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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夫人养成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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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晏书给他们二人盖了毯子,也缩在铺盖上昏昏欲睡。
  顾南枝看着地上的虫子跳来跳去,她想了想就浑身发麻,小声道:“沈赢,我今夜想去车上睡。”
  沈赢睁开眼睛,“我本意就想叫你去车上睡,男女授受不亲!”
  顾南枝笑的不行,把毯子给他盖上以后,爬上车去,找了舒服的姿势躺下。
  正在众人最困倦的时候,顾南枝昏昏沉沉,听到外面传来杂声。
  她本就机敏,在野外虽然累,但一直没有睡过去,此时听见声音,立即坐起来,正要拉开车门,就听见外面竟然出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沈赢受重伤

  叮的一声清脆响声,顾南枝惊的赶紧踹开门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沈赢的喊声传来。
  “都醒醒!快逃!!!”
  这一下子连睡得死沉的黎晖都醒了。
  顾南枝一冒头就看见沈赢奔着马车的方向来,不远处是刘程璧使着一把短刀跟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打斗在一块。
  沈赢奔过来就握住顾南枝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两个黑衣的江湖人,冲着程璧来的,应该是那群人,我们快走。”
  刘程璧这时候正挡着那两个人的攻势,但是明显能瞧出来,刘程璧的气力不继,被二人连连打压,不过几个回合,他就会撑不住了。
  沈赢见顾南枝一副要是上去帮忙的样子,连忙压住她的手道:“程璧一时不会落败,你带黎晏书他们先走,我驾着马车带程璧走,不要耽搁时间!”
  此时夜间凉风四起,黎晏书拉着黎晖东倒西歪的跑上车,作势要逃。
  顾南枝眉头大皱,看刘程璧被其中一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击中,连忙窜出去,一边还道:“你们快走!!!我们马上追上来!”
  沈赢大急,蹬蹬蹬追上去,跑了几步,回头看见黎晏书和黎晖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水光潋滟的,好像在等他,他不禁心里一沉,咬咬牙喊道:“你们快逃!!!”
  说完,沈赢转头追上去了。
  而顾南枝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一把锐利的匕首扑上去就隔断了战斗圈。
  刘程璧稍得了喘息,拉着顾南枝躲开了那两个人攻势,然后护着她往后直退。
  二人被打的节节败退,之前黑衣人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不过等顾南枝加入战斗圈以后,忽然抽出剑,攻势更加凌厉起来。
  本来刘程璧一人独自撑着就觉得难以缓过来,可是顾南枝一加入,他有些机会喘息,也可以帮南枝躲过攻势,二人合作也算能保住命,但是伤是一定会伤的。
  沈赢这时候已经到了近旁,却不敢上前,自己身体如何,功夫也只是打个拳罢了,他心急如焚,脑袋高速运转着,只望能想出个办法。
  而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意识到了沈赢要帮助二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矮个儿的立即奔向了沈赢。
  沈赢刚刚冒出了一个想法,被那人吓的一跳,连忙后退。
  顾南枝哪里会让他去伤沈赢,一个闪身奔过去,扑倒了沈赢,连忙站起来拉着他就跑。
  沈赢转头冲刘程璧吼道:“挡住那人!”
  顾南枝这时候急的眼睛都红了,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就连沈赢喊出这话,都没有去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程璧得了令,一把短刀就横过去,阻挠矮个儿往前去追人。
  那高个儿见此,立即发怒,把刀把咻的丢出去,击在了刘程璧的腿窝儿,然后喊道:“杀了那些人,我带他回去!”
