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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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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想着天降异星那四个字,怎么想都不得其法。
  沈风斓,当真就是他的宿命么?
  若这真是宿命,他甘之如饴。
  可惜,命运的转折在他身上,似乎并没有应验到好处。
  连法源都束手无策地离开了……
  他颓然地叹了一口,便朝寺外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脚步急促,无法端着钵盂就跟了上来。
  见宁王回头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住了脚。
  “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无法委屈道:“殿下,我能不能跟你下山?以前师叔祖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师叔祖走了,总觉得山上怪吓人的……”
  宁王忽然想起这茬,法源走了,他总得照管着无法一些。
  “这样吧,本王下山便派两个人来,让他们陪着你,顺便保护你。”
  “不用不用,不必如此麻烦。我跟殿下下山,在殿下的府里洒扫庭除,只需管每日两顿斋菜便是了。”
  宁王疑惑地看他。
  “你师叔祖不是说,叫你待在这里,自有你的缘法吗?”
  无法坚持道:“我的缘法,就是跟着殿下下山!”
  ------题外话------
  稍后二更,照旧八点左右。


第200章 兄弟争斗的故事(二更)
  福王尚不知宫中的情景。
  他和恒王分头行动,恒王入宫之后,他便到了龙骏的宅邸亲自求见。
  虽是个失了势的废太子,到底还是圣上的皇子,龙骏也不敢怠慢。
  他亲自出府迎接,见了福王便欲拱手行礼。
  福王急得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走走走,进府说话!本王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要同你细说!”
  高大的龙骏被福王拽着朝府里走,两人的身形差距,看起来有些滑稽。
  龙骏只好再三请求,“殿下,这样不好看!您有什么事只管说,下官自然不敢不听,何须如此?”
  福王想想也是,人都到府上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两人到了龙府的正厅,丫鬟端上茶水来,龙府的老太爷亲自出来见客。
  “哟,老太爷?怎么把你也惊动了?”
  老太爷胡子一大把,乐呵呵地上前拱手行礼,口道见过福王殿下。
  福王连忙搀扶着他坐下。
  这龙老太爷,当年也是圣上的左膀右臂,随着圣驾南征北战。
  后来年纪大了引退在家,圣上器重龙骏,除了他的才干品性之外,也有多半是看在龙老太爷的份上。
  福王对他自然不敢怠慢,两人寒暄了几句,他才想到今日的正题。
  一扭头,却发现方才还在座上的龙骏,一下子就没影了。
  “嘿!龙骏呢?”
  福王连忙问一旁的丫鬟和小厮,“你们家大爷哪去了?”
  丫鬟们一问摇头三不知,福王急得就要往外去找,忽见龙骏从外头走进来。
  “福王殿下,您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可以说了。”
  “你跑哪里去了?本王告诉你,你要小心……”
  福王正说到一半,忽见龙骏的身后,走出一个和他面容有五分像的男子。
  他比龙骏矮一些,也年轻一些,看起来像小一号的龙骏。
  正是他异母的弟弟龙威。
  福王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龙骏丝毫不察,还笑着同福王拱手道:“殿下说有要紧的事,下官便把父亲和弟弟一同请来,也好瞧着殿下的事斟酌商量。”
  “是啊。”
  龙威同样笑着看向福王。
  也不知是他知道了龙威同宁王的阴谋,所以产生了心理作用还是什么。
  他总觉得,龙威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阴森可怖。
  “福王殿下,快坐下慢慢说。请,请。”
  龙老太爷咧着没牙的嘴,笑嘻嘻地一连道了两个“请”。
  福王只得在上首坐下,屁股底下像是生了刺,让他坐立不安。
  龙骏道:“殿下继续说,让下官小心什么?”
  小心你旁边的弟弟啊!
  福王心中无声地呐喊,可是当着龙威的面,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万一龙威恼羞成怒,万一龙骏不肯相信……
  不行,他必须想个法子,单独跟龙骏谈谈!
  “额,本王是说啊,让你龙骑营的人小心点!听说今日长街上头,有人纵马踩踏了商贩的东西,是不是你龙骑营的人啊?”
  龙骏与龙威对视一眼,后者朝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知道此事。
  龙骏便回道:“并未听说此事与龙骑营有关,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本王收到线报,此事十有八九就是你们龙骑营干的!京城之中那么多支军队,除了御林军在宫中不出来,还有哪一支有你们龙骑营这么嚣张啊?”
