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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面红颜-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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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恨的捣药,胸闷难挡:“坐到床上去,我给你施针。”

    云清乖乖上床,蓝衣刚刚撩起袍角钻了进去,就见她正宽衣解带忙得欢,雪白的香肩已经滑下了一角。

    蓝衣咳了咳,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连忙将头看向别处:“那个……针是施在头上,不用……咳咳,不用脱衣服的。”

    云清回头,见他粉面通红,好心的将手伸了过去,想要试试他的额头。蓝衣像躲洪水猛兽一般的躲开了她。

    “你不是发热了吧。”他脸实在太红。

    “没事。”蓝衣将手放在唇上又咳了咳。

    片刻功夫,云清的头上已然如同刺猬一般,插了好几只银针。

    “蓝衣,你是从长宁过来的吗?”

    “你是想问端康吧。”

    想到蓝衣也喜欢乔越,正不知如何做答,就听他淡淡的道了句:“你放心吧,他怕是就要到了。”

    “真的!”云清高兴的回转头去。

    “别动!”蓝衣不悦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了回去。

    乔越确实来了,且已经到了业城。

    他曾经代表西越与北齐签订了世代修好的盟约。又曾与慕容启有过一段勾结,所以无论对私还是对公,慕容启都没有理由不到宫门口亲迎。

    但慕容皇帝内心极其不悦。

    他一心扑在帝王之业上,从小到大就被那个亲爱的母后灌输了思想,除了那个黄澄澄的宝座,不允许他的心思用在它处。

    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婚事。那个草包女人,母后让他娶。他便娶了。

    直到他遇见云清。原来世间还有爱情这东西。

    这三年他过得不好,很憋屈。一想到新房中的那具尸体。他往往食不下咽。

    他悔,悔自己没去救她;他恨,恨没能早点将她娶进门。

    一想到笑颜如她,他就感觉阵阵心痛。是真的痛,那种难以鸣状,治也治不好的痛。

    “端康王殿下,别来无恙!”慕容启略微抱拳,挂上了一丝笑容,客气的问候着。

    若是以往,乔越必定会回给他一记欠揍的嘻笑。但是这次。这厮居然一脸的严肃,那看着他的小眼神,分明就是来向他讨媳妇来了。

    “齐皇万安。”他礼貌的样子真让人恶寒。

    后殿。

    “公主,陛下有旨,您不能出去。”门口的侍卫冷面如冰。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

    云清第二十四次从宫门被拒之后,回头正看到一脸淡然的蓝衣在晾晒草药。

    宛若看到了救命稻草,她上前一把抓住了蓝衣的胳膊:“蓝衣,你是医者,能出去的采买药材的,对不对?”

    “你想做什么?”蓝衣身量修长,足足高她大半个头,居高临下。

    “干嘛这副表情……”云清好生奇怪,这蓝衣不是一直喜欢乔越的吗?怎的现在明知他到了业城,还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吧。

    “蓝衣,你……你哥哥,艳无双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蓝衣白了她一眼,真不知这女人的脑袋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

    晚宴时,一个一身蓝衣的纤细身影鬼鬼祟祟的潜伏在大殿旁边。

    近了,未见其人,但她知道近了。

    排山倒海的困意袭来。云清扶着宫墙,摇晃了半天,终究还是很不争气的坐那睡着了。

    乔越被众人围拢着,隐约之中看到墙边有个蓝色的影子。未等看清,就被北齐的一众朝臣簇拥着进了大殿。

    佳肴美酒,声乐齐鸣。

    数十名身姿妖娆的美人水袖曼舞。裸露的腰肢,几欲透明的纱裙,无不煽点着燥热的欲火。

    西越四皇子色名远播,主家如此安排,照理说也是投其所好。

    如果按照以往,其实不用美人主动勾引,他怕是早已按奈不住上下其手了。

    可眼下,只见这俊俏小哥儿只是一味的喝茶,不仅没对这些美人瞧上一眼,就连美酒,都未见他动过一滴。

    一众臣子不禁暗自揣度:莫不是前些年耕作太过勤勉,粮草早已空虚。以至于……身患隐疾?