  刘程璧惨叫一声,砰的倒在地上,这刀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打在他腿上,他立即就感觉左腿完全没了知觉,嘴巴里甜丝丝的,血气翻涌上来。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活捉了他,灭了其他人的活口。
  沈赢之所以叫他拦住,就是笃定了他们不会真正伤及刘程璧。
  但现在沈赢听见刘程璧被重伤的声音,心里发堵,紧紧握住了顾南枝的手,刚要说话。
  就听得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南枝,你自己走!”沈赢不敢回头,知道矮个儿追上来了,赶紧撒手让顾南枝先跑,她的脚程比自己快的多,也许能逃出生天。
  “你疯了!”顾南枝被推的往前面直踉跄,还没站稳,就听到后面沈赢闷哼一声,随即便是倒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顾南枝手一抖,随即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般的害怕和恐惧,她脑袋一片空白,双腿战栗着往前一直跑,不知道是害怕沈赢被杀死,还是害怕自己也要死,一时只见纷杂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胸口。
  “罢了罢了!要死一起死,反正都死过一次了。”顾南枝停住脚步,慢慢转身,对死亡的恐惧忽然消散,心底里好像缺了一个什么东西。
  直到她看见瘫在地上的沈赢,才觉得心里又满满当当起来。
  那矮个儿本来追着好好的,见顾南枝忽然止步,还以为她有什么埋伏,连忙后退,一直退到了沈赢身后一大截距离。
  顾南枝也不顾其他了,立马冲上去,扑倒在沈赢身边。
  好似是感知到顾南枝回来了,只见沈赢身形微微动弹了一下,紧接着,沈赢呼出一口气,侧过脑袋,嘴角溢满鲜血。
  他望着顾南枝,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你真傻”
  顾南枝展颜一笑,明媚的有些晃人眼,她抬头看去,那矮个儿好像发现她没什么招了,正在慢慢走过来。
  她继续笑了笑道:“是了,你也傻,咱们都傻,死也要死在一起了。”
  顾南枝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凉风中很快就消散了。
  沈赢却听进了,印在心里了。
  矮个儿自然也听见了这话,冷声道“”“哼!我正好成全了你们一起死!”
  说着,那人一步步走近二人,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顾南枝拉着沈赢的手,望也不敢望。
  就在沈赢闭眼要与世长辞的时候,只听见咻的破风声传来,那矮个儿忽然顿住。
  只见是一只弩箭急射过来,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那矮个儿躲闪不及,右膀臂被射了个对穿。
  顾南枝立即警觉起来,这种弩箭射程不远,但是短距离的杀伤力极大,这样对穿更说明弩箭的伤害极大。
  她赶紧扶着沈赢坐起来,有了一丝生机,比死透透的要好。
  就在二人站起来要逃的时候,只听得马车咕噜噜的声音传来。
  顾南枝转头去看,竟然看见刘创驾着他们的马车带着刘程璧冲了过来。
  而那弩箭就是出自刘创手上的弓弩,他一瞧见二人,立即又向着矮个儿射出一支箭。
  这边刘程璧赶紧一手拉过来沈赢,顾南枝借力也爬上来。
  “快快走!”刘创见二人上了马车,把绳子往刘程璧手里一塞,转头跳下马车。
  刘程璧大惊,也想跳下去,却被什么拉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他回头,果然瞧见顾南枝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角。
  “放手!!!”刘程璧的眼睛血红,他哆嗦着手,去推拒顾南枝。
  沈赢心急如焚,刘创定是为了他们的生路,所以回去拦住那二人,若是刘程璧也回去了,那就是送羊入虎口,刘创用命换来的生路便堵死了,他自认欠了他们一条命,绝不会放任刘程璧去死,他想到这里,气血一涌,口中鲜血不断吐出来。
  “不准回头!”
