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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徒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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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荣微微皱眉,下意识的追问道:“谁?”
“你父亲,”夏老家主定定的看着景荣,说道:“阿蛮。”
景荣对父亲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只有在母亲提起他时,脑海里才会浮现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温柔,却不失活力。
夏老家主似乎想跟景荣叙事,慢慢说道:“阿蛮这孩子为人热情,跟谁处的都很好。你母亲许是没跟你说过,阿蛮本是南疆人。”
南疆,苗族。
南疆苗族在江湖中属于神秘的一派,从不参与江湖事务与纷争,江湖中的人也极少敢去招惹她们,原因无他,因为苗族手里有蛊。
龇牙咧嘴长相凶狠的蛊虫她们有,小巧可爱性子温和的蛊虫她们也有。这些或大或小或凶或柔的虫子,爬进你身体里咬上那么一口,后果是你想不到的。
夏老家主眼睛看向愣怔的景荣,意味深长,“正因如此,你父亲跟林春晓的祖父,关系甚好。”
林春晓祖父,当年在江湖中以制毒闻名,成亲后才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这也使得很多小辈都不知道,原来林老神医的夫郎,曾经是个毒王。
他跟景荣父亲,正是忘年交的好友。
这里面的事情诸多,不用夏老家主细说,景荣也能慢慢联系起来。
她十岁那年突然重病毫无征兆,而身体一直不好的父亲同年去世。爹爹走之前着人把她送到林府治病,母亲伤心欲绝,半年来都没踏足林府看过她,哪怕后来接她回去,也是轩姨过来。
轩姨说母亲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时间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事实。从那儿开始,母亲性情大变。
林春晓来景家庄,对于父亲好友的孙子,母亲没表现出一丝的熟络亲近,反而不甚喜欢,更是对林府的救命之恩避而不谈。
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的串联起来,都指向一件事情。爹爹的死以及他多年来身体孱弱的原因,也许跟林府有关。
那林家被灭门……
景荣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内衫都湿透了。明明堂屋通透明亮,她却觉得处处冷风,阴凉的很。
夏老家主挑了个头,却不继续说了,仿佛今天喊景荣过来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她话题一转,“所以你关心林春晓,想替徒弟查林家的事情,我很能理解,毕竟这层关系在这儿呢。”
“可你也不小了,有没有为自己考虑一下?”夏老家主拐弯抹角的说道:“你一个人承担景家庄实在太过于辛苦,要过问江湖众事,又要派人调查林府灭门,若是多个人来帮你分担,会不会轻松许多?”
她暗示夏家庄可以帮她做这些事情,不只是能帮她查林府的事,甚至能帮她查的更多。
景荣脸色有些苍白,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
景荣攥紧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微微抿唇,来之前,她答应过四宝,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妥协,不会不要他。
景荣缓慢出声,声音虽轻却也坚定,“无论江湖经验还是处事能力,我都学的太少。您也说过,一些事情唯有自己经历了,才能学到东西。作为景家庄的少主,我肩上担着沉重的责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暂时无心旁事。”
态度谦虚,却不卑不亢,是景家主教出来的女儿。
夏老家主夸了这么一句,也没再多做强求,寒暄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让景荣回去了。
夏蒽是夏家庄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夏老家主的话只能点到这个份上,再多说,仿佛就是她夏家庄求着景荣娶夏蒽一样。
夏蒽又不是嫁不出去,夏家也不是小门小派,这点脸面和尊严还是要的。
夏老家主看着景荣离开的背景,微微弯起嘴角,不管今天结果如何,她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都会在景荣心底埋个疙瘩,膈应着两人的师徒关系。
听闻景荣很疼林春晓,夏老家主笑,一个仅仅相处三年的孩子,跟父亲死亡的真相相比,孰轻孰重,景荣心底应该有点数。
景荣从夏老家主那里出来,没直接回去,而是站在莲花池边,望着一池荷叶发呆。
夏鑫正巧路过,好奇的看了她两眼,走过来抬手拍她肩膀,“你站这儿干嘛?”
景荣差点下意识的反手还击,惹得夏鑫急忙往后一退,皱眉问道:“怎么了?”