  龙骏欲哭无泪,以为福王是来找茬来的。
  “殿下说我们龙骑营嚣张,下官也不敢辩驳。龙骑营是圣上直属的部下,本就比旁人高一等,嚣张些也是难免的。殿下若有实证再来找下官算账,也不迟。”
  “你……”
  福王眼珠一转,假作动怒。
  “你给我出来!本王今日非和你好好理论理论不可!你们都别管!”
  说着指了指龙老太爷,又指着龙威。
  “你们都别管,本王早就看你这个龙骏不爽了,你出来咱们好好说说!”
  说着也不管龙老太爷的阻拦,直接提着龙骏的衣领子,把他提到了后头。
  龙骏试图挣脱他,无奈他抓得极紧。
  待要使出拳脚来用劲挣脱,又怕伤着福王金尊玉贵的身子。
  他进退两难,只能僵硬地被福王拉到外头去。
  龙威试图跟上,福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本王被废了,就可以不敬了是不是?”
  龙威头一次发觉,福王的身上,也有这样迫人的气势。
  毕竟是当过几十年太子的人,这一下果然把他震慑住了。
  他拉着龙骏到了僻静处,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
  龙骏待要同他理论什么,福王连忙朝他嘘声。
  “闭嘴,听本王说!你弟弟龙威勾结了宁王,意图谋害你来控制龙骑营!你千万要小心他,更要小心宁王!宁王现在已经得了御林军的人心,倘若再控制了龙骑营,他必定要逼宫篡位!到时候你就是大周的千古罪人,你可明白?”
  他一气儿说完,龙骏听得一愣一愣的。
  “殿下说龙威勾结宁王?不可能!他虽和下官是异母的兄弟,可我们龙家世代忠良,殿下也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福王不屑地朝他摆摆手。
  “兄弟之间为了争权夺利,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就好像……”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如果要他举例,从前他们几个皇子之间互相算计的那些破事,说一夜也说不完。
  他才没兴趣把自己肮脏的历史抖出来,只是提醒龙骏。
  “总之你要相信本王,你们龙家世代忠良,要是毁在龙威身上,到时候有你哭的!你可千万别告诉龙威,最好连龙老太爷都别说!听说你们老太爷疼爱小儿子,当初是非要让他沾你的光,做龙骑营副将的。”
  龙骏正色了起来,朝着福王一抱拳。
  “殿下放心吧,下官心中有数。一定会小心带好龙骑营,他们都是我的兵,下官也不忍心让他们成为党争的牺牲品!”
  福王点了点头,朝着前厅那处看了一眼,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龙将军,你也别怪本王啊!为了不引起龙威的疑心,本王只能这样了!”
  说着一拳朝着龙骏脸上打去,龙骏一时不防,左眼被他打了个正着。
  福王暗惊自己下手太狠,连忙同他解释道:“你回去就说本王是来找茬的,别让龙威看出来,本王是来通风报信的。见谅见谅,本王最近瘦了,这手上都是骨头,打人疼了些。”
  说着不等龙骏回答,连忙离开了龙府。
  他怕龙骏反应过来之后,也给他眼睛上头来一下。
  那就有他好看了。
  “大爷,快请府医来,大爷挨打啦!”
  见着福王匆匆离去,丫鬟连忙上前查看龙骏的伤势,他的左眼已经青了起来。
  等他被扶到前厅坐下的时候,龙老太爷不禁哈哈大笑。
  他这个大儿子,自打成年之后,还没被人打得这么狼狈过。
  “爹,您还笑!”
  龙骏没好气道:“福王殿下还让我假装,是他来找茬,而不是通报宁王与二弟的事。”
  龙威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喝茶。
  听见龙骏这话,也跟着龙老太爷笑了起来。
  “大哥,谁让你是大哥呢,你总得担待些。要我说,爹的计策还是很好的,叫咱们兄弟两装出不合的样子,圣上才敢同时重用咱们二人,互相牵制。别有心思的人,也才敢挑拨咱们二人。”
  龙骏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你说的容易!你只需要在宁王面前装个蒜,我却要挨一顿打。等这件事过了,我就奏明圣上,把咱们两的职位换个过儿!”
