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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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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波还笑,却躲到书桐身后道:“就教训,我也是不怕的,小姐还能见我受委屈不成?”

乾娘也早已上来,听见这话也接道:“可不是说?你们小姐最疼就是你,到哪儿都不拉下你。说起来,你也算有福的,跟了你们小姐,也得了不少好处。”

韵波见这话说得世故势利之极,也不好再说,只笑笑罢了。

宁娥拉住其筝道:“你这回来,是有什么事不成?还是只为了玩二天?”

其筝犹豫了一下,还是笑嘻嘻地回答道:“自然是为了玩,难不成我还能有什么事?要说有,也真有一件,大嫂,二嫂,说出来,你们可别乐坏了,你们猜,我带什么来了?”

乾娘见问,正在细想,宁娥看见那边园圃里正在怒放的菊花,心里就是一亮:“我已猜到了,你只别让出来,让乾丫头想去。”

这时乾娘也已想到,便撇嘴道:“哟,怎么就该是我猜不出?这时节什么最好,我还不知道?若在家时,我爹早就该将这东西拿出来宴客了。”

子规笑眯眯地上来,口中只问道:“各位奶奶,小姐,中午可是该叫厨房备下玉壶冰了?”

其筝以手指点住子规道:“大*奶,这丫头厉害她怎么知道咱们吃蟹惯爱用那玉壶冰酒?”

宁娥一本正经看了子规一眼道:“这丫头别的也罢了,唯是在吃上留心,也难怪,是厨娘出身嘛。”说得众人都笑了,子规红着脸,也笑了,却说:“大*奶取笑奴才了,奴才下回便不敢再说了。”

偏那朱桃是个听就吃就不要命的,也不顾有人在场,抓住子规就问:“什么是玉壶冰?咱们中午敢是要吃蟹了吗?”

众人更笑,乾娘用手中帕子捂住嘴,笑成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口中直道:“大*奶,这丫头可是那个吃饭要一整个大碗的?我听园子里婆子说起,原只不信,今日看来,是个吃货”

宁娥看了看子规与朱桃,叹了口气:“看来只要是我院里的,都是吃货”

众人遂皆发一大笑。

第百十九章 酒未敌腥还用菊

第百十九章 酒未敌腥还用菊

却说众人于菊圃前玩乐,一时说到吃蟹,原来,那祁家有处田庄,出得有名上好的大肥螃蟹,黄厚膏重,每年都要送些过来与众人尝鲜儿,这园子里上下都爱吃,只说是祁家来人送螃蟹,这一天园子里人都是口水不住,直盼着那东西能落到自己肚子里。

这里听到其筝说,她来是带了好东西的,众人心里都乐了起来,知道今儿是美食当前了。其筝见众人都已猜到,便松口说道:“说起这东西来,咱家老爷是最爱的,我才已让少宇特意挑一篓大的送去了小厨房里,老爷只一见就笑了,又说知道我们来,就想着这个了。”

宁娥笑道:“说得是,难道老爷前两日让人来大厨房里寻些上好的雪梨,这就是了。”

子规也道:“昨儿杜鹃来送饭,还特特地问我,喝过玉壶冰没有,想是厨房里这两天正忙着制呢”

朱桃这里站着,唯有她是听见吃的就有兴趣的,便赶着问道:“子规姐姐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听着倒叫人心里怪痒痒的,到底什么是玉壶冰?”

宁娥白了她一眼道:“说是吃货,敢是真的了。”

其筝笑道:“我告诉给你吧,安府里吃蟹,是必要用玉壶冰的,这原是酒呢”

朱桃当下咽了下口水道:“酒?这必是好的,听上去就怪诱人的。”

其筝又道:“可不是好的?是要用以二斤水晶冰糖、二十只上好的新鲜雪梨,再配三十斤上好烧酒的比例,将冰糖与梨浸泡在最好的南烧中而成。老爷说,不用此酒,不足以杀蟹的寒气,消冷积,用烧酒也是这个意思,再者也是为了解蟹之固有腥气。”

