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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美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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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垂了眸,没再说话。以卫辅和卫英的本事,怎么也不可能买通顾家上下,为他们所用,可若非顾家有内应,他们派来的人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得手。
顾至也沉默了一瞬,有些沮丧的道:“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这里面真的有顾宣的手笔,那也是因为他们兄弟不睦,才给了他谋害周琳琅的可乘之机。
周琳琅倒是不这么觉得:“这话怎么说?”她笑了下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我得罪了卫家两兄弟,还无辜拖累了祁三公子才对。”
顾至也笑了笑,道:“还不到互相检讨的地步,再说就是检讨,也该是坏人才对。”
顾老夫人是什么事都不知晓的模样,围在她身边的也不只周琳琅一个,凡是落水的姑娘都在,顾老夫人拉着她们的手,摸着不那么凉,这才放心,却一个不落,叫她们每人喝一碗姜汤。
周琳琅并不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一个,顾老夫人对她也没有多出格。
众少女此时劫后余生,原本还是有些不安的,可顾老太太像家里的祖母,又慈祥又温和,还带着老年人关切的唠叨,让人熟悉又窝心,所以大家也渐渐放松了神经。
站在一侧的顾姗朝着顾至使了个眼色,顾至只作没看见,不理她。
顾姗只能主动凑过去,低声道:“你同我说实话,你同周三姑娘说了些什么?”
顾至居高临下,十分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今天的事。人是你请的,出了事可不得我这做兄长的替你周圆?”
“你……”顾姗气得:“我用你周圆?你怎么不说你是假公济私?别以为我是个傻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至**的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我那是猜的,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嗤。没凭没据,你猜个什么劲?诬陷我也就罢了,我是你兄长,可诬陷别人,那是个什么罪过你自己清楚?你不记得当年在地藏殿里看见被拔舌的长舌妇人了?”
顾姗吓得瞪圆双眼,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没有,你别冤枉人,再说不是你自己偷偷和我说,那些都是假的吗?”
“假不假,你去问祖母不就知道了?”
顾姗还真不敢问,祖母最是信佛,平时没事就让她帮着拣佛豆,抄佛经,闲了便带她去给菩萨上香,虔诚恭敬的不得了,最爱讲因果报应,转世轮回的故事和道理。
她若敢质疑真假,祖母非罚她跪经不可。
顾姗恨恨的瞪一眼顾至,低声道:“我只问你,那衣裳是怎么回事?”
顾至倒是一呲牙,道:“不过是身衣裳,你也不是个小气的,怎么,舍不得了?不然我出钱,叫绣娘替你多做几身?”
“你……”气得顾姗恨不能跳起来糊他一巴掌。他倒真会撇清,三言两语,周三姑娘身上那身衣裳就成了自己送给她的了。
他凭什么以为她就愿意给他背锅?
可顾姗还真不能嚷起来,不然被有心人利用,不定传出什么歹话来呢。
顾姗咬牙威胁他:“我去告诉三哥。就说你,说你,嗯,剽窃他的劳动成果,还越过他向人家姑娘卖好献殷勤。”
顾至一挑眉:“尽管去。”
“你不怕三哥同你生了龌龊?”
顾至嗤笑一声:“若是能生龌龊,可见我们兄弟情谊也不是那么坚不可破。若是当真坚不可破,也就不会有你所说因为一点儿琐事便起了龌龊。”
顾姗表示头疼,这不是寻常事,是女人啊,女人就是祸水,他会不懂?别说表兄弟,亲兄弟怕是也有因为这反目成仇的吧?
顾姗无耐点头:“行,就你有理,你常有理,我看你就不该姓顾?”
顾至不耻下问:“我不姓顾,那姓什么?”
“姓常啊?就叫常有理。”
第107章 隐瞒
顾至眉眼飞扬,四顾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兄妹,这才收了笑,低声道:“行啊,我姓什么叫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可就要改成常白姗了,嗯,也不知道你未来的夫君听了这名字会不会吓得不敢娶你了。”
顾姗莫名其妙:“什么长白山?”
