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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夫人养成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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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掷地有声,情绪渲染的十分到位,叫胡总管生出了一点愧疚的意味。
  “沈大人这话说的在理。”胡总管随意夸赞他了几句,“只是沈大人当真不知道皇上忌惮于你吗?”
  沈赢面色一变,“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我为人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若有自己的决策,臣愿意去做!”
  胡总管也变了眼神,冷飕飕的看过去,道:“你当真这样想?”
  沈赢动容起来,眼睛发红,“皇上若要我死,臣还是不愿意的,臣还未和妻子多多在一起,还未尽孝道,还未去看山河。。。。。。”
  胡总管闻言挑眉,游说起来,暗示的意味不知道多明显,“那沈大人您打算。。。。。”
  “本来是打算过两年,朝廷稳当,也就求个外放的官职,带着妻子安安生生过一辈子,也不枉读了这么多年书了,若要是皇上容不下,也只能即刻请辞了。”沈赢低头,阴郁的脸色可怕的吓人。
  “沈大人如此才华,外放不可惜!”胡总管又笑起来,“其实沈大人还要另外一个选择。”
  沈赢站起来,“胡总管慎言。”
  胡总管笑了,“沈大人这般刚正不阿,倒与奴才一点也不像。”
  沈赢眼神转到外面,似乎在找顾南枝的身影,“胡总管您说您是靠皇上赏饭吃,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不觉不妥吗?”
  “沈大人您既然这般不同意奴才的话,那奴才也不好说些什么。”胡总管也跟着站起来,抬抬手喊人进来。
  “那本官今日就多谢胡总管招待了。”沈赢作势要走。
  胡总管叫住他,“沈大人不忙着拒绝奴才,可以回去多想一想,京城繁华,再怎么也不是穷乡僻壤能比的了的。”
  沈赢转头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胡总管见他这般,面色难看起来,招手道:“请小夫人来!送二位出去!”
  沈赢和顾南枝出了宅子以后,上车就喊车夫快些走。
  顾南枝好奇的问:“你们说什么了?”
  “他劝我谋反呗。”沈赢喘了一口气,半躺在车上。
  顾南枝吓的大叫道:“他疯啦!!!”
  沈赢摇头,“他没有疯,是皇帝叫他来试探我的,只是半真半假的说着,还想哄骗我。”
  “那你怎么说的?”
  沈赢道:“自然是表明我愿意为皇上去死了!”
  顾南枝哈哈笑起来,“那胡总管肯定也不相信你!”
  沈赢嗯了声,缓缓道:“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皇帝绝不会信我,定会要我没有容身之地的,不过他这打草惊蛇,反而让我知道他想要将我斩草除根,谋反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就怕我落了个全家抄斩,连带着处理了何家。”
  顾南枝气,“他这般狠绝,就怕别人要了他们皇位似得!”
  “你不是第一日知道皇帝的性子了。”沈赢看了顾南枝一眼,“我们去五松岭。”
  顾南枝咦了一声,“你又去找阮玉的婆子?”
  “这一次还是带回我们那里去,省的皇帝想起来,连个知道当年事情都没有。”
  顾南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夫,道:“也对,让车夫雇几个人去,我们不要出面。”
  “好,让他们把那幅我说过的画也带来。”沈赢闭上眼睛,“叫车夫回家吧!不用去五松岭了。”
  顾南枝点头,想了想又道:“那要不要叫程璧来?”
  沈赢睁开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叫,自然得叫,不过要明日再请他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勾心斗角

  沈赢向皇帝告了假,说是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皇帝也没有责难,说好好休息,等过些日子就要行拜师礼,叫刘程璧正式拜师。
  沈赢听了传回来的口谕,脸色发青,似乎很不舒坦。
  顾南枝觉得奇怪,“他还想大张旗鼓弄拜师礼,打的什么主意呢?”
  “能有什么?想要挑个好日子杀了我!现在还要捧杀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一步登天,想让我与百官为敌,皇帝算的是真好!”沈赢恨恨道。
  顾南枝哈哈笑,“你这么小气,现在还和他争这一口气?”
  沈赢哼哼,解释道:“我不是争一口气,现在想对我赶尽杀绝,也是太瞧不起我了!”