当下宁娥便叫朱桃去大厨房里,叫准备中午吃蟹用菜,玉壶冰自不必少,苏姨娘宝贝的各式糟货也拿出来应客。朱桃到时,大厨房里正鼎气袭人,无肠公子已被涮洗得干干净净,一只只被困得结结实实的,呆在蒸笼里,只待宋妈妈一声令下,火头大开,即可上桌待用。

宁娥这里便对其筝道:“大妹妹,这次来了住几日?既然来了,不妨就多住几天再回去,这几天园内菊花开得正好,我知道你最爱白菊,那边菊圃里载了不少,只要祁家少爷许你,你就有得赏了。”

乾娘半日没插上话了,这时突然笑了一声道:“都说大*奶能说会道,不过刚才这话说得就不通了,怎见得祁家就没有好菊花?”

宁娥一愣,其筝赶紧道:“二奶奶说得没错。祁家是有不少名贵菊种,今年开得也不错,我来之前,祁老爷还在家里设了几回宴,少宇的口气,为这几盆劳什子,倒陪上许多酒水。”众人皆笑,乾娘便面有得色,不过其筝说到这里,话峰一转:“只是大*奶说得也没错,这菊圃的有不少株已有不少年头,是我在家时亲手扶植,比如那边一株金银荷花瓣的,若说为这个,也值得留下。”

见其筝说得圆滑,两边都有些安心,也不再提起,众人便向回走去。宁娥走了几步便道:“前面就是拢香院了,筝妹妹过来坐坐,正好中午,就一块花厅里用螃蟹去。二奶奶,你贵人难请,今儿看筝妹妹面上,也过来坐坐吧。”

乾娘似笑非笑道:“我是哪一门里的贵人?不是已经叫老爷骂成臭人了吗?”

其筝一听便道:“哪里来的骂?才我还听老爷说呢,见二爷过来请早安时,是又胖了,又精神了许多,直对我和少宇说,这全是二奶奶的功劳呢”

乾娘听后心里一乐,面上不太好意思直露,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当真?筝妹妹哄我呢吧?我知道你嘴甜,许是你在老爷面前先夸了我,老爷不过顺嘴就搭了两句吧?老爷哪里能当着众人面,赞起我来?”

其筝不看宁娥,只对乾娘笑道:“看这二奶奶,人说赞她,她还只是不信,不然,你只当是我骗了你,你就中午去问问老爷,看谁说得真?”

乾娘吓了一声道:“去问老爷?筝妹妹胆子想是壮了,你是有大螃蟹送上的,我原没东西孝敬,再去找个草棍子来捅老虎鼻子,敢是腻了呢”

其筝见其也说笑起来,知道心里是有份活泛了,这才回过脸来看看宁娥,正待开口,一时又寻不出个由头,却听子规接过话来说道:“大小姐这趟回来的不巧了,正赶上大爷不在家,若得早几天回来就好了。”

其筝见这话插得很是时候,遂感激地看了看子规,又对宁娥道:“这丫头说得很是,只是当时家中有事,不得空,哪里赶得过来?大嫂可在大哥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好话?若得大哥怪罪,我心里可不好受。说起来,那日榴哥儿做月,我只说一定要来,谁知到了日子就碰上岚哥儿生病,肚子里翻江倒海,身上又是寒战又是烧,你们说罢,这样我哪里来得?”

宁娥摇摇手道:“你大哥哪会跟你计较?那日收到不少东西,也知道你们是有心了,说若我见着你,必要好好称谢才是,哪里还会怪罪?知道你是想来的,若没来,必是有个原故,那日见祁府来人说起,二少爷病了,倒把大爷唬了一跳,好在到底是好了,不然倒叫他挂心呢”

其筝走至拢香院门口,拉住乾娘道:“好嫂子到底进来坐坐,到了用饭时候,咱们几个一路走就是了,过会再叫兰妹妹来,就更热闹了,你只不知道,我在家时多记挂你们,想来你们是想不到我的。”

宁娥边让子规上去推院门边道:“这话说得没良心怎么不想到你,你大哥回来一趟,带了点东西,究竟也不多,倒叫我收起一份来,说给你留着的,我不敢动,整整齐齐后头放着,你这一来,我总算放心,是完成大爷的心愿,也了了我的心事了。”

乾娘见对方如此说,自是不甘示弱,也开口抢道:“我爹爹前日来了,也带了些东西给我,我各房都送到了,筝妹妹,你人虽不在,我也分你一份,都在我那儿,一会就让人送去给你。”

其筝一边摆手一边笑道:“这可好了,我人不到,东西倒收了一堆,可见是你们心虔了。”

子规先上台阶去,准备打起门口帘子来,却问了其筝一句:“大小姐,可要先去看看榴少爷?”

