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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美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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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弟俩被安排进了西跨院,略事梳洗收拾,周琳琅去看周玉琛。

    这里毕竟比不得周府,且容氏的嫁妆繁杂,好多大件不适合长途跋涉,周琳琅压根没带。看着周玉琛房里一水的榆木家具,她是不觉得寒酸,可周玉琛明显浑身都不舒服。

    傻孩子,这就受不得了?以后苦日子多的是呢。

    周琳琅并没跟他迂回,直截了当的道:“这里只是暂住,我们得离开这里。”

    “啊,为,为什么?”

    周琳琅微笑:“这是周家的庄子,出入不太方便。”

    周玉琛也就明白了,却还是疑惑的道:“姐姐出门,做什么?”

    周琳琅还是笑:“有许多事,都得我一个人做,我们没帮手呀。”比如说要请大夫,要请个拳师,这两件事是当务之急。

    周玉琛犹豫的道:“本来,这些事应该我做,现在却要劳烦姐姐,我……”他垂下头:“于心不安。”

    周琳琅笑道:“琛哥儿,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

    她真想说,你能不能别真当自己是弱苗?好好一个男人,愣是养得娘们唧唧的,你好意思?

    周玉琛脸一红,挺直胸脯道:“我,我知道了,夫子教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周琳琅微笑点头:“是啊,圣人不也说过,一箪食,一瓢饮,身居陋巷而不改其志?”

    周玉琛点头,与有荣焉。

    周琳琅加了一句:“过不多久,我们真要择陋巷而居呢。”

    周玉琛颇为惊悚的看着周琳琅:“……”

    周琳琅笑出声:“这世上的事,多是知易行难,要知个中滋味,自然当身体力行。”

    周玉琛满脸的若有所思。

    周琳琅打的就是先收服他的主意,收效甚丰,她很高兴。

    她一高兴,周玉琛也跟着高兴,越想越觉得这个姐姐真有意思,她似乎很喜欢讲大道理啊,可是她的说教挺有意思,从小事儿上入手,见微知著,以小见大,却并不让人反感。

    还从没有人像她这样,所有心思都关注到自己身上呢,这让周玉琛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我有了亲人,能得她照拂的幸福感。

    安抚好了周玉琛,周琳琅打发侍璧出门。

    容氏的庄子离这不远,得先派人去打探打探,毕竟这么多年,庄子一直把持在冯氏手里,周琳琅可没那么自信,他们一定听命于自己。

    好在周琳琅并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容氏的庄子上,那儿不过是个跳板,她的最终目的是回到京城。

    事情办得很顺利,半个月后,在京城东郊西齐巷,周琳琅和周玉琛安乐落户。

    周玉琛问周琳琅:“咱们这样好吗?万一被祖母和父亲知晓……”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呗。”

    “可……父母在,不远游,咱们是被祖母送到庄子上静养的,却私下里潜回来,这不是阳奉阴违吗?实属不孝。”

    唉呀~周琳琅头疼,有这么个小书呆子弟弟,偏生又这么古板迂腐,还真是挠头。

    她哄他:“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也知道,给你请个拳师这话,也只有我敢说,你敢信,却没人敢做,这里没有人耳提面命,唠唠叨叨,省心又省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咱再回去给祖母和父亲一个惊喜,岂不更好?”

    毕竟是小孩子,一听“惊喜”,他自己先乐了,却很快黯淡下来,问周琳琅:“我这病,真的能养好?”

    周琳琅毫不迟疑的道:“能。”

    周玉琛不信。

    实在是多年的心理阴影,一时半刻消散不掉,府里所有人对他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于睡梦里没了。吃食、穿戴上也尤其小心,话里话外都是怕压了他的福气。

    给他看诊的郎中每次见着他都摇头叹气,一副他年寿不永的神情,连周玉琛自己都觉得他是活不长的。

    甚至因为长年吃药,他会自暴自弃的想:与其这么浪费,还不如早早死了呢。

    从来没有人像周琳琅这样肯定的回答他一定能治好,因此泪眼汪汪的看着周琳琅,哽咽失声。

    周琳琅抚额:有个病弱,敏感、迂腐的“林弟弟”,她也是日了狗了。

    不过好在周玉琛听话,他对她的事不太赞同,但念在姐弟情深的份上,只在心里腹诽,并不深拦,这还让周琳琅稍微松了口气。

    手里有了钱,办事就相当顺利,周琳琅请了个口碑不错的郎中。

    他进门先左右打量,在心里揣摩这家的家境和情形,及至见到个小主子,便猜测是谁养在外头的私生女,不曾诊脉,先对周琳琅充满了同情。

    周琳琅开口:“请先生来,是为舍弟诊脉。”