    像,太像了。越看越像。酒都不沾了,定是谨遵医嘱呢。

    同情的目光纷纷投来。

    他眼眸低垂,自从进了这间大殿,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这更加坐实了一干人等的猜测,于是,同情之余,竟然又多了几道炽热的目光。如果不能人伦……瞧瞧他那白静的小脸蛋,啧啧,几个喜爱眷养小倌的中年肥佬哈喇子流了好长。

    年轻的齐皇静握酒杯,微眯的双眸明显对这个盟友的状态不甚满意。

    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一个轻纱摇曳的美人便扭着业城最软最曲折的水蛇腰步履生香的朝着乔越走去,身子软,声音更软,娇嗲嗲的直能将一众老爷们的骨头都化了去:“殿下,怎的一人独饮,让奴家……”

    话未说完,那女子正预举杯添酒,就听乔越低低的说了一个字:“滚。”

    美人色变,小脸煞白。虽然面前的这位小哥儿姿容出众。那一张亦男亦女的俊脸足以让所有的女人为之倾倒。可他不是小倌,而是曾经名贯西北,足令小儿止啼的一代杀神。

    纵横沙场多年,即使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只要带上了三分的怒意,也足以令人闻到了久违的血腥之气。

    水蛇美人被那还未抬眸便已染了杀气的俊脸吓得险些瘫倒。能把酒杯端牢实属不易,还怎指望她再做些成绩出来?

    曲风一转。乐声更盛。

    场中的曼舞已近高潮。就在琴瑟之音快要达到顶点之时,忽地一静。众人饮酒打拍的动作随之一顿。都伸长了脖子不明就理的望向场中。

    乐声徐徐响起,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就见众舞之中,一个面戴轻纱的纤柔身影缓缓渐出。

    步步生莲,美人的身姿宛若细风弱柳一般,看不清脚下的步子,只感觉一缕香风飘过,还未来得及抓住一缕,佳人的身影早已经飘向了另一边。

    众人唏嘘不已,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丽姬?

    皇上登基已久。后宫佳丽虽多,可从未听闻他对哪个妃子的宠幸曾经超过一个月。

    可就在不久前,听闻番邦进贡了一批美人,其中有位舞姬不仅姿色绝美,且那出神入化的舞技堪称天下第一。据说进宫的第一天便被皇上召幸。次日便被赐名“丽姬”,取美丽之意。

    面前的这位,怕就是那丽姬了。

    就在众人来不及收回口水,眨也不眨的看着场中水袖飘撒,好似整个人都化做了音符跳跃于琴弦之上的丽姬时,忽见美人脚下一偏,竟然好巧不巧的踩到了裙摆之处。

    众人一片惊呼,美人一个倾倒,竟然正好栽在了滴酒未沾疑有隐疾的西越端康王怀中。

    弱风拂柳,轻纱坠地。一张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娇美俏脸含羞带怯的看着面前的俊俏小哥儿。

    两两对视,一片寂静。

    慕容启执着杯子的手松了一松,唇角一扬,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是狗就一定改不了吃屎。

    他不信乔越这个色胚还真能当那柳下惠。先前的淡漠肯定不是他洁身自好痛改前菲,定是那前面的美人不合口味才对。

    这个被他赐名“丽姬”的番邦美人,从小便在乐坊舞肆长大,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优点,只学会了如何勾引男人。

    可娇可媚,可热辣可柔婉。特别是那一身的“功夫”……慕容启打心底里给她打个十分。要不然也不会将一个低贱的舞姬留在身旁侍侯多日。

    为了尽早将这小子送走,他牺牲个把福利算不得什么。一想到后殿的那个小家伙儿,他的唇角不自觉的有些上扬。在她面前,这些女人,统统可以丢掉。白云泥土,是傻子都知道如何舍取。

    这乔小四儿自打露了面,半天都没憋不出一个整屁来,好像都是他一直在说。这不正常,极其的不正常。

    这小子定是冲着他那个连洞房还没来得及入的挂名王妃来的。

    慕容启恨得牙齿痒痒。

    自从十几岁起识得男女之事,他睡过的女人无数。可唯独喜爱的一个却偏偏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差头。

    这回好容易连哄带吓的给骗了回来,偏偏这乔小四儿又在屁股后头紧跟了来。

    他这色胚知道什么是情爱?若论对女人心思的研究,怕是还不及他的一个小指头。也不知慕容启这些结论从何得来,怕是在云清身上屡试不爽得出的信心。

    反正他后宫的女人无数,大不了放眼天下再多多给这乔小四儿搜罗几个。

    总之,这次绝不能再让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第181章 入墓

    “姑娘,你脸上的白粉掉了。”