  刘程璧见沈赢受此重伤也是愧疚至极,再想到刘创跳车而去,只觉得伤心欲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顾南枝见他仍旧往后面看,连眼睛都要滴血了,她手忙脚乱,一边拦住他,一边拿起刀把就往他的后颈击去。
  将刘程璧打晕了以后,顾南枝立即牵过来绳子,坐在车辕上,驾马向前奔去。
  三个人没命的往前逃,眼看着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前面的路也都清楚起来。
  “啊!沈公子!!!小夫人!!!我们在这”
  就在拐过了一片林子,顾南枝就看见了黎晏书和黎晖在一棵树下张望。
  她心里一紧,看黎晏书止住了黎晖的叫声,连忙喝了一声,赶着马就奔过去。
  那黎晏书和黎晖见他们平安无事,这才心里缓过来,昨夜里他们逃跑,狂奔了一路,才发现他们没有跟上来,吓得脸色发白,可也不敢往回走,就在这里一直等着。
  顾南枝心里五味陈杂,作为朋友黎晏书根本不需要在这里等他们,若是那两个追杀来了,他们也不过徒增两条性命。
  黎晏书见她实在累坏了,便道:“咱们快些走吧!回了芦城就好。”
  黎晖点点头,“我来赶车,小夫人你歇着吧!”
  顾南枝吐了一口气,郁结于心,虽然她没受什么伤,但实实在在是累坏了,一晚上都是催命一般,现在放下绳子,顾南枝觉得一闭眼就能睡着。
  “那就拜托你们了,到了芦城叫我就好。”顾南枝说完就钻进了车里面。
  车内的两个人还在昏睡中,刘程璧受了伤,又被顾南枝打了后颈,也不知道今天醒不醒的过来。
  不过他们三人之中,受伤最重的是沈赢,他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内伤之重,恐怕和顾南枝上次受伤没什么差了。
  她心疼的看向沈赢,本来沈赢就体弱,这两年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顾南枝不知怎么,有一丝后悔遇见了刘程璧,可是遇见都遇见了,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以前觉着生死她都看淡了,可昨夜变故,叫她再次正视自己对死亡的害怕,和失去沈赢的绝望。原来不知不觉,顾南枝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这个“病秧子”了。
  若是“病秧子”也死了,这世上唯一的羁绊也没了,她存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生死存亡之时,她没有选择继续逃,而是转身和沈赢一起死。
  这样的想法,连顾南枝也忍不住的脸红,情已经这般深切了。


  ☆、第四十四章帮忙

  他们昨夜奔了一晚上,早就错过了宿头,这会儿离芦城也很近了。
  到中午的时候,黎晖就瞧见了前面的芦城城楼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车马。
  “小夫人?”黎晖敲敲车门喊了一声。
  顾南枝极不舒服的坐起来,应了一声,“到了芦城了。”
  “那好,你且和你家少爷走,顺便找个车夫来。”顾南枝伸出脑袋,见前面就是芦城了,心定了定。
  黎晏书正巧走下来,听到顾南枝这样说,便道:“我们送你们回去,不要张扬了。”
  顾南枝看了看他,面庞殷切,担心多过忧虑,便点头道:“那可知道大鼓镇怎么走?”
  “黎晖认得,左右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那就劳烦你们了。”顾南枝恹恹的,有些不舒坦,肚子也隐隐作疼,整个人就没来由的难受,实在是起不来了,便指望着两人。
  幸亏二人够义气,驾着马车又送他们回大鼓镇。
  太阳最晒的时候,黎晖终于顺着村民指引到了大鼓镇子上的沈家大门前。
  沈家是大鼓镇子上最为富裕的一家,不但镇子上多处铺子,村子里也有许多庄子和田地,在大鼓镇可以说他们沈家是富甲一方,活生生的土财主。
  黎晖赶了马车到沈家的小门边上,就赶紧下去敲门,一车的人都睡不醒的,不得赶紧送去,可不能出了事!
  门内的小厮一听见沈少爷和夫人回来,顿时喜笑颜开,就要去喊人。
  黎晖一把扯住他,道:“我们路上遇到盗匪,现在沈公子和小夫人都受了伤,在车里面,你需得赶紧找人抬进去啊!”