一语提醒其筝,忙就说道:“正是呢,榴哥儿呢?我在家就想着,大哥也添了儿子了,安家可真算是祖宗庇佑,老爷必也高兴坏了。”

宁娥勉强笑笑:“可不是?听那日去的人回来说,老爷一听是个哥儿,乐得当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直在屋子里走个不停,那人说,从来少见老爷兴奋成那样呢”

乾娘站在宁娥正门口,转身对其筝道:“你就去看看,我先这里等你,那里地方小,哥儿也小,人多气息大,惹得哥儿哭就坏了。”

宁娥听说,忙叫书桐出来,与金徽一道将乾娘先扶了进去,又端茶,又递果子的,乾娘只管坐着,眼皮也不抬一下。

这里其筝便入东边厢房,一进门去,她自己也就罢了,韵波上去就拉着姿姨娘的手,后者一见是她来了,也亲亲热热地就上来,二人笑成一团,倒像是失散的姐妹又聚团了,热络得让人眼红。

宁娥坐在椅子上,笑着看那二人,口中对其筝道:“你看这两人,哪里还有规矩尊卑?要我说,一人该得一板子才是。”

其筝从云姑手中抱过哥儿来,逗弄了一番后方道:“大*奶别理她们,小蹄子们发疯呢也没见好成这样的,你不知道,这丫头一听姿姨娘回来了,又得了个大胖小子,在家里是又笑又跳,少宇见了只对我说,这丫头怕要不得了,敢是得了失心疯呢”

韵波不好意思起来,却对其筝道:“小姐还说我,大爷原不知道的,小姐偏就要告诉他。”

姿姨娘一听就乐了:“他?他是谁?”

韵波一听便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却叫姿姨娘捏了出来,当众抖落,气得上来就抓她的嘴,口中骂道:“还是这尖牙利齿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宁娥听见这话便知,韵波也是让祁少宇收了房了,便朝其筝看去,却见对方背对自己,只管与手中哥儿玩笑,对那二人的话,只是充耳不闻。

子规见韵波与姿姨娘玩笑得好,好奇问了一句:“你二人敢是姐妹?”那二人见她问出如此问题来,先是一愣,过会对视一眼,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哈哈大笑了起来。

宁娥啐了一口道:“这傻瓜蛋子看问的好问题哪里来的姐妹?说起来真真是缘分了,这韵波本是跟大小姐的,姿姨娘是跟我过来的,谁知过来见了一面,就互相认出对方来,原来小时是一个庄上的,后来又是一个人牙子卖出去的,这可好了,二人当天就拜下姐妹,只可惜姿姨娘第二天就跟大爷去了京里,这回子才又轮得上第二次见面呢”

韵波笑嘻嘻道:“姿姨娘?当真是你福气大,倒先当上姨娘了,儿子也有了。”

姿姨娘也笑,回了一句道:“你敢是不服?我看你刚才光景,怕是也快了呢”

宁娥听这话不像,遂叫来绮墨:“怎么不上茶来,大小姐那里只是站了半天了,也不叫人坐下,一点规矩没有”

姿姨娘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话说得造次了,宁娥心里不说,只怕其筝心里也不痛快了,赶紧收敛下来,又让其筝坐,又亲手端上茶来。

第百二十章 静日闲声只长叹

第百二十章 静日闲声只长叹

却说其筝在姿姨娘房里逗弄榴哥儿,口中直说:“嫂子,要我说,这哥儿长得真有几分像大哥呢看这眉眼,那皱起眉来看人的样儿,小眼神斜斜地望人,可不是活脱脱一个大哥么?二人就只是脱了个模子,还有就是,榴哥儿胖了些,大哥脸上哪有这许多肉?”

