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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徒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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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好脾气护犊子师傅vs占有欲小腹黑徒弟*
景荣得知林家出事,赶来时林家宅子已被焚毁,她在林家村附近逗留两日,捡到已经沦为乞丐的林家小公子
从此走上一条饲养小徒弟的不归路
景荣:小时候长在背上,及笄后长在怀里,反正脚是没沾过地_(:зゝ∠)_
依旧甜宠,sc,1v1,不许的坑品一向有保障,跳进来的都知道=v=
内容标签: 女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荣、林春晓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林家出事
景荣来到林府,站在门口愣怔的看着眼前的破壁残垣,心中震荡不已觉得难以置信。
曾经富甲一方的林家府邸,如今入目萧瑟凄凉,尽是被火焚烧后的漆黑灰烬,毫无半分往日颜色。
“都告诉你了林家没人你还非要过来,现在亲眼看见后死心了吧?”
说话者是景荣请来引路的老者,她浑浊无光的眼睛看了眼面前场景,摇头叹息,“大火烧起来的那天晚上,简直是人间炼狱,火舌肆虐热气蒸人,半边天空都被火光映红,众人手里虽都拿着水桶脸盘却没有人敢靠近……”
景荣微微一怔,反问道:“为何?”
老者双手背后摇头低叹,“不敢救啊。”
林家向来待人不薄,算是林家村里的活菩萨,若是能救,又怎么会不救呢?
可是那么大的火突然烧起来,林家近百口的人却无半分呼喊求救声,眼前被火吞噬的府邸仿佛是座无人的空宅子。众人哪怕隔着大火她们也能闻到林府里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全都心生恐惧不敢靠近。
林家哪里是天灾,分明是惨遭人祸。
来救火的人不过都是小平民百姓,有几个敢豁出性命往里面闯?
景荣闻言眉头微皱,心微微揪着,低声问,“林家就没一个人活下来吗?”
老者摇头,那么大的火,就算没被人杀死也该被活活烧死了。
景荣沉默的低头看了眼掌心里的那半截巴掌大的白色绸布,慢慢展开,上面是已经干涩的血迹,清晰的写着两个字——四宝。
林家若是真的无人生还,林伯母不会让飞鸽千里迢迢给自己送来这个。
景荣抬头看着眼前的废墟,皱眉握紧手中绸布,抬脚往林府里走。
“年轻人别进去!”老者急忙出声拦住景荣,冲她摇头示意,“这里进不得。”
老者神秘的左右观望,拉着景荣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这座宅子不干净。自从林家出事后,凡是进过这个宅子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病了’,连大夫也没有办法,旁人都说林家人死后怨气迟迟不能散去都留在了里面,谁进去谁‘生病’。”
景荣低头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塞进老者的手里,顺带着抽出自己的手腕,说道:“谢谢您愿意领路过来,别的我自有分寸。”
她多年未曾来过林家,怕不认识路,刚进林家村就向人打听。
可她一提起林家路人纷纷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快步走开,唯有老者对她说:“莫要再去了,不管你是找人寻亲还是寻仇,那里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老者引路纯属好心,没想过从景荣这里拿报酬,忙推辞着说不要。
景荣没再废话,转身进了府里,留下老者拿着银子站在门口摇头轻叹,喃喃道:“作孽呦。”
老者从林府门口离开,没走两步就看见巷子口的拐角处窝着一个小乞丐,浑身衣物破烂不堪头发凌乱干枯,缩在不见光的阴影里。
老者见乞丐年龄不大,就猜到他怕是被街上的乞丐们排挤了,没有办法才躲在这里。
瞧着这小乞丐不过才六七岁的模样,年龄这么小怎的就落得这个地步。老者不由想起林府的小少爷,那可是个人人羡慕的主,生的好看人也机灵……可惜,可惜了。
“可怜见的,拿去买点吃的吧,”老者把刚才景荣给的碎银子放在小乞丐面前,柔声叮嘱道:“把钱拿好,可别转脸再被人抢了。”
小乞丐身子动了动,眼神怯懦,畏畏缩缩伸出肮脏的手试探性地把地上的碎银子捡起来,攥在胸口,不住的朝老者点头致谢。
还是个不能说话的。老者摇头,转身离开。