顾至低笑:“脸。”
常白扇脸。
顾姗又气又羞,却强忍了没发作,只恨恨的白了顾至一眼,道:“你也不必欺负我,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哼。”
顾至才不受这要挟,只哼了两声,道:“别一味的只顾着往别人头上泼脏水,你也反省反省你自己啊。”
顾姗心里有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涨红着脸道:“我有什么可反省的?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顾至倒是意味深长的道:“做没做,你自己知道。”
“我……”顾姗抬眼看他,小心翼翼的问:“你都知道了?”
顾至深沉的点头:“别以为你不说,我就被蒙在鼓里,你要知道,纸包不住火,该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道,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顾姗不能不承认顾至说得有道理,且这件事压在她心底,她也一直犹豫。周琳琅若只是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嫁给谁也都和她没关系,且说不定因着她是自己情敌,她还巴不得周琳琅嫁得不好呢。
但偏偏周琳琅这人一点儿都不讨厌。
顾姗一直不肯同顾至交底,也是想再看看的意思,此时见遮掩不住了,咬咬牙,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顾至故作深沉的道:“需要什么打算?”
顾姗狐疑的看了他好几眼,才松口气道:“这么说,你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顾至失笑:不过是诈诈她,她还当真了,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还能和她计较不成?
当下点点头。
顾姗咳了一声,道:“吓我一跳,看来你果然无意……”正好,人家周三姑娘也不喜欢你。
顾至挑眉:“什么有意无意的?”
顾姗忙道:“没有,我自己瞎嘀咕的,你的耳朵要不要这么尖啊?”
想了想,顾姗又有些不服愤的道:“你知道就知道了,不会要去告诉三哥吧?”
“我告诉他做什么?你当他愿意管你?”
“你……我……”顾姗气红了眼,道:“谁稀罕他管了,我不是怕他……将来会伤心吗?你和他和亲兄弟一样,你都知道了,自己作壁上观就罢了,连告诉都不告诉三哥一声?三哥可不是你,他可一向最心善。”
顾至这会儿明白他们兄妹是鸡同鸭讲,顾姗竟真的有事瞒着自己,他端正了神色,道:“不然你同我好好说说?我看情况,要不要告诉三哥?”
“才不,我就要你们都后悔。”
顾至:“……”
顾姗找了借口溜了,顾至也没拦。
从她这儿没能撬出来什么,顾至也不郁闷,趁着无人时悄悄溜出去,回了自己的书房。盘桓了许久,他仍是心里不舒服,终觉得心里堵着块大石头。
姗娘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他就不该说狠话,怎么也得把周她心里的小秘密套出来似的。不过想想她能有什么烦心事?
很久以后,顾至会为今日的疏忽而十分后悔,并且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不过这都是后话。
他起身去瞧祁季昭。
祁季昭已经醒了,除了面色更加苍白之外,精神倒还好,见他进来,朝他笑笑,并没说话。
顾至一屁股坐到他床边,伸手摆弄他床头的沙漏,翻过来,折过去,也不说话。
还是祁季昭率先打破沉默:“那边宴席散了?”
“不知道。”顾至**的回道。
祁季昭挑了挑眉,心知他是又和顾宣顶撞上了,他问:“怎么了又?”
“还能怎么?我一向瞧他就不顺眼,若是这次的事被我查出与他有关……”说时眼里就带了几分厉色:“我绝不饶了他。”
祁季昭面带沉吟,半晌苦笑道:“我琢磨着,这次你大概又要无功而反了。”
一个又字,点明了在这么多年中兄弟的交锋中,顾至几乎没占过什么优势。
顾至也只是冷哼了两声道:“且让他得意去吧,早晚有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天。”
祁季昭对此深以为然,可他也知道,以顾至的个性,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之不会坐以待毙。
他朝他一扬下巴道:“这事,不如你别出面了。”
顾至断然道:“不可能。”
“你先别急啊,这事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就擅了的?”
他抓不住顾宣的尾巴那是一定的,可顾家必然有内应那也是一定的,单纯把卫英、卫辅两兄弟揪出来没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就是小虾米,揪出来不过是暴打一顿,坏了他二人的前程,再严重些要了他二人的命,可究其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顾至道:“你的意思是,先不打草惊蛇,放任他们为非作歹?等最后逮个大的?”