    郎中:原来猜错了,不是这位小姑娘生病。那也不怪他,隔着屏风呢,瞧不出来也是有的。

    周琳琅又嘱咐:“舍弟年幼,且心性敏感,还请先生务必好言安慰舍弟。”

    意思是,不管好还是坏,都必须得说好。

    郎中踌蹰了下,道:“这,医者仁心,理当如此,只是……”断没有知而不言的道理,万一治死了人,算谁的?

    周琳琅道:“他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先生只管同我说就是。”

    郎中良久点头:明白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挺狠啊,总之有背锅的就行了。

 第040章 成效

    郎中认认真真的给周玉琛诊脉,周琳琅就站在内室。

    他一露出严肃的神情,周玉琛不免心里打鼓,他立时觉察到了,也才明白周琳琅那话是什么意思。

    忙朝着周玉琛笑笑,抚了抚胡须,阖上眼继续。

    周玉琛这心一直悬着,不免忐忑。

    等到诊完脉,郎中道:“小公子是娘胎里的先天不足,追根究底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些年治的不得法,有些虚不受补……”

    其实和周琳琅猜得差不多。

    她不敢说周瑧有多不待见周玉琛,但起码对这个儿子,他是可有可无,甚至多少是失望的。一个病弱不能担起家业的长子,在他心里实在占不了多重要的位置。

    他态度都如此,别人就更可想而知,再以冯氏那样自私贪婪的性子,她肯定要为她自己的儿子周玉谨考虑,就算不敢明目张胆的毒害周玉琛,但起码疏忽怠慢就足够周玉琛喝一壶的了。

    等到郎中开完药,侍璧送他出去,周琳琅这才转过来,问周玉琛:“怎么样?姐姐没说错吧?”

    周玉琛还在惊喜中难以一时回神,但显得有些呆呆的。

    周琳琅轻笑,道:“以后听姐姐的话。”

    他便茫然点头。

    周玉琛本来就生得漂亮可爱,除了瘦弱些,可又因长年不怎么出屋,皮肤格外白,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那么呆萌的望着周琳琅,她的心都要化了,好像这个时候他说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能搭梯子给他摘去。

    周玉琛看姐姐笑得格外狡黠,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就是太高兴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还有点儿不可置信,怎么在周家,他就是个要死要活的病秧子,出了周府,连郎中看诊的口气都变了,仿佛他从前为之忧虑的问题忽然就不存在了,落差太大,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周琳琅果然替他请了个拳师,还是个女拳师。

    周玉琛起初还有些扭捏,周琳琅道:“请个女拳师,一来图个出入方便,二来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学。”

    “啊?”周玉琛再度震惊:“姐姐,你也要学?”

    周琳琅忍俊不禁:“傻瓜,谁说练武就一定要行走江湖,打报不平?练武的最本质初衷是强身健体呀。你练了能养好身体,我练了能打磨筋骨,为什么不行?”

    那女拳师姓梁,三十出头,是个并不起眼的妇人,闻听周琳琅这话便附合道:“姑娘说的没错,武,止戈为武;术,思通造化、随通而行为术。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可以防御敌人进攻,是以武止袭的意思。”

    周玉琛点头表示受教,看周琳琅的眼神就更是充满了钦佩和敬慕。

    在这位梁拳师的认真教导下,周琳琅双管齐下,在周玉琛的吃食上注意荤素搭配,营养美味,又勒令他每天早晚必须沿着小院跑十圈。

    起初周玉琛还苦不堪言,大有抱着周琳琅大腿求情的意思,若她不答应,他便要赖着不起来了。还是梁拳师知道后说“欲速则不达”,周玉琛这才改为每天绕小院走十圈。

    一个月下来,成效不算太显著,但周玉琛自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以前他长年吃药,嘴里总是苦的,是以吃什么都没味儿,又因为他长年不动,只知读书,气色和精神都不好。

    可这一个月,他不仅饭量大增,面色也跟着红润起来,再不是动动就浑身气喘吁吁的模样。

    郎中再来给周玉琛诊脉时,眼睛豁然一亮,直夸周玉琛恢复得好,实则是夸自己“妙手回春”,又开了温补的药方,还断言,照此下去,半年后就不必再用药了,只需将养个两三年,便足以和常人无异。