景荣回神,见是她,缓缓摇头。
夏鑫一笑,过来和她并肩而站,望向池内仅开的两朵荷花,自顾自的说道:“等再过段时间,池子里的各色莲花紧紧挨挨都开齐了才更好看。现在就这么一两朵,实在没什么看头。”
她扭头看景荣,也不多问,只是说道:“你要是想看风景,不如跟我走,我引你看看夏家庄的景色,定不比你景家庄满山的树差。”
景荣没心情跟她贫,话说的很直接,“我就是想在这儿安静的站一会儿。”
夏鑫双手背在身后扁嘴点头,妥协道:“也行。”
她走之前跟景荣说道:“你可别想不开一头栽在我家莲花池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夏家庄怎么着你了呢,哪怕不为我家名声着想,也该想想四宝,他除了你,可没别的亲人了。”
景荣眼眸轻颤,抿紧薄唇。
夏鑫走后,景荣见天色渐晚,没站多久也就回去了。
景荣走到自己住的屋子,离老远就能看到林春晓手里提着盏灯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她回来。
他一向都是这样,从来不知道找个好地方舒服的待着,非要坐在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地方才行。
景荣的心当下酸软一片,轻声唤道:“四宝……”她顿了一下,嘴角慢慢扯开笑,像是放下什么东西,“师傅,回来了。”
林春晓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灯笼往脚边一放,屁股都没拍就朝她跑过去。
景荣张开胳膊站好,任由他一头撞进自己怀里,额头砸的心窝一震,她含笑,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轻点,师傅又不是块木头。”
林春晓每回都恨不得一头撞进她身体里,用了十成的力气抱住她,毫不矜持的传达对她的亲昵。
林春晓声音含糊,“我衣服早就折好了,全都放在包袱里。”
景荣摸他后脑勺,轻声应道:“嗯。”
林春晓脸在她怀里蹭了蹭,手指抓紧她腰后的衣服,“我担心师傅被留下来吃晚饭,才提着灯笼出来等你。”
他没说是怕景荣不回来了,提着灯笼准备数到一百就出去找人。
景荣拍了拍他的后背,林春晓了然的从她怀里退出来。景荣抬手牵着他的手指放在掌心里,往前走了几步捡起林春晓丢在地上的灯笼,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师傅有话想跟你说。”
林春晓脚步一顿,猛的停了下来,倔强的睁大眼睛瞪着景荣,一步也不肯再走。
景荣回头,出声解释道:“是别的事情,”她无奈,语气像是在跟闹别扭的夫郎解释自己没在外沾花惹草一样,“我没同意娶别人,也没有师公跟你争宠。”
林春晓这才咧嘴一笑,脚步轻快的上前一步,抬手抱着景荣的胳膊,说道:“去吃饭,我都饿了,待会儿要吃两大碗才行。”
饭后林春晓先去洗漱,穿着一身清爽的中衣,盘腿坐在景荣的床上,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景荣过来后,他就支棱着胳膊把毛巾递给她,像个孩子似得撒娇,“师傅擦。”
景荣垂眸接过,坐在林春晓身后,边动作轻柔的替他擦头发边想,若是没了自己,四宝要向谁撒娇?满头柔顺的长发,要谁给他梳理?他晚上做恶梦哭着跑出来,又有谁的怀抱能依靠?
江湖人多,可除了自己,他举目无亲。江湖地大,除了她身边,他无处可去。
想起当初流浪街头的林春晓,景荣心底一紧,轻声唤道:“四宝。”
林春晓盘腿坐着,手握着脚丫子昂着脑袋,让满头长发垂散在身后,他眼皮舒服的轻阖着,闻言含着鼻音疑惑的嗯了一声,懒得不行。
景荣手指从林春晓长发里穿过,说道:“无论过去将来如何,师傅,永远是你师傅。只有你需要,师傅就在你身后,不会离开半步。”
林春晓睁开眼睛,坐直身体扭头看景荣,疑惑的问道:“夏老家主下午跟你说什么了?”
他扯掉手腕上的发带,随手将满头长发简单的用发带在半腰处松松垮垮的束住,跟景荣面对面坐着,无声的看她。
景荣手里还拿着毛巾,见他有促膝长谈的意思,这才转身放在床边的矮凳上,抬手拉住林春晓的手腕,“不管师傅说什么,你可以跟师傅哭可以跟师傅闹,但就是不能下床跑掉。”
林春晓心提了起来,脸色严肃,明白景荣怕是从夏老家主嘴里听闻了什么事情。
景荣将夏老家主下午说的话,一句没落的说给林春晓听。
林春晓坐直身子眼睛睁大,两片唇瓣微微发抖,“你爹身体不好和后来去世,可能、可能跟我祖父有关?!”