宁娥坐得离开远远地,听见这话,只朝其筝手里张了一眼,便道:“说得是,正经是他的哥儿呢,不像他倒像别人?倒叫人说闲话了。”又见姿姨娘殷勤地亲手端茶上来,忙拦道:“你也别忙了,现在你身份不同以往了,这些事就绮墨做就行了,那丫头呢,又到哪儿玩去了?就我抓住了现成的,一会儿看她还有什么话说,整日里就说这里事多,现在我来了,只不见她人影。”

姿姨娘笑道:“大*奶说笑了,这里坐了半日,不见点茶水就走?绮墨是我让她去叫果子点心来,不知道大*奶要使她,不然让她留下也得,只是大*奶与大小姐来一趟,清茶也就罢了,还不用些点心?”正巧绮墨这时捧了个盒子过来,里面正盛着些新鲜福橘、雪梨,并些精细点心之类,听见二人对话,便对宁娥道:“大*奶看这姨娘,我说叫她少忙,她只是不听,说二位主子是难得来的,怎好不用个完整茶食就走?”

宁娥听了皱起眉头:“我也是难得?一日不知要过来几回呢,哥儿我也没少看顾,你这话给大小姐听见,还以为我是不管你姨娘和榴哥的呢。这门槛就快要我也踩烂了,还成了稀客?倒叫稀奇了。”

姿姨娘赶紧一把将绮墨推去其筝那边,面上陪笑道:“这姑娘最是个有口无心,大*奶别理她。”

其筝回头看了一眼,笑对姿姨娘道:“大*奶自然是疼哥儿的,她可是大娘呢不过姨娘,这果子就免了,我只告诉你一句,你也少用,中午有好东西等着呢”

韵波冲姿姨娘也挤了挤眼睛道:“只吃多了别拈酸就成”

姿姨娘笑骂道:“好丫头,敢是你平日里拈多了呢”

宁娥不耐再听下去,起身向其筝走过去,口中说道:“哥儿玩笑得好,让我也看看。”

其筝听见了,赶紧移到宁娥手中,嘴里喃喃道:“大娘瞧瞧,这小身子骨沉得,我快抱不动了,直是个兜金不了。”

宁娥笑着将哥儿接过手里道:“怎么就兜金不了?哪里来这许多金?”

其筝调皮地从袖口里掏出个金福神来,黄登登,沉甸甸的,就放进了姿姨娘手中,宁娥眼角瞟了一下,也不言语。

姿姨娘忙叫道:“这如何使得?我可不敢受。大*奶”也不敢就接,只看宁娥。

宁娥淡淡一笑道:“这不过是大小姐的一点心意,你只管收下就是。哥儿是安家的血脉,什么东西他受不得?大福气还在后头呢,这哪里算得上?”

其筝听出这话的意思来,当下也不好再多说,见姿姨娘有些尴尬地立在当地,便对宁娥道:“差不多了,大嫂,咱们也别叫二嫂多等了,这就过去吧。”

韵波一听就急了,我送给哥儿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想着就要去怀里掏,其筝一把将她的手打下去,又轻扶住道:“走吧。”

韵波看了看对方,又看看宁娥,心里明白过来,乖乖地就跟跟着出去了。

宁娥也不多话,只将哥儿交回云姑手中,转身便走,边走边道:“中午你们只在这屋里,我着人送些吃得来就是,哥儿还小,别去那厅上,人多恐惊了他。”

姿姨娘哪里敢犟,自然应声点头。

乾娘正在那屋里等到心里冒烟,见一行人总算过来,口中没好气道:“哥儿可好?倒叫看了这许多时间,我只当他病了呢”

其筝立刻抬头,眼光锐利地看了对方一眼,回道:“哪里就该他病,这满园子里,业罐子满了的人多呢,再过一百年也轮不上他。”

