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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面红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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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吏部许尚书嗫嚅了半天,抬手指了指正端端正正跪在殿外的公孙娇:“王妃说,她有要事禀报。”
月明扫了一眼公孙娇。
对于这个女子,从一开始,他就无甚好感。最初是因为她占了本该属于云清的位子,后来是因为她的嚣张跋扈,还有那利用毒盅争宠等一系列蠢事,最后居然还干了偷盗兵符这等大事。
“王爷的命令,许尚书没有听清吗?”
“可是……王妃说她有十分紧急的事情禀报……”许尚书的声音越来越低。
月明望了望对面隐在雨雾之中的重重宫殿,呵出一口白气:“你去问她。如果是因为兵符,还是让她安心上路吧。告诉她,她的所作所为,王爷不是不知,只是不屑。”
青色的袍角隐入了雨中,大殿之前,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屑?”公孙娇将手中的兵符缓缓伸出,由于贴身存放。那一枚已经变了色的兵符就如同一截失去了意义的木头般,和它的主人一样坦露在细雨中,冲去了原本属于它的骄傲。
它本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因为工匠的雕刻,人为的赋予,它才有了意义。
如果呆在它该呆的地方,确实可以指挥百万雄师;可如果藏匿于阴暗的角落,时间久了,它便又回归了本来的面目。木头。本就只是一块木头。
只是有心之人将它看得太过重要了。
身份是别人给的,自然就能由所给之人撤去。
公孙娇冷笑,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这些年。她那些所谓的骄奢。所谓的跋扈,还有一切一切荒唐的举动,无一不是想要引起慕容风的注意。
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国破,家亡。唯一倚仗的男人,居然也要置她于死地!
“王爷!妾身知错了!王爷,您就让妾身见见您吧!”
真的知错了吗?
隐在雨雾之中的月明。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知错,就应该早些下去向她那两位英年早逝的兄长请罪;向她那一命呜呼的老爹认错;再向那消亡了的公孙一族的列祖列宗磕上一千个响头!
没有菜市口处斩,没有行刑官监督。冷宫的柳如画,扮作侍女的柳如玉。还有这位身受重伤的公孙王妃,外加涉案人员一十三人。全部赐予白绫。
冷宫。
三个主犯听完了判决之后,每个人的脚下都摆放了一条洁白的绫缎。
柳如画早已经瘫软在地。听到“赐死”二字的时候,一股腥骚的液体就从她那本就不太干净的裙摆之下流了出来。
柳如玉柳眉倒立,一边捏着鼻子嫌弃的扇着风,一边低喝道:“瞧你那点出息!当初的后位要是让与我,你何至落到如此田地?”
柳如眉一边哆嗦着想要起身,一边颤抖着手指向妹妹柳如玉:“你,你个小贱人,还不是你?当初,要不是你勾引太子殿下,他何至冷落于我?
还有,你……你个贱人,居然痴心妄想西越那小子,要不是你睡梦之中偶然叫出了他的名字,殿下又岂会迁怒于我,将我打入了冷宫!”
她少有的一段幸福时光是在太子府度过的,所以慕容启登上皇位许久之后,私下里她依旧喜欢称呼他为“太子殿下”。
柳如玉牵起嘴角笑了笑:“因为我?”她手指绕着白绫笑得越发狂荡:“你就从没好好的照照镜子看过自己?就你那副庸脂俗粉的模样,别说慕容启,就是平常的男子,也早就看腻了!”
她哈哈的大笑着,声音越来越大,直是笑得令柳如画毛骨悚然。
“还有你!”柳如玉眼神一转,指向了正呆怔着跪在原地的公孙娇:“你还真是个蠢货!有本事让慕容风娶你进门,封做了正妃,却愣是没有本事上了他的床!