    周玉琛高兴得一夜没睡着觉。

    转眼两个月过去,进入了八月中秋节。

    周琳琅闲着没事,自己找模子,亲自动手,做起了月饼,她别出心裁,在馅料上大下功夫,做了好几种,有蛋黄的,青丝玫瑰的,水果的,豆沙的、桂花的……

    馋得周玉琛进进出出都跟在她身后,问个不住。

    梁拳师也看得眼热,洗了手跟着帮忙,还怕周琳琅嫌她偷师,便解释道:“我就是瞧个新鲜,从来没下过厨,今天跟着开开眼。”

    周琳琅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京城里的点心铺子里的月饼只有比这更好吃的,咱们不过就是馅料比他们别致罢了。”

    言外之意并不怕泄露出去。

    周琳琅做好月饼,叫侍璧送了几匣给周府送去。周府果然对她姐弟二人不闻不问,就是中秋团圆节,也没人说想着她二人,给她二人送些东西。

    反倒是接了她送来的月饼,各人脸上都有些讪讪,周老太太推说头疼,只让周大太太见了侍璧,问了几句周琳琅姐弟的情况。

    侍璧自然只说一切都好。

    周大太太临走送了一车回礼,话里话外都有奉承周琳琅的意思。

    侍璧不解,心道,以周大太太的性子来说,并不是多宽容的人,因着上回姑娘的算计,大爷周玉珉做了那等丧尽天良的事,周大太太与他是亲母子,断断没有舍了儿子偏帮外人,替外人开脱的道理,怎么大太太对姑娘不但不记恨,反而还有几分巴结的意思?

    及至后来才知道是周大老爷发怒,把周玉珉打了。

    侍璧同周琳琅说了此事,道:“难得大老爷主持了一回公道。”

    周琳琅也才知道,原来京中又有流言对自己不利。

    她冷笑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这流言是打哪儿传出来的。周家人对她还真是无情无义,送进周家的月饼都多余,还不如扔到街上给狗吃呢。

    她托着腮想,周玉珉养了一个多月,怕是这会儿也该好了,要想报仇,最好的机会莫过于从他这儿下手。

    要是他改了,算他命大,他要是没改,那也怪不得自己心狠。

    想得容易,可由谁出面呢?她们主仆三个都是女流,轻易出不得门,更进不了周玉珉爱去的青楼楚馆。家里倒是有个男人,可年纪又太小了些。

    正自思忖呢,就听侍璧断喝道:“谁?”

 第041章 不速

    周琳琅选的这个西齐巷是个挺幽静的小巷,路两边是垂杨柳,街道不宽不窄,很是干净。

    她当初就图的清净,是以并未深入了解。

    原也怪不得她,她对京城并不了解,这西齐巷多是富贵人家养的外室的地方,所以周围都是深宅高墙,圈养的如花美人,她们轻易不出门,也不与人来往。

    周琳琅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也没觉得奇怪,实在是她见惯了邻居之间互不往来的现象。猛听得侍璧喊了声“谁”,她还当是有人登门造访了呢。

    哪知一抬头,见墙上树枝掩映之间,墙上骑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正朝着她微笑,道:“周三姑娘?”

    定睛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顾至。

    周琳琅也很惊讶:“是你?”她四下看看:“你怎么?”

    他洋洋得意的道:“打老远就瞧见你了,我还不大信,这才近了看,果然是你。”

    周琳琅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到自家墙头上来,但想想若是好人,也不会有此行径。当下起身,从廊下拈了一根长竹竿。

    这院里有棵几十年的老梨树,临秋结了一树黄澄澄的梨,周玉琛和周琳琅都很喜欢,虽然周玉琛不能多吃,可把梨摘了熬成汁喝也好,哪怕就是白放着也自有幽幽果香。

    是以周琳琅特意备了长竹竿,三不五时摘下几个来权做观赏了。

    见他拿了竹竿,顾至道:“喂,你这是要做什么?便是要接我下来,也用不着这玩意,我又不是猴子……”

    猴子才见竿就爬呢。

    周琳琅只笑不语,走近墙角,将竹竿举起,对准他的胳肢窝,用力一捅。

    顾至又痒又疼,一个没防备,唉哟一声从墙上跌了下去。只听得院那边扑通一声,紧接着是顾至一声惨号:“周琳琅,你找死是不是?”