祁季昭就是这个意思。
顾至没说话。
不能说不好,但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最后只点占头:“我先处理了那个人渣再说。”
顾至去审问孙微。
孙微就是个软骨头,几乎没怎么费事就全招了,果然是受了卫英所托。再问别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能自由出入顾府,自是有人替他带路,他也能指认那个人,但“那个人”显然早就被人处理了。
顾至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给人的印象就是他对孙微定然会不依不饶,但他气极败坏,显然没问出什么结果了。
他命人将孙微看押起来,先饿两天再接着问,可没成想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禀报:孙微死了。
孙微的死相极其狼狈,他是把头夹在窗栏里窒息而死的。
除此并无外伤。
顾至背着手来回打量了好几圈,沉着脸得出结论:孙微死相足以证明他是自杀,但顾至绝对不相信他会自杀。
可恨看押孙微的两个人虽是大房的下仆,却早就被人收买过了,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昨儿睁大眼守了一夜,什么也没瞧见。
顾至只冷冷的瞥他二人一眼:都等着吧,早晚爷把你们一锅都抄了。
第108章 让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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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微死在顾家,孙家自然不肯轻饶,孙父一把鼻涕一把泪告到顾二老爷跟前,要他务必给自己一个公道。
顾宣歉然道:“孙公子是我的好友,宴请贴子也是我发出去的,如今他死在顾家,自然与我有着不可推缷的责任,请孙大人放心,我一定给您,给令公子一个交待。”
孙大人哭着道:“顾二公子申明大义,老朽自然安心,可就怕顾二公子到时要枉法循私,包庇杀人要犯。谁不知道我儿是与顾家世子爷起了冲突在先,被私刑在后,这才有了后来的死不瞑目?我不敢要顾世子偿命,但起码不能让我儿死得不明不白?哪怕他耀武扬威在老朽面前说一句人就是他杀的,老朽也能给死去的犬子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了。”
顾宣一脸诚恳的道:“令郎与我大哥确实,起了几句口角,但我大哥一向有分寸,还不至于草菅人命。”
“顾二公子与顾世子兄弟情深,自然偏向着他说,敢问顾世子可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重誓,说他从未对我儿下毒手?”
顾宣苦笑:“我大哥他……”
孙大人一副“你看,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样。
顾宣发狠道:“我代我大哥发誓,这总成了吧?”
孙大人摆着手:“一人做事一人当,顾二公子纵然仗义,可老夫也不会牵怒无辜,且冤有头债有主,还请候爷把顾世子请出来。”
顾二老爷亲自扶他起来,道:“孙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若当真有证据证明是我那不肖侄谋害了令郎,我定当禀公执法,绝不轻饶。”
话锋一顿,又无耐的道:“可孙大人也知道,家兄家嫂死得惨烈,膝下只有元郎这么一线香火,这么些年,他虽然纨绔了些,但要说到谋害他人性命,想来他是不敢的。这事,顾家定然要给孙家一个说法,还请足下稍安勿躁。”
好说歹说劝住了孙大人,顾二老爷转身命人:“元郎在哪儿?去把他叫来,我有话问他。”
下人出去,没一会儿复命:“世子爷不在。”
“他去哪儿了?”
那下仆犹豫半晌,直看向顾宣。
顾宣忙打岔道:“不是说祁家三表兄身子不好?想来大哥定然陪着三表兄呢。”
那下仆忙道:“正是正是。”
顾二老爷哪里瞧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长叹一口气,摆手道:“罢了。”说完面带忧色,愁眉不展。
送走孙大人,顾宣道:“爹,这事定然跟大哥没关系,孙家那边,儿子自去处理,若是他们还不依不饶,说不得儿子代大哥去顶罪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豁出去了。”
顾二老爷看着顾宣那坚毅的眼神,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顾宣笑道:“爹说的是什么话?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大伯和大伯母走得早,大哥从小就没享受过父母的疼爱,难免有些任性,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是兄弟,谦恭谨让也是应该的。”
顾二老爷点头:“你是个有主见的,打小就比旁人心志坚定,这么多年你不靠家里,坐到御前副统领的位置,全凭自己的本事,可见爹没看错。你大哥他……心性是好的,只是有些不够成熟,我想了,等到秋后就上本请封你大哥为镇国候。不求有功,但求他一生平安顺遂,守得顾家传承,你意下如何?”