林春晓心底一片冰凉,声音有些发颤,“而我林家被灭门,也可能跟这件事情有、有关系?!”
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没干的发尾垂在身后,湿漉漉的透过中衣贴在他背上。
林春晓冻的哆嗦着唇,看向景荣,从床上爬起来,由盘腿而坐改成跪坐着,他伸手抱住景荣的脖子,挤进她怀里,哆嗦着声音说道:“师傅,我冷。”
景荣忙抬手扯过一旁的被子从后面给林春晓裹上,双臂抱着他,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埋在心里不跟你说……可师傅不想瞒着你,你只剩我了,我怎么能欺骗你。”
林春晓脸埋在景荣脖颈里,没说话,湿漉漉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轻一阵重一阵。
“四宝,我隐约好像记得小时候听父亲多次提起过你祖父,他说他脾气古怪,但对朋友却很好……”景荣轻轻拍着林春晓的背,说道:“我娘虽说变了许多,但她心底坚持的一些东西,不会让她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你别怕。”
景荣仔细想过,事情远远不会简单,里面定然藏着她所不知道的误会,夏老家主三言两句的暗示,定不会是当年事情的真相。
母亲不是一个容忍之人,从她明显的表示出对林春晓的不喜上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是对父亲的事情上,如果当年真有些什么,父亲去世后,母亲就立马动手了,远远不会再耐着性子等上几年。
父亲临去世前还把她毫无芥蒂的送去林府,这就说明了他对林家的信任。
父亲从南疆来到中原,定然不会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孰好孰坏,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他真跟林老家主的夫郎有摩擦冲突,定然不会在去世之前还想着把疼爱的女儿送去林府治病。
景荣把这些事情掰开说给林春晓听,轻声安抚他没事,师傅不会信这些。
景荣所猜测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可她心底是偏向着林春晓的,不愿意去把两家关系想的那么苦大仇深。
可若是,若是景家主性情大变决定蛰伏几年再联合别人突然出手呢?亦或是,她父亲被蒙蔽其中,不知道林老家主的夫郎曾经不着痕迹的对他用过毒呢?
林春晓眼眶发热,攥着的指尖冰冷发颤,他拼命往景荣怀里挤,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师傅,”林春晓小口吸着气,“四宝、四宝只有你了,不管如何,你不能不要四宝。”
景荣抱着他,“不会不要你。”
夏老家主看似无意的几句话,却像是故意引导着什么,但景荣不愿意去相信最坏的那一面。
她母亲虽说性情大变,可景荣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父亲跟林家。
景荣不怕麻烦,不怕去查当年的真相,她只怕林春晓多想,怕他被人利用跟她生出间隙慢慢疏离她。
这也是景荣为什么没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而是直接在林春晓面前跟他挑明。
“我父亲是南疆苗族人,跟你祖父关系好,这也提供了一条线索。”
景荣下巴搁在林春晓脑袋上,说道:“咱们抽空可以去趟南疆,把我父亲的事情查清,也许能顺藤摸瓜查出你林家被灭门的原因。”
灭林家的人,不是仇杀就是为了林家的某样东西,毕竟是娶了毒王的杏林世家,不管医术的方子还是毒术的方子,林家都有。
林春晓窝在景荣怀里点头,声音含糊,“师傅,我今天想跟你睡。”
他轻轻出声,“我怕。”
“怕一觉睡醒你把我留下来自己走了。”
景荣心疼,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故意逗他,“不会的,没有你,谁给师傅洗衣服倒茶叠被子?”
在景家庄,景荣的衣服多数都是林春晓手洗的,他时常抱着一堆衣服坐在木盆旁,一搓就是一两个时辰,他说他洗的更干净,不愿意让人碰。
林春晓抱着她的脖子,“四宝愿意给你洗一辈子衣服。”
景荣摸了摸他的脑袋,算是默许他今晚睡这儿了。
依旧是两床被子,林春晓手抱着景荣的胳膊,跟七岁那年一样,没有安全感的把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早上景荣先醒,趁着时辰还早,起床将尚在熟睡中的林春晓抱起来,把他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免得被人发现。
林春晓睡得迷糊,感觉到自己在动,一下子惊醒了,“师傅!”
