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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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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来的不是好人,而是和刺客一伙的呢?
陈墨不禁皱眉看了她一眼。
说她粗心大意,她又懂得趁刺客不备,偷偷溜进林子里。
说她聪明谨慎,她竟然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直接呼救。
幸好,沈风斓的判断是正确的。
为首那人骑在马上,大手一挥,属下们纷纷朝着刺客杀去。
那人竟是——宁王。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沈风斓跟前,“你没事吧?”
沈风斓正想说没事,不经意朝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肩上的衣裳被挑破了,被血浸红了大片。
想是刺客的剑太锋利,刺破衣裳的时候划破了肌肤。
她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保命上,竟然没有发觉到受伤。
现在一见这猩红的血,才感觉到疼痛。
“快包扎一下!”
他扶着沈风斓在一处石头上坐下,又命人给她包扎伤口,沈风斓这才开口。
“殿下怎会正好出现在此?”
有人将陈墨和蒋烽带下去包扎,陈墨走开之时听见沈风斓的这句话,面色有些许凝重。
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宁王眉头轻蹙,目光变幻莫测,似有难言之隐。
正当沈风斓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却缓声开口。
“不是正好,我是知道你会遇袭,特来相救。”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这里离法相寺很久了,还是先到寺中落脚,再谈此事吧。”
沈风斓眉头轻蹙。
这件事若不说清楚,她岂能不明不白跟着宁王走?
“本王来的路上碰见了你的丫鬟们,她们都受了伤。还有你的护卫,都已命人先送到了法相寺。难道你不想看看她们吗?”
他知道,沈风斓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连一个死去的丫鬟,她都要命人在南海寺点上大海灯。
还是在多罗观音殿中。
这样一个人,听得自己的亲随受伤,又怎会置之不理呢?
果然,沈风斓急道:“她们伤得怎么样?可有……”
“没有人死,都只是轻伤。刺客的目标是你,他们也没有工夫去杀无关的丫鬟。”
如此便好,沈风斓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
一向清静的法相寺,瞬间拥满了人。
法源也不恼,胖大的身影跑来跑去,给这个换药那个把脉。
别看他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把起脉来说得头头是道。
沈风斓在禅房中歇息,宁王与她对坐在蒲团之上。
“殿下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你会知道我遇袭?”
宁王的眉头轻轻拧着,从山下上来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我不想瞒你。”
沈风斓没有错过,他忽然改变的自称。
“是小郡主的人通告皇后娘娘,关于你的行踪。皇后娘娘自上次胡舞一事被圣上当众责骂,便对你耿耿于怀。”
“殿下的意思是,这些刺客是卫皇后派出的?”
皇后的人,便是太子的人。
宁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沈风斓心中有数,想来刺杀之事并没有瞒着宁王。
可他公然带人来救她,岂非与太子一党撕破了脸皮?
沈风斓道:“殿下在朝中助力不足,一向多有依附太子。此番仵逆必定瞒不住,太子会不会对殿下出手?”
宁王淡淡一笑,唇角凝滞着情意。
“我总不能看着你死。”
沈风斓一愣。
仿佛有一阵电光火石在她脑中,她一下子想通了某些问题。
“晋王府大火焚林之事,是不是也是皇后的指使,还有你的手笔?”
他的目光中露出歉疚之意,还有懊悔和心疼。
“我不想瞒你。”
这便是默认了。
怪不得,那个最后出手的死士没有对她用出十成力道,只是想伤她腹中胎儿。
是谁想要她腹中孩儿的命,又想保住她的性命?
这一个矛盾的问题,她一直想不通,晋王殿下也想不通。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
想要她腹中孩儿性命的,是卫皇后。
想保住她性命的人,是宁王。
“以我的力量,阻止不了卫皇后的计谋。她想杀害你来嫁祸晋王,指他一个不尊圣意的罪名,还能挑拨太师府和晋王之间的关系。”
“我能做的,就是让那个最关键的死士,只取你腹中孩儿的性命来交差,保全你的性命。你可会怪我么?”
怪他?
怪他什么呢?