小乞丐将银子塞进怀里,扭头往林府门口看了一眼,原本怯懦的眸子变得乌黑幽深,他手撑着地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瘸的,轻车熟路的往林府后门走。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景荣在林府里走了一圈,却没能看到半分除了黑色外的其余颜色。
微风拂过,鼻尖前依稀能闻到房屋木头烧焦后的味道。整个林府空荡萧瑟,什么都没有。
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景荣胸口压抑难受。
她依稀记得脚下站着的地方原本该铺着错落有致的青石板,两旁摆放着打理修剪得当的花卉,一个穿着红色打底银线勾边衣服的小团子从旁边莽撞的跑出来,带着满身甜香一头撞在她身上,两只手下意识的抱住她的腿。
“四宝,你撞到客人了。”
林夫郎温柔的声音随后响起,眼睛带笑的看向小团子。
“客人?”小团子懵懂的抬头,对上景荣的眼睛,没有半分怕生畏惧,而是眨巴眼睛朝她笑,抱着她的腿甜甜的喊,“姐姐。”
林夫郎抬眸看了眼景荣俊美无双的脸,顿时哭笑不得,明白自家儿子喜好美色的坏毛病又犯了。他轻声斥责,“春晓,这是景家的小少主,来找你娘亲治病的,不许无理。”
林家老家主跟景荣的爹爹是旧时,这才把当时刚过十岁的景荣送来医治,按着辈分,林春晓该喊她小姨才是。
林夫郎觉得两人不过才相差七岁,若是喊小姨景荣怕是会不自然,“快喊景少主。”
林春晓年龄小色心大,硬是不改口。林夫郎来拉他的时候,他就抱着景荣的腿扭着圆润的身子灵活的躲开,边躲边喊景荣,“姐姐救我。”
饶是景荣当时因为身体原因情绪不高,也被他逗出些许笑意,抬手摸了摸他昂起来的小脑袋。
林春晓被抱走之后,不知道林夫郎背地里怎么说落他了,反正再见面后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姐姐。
景荣在林家住了小半年,走的时候就林春晓哭的最厉害,一只手扯着她的袖子一只手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肩膀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景荣抬手摸他脑袋,心软的许诺道:“以后你要是还记得我,等你长大后来景家庄找我,我教你武功做你师傅,可好?”
林春晓眼睛通红,扭头询问似的看向身后父母,嘴巴扁着,大有一副你们要是敢说不同意我就躺在地上打滚的趋势。
林氏妻夫就这一个孩子,疼到骨子里,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景家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家,以后哪怕四宝不学武,有这么一个名门少主做师傅也好。
分离不过几年,景荣还没等到长大后的林春晓给她写封信,就收到了带着血的绸布。
林家家主怕是走投无路无人可信,这才想起景荣,希望她能念着林家曾经对她的救命之恩,把林春晓交付给她这个并没有正式跪拜奉茶的师傅。
景荣无法想象,林家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一个七岁的孩子交付给年仅十四岁的她,也许她是觉得景家庄护得住他?
景荣在林家来回走了两遍,都没能发现任何关于林春晓的痕迹。
林家人的尸体被林家村里的人帮忙收殓,只是大火过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而且林家小孩虽说不多,可也并非只有林春晓一个,那些尸体里没人敢说有没有他。
景荣从林府出来后打算先去街上找个地方落脚,只要林春晓还活着,总是能找的到。
林家村并不是一个破旧的小山村,反而热闹无比,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街上客栈也不少,景荣选的那个旁边正巧是个医馆。
她刚一走近些就听见医馆里有人嚷吵不已,“不是大夫吗?这么点毛病怎么就治不好呢?”
大夫声音不高不低,压着火气,“都说了这不是病,是毒。”
景荣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众人都道林家是杏林世家,是当今武林中少有的名医,可鲜少有人记得,林老家主的夫郎年轻时曾是江湖中让人闻风生惧的用毒高手,只是嫁给神医林老家主后退隐了而已。
那人还在不依不饶,大夫这才不耐烦的放下手里医书,倚靠在身后椅背上,抱起双臂掀起眼皮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语气讥讽的说道:“那毒是林府独有,毒的名字叫做‘不干不净’……你是如何染上这毒的,你怕是心里清楚。”
那人脸色一阵青白,眼神闪烁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嘴硬的咬牙说道:“你说谁手不干净呢?我看你这医馆是不想开下去了!”