  ------题外话------
  好可怕的台风雨!
  现在一个人在公司码字,整栋楼大概只有我一个人了,感觉像恐怖片的开头……


第201章 阿里木巴(一更)
  把无法安顿在了宁王府,天已经黑了,宁王又策马出看府。
  法源寺一行,他没见着法源和尚,却想了许多。
  既然问宁才人问不出什么来,他便去天牢问问那个楼兰侍卫,必定有所收获。
  说走就走,临走前还命人,通知了天牢管事之人。
  因为提前告知了,天牢里头难得点起了明亮的烛火,众人整齐地立在外头,等着宁王的到来。
  不多时,暮色中一匹快马奔来,在门前停下发出嘶声。
  宁王翻身下马,面上带着森冷之色,在烛火摇曳中看不真切。
  “十多年前,可有一个宫中的侍卫,被圣上关押在此处?”
  那管事的牢头一听,不由一愣。
  天牢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犯,几乎是绝不可能释放出去的。
  这里也不允许家属探监,等闲人想进来,没有圣上的御旨都是不行的。
  他知道宁王亲自前来,找的必定不是一般的犯人。
  却没想到,竟是这一位。
  “有,有。请殿下随下官来。”
  牢头一手秉烛,走在前头替宁王引路,一路朝着天牢最深处而去。
  宁王一路朝里走,越走眉头蹙地越深。
  那牢头一面走,一面道:“这个人犯一直是一个人关押,我们这些狱中当差的,也不被允许同他说话。这十来年过去了,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殿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一个十多年无人谈话的人,还会不会说话都未可知……”
  “谁不允许你们同他说话?”
  宁王问出这话后,看到牢头为难的面色,心中便有了数。
  除了圣上怕丑闻泄出,还会有谁呢?
  一个人十多年待在监牢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话。
  这种处境,不是宁王可以想象的。
  那个人或许已经疯魔,或许已经痴傻,或许……
  他不敢再想下去。
  牢头领着他走到天牢的尽头,最阴暗湿冷的角落。
  他自己似乎也很少来此,禁不住掩了鼻子,朝宁王连连道歉。
  “对不住殿下,下官不知道此处这样气味腌臜。请殿下去外头稍待,下官命人他带到干净的屋子里去。”
  阴森的牢房中,透过缝隙极大的铁筋栅栏,依稀可见里头坐着一个人影。
  他衣着破烂,头发长而蓬松,面对着墙角安静坐着。
  透过一扇小小的天窗,依稀可以看见他蓬乱的发丝中,有什么小虫在钻来钻去。
  而那人像是没了知觉一般,一动不动。
  “不必了,你退下吧。”
  他朝那牢头摆摆手,牢头躬身退下。
  “下官就在外头听候吩咐,殿下若有何需要,尽管知会。”
  宁王点了点头,听着牢头的脚步声走远,才同那人说起话来。
  “转过身来。”
  那人纹丝未动,像是死了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依旧面对墙角坐着。
  可宁王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甚至知道,那人在听他说话,只是不肯回过头来罢了。
  “本王是皇三子,你可识得么?”
  那人听见皇三子这几个字,才有了些反应。
  只见他肩膀微动,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被长发凌乱遮掩的脸。
  那张脸又黑又老,像是这十多年没有清洗过,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他的下颌拖着一把凌乱的胡子,上头还沾着些许食物的残渣,同样有小虫在上面乱爬。
  那把胡子之中,他嘴唇翕动。
  “皇三子,萧妃所出的皇子吗?”
  他仔细在宁王的面上,试图辨认某些,来自他母亲的痕迹。
  宁王眉头一蹙。
  他口中的萧妃,便是当年的萧贵妃了。
  宁王道:“萧贵妃之子晋王,乃是皇四子,怎会是皇三子?”
  “皇四子?晋王?”
  那人喃喃自语,口中咀嚼着这几个词,来来去去。
  宁王知他十多年未与人说话,大约需要想想,便也不催促他。
  那人却猛然抬头看他。
  “那你是谁?皇三子是谁?!”