沈风斓自嘲地一笑。
她也曾经为了自保,想用一碗堕胎药,结束腹中孩儿的性命。
宁王是为了留她一命,才用尽办法让那个死士只杀她腹中胎儿。
若非如此,只怕她沈风斓,现在已经是一具骸骨。
宁王抿紧了唇,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她。
良久,沈风斓抬起脸来。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这便是,不怪罪他的意思了。
“只是……”
她眉梢一挑,直视着宁王的眼睛,“殿下为何费尽心力,要救我一命?”
这一声质问,狡黠又尖锐。
宁王同样挑眉回敬她。
“你这是明知故问吗?”
一个男子费尽心力保护一个女子,还能是为什么?
既没有好处,也不是责任,更非亲非故。
“那么,太子下药陷害晋王殿下那次,其中可有殿下你的手笔?”
宁王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她。
“此事事发时我毫不知情,沈二小姐莫忘了,本王也是受害者。”
他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的,不过是比旁人知道的早些,对太子那番亲眼所见的陈述,自然不是实言。
他未过门的正妃,好端端的就成了别人的侧妃。
偏偏,那人还是沈风斓。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风斓一愣,忽然想起,在长公主府莲花池那一次,他也算救了她一命。
这个原该是她夫君的人,一次次救她。
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就太愚蠢了。
面对宁王深情款款的目光,她一时难以接受,别过了脸。
“殿下现在与太子离心,打算如何自处?”
宁王笑道:“可还记得在太师府的桐醴院外,本王与你说过的一句话?”
你心所忧,亦我所忧。
她想对付太子,晋王也想,他就更想了。
“殿下的意思是,与我和晋王殿下结盟联手?”
“是。”
他很快道:“不过不是明面上,只能是暗中。一把牌摊到面上,便是再好的牌也打得人心焦。”
沈风斓不解,“那今日之事,殿下打算如何与太子和卫皇后解释?”
他只是笑笑,走到禅房窗前,负手而立。
窗外是一众侍卫站在院中,整齐肃然,忽然,有一个身影从外头进来。
“殿下,一个活口都没留。”
宁王点了点头,“下去吧。”
“死无对证,卫皇后和太子都不会知道。而本王时常带着侍卫出京到法相寺,这件事他们都知道。”
到时候,他只需宣称自己是到法相寺来,才会带这么多侍卫。
卫皇后和太子的人怎么查,也拿不住实证。
沈风斓点了点头,此计可行,就是不知道晋王殿下愿不愿意结盟。
他一向骄傲自负,对于宁王似乎有些偏见,未必就肯合作。
沈风斓坐在蒲团上,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担心,晋王会不愿意?”
沈风斓一惊。
晋王殿下是背后有眼睛,宁王殿下莫非有读心术?
怎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见沈风斓吃惊,他轻轻一笑,温润如一江春水。
“放心吧,他会愿意的。”
见他说得笃定,沈风斓略点点头,一阵困倦袭来。
方才躲避刺客的时候,透支了太多精力,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累得不行。
宁王体贴地站了起来。
“本王去让你的丫鬟来伺候,你受了伤,先歇息片刻吧。”
他转身款步走出禅房,步伐极轻,走出去的时候顺手合上了房门。
沈风斓不自觉地微笑。
一看宁王殿下这做派,便是极会照顾人的。
她不自觉,陷入了昏睡之中……
梦中,只觉得有一双掌心温暖的大手,轻轻拂开了她的鬓发。
那种暖意似曾相识,又让她难以抓住。
她不禁轻声呢喃,“殿下……”
那只手忽地一滞,随后有人脚步声慢慢离去,再也没有动静。
沈风斓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禅房之外,宁王一派风轻云淡,坐在院中石桌旁喝茶。
院中的侍卫都已被肃清,就连法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看到晋王从禅房中走出来,他一手轻举茶碗,示意他同来饮茶。
晋王面色不豫,大步朝他走来。
“四弟不必着急,沈侧妃只是肩上受了一些皮外伤,不妨事。”
而晋王听了他的话,脸色并没有好看一些。
“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又是刺杀又是救人,想演英雄救美么?”