    周琳琅放下竹竿,拍拍手冷笑一声。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衣裳轻响,接着顾至从那边跃上墙头,再轻飘飘落下,在周琳琅惊讶的眼神里挑衅的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小爷想去的地儿,到目前为止就没有去不成的。”

    周琳琅:“女人的净房你也去过。”

    “当……呸,周琳琅,你恶心不恶心?”

    周琳琅呵笑一声道:“仁者见仁,智者能从粪坑里发现‘道’,你么,就只配看见恶心了。”

    “……”

    顾至发现这周琳琅损人的功夫一流,和自己不遑上下,他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大喇喇的到梨树下的藤椅上坐了,道:“小爷渴了,给小爷上茶。”

    这回轮到周琳琅无语了。你一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就没有一点儿自觉?还敢大爷似的张口要茶,要脸不要?

    周琳琅不和他计较。

    刚才还寻思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人手,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可见这是天意。

    她朝侍璧一扬下巴:“给顾世子奉茶。”说罢自己在石桌前坐下。

    顾至凑过来打量了她一回,蹙眉道:“周琳琅,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温文浅笑,看似可人无害,可分明刚才掠过他时的那一眼让人后脖颈发凉,充满了算计。她居然敢打自己的主意?!

    周琳琅道:“顾世子看错了,不知顾世子因何到此?”

    “甭装斯文了,这么说话累不累?这儿又没别人,你就跟当初在鸣凤庵时一样多好,直来直去,你我都方便。”

    “呵呵。”周琳琅终于有了周老太太的感触:你特么的能不能别老提鸣凤庵,不知道那是一段黑历史吗?

    好在这会儿茶到了,周琳琅抬手:“请。”

    顾质也不见外,端起茶一口抿了,吁了口气道:“这破茶,就比白开水多了点儿苦味,我说周琳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你被你家老太太发配到庄子上去了吗?我还说呢,你这人就是个……”

    见周琳琅眼神清冷,顾质再不识趣再嘴毒也终究有所收敛,顿了下道:“咳……吃了亏,总得找人帮你,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派人来。”

    周琳琅垂眸道:“顾世子言语有误,琳琅和舍弟是去庄子上静养,并非发配。还有,上回欠顾世子的人情还没还上,些许小事,不敢劳烦顾世子。”

    顾质张大嘴:“合着你就没打算求我啊?”

    周琳琅微笑:是。

    顾质把嘴合上:“算了,当我多事。”他四下看看,撇嘴:“你可真会找地儿,去哪儿不好,非得跑到这来。”

    “这里怎么了?”

    “……”顾质见她是当真不知情,又把唇抿紧了,还心虚的望了一眼隔壁。

    周琳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一堵爬满了藤蔓的墙,会意的一笑,道:“我还说呢,顾世子总不会是特意前来拜访我周家兄弟。”

    “唉,你可别多想啊,这事跟我三哥没关系。”

    祁季昭也在?

    周琳琅坦然的,略带指责的望向顾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想来祁三公子深恨顾世子如此替他开脱。”

    “……”顾世好想骂人,她还没问呢,自己先不打自招了。

    他淡定的端起茶盅,结果一看没茶了,不愤的向一旁垂手站立的侍璧道:“你怎么服侍人的,没瞧见爷的茶没了?还不赶紧给续上?”

    说罢双手胸前交扣,跷着二郎腿,妥妥的一副恶霸样儿。

    周琳琅无言微笑。

    侍璧对他还是挺感激的,虽然他嘴挺毒,因此续了杯茶不说,还端了一碟子周琳琅新做的点心,是用牛蛋加鸡蛋烘烤出来的又松又软的蛋糕,怕他不爱吃,还加了一碟子鲜香松脆的饼干。

    果然顾至眼睛一亮,随即又满是疑惑,伸手拈了来吃,满足的道:“唔,枪,袄吃。”

    吃得太急,还噎了一下,不等侍璧帮忙,自己将一盅茶灌下去了,拍拍胸口,转而怒视周琳琅:“你想噎死爷不成?”

    侍璧急得直瞪眼:哪有这样的人?得了好不说感激一声儿,还来倒打一耙的?

