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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帝姬养成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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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宇公子登足朝堂呼风唤雨,苏樱帝姬养在深宫默默无闻,直到~遇见了他
一朝遇见白公子,恰似开了金手指
走出后宫,走入天下
向着娶不上夫君的道路越走越远
最后入了他的囊
他们在一起是这样的:
苏樱:都怪我那父君不争气啊
白宇:所以,娶一位很有才华的郎君很重要啊
苏樱:都怪本帝姬才疏学浅啊
白宇:所以,娶一位很有才华的郎君很重要啊
苏樱:本帝姬这么美,真的娶不上夫君了吗?
白宇:那你娶我好了,刚好,本公子也嫁不出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樱,白宇 ┃ 配角:顾允,林晴,小七 ┃ 其它:女尊
第1章 楔子
“陛下,吉时到了,还请更衣。”
这是小七第三次催促,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急促,可是屋内的两人仍旧相视无语。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这样的气氛,连满殿的红帐都成了一种讽刺。
此刻的苏樱一身白袍,斜斜靠在榻上,嘴角的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她就那样看着眼前的人,似是在看他,也似是在透过他看另一样东西。
白宇负手而立,终是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口气:“陛下既然无意娶我,又何苦当着满朝文武昭告天下?”
“为何,孤也在想为何,为何我们之间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苏樱缓缓收回视线,连脸上仅存的一抹柔和也褪尽了,转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苏柳帝姬的死,孤可以当作意外,便是苏梅帝姬的事情,孤也可以不计较,可是……如今苏桥公子也走了,下一个,会不会是孤?”
白宇正欲举起的手明显顿了顿,随之身子也跟着一颤,道:“臣不敢。”
“不敢?”苏樱冷笑,“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你白相不敢做的,亦或者说,白相只是现在不敢,毕竟我大梁皇族只剩下了孤一人,待哪日白相的心腹足矣抗衡大梁的精兵,便不会在意悠悠之口了吧?”
“小樱,不是,不是你说的这样,我说过,只要我在一日……”
白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樱抢白:“不是这样?你敢说,苏桥的事情,与你无关?”
只要你说,孤便信了……苏樱想,这大约是她最后一次甘愿自欺欺人,可是白宇,却连骗,也不愿骗一句,低头道:“臣,无话可说。”
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渐渐冷下去,缓缓闭上眼睛,一颗晶莹滑落。
谁人曾想到,当初那个整日跟在白宇身后的小女孩,会以这样的形式,和曾经最信任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谁人曾想到,当初那个无条件信任白宇的小女孩,会有这样绝望的一刻?
“罢了,你离开吧……”苏樱轻叹了一口气,“今日的话,孤可以当作自己没说过,你……也没有听到。”
白宇走后,秋风吹开了窗帘,她缓缓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袍,走到窗前。
窗外景色如旧,落叶随着风打转,最后停在了墙根,苏樱将窗户关小了些,仍旧能感觉到瑟瑟的凉意。
她仍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深秋,就像如今这样,是她和白宇第一次见面。
第2章 初遇【已修】
蝉鸣声刚歇,夜幕笼罩下,带着些许凉意,不远处微光摇曳。
此时,御膳房内。
苏樱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将手中那块吃剩了一半的糕点全数吞入肚腹,而后瞧了眼身旁的少年。
这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白宇的场景。
顺着掌事公公的视线望去,苏樱眼神中染上一抹同情,偷偷打量了一眼少年。
要知道,敢偷御膳房的吃食,被打板子都是轻的。
那少年不慌不忙,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站直。只见他身型修长,一身青蓝色半旧的袍子,衣料说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总之比自己能强些。
在打量的同时,却见对方朝自己看来,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神色,随后不屑地撇了撇嘴,继而张口道:“在下白宇。”
白宇是谁?苏樱想,她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大梁名门望族白家嫡子,传闻中白家白宇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小小年纪便城府颇深。曾经一纸献策替当今女皇陛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女皇感念,特召他进宫伴苏柳帝姬左右。
这也是最近的事,无怪乎苏樱不认识他,也无怪乎今夜偷糕点撞了个正着,实在是没想到白家之子也会来御膳房偷吃。
“呦,原来是白公子啊。”掌事公公眉眼一挑,也不再看向苏樱,忙捏着尖细的嗓音笑道,“您这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帝姬说她有些饿了,让在下出来寻些吃食。”白宇负手而立,颇有一副大人气派,撞似不经意地瞥眼看向苏樱,又道,“至于那位,左右不过是个偷食的小贼,就不劳公公押送,正巧在下有空,全当溜达了,您说是不是?”