宁娥不料其筝一向好性儿肯忍让的,今日为了榴哥儿竟也抢白起乾娘来,倒是认真看了她一眼,过会方对乾娘道:“你原说错话了,不过也怨不得你,想是这茶顿得苦了,子规,去取些新桃杏子茶来,给二奶奶甜甜嘴。”

乾娘吃了其筝一句,因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再者自己嘴快也的确说得不当,倒一时也没敢回嘴,又听见大*奶的话,便好奇问了一句:“什么茶?又是桃子又是杏的。”

宁娥拉其筝坐了下来,自己也就落坐,这方回答道:“也是咱家二小姐,最爱调个花啊茶啊的,那日特特让宜青送了这些来给我,说是用今年新下的桃干杏干调弄出来的,我原收在那柜子里就忘了,昨儿子规想起来还有这东西在,拿出来我喝,倒是很好。”

其筝听了也道:“听着就好,我也托大*奶的福试试。”

乾娘便有些嫉妒地开口道:“想来二小姐眼里是只有你了,我成日院子里坐着,也不见她过来给我一口茶。”

宁娥心想,她还给你茶?也不看看你二人平日里交情如何,这样想着,嘴上便道:“你看乾丫头这嘴,她也不过是为了玩,哪里是正经该弄这个的,就一时弄了些出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一向知道你是爱挑剔的,还怕就直接送去给你?少不得让我做了这试药的公公,才得轮上你呢”

其筝因刚才乾娘说话咒了榴哥自己便呛了她一句,正在找机会挽回,听见这话便凑趣道:“哟,这么说来,二奶奶身份可是真正尊贵了”

乾娘听见便掉头对金徽道:“你看这大*奶和大小姐一唱一和的,敢是比咱家小戏班子说得还好呢”

宁娥赶着就啐了一口,大家一笑,也自混过不得。

这里便坐着用茶,宁娥忽然想起什么来,叫子规:“这茶还有没有?”

子规忙去里间看了看,出来回道:“还得一小包,原本送来的就不多。”

宁娥点点头:“你去元平院,将这小包送给芩姑娘,就说是二小姐制得的,也不多,给芩姑娘尝个鲜儿吧,我们这里都用过了,她也不能拉下。”

乾娘笑道:“到底是大嫂子,事事想得周全,若这里我们用了,中午席间说起来,芩姑娘见这么好的东西,竟没有她的份,可不是该生气了?她这一生气不要紧,老爷那儿,可落不了二丫头的好了。”

宁娥指着她道:“你看这水晶心肝玻璃人儿话都叫你说尽了,怎么,二小姐的茶还堵不上你的嘴?”

乾娘一扭头:“堵不上”

其筝紧接着就是一句:“那看我带来的螃蟹能不能堵上”

大家都笑起来,子规也笑了一阵,又寻出茶来,这就赶紧出去了。正走到离元平院不远处,一小片松林间,一个白衣身影由松影下飘了出来,将子规一把拉住。

“东哥哥”子规又惊又喜,只是立刻就掉头朝四周望去,她是一向精于此道的,自然不能让别人捏住自己的把柄。

“来,这里”苏云东带她穿过松林,原来这后头是小小一座土堆,上面稀稀疏疏种着几株杏花,也不成气候。

“这是什么地方?”子规四处打量,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不用担心,我早将园子里各处看过,这里最是安全,一般人等闲不会到这里来。这是园子的最南头,过了这土堆便是一大排花障子,再往外就是园子的粉墙了。” 苏云东见子规甚是担心,便出语宽慰。

“你怎么能各处看过?那二少爷对你如何?”子规掉头看看对方,见其脸上一派轻松,倒也颇有写安心,只是依旧好奇。

“那人是个不中用的,哪里能管我?不过闲来跟我说几句无聊之极的屁话,谈乐弄调,一派胡言。好在他不曾疑我,对我甚厚,随我自由,也不拘在一处,只说那后头是女眷院处,还有这元平院,只我避开就是。我哪里理会,只待夜里人稀,就全看了个遍。” 苏云东说得风清云淡,子规却听得惊心动魄。

“园子里日夜来人不断,就夜里也是上夜的不少,再加上二门外护院的,东哥哥你还该小心才是不可轻举妄动”

“这些小杂役,还能困得住我?”苏云东说完见到子规眼中担心的神色,脸上轻轻一笑,便又道:“没事你只管放心”

子规见他这般自信,好歹略宽了宽心,又四处打量起来:“这地方甚怪东哥哥,好好的,又靠墙,弄这土坡做什么?况这里靠元平院最近,老爷不嫌碍眼?若只为好看方便,该直接就种了松林到底才是,为何又冒出这东西来?”