  “行,你说的都是对的。”顾南枝无语,招手喊若松道:“你拿着少爷的手书找黎少爷去。”
  沈赢转头看过来,“晏书前程大好,你不必牵扯他进来。”
  顾南枝垂眸,“北风,不是我要牵扯他进来,要保我们平安,不是我们两个人几句话就可以的。”
  沈赢忍不住道:“我可以。”
  顾南枝知道沈赢,虽是心狠手辣,做事也不留情面,但是黎晏书毕竟救过他们性命,他还是想还他一个恩情,自从入朝,危险的事情,从不来让他牵扯进来,如今情况危急,顾南枝也顾不得了,多一个人多份力气。
  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但是皇上已经叫他拟旨了,有意牵扯他,日后不是大起就是大落,何况他是刘程璧近友,朝中无人不知道,我只是想叫胜算大一些。”
  沈赢皱眉,摇摇头道:“南枝,这件事绝不要再多牵扯进来一个人了。”
  顾南枝脸色一顿,看若松在边上犹豫不决,便冷冷道:“若松你去后厨帮忙,不用在这里杵着了。”
  沈赢见她这样,便知道她生气的很,使了个颜色,叫若松快走,然后他便走到顾南枝身边道:“这件事我信不过别人,也决不能叫他知道我的计划,否则我就如鲠在喉,总觉得有一把刀悬在我的头上。”
  顾南枝听到他这般说,心里也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不愿意松口。
  沈赢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想保证绝对的安全,但是你一定信我。”
  “我何时不信你了!”顾南枝无可奈何,“只是这一次不是闹着玩,皇帝不是一般人,他这样处心积虑让你赴死,你还觉得游刃有余?还如当初在省城那般?”
  沈赢听着,忽然笑了,“南枝,其实那时候和现在都差不多的,人再换,我也能做到,就算他是皇帝,就算掌管生杀大权。”
  顾南枝脸色松动了不少,知道他自信,却没想到这样自负,“我觉得你不叫黎晏书,想必是你太自负,容不得别人来帮你吧!”
  沈赢笑笑,并未回答。
  不多时,若松出来问,今日要做多少菜色?却瞧见顾南枝和沈赢已经抱在一起了,不免心生感慨,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转瞬又黏糊起来,自家少爷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连哄老婆的功夫也是天下第一。
  他自觉的退出去,等了许久才又出去问话。
  午时未到,刘程璧就来了,这一次从简着装,连个内侍也没有带,急匆匆跑来,开门就问:“沈赢在哪?”
  若松赶忙关上门,道:“我的殿下!您可要注意一些,这在外面什么人都有,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刘程璧觉得好笑,“若松我可是从大鼓镇庄子里出来的庄稼人?”
  若松哑然,“那您现在。。。。。。可是太子啦!不能总和从前一样!”
  “罢了,罢了,不和你说,他们俩在哪呢?”刘程璧笑笑,转头看院内,和从前一模一样,不觉心情大好。
  “在书房里呢!早上少爷一早就说您要来,我特地去集市买了最新鲜的鱼。。。。。。”若松指着书房,还想多说两句。
  刘程璧摆摆手,“随意就好,我可谢谢你了!”
  若松嘿嘿一笑,看他直奔书房,想着再去煮茶,可又想沈赢说不可打扰,便悻悻的回厨房。
  刘程璧进了书房,就看见沈赢躺在榻上看书,顾南枝在一边打瞌睡,像极了以前在庄子上的情景。
  顾南枝练武练累了,就找个地方躺着打瞌睡,沈赢就在一边看书,刘程璧一开始不愿意和他们多接近,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靠在他们二人身边了。
  什么时候呢?他也不记得了?
  不过,当时沈赢要是不买他的鱼,他也不会认识他们,更不会读书,不会到省城,到京城。
  想到这里,刘程璧不觉感慨,他走过去,坐在沈赢另一边,拿起茶盏就喝茶。
  沈赢笑道:“那冷了。”
  刘程璧浑不在意,“无事,现在天都热了。”
  沈赢点头,“你一贯这样,不过这样在宫中可还好?”
  “还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刘程璧淡淡笑着,看沈赢拿了越州的县志在看,便问道:“你怎么现在看越州县志?”
  沈赢也不抬头,就说道:“南枝觉得在京中勾心斗角太累了,想要去别的地方看看,然后多走动些地方,我想着等你登基,稳固了根基之后,我便求道旨意,去越州或者回青州,随意做个官,带南枝多走走。”
  刘程璧有些发愣,没想到沈赢是这样想的,他原本以为,沈赢会在京中辅佐他一辈子,平步青云,荣耀后代,可不曾想,南枝她并不想束缚于一方天地,纵使这里是京城,也不过区区城池。
  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沈赢还在认真的看,只觉得心里发堵,喉咙干的难受。
  刘程璧低头,怕被沈赢看见自己的脸色,连忙又喝了一杯茶。
  沈赢笑道:“程璧,你的脸色有些发白?冷茶喝多了?”