掌事公公陪笑,立刻道:“是啊,白公子,苏柳帝姬这时辰还没睡着,是得好好准备些吃食,您看需要哪些,尽管拿便是了。”
那是苏樱第一次看到御膳房的掌事公公这么好说话,可着劲地往外送糕点,白宇也不说话,统统照收。
她静静立在一旁愣神,虽说是大梁国的三帝姬,在这个以女为尊的世界,身份是高贵的。可是有的时候,总有例外。
身为帝姬,掌事公公不敢拿她怎样,可是身为一位被遗忘的帝姬,通常这种时候,她会被掌事公公恭恭敬敬地送回去,锁在和父君颜氏住的那个小破屋里,十天半个月出不去。
白宇临走时看了苏樱一眼,笑问道:“你这小贼,还不走?等着本公子抬你走不成?”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虽然心中极为不满白宇的这一声“小贼”。可是,比起被掌事公公带走,这样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立刻麻溜儿地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御膳房。
#
“喂,你等等。”苏樱忙唤道。
走在幽黑的小路上,四下里寂静无人,衣袍带过草丛,留下窸窸窣窣的声响。
白宇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说道:“这里吧,这里挺好的。”
“啊?”
白宇顺手递过来一块糕点给苏樱,笑道:“你不是饿了吗?”
“啊,是啊。”苏樱抓起梅花糕,大咬一口,嘴里还含糊不清,便急着问道:“你这样骗那个掌事公公,万一明天苏柳帝姬说她没传膳食,岂不是很糟糕?”
夜色里白宇的神色看得不大真切,但听他很好听的声音冒出来一句话:“本公子可没说是苏柳帝姬饿了。”
苏樱一听,也在理,毕竟白宇当时说的是帝姬饿了,一联想到他目前的身份,肯定以为是传苏柳帝姬的口令。
她疑惑,问道:“难道是苏梅帝姬,那我们要不要留一点给大姐姐?”
白宇好笑,自顾塞了一口水晶糕,鄙夷地问道:“你不也是帝姬吗?”
……
苏樱觉得,这男人太狡猾了,果然除了颜父君以外,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狐狸,分明是假仗自己名义去传的糕点,还亏得自己对他感恩戴德。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大惊:“哎呀,坏了,御膳房少了这么多糕点,是要被记录在案的,明天准被发现。”
她摇了摇白宇的衣袖,却见他依旧不急不缓,轻声安慰道:“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掌事公公铁定自己掏腰包补上。”
苏樱疑惑抬头,神色不解,又听白宇笑道:“帝姬传膳是需要令牌的,那掌事公公立功心切,却忘了问我要令牌,被发现了,也只能他自己兜着。”
她一愣,果然是高级黑,小小年纪不学好,都把心思浪费在了这上面。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外界传闻白家白宇学富五车的消息了。
#
吃了些糕点,一不小心就吃饱了,苏樱装了一小包糕点打算给她那不争气的父君带回去当明天的吃食。
作为三帝姬的混吃生涯中第一顿饱饭,居然是跟着白宇骗来的,让她很忧伤,思考以后到底该继续行窃,还是该改行做骗子。小偷和骗子,骗子无疑高明些,毕竟是人家心甘情愿送来的。
后来想了想,还是干本行吧,毕竟她自认为没有白宇腹黑,干不来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起来,很多人都不信,苏樱作为大梁的三帝姬,几乎没有吃到过一顿饱饭,这一切,还要从她的身世上说起。
她的父君颜氏,本来是个身份低微的人,奈何一张好颜色被当今女皇陛下看中。只是颜氏为人胆小懦弱,白瞎了这张脸,一夜风流过后,就再难出头。
幸而,苏樱是个帝姬,才保住了颜氏的一席之地。只是颜氏虽有了名分,到底不得恩宠,宫人只知道颜氏有一帝姬,殊不知他的名字和封号。
吃完糕点,她胡乱抹了把嘴,拍了拍屁股,就该回去了。
虽然颜氏不争气,到底还是父君,虽然那地方又破又旧,到底还是遮风挡雨十多载的窝。
苏樱用眼神瞅了瞅白宇,示意他哪凉快待哪去,无奈此人不仅腹黑,还厚颜,愣是跟着她满地乱转,甩都甩不掉。
她心道:这还了得,若是明日被苏柳帝姬发现招惹了她的男人,才是真的玩完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樱发怒道:“想不到白公子这么闲,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
却听他说:“苏樱帝姬欠了本公子一碟梅花糕,半碟水晶糕,该有一碟杏仁酥,这不是跟着帝姬,问问帝姬打算什么时候还嘛。”