顾宣笑笑道:“这件事,爹虽未同儿子明说,可儿子一直知道爹的心思,这爵位本就是大伯浴血奋战换来的,且世子一直就是大哥,他承了候爵也是情理中事。爹只管按自己心思做主,不必管儿子,不管您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至于我娘,不过是她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想头,儿子会好好劝劝娘。”
顾二老爷长叹一声。
顾至并不知道顾宣在二叔父跟前上演了一出孔融让梨,他正送祁季昭去登临巷。
祁季昭面色不好,歪在车里一直闭目养神。顾至则叼着一根干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车子进了登临巷,顾至跳下车,四顾无人,心口一松,不经意凝神望到从前周琳琅所住的院门那把大锁取掉了,大门虽紧闭,却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声。
他情不自禁的想:难道是周琳琅又搬出来了?
随即又笑:怎么可能?她又不蠢,都栽过跟头了,总不能还重蹈覆辙吧?
正神思不属,车帘被挑开,祁季昭问他:“到了?”
顾至被唤回神,嗯了一声,伸手扶他下车。
祁季昭也注意到了隔壁,他问:“隔壁几时住进了人?”
顾至漠然的道:“不清楚。”
装得挺像,可祁季昭比他更严肃,脸色凝重的道:“叫人去问问。”
顾至:“……”
他反应了一会,笑道:“房子空着本来就是给人租的,有人搬出去,也有人搬进来,你也太小心了吧?”
祁季昭不赞同的看他一眼,道:“凡事还是慎重些的好,如果是寻常人家就算了,若不是,怕是以后你我要换个地方来了。”随即又打趣他:“你怕什么,又没叫你去,你还怕冷丁一开门,蹦出一个美女蛇来,勾了你的魂魄是怎么着?”
顾至哈哈大笑:“难得三哥也会开玩笑。”
两人才下车,门里已经有了动静,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迎出来,给二人见礼请他二人进去。
这院子要比隔壁的院子大得多,顾至和祁季昭直进了二门,正中是三间明亮的大瓦房,东西厢房左右林立,院中种着两株令人注目的清雅梅树。
院子布置得十分雅致,让人一眼就能猜出这里住着的是位女子。
顾至和祁季昭却是见惯了的,目不斜视的进了门。
屋中摆设更是富丽堂皇,摆设名贵,且薰着当世最名贵的龙涎香。
珠帘一挑,两个俏丽小婢扶着个倾世妙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
她生得月容皎皎,光华惊世,又兼有着柔弱堪怜的神态,更让人心生怜惜。可落在祁季昭和顾至眼里,却如同对着一棵大白菜。他二人无视她风情万种的流波,熟稔的落座。
祁季昭虽然病弱,却始终是温文儒雅的世家公子做派,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说不出来的优雅。
反倒顾至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意思,满脸都是不耐,竟是一刻也难以消停,他抬脸问那女子:“李公子可来了?时辰是他定的,怎么回回他都迟到?”
第109章 怂恿
那女子亲手奉了茶,十指尖尖,有若春笋,将茶盏递到顾至跟前,未曾开言,眉眼含笑,脆声道:“尚未,不过想来也快到了,还请顾世子稍安勿躁。”
她说话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极其清脆,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媚,仿佛一缕春风,拂走了人心上的烦恼。
但她这缕春风在顾至跟前却不大好用,他根本不接茶,只弓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带了些不耐烦,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祁季昭也眉目微垂,自顾喝着他茶盅里的温开水。
没让祁季昭和顾至等多久,门口传来响动,垂苕小婢回禀:“李公子到。”
珠帘挑处,走来一位身着紫袍,腰缠玉带,行走处龙行虎步的年轻公子。
祁季昭忙起身行礼:“殿下。”
顾至仍是懒洋洋的抬了抬眉,身子却没动,懒散的道:“你今儿可又迟了。”
那公子朗然笑道:“都是我的错,刚出门就碰见了哭哭啼啼的孙大人,非要拉着我替他做主,说他儿子死于非命,着实冤枉。”
顾至气得骂:“老匹夫,他倒敢。”
祁季昭朝他蹙眉,问李公子:“这位孙大人是个糊涂的,怕是殿下不给他个交待,他难以善罢干休。”
这位被称做殿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祁贵妃之子,当今的燕王殿下李翊。他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顾至,道:“要交待还不好说?我这不是来问顾世子了么?”