  刘程璧抬头,笑:“不是,听你说要走,吓的!”
  沈赢哈哈笑起来,连顾南枝都被弄醒了,爬起来看着两个人,好半天缓过神道:“唉,程璧你都来了啊!”
  刘程璧点头,看着沈赢笑的这般开心,也忍不住翘起嘴角,管他要走不要走,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也不能让他浪费一辈子时间在自己身上,顾南枝还等他呢。
  “你们笑什么?”顾南枝不明白了,擦擦嘴角,也没有口水。
  沈赢摆摆手,“没事。”
  顾南枝气愤道:“不!赶紧说!”
  刘程璧道:“他说带你名川大山,看遍世间风光。”
  顾南枝半信半疑,转头问:“真的?”
  “是的,他都应了我们了。”沈赢挤了挤眼睛,很是调皮的样子。
  刘程璧忽然一怔,心头难过起来,沈赢也不过十六七岁,还是孩子,却因为自己的事情,早早牵扯进皇权斗争,他忍不住的懊悔,自己怎么能这般自私,还想绑着他一辈子。
  他连忙抬头,对两个人说:“放心,等事情过去以后,我就赐你三品按察使,任居越州,青州也不错。”
  顾南枝一怔,转头看向他,满眼都是感激。
  刘程璧不敢看,慌乱的低头,道:“真的,相信我。”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

  顾南枝笑笑,“我信你,只不过没了沈赢帮你,你以后要自己多小心了。”
  刘程璧点头,说不出话,眼睛酸涩起来。
  沈赢呼出一口气,“天还冷,喝些热茶吧。”
  “嗯,也好。”刘程璧换了个坐姿,觉得舒服了些,道:“可以,我也想暖暖身子。”
  顾南枝没说话,笑了笑转头道:“嬷嬷,殿下要茶。”
  刘程璧一愣,转头顺着顾南枝看过去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一个年纪半百的嬷嬷在书柜边上,半天一点声响都没有,又挡在帘子下面,真的一点瞧不见,亏他还是习武之人。
  那嬷嬷听见了,唉了声,转头出去,没多会就又端了一杯茶回来。
  刘程璧怪异的看着顾南枝,不懂她的意思。
  顾南枝笑,“这是我新带回来的嬷嬷,原本是住在五松岭的,只是那里年久失修,想着家里正好也缺伺候的,便让她先来做事。”
  刘程璧脸色有些白,可是刚刚的话都叫这嬷嬷听去了。
  顾南枝继续道:“无事,嬷嬷也是年纪不小的人了,有些事自然不会说出去。”
  刘程璧嗯了一声,好奇道:“婆婆是哪里人?姓什么?”
  那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刘程璧,笑道:“老奴原本主人家姓阮,老奴随了阮姓。”
  “嗯。”刘程璧温和一笑,看沈赢面色如常,便道:“今日的事可是和阮婆婆有关?”
  顾南枝听得哎呀一声,“程璧你真聪明!”
  刘程璧失笑,“否则依照你们俩的性子,不会轻易叫人进门,别说让她听我们说话了。”
  沈赢直起身子,“嗯,我是想说一说阮婆婆的事情。”
  刘程璧点头,“和谁有关?”
  “你。”沈赢收起笑意,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刘程璧脸色大变,疏忽间由红转白。
  顾南枝开始道:“程璧,记得我们之前去永寿宫看桃花吗?”
  刘程璧心里忽然慌乱起来,不知道为何那一次看见的霉印子又鲜明起来。
  “我记得,父皇不曾踏进寝宫内去。”
  顾南枝嗯了一声,“其实当时我不是去看桃花的,在去之间,就有人告诉我皇上和前皇后不和,所以我才专门去永寿宫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心里也清楚,他们是不和。”刘程璧心里早就知道皇帝的表面功夫,做出恩爱模样,其实背地里是什么,他也不在乎了。
  顾南枝又道:“皇上爱诗文,重笔墨,太监们私下都传皇上喜欢有才气的女子,早年间坊间有一花魁,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后来被人赎身,再也没有露面过。。。。。。”
  刘程璧皱眉,“你们如何查到这些?”