“你……你,你。”苏樱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论气死人的本事,白宇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这倒打一耙的说法真是了得,分明是借着自己的名义骗来的糕点,居然还让自己还,可耻,太可耻了。
只见她出手就是一拳,此时此刻,哪里还用顾及淑女风度?那玩意儿从来是用来规范大姐姐、二姐姐这样的风云人物,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在其中。
白宇巧妙躲过,咂舌道:“想来堂堂帝姬,竟如此粗鲁,虽说女子中不乏粗鲁之人,但是你身为帝姬,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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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樱与白宇的第一次见面,彼时年少,就被他耍得团团转。
她向来知道白宇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就连女皇陛下也多次叹息,可怜白家公子生错了男儿身,不然,定是一风云人物。
白宇是不是风云人物,她不知道,但是她觉得,这人一定是个风流人物。进宫不过数日时间,不说宫中的女官们,单是那位才艺无双的苏柳帝姬,也为他的风华折腰。
苏樱实在不清楚自家二姐姐是被灌了哪门子迷魂汤,居然颇为尊重一个男人。
好吧,白宇长相俊美,言语间风趣幽默,加上无所不知的脑瓜,以及强势和野心,倒是个不错的可人。
可是那些皆是在别人面前,在苏樱心里,这人就是个腹黑的狐狸,狡诈着呢,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让她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打沙包。
至于为什么是打沙包,一是因为够不着白宇,只能借物出气,二则是因为她那破屋子里实在没什么可以用来发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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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放开手中的沙包,擦了擦汗,深秋时节,风吹得她瑟缩了下身子,静坐下来捻起绣花针。
人常说,女子远厨疱,其实,女子也应该远绣花,这些向来只有男子才碰的东西,是女子应该远离的。
可是,靠着每月可怜的月俸想在宫中过日子,实在是件难事。苏樱自小就知道,颜父君每日缝缝补补绣花,就是为了多赚些伙食费,不再饿肚子。
这也是为何明明她是个帝姬,却整日里只着了一件缥色的长裙,身上没有一丝绣花。只因为,这些费时费力的活,颜氏都用来赚银子去了,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苏樱。
第3章 屋漏【已修】
苏樱漫不经心地绣了两下,便放下手中绣花针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叹气。
论起刺绣的手艺,她还是比不上她父君颜氏,刺绣讲究精致,意境与细节缺一不可。如今,意思是有了,但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太粗糙。这样的绣工,用久了,少不得会脱线,原本鲜艳的花枝,也会变得杂乱。
有些心烦意乱,她终是舒展了筋骨站直。缥色长裙朴素,没有太多修饰,可是穿在苏樱的身上却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不得不说,上天是厚待她的,继承了颜氏的好容貌,一张小脸白净可人,皮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又生的高挑,只除却瘦弱了些。虽说如今年纪不算大,却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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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脚步声渐近,苏樱抬头像门看去,只见推门而入的男人身材修长,小步盈盈。只宵一个身影,就能看出他的美感,更勿论那张脸,就像是件精致的雕刻,直叫人觉得惊艳。
无怪乎当今女皇陛下曾经年少冲动,那张脸实在太美了,美到让人忍不住犯罪。而苏樱大约是看得久了,渐渐免疫,她冲着颜氏笑了笑,却听颜氏一声惊呼。
颜氏脚步飞快,急急走来,抓起榻上的手绢瞧了半晌,随后哀叹道:“三帝姬,你到底还是个帝姬啊,怎么能碰这些东西?”
