢劫持朝廷命官。
  龙岗山的匪徒,已经足够穷凶极恶了,竟还有比他们更奸诈的。
  诈降这种招数,他们都想得出来。
  等他们人赶到城门处之时,正好见那群山匪夺了马,将薛大人甩在马上夺门而逃。
  陈墨飞快地施展身形,朝着那几匹马而去。
  马有四条路,陈墨只有两条。
  换成正常的人,是绝不可能追的上的。
  而陈墨不是正常人。
  他灵巧地抓住了最后一匹马的尾巴,马吃痛地停下了脚步,一双前蹄抬起长嘶了一声。
  一个翻身,他上了马,将马上的人踢飞到了地上。
  前头抓着薛大人的山匪一见,没命地催马狂奔,把马背上的薛大人颠晕了过去。
  陈墨在后紧追不舍,身后的一众护卫牢牢跟住。
  马上颠簸之时,他从腰间抽出佩剑,朝着前头那山匪一掷——
  那人身形一动,竟然躲过了剑尖。
  陈墨一愣,而后勒紧缰绳,不再追逐。
  一个寻常的山匪,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躲得过他的剑?
  他越发觉得不妙。
  “别追了,殿下可能有危险!回驿馆!”
  他当先策马在前,越朝驿馆赶去,越有一种危险的直觉。
  直到回城看到路边的屯兵们,一个山匪也没有抓到,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不是真的山匪,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他们武艺高强,故意在城中作乱,故意劫走了薛大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切都是冲着轩辕玦来的!
  他们有多少人的埋伏,才赶光天化日之下,在南宁城中动手?
  马到驿馆前,他飞奔而下,顿时看到满目猩红。
  院中七零八落地躺着数具尸首,血流满地,看得人心生酸楚。
  这些全都是一路从京城,跋山涉水赶到岭南来的护卫们。
  从他们尸首的零落可以看出,方才驿馆之中,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而轩辕玦的房中,空无一人。
  这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
  “殿下人呢?”
  陈墨总算找到了一个活人,他倒在血泊之中,费劲地捂着脖子上的刀口说话。
  “殿下带着剩下的人,往城南的方向去了!你们带人走了之后,一波死士就冲进了驿馆,向我们撒了毒粉。我们人数不及他们多,又中了毒,一时难以抵挡!”
  当时没有中毒的,只有在屋子里头轮岗休息的护卫,还有轩辕玦。
  轩辕玦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便迅速纠结剩下的人,朝着城南的方向逃去了。
  “为什么往城南逃?我们明明在城北,殿下知道的!”
  陈墨直觉,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地上的护卫鲜血从脖颈中喷出,声音越来越虚弱。
  “因为城中的屯兵有内鬼,他们数目巨大,挡住了殿下和你们汇合的路。殿下见驿馆北门被他们堵住,怕伤及城中无辜百姓,只好往,南门奔出……”
  那个护卫终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陈墨从未如今日一般,掩不住眼底的焦急。
  按照那个护卫所说,这分明是一场事先预谋好的,手笔极大的刺杀。
  山匪,杀手,屯兵。
  每一重都有埋伏的人手,每一环他们都设计得天衣无缝。
  包括轩辕玦的心理,不肯放任薛大人被劫持,不愿意伤到城中无辜百姓……
  这一定是极为熟悉他的人,才会设下的计谋。
  “走,往南去追!”
  ……
  两日之后。
  一辆朴素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车外跟着三五个大汉,个个一身苗人打扮。
  自从那间黑店之事后,沈风斓索性让众人都打扮成苗人,更便于掩人耳目。
  马车到了南宁城外,车夫忽然长吁了一声,停了下来。
  “小姐,南宁城有些怪怪的。一个首府大城,怎么会戒严如此厉害,等待检查的百姓都排成了长队。”
  车子里头,沈风斓戴着亮闪闪的银色发饰,脸颊旁垂下两条细细的长辫。
  她揭开车帘朝前头望了一眼。
  浣纱道:“会不会是因为,殿下在城中,所以如此?”
  他们在到南宁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轩辕玦早在九日前,就到了南宁城中,并且剿灭了一拨穷凶极恶的山匪。
  又发出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降书,使得附近的山匪,纷纷前来投降。
  而后轩辕玦就一直在南宁城中,并未离开。
  “小姐稍等,我去前头打探打探。”
  化作车夫的蒋烽跳下了车,朝着城门那处走去。
  “不必了,直接上去吧。”
  沈风斓眉尖微蹙,隐约觉得不妙,催促着众人上前。
  马车驶到了城门底下,一行几个男子,果然引起了守城士兵的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下车检查!”