  他分明在宁王的面上,看到了些许宁才人的模样。
  宁才人的温婉眉眼,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表现为俊秀,清润。
  可他不敢确定。
  他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太久了。
  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记忆中宁才人的眉眼,是真相还是幻觉……
  “本王是宁才人所出,封号宁王。”
  那人听见这话,眸子骤然眯了起来,像是要把宁王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宁王就那样站着,任由他上下打量。
  “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怎么可能还封了王……”
  他伸出枯如树根的手,抓住了自己蓬乱的头发。
  “你骗我!她的儿子不可能还活着!”
  他咿咿呀呀地叫着,像是野兽的嘶吼,又像是婴孩的哭泣。
  宁王把手握在牢房的铁栏上,把脸凑近了他。
  “你仔细看看。本王的面容,难道就没有一点像母妃吗?”
  那人慢慢恢复了平静,试探地朝着宁王走来。
  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异味扑鼻而来,宁王却没有退避开来。
  那人伸长了脖子,把脸贴近他。
  两张脸隔着铁栏,面对面,几乎碰到了一起。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那人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他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一直劝小姐随我回楼兰去,可她舍不得圣上,她甚至想把孩子的实情,全都告诉圣上。我同小姐说,这件事一旦说出,圣上必定会要了她和你命……”
  说着看向宁王,浑浊的眼中竟流下泪水来。
  “圣上留了你的命,他待小姐是真心的……倘若当初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去寻小姐,去劝说她随我离开,她未必会落到那般地步!都怪我,怪我啊!”
  宁王踉跄地朝后退了一步。
  原来侍卫是想劝说宁才人回楼兰,才会频繁出入永巷,反而让贤妃逮住了证据。
  倘若他不曾如此,贤妃也不会以为宁才人私通,更没有机会陷害宁才人……
  那么一切,或许不是现在的样子。
  或许在圣上身边承欢的,便是宁才人。
  而深得圣上宠幸的皇子,便是他……
  砰的一声,那人整个身子,撞上了铁栏杆。
  他似乎情绪格外激动,却被外头等候的狱卒们,以为出了什么事。
  牢头飞快带着狱卒赶来,便要打杀他。
  “无妨。他只是太少同人说话,一时激奋罢了。把牢房门打开,再打一盆热水来。”
  牢头收起了水火棍,有些犹豫。
  “殿下,这个犯人非同一般。把门打开,他若伤着殿下如何是好?”
  在牢头看来,一个被独自关押了十来年,几乎没和人说过话的犯人,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叫人不敢轻想。
  宁王却蹙了眉头,那牢头连忙反口。
  “是是是,下官遵命。”
  说着指使身后的狱卒,一个拿钥匙开门,一个拔腿便去打水。
  十几年没开起来过的牢房门,连钥匙都不好找。
  那狱卒摸了半日,才摸出一把陈旧得褪了色的钥匙,插进锁芯。
  抬水的狱卒也很快回来了,一大木桶的热水冒着白气,抬得那狱卒气喘吁吁。
  他把水放到那人身前,宁王一摆手,众人便退了下去。
  “你本名叫什么?”
  他艰涩地咽了一口口水。
  “阿里木巴。”
  随后他走到那一大桶热水前,被蒸汽熏到面上的时候,浑身一激灵。
  他看向宁王,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
  宁王轻轻一点头,他便迅速地捧起热水,近乎贪婪地泼在自己的面上。
  他大约有许久未曾好好洗漱过了,面上经过热水的清洗,才露出本来的模样。
  其实他的面容,还是生得偏向楼兰人的,一双眼睛极大。
  只是掩映在须发之间,先前看不出来。
  阿里木巴洗过脸后,像是脑子也清洗过一遍似的,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也不像方才似的鬼吼鬼叫。
  “殿下,殿下!我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告诉你。你是楼兰王的儿子,你不是圣上的孩子!如果你在大周的日子不好过,你就回楼兰吧!”