    丽姬一怔,随即又是笑颜如花,继续摆出娇媚状。

    乔越有些不耐:“我是说,你赶紧起来,把脸上的白粉扫扫,回家烙张饼吃吧。今年收成不好,你当节俭些才是。如此形状,既糟蹋了粮食,又蹭脏了本王的袍子。本王的袍子脏了,我家娘子是要生气的。”

    不待丽姬回神,他又探过头仔细瞧了瞧,啧啧两声,似在咕哝:“眉若黑绳,眼似牛铃,鼻孔朝天。嘴嘛……千万别笑,要笑也别露牙,参差不齐,还是回头找根铁绳箍上一箍才好。”

    最后,他下了个结论:“如此貌丑,也难怪以白粉遮面。”

    丽姬僵了。

    有人说过她不够骚辣,有人说过她不够温柔,可就是万万无人品评过她长得不够好看!

    若说白粉,哪个舞姬不搽?她眼大眉黑,到他嘴里却成了黑绳牛铃。至于鼻孔朝天,我仰头看着你,不朝天才怪!还有牙……丽姬确实不敢笑了,这是她的隐痛。那年与舞肆里的小贱人争夺花魁,文斗变成了武斗,要不是她逃得及时,被打掉的门牙恐怕就不只一颗了。

    她下意识的掩了嘴,这端康王好毒的眼,门前的那颗白牙。可是她勒紧了裤腰带,花了十两黄金请那波斯的行脚医生给她装得天下仅有的一颗假牙……

    这假牙白是白,可那该杀的波斯人偏偏给它装歪了。这事说起来也怪自己。出于职业操守,她那天躺在医塌上的时候,不仅摆了个极其诱人的姿势,且还对那医生眨着媚眼笑了一笑,于是。那没定力的家伙手一哆嗦,生生毁了她一口整齐的白牙。

    其实也不甚明显,平常的日子里,除了她自己,几本没人提过这个问题。

    现下经过乔越一番点拨,她就像做了什么龌龊事被人揭了老底一般,脸上的白粉哗啦啦的掉得更欢了。

    一众臣子也是惊掉了下巴。丽姬这般姿容,怎能与“貌丑“二字有缘?

    不过上下对比一番。人家端康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白玉般的小脸儿可没擦啥白粉,花瓣样的红唇更是没涂什么唇脂……

    一众臣子闭口不语了。对比之下始才得知,人家确实有这资格嘲笑丽姬。

    慕容启冷哼一声,这乔小四儿的疯癫外加阴阳怪气,他又是不是第一天才见。喝了一口酒,他脸上渐渐有红晕透出:“连丽姬这样的美人也被乔兄称为‘貌丑’,那么敢问乔兄。普天之下可还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乔兄的眼?莫不是,你真如大家所猜度的那般……”

    正如大家所猜度的。你从今往后想要做个兔爷了?看你这小模样,难不成还是下面的那个?

    慕容启不禁闷笑出声。

    乔越将膝盖一抖,身子一偏,那愣怔的丽姬立时栽倒在了地上。

    他还伸出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衣袍,就差撇嘴龇牙做嫌弃状了。慕容启笑得更欢。

    轻轻的抿了口茶,乔越似乎从未如此优雅过:“美人?陛下不说,本王倒是差点忘了。此番来齐,为的就是寻回……我的娘子!”

    还是来了。“娘子”,叫得还真是恶心。我当初怎的没想到这个称呼?

    “朕倒是听说……”

    慕容启意欲插科打诨。乔越一摆手打断了他:“大越路途遥远,成婚之后,娘子思家心切,我这方又是政务繁忙,便允了她先行回门。

    陛下是娘子的亲哥哥,想来定是照顾的周到,连起居都安排在了太后所居的凤先殿。周到自是周到。但娘子毕竟已经嫁我为妻,一日不见,甚是想念,现下还请陛下将娘子请出来,让我夫妻二人团圆才是。”

    酒杯一颤,慕容启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其实不用感觉,他定是被人监视了,要不然这乔越怎知那小家伙儿现居何处?