“这话我可没说过,闹到官府我也不会承认,”大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耷拉眼皮抻了两下书页,说道:“这毒的名字就叫这个,至于怎么解,我不知道。”
那人只能骂骂咧咧的转身出去,站在医馆门口朝里面吐口水,“庸医。”
堂内的大夫仿佛置若罔闻,摇头嗤笑,“我这里是医馆,又不是兽医馆,不给畜生看病。”
景荣看了眼医馆,又看了眼双手缠着白布转身离开的那人,若有所思。
当天下午,景荣就弄了面幌子,花几个铜板跟一旁茶铺的老板借了张桌子,摆在阴凉地。
她八风不动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后面,身旁的幌子随着春风微微晃动,吹干上面刚写没多久的墨迹。行走的众人颇为好奇,停下来扫了一眼,幌子上面写的是,“家道中落兜售祖传秘方,专解各种疑难杂毒”。
蹲在巷子口的小乞丐眯着眼睛瞅清幌子上写的是什么字之后,磨了磨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荣:守株待兔
四宝:别拉着我,我要去弄死她!(╯‵□′)╯︵┴─┴
景荣:(微笑)等着投怀送抱
甜宠江湖文,希望你们能喜欢,爱你们呀~
两点钟会蹭个玄学,再更新一章,亲爱的们可以明天来看,贼喜欢你们~
第2章 不该救
景荣在那儿没坐多久,就有生意上门。她年龄虽轻,可端着的周身气质与旁人不同,仅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出身于寻常人家的子女。
有人试探性的笑着问她,“你都能解些什么毒?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江湖骗子。”
若是换做平时怕是没人理景荣,可巧就巧在最近林家村不少人都中了毒。
景荣说道:“你可以考考我,看我解不解的了。”她犹豫一瞬,补充道:“若是解不了就不要钱。”
“呦呵,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有人用胳膊肘顶开身前的人挤到景荣面前,撩起衣摆往她桌子前一坐,把自己包裹严实的两只手搁在桌子上放到她面前,“你就说说我这是中了什么毒吧。”
好巧不巧,此人正是先前在医馆里吵嚷的那人。她呵笑一声,“解开后别吓着。”
景荣面色平淡,仿佛从未看见过她一般,抬手解开那人手上层层白布。
众人好奇的勾着头,想看景荣小小年龄到底有何本领,也想看看赖九这手是怎么了。
随着白布层层解开,赖九那两只面目全非的手露在众人面前,引起一阵抽气声。
原本平滑干净的掌心手背,如今上面挤挤挨挨布满了水泡疤痕,看的人头皮阵阵发麻,水泡炸开露出里面的皮肉,瞧着格外吓人。赖九在手上涂过药粉,掌心手背红一片黄一片,几乎没一块好肉。
景荣仿佛一个见惯各种疾病的老者,看着眼前的这双手眼里没有半分波折,语气平淡的说道:“这种毒叫‘不干不净’,不常见,可也不难治。”
赖九一听眼睛微亮,这手已经困扰她多日,到处寻医大夫都是只告诉她这毒叫什么,却没有解毒的法子。她激动的上身倾斜看着景荣,“此话当真?”
“自然。”景荣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包药,递给赖九,“每日三次,一包喝三顿,坚持喝个三天也就好了。”
“对了,”景荣叮嘱道:“这药不仅解毒还排毒,你要是服用后有拉肚子的反应实属正常,那说明你把体内的毒都排出来了,不用担心。”
赖九有些狐疑,询问价格后一包药竟然要一两银子,立马站起来怒道:“你抢钱呢?”
景荣语气不紧不慢,动作慢条斯理的把药又收了回去,“药好我才这么卖。你要是嫌弃贵,那就这么拖着吧,等天气慢慢变热,你整个手掌就会腐烂发臭,到时候整只手的肉都会成块脱落……”
众人被景荣话里形容的场景吓的一哆嗦,赖九更是头皮发麻脊柱骨发凉,她暗暗咬牙,药虽贵,可偏偏她最近手头里有银子。
“买。”赖九不再挣扎,有气无力的掏出银子,“给你,一共三两,给我三包。”
有了赖九这个先例,之后凡是来找景荣的人,手上都沾惹到这种叫做‘不干不净’的毒。
景荣闲聊似的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碰不该碰的东西?”
一听这话,来者眼底犯虚,却是连连摇头否认。
景荣又问,“那有没有碰见过一个七岁的孩子?”