  这十多年他虽不知外头世事,可在大周皇宫中做侍卫那十年,宫中的密辛他也听多了。
  一个没有母亲,没有母族的皇子,只有受人欺凌的份。
  宁王能长大成人,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宁王早就被圣上秘密处死,或者在后宫之中,被人欺凌而死……
  宁王淡淡一笑。
  “不好过的日子都过去了,而今的日子极好过。圣上病危,京中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便是本王。只要圣上一咽气……”
  不知不觉,他已经改了称呼,不再称圣上为父皇。
  他收住了地下的话,阿里木巴却睁大了眼。
  “殿下,这是真的吗?那我们楼兰,岂不是凭空就夺了大周的万里河山吗?哈哈哈!楼兰多年入侵大周边境,寸土未得,没想到竟能如此轻易得到大周的江山!哈哈哈……”
  他情难自禁地笑了起来,对这戏剧性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而宁王却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
  “母妃和楼兰王之间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阿里木巴收住了笑音,努力回想起前尘往事。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也记得不太清楚。
  “……楼兰王当时刚刚登基,要与国中最有权势的邸家联姻。邸家想把长女送进宫做王后,楼兰王却看上了次女,也就是殿下的母妃。小姐有了身孕之后,觉得对不起邸王后,便私自出逃,到了大周的边境……”
  他说的这些,和圣上所说的差不多。
  说完又捧起了桶中的热水,满头满脸胡乱擦拭。
  若不是宁王在此,只怕他会把衣裳脱了,浑身上下洗一遍。
  “最后一个问题。母妃死后,你为何把一切全盘向圣上说出?”
  阿里木巴擦身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下来。
  “殿下是在怀疑我的忠心吗?当时宁才人虽死,却被指责为通奸。我自小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岂能让她蒙受这样的污名?!这才不得不告诉圣上真相啊……”
  他几乎声嘶力竭,语气极其地诚恳。
  一个为了自己的主子,被关在天牢中隐忍了十几年的总仆,他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对他忠心的怀疑。
  宁王点了点头。
  “抱歉,是本王的疑心病犯了。”
  阿里木巴松了一口气。
  “只要殿下相信我,木巴便是死了,也是个英雄,而非卖主求荣的孬种。”
  他若是真的卖主求荣,便不会蹲在这天牢中,一蹲就是十几年了。
  而圣上没有要了他的命,或许就是看在他的忠贞份上吧?
  宁王沉吟不语,阿里木巴蹲在地上,哗啦哗啦地捧水梳洗。
  ------题外话------
  好啦好啦我承认,我承认这个名字来自于阿里巴巴……
  嗷嗷,取名废的伊人。


第202章 一样不能活(二更)
  他慢慢挪动脚步,在阿里木巴的身侧,走了几步。
  像是在打量他梳洗的动作,又像是无意识地走动,思考着什么。
  阿里木巴梳洗得欢快,口中甚至轻轻哼起歌来。
  有十多年了,他在无人的牢房中,学会了自己哼歌给自己听。
  好像这样,就有人陪伴了似的。
  他洗干净了脸和脖子,正想把头发全都放进热水中洗一洗,忽然感觉后背一痛。
  紧接着,那桶难得的热水里头,涌进了大片大片的腥红。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身前,那里露出一把长剑的锋芒,将他的身体刺了个对穿。
  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铮的一声,宁王收剑,银白的剑上是一层暗红的血,顺着剑端滴在地上。
  一滴,两滴,三滴……
  阿里木巴捂住了伤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宁王。
  “殿下,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忠诚吗?”
  宁王从袖子的内层,取出帕子,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他甚至没有再看阿里木巴一眼。
  “不,本王相信你。”
  他擦拭长剑的动作,缓慢而优雅,就像剑上的不是血迹,而是落花一般。
  “可本王的身世,决不能再有人知道。当年之事,除了你之外,其余的知情者也一样不能活下去。你若是个忠仆,那就——”
  他擦干净了剑,顺势入鞘。
  而后步出牢房的门,背对着那个蜷缩在地上,身子发寒的老者。
  “安心到地下去,保护母妃吧。”
  地上那人挣扎着,身前身后的伤口,很快将他的身体浸染。
  他似乎想说什么,口中却不断地吐出血水来,一口又一口。
  很快,他的身子慢慢僵硬,整个人缩在了那里。
  就像宁王刚见到他时,他缩在墙角那样——
  一动不动。
  “殿下,这……”
  宁王走出牢房,牢头回去锁门,才发现阿里木巴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十多年来无人问津的一个侍卫,宁王为何亲自赶来杀了他?
  牢头心中既好奇又害怕,面上却不敢问,甚至不敢提该如何处置这具尸体。
  宁王斜睨了他一眼,面色冷然。
  “天牢每年无故死去的人不少,该怎么处理,不用本王来教你吧?”