  顾南枝开始放慢语速,“皇宫就是一个不漏风的房子,里面关的人又多,时间久了,什么话都有,我们就顺着他们的话,略微查了一下那个花魁。”
  刘程璧放下茶杯,看向那嬷嬷,冷厉道:“查出了什么?”
  顾南枝见他这般,也不多说什么了,就道:“嬷嬷,你把你知道就说了吧,这位是太子殿下,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可活不过今日。”
  嬷嬷听见,吓得胆战心惊,瑟瑟发抖道:“我都说我都说!”
  借着,嬷嬷把那日说给顾南枝听的话,又细细的梳理一遍,说给了刘程璧听。
  刘程璧一开始听着也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听到那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绷紧了,眼神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样。
  等嬷嬷说有侍卫带走了孩子,刘程璧陡然间站起来,将矮桌上的茶盏一应全部甩在了地上。
  这一下,吓得那嬷嬷话也不敢说了,捂着胸口看刘程璧。
  顾南枝皱眉,站起来拉着嬷嬷道:“你先出去。”
  “好!好!”嬷嬷听自己能走,爬起来就往门外跑,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
  顾南枝跟上去,关上门。
  “你今日这么大火气?”沈赢低头看着碎片滚在自己脚边,“我不说,你也会知道,不如我来告诉你。”
  刘程璧笑了几声,颓然的退回座位上坐下来,然后仰头看着屋顶。
  顾南枝走来瞧见他这样,不由心里一慌,也跟着仰头去看。
  在刚来京城的时候,他们跟着学院到佛寺里礼佛,那时候他们住在片瓦不全的厢房里面,谁也瞧不起他们,顾南枝告诉刘程璧,以后会看见更好的。
  而现在他们的屋顶和那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刘程璧呆呆的望了许久,低头道:“你说吧!”
  沈赢犹豫了一瞬,他知道这样陡然间撕开真相,会让他接受不了,他应该更好的去引导刘程璧去自己发现,但是来不及了,再不走,皇帝就要动手了。
  他也没有办法,“我们发现你的生母也许不是前皇后。”
  这话对于沈赢来说,已经很婉转了,他想要说的都在话里,前皇后不是你的生母,那阮姓的妓女才是他的生母。
  刘程璧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站起来,直视着沈赢道:“你有什么证据?”
  沈赢沉默了一息,想要说话。
  顾南枝上前道:“你不信阮玉的婆子,你也不信宫人的话,你不信我们吗?”
  刘程璧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相信自己而已。”
  沈赢道:“我在五松岭阮家旧宅看见了一幅画,现在就在我书房,这是那恩客赎了阮玉以后,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画下来的。”
  顾南枝想起来那画,转头去书桌上拿,刘程璧直接跟了过来,先一步拿到画卷,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也不动弹。
  沈赢拉住顾南枝道:“你自己看,或者你也不看。”
  刘程璧不说话,眼睛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握着画卷的手越来越紧。
  顾南枝看这样子,生怕他毁了画,这画可是阮玉现在唯一的证据了,也是刘程璧身世唯一的物证了,要是这画没了,以后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沈赢见顾南枝面色发红,隐隐在蓄力,像是要去抢夺一般。
  他赶紧安慰顾南枝道:“无事,程璧想的明白,就算不看,程璧心里也清楚。”
  顾南枝握拳,叹了一口气。
  三人这般对峙了许久,外间的阳光顺着树叶缝儿洒进来,斑驳的打在了桌子上。
  刘程璧终于放下了画,然后收回双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许久缓不过来神。
  顾南枝见状赶紧上前去拿画。
  “画里有什么?”刘程璧问。
  沈赢笑了笑,“一副御花园游春图,正正好是十九年前的事情。”
  刘程璧低头,忽然也笑开了,“我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杀沈赢

  刘程璧在沈赢府上用过餐饭以后,就直接回宫了。
  刚进去殿内,李德就走上来,急急的说道:“殿下,皇上早上就唤您了,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刘程璧皱眉,“我不是吩咐了,今日去宫外看沈大人吗?”
  李德吱吱呜呜道:“皇上不高兴了,您还是快去吧!”
  刘程璧嗯了一声,“知道了,我换过衣服就过去。”
  李德低低应了一句,便知趣的退下去了。
  没过一会,刘程璧换了便服,急急的往勤政殿去。
  皇帝这时候用过药了,坐在了椅子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奏折,眼睛都快眯上了。
  刘程璧候在门外,问胡总管道:“父皇睡着了?”