宁王听了也不恼,只是慢慢放下了茶碗,面上依然带着笑意。
“四弟这话就冤枉本王了。卫皇后派出刺客,与本王何干?”
晋王讽刺地一笑。
“你当本王同沈风斓一样好糊弄么?这些刺客到底是谁养的,你我心里有数。”
宁王的手蓦然一顿,而后很快恢复如常,收了回去。
两人的目光相接,敌意顿生。
------题外话------
晋王殿下和宁王殿下初次正面对手戏,也终于把小可爱们纠结许久的一个问题回答了。
关于到底是不是宁王给晋王下药,让晋王和斓姐儿发生一夜……的问题。
现在伊人已经做出明确回答啦~
第109章 同你生母那个贱人一般
沈风斓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肩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忽从睡梦中醒来。
这利器割伤便是如此,当时还不觉得怎么,事后越来越疼。
她不禁呻吟了一声,睁开眼一看,头顶是轻软的红绡帐子,如火之色令人温暖起来。
竟然不是法相寺,而是在天斓居,她自己的床上。
她是如何回来的,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床边有人影迎了上来,“娘娘,可疼得好些了么?”
浣纱面色泪痕犹在,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头上还缠着一圈白布。
沈风斓正要开口,只觉得嗓子里沙哑得厉害,一时咳嗽了起来。
浣纱连忙倒了一杯茶上来,喂到她唇边。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干了茶,嗓子才舒服了些,朝着浣纱微微点头,她便收回了手。
“你们都伤得怎么样,可有大碍?”
她伸出手,轻轻在浣纱额头一碰,浣纱朝后缩了缩。
“奴婢不妨事,只是磕破了点皮,还能伺候娘娘,大家也都是皮外伤。”
沈风斓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她朝着帐子外头一望,忽然看到一道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只有上半身。
那道身影岿然不动,双肩平阔,长发高高束着发带。
身影的主人,站在她看不见的一角,目光却一直看着她这处。
她能够感觉到。
“晋王殿下?”
投在地上的身影轻轻一动,似乎犹豫了片刻,那人抬脚走了过来。
浣纱知趣地退下,让他二人在屋中自在说话。
轩辕玦走到床前,面色微沉,皱着眉头看她。
沈风斓也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个站在床前,负手而立,一个半躺在床上,长发散乱。
良久,沈风斓冲他讨好地一笑。
“是殿下派人将我接回来的吗?”
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夫妻,他们毕竟还是盟友。
何必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相见两相厌呢?
轩辕玦冷哼一声,终究是走了过来,在床边小杌子上坐下。
“不然你以为,宁王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送你回来?”
一张嘴,酸酸的醋意就涌了出来。
沈风斓心中一叹,说晋王是个死傲娇,还真没说错他。
“好歹宁王救了我一命,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句话瞬间勾起了他的火气。
“这才见过几次面,你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哪怕沈风斓不把自己当成晋王府的人,他也绝不容许她,和宁王扯上关系。
沈风斓见他动怒,只好扯开了话题。
“殿下恕我言行无状,可怜可怜我今儿吓着了吧。”
她原是敷衍得这么一说,没想到他神情缓和了许多,接着又伸手来检查她的伤口。
她下意识要朝后躲,他已经抓住了她没受伤的那边肩膀。
“再动我就直接撕了。”
轩辕玦拎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沈风斓一下脊背僵直,任由他缓缓褪下了自己一边的衣襟,直到露出肩上的伤口。
好在衣裳里头还系着一件肚兜,沈风斓自我安慰着,这不算是走光。
而后她一低头,面上羞红一片。
这是谁给她换的衣裳?
为什么这件肚兜这么风骚。
嗯?