要知道,往日里颜氏对她,都是不多过问,可是如今……苏樱心中一阵感动,心道:父君还是关心自己的。
哪知她的热泪还未盈眶,颜氏又叹道:“可惜了一盏上好的雪兰手帕,这绣工,只能卖给哪位公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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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心中腹诽,说到底,还是颜氏不争气,不然她这纤纤细指,哪里用沾染这等活计。
她瞧着自己的手指,如羊脂白玉般好看,不觉心中更是愤愤,转而又化作哀叹,不再理会颜氏。像他这等懦弱的郎君,自己瞧着都觉得窝囊,更别提见惯了大场面的女皇陛下。
在这个大梁,男子大多柔美,可是女皇陛下,似乎更喜欢带些英气的男人,就像苏柳帝姬的父君——沈郎君。
苏柳帝姬的父君名唤君瑜,是沈将军唯一的儿子,沈将军戎马一生,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女皇为显爱护,娶了沈君瑜为夫。沈郎君向来直爽,颇有其母风范,女皇陛下很是欣赏。
苏樱那时就在想,若有一日自己要娶哪个男人,决计不能像她父君这样,真够让人头痛的。然而,此事对于她来说,为时尚早。
好女儿志在四方,怎么能没有做一番大事业就谈婚论嫁呢?
可是,在成就大事业之前,还是应该先管好自己的肚子,以及……住所。
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一屋漏雨,何以让天下女儿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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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宫中富贵,可是富贵也是要看人的。若把皇宫归位冷热两类,那么这里,大概就是比冷宫还要冷上几分的屋子。
风声呼啸,夹杂着深秋的冷清。
苏樱盯着屋顶的破洞,心道:好在这些天来一直不见雨,不然这屋漏偏逢连阴雨可有的受了。
虽说大梁少雨,但风绝对不小,冷风从屋顶灌下来,绝不是好受的。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父君可去了管事女官那里报备了这屋子漏风?”
只见颜氏一作愁眉道:“帝姬又不是不知道,宫中之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这屋子的修缮事宜都报备了一月有余,中途去催了两次,可是一直不见来人。那位公公还说,屋子左右没有漏雨,开了天窗透透气也好。”
颜氏将传话之人的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苏樱一握拳,心道:真是欺人太甚,屋子没漏雨是因为没下雨好吗?
说到底,她毕竟还是位帝姬啊,一个小公公就敢这般为难,若是以后爬在了女皇的脚边,那还了得?
苏樱愤愤道:“我去找他。”
却见颜氏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道:“帝姬还是别去惹事生非了,左右这大梁没有下雨,过段时间入了冬,便更下不了雨了,何苦去惹麻烦。”
正是因为入了冬就更冷了,这寒风才更让人受不了,她暗想,她父君胆小怕事,可不代表她也是个胆小的主儿。
更何况,女皇陛下瞧不上颜氏,一是因为他的身份低微,二则是因为这份胆小,不然凭着这张美人面,怎会落到如今的地位?怎么说都不能学他一般。
颜氏眼见拦不住苏樱,只能暗叹多嘴坏事,匆匆画了淡妆赶过去,而此时,苏樱早已站在御事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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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四下无人,整个御事房颇为安静,一反往日作风。
苏樱没心情理会这些事情,直愣愣地冲了进去。恰巧,碰见了白宇和她那位二姐姐苏柳帝姬。
说实话,苏樱和她这位二姐姐向来不多见,能认出她,除了那一身雪兰缎的衣裳,以及身后诸多宫人随侍,多亏了白宇这骚包站在旁边。
今日的白宇一身酱紫,华袍锦绣,比那晚初见,多了一丝从容和贵气,他的一抹笑意从始至终挂在嘴边,静静立在黄衫女子旁侧。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苏樱脸上一僵,若是往日里还好,苏柳帝姬在,她自然不敢放肆。暗自庆幸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苏柳帝姬向这边打量过来,似乎一时没有想起来她是谁,也愣了愣神,而白宇则是一副桃花眼,含春带笑地望着她。
瞧他这模样,苏樱的内心那个懊悔啊,想着,指不定改日又得被白宇嘲笑。他这回该找个什么理由笑话自己,连亲姐姐也不认识自己,还是又充当了一回冒失鬼?
苏柳帝姬的愣神也不过片刻,缓缓笑道:“所谓何事?”
好吧,这神色,这语气,铁定不是一时记不起来,是根本就是没认出来她来。苏樱凝神,心中染上忧伤,谁会想到高高在上的苏柳帝姬会跑来御事房一游,难怪满园清净。
她干笑,一咬牙,一跺脚,出声道:“苏樱见过王姐,今日前来却有一桩小事,就想问问御事房的女官大人得空没,一个月了,都不能给修个房顶。”
“胡闹。”苏柳帝姬一声怒斥,也不知道指向谁。
与此同时,白宇“噗嗤”一声笑,似乎格外明显。
是了,除了白宇,谁敢在苏柳帝姬面前放肆?