哈哈哈……看你那不解风情的呆愣模样,不会到死还是个雏吧……哈哈哈……”
柳如玉简直笑出了眼泪。
流着流着,她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趟混水,她本不该趟的,可女人的嫉妒,还是将她,还有自己的亲姐姐,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慕容风进宫的时候没有处死她们姐妹,她有过欣喜,甚至还期盼着他能惦念旧情让自己有朝一日再重获恩宠。
可是……
娇颜不在,内心早已如同墨染。白绫,倒真的是个极好的归宿。
第202章 逼嫁
月上中天。
凤先殿内,慕容风盘膝坐在床上,正给前面的云清输送着内力。
时间退回一天前。
云清躺在床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慕容风叫来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其实他也知道,对于云清这样的病症,即便是全北齐最有名的名医,怕也是回天无术。
好容易相聚。经历了数次生死,本来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的两人,能够重新站在一起,可刚刚见了面就又要面对着生死分离,实在太过残忍。
压抑。
细雨绵绵之中,慕容风负手立在窗前。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家族使命,他可以通通不要,只求相携相守,不分离。
云清的呼吸越发微弱了,轻得好似屋内并没有这个人一般。
慕容风挥退了所有人,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静卧其上的云清。
洁白如玉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像两柄小扇子般落下了两道剪影。伸出手,触及之处如婴孩儿般细腻。多久了?没这般碰触过她。
她只是睡着了。一定是的。
如剑般挺立的男人垂下头来。他不愿相信,才刚刚相聚,她就又要离去了。长年握剑的手,即使面对最最强大的敌人,也从来都是稳如泰山。可这一刻,居然止不住的开始发起抖来。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恨意。就是这只手,和南郑签订了那可笑的协议,亲自将云清送了过去。
左手成刀,即将劈将下去,门外忽然通传:“王爷,楚太妃求见。”
云清的娘亲。
“快请!”
和蓝衣在一起的时候,楚依芊有过清醒。但只是一刻。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像活在一片虚幻之中。
直到几天前,她才真正的有了好转,也才渐渐的想起一些事来。
有一件。便是可以救命的。
楚依芊的娘亲,正是在越皇宫中看到的画中之人。
这一脉。确实传承了一些东西。所谓的“龙脉”,便隐匿其中。
望着床上的云清,楚依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她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清早该发病,二十岁,已是极限。她之所以撑到了今天,当初离儿的那一记失魂针。怕是功不可没。歪打正着,为云清拖了几年。
非不得已,楚依芊真不愿说出真相。如果不是为了女儿的性命,那曾经的伤疤。谁又愿意再亲自揭起来?
欲言又止。
慕容风急了:“前辈,如何能救云清,只要您讲,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是万死不辞!”他怕了,得而又失的感觉,着实不好。
楚依芊没有说话。她静静的走到床边,撸起了云清的袖子,扫了一眼她那白瓷一般的胳膊。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果然如此……”她没想到,如何也没想到,已经嫁人的云清,竟然……哎,果真还是处子!
转过头,顿了顿:“王爷无需做什么……”看了眼冰清玉洁的女儿,她实是不忍,可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且云清的境况已经逐渐恶化。
“给她找个男人吧!”天知道做为娘亲的楚依芊,是花费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慕容风一怔,未等反应过来,楚依芊继续道:“最好……从天牢里找吧,只要无疾,死刑犯亦可。”
慕容风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果不是二人面貌过于相似,他真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云清的亲娘!
“前辈此话何意!”声音已经低沉下来,平南王,已经生气了。
楚依芊抬眸看了看他,寻思了半晌,终于道出了实情。
从她开始的这一脉,体质特殊。女子二十岁之前必须与人交合,否则,过了期限,便会阴毒淤积,盅发身亡。
然,一旦与人合体,虽然盅毒可解,可这毒,便会以另一种新的形式转稼到男方体内。
……
“一旦染毒,还有多少时日?”慕容风手中握着一杯早已经凉掉的茶水,沉声问道。
“三年。”
三年,够了。
他要娶她。
之前已经错过太多,现在,别说三年,哪怕只剩一天,他也要娶她!心之所爱,如非不得已,又岂能容许旁人染指!