    不承认看似行不通了。

    他呵呵干笑两声,顺杆爬下:“皇妹才与姨娘团圆,现下正是母女情深,她忙着照顾姨娘,说是不大方便出来见客。”

    “客?”乔越一叫:“我是她男人!”内力浑厚,震得几个文臣险些栽倒。

    咳咳。看来这小子要发飙了。

    一众臣子听得云里雾里。是听说这西越的太岁大婚了,可从没听说这新娘子是什么公主啊。现下宫里似乎没啥适龄的公主了吧。留香早在几年前就远嫁到西越当他的后娘去了,留影也在前年招了驸马。

    难不成……众人一阵咳嗽,难不成这老越皇没死,便把自己的小媳妇转交给儿子了?留香公主真是惨呐!若是有朝一日这小子不喜欢她了,那还指不定要轮上几手呢。

    有贤臣出马,声讨西越的教化。

    瞬间,殿内乱成了一锅粥。

    齐皇很满意。他召过一旁的侍卫,低低耳语几句。安排妥当之后,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奸计得逞般的诡笑。

    “本想着等宴会结束了再请皇妹过来与王爷一叙的,既然王爷等待不得,那么,就随朕一起前去后殿吧。”

    后殿。

    无人。

    齐皇大发雷霆:“连个人也看不住!说,公主去哪了?”

    自知语误,解释道:“朕,朕是说,朕的姨娘,也就是月儿的娘亲,头脑有些不大正常……”要看的是她,不是她女儿。

    一旁的宫人见状,连忙上前继续:“回陛下,正是如此,太妃疯癫发作,闭月公主出去找了。”看到皇帝赞许的目光,继续道:“那个,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业城了。公主武功盖世,是骑马走的。她,她走之前还说,不用等她回来吃晚饭了……”

    蠢货,慕容启瞪了他一眼,越说越离谱。

    “那个。那个……”

    慕容启一挥衣袖,万籁俱寂。

    他扯了扯嘴角,挂上一丝笑,貌似有些无奈:“乔兄,真是不巧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二人本就无缘。你看,你刚一来,她就跑了。我这妹妹的性格,想必你是知道的。她这一跑。真不知归期何日呐。先前还有些世俗羁绊,现下里她若是寻得了娘亲,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慕容启很有兴致的观察起了自己的手指。

    纤长白皙,骨节分明。一看就很有力。哼哼,乔小四儿,和我斗,你太嫩了。

    他上前拍了拍乔越的肩膀。故作叹息状:“乔小弟也不必太过感伤了。我这妹子虽好,奈何太过薄情。

    如果不是得知了我是他的亲兄。恐怕也不会在这宫中老实的住上这许久呢。先前的往事……”

    他嘿嘿的笑了笑:“不提也罢,有伤风化啊。倒是乔小弟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妹子走了,做为多年的老友,乔小弟放心,我宫里的秀女多得很,都是天南海北姿容绝佳的女子,若你喜欢。随你带回多少。只是我这妹子,建议你还是别找了。她指不定跑哪躲起来与她娘亲过好日子去了。”

    “陛下英明!随着公主一起丢失的,还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方才的宫人冒死又发挥了一下。

    慕容启赞许的点了点头。宫人心中一乐,看来升官指日可待呢。

    “那些女子?”乔越蹙起了一双好看的眉眼:“在我看来,敌不过娘子的一根头发!还有,齐皇陛下叫她什么?‘闭月’?”

    慕容启不高兴的点了点头,这乔小四儿还真是不识好歹。连秀女都能让给他了。他还嫌弃什么?这小子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是越好,越要抓到手里。

    想想,自己好似也是这般……

    “闭月……”乔越喃喃自语,忽然翘起唇角一阵微笑:“与我的字同音。真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醒来的时候,云清感觉通体凉爽,全然没了往日的暑意。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记得最后一刻是靠在那宫墙上的。当时那太阳可真毒,都快下山了,居然还那么晒。但她为了等待心心惦念的乔越,硬是生生的将那能将活人烤熟的日头给承受了。

    摸摸四周,触手冰凉。一睁眼睛,一片漆黑。

    又摸了摸,还是一片冰凉。她继续闭眼,想来是还没醒吧,那就继续睡。

    不行,这么睡下去,一会儿乔越来了怎么办?错过了这次机会,怕就没有下次了!