  那小厮一听遇到盗匪,顿时吓白了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照着黎晖的意思,拉了几个家丁来抬沈赢和刘程璧。
  而顾南枝这时候已经自己起来了,由黎晖搀着,慢慢往里走,刚刚进门就听见沈渔呼唤的声音。
  顾南枝见她从中堂出来,和何醒夫快步走过来,想也没有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那沈渔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如何,赶紧走过来扶起顾南枝,满眼的担忧和彷徨。
  “南枝你可伤着了?怎么突然就倒下了?可是膝盖受伤了?”
  顾南枝听到她的关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她原以为沈渔会责怪她,没有护好沈渔,可见她却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而不是对着沈渔嘘寒问暖,常年没有收到亲情温暖的顾南枝一时间红了眼睛,她缓缓抬头,对着沈渔摇摇头,又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我没有受伤,北风和程璧伤的重,需得找大夫来!”
  沈渔不住的点头,“好孩子,莫担心,已经找了大夫,你快快回去歇着,瞧你脸色白的,我心也揪在一起了。”
  顾南枝低头,微微有些哽咽。
  很快,顾南枝被送回了院子里,丫头们张罗着换下脏衣服。
  “呀!不得了!小夫人来潮了!”
  顾南枝捂着肚子,刚穿上睡衣,正要去床上,就听见后面拿脏衣裳的丫头喊起来。
  怪不得呢!顾南枝会肚子疼,全身疲软,原来是例假来了。
  这一夜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又破又立。
  没了刘创,却让她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她心里万分复杂,刘创用自己的命换了他们三个人活下来的机会,她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说,甚至在刘创跳下车的时候,还拉着刘程璧逃走,他可是自己的师傅!
  歇下没多久,沈渔就来了,面上有些喜色,拉着顾南枝的手叮嘱了好一会,还让人熬了姜茶来暖暖身子。
  “北风怎么样了?”顾南枝喝下姜茶以后,觉得身子舒服多了,也有力气了,便大胆的问沈渔。
  沈渔叹了口气,“大夫说有些内伤,索性不重,养个两三月便好,他身子素来不好,你也知道,现在又受重伤,我真怕”
  顾南枝安慰道:“姐姐你莫怕了,北风这两年身子强健许多,在外面我们受寒风,他一夜便好了,倒是我要喝好几天的药,他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姐姐你相信我。”
  沈渔听她这样一说,面上渐渐没了忧色,又细细嘱咐了好生歇息,才离开顾南枝的屋子。
  顾南枝听到沈赢也只是轻伤,心中大石才放下来,一夜惊变,顾南枝实在累了,歪在床上没多会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黄昏时分,顾南枝看窗外红霞满天,赶紧坐起来,搭了一件外衣,就走出去。
  外面正在歇脚的丫头瞧见了,赶紧过来搀着,“小夫人要做什么?说一声叫我们去拿便是了,怎么自己出来了?”
  顾南枝摆摆手,“沈赢呢?还在睡着吗?”
  “少爷刚刚醒着,这会儿估计在吃药呢!”
  “我去瞧瞧。”
  一进沈赢的屋子,顾南枝就闻见一股药味,皱了皱眉,连忙走进里面,果然看见沈赢喝下了半碗药,正靠在榻上歇着。
  “南枝!!!”沈赢一瞧见顾南枝进来,双眼发亮,坐起来就要牵她。
  “你好好坐着!”顾南枝坐在床沿,看着心里酸楚,“还难受吗?”
  沈赢笑道:“一切都好,我就是身子弱,所以一掌出了血,其实伤势真的不重,还比不上你之前受伤。”
  顾南枝眼睛越发红了,“你若下一次再那么干,我就真跑了!”
  沈赢知道她跟他算昨晚的帐,咳嗽一声:“我若不那么做,死在那里的就是两个人,你拳脚好,若是快一些,还能活下去,干嘛非和我死在一起呢?”