苏云东不语,只将一又精光大放的眼睛看住子规,子规接了那眼神,心里细细琢磨,突然就道:“东哥哥莫非就藏在这里?”

苏云东嘘了一声,开口道:“这里人虽不见,到底不隔声音,你只小声点罢”

子规因自己心中所想,兴奋得控制不住音量,见苏云东提醒,方才强按下来,只是到底还是满面通红,口中喃喃道:“是这里, 必是这里”

苏云东倒十分冷静:“也不一定,安家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太多,不止一件,说不准也有其他,你也不必太过信真。”

子规闻听此言,眼里的光灰了一半下去,苏云东见了不忍,忙劝道:“我只说不一定,并没说死,也许就在这里。不过青儿你放心,就算不是这里,只要那些东西存在这世上,我必一定能帮你寻出地儿,找到为止,你只信我就是”

子规重重点了点头:“小时我就最相信你,不然当年怎么将命交付于你?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苏云东看了看日头,用手推了下子规道:“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现在不是动手时机,若得了机会,我必让你知道”

子规见说,也抬头看了看天,心下多少不舍,知道这线索来之不易,对方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揣了多少小心,方得找到这里。想到这里 ,她上前一步拉紧苏云东的手,望进对方眼睛里道:“东哥哥,你万事小心”

苏云东耸耸肩,却又点点头对子规道:“我自无事,倒是你,小青儿,这安家,不是人待的地方,那几个娘们,我冷眼看着,都是嘴上如绵,心里却带刀的,你在那后头讨生活,才要多多小心”

子规笑笑,再一次拉紧对方的手,方才转身就走,心上带刀就怕了?我楚青是浑身每个毛孔里都有铁刺的,不怕死的,只管上来就是

第百二十一章 蕊寒香冷蝶难来

第百二十一章 蕊寒香冷蝶难来

却说宁娥打发子规去送茶芩如,不料在路上苏云东将子规带到一处静地,四下里不见人不说,还有一古怪土坡耸立。子规因见安家现时富贵得不像,虽是有一定原因,但到底安怀阳起势时,是毫无根基的,只凭他一已之力,就能到现在这地步?子规一直心里有疑,只觉得是安怀阳昧下了自家当年被抄的财产。当下再看那土坡,便直觉那下面埋了东西。

当下二人也不敢多耽搁,只略说几句,便各自分开,只是子规到底心里存了个疑,苏云东便许她,一定替她查出来方罢。

子规便穿松林而出,先向元平院走过,苏云东待她走后,又将周四细看过几遍,方才寻个眼不见,由土坡而过,沿花障子走了。

芩如正在屋里陪安怀阳临帖,听见院子里白沙的声音,说是子规来了,忙就出来,笑嘻嘻道:“怎么你来了?你们奶奶呢?”

子规上来先问过好后,也笑着回道:“奶奶也问姑娘好,说这是二小姐制得的一点果子茶,奶奶尝过了觉得很好,就让送来也给姑娘尝尝,老爷若是喜欢,也不妨一试。”

芩如听了笑笑:“还是你们奶奶想得周到,有好东西也还记得我,若只是二小姐,只怕好茶放霉了也不想起来还有我这一号人呢”

子规见这话说得极酸,也不好回的,只得笑笑罢了,又将手里小纸包递到芩如手中,芩如接过来的闻了闻,嗯了声道:“倒真是挺香的,都放了些什么果子?”