  一大批的士兵涌了上来,团团围住了马车。
  当日驿馆之中被撒了毒粉,事后经过大夫的辨认,那是一种苗家的毒药。
  故而现在城中严查苗人,希望能抓出晋王遇袭的罪魁祸首。
  蒋烽朝四面一望,对这些士兵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十分怪异。
  他故技重施,将晋王府的令牌在他面前亮出。
  “我们是晋王府的人,乔装打扮有是要事在身,来寻殿下。”
  那守城的士兵一听这话,仔细地看了令牌好几眼。
  待看清那令牌是真的之后,目光露出怯意,朝马车里头看了一眼。
  完了完了,晋王刚在城中出事,这里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那士兵哭丧着脸,只得把蒋烽单独拉到马车旁,压低了声音。
  “晋王殿下一行遇袭了!就是两日前的事!此事不是小的能说清楚的,请几位京使随小的入城,我们大人自会说明!”
  蒋烽面色一变。
  原以为沈风斓的梦不过是关心则乱,没想到……
  轩辕玦果然出事了!
  马车里头忽然传出响动,像是茶盏破碎的声音。
  那士兵一惊,连忙走开了。
  气氛诡异得僵持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极其地清冽悦耳,又含着隐忍的威严之气。
  “速命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来见!”
  那士兵不禁一哆嗦。
  没想到马车之中竟是女眷,还出口如此高调。
  能轻轻松松让岭南道观察使来拜见的,会是何等人物?


第174章 我沈风斓,就在这里
  南宁的府衙之中,一行苗人打扮的男女,被衙役迎进了府中。
  早有人事先回来通报,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都惴惴不安地在堂中等着。
  见来的一行人这副打扮,未免有些吃惊,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沈风斓当先走在前头,经过那几位官员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
  那几个地方官只好退让到一旁。
  要说起来,岭南道的观察使,也是堂堂从二品的地方大员,刺史也是正四品。
  这为首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竟对他们如此颐指气使?
  沈风斓径自在上首落座,朝着底下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底下几位地方官员,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岭南这个地方山灵水秀,是多出美人的。
  可是与眼前的这位相比,就仿佛是水池里的白鹅,再白再美也比不过湖中的天鹅。
  沈风斓就是这样一只天鹅。
  她伸手摘去了用以伪装的,一头苗女的银钗,长发如瀑顺流而下。
  使得她原本的面容,彻底地展露了出来。
  “把晋王殿下遇袭的来龙去脉,还有你们现在采取的救援措施,一一向我说明。”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心中越是担忧,就越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问话单刀直入,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
  那位观察使身穿红色的官府,听了这话朝着身旁的人一看,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很快,他朝沈风斓笑着拱手。
  “敢问京使是何人?晋王殿下遇袭乃是大事,请恕本官在不能核实身份之事,不敢多言。”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沈风斓也不难为他,便点了点头。
  “我是晋王侧妃沈风斓,可以说了么?”
  沈风斓?
  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南,这个名字也同样如雷贯耳,且和晋王两个字常常同时出现。
  民间传闻晋王极其宠爱这位侧妃,话本子和口口相传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可就算是晋王的侧妃,又凭什么对他这么颐指气使呢?
  那个观察使的背脊一下子挺起来了。
  “原来是沈侧妃啊,本官还道是谁。关于晋王殿下遇袭之事,本官自然可以同你慢慢说道。”
  说着便自顾自寻了一把椅子,要坐下来慢慢说。
  沈风斓冷笑了一声,蒋烽飞快地出手,一剑架在了那个观察使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么?本官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便是再得晋王宠爱,不过就是侧妃罢了!你敢对本官如何?”
  真要按品级来说,沈风斓的品级压不过他。
  沈风斓原是不打算对他如何的。
  可是见他一副不紧不慢,似乎对轩辕玦的性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便察觉到了不对。
  “看来大人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们娘娘不仅是晋王侧妃,还是沈太师的嫡长女,更有圣上御赐的明黄裘,”
  所谓明黄裘者,见官大三级。
  别说是二品大员,就是当朝一品,她也同样能够居高临下。
  蒋烽一手持剑,“好心”地提醒着他。
  浣纱从身后走上前来,将那件明黄裘捧在手上,让他看清楚。
  明黄之色最是显眼,不必细看就能看清。
  那个观察使心中一惊,只得放软了嘴脸,离那把椅子远了一些。
  “是下官无知,下官给娘娘赔礼了!”