“孩子?没有。”那人摇头。任谁也不会去注意街角巷子里的乞丐今年多大。
景荣的生意很好,包袱里准备的药已经卖的干干净净,她抖了抖空空如也的包袱收起来,把桌子还给卖茶的老板,问她讨口水喝。
按理说一碗井水不值一文钱,可老板把水端给她时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景荣实在是渴了,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停下来,她抬手擦掉嘴边水渍,放下碗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轻声说道:“多谢。”
那老板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铜板,又看景荣模样不过才十几岁,顿时烦躁的眉头一拧,把钱拿起来塞她手里,粗声粗气的说道:“我还能心疼你这碗水?”
老板朝林府方向看了一眼,出声跟景荣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是心疼那家人……我知道这事不该怪你,可你去哪里救人解毒不行,非要来这林家村?”
景荣听出来这里面有事,端正态度坐好,抬头看向卖茶的老板,一副洗耳倾听的模样。
老板叹息一声坐下来,说:“少年人你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救的那些人,其实不该救。”
“林家村有个林家主,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没受过林家主的恩惠,生病没钱林家主给,饥荒没粮林家主有,村头没桥林家主修,林家主为林家村做的远远不只有这些。可是好人没有好报,这么好的一家人,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老板声音哽咽,“哪怕如此,在给林家人收殓入棺的时候,还有些个畜生趁机搜刮抢夺林府内值钱的东西,害的林家人没有东西陪葬。你说这些人,是个东西吗?”
景荣沉默的摇头。老板轻声问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救她们?这些个恶人好不容易遭了天谴,你怎么能帮她们呢?”
村里的大夫当真都是些庸医?
她们只是看透不说而已,想让这些人吃苦头。
老板摇头,“也不怪你,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景荣看着老板,语气坚定的说道:“坏人一定有恶报。”
景荣可不是一个大夫,更没有祖传的解毒良药,她卖出去的不过都是中午出去买幌子时从药铺里抓的泻药罢了。
‘不干不净’这种毒并非治命的□□,其实它完整的名字叫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吃下去双手会起水泡,可忍过去后无需吃药也会慢慢变好,不会生病。
这种东西应该是林老家主的夫郎随手做出来惩罚府里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同时警告小孩子,如果手脚不干净,碰到这种药粉会手心溃烂。
景荣猜测林春晓一定还活着,并且躲在林家村的某处偷偷关注着林家,看到有人碰了自家的东西这才躲在暗处报复。
对于七岁的林春晓来说,他虽然知道这种毒不能杀人,可也容忍不了她帮人解毒。
景荣看着慢慢降临的夜幕,眉头微微皱起,不敢去细想林春晓现在如何。
一夜无话,第二日景荣起床后就准备去药铺再拿些泻药。
林家村的早市已经开始,街道两旁卖包子馒头辣汤的铺子已经摆出来,阵阵诱人的香气从蒸笼里飘出来,勾引人的味蕾。
景荣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找街边有没有别的药铺。昨天那家不适合再去,免得一连两日买了太多泻药引人怀疑。
初春的三月,早上还是有些寒气的。
街角的乞丐们三两个缩着身体挤在一起避寒,身上盖着破烂席子睡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至今还没起来,唯有不远处的一个小乞丐不合群的很,一个人蹲坐着。
林春晓缩着肩膀低着头,余光瞥见景荣,暗暗咬牙,心道你这包子怎么能忍心吞咽下去!他瞅准时机,趁着景荣侧头寻找药铺的时候,曲指把手里的粉团子往她腰腹处一弹。
林春晓逃生后,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当的一干二净,他扮成叫花子回到府门口,看到的却是家里被火焚烧后,仅存的一点东西被人哄抢一空……
往日里温馨热闹的府邸,仅仅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疼爱他的父母和下人全都满脸是血,大火烧起来,他不得已才跑出去。
林春晓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等他回来,府里还跟以前一样。可如今,这个期望被人用手生生撕裂,告诉他什么叫做农夫与蛇,逼着他一夜长大。
林春晓第一次生出杀人的欲望,两眼通红,想把这些人全都弄死一个不留。他后悔自己平日里偷懒耍滑,仗着背后有父母,学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他用仅有的银子买了材料,做成‘不干不净’粉,每天蹲在街角巷子处,用这种方法把药粉弹出去。