掌事女官低了头,一副预备听训斥的模样,苏樱心中暗爽,既然已经丢人丢到家了,何须再顾忌?大不了,被白宇嘲笑个十天半个月,大不了多了一个笑柄便是。
苏柳帝姬发怒,不怒自威,撇头看向一旁的白宇,凛了声色,问道:“白公子缘何发笑?”
白宇继续轻笑,一双桃花眸子里全是笑意,说道:“宫中的帝姬,连我白家庶出的弟弟都不如,修个房顶也能排上一个月的队,宫中房屋多,竟让帝姬受冻,难道不好笑吗?”
此话一出,苏柳帝姬也尴尬了神色。
掌事女官头已经快缩到脖子里去了,苏樱暗自纳闷,这厮何时变得好心了,居然会帮着自己说话?毕竟苏柳帝姬一句胡闹,不知说的是谁。
半晌,她又听见苏柳帝姬发声,道:“颜氏再不得母皇恩宠,苏樱到底还是帝姬啊,你等如此轻怠,若让母皇知道了,总得有一番好受。”
苏柳帝姬没说惩罚,没道后来该如何,这番话却是极为管用,只宵个把时辰,她那破地的‘天窗’就被人堵上了,顺带还添了些新的家具物什摆件。
不过苏柳帝姬这句让女皇陛下知道了会如何,却实在让人不能想象。苏樱在想,若让母皇知道了会如何?
想了半天,似乎也不会怎么样,母皇说不定还会笑她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父君。
无怪乎宫人对于苏樱帝姬之事不上心,十几年如一日的备受冷落,谁还管你是不是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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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帝姬垂眸,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这话自然不是对苏樱说的,若论交情,她这位亲生妹妹还不如一个外姓男子与自家姐姐的关系好。
苏柳帝姬向来和颜悦色,如今发怒也是少有的事情,全是多亏了白宇一副好样貌,一张巧舌。
却见白宇摊了摊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又道:“在下可是什么都没说,何来满意不满意?”
苏柳帝姬抚额,笑道:“你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罢了……谁叫本帝姬愿意呢。”
她那时才知道,原来苏柳帝姬出言帮自己,不过是为了讨美男一笑,顺带一震皇家威风,不过无论为何,受益者是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任她们去想吧。
第4章 炭火【已修】
就在一切风平浪静以后,颜氏终于赶到了御事房,这得感谢他那无论何时,但凡出门总要描眉画眼的习惯,不然事情解决前,指不定得吓晕过去不可。
这不是,一来,见到苏柳帝姬,他立刻两眼发懵,作势就要晕过去,苏樱过去扶了扶,小声道:“父君放心,今日的事情,二姐姐已经解决了。”
这才见颜氏盈盈上前,行了一礼,道:“颜氏拜见苏柳帝姬和白公子。”
苏柳帝姬轻哼了一声作为应答,瞧那神情,虽是应了,却是不大乐意的。算起来,应该归结于多年的教养使然,怎样都要守一份礼。
对于这副小家子气,不说苏柳帝姬身为沈君瑜之女、沈将军的外孙女瞧不上,便是苏樱,也常有非词。奈何他毕竟是自己的父君啊。
只见苏柳帝姬不屑地撇来一眼,连话都没说,只宵点了个头,颜氏便知自己该退下去了。而作为颜父君的女儿,自然要跟着一起离开,苏樱打量着站在苏柳帝姬身边的白宇,蓦然回头,却被苏柳帝姬叫住。
她心里想着,其实,苏柳帝姬毕竟也是好心,虽然自己那不争气的父君不得她喜爱,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眼见大好女儿埋没于深宫后院,想要说教两句提点一番,也不是不可。
那是苏柳帝姬给苏樱上的第一堂课,她说:作为一个女人,哪怕再窝囊,也要守住两样东西,脚下的土地,怀中的男人。除非,她死了。而好女儿志在四方,不应该局限于深宫后院。
苏樱听了,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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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的冬天来得比其他地方要早一些,窗外已经飘雪,簌簌落落的,裹起了大地,满目银白。
苏樱和父君颜氏躲在屋里不出门,虽说屋里没有炭火比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有一个不漏风的屋子,已是不易。
她将头埋在膝盖处抱成一团,任长发披散,似乎这样就能暖和一些。
“咚咚。”
颜氏听见敲门声,匆匆开了门,风从门外吹进来,苏樱被一阵冷风惊着,缓缓抬起了头,见来者正是白宇。
若说苏樱和白宇的友谊,也正是从这年开始的。
至今她仍记得那个冬天,是她活这么久以来最暖的冬天。
有时候苏樱在想,如若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情,或许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那将成为记忆中永远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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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这人,向来讨人嫌,一张嘴总是气死人不偿命,自他和苏柳帝姬交情颇好以后,来自己这里的次数便越来越少,苏樱知道他忙,像他这样的人总有事情要做。
有时候总想着,其实他不来也好,每次过来,自己的拳头总是要遭殃的。
可是这天,他来了,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身上冒着寒气,一瞧就是刚从风雪中走出来。
果真,进屋的时候,靴子上还沾了些泥水,狐裘上浸了一层冰渣,渐渐化成水珠,与之对比的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苏樱那时在想,这张脸真美啊,比起颜氏的美,这样的美就像是无暇的美玉,带着三分剔透,三分高洁,有君子美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宇给她和父君带了些炭火。一筐炭火可不是小事情,苏樱心中疑惑,这人何时这样好心了?