  胡总管笑了笑,道:“没呢,刚吃完药,这会儿估计困着,要不您先候一会,等皇上缓过来再进去。”
  刘程璧瞄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李德身边。
  李德心虚的躲了躲,道:“您不进去了吗?”
  “父皇睡着,我等一会。”刘程璧见他语气怪异,故意问道:“你急急的催着我来,让我吃了个闭门羹,是不是早就和那胡总管商量好了?”
  李德吓的脸色大变,忙着就要跪下来,道:“奴才没有!”
  刘程璧见他这般,眼神冷起来,“那父皇可真有宣我来?”
  “奴才绝不敢说假话!”李德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解释道:“早间您刚走,胡总管就来了,说是要请您过去,奴才说您去宫外了,胡总管便说昨日都说皇上就要召见您了,今日不可能出宫去的!是奴才故意挑拨主子走的。”
  “那倒是奴才我的不是了?”胡总管不知道何时走来,看见李德这样,便冷笑起来。
  刘程璧一眼扫过去,道:“胡总管,你来训东宫的奴才,本宫说不了什么,但是在本宫面前,你也敢这样?”
  胡总管皱眉,“太子您是什么意思?”
  刘程璧也皱眉:“你一个奴才问本宫什么意思?”
  胡总管脸色发白,“太子!”
  刘程璧冷哼一声,伸手推开了胡总管,转头狠狠剜了一眼李德,道:“本宫不是傻子,不要在本宫面前做什么猴戏了,”
  李德被这一眼吓得血色全无,然后呆愣在地上片刻,转瞬又像是恢复了神志,登时跑上去,想要和刘程璧说话。
  刘程璧却满是厌恶,道:“谁让你起身的!”
  听到这话,胡总管也不由愣住了,以前看刘程璧都是一只绵羊,皇帝拿捏的舒坦,别人也跟着拿捏,虽然表面上都是叫一声太子,可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连内务府都可以用度。
  不过,刘程璧从来不说,也不会告状,久而久之,连奴才额内侍们都敢高声说话了。
  可如今,却一眼看穿他和李德,并且直接称呼他们奴才,叫李德跪下,完全就和变了一个人似得。
  胡总管心里不是滋味,他这样做,其实完全就是照着皇帝的意思,一直打压他,直到不能打压的时候,便由皇帝出面来。
  这样会让刘程璧更加的依赖皇帝,远离沈赢。
  可是现在胡总管却发现刘程璧一直只是装作一只羊,底子里全然是只狼,现在只等着皇帝去了,一统大权,到时候,慢慢的算账,也是来得及。
  可是,今日他为何忽然露出马脚?叫他们知道他不是一个任由人拿捏的!
  胡总管见刘程璧已经推开门进去了,忍不住想跟上去瞧清楚了,可是那门却被他紧紧的关上。
  殿内,皇帝被门扉合上的声音吵醒,他深吸一口气,张嘴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到刘程璧,又低下头去打瞌睡。
  “怎么来这样晚?”
  刘程璧恭敬的低头作揖,“儿臣出宫去看沈赢了,听说他病了,我去瞧瞧。”
  皇帝不满,“他病了,你倒是上心。”
  刘程璧笑了笑,“父皇不知,沈赢自小底子差,刚开始教我读书写字的时候,说话都喘气,这两年虽说是正常生活了,但是身子底子空的,一发病起来,都要去了半条命,所以儿臣有些着急去看。”
  皇帝闻言,脸色还好了许多,“原来这般,回头叫胡总管送些人参过去,叫他好好补身子。”
  “多谢父皇!”刘程璧敛眉。
  皇帝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打开看起来,“容奕,你过来瞧瞧。”
  刘程璧从侧边走上去,看到那奏折是弹劾一个朝臣,心里一凛道:“父皇今日有精神,开始看奏折了?”
  皇帝笑了笑,举起奏折道:“你看看。”
  刘程璧接过来,低头仔细去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弹劾沈赢,登时慌乱起来,然后赶紧转头道:“父皇。。。。。。”
  皇帝摆摆手,“别急着求情,你先看完。”
  刘程璧咬牙,低头看,奏折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前面是刘程璧将为天子,虽然长于乡野,但确是帝子,现在皇室凋零,皇上立他为太子,继承大统,是为佳选。
  但是刘程璧生于皇宫,长于乡野,受沈赢影响重,行之话之,皆是受沈赢指引,现在沈赢已然是目空一切,恃才傲物,若等刘程璧成为真正天子,他沈赢即可就会把持朝政,将皇室变成傀儡。
  上面所言言之甚切,辞藻甚为打动人,刘程璧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抬头看向皇帝,见皇帝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父皇您觉得担忧?”