顾至冷笑:“好呀,把我抓到吏部大牢里审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祁季昭见他如此莽撞,只能无耐的皱眉,李翊倒笑道:“不过是不相干的蝼蚁,何必为他伤了我们的和气,总之都是我来的迟,待会自罚三杯,可否?”
顾至嗤笑:“你是千杯不醉,自罚三杯算什么?再说我也不耐烦听你和三哥高谈阔论,算了吧。”
他坐正身子,一抬手,道:“坐吧,到底什么事?若是没我的事,那我先去转转?”
祁季昭蹙眉:“元备,当着殿下的面,不得无礼。”
这公子笑着止住祁季昭,道:“你我都是表兄弟,自家骨肉,且又是在外头,不必讲那些虚礼。说真的,我倒是喜欢元郎这性子,打从小时我们俩干过一架,他看我就没用过正眼,要是哪天他对我毕恭毕敬起来,我倒要怀疑他是居心叵测了。”
祁贵妃是祁季昭的嫡亲姑母,而祁季昭的母亲与顾至的母亲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是以他们三个还真是表兄弟。
祁季昭也明白顾至的心思,他无欲则刚,既不想求李翊给他加官进爵,也不求李翊给他报当初的父死母丧之仇,是以对李翊从来没有好脸色。
仇人之子,能有好脸色才怪。
但李翊偏就吃这一套,对顾至从来都极为宽容,夹杂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因此祁季昭也不强求,替顾至向李翊告了罪,这才坐下陪侍在一侧。
三人叙过寒温,李翊很快进入正题。云贵总督兴兵造反,陛下有意派人前去平叛。李翊打算请旨前往替陛下分忧。
祁季昭不大赞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此举太过凶险,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李翊倒是很平淡的道:“不破不立,总这么不温不火的,何时是个了局?”
各人都有各自的执念和主见,祁季昭不是他,不能明白他那份不肯屈于太子殿下的不甘,做为表弟和臣子,也只能尽到劝谏的职责,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李翊的事了。
顾至一挑眉:“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妨明说吧?要去云贵平叛,我三哥肯定不能去?就他那小身板根本经不起一路颠簸,都不知道能不能到的那儿。至于我么?我可没那保家卫国的胸怀。再说谁不知道我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蠢人,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可我爹娘就我这一线香火,亲都没成,孩子也没有,万一把小命交待到这千里之遥的西南,死后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爹娘?”
李翊朝祁季昭一笑,道:“元郎倒是自谦的很,他居然说他自己蠢,可蠢人能这么一针见血?”又道:“你这会儿拿自己亲事当挡箭牌了,谁不知道你心高眼高,若只是为了生儿育女,延续香火,十房八房亲事也早娶完了。”
顾至只嗤笑:“你管我?我愿意娶就娶,不愿意谁也别想按着我娶。”这不是摆明了他现在没有想娶亲的意思,什么没有一线香火就是推脱之词吗?
李翊总被他这么怼,再宽宏的肚量也难免讪讪。
祁季昭打圆场,道:“元郎,殿下身边并非没有能人,可若仍是看好你,那是对你的知遇之恩,你就随殿下去一趟吧。”
李翊不无逗弄的道:“元郎,你可知道,顾候爷有意派顾宣去?一旦顾宣拿了军功,你这世子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顾至毫不在乎的道:“随便吧,爱谁谁,什么破世子?当我稀罕?要不是我爹走前就把这世子之位给了我,我才不稀得要呢。早知道他们惦记,其实大可不必装得一脸伪善,想要尽管跟我说,看我可会眨下眼睛?”
“话是这么说。”李翊很习惯顾至行事风格,道:“别人给的,你不稀罕也就罢了,可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别人百般觊觎垂涎,且处心积虑的想和你抢,你就甘心?”