春季的衣服较之冬季单薄多了,东西砸在肚子上力道虽说不大,可还是有感觉的。只要那些人抬手摸肚子,毒就会粘在手上。
可偏偏景荣一转身,有意无意的躲开林春晓弹过来的粉团子。
林春晓眼睛一转,开始慢蹭蹭的站起来,往景荣身边凑。
他一双干净的大眼睛盯着景荣手里的肉包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副饥饿至极的模样。
林春晓捏碎粉团子,半蜷着手指,突然朝景荣跑过去,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夺走她手里的肉包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景荣低头看着手腕处白色的粉…末,眼眸一颤,立马抬脚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荣:前面的兔子请把包子还给我,兔子不能吃肉四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
谢谢果儿的地雷,木木哒~
今天的双更完成~
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_(:зゝ∠)_
第3章 师傅
“站住。”景荣不去管手腕上沾到的东西,朝前面的小身影追去,目光瞧见他脚步一深一浅,拖着条明显不方便的右腿,眉头疑惑的皱起。
清晨的街道上,行走的路人也就三两个,稀疏的很。这若是换成晌午时分,林春晓完全可以借助矮小单薄的身板猫着腰在人群中穿梭,躲过景荣的视线。
林春晓坡脚根本跑不了多远,眼见着逃跑无望,他索性往前一趴摔在地上,手里的肉包子滴溜溜的滚了老远。
景荣正好追上来,在他面前停下。
林春晓两只干柴般细弱的胳膊瞬时抱住脑袋,带着哭腔大声干嚎道:“别打我,我不敢了。”
他的声音引来街上人们的视线,不由停下脚步看看出了什么事。
林春晓余光瞥见果真有人围观,缩着脑袋抽抽噎噎的耸肩膀,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实在是饿极了,大不了……大不了包子还给你。”
他往前爬两步,伸手捡起来那个早已沾满碎石屑和泥土的包子,眼神怯懦的看着景荣,双手颤颤巍巍的把包子举起来递给她。
景荣沉默的站着,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张乌黑的脸,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缩成拳。
“就一个包子不至于动手打一顿,”有人心软,见到林春晓的可怜模样,又瞧着景荣握起拳头,忙出声劝道:“他一个孩子想必是饿疯了,说两句也就算了吧。”
“对呀对呀,别跟乞丐一般见识。”
“就一个包子,权当喂狗了,算了吧。”
景荣仿佛没听见身旁的附和声,又朝林春晓走近几步。
林春晓心微微提起,忙扔了包子一把抱住景荣的腿,哭道:“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景荣垂眸看着抱住自己腿弯的人,喉咙发紧,眼眸轻颤,只觉得胸腔像是被人握紧拳头用尽力气猛掼了一拳,闷的发疼。
见她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林春晓心猛的悬到嗓子眼,缩着肩膀闭上眼睛,心道这顿打怕是躲不过去了。
围观的人瞧见这一幕,想上前拉开景荣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就又停了下来。
景荣抬手,掌心轻轻搭在林春晓乱糟糟的头顶,犹如第一次见他时那般揉了一把,轻启薄唇小声唤道:“四宝。”
林春晓自出生来就是林家如珠似宝的存在,因此小名唤做四宝,可见林家人对其的疼爱。
往日里锦衣玉食如珠似宝的小少爷,如今却成了衣衫破烂脸蛋乌黑的小乞丐……
景荣不知道若是林家妻夫尚且活着,看见被两人自幼捧在掌心的儿子变成这幅模样会该有多心疼,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现在像是被人用手攥紧几乎被捏炸。
林春晓眼睛猛的睁大瞳孔收缩,身体僵硬后背发寒,阵阵凉气从心底升起,他抖着双唇不敢答应。
景荣慢慢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是景荣,你三岁时见过我的。”
围观的人看到这里已经慢慢散开。
景荣见林春晓显然是不记得自己了,这才把藏在袖筒里的绸布拿出来递给他,“你不信我,那总该认识这是谁的字迹吧?”
林春晓狐疑的松开景荣的腿,把绸布接过来,慢慢展开,露出里面的两个血红大字,“四宝。”
林春晓眼睛缓缓睁大,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他张着嘴巴大口喘息,手指用力攥着手心里的绸布紧紧的按在胸前,弯腰含胸无声颤抖。
他身体一直抽噎的发抖,但却听不见任何哭声。
景荣吓了一跳,忙抬手拍他后背。
林春晓张着嘴巴抽搐两下才缓过胸口的那阵窒息感,慢慢哭出声,“娘。”
景荣安静的蹲在他身边陪伴着,直到他停止哭泣。
林春晓湿润的睫毛上还挂着未落下的泪水,他握紧绸布扭头看向景荣,被眼泪洗过的眸子乌黑幽深,他问,“你为什么来那么晚……”
景荣嘴巴动了动,林春晓伸手拿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包子砸在景荣身上,声嘶力竭的问道:“你又为什么要帮她们?”