  他一边盯着蒋烽的剑,一边慢吞吞地跪了下来,给沈风斓赔礼。
  头顶上便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薛大人,我没叫错吧?听说殿下是为了派人去救你,才使得手下的护卫分散,中了刺客的埋伏。薛大人竟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要同我慢慢说道吗?”
  那柄剑仍然落在薛大人的脖子上,他吃惊地抬起头来,锋利的剑割破了他的脖子。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早就吩咐了城中的差役和屯兵,决不能将此事外传。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告诉了沈风斓?
  沈风斓微微一笑,俯下身来看他。
  那双幽若深谭的眼睛,带着一丝戏谑。
  “只要看看守城的士兵,对百姓的凶恶态度,便知道你薛大人不是什么好官。我又岂敢听你薛大人的一面之词?进官衙之前,自然把该打听的打听清楚了。”
  她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她没有说出来。
  譬如,城中行走的百姓,对差役畏惧的眼神。
  譬如,带他们来府衙的士兵,对于轩辕玦遇袭一事的闪烁其词。
  若是心中没有鬼,何以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
  沈风斓便先命人去了驿馆附近,暗卫身手飞快,很快就从百姓口中打听到了真相。
  “我倒想问问,薛大人当日被山匪掳走,陈墨并没有把大人救下。那么晋王殿下逃走之后,薛大人是怎么平安回来的?”
  薛大人见她打听得如此详细,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那些山匪是刺客假扮的,并非真心要在城中闹事,只是想杀晋王殿下罢了。他们见下官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把下官随便丢在路边草丛了。”
  “哦?随便就把大人扔了?”
  沈风斓冷笑一声,“我要是刺客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做。把大人放回去,组织士兵和差役救援晋王殿下,那可如何是好?”
  薛大人愣愣地抬头看她,不知她是何意。
  “我要是刺客,一定直接杀了你!”
  而薛大人没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些刺客知道,就算把他放回去,他也不会营救轩辕玦……
  沈风斓当即道:“把这位薛大人,还有这位刺史大人扣下来。将南宁府衙之中其余属官,全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
  薛大人到底干不干净,一问便知了。
  不多时,一群面色惶恐的官员们,齐齐进了堂内。
  他们原是坐在上首,负责审问底下的犯人的。
  而今沈风斓坐在上首,他们反倒像是犯人一样,畏畏缩缩的。
  这副样子一看,便是做贼心虚。
  沈风斓有些头疼。
  看来轩辕玦出事两天了,岭南的地方官员的确没有派人去营救。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于陈墨身上了。
  希望他找到了轩辕玦,只是藏身在崇山峻岭的某个角落,等着她找到他们……
  “诸位大人,从今日起,关于营救晋王殿下一事,由我全权指挥,各位可有意见吗?”
  沈风斓对着底下,笑得得体而妥帖。
  全然不似方才对着薛大人时,那么冷酷无情。
  擒贼先擒王,把薛大人拉下马后,对其余人便可以宽容一些了。
  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何况接下来要如何救援,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没有没有,下官等悉听娘娘吩咐。”
  那件色泽明丽的明黄裘在上,连薛大人都已经跪在地上了,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城中掌管地方屯兵的,是哪位大人?”
  一个官服青灰的人,连忙举起手来。
  “下官正是本地录事参军!”
  “好,那么立刻通知各州府,所有的本地屯兵和差役,全力搜寻晋王殿下和刺客的行踪。刺客人数过多,若是地方州府无力擒拿,便立刻上报首府支援。”
  “尤其是钦州府,晋王殿下是带人往南去的,现在极有可能在钦州府境内。倘若殿下能够平安寻回,圣上一定不会亏待诸位的。就算剿匪之事不成,也不会怪罪到各位头上。”
  沈风斓说着,目光朝地上的薛大人一睨。
  众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要他们全力配合寻找晋王,到时候有功劳是他们分,有过错就是……
  薛大人在岭南称王称霸多年,他们这些属下毕恭毕敬,心里也不是半点委屈都没有的。
  只是不敢说罢了。
  而今沈风斓如此暗示他们,众人都有些振奋了起来。
  能看薛大人倒霉,这可是生平一大快事!
  “是,下官这就起草文书,分传各州府!”
  “下官也去命人出城调查,尽可能寻找到晋王殿下的踪迹!”
  离事发都已经两日了,这个时候还在南宁周边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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