    周琳琅却微笑着点头:“嗯,你是驴肝肺嘛。”

    顾至又被噎了一下。

    他颇有些悻悻,这回老实多了,坐直了道:“这不快到中秋佳节了么,三哥心里不舒服,我带他出来散散心。喏,你隔壁这家住得是个不可多得的绝世美人……”还朝她挤了挤眼,意思是“你明白”。

 第042章 戏弄

    求收藏。

    周琳琅辩颜辩色,多少能猜得出来。

    想来隔壁这家是个暗娼,不然以本尊的见识,是猜不到的,可顾至却分明是一副“别装了,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样,想来多少与鸣凤庵有关系。

    而鸣凤庵就是个龌龊地儿,是皮里春秋的把戏,那么隔壁这家与那儿是异曲同工了。

    周琳琅也不羞恼,只点点头:“嗯。”表示知道了。

    顾至倒来劲了:“你不好奇?”

    “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我没揭人伤痕的嗜好。”

    顾至哈哈大笑:“行了,又假慈悲,真以为你当了几年假尼姑,就真成尼姑了?什么苦衷?人家清高着呢,可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比鸣凤庵不知高了多少个级别。”

    周琳琅仍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动火气。

    这有什么可辩驳的?或许有的女子确实喜欢这种行当,但依她想,不是万不得已谁会选择迎门卖笑?

    哪怕再清高,还不一样是伎门乐户?搭上一辈子还不够,这就是个断子绝孙的行当,不敢要孩子,要了不敢生,生了不敢养,养了也是乐户,几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问顾至:“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顾世子几时走?”

    “你撵我干吗?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让我歇够了再说。”

    周琳琅目光锐利而冰冷,道:“想要歇,顾世子怕是来错了地儿。”她这可不是隔壁,甭管人家是假清高还是真清高,人家做的是生意。

    她么?抱歉,她可没想抢人家的饭碗。

    顾质嘁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周琳琅道:“舍弟就在前院读书,若是顾世子愿意歇,那就请随侍璧去前院。”

    本来按规矩,他来了就是客,可接待她的却不该是周琳琅,哪怕周玉琛再小,也该由他出面。

    顾至不愿意走,嘟囊道:“我就坐这儿歇会儿,你弟弟一个病秧秧的小孩子,哪有你有趣?”

    周琳琅这回是真恼了:“合着我就该是给顾世子凑趣儿的?”抬手把自己眼前那盅茶兜头泼上去。

    顾至跳起来抖着身上的茶水和茶叶沫子,指着周琳琅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当爷好欺负是不是?看我不打……”

    话还没说完,就听隔壁有人道:“元备,你去哪儿了?”

    是祁季昭的声音,顾至也顾不得和周琳琅撕罗,应了一声,起身跳上院墙,落到那边儿。

    侍璧看周琳琅面色不愉,忙道:“这顾世子也太不像话了。”

    周琳琅摇头,道:“算了。”

    “只是,顾世子知道了咱们的落脚之地,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那倒不至于。”

    侍璧想想道:“也是,就怕消息走露,府里怕是要派人来……”

    周琳琅好笑道:“那又怎样?难不成还为了这个就搬家不成?”

    侍璧不敢言语,心里却是极赞成却也极纠结的。这条巷子里摆是了住的都不是好人家,再住下去,怕是于姑娘声名有碍。可是搬走?哪里又能寻得似这儿这么个安静清幽的地儿?

    况且房租都付了一年的了,半道改了主意,人家未必肯退。

    周琳琅是不怕的,她不会死抱着名声好听就瞻前顾后,自己得了实惠才是实惠,至于别的,以后能顾得上的时候再说吧。

    且说顾至回到隔壁,果然见祁季昭就站在院子中间,看他翻墙而过,不由的蹙眉。上下打量他一回,道:“你去哪儿了?”

    顾至陪笑:“就是,待得无聊,随便转转,别说,这站到房顶看风景,确实不错,哪哪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祁季昭不听他胡扯,只问:“隔壁是谁?”

    顾至还说呢:“你要不信,我带你上去逛一圈不就知道了?你想见的,不想见的,都能尽收眼底。”

    他一这么说,再加上刚才听到的只言半语,祁季昭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道:“我没什么想见的人。”

    “那里头那位呢?你们,谈完了?”说时还挤眉弄眼。

    祁季昭叹气:“你成心的是不是?”

    顾至收了玩笑的神色,道:“你不在这儿过夜了?”