“我不要你照顾,”林春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固执的不让它落下来,他肩膀颤抖抽噎道:“你不是我师傅,我师傅不会这么对我。”
林春晓垂眸,眼泪“啪嗒”落在他手背上,他咬唇看着掌心里的绸布,“我师傅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她肯定不会帮着恶人欺负我。”
林春晓委屈控诉的声音随着掉落的眼泪像是结结实实的砸在景荣心上,一阵钝痛,她握紧手指,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若是能早些过来,林春晓定然会少受很多苦。
林春晓像是跟家人在街上走丢的孩子一样,见到可以依靠的人后,这才放下提着的心,肆意跟最亲近的人哭泣发脾气,借此他发泄心底的害怕。
现在一听景荣道歉,林春晓低头,眼泪簌然落下。
太阳节节攀高,街上的人也慢慢变多,景荣抬手扶着林春晓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
林春晓右脚沾地,疼的抽了一小口冷气,下意识的把腿蜷缩起来。
景荣先前就注意到林春晓的腿有些不对劲,如今看到他这个反应,就又蹲下来,抬手卷起他宽松破烂的裤腿,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压抑着声音问他,“这是?”
林春晓右腿的小腿上缠着一块布,解开后才看到他小腿腿肚子的外侧上有一大块被火烧过的地方,格外严重,可能因为他不当回事,如今那块伤痕已经化脓,甚至生出腐肉,看的人头皮发麻。
“我从屋里出去的时候摔倒了,腿就被掉下来的木头烫了一下。”林春晓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语气平静,说的仿佛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景荣沉默的站起来,微微弯腰把林春晓打横抱在怀里,“你没跟你娘学医术吗?怎么不知道先处理自己的伤?”
旁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当家的早,林春晓虽自幼含着金汤勺,可遇到事情,他的韧性和坚强不比任何人差。
怕自己语气听起来太像管教,景荣又皱眉轻声补了一句,“这么拖着,不疼吗?”
不疼吗?
林春晓低着头咬紧嘴唇,他本以为不会再有人用这么心疼关心的语气再跟自己说话了,他自虐似的放任腿伤不管,就想用身体的疼痛麻痹神经,让他没心思去想别的。
“疼。”
林春晓眼睛模糊,手指攥着景荣的衣襟,脸埋在她怀里,指关节绷的发白,小声呢喃,声音哽咽,“特别疼。”
景荣脚步一顿,抱着林春晓的双臂慢慢收紧,抬脚带他去了医馆。
昨日里见过的大夫今天依旧坐在那个位子看着同一本书,余光瞥见景荣抱着个小乞丐进来,这才挑眉好奇的抬头看过来。
景荣微微侧身,把林春晓右腿上的烧伤露给她看,言简意赅的问道:“怎么治?”
大夫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拧成一团,显然没想到一个孩子会伤的这么严重,她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引着景荣进入医馆后面的内间。
大夫边挽起袖子在水盆里洗了一把手,边出声问景荣,“阁下不是会医术吗?我昨个瞧着你生意不错呢。”
刚被景荣小心翼翼放在床板上的林春晓瞬间抿起薄唇,眼睛看向景荣。
大夫拿着一块布包笑着过来,“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一包泻药能卖一两银子。”
“泻药?”林春晓刚哭过,声音嗡里嗡气的,疑惑的看着撩起衣摆坐在床边的大夫。
“可不是吗。能解百毒的小神医拿泻药当神药卖,还告诉别人拉肚子是正常反应。”大夫轻笑摇头,“刚才就有人拉肚子拉到虚脱,被家人抬来我这儿。”
林春晓愣怔的看着景荣,嘴唇蠕动,半晌儿没说话。
景荣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师傅肯定都是向着你的。”
林春晓低头垂眸吸了吸鼻子。
大夫拿着沾过白酒的布,轻轻擦拭林春晓小腿腿侧,摇头感叹,“得亏是春天,若是天气再热些,你这腿怕是就要臭了。”
大夫也不问这孩子景荣是哪儿捡着的,也不问林春晓这腿是怎么烧伤被烫的,她只是扭头看向景荣,说道:“按住他,待会儿别让他腿乱蹬。”
林春晓腿上的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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