再看向轩辕玦,他的目光果然已经从她的伤口,转移到那件肚兜上头。
寻常肚兜都是上头平整,低下两边朝中间收紧,呈一个三角形态。
沈风斓身上这一件却中间分开,左右两片桃红的布料,中间以一根黑色的系带束起。
那系带穿梭的位置没有绑得太紧,隐隐露出低下的肌肤,又正好挤出她胸前浅而圆润的沟壑……
美人乳花玉胸滑,神女佩带珠囊翻。
晋王殿下不禁愣住,隐约想起那一夜旖旎的触感。
哗的一下,沈风斓迅速地提起自己的衣襟,挡住了春光乍泄。
因为动作太快,不小心牵扯到了她肩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该发生的早就发生过了,她还介意让自己看一眼吗?
何况只是隔着肚兜看了一眼,隔靴搔痒,那种心痒的感觉越发强烈。
再看她吃痛的模样,只好强行压下了那种意动,替她检查伤口。
伤口在她的动作下有些撕裂,又朝外沁出了血。
分明是个小伤口,血却总是流不完,看得他心烦意乱。
“说了别动!”
他将沈风斓推倒在床上,“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沈风斓泪眼汪汪的,不知道是扯到伤口疼得,还是因为他委屈得。
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深潭一样幽远,这样湿漉漉的,像只小鹿一样楚楚可怜。
他不禁心软,手下的力道便放轻了。
“听话,再不上药血会流得更多。”
说着一手提起床上的锦被,替她盖在身前,然后揭开了她的衣襟。
沈风斓牢牢抓住锦被,侧头一看,肩膀上一片血淋淋的。
“区区小伤,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血可流。”
沈风斓烦躁地嘟囔了一句。
晋王殿下手上一滞,药瓶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堂堂七尺男人,自然觉得这是小伤,可这话从沈风斓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落水过,被罚跪几乎小产过,被火困在房中过,被刺客击中腰过……
仔细想来,桩桩件件,受的伤都比现在严重许多。
对她而言,这当然是小伤。
他很快地上好了药,复又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替她压在伤口处,再替她掩上衣襟。
“区区小伤?这个月你就在府中养这小伤,哪儿也不许去了。”
沈风斓好容易带着丫鬟们出去踏春,还没下马车就受到了刺客袭击,心中正懊悔着。
晋王殿下一句哪儿也不许去,更让她气恼。
“殿下当我是什么?养在府中的小猫还是小狗?”
他说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这是哪来的王法?
她养着王怪还是放养呢,随便它爱回梧桐林里呼朋引伴,就让它回去。
只要晚间喂食的时候回来就成了。
晋王殿下眸子一眯。
“还想再往外跑,害死你这群丫鬟不成?”
沈风斓的气焰一下弱了下来。
她隐约有种感觉,晋王殿下已经找到她的命门,抓住她的软肋了。“对了,宁王可与殿下说了,关于结盟……”
“本王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
沈风斓原以为,他方才提到宁王的口气如此不善,结盟之事大约是成不了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不过这种结盟,与你我之间不同。本王不会信任他,你也不能。”
沈风斓惊道:“殿下这是何意?”
“你恐怕不知,他吩咐不留一个活口的那些刺客,全是他一手悉心培植出来的势力。他固然挡不住卫皇后的权威,但想保你性命,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先让刺客追杀,再在沈风斓走投无路之际出现,好落一个救命之恩的人情。
宁王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沈风斓道:“他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若是直接与卫皇后他们撕破脸,岂不是将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轩辕玦冷笑一声,目光充斥着不屑。
“想来火烧梧桐林之事他也跟你撇清了关系,那么太子下药那件事呢,他可曾撇干净自己的关系?”
她很快问道:“殿下查到了什么?”
“太子在圣上面前首告于本王,为防止错判,本王从未停止过命人调查当初的事情。那道命令的确是从后宫出来的,传话的小太监叫做小坠子,勾结太师府的眼线下的药。”
沈太师是朝中最受圣上器重的大臣,太师府的内宅又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各路眼线同样不少。
和从前的晋王府相同,沈太师对这些眼线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这些眼线,多半还是来自年老多疑的圣上。
沈风斓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那个小坠子,是卫皇后和太子的人?”
“正是。”
沈风斓不自觉松了一口气,“那又与宁王什么相干?”
“宁王依附太子成一党,那件事情未必没有他的份,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说辞?”