  “意思也是这个意思,可我觉得关键时刻你推我走是真在乎我,要是踹我一脚,那我可不一定怪你,怎么我也得护着你好好逃出去啊!”顾南枝忍不住的笑。
  沈赢面上笑着,可昨夜里顾南枝跌跌撞撞跑回来,吓得他心都不敢跳了,他死他不怕,可是他最怕她没了,半真半假的调侃道:“日后你在遇见这样的事情,就踹我一脚,套远一些。”
  顾南枝没有说话,转头问道:“对了黎家的少爷如何了?还在府内吗?刘程璧呢?他伤势如何?”
  那边的丫头正在听着二人说悄悄话,忽然被问起来,忙回道:“黎家少爷累坏了,在后院收拾了屋子出来,正歇着呢!晚些时候姑爷准备了宴席款待黎家少爷,刘家护院的儿子现在也歇息着,大夫瞧过了,只是轻伤不打紧。”
  顾南枝听着点点头,“这般的话,你替我拿些吃食和补品分别送给他们,都要咱们院子里最好的。”
  丫头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
  沈赢见她这般,笑道:“这院子以后就你做主了,回头有什么事都去你屋里!”
  “你是见不得我给你做主吗?”
  “哪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渔留了黎晏书在沈府歇息一夜,为的是谢他搭救之恩,沈赢说是路上遇到劫匪,刘程璧会些功夫,挡在前面,他们四人先走了,可是没想到沈赢和顾南枝被追上了,所以受了伤,还好刘创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他们都是孩子,第一次遇到盗匪,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停下来,就一直赶回来了,连刘创生死也不知。
  沈渔忙着安顿完几个人以后,请了大夫,着人熬药收拾,然后请了驿馆的人去打听,这一直到晚间都没有消息。
  黎家在芦城颇有声望,所以何醒夫也正式款待了黎晏书,以作重视。
  黎晏书不过十六七岁,虽然老成,但是在这一众有名望的长辈前面,也不禁束手束脚,吃完宴席,便急着去看沈赢了。
  一到院子里,就闻到一股药味,忍不住的揪心。
  “沈公子歇下来了吗?”黎晏书瞧见沈赢的小童子在外头打瞌睡,出声问道。
  若松一激灵,赶紧直起身子,见到是下午来的少爷,便恭敬道:“少爷刚刚歇下了。”
  “哦,那你家夫人呢?”
  若松嘿嘿笑,“她前脚刚走,少爷来的不巧!”
  黎晏书无奈,“那你可知道刘程璧住哪个院落?我如何过去?”
  若松想了想道:“出了院子,一直往北走,瞧见一座院门,院门后头左手边的院子就是了。”
  黎晏书嗯了一声,“你家少爷醒了,便说我来瞧过了,让他放心。”
  若松应了声,“是了黎公子。”
  黎晏书本来担心沈赢身子,他似乎伤的重,可沈家又说他只是轻伤,想着自己来瞧瞧,可听说他睡下了,顾南枝也不再,想必是真的不重,便想去瞧一瞧刘程璧。
  虽然他们平日里不对付,但是昨夜要不是刘程璧拼死抵挡,他们也逃不出来,白天吓坏了,也没顾得上看一眼刘程璧,现在想来十分后悔。
  黎晖看他家少爷如此在意刘程璧,想着刘程璧平日里对他家少爷也不好,便嘟嘟囔囔道:“少爷,这刘公子没想到是刘家护院的儿子,我以为是沈公子远方的亲戚呢!瞧着气度不凡!”
  “你懂什么,别瞎说!”黎晏书瞥了一眼黎晖,“他是何人,我心里有数,怎么说刘公子也是秀才,不服气你也去考一个秀才!”
  黎晖一噎,干脆不说话了。
  按着小童子指点,黎晏书进了院子就瞧见一个丫头在外面站着,便知道顾南枝也来看刘程璧,当即提高声音道:“刘公子可在啊?”