她与乔越大婚的时候,虽然远在南疆,可慕容风的心思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长宁。
他痛过,恨过,甚至想过要杀到长宁,便是抢,也要将云清抢回来。可是……他从暗线那里得知,乔越为了云清不仅将诸位皇子一一得罪干净,甚至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当他知道二人如同彩蝶般双双坠崖的事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能错过了太多。多的恐怕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他们彼此,已经献出了真心。虽然不愿承认,但失去了记忆,关于自己那部分记忆的云清,似乎要比以往更加幸福,更加开心了。
万般纠结之中,他放手了。
云清幸福,便足够了。
没有想到,事情总会出现逆转。且这次的逆转,有些太过让人吃惊。
与乔越的谈话,他写出的那张字条,就像昨日才收入怀中一般的温热着。人已去,给他留下的,居然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一个有着云清的开始。
入夜。
额头的细汗渐渐渗出,输出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四成。
楚依芊说不必如此,留着内力,也许还能多撑几年。
可慕容风坚持要给云清一个婚礼。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好似隔了几辈子那般,看到静立在窗前的慕容风,云清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十几年以前。
“王爷……”
沐在阳光中的男子,身姿挺拔,面容如刀刻般俊美。经过了岁月的沉淀,他越发的凝聚了男性的成熟之美。
“醒了?”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拂起。
刚想下床,就听外面的宫人报道:“王爷,喜服做好了,可否请将军一试?”
慕容风点头。
十几个宫人鱼贯而入,几人合力抬着一个大大的礼盒。不是因为喜服有多么沉重,只是,王爷的要求太高,几百人连夜赶工,才做成了这么一件举世无双的千喜喜服。所以,他们不容许这样一件珍品藏有一线褶皱。
袖口,颈项,那些乍一看以为是针角的地方,全都用无数个小小的喜字代替。
金凤飞天,映衬着大红的喜色,照亮了整夜宫殿。
“请将军试装!”
慕容风小心的将喜服捧在手里,缓缓朝着云清走来,声音说不出的温柔:“过来,试一下。看看哪里不合适,明天大婚之前,还来得及修改。”
云清怔住了。她没有立刻回答慕容风,甚至没有看他。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
真疼。看来不是做梦。
“王爷……王妃的身材……”她与公孙娇足足差了半头的身高,虽然公孙娇负伤在身,可让自己替她试衣,是不是太过离谱?
“王妃的喜服,属下不敢沾染!”
他笑,像是在谈论外面的天气一般自然:“没有王妃,从来没有。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皇后!”
“嗡”的一声,如果不是正坐在床上,云清怕是又要晕倒了。开什么玩笑?
“王爷,请不要拿属下说笑!”别说他的后位早有人选,便是真有心纳了自己,是否也得问过她愿不愿意。前陈旧事,经历了种种,也许还有不舍,也许内心深处还有种种惦念,但若要自己委身于他,换做从前,哪怕没有名分,她恐怕都能应了。
可是现在……
不嫁!
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这两个字。
“你不愿意?”他皱眉。其实也有想过。不愿意,才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
云清点头。
我凭什么愿意?嫁一个曾将自己背弃的男人?她自认胸襟还未宽广到如此境地。
“真不嫁?”他问。
她点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如果不是娘亲怀念那座旧居,她恐怕都想收拾收拾跑路了。这段时间,虽然很少看到慕容风,可呆在有他的地方,虽然相隔几里,周边却总是充斥着他的气息。
有一件事她不知道。其实每晚,当她熟睡的时候,慕容风都会在她的床边静坐一个时辰。
她不见他,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
慕容风苦笑。她的脾气,竟然又恢复到了三年之前。听闻在西越的时候……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个样子的云清,他怕是无福见到了。
转头,肃目,他忽然沉了声:“这是命令!”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你……”云清忽然暴起,对于慕容风,无论是从前,还是失忆,无论何时,她都是打骨子里尊敬的。可是现在……
“王爷,你不感觉……”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有些话,她本不想说的。
“那时候,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在我的心里,你是什么位置,你不会不清楚!可是……”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把我拱手送人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的心,也会痛。便是从小当做男孩子养,我的心,也没有您想像的那么坚强!”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第203章 帝后大典
梳洗打扮,凤冠霞帔。
被宫人折腾了一大早。
远处,一身淡紫裙装的楚依芊叹息道:“非要如此吗?你为清儿做了这许多,为何不让她知晓,一定要徒增怨恨呢?”