    努力的睁眼,甚至还抬手揉了揉,依旧一片漆黑。

    “嘶”的一声,火折子擦亮了。

    不远处,一身蓝色袍服的蓝衣正认真的点着石壁上的灯盏。

    这个梦太怪了,怎的还有蓝衣?要是梦,也该梦到乔越才对嘛。

    她噘了噘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角一瞥,才发现娘亲竟然也在这里。

    她腾的站了起来,这个梦太怪了,不行,我得赶紧醒过来。

    掐手腕,咬手指。刚把手指凑到嘴边,就见一边正盘膝打座的蓝衣淡淡的说了句:“省些力气吧。这陵墓里连个吃的都没准备,也不知道你那亲哥哥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见你私会情郎愤恨不过,要把我们饿死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这是陵墓?”云清惊讶:“我不是在做梦吧!”

    蓝衣挑眉看向她,嗤的一笑,好似自言自语,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到:“都说原来的云大将军冷峻睿智,看来你这失忆还把智商给失掉了。你方才不是掐了手腕吗?怎的,不疼?”

    疼,怎能不疼。

    ps:

    谢谢铁无崖打赏的平安符!内心温暖无比,拥抱个先。。

    最近工作忙,更得少了些。。。爬走ing

 第182章 义无反顾

    看不到阳光的地方,除了饥饿困倦,已然分不出时间。

    云清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比起蓝衣,她对时间更加缺乏推断力。因为除了饥饿,她还会不定时的睡上一小觉,全无规律可言。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蓝衣一双泛着血丝的眸子。

    云清揉了揉眼:“蓝衣,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蓝衣好似累极,额上甚至有细汗渗出。他双唇微启,想说什么,竟是半天没能出声。

    “清,清儿。你娘,不见了。”蓝衣的声音极其沙哑。

    “什么?”云清嗖的跳了起来:“什么时候不见的?刚刚明明还在那里睡觉……”刚刚,云清想哭,对于她这个不分白天黑夜都会睡着的人来讲,她所谓的“刚刚”,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云清一边在石室的周围摸索着,想要找出可能的通道,一边强忍着即将喷涌的泪水。娘亲脑子坏掉了,若是一个人在这墓道里走失……老天何其残忍,难不成她们母女刚刚见面,就又要被生生的分开?

    “清,对不起。”蓝衣的声音越发暗哑:“我看你们都睡着了,便想着去找找出去的路。可回来后……”他垂下头:“你娘亲就不见了。”

    找路?云清朝着石室的周围望了望,无门无窗,他去哪里找路?

    看来,自己睡了不是一两个时辰了。

    “我睡了多久?”

    “可能有一天了。”

    她颓废的坐在了石床上。一天,一天能走多远?娘亲。娘亲……

    蓝衣指了指石壁上的几个灯盏:“这屋子里有几盏灯,外面就有几条通道。” 灯盏便是开关,扭动之后,就会有一扇石门应声打开。

    环顾四周,云清数了数:八盏。

    心下募地一沉。八盏灯。八条路,娘亲……要从哪条找起……

    一盏一盏扭开,云清细细的听着石门发出的声音,最后,当八扇门都打开的时候,她拉着蓝衣的衣袖将他拽了起来:“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你娘一定走了这里?”

    “八扇门,只有两扇有开启的痕迹。其中一道开得较小的,定是娘亲走的那条路!”

    蓝衣这才恍然大悟。他的力气比云清的娘亲要大。身量也要高上许多,所以他要出去,开门时定会开得大一些。

    “蓝衣,刚才,对不起。”听闻娘亲失踪,她一时激动,说话的语气便有些急燥。其实想想,蓝衣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也不会卷到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更不会身陷这样一个古怪阴森的地方。

    蓝衣笑了笑,云清抬头,眉头猛地一蹙,将手挡上了他那张妖媚的俊脸:“你别这么笑。我怎么总感觉你就是艳无双呢?”

    蓝衣扯了扯唇角,没有答话。

    “蓝衣?”

    “嗯。”

    “蓝衣?”

    脚步一顿:“什么事?”

    云清迅速退后两步,双眸立刻现出了警惕:“别动!”

    蓝衣有些莫名其妙,刚想提步上前,就听云清低喝道:“你究竟是谁?难不成……艳无双?!”

    蓝衣诧异。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你……你为何跟踪我?有何目的?你把蓝衣藏哪了?”