  “黎晏书???”顾南枝果然是在里面,看来是说了好一会话,正开门出来了。
  黎晏书笑道:“是了,我还没谢过他搭救的恩情,特来谢他的。”
  顾南枝浅浅一笑,“他正难过着呢,昨日你不知道他爹爹来救我们的,叫我们先走了,可是他爹爹现在都无音讯,我和他说了会话,好不容易劝过来了,你莫要进去了,我带你转一转。”
  黎晏书一愣,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原来以为他们幸运逃了出来,原来承人搭救,他立即道:“那我叫爹爹派一些衙役去寻,你和我他爹爹的面貌特征,我爹寻起来快一些。”
  顾南枝点头,本来就打算让他帮忙,他自己提出来就更好,但是碍于刘程璧的身份,她实在是要叮嘱一番,“你来,我和你说一些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第四十五章死讯

  顾南枝带着黎晏书走到院外面,见已经远远的避开了人,她才慢慢道:“程璧的父亲以前得罪了一位大臣,好不容易逃脱了,带着程璧几经辗转才安定下来,我和沈赢一直照拂他们,这一次却是他们拿命旧了我们,我只是担心出事,黎公子,程璧再不能有什么事了。”
  黎晏书多么聪明,知道顾南枝提醒他不要将刘创的身份说出去,以免带来什么影响,话是这么说,但是黎晏书不觉对刘程璧的身份有了怀疑。
  他们几次三番照顾刘程璧,一连串的刺杀,以及黎晖说的话,他根本不像是个护院之子,为何甘于平凡。
  “我知道程璧难处,你的话我也记着,我会提醒父亲的,不叫其他人知晓了,只是”
  顾南枝看着黎晏书的眼睛,“只是什么?”
  黎晏书顿了一会,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多了,我立即修书,叫衙役送去,快快找到程璧父亲才好,我心里才好受些。”
  顾南枝缓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叮嘱道:“黎公子,我们是过命的交谊,沈赢于你又有师恩,说我威胁也好,说我携恩报复也好,我只望你一定不要多看多想多问多事。”
  黎晏书只是淡淡道:“我知道,沈夫人,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回去以后,顾南枝将刚刚和黎晏书的事情,说给了沈赢听。
  沈赢白日里睡了许久,晚间睡不着,一醒来就听到顾南枝回来的动静,就拉着她说话。
  “说来说去,都是信不过他。”沈赢眼皮耷拉着,一边捧着书看,一边说话。
  顾南枝嘶了一声,“我知道,我就是说是怕他涉险,才这样堵我自己,反正我心里这关过不去的,难受就难受着,可偏偏黎晏书这人现在是掏心窝子对咱们好,跟添堵了,要不是有他,说不定真的我们就回不来了。”
  沈赢翻了一页,“那你把刘程璧的身世告诉他,心里就不堵了。”
  顾南枝摇头,看着沈赢一脸不在乎,便问道:“为什么你一点不为难?”
  沈赢这时候笑了一下,抬头看着顾南枝,轻轻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未曾问过一句,你何必庸人自扰。”
  顾南枝噎了一下,感情自己在这里难过,都是因为自己找事,黎晏书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知道什么真相。
  这样一想,顾南枝觉得好像就是这样的,要不然从一开始黎晏书怀疑的时候,就搬出去住了,但他没走就算了,还回来了,原来他们古人真的是一个君子之交,只在乎自己在乎,不在乎自己不在乎的。
  顾南枝心里是真不痛快,看了一眼沈赢,便要走开。
  “唉,你去哪里?”沈赢拉住顾南枝。
  顾南枝瓮声瓮气道:“我琢磨一下君子之交,然后好好的和你淡如水。”
  沈赢乐了,“过来,咱们夫妻,再说和你一起水乳交融才是,什么淡如水!”
  顾南枝的脸立即就红了,呸道:“什么水乳交融,你个小屁孩!”
  沈赢哼了一声,“我比你大一岁!明年十六了!”