顾至瞪他:“甭跟我这挑拨,谁有本事谁就抢,抢得去算小爷怂,抢不去那是他没本事。”
李翊无耐,只能向祁季昭求助。
祁季昭对顾至颇为了解,闻言只道:“明抢倒也无妨,就怕他们暗里下绊子,如今你不是小时候,做什么事都可以肆行无忌,你总得为长远考虑。有了军功,以后你但凡是另行开府,还是承嗣爵位,总是名正言顺。”
顾至还是无可无不可。
见说不动顾至,李翊拿出杀手锏:“这样吧,只要你陪我去一趟云贵,等回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
顾至冷笑:“强夺人妻你也答应?”
“呃……”李翊还真没敢立时答应,谁知道这混蛋口无遮拦,是不是盯上自己后院哪个妃子了。
第110章 软硬
祁季昭和李翊想到了一处,顾至平时怎么胡闹他都能容忍,可李翊毕竟身份复杂,不是单纯的表兄,他这样说也未免太放肆了。
就算李翊再宽宏的胸怀,只怕这会儿也要记了仇,早早晚晚要和顾至清算,他这不是典型的祸从口出吗?
祁季昭冷了眉眼,低喝道:“元备!不得放肆。”
李翊不想做个言而无信之人,讪笑道:“当然,哪怕你看中的是本王的正妃,本王也定然忍痛割爱,圆了你的心愿。”
顾至抖了抖,笑叹着道:“行了吧,你们两个想到哪儿去了?我有那么龌龊?殿下,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就你那些女人们……我还真不稀罕。”
他还一脸嫌弃。
李翊恼:我那些女人怎么了?哪个不是花容月貌,天下绝色?且世家优渥,性情柔顺,配你还委屈你了?
顾至是真嫌弃:“甭跟我说她们有多好,那都是红粉骷髅,我可消受不起。”
祁季昭再度打断他:“元备。”
忒以的放肆了,毕竟是殿下的女人,哪容得你品头论足?
顾至见好就收:“你们也是够了,不就是让我随行吗?我去就是,不话丑话说到前头,我既不会行军布阵,又懒得身先士卒,充其量也就是你的随身护卫。”
得他松口,李翊已经心满意足,他所说自然满口应承。
李翊又同祁季昭说起云贵的地形和人事,又讨论如何排兵布阵,顾至不耐烦听,又要走,祁季昭正色拉住他道:“元郎,你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此去十分凶险,我知你不是不会,只是不愿,但到底身多一技,关键时候能保全性命。”
顾至抬手:“行,行,你们说,我听着。”
顾至没打算将周琳琅遇到贼人之事大肆宣扬,且很快又随同李翊南下,是以周家无人知晓周琳琅在顾家差点儿被人谋害。
但周家怕夜长梦多,很快同孙家定了二月十八为吉日。
周琳琅对此毫不知情。
纪妈妈倒是下了大力气去打听,怎耐因有了前车之鉴,凡是知情的都被寻了借口打发到了庄子上,下剩的三令五申,谁也不许吐口。
纪妈妈一无所获。
二月十七,周老太太亲自来看周琳琅。
周琳琅简直受宠若惊,要知道她住的这院子,行如冷宫,府里没人愿意踏足,尤其周老太太,打从前几年身子不大好开始,便越发怕死,每日里参禅拜佛,不求富贵,只求长寿,最是忌讳一切不祥不吉的人和事。
周琳琅这里她提都不愿意提,更别说来了。
可她居然能亲自来,可见所为不是小事。
周琳琅亲自将周老太太迎进去,亲手奉了茶。她态度殷勤,周老太太很受用,使眼色命孙妈妈带人出去,亲自拉了周琳琅的手,开门见山的道:“琳琅,你年纪也不小了,打小没了娘,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这做祖母的要是再不替你张罗,你可就真的要耽误了。”
周琳琅无语,却还是极尽孝顺的道:“琳琅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已经替你看中了一门极好的亲事,明儿就是你出嫁的好日子,你可欢喜?”
周老太太笑得满脸菊花,落在周琳琅眼里却像青楼里打算让头牌接客的老鸨子。
她挑挑眉,惊讶的道:“明天?这也太快了吧?”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再说,她有什么可欢喜的?不像是送嫁,倒像是送断头台,周老太太的吃相未免太难看太胳应人了。
周老太太轻嗔道:“不快了,打从两家有这个意向开始,这些日子我和你爹就没闲着,相看人家,备办嫁妆,再到合八字,选吉日……一样也没落下。”
不给周琳琅反驳的机会,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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