子规回道:“说是加了些今年下来的新鲜蜜桃和甜杏,然后底子是新年清明后新上来的银芽。”

芩如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奶奶说了不错,我也得尝一尝,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就是了。只是老爷就罢了,平日里他老人家只是嫌茶不够苦,若再吃了这个,就更要命了。行了,回去说声谢谢,我心领了就是。”

子规哎了一声,因见安怀阳在屋里,也不敢多说多行,怕芩如忌讳,便准备转身回去。不料芩如倒叫住她来问道:“大小姐在你们院里吗?”

子规忙答道:“是不止是大小姐,二奶奶也在,我走时丹杏去叫二小姐了,说不定这会子也该到了。”

芩如听了笑道:“倒是你们奶奶爱热闹,行了,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就跟你过去,也听听那边说什么笑话呢?”

子规见对方如此说,只得定下脚来院内等着,芩如这便进屋里去,也不闻什么声音,只是安怀阳咳嗽了一声,一会儿芩如的笑声也轻轻传了出来,白沙哼了一声,后头去了。

子规等了片刻,见芩如换了件新衣服,花枝招展地出来了,子规见无人伺候,白沙和绿荇都不在,只得自己上前来扶住芩如。

芩如斜眼瞟了下子规,口中说道:“难为你了,要你来伺候我。”

子规一脸自在道:“姑娘说哪里话?奴才不就是为了伺候主子的?”这话说得妥帖极了,芩如心里一下乐开了花,从来少人叫她主子,替是这么正大光明的,这园子里人人心里忌她几分,却从不曾当面真正叫过她主子呢因此心里又对子规生出些好感来,亲亲热热地开口道:“好丫头,这嘴真乖!大*奶是个有福的,尽调些好的在身边,明儿我去对她说,怎么也依你这样的,给我一个放在这院里才好”

子规扶着芩如边向外走去,边道:“姑娘高抬子规了,子规实不敢当。白沙姐姐和绿荇姐姐也是好的,子规自已想着,怕是拍马也赶不上呢”

芩如听见这两个名字就烦,当下就不屑道:“别说那两个不中用的,没的败坏了好心情”

子规笑了笑,也就收了声去,再看了一眼芩如身上新衣,只作忍不住,又开口赞道:“姑娘你别嫌我多嘴,今儿姑娘这身衣服实在服帖极了,料子就不说了,但凡差一点的,姑娘也不收,就这刺绣手工,花样纹路,颜色裁剪,无一不出色,无一不精致合衬,姑娘打扮得这么出色,我都不敢抬眼细瞧了。说起来,倒跟那寺里的菩萨有几分相似呢”

芩如喜难自禁,才她在屋里时,就连安怀阳见了,也说她身上这件亮蓝色色撒粉菊缎墨绿镶边偏襟长褙子不错,而她则最爱上头的妆花宽楣子,绣得原是小朵小朵的杏花,她心里只是最爱这花。

说起来,为了这件衣服,她也不知私底下费了多少口舌,更别说底下配上的那条洒线绣果绿地飞鸟葫芦纹长裙了,做这套衣服时她就对那裁缝说:“这衣料我是交于你了,若出了一点岔子,你就是自寻死路了,看从今往后,清西县里还有谁敢找你做衣服”

裁缝听了这话,心里害怕,只得又量了一次尺寸,方敢落手动剪刀,也可见其精致了。

此时因见子规也不住眼地看那妆花楣子上的刺绣,芩如便拉起子规的手来,放于那粉色杏花上,口中急询道:“我竟不用说,你只用手摸摸便知,这是上好的绣工呀告诉你吧,这是姑苏顾家的手艺呢”

子规口中啧啧作声,接着芩如的话头便道:“我倒不知道什么顾家李家的,只是看这花朵如此逼真,摸上去光滑润手,想来一定是难得的。”

芩如得意地笑出来道:“算你有眼光,我只说给你吧,那顾家的刺绣是天下闻名的,能出自他手的,无一不是精品,他家本只是负责贡品,就这样也忙不过来。后来老爷见我实在想要,才让大爷由京里带回来给我。”

子规直点头不已:“怪道这样好,竟是皇上娘娘们用的,也就是了。只是芩姑娘,大爷回来又去了,也有些日子了,我竟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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