轩辕玦万分恼火。
就因为这劳什子的一出救命之恩,沈风斓就这样信任宁王?
她果然道:“宁王虽然心计深沉,对我却算是很坦诚了。就连关于他生母的事情,也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沈风斓相信自己的眼光,宁王的坦诚写在眼中,他说的那些话,并无虚假。
就像她当初相信柳烟一样。
轩辕玦冷笑一声,“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无论如何,本王是绝不会相信他真心结盟的。”
沈风斓放缓了语气,柔声劝慰,不希望他因为莫须有的猜测破坏这种结盟。
那样只会阻碍他们对太子的报仇。
“我明白,宁王有他的利益需求,或许他要斗倒太子只是为了分割他的势力,或许来日他会和殿下对立。这些我都不想考虑,我只想让卫皇后和太子倒台。”
她要的是报仇,而不是争夺皇位。
宁王和晋王他日要争什么,关她何事?
好在沈风斓还能想得明白,宁王是为了权势与他结盟。
这一点让轩辕玦感到了些许安慰。
沈风斓还不算太蠢,没有被宁王的苦肉计彻底收买。
堂堂七尺男儿,卖惨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就卖色!
忽听得沈风斓道:“殿下不是不喜欢也不相信宁王么,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
以晋王殿下骄傲的性子,宁王不拿出点什么筹码来,如何说得动他?
轩辕玦忽然想到,沈风斓睡梦之中,呢喃的那句殿下。
那是在叫他,还是在叫宁王?
她当时陷在睡梦之中,睡前只见到了宁王,想来是叫宁王的。
这让他再度陷入恼火之中,又不能宣之于口。
“本王是不喜欢他,那沈侧妃呢?”
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风斓一愣。
这关她屁事啊!
她眉头微蹙,“殿下,如果你心里恼怒上回浴佛会的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殿下心悦风斓,风斓感激不尽。”
“哪怕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心悦,为此伤了殿下,总归是我不对。只是一时冲动——”
她忽然收住了口。
好像,是不是,说错话了……
轩辕玦并不打算放过她的话,“为何一时冲动?”
他目光之中带着危险,沈风斓竟叫他问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不自觉地微微垂下了头。
为什么当时会冲动,会咬破他的唇?
为什么几乎和他撕破脸,全然不顾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
为什么他不在天斓居的这些日子,总觉得怅然若失?
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他迫使沈风斓抬起头来看着他。
“为何一时冲动?”
四目相对,两张脸的距离极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沈风斓心慌意乱,仿佛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只觉得那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烫得吓人。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愣愣道:“在法相寺的禅房中,是殿下?”
那只拂开她鬓发的手,掌心就是那般火热。
晋王殿下收回了手,小情绪又上了头,“不然你以为是谁,宁王吗?”
那股醋味,恨不得从晋王府飘进宫里去。
沈风斓这一打岔,他果然不再追问,为何一时冲动的事了。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朝他开口。
“怎么会呢?男女授受不亲,除了殿下,还有谁会对我动手动脚,这么不要脸?”
轩辕玦:“……”
他从前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在朝堂之上韬光养晦,也学起那套收买人心的本事。
文武百官对他的风评越来越好,都说从前是错看了晋王殿下,没想到好皮囊底下也有治世之才。
他对那些风评虽不甚在意,可看到太子难堪的面色,还是感到些许欣慰。
没想到,在沈风斓面前,他竟落下个不要脸的评价。
那他是不是该更不要脸一点?
“为了让沈侧妃知道,什么叫做不要脸,本王决定从今日起,夜夜留宿天斓居。”
沈风斓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那个,殿下……我记得你前两天很生气来着,这就好了?”