开口喊的就是景荣,生怕她把自己丢了,也怕她把自己留下来,一个人去查当年事情的真相。
原本只是林春晓的家仇,现在变成林家和景家两家的事情,也不怪他害怕。
景荣垂眸,林春晓看见她的脸,忙抬手抱住她的脖子。
景荣把林春晓放床上,跟他说:“我们不是在景家庄,在这儿被人看到不好。”
林春晓这才慢慢松开手躺在床上,心里的惊吓褪去,睡意又渐渐涌上来,他声音含糊不清,“那待会儿你喊我吃饭。”
景荣应了声好,抬手将黏在林春晓脸上的头发拨开,“睡吧。”
夏蒽及笄礼过后,第二日众人用完早饭也都相继告辞离开。
夏鑫和夏家主出来送客,等到景荣这里,夏蒽也出来了。
夏家主朝他一瞪眼,“回去,哪有你出来送客的道理。”
若是男眷,夏蒽和他父亲出来送客还有情可原,可现在都是女人,他出来做什么?
夏蒽被凶的一怔,红着眼眶低着头躲在夏鑫身后。
夏鑫用身体挡住他,说道:“娘,夏蒽跟四宝是朋友,出来送送怎么了?”
“怎么了?”夏家主转头瞪夏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就你这样的还想替他哄骗我?”
夏鑫干笑着说不敢,手上却推着夏蒽往景荣那边走,迎上夏家主的眼神,忙说道:“我俩一起,去送送四宝,马上就回来。”
夏鑫扯着夏蒽快步离开,夏家主气的一甩袖子,却没舍得让人把他俩拦回来。
这次回去林春晓不愿意骑马,拉着景荣的袖子让她陪自己坐马车。
夏鑫和夏蒽过来,夏鑫笑着问林春晓,“不会骑马?下回过来我教你。”
林春晓摇头,垂眸牵着景荣的手。
夏蒽看向景荣,有些害羞,轻声问,“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回到景家庄?”
景荣回道:“大概一个月吧。”
夏鑫见夏蒽扭扭捏捏的,就替他说道:“回去后给我们写封信。”
景荣点头,“好。”
夏鑫又看向林春晓,忍不住的出声逗他,“让四宝写怎么样?还没见过他的字呢。”
林春晓今天兴致不高,跟平时机灵的模样完全不同。夏鑫看了他两眼后微微皱眉,想抬手摸他额头,却被林春晓躲开,“我又不打你你怕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瞧着精神不太好。”
景荣虽然知道林春晓可能是昨晚心里有事睡的晚才兴致不高,不过闻言还是担心的抬手摸他额头,低声问道:“难受吗?”
林春晓自己就是个大夫,闻言摇摇头,抬头说道:“就是有点困。”
景荣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咱们待会儿就坐马车吧。”
林春晓笑着点头。
这师徒俩关系亲昵,相处时外人根本插不上一句话,仿佛光站在这里都会碍着两人。
夏蒽咬着嘴唇,夏鑫咋舌,“此次一别,下回再见又不知道是何时了,到时候,小四宝都该长大了。”
景荣笑,“等你成亲,我定然会带他再过来。”
夏鑫烦的直摆手,“哪壶不开提哪壶,尽说些烦心事,你快走吧走吧,等有时间,我去景家庄看四宝,不说别的,他及笄我一定会到。”
林春晓不过就是随手救过夏府的一个下人,夏鑫却一直都记得,对他还挺好。
林春晓开口回她一句,“好。”
景荣抬手扶着林春晓让他先爬进马车里,自己留在外面朝夏鑫拱手,“下回再见。”
夏鑫回礼,“定然。”
瞧见景荣离开,夏蒽抬手拍了一把夏鑫的胳膊,恼怒道:“阿姐你怎么赶她走?”