    已经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呆在这黑不溜秋的墓道里,蓝衣本就一脑袋混沌,现下再看这女人,他简直懒得与她辩解。

    可见她那副防狼一样的招势,他又无奈的道了句:“你这女人,是不是脑袋睡糊涂了。我记得我有说过。艳无双,与我是孪生兄妹。”

    “你少骗我!”对面的女子怒斥道:“难道你没发现,从我第二次醒来之后,你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蓝衣心里“咯噔”一下。那会儿见云清的娘亲不见了,他确实是焦急的不得了,一急,也就忘了掩饰声线。一不小心,本来的男音便暴露出来了。

    “没话说了?”云清双眸泛红:“你把我娘,还有蓝衣,藏哪了?”搞不好,他和慕容启都有可能是一伙的。

    “我……”蓝衣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我就是蓝衣!嗓子……有点哑而已。”他咳了两咳,抬眸,但不想多说。

    “行,你说你是蓝衣,那么,请你把上衣脱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兄,还是妹?”

    修长的手指放在腰带上,他在犹豫,脱到什么程度?只要不脱光,她还是看不出来的。为了男扮女装给她治病,他不仅隐藏了声线,在身材上也做了些修饰。

    正天人交战不知要不要宽衣,忽听背后传来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娘子好心情,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勾搭我院里的姑娘。”

    乔越!

    云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乔越?

    如风一般,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小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万般情绪,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化做了委屈。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就湿了面前的衣襟。

    乔越何曾不是欢喜?简直就是激动!

    成婚那日,当他满怀激动的回到新房之时,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还有一张绝情的离别书。

    他恨。当时真是气极了,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那一屋子的家具古董,顷刻之间便被他尽数毁了去。

    手掌出了血,他丝毫未感觉到疼痛。只是呆呆的坐在一堆废墟上。任凭那一朵朵妖艳的小红花降落在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睡了一夜。

    颓废到日上三竿。他选择了相信。

    不是相信那封信,而是相信最后一面时。云清偎在他怀里说的那句话:“永远不分开,好好过日子。”

    他信她,义无反顾。

    当他派出的第六拨人马终于回了消息,说齐宫有异时,他就再也按奈不住。带上早已准备好的队伍出发了。

    扬尘而去。

    一抹红色的身影,手里捏着三封信件。

    红莲,乔越曾经的宠姬。因为一个云清,他甚至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她恨,怎能不恨?

    艳无双没能毁了那贱人,又出来一个北齐四皇子。红莲高兴。这个贱人,看来自身的麻烦便是不少。

    她对所做的事情丝毫不感觉后悔。她认为自己只是小小的加了一把火。

    笔迹是她模仿的。信也是她换的。

    看着桌上原来的那几个字:“相公,等我。”她恨不得将云清被那北齐的人带走。死在半路才好!

    “相公”?她凭什么?自己在王爷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都没敢叫上一声“相公”,这个贱人凭什么一来就做上了王妃之位?

    还有那个蓝衣……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了。那家伙一身武艺,王爷又未曾对她心动。想来最是好利用。本想着给她加把火让她大闹洞房的。可她竟然不见了?

    听着新房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红莲从未如此的畅快过。她感觉那些东西就是云清。

    砸吧,砸得越狠。就证明越恨。恨极了,王爷便会知道谁最好。

    那夜。红莲坐在柳树下,笑着笑着,脸上就全是泪水。爱之深,恨之切,她又岂会不知?

    为什么?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为什么她来了,王爷就不看自己了……

    ……

    萧漠然最近很忙。

    慕容风不姓慕容,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种可能。

    且是他亲口对他说的。

    于是,二人私下里达成了协议。还多多少少拉上了一些乔越。

    萧漠然与慕容远途的仇,已经累及到了整个慕容家族。那一年,萧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惨死于刀下,满眼的红光,他永世难忘。

    一个人的恨,本不应该波及他人。可那个姓慕容的杀了他全家,他没有理由不让整个慕容家族血债血偿。

    他曾与西越交战。但为了复仇,他宁愿转投乔氏。

    潜伏了这许多年,还未真正与那人交手,便发现他已经提前步入了膏肓。

    他死了。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竟然敢就这么死了?

    他一直期望能在战场上将他手刃。可他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病塌之上!

    萧漠然颓废了好久。

    做梦都想杀死的人忽然间自己死掉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还好,他发现了另外一个目标,那个人的大子,继任皇位的人。

    他,特别是他的母亲,萧漠然用了一天的时间,什么也没做,仔细的将此二人思考了一番,发现他们阴险狡诈,鱼肉百姓,比起那慕容远途来,似乎更有死掉的理由。

    于是,他很高兴他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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