慕容风一身大红吉服,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挂了一丝笑容。她若知晓实情,还会乖乖的坐在这里吗?
“我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说到底,是我欠她良多。更何况,清儿如此出色,娶妻如此,任谁都不吃亏的。”
是不吃亏,可把自己当作解药送上门去,这事怕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可以考虑旁人……”
慕容风一摆手,躬身施了一礼,然后道:“前辈不必再劝了。过了今日,我当尊您一声‘岳母’。而云清,也会成为我慕容风的妻子。既是妻子,便容不得旁人染指!”
以云清的性子,让她与一个不相识的人做那种事,他很难猜想,便是活了下来,她心中的这个结,怕也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
其实就算自己献身,以她的现状,也未必愿意。比如此刻,她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两个时辰了。
无喜无悲,就似个木偶一般。
这样的婚礼,和慕容风先前设想的相距甚远。管不了那许多了,云清,已经不能再等。为了她,如果一定需要有人充当恶人,他不介意的。三年,他相信会抚平云清的伤痛。
慕容风也许是史上唯一一个穿着吉服登基的帝王。
登基大典与帝后大婚同时举行。
举国同庆。
前来恭贺的各国使节填满了整个殿前广场。香风浮动,彩棋飘扬。简直就是一副再完满不过的盛世画卷。
目光扫过,云清发现一个问题。原本为西越准备的席面上,居然空无一人。现阶段,西越与北齐不是公认的最佳盟友吗?
她冷笑。
听闻那乔家小四儿好像称帝了。这样的人都能充当帝王,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道了。还有一旁的慕容风,如果说几天前对他还有一点眷恋的话,那么现在……强娶。已经将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好感也抹掉了。
换做旁人,她可能会跑,可这人是慕容风。从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他了。跑?他认准的事情,便是跑到天涯海角。恐怕他都会将自己捉回来。更何况。娘亲已经被他禁制在了宫中,她不能冒那个险,也不敢。
席下。几道目光似乎区别旁人,来得有些过于炽热。
下到席间的敬酒的时候,路遇漠辽一席,云清忽地眼前一亮:“楚红!”
几年未见,她明显胖了好多,面色也越发红润了。
楚红嘿嘿一笑:“现在该叫你皇后娘娘了吧。”连敬三杯。
“原来是你?”站在楚红身旁的一位高大男子皱着眉道了句。
“大兄,你也认识云清?”楚红还是一样的豪迈,叫声“皇后娘娘”,只当是开玩笑了。生死与共的友谊。纵使几年未见,也不会消减半分的。她还是喜欢直呼其名。
耶律楚雄笑了笑,认识……算是吧。那个飘雪的冬夜,一身白裘的女子。神女一般,终没有产生交集。
“这位是?”云清道。
楚红亲热的拽过云清的胳膊,指着楚雄道:“这是我大兄。漠辽的定远大王,耶律楚雄。”
未等二人答话,她又继续道:“云清,我看你今天都没怎么笑。是不高兴吗?”目光扫过正在另一席祝酒的慕容风:“你和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连楚红都看出来了。
云清苦笑。
“你不会是被逼的吧!”离开中原之后,楚红便回了漠辽。像许多的草原儿女一样。在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上,她结识了自己的情郎。
成婚,生子,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对中原的事情虽然不甚了解,可那几个帝王之家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由于消息闭塞,她打听到的最后结果是:云清跟了太子,然后失踪。慕容风娶妻,娶的不是云清。
这次来北齐参加新任齐皇的登基还有大婚仪式,还是她那个刚刚称帝的小弟弟耶律楚德让她来的。要不然,北齐这块伤心地,她怕是永生也不想踏足了。
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帝后大典之上的人,竟然是云清!