151
——
佛家有云,人生有七苦。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于晋王这般高高在上,又父母双全,自小备受呵护的人而言,几乎就没有体验过求不得之苦。
沈风斓便是这样一个例外。
她是他从盛宠走向潦倒的,那关键一步。
也是他最狼狈的生命中,那一道风景。
更是她忍痛生下云旗和龙婉,才能让他得到复宠的机会。
若是没有她,他或许就一蹶不振,一输到底了。
尽管现在的他在外人看起来,已经足够成熟,足够冷静。
但在沈风斓面前,还是不自觉地易怒,不自觉地使不出任何心机来……
他在榻上翻了一个身,寝衣和锦被摩挲的布料声,让床上的沈风斓不禁也翻了一个身。
一定是白日睡多了,她现在,竟一丝睡意也无。
耳畔听着晋王殿下的呼吸声,还是有些不习惯。
忽然觉得,肚子好饿。
生完云旗和龙婉之后,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她养成了吃夜宵的习惯。
吃了不见长肉,反而腰肢一日日纤细下去,古妈妈便由着她吃,只是不能吃得过量。
今日这一受伤,加上晋王殿下留宿这一喜讯,古妈妈她们更是忘了给她准备夜宵了。
有晋王殿下在,那又怎么样?
难道男色可以当饭吃么!
她的肚子不禁咕噜了一声,对面榻上传来了响动。
“饿了?”
是回答,还是装睡,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沈风斓不过考虑了几秒,便道:“不如我请殿下吃宵夜?不许告诉贵妃娘娘就是了。”
对面传来轻轻一声嗤笑。
随后他披衣坐起,隔间的浣纱和浣葛也惊醒了,点了灯进来伺候。
“你们娘娘饿了,去弄些吃食来吧。”
浣纱的目光朝着晋王身后的榻上一看,再看向沈风斓的帐子,严丝合缝。
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是,奴婢这就去。”
浣葛上前来伺候,一手揭开了帐子。
沈风斓正半坐在帐中更衣,背对着外头,只露出肚兜的一根细带系在背后。
那光洁如玉的背,蝴蝶骨格外显眼,线条流畅。
令人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解开那系带。
晋王殿下看着眼前大好风光,不禁思索起来。
那根带子打成那样复杂的结,应该怎么解才好?
沈风斓扭头一望,脸色瞬间变了,刷拉一下合上了帐帘。
隐约听见她低声埋怨浣葛的声音。
轩辕玦心情大好。
帐子里的浣葛不禁摸了摸脑袋,“娘娘恕罪,一定是今儿撞到头傻了,忘记了晋王殿下还在屋子里。”
心里却在想,他们两人是夫妻,被晋王殿下看一眼又有何不妥?
沈风斓哪里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伸出手在她眉心戳了一下。
“你呀。”
夜宵很快送了进来,晋王殿下当先凑过去,想看看沈风斓平日夜宵都吃些什么——
食盒打开,或碗或碟,一道道呈上桌来。
既有汤面,也有糕点。
还有时鲜水果,甚至……
有一碟油淋淋的酥肉。
晋王殿下盯着酥肉皱眉,“你平日到底是吃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幸而在晋王府不愁吃穿。自然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每晚吃的都不一样。”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酥肉,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溢。
晋王殿下也伸出筷子,同时哼了一声。
“三心二意。”
噗。
不过是吃个宵夜,怎么就扯上三心二意了?
沈风斓暗自以为,这句三心二意,是在影射对宁王的醋意。
浣纱很快就发现,三心二意的沈风斓,今夜好像对酥肉情有独钟。
已经不知道她是第几次伸筷,到酥肉的碟子里了,偏偏晋王殿下也喜欢那道酥肉。
两人对坐,你一筷我一筷,一碟子酥肉很快见了底。
最后一筷子,两人夹在了同一块肉上。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悬了心。
沈风斓似乎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晋王殿下用力往后一扯,就把肉夹到了自己的筷子里。
她目瞪口呆。
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会跟她抢肉吃?
紧接着,他把筷子一伸,那块抢来的肉喂到她嘴边。
“张嘴。”
沈风斓:“……”
反正都是要给她吃的,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晋王殿下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轻轻掩住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夜色深沉,吃饱喝足的沈风斓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某人想起那件桃红色肚兜,心猿意马,又强迫自己克制住。
他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譬如,宁王给他的那本东宫账册,上面那一笔款项巨大的“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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