夏鑫本来目送景荣离开,被拍后猛的回神,无奈道:“她刚才留下来你不也没说话吗,怎么还怪上我了。”
“都是你提了一句,问她林春晓是不是生病了,”夏蒽瞪她,“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夏鑫抬手轻轻拍了拍夏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傻弟弟,景荣无心成家,你就别想她了。”
夏蒽垂眸,低着头说道:“那我也无心出嫁。”
夏鑫摇头,把他又带了回去。这事夏蒽说的只能算上一时,因为他还小,但等过了两年,他再说这话,家里怕是不会再纵容了。
果真如夏鑫所猜,听闻夏蒽说暂时不想嫁人之后,除了夏家主瞪了几回眼睛,夏老家主却没说什么,“咱们蒽儿还小,不想出嫁就在家里多留两年。”
夏蒽松了一口气。
林春晓回去的路上几乎都是躺在景荣腿上或者怀里度过的,等快到了景家庄,景荣出声喊林春晓,“四宝,快到了。”
林春晓声音含糊,挣扎着睁开眼睛,可上下眼皮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黏在一起,根本分不开。
他动作缓慢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伸手拽着景荣的衣袖,迟疑的说道:“师傅,我有点不舒服,好像起烧了。”
景荣一怔,忙抬手摸他额头,依旧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林春晓笑,有点傻,他头枕在景荣腿上,睁眼向上看景荣的脸,轻声说道:“是低烧,摸着不明显。我是大夫,所以知道。”
景荣抬眸看他,“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大夫,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林春晓抬手,勾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回去到竹楼里拿点药就行,不碍事的。”
他说的风轻云淡,景荣却有些担心。
林春晓跟着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她一直都觉得林春晓身体好,自己也把他照顾的挺好,没成想这次出趟门回来就病了。
至于为什么会起低烧,两人心里都清楚。林春晓心里积压着事,揣着不安全感,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等景荣带着他回景家庄,林春晓才慢慢放松下来,积压的情绪这才通过低烧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林春晓一点都不把低烧放在心上,还问景荣回去后能不能吃块冰西瓜。
刚刚入暑,他就想着吃冰西瓜。
景荣毫不犹豫的拒绝,抬手给他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严肃的说道:“该多喝点热水才是。”
男孩子,多喝的热水总没有坏处。
林春晓扁着嘴瞪她。
车马停在山庄门口,轩管家出来迎接,顺便跟景荣说道:“三庄主前几日出门了。”
“小姨?”景荣抱着林春晓,皱眉问道:“唐卿回来了吗?”
轩管家摇头,“还没有。”
景荣了然,“那她出去很正常。”
轩管家见林春晓精神不好,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春晓像个孩子似得被景荣正面抱着,两条腿盘在她腰上,胳膊搂着脖子,下巴搁在自己小臂上,闻言抬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发烧了。”他扁嘴,小声跟轩管家说道:“发烧了师傅不给我吃冰西瓜,说让我喝热水。”
轩管家明明很关心,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想笑,“少主是为了你好。”
林春晓自然知道,他故意控诉着,“热水才是师傅的徒弟。”
景荣斜眼扫他,勾唇道:“林热水?”
景荣把人一路抱回院子里,景家庄的人早已是见惯不惯。这徒弟少主从小就疼的很,一直都是长在她身上的,几乎很少下地,她们都看习惯了。
景荣把林春晓放在床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捧着,让他小口小口喝,自己则去竹楼替林春晓拿药。
竹楼不管有人没人,门都是不锁的。
景荣推门而入,想起景栎离开那两只兔子没人来喂,不由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兔圈空荡荡的,两只兔子不见了踪影,而兔子的圈里还放着没吃完的干草。
景荣可不信整个景家庄除了林春晓之外,还有人敢趁着景栎出门把她养的两只兔子给吃了。
景荣不由莞尔,她这小姨出门连兔子都带上了,这是拿去当聘礼?怕不是要被唐家的人乱棍打出来。
竹楼里林春晓制成的药都贴着标签在架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喜欢乱给药起名,景荣平时也没怎么留意,这次过来正好仔细的看了看。
除了一些常用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毒。
景荣余光瞥见一个瓶子上写的是“师傅香”,脚步忍不住的走过去,抬手取下来。
天青色的小瓶被木塞堵着,瓷瓶背后本来贴着使用标签的地方一片空白。
景荣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这里面放的是什么,顾及着这东西不知道有何药效,也就没贸然打开。
她把瓷瓶拿着,带上药转身从竹楼离开。
景荣前脚离开,后脚有个人影从竹楼里闪出去,竹楼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少了那么几味不常见的药。
若是心细的唐卿在,定然能发现药少了,可换成景栎,怕是不会注意到少的是什么。
景荣让人去给林春晓煎药,捧着药碗再进来时,林春晓手里的热水已经抿完,额头出了一层的细汗。
景荣把药端给他,将轩管家准备好的蜜饯果子在他面前一一摆开,“不能怕苦。”
林春晓苦着脸抿了一口,景荣想了想掏出袖子里的瓶子,问林春晓,“四宝,这瓶‘师傅香’是什么药?”
景荣猜测应该是种很重要的药,不然不会用名贵的天青色瓷瓶来装。
林春晓猛的一阵呛咳,嘴里的药汁喷了景荣一身,咳的险些端不住碗。
景荣怕他把碗打翻再烫着,也顾不上衣服,忙伸手把他的碗接过来,另只手放下瓶子,抬手轻轻拍他后背,眉头微皱,“怎么喝这么急?”