左右扫了扫,众人正以追星捧月的姿态都在关注着慕容风,她悄悄的将云清拉到一旁,低声道:“云清,你跟楚红说实话,是不是他逼你的!”
云清刚想敷衍,就听她继续说:“你别来你们汉人那一套,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我。在我们草原,非是爱的如火,不会结成伴侣的。可你们这一阴一阳的两张脸,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你有问题!”
有问题又能怎样呢?云清心下摇头。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如此了。昏迷了三年,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拍了拍楚红的手:“谢谢你的关心,我挺好的。”能不好吗?慕容风这般俊朗无边,权倾天下的帝王,怕是无数少女梦中企盼的良人吧。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想的吗?
楚红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也学会戴着面具说话了。真没意思。”
她自去一旁喝闷酒。
正欲前往下一席,守在一旁的耶律楚雄忽然快提一步踏到云清近前,沉声道了句:“那块玉,永远有效。”
未等回首,来人已经坐回席位。兄妹二人,就像掖了什么心事一般,各自低头喝着闷酒。
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到北齐一众官员之时,首先看到的便是月明。岁月在他的脸上沉淀了太多。
他的身旁,已经伴了一个娇小圆润的女子,腹部稍稍隆起,看样子,已经是三四个月的身孕了。
在所有人的惊诧声中,月明将云清轻轻的抱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畔低声道:“云清。无论什么时候,别怀疑皇上。他对你,是真心的。”
退后一步,他挽过旁边的女子,和言介绍道:“内人。苏卿。”
女子刚想施礼。就被云清提步搀住:“嫂子无需多礼。”
月明,也成婚了。且快为人之父了。
步行席间,渐行渐远。回首之处。月明冲她点了点头。不再是平南王府相笑无忌的两两少年了。虽然心念彼此,可其间终是隔了太多。
不知道留香怎么样了。忽然间,她想起了远在西越的那个少女。老越皇已逝,乔小四儿称帝。她成了太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夜已深,月倚西楼。
坐在床畔,云清心内忐忑。
红双喜,红对联,红色的百子被,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到处都是炫目的红。云清有些头晕。
本以为能像个木偶般无关悲喜。可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被喜婆引领着,云清讷讷的举起了酒杯。臂弯缠绕的那一刻,她险些将杯中的酒洒掉。
行了合卺礼,又听着喜婆念经一般的说了一些吉利话。
门,关上了。
偌大的寝殿里。就只剩下了慕容风和云清两个人。
心突突的跳着。她垂头看向地面,没有一丝新娘子该有的羞怯,她的脸,反而越发的白了。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忙里偷闲的时候,早已经有教习婆婆拿着画卷给她讲解了新婚娘子要做的事情。
在王府的时候。她曾跟着月明一起上街,怀揣着一颗好奇之心二人进了小馆看戏。
记得那时的小馆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经常会上演一些出格的戏码。洞房之仪,便被搬到台上演绎过。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坐在床边扮演新娘的女子,是如何的娇羞惹人怜爱。特别是她对着那一卷被当作春宫画的无字天书之时,是如何的欲拒还迎惹得台下一片孟浪的口哨声。
欲拒还迎?云清苦笑。还未等她想完,面前,便出现了一片大红的袍角。
独属于慕容风的气息,无孔不入的将她环绕住了。
蓦然抬头,那一双微眯的凤眸,竟然全部化做了万千柔情,正痴痴的将她望着。
他蹲下来,与她平齐。
伸出手,正想抚上她的发,头一偏,她竟然躲开了。
笑了笑,心底里很是无奈,但眼里的柔情却没有半分消减。声音沙哑,却极是温柔:“累了吧。”
床角塌陷一边,他紧挨着她,坐下了。
贴得太近了,刚刚有些舒缓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虽然隔了几层布料,可总感觉他那灼人的体息正在朝着自己浸透。
手心潮湿,脖颈处也好似勒得难受。云清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口。
红色的烛光下。她的脸也被染上了一层晕红。
慕容风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云清,真的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儿了。
甚至照之三年之前,她也出落的太过了。
还好,自己已是帝王;还好,她有一身的武功。否则,以她这般相貌,恐怕一辈子都休想得到安生了。
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刚刚触及那片滑腻,手中忽地一空,她竟然跳开了。
“王爷,不……皇……皇上,请您……放了属下可好?”