  “好十六岁的大孩子!”顾南枝笑。
  沈赢又拉着顾南枝说了一会话,见外面实在是晚了,怕顾南枝累,便道:“都这么晚了,回去歇着!”
  “好,我明日和黎晏书一起送信,得赶紧找到师傅!”顾南枝叹了口气,“我下午去劝了一会程璧,他还好,似乎已经缓过来了。”
  沈赢嗯了一声,似乎没有一点惊讶刘程璧会淡然接受,顾南枝顿了一下便离开了,沈赢太聪明了,刘创心性太高了,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她这一辈子就没有遇到过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是环境使然,还是天性使然。
  顾南枝忽然有些庆幸来到沈赢身边,继续活下去。
  芦城和大鼓镇离得近,这边黎晏书让人把信送回去,第二日就来了消息,果然在他们说的河岸边,看见了大片的血迹,沿着河找了许久,在石头边上找到了刘创的尸体。
  这事情牵扯到了自己儿子和沈家的人,黎县令本是想要好好查一下,但是黎晏书信中只说确认生死即可,不要再多做事情。
  黎县令斟酌许久,自己儿子的聪明,他是知道的,这一次直接这般说,他也不知黎晏书是打的什么注意,不过既然和沈家有关系,那就和何家也有关系,何家在京中势力盘根交错,这一出戏也不知道是与他们有关。
  想了许久,黎县令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着人回了黎晏书,说人已经死了,叫仵作收敛了,在芦城外边的义庄,可叫他家中人来领回。
  顾南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吓懵了,脸色煞白,还是黎晖给扶回来的。
  一进府门瞧见刘程璧在院门后面,顾南枝的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
  “南枝?”刘程璧哆嗦的走上前,两眼直勾勾的瞧着顾南枝。
  顾南枝实在不忍心再看他的脸色,一低头,眼泪全部掉在地上,“没了”
  刘程璧听闻这话以后,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身子一软,竟然瘫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顾南枝伸手就要扶,忽然记起来这是沈府,回头对黎晏书使了颜色,黎晏书正在感怀,瞧见刘程璧的样子,眼睛一红,赶紧扶起来他,又低声安慰了几句。
  毕竟他们还在沈府上,人多眼杂,规矩也多,很多事不如在外面来的方便。
  顾南枝吩咐人把刘程璧扶回院子歇息,立即转头去找沈赢。
  沈赢听到刘创死讯的时候,整个人也怔忪了,他们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就算少年老成,见识的多,可死人这事情真的是头一回遇到。
  就连沈赢忽然害怕起来,他挣扎着起来了,“带我去瞧瞧他,我想和他说说话。”
  顾南枝点头,“我就是来找你稳住他,我怕出了什么事。”
  沈赢穿上外衣,又搭了一个外衫子,由顾南枝搀扶着慢慢出去了,还好院子内不算远,他走了一会瞧见刘程璧住的小院子外面站了许多人,都在瞧热闹,恐怕都知道了他的事情。
  “都瞧什么!还不回去干活!”顾南枝看了,心中十分不快,不由高声呵斥。
  那群仆人听见有人呵斥,吓了一跳,转头瞧见是顾南枝,不由轻慢起来,正想怼她两句。
  顾南枝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我的话不管用是?非让叫婆子打发你们卖走才成吗?”
  这一下,下人们都吓了一大跳,记起来这也是个主子,要真的发狠,定是自己吃亏,想到这里,立即都麻溜的走了。
  沈赢看了一眼顾南枝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翘起来。
  进了院子里面,黎晖就在门口,顾南枝问道:“黎公子还在里面?”
  黎晖点头,“是的,少爷陪着刘公子呢!”
  沈赢嗯了一声,转头对顾南枝道:“你在外间等等我,我同刘程璧说几句话。”
  “你们俩?”顾南枝特地问了问。
  “你们女孩儿有贴己话要说,我们男子也有,且等一会儿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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