林春晓咳的眼尾发红,连带着两只耳朵加半截脖子都红了,他喘顺了气,余光瞥见瓷瓶,伸手拿过来塞在衣摆下,轻声说道:“药太苦了。”
他没敢说实话。
林春晓外表乖顺,却偏偏生了一颗调皮捣蛋的心,他看景栎养的那两只兔子迟迟不生小兔子,替他们着急后代。
这才研究出一瓶药,帮它们一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药,而是款增加情…趣的东西。
林春晓还算小,暂时没往那方面想,哪怕制出来,也是用在兔子身上。
他觉得两情相悦发生的事情,用带春的那个字来命名不太合适,恰巧这药味道清幽,还带着股儿淡淡的冷香,跟景荣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林春晓没怎么多想,就用了“师傅香”来命名。
可面对着景荣,林春晓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为什么会用“师傅香”来给这糟糕的药命名。
他眨巴眼睛,说道:“这药就是款助眠药。”
反正都是为了睡觉,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景荣挑眉,“那名字?”
林春晓一脸无害单纯,“我说过啊,师傅身上的味道能让我睡的更香。”
他这么说景荣就信了,这话林春晓也不是第一次说了,起初她还以为四宝嘴甜,后来他总从自己衣柜里抱被子,景荣就信了。
林春晓劫后余生,重新端过药碗一口饮尽,也不敢再撒娇说药苦。
等景荣拿碗出去后,林春晓才偷偷摸摸的把瓶子拿出来,拔掉盖子,轻轻闻了一下。
片刻后,林春晓并未有任何反应。
连初葵都没来的人,能有个什么反应……
林春晓庆幸景荣没打开瓶子,像师傅这个年龄的人,别说有反应,不少人连孩子都有了。
林春晓把盖子塞好,顺手把小瓶塞进枕头下,准备当催眠药用。
“师傅香”还不够完善,药力太弱,只能用在兔子身上,需要他抽空再完善一下。
至于用在谁身上,林春晓表示自己不敢想。
第23章 我香不香
林春晓跟景荣出门后; 景栎一个人住在竹楼就觉得少操心了不少; 省的总见着他拿个瓶子蹲在兔圈旁边满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干点什么。
景栎每日在竹楼里; 替篱笆外的草药浇浇水施施肥,清理兔圈,若是兴趣来了,就进里屋研制新药看看书,别提多悠闲了。
竹楼里一下子走了两个人; 对于景栎来说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吃不到唐卿亲手做的饭,所有衣物被褥全都需要自己动手整理。
“养徒弟留防老。”景栎抖了抖搭在胳膊上的被褥扬手搭在竹竿上; 天生上扬的唇瓣微微勾起,眼眸轻垂带笑,显然是想起来某人临别时的强吻。
她抬手摸了摸嘴巴,那抹柔软的触感和属于唐卿的味道,时隔多日仿佛依旧还在。
景栎双手背在身后; 走到摇椅上坐下来; 放松的半躺着; 眼皮半阖,手指指尖有节奏的在椅子把手上敲打,就差哼个小曲了。
景栎在等唐卿回来; 并坚信他会回来; 所以心态悠闲放松。
景栎把书盖在脸上遮太阳; 躺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困了; 意识模糊之际,仿佛听到“咕咕”声。
她抬手,指节分明的食指并中指将书拿开,眼睛因为阳光,不适应的微微眯起,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只雪白的鸽子正蹲在一旁的石桌上看她,两只绿豆大小的黑眼睛灵活的转动,不怕人的往她面前走了两步。
景栎看见绑在鸽子腿上的细短竹筒,微微皱眉,撑着把手坐起来。
她抬手抓住鸽子,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信。
是唐卿的笔迹,景栎再熟悉不过。
——我被我爹关起来了,他逼我挑选妻主,师傅你快来救我。
景栎的心刚刚提起,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又扫见这句话下面还有一句。
——我离开后你没背着我偷喝酒吧?要是被我发现,你下半辈子就自己学做饭吧,你那胃我是伺候不起了。
景栎一笑,瞬间把心又放回肚子里,还有心思问她喝没喝酒,事情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景栎原先身体很好,正因如此,她母亲景老家主对这个小女儿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景家庄交给景家主,而景家庄的功夫可以交给景栎。
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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