  ……
  龙船行至沧州,走水路离京城还有半日的光景。
  天色尚未晚,轩辕玦却道停船休息,明日再赶路。
  人人都知道而今京中局势不明,他却一路走走停停,便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其中必定有特殊的用意。
  “殿下,何不行到天晚之时再停下?现在就停,明儿还要半日才能到京城。”
  轩辕玦站在船头,慢悠悠地吹着江风。
  “天晚时不知行到什么荒僻无人之处了,若是遇到刺客如何是好?”
  刺客?
  有晋王亲卫数百人,个个骁勇善战。
  再加上虎骑营精兵上千人,怎么可能有刺客敢来偷袭?
  问话的属下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便下去通令诸人停船。
  船舱后厨提前生火做饭,一时炊烟冉冉升起。
  沈风斓出船舱里出来,裹得严实。
  这江山的风过于猛烈,虽是盛夏时节,难免被扑上着了风。
  见轩辕玦站在船头,索性命人抬了两把椅子出来,两人坐在船头说话。
  “回京水路十日,殿下硬生生拖到了近二十日,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
  沈风斓张口便叫破了他的心思,轩辕玦不好意思地一笑。
  “你腹中怀着身孕,慢一些也好休息。放心吧,京中这场变故是必然要发生的,那么不如早一些,痛快地解决。”
  沈风斓不解其意。
  “要痛快,那殿下现在在这里磨叽什么?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这话若不说清楚,的确显得有些矛盾。
  可他之所以在这里逗留,就是为了能尽快解决京中的问题。
  “春秋左传中有一篇,叫做郑伯克段于鄢。”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慢慢说来,而沈风斓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郑伯克段于鄢,说的是春秋时期的郑庄公的故事。
  郑庄公的母后武姜,偏爱幼子,也就是郑庄公的弟弟共叔段。
  共叔段对郑庄公不敬,郑庄公并不讨伐他,而是故意纵容他养兵。明知道他意图谋反,却不出兵讨伐他。
  后来共叔段养好了兵马去讨伐郑庄公,早有准备的郑庄公,便一举拿下了共叔段,彻底绝了他谋反的资本。
  轩辕玦之所以慢慢回京,就是像郑庄公对共叔段那样,有意纵容宁王在京中夺权。
  江山风气,沈风斓一瞬间觉得,广袖之中钻进了凉风。
  她的心底,生出些许寒意。
  总是和轩辕玦儿女情长,喂饭描眉,再者便是同一双儿女玩笑。
  这使她差点忘记了,他还是一位皇子。
  一位需要通过勾心斗角,政治场上博弈,来巩固自己地位的皇子。
  他不单单是沈风斓的夫君,云旗和龙婉的爹爹。
  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许陌生。
  轩辕玦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
  “你不高兴了?”
  因为他要对付宁王,所以她不高兴了吗?
  沈风斓伸出手来,被江风吹得有些凉的手,贴在他的面上。
  他冷不防一激灵,却没有甩脱她的手。
  沈风斓见他被凉个正着,像个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一般,哈哈大笑。
  “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殿下用心的样子,有些不习惯。倘若将来殿下成了太子,我岂不是也要学着做一个太子妃?殿下若登基……”
  沈风斓无意识地捧着他的脸,歪了歪头。
  “那我岂不是要做皇后?做皇后怪累的。”
  只看卫皇后那样,便知道做一个皇后,有多少的顾虑。
  既要顾忌母族的荣辱,还要赢得圣上的尊重和欢心,更要周全好后宫的大小事宜,和嫔妃之间的争斗……
  他抬手贴在了她的手上,让她的两只手掌,夹在自己的手掌和脸中间。
  一面吸取她手上的凉意,一面让掌心的火热,温暖她的冰凉。
  “那你想做什么?后宫三千,哪个位置都可以。反正后宫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是皇后还是妃,或者只是婕妤,没什么区别。”
  就好像她现在这样。
  名义上是晋王侧妃,实际上京城之中,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她是他的唯一。
  沈风斓不禁笑起来,“那我做贵妃吧,大老婆不得宠,还是做小老婆好些。”
  她做小老婆里头位分最高的便是了。
  轩辕玦听多了她的歪话,对她这样的想法也不稀奇。
  “谁说大老婆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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