瞧了瞧一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黑疙瘩,她绝对不会往白宇同情心泛滥,把他的炭火捐给自己那一方面想,心道这家伙不会是从哪个女官或者公公那里敲诈来的吧?
正是好奇想问些什么,又瞥见颜父君在旁,思量再三没有说话,其实苏樱是害怕白宇的话一出,自己还得忙着跑去太医院请御医,这大冷的天,她可不想受那份罪。
不过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事后闲来她问过白宇,那一筐炭火,果真是他挨家挨户敲诈来的。
他还说啊,那些公公和女官少上一两块炭火不会死,可自己和父君颜氏若没了这些东西,指不定得冻死。
虽然做法不大厚道,奈何她冷怕了,也不去追究。
在这个寒冷的初雪夜,苏樱和白宇的友谊自此开始。
#
有时候,人往往就这么神奇,前一秒还恨得咬牙,后一秒就可以不计前嫌,和气地叙话,诚如苏樱和白宇。
颜氏看着白宇,几多感慨,这是个好孩子啊。苏樱心中暗自腹诽,论厚颜,白宇排第一,颜父君一定排第二。
只是白宇厚颜好歹有白家作为后垫,又有满脑子的才学和能力,尚能接受,可是颜氏的厚颜,令她实在不想说话。
颜氏望着屋内的两人,自知自己有些碍事,生了炭火就离开了,留下她和白宇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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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屋内,因着炭火的功劳,立刻暖和了不少,白宇脱下狐裘放在了炭火边烘烤。又将几本书塞进她的手里,道:“好歹也是位帝姬,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
其实他不说苏樱也在想,好歹自己是位帝姬啊,见过哪位帝姬吃不饱,穿不暖,大字不识几个,整日里混吃混喝的?
她长叹一声:“都怪我那不争气的父君。”
白宇看着她唉声叹气,眉毛动了动,似是想笑,没笑出来,他若这时候笑出声来,苏樱不保证自己不会打死他。
半晌,她被白宇抱在怀里,听他说道:“所以啊,娶一位有才华的郎君很重要啊。”
苏樱轻轻点头,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身高比我高上一头,连颜父君也没有抱过自己,可是他却这么做了。
那肩膀很宽,很厚实,突然间就觉得心安。
不知为什么,苏樱居然流泪了,是感动,还是委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女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她还是不争气地哭了。为什么?直到很久以后,她都没想明白其中原因。
白宇的拇指抚在苏樱的眼睑,轻轻擦掉泪花,柔声道:“小樱,所以从今以后,你做我的徒弟吧。”
她抬头,正好撞到白宇的下巴,很不解,为什么他们明明相差不大,他却要当自己的师父?
况且自己是位帝姬啊,怎么能随便乱认师父?
虽然白宇这位师父学富五车,才华横溢,被人们誉为天纵之才,当自己师父不算亏,可是她还是弄不明白,于是出声询问:“为什么?”
苏樱记得那时的他说:“因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你了,师父保护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她点头,似乎有几分道理,虽说自己是位帝姬,虽说白宇是个公子,可是这些时日以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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