红烛之下,那个美的另人窒息的新娘,却忽然间单膝跪到了地上,就像许久之前阵前请令一般,她冷硬硬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204章 洞房
“你起来。”暗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云清抬头,发现慕容风剑眉紧锁,凤眸微眯,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更加映衬了他英挺俊美的身姿。不过此时此刻,云清哪里还有欣赏俊男的心情。
“王爷……”这一声王爷,纯属是发自本能的。称呼了多年,想改口,竟有些不太容易。
“你方才叫我什么?”慕容风语气上调,略有薄怒。
云清的视线,正好望着自己大红的袖口。再往前,就是慕容风的袍角。红色的烛火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将对面的红双喜映得格外明灿。
头上的凤冠还没来得及取下,在烛火的映照下,投射了一地张牙舞爪的剪影,好似群魔乱舞,又像传说中月亮上那颗永远砍不完的月桂树。
遥遥相对。
好似恍然醒悟一般。红烛,喜字,吉服……大婚了。自己,和他,居然……是夫妻了。
“皇上。”低低细细的声音蹦出。
他募地吸了口气,继尔就开始烦躁。原地转了两圈,踱了几踱。
慕容风颤抖着将手抬起,又放下,咬着牙想了一会儿,蹦出了三个字:“叫夫君!”
纤细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眼睛开始迷濛,有雾散出。云清垂下头,心道:几时许,这个称呼,在心底里可是甜蜜的存在。
正在失神,身子一轻,云清发现自己竟然被对面的慕容风拽着胳膊提了起来。
按坐在椅子上,他开始烦乱的为她卸妆。
那凤冠真的好沉。珍珠宝石镶了那许多,早知如此,就不让礼部的那些家伙赶工打造这东西了。
云清,根本无需这样的装饰。平白的让她受累。
抬手放在云清的后颈上。她脖子一缩,慕容风脸一沉,低喝道:“不许躲!”
轻重适中的力道。他,竟然在给自己按摩?
略带薄茧的大手一下下的划过那柔嫩细腻的肌肤。呼吸渐粗,心跳忽然露掉了半拍。
“哗”的一下,如墨般柔顺的长发倾泄及腰。慕容风将她头上唯一的一只碧玉簪子拔了下来。
细细的摩挲着。心里被一种温暖的感觉渐渐充斥起来。这只簪子,是云清及笄那年,自己托人捎给她的。
其实当时并没想过要送她礼物,还是宫中的留香提醒。自己才从使国的贡品里随便选出了这么一只碧玉簪子。
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戴着。
纤长的手指抚过云清的脸颊,在那略染红晕的俏脸上反复的摩挲着。
离的很近。
慕容风能够感觉到,云清的呼吸很乱,眼神也极其慌乱。
牵起嘴角笑了笑,温柔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躲我。”
不说还好,一说,云清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更多。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
后面就是妆台。由于用力过猛,柔软的腰身一下子磕在那坚硬的梨花木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风心中一紧,感觉好像痛在自己身上一般。
“过来,我看看。”在云清的面前。他一点帝王的感觉也没有。那些虚无的东西,本就不是他所喜的。如果不是经历种种,一步赶着一步,他恐怕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坐到这个位子上。
说话间就要去扯云清的腰带。
龋璋愕男∈忠幌伦咏钦卸拇笫职醋 T魄蹇冀峤岚桶停骸巴酢遥颐皇隆!
慕容摇摇头。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整个横抱起来。
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人就被压倒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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