    “不了,回去吧。”

    顾至嘁了一声:“回去有什么意思?和面目可憎的人眼对眼,想想就恶心。”他夸张的抖了抖,却又想起什么,自顾笑得惬意。

    祁季昭看他一会儿风一会儿雨,俩人也算是同命相连,便拍拍他的肩,劝慰道:“不过是暂时的,忍忍也就是了。”

    这么多年了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顾至耸耸肩:“走吧。”

    自有小厮上前扶着祁季昭出门,顾至却又想起什么,道:“三哥你先走一步啊,到门口等我。”说罢纵身一跃,又翻过墙那边去了。

    祁季昭:你特么赶紧回来,要去也走正门……好歹把我也带上啊。

    顾至翻过去,院子里已经不见周琳琅的身影。他虽谑笑不羁,也知道断没有强行闯人家闺房的道理。可没见着人,不免失望,就这么走吧,又不甘心,他想了想,去前院寻周玉琛。

    周玉琛院里的小厮看见顾至,吓得站起身:“你,你是谁?”怎么从墙头翻过来的?歹人?贼?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只劫财留条命啊?

    顾至问:“你家五爷呢?”

    “在,在呢,您是?”

    “我……”顾至懒得说,关键是说了他也未必清楚。正这会儿周玉琛放下书走出门,朝着顾至望过来。

    顾至朝他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周玉琛?不像是病得要死的模样吗?”

    周玉琛微蹙眉,倒把刚才要问他的话咽了回去。

    顾至道:“我是令姐的……嗯,救命恩人,你叫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周玉琛一揖:“原来是顾家世子爷,玉琛有礼,多谢世子爷救姐姐之恩,姐姐一介女流,多有不便,生死之恩,自有玉琛来报。”

    有事冲我来,别找我姐姐。

    顾至哟了一声,面对周玉琛时就少了几分轻视和戏弄,多了几分刮目相看之意,却笑了一声道:“小子年纪不大,胆量不小嘛。你都能替你姐姐做主了?好啊,你姐当初和我私定了终身,你是不是赶紧给她备下嫁妆,及早发嫁?”

    周玉琛脸涨得通红:“不,不可能,你可有,证据?”

    “我都说了是私定终身,哪来的证据?”

    周玉琛气得脸都紫了:“顾世子慎言。”

 第043章 胡诌

    对于周玉琛来说,他甚少与人打交道,偶有长辈们垂询,他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好或不好,有时候自有下人代答,他连张嘴都不必。

    同辈之间,兄长们不大见到他,姐妹们虽然刻薄,可内外院分明,他也听不见,底下婢仆虽然心有怨言,却不敢过分,是以他从不会和人吵嘴。

    对上嘴毒的顾至,能说出“慎言”二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心里全是大道理,比如说女子闺誉大过天,他既然救过周琳琅,就更不应该害她,和她私定什么终身,这比不救她还残忍。

    若只是玩笑,就更不应该了,哪有拿女子闺誉开玩笑的?这不是谋害人的性命吗?和杀人越货没什么差别,他就该被下狱处死。

    许是他眼神太过凶狠,顾至笑笑道:“你也太当不得真了,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周玉琛恨不能挠他。

    可也不敢深惹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顾至道:“罢了,你姐姐不方便,你替我传个话,就说她今天的那两样点心,我各要一匣,若是方便,我略等等也使得,若是不便,我明日再来。”

    还来?周玉琛巴不得赶紧打发他走,便示意小厮去跑腿。他不肯失了礼数,便道:“顾世子请暂坐稍等。”

    顾至也不客气,随他进了屋,看了下屋里摆设,噗的笑道:“这可真够简陋的,你也受得住?听说你在周家可是宝贝蛋,阖家就捧着你一个,镇日名贵药材,滋补之物如流水一般。”

    周玉琛脸一红,却也听出他这话里的嘲弄和戏谑,他低喃道:“没娘的孩子,何来宝贝蛋一说?”

    不知哪句话触到了顾至的逆鳞,他收了笑,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没一会儿小厮跑回来,手里拎着个食盒,朝着周玉琛行礼。

    周玉琛便知道,这食盒里的点心本是姐姐给他准备的,顾至是截了自己的胡。他朝小厮安抚的笑笑,道:“不值什么。”

    他拿走就拿走,姐姐还会给自己做呢。

    小厮这才收了一脸怨色。

    周玉琛双手奉上:“顾世子,请。”

    赶紧走吧?

    顾至倒是格外有意的看了一眼他稳稳的双手,笑笑接了食盒,道了声“有劳”:“改日再登门道谢。”

    周玉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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