  皇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你。”
  刘程璧想要坚定反对,可是转念一想,皇帝肯定是有想法了,他想要动沈赢,否则不会特意拿奏折给他看,依照他的性子,真的去动的话,他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了解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刘程璧沉默了一会,道:“父皇,您要信儿臣的话,儿臣绝不会被其他人左右。”
  皇帝拿回来奏折,叹口气道:“你年纪小,不懂朝堂诸多险恶。”
  “儿臣。。。。。”刘程璧知道,这个时候他越是为沈赢说话,皇帝杀他的决心就越大。
  “我知道你和沈赢情深义厚,他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合上了奏折,不打算再看,“他的拜师礼在即,朕觉得有些不妥,这次叫你来,其实也想让你缓一缓。”
  刘程璧静默着,不敢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些计算,既然刘程璧想走,不如借这次机会。
  皇帝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朕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你也知道,天天在一旁侍疾,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不知道朕还能否撑过今年冬天。”
  刘程璧终于开口了,脸色急切,“父皇龙体康健,怎么会撑不过去!”
  “你听朕说,”皇帝咳嗽了两声,“朕最放心不下你,小时没有看你长大,现在觉得遗憾,心里也却是偏爱于你,你以后登大统,朕甚是忧虑啊!”
  “父皇!”刘程璧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顺着皇帝继续搭话。
  “你心思单纯,太过善良了,朝堂之上,你要是再这样,绝坐不稳这个位子。”皇帝顿了一会,“朕不是逼你要如何,只是心不狠,坐不来这地方。”
  刘程璧脸色渐渐发白,“那父皇是意下如何?”
  “朕思量许久,些许你三哥是骄纵了一些,可是心狠,他却是一等一的。”皇帝说着抬眼看了看刘程璧,“朕只是担心你以后继位,沈赢若是。。。。。。”
  刘程璧此时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什么意思?
  皇帝是要他杀了沈赢吗?向他保证在自己的心狠,或者是依附他的凭证?然后才能将皇位真正传给他?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扼杀

  “父皇,沈赢虽然与我情深,但是他志不在此,他一心只想光宗耀祖,有了功名,步入朝堂,已然够了,他也曾向我求告过,想要去越州或者是青州,只做个外放官。”
  刘程璧想了一会,还是找了说辞,想要说服皇帝。
  皇帝皱眉,“他何时与你说的?”
  刘程璧低头,拱手道:“有些时候了,只是最近身子不好,又向我提了一次,我也不敢轻易允诺,本来就想要禀告父皇您的,正好今日就说了。”
  “你倒是偏着他,身子不好还来求朕外放他。”皇帝似乎更不愉快了,直接道:“沈赢心思重,提这个话,大约也有别的意思,你不如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程璧一愣,没想到皇帝这样说,瞧他脸色,已经是十分生气的模样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难道真要自己手刃沈赢?
  “父皇!儿臣不敢!”
  皇帝怒颜越发重了,脸色也越发的白,他沉默许久,转头问:“你就这般袒护他?甚至将皇室江山也拱手相送?”
  刘程璧听他的语气,似乎就要发作,连忙跪下道:“父皇!儿臣不敢!沈赢也绝不敢!”
  “你不用说了,朕乏了。”皇帝也不看他,转头想闭上眼睛。
  刘程璧也不起来,似乎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皇帝这么强硬,但是现在皇帝大权在握,要想在他眼皮子下面做事,根本做不到,不如顺着求一求,也许还有机会。
  皇帝见他不起身,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峙。
  过了许久,皇帝睁开眼,侧头去看刘程璧的样子,也没有起来的打算,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刘程璧低头,坚定道:“父皇,您外放沈赢吧!”
  皇帝眼神渐冷,“若是我不呢!”
  刘程璧不说话,看着地面,刚刚他跪下来求情的时候,只是抱着皇帝有一丝的情意,看他的面上,至少饶过沈赢,却不想皇帝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沈赢,也不打算改变心意,不论在自己面前求情的是谁。
  想到之前那嬷嬷说的话,看似皇帝对宫内妃子不错,更有爱护前皇后的美名,现在看来也十分可笑,并且还在宫外私置宅邸,豢养女子,更是将自己改头换姓直接安在了前皇后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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