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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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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看来,只有一座山头的她无异于信口开河。
季凌霄抬眼,却见楚夫人板着一张脸道:“你学业未成,来青山书院也不过短短数日,你要去哪儿?”
哎?
楚夫人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你不要好高骛远,要好好学习,青山书院能人众多你该多向他们讨教才是……”
季凌霄听着他的说教,两眼一翻直接朝他身上撞去。
他惊慌失措地扶住她。
“饶了我吧,我不爱这个……”
楚夫人抿住唇,冷声道:“不行,一个大男人若是不多学些东西将来何以安身立命,今后我来辅导你。”
季凌霄双手钻进他的衣服里,他虽然看上去瘦,身上却仍有肌肉,摸上去也很紧致。
“楚郎……不要了,我有楚郎就好了,楚郎就是我的眼,就是我的手,就是我的脑。”
楚夫人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你……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季凌霄起身跨坐在他盘着的腿上,后背靠着窗台,与他面对面。
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了,楚夫人坚持不到一刻就撇开了头。
“我说的是真的,大周岌岌可危,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以后吗?”
以后……
他蜜糖一样的双眸越来越深。
在没有她出现的时候,他这一生自然都要奉献给青山书院,可是,有她出现了……
“你为何不愿意留在青山书院?”他艰涩地开口。
“因为,我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他神色一怔。
季凌霄却没有逼迫他,只是笑容满满地凝视着他。
是啊,男人都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他想要去闯荡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楚夫人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季凌霄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
季凌霄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耳边却传来楚夫人的一句话,她也没有细听,只是望着远处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溜光水滑的大氅转眼就消失在了房屋后面。
“阿奴?”
“啊?你刚刚说什么?”
季凌霄转过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楚夫人的神色暗了暗,低声道:“我向山长求情,你还是早些下来听课吧,无论将来你在不在青山书院,无论你要建立怎么样的功绩,不学习是不行的。”
季凌霄被他说的是愧疚不已。
楚夫人果然在山长面前很有面子,不过一说,便让山长暂行记下她的惩罚,可以先到学堂听课。
楚夫人自愿作为她的同桌,课上课下随时为她讲解,答疑解惑。
很奇怪,有了他的讲解,即便是最枯燥的经学课也变得很有意思了,而且,他不但擅长经学,就连史学、算学、星象、水文,甚至连岐黄、兵法都擅长,当真是个全才了。
季凌霄这才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被定为下任山长了
几日后,季凌霄总算是借着楚夫人的光等到了公输子鱼的课,其实,青山书院内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公输子鱼的课,他脾气古怪,也只愿意见自己想见的人,这次,似乎是他有求于楚夫人,这才允许了她来。
然而,公输子鱼的相貌丝毫没有他的名气大高,可当她在他身边观摩他做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指甲要比别人漂亮很多,铰成贝壳一般圆润的样子,指盖光洁,微微透粉,很难想象这样的指甲居然长在一个长长制作各种器具的匠人手上。
楚夫人站在公输子鱼的身边,常常公输子鱼一伸手,他就直接递上了公输子鱼需要的器具。
公输子鱼嘴里叼着一杆烟袋,含含糊糊道:“那小道若是有你一半听话,我可真要感谢祖宗喽。”
楚夫人没有答话。
公输子鱼瞥了他一眼,突然捏住烟袋,压低声音道:“阿狸,老夫就这么一个徒弟,你就去跟你阿耶说两句好话,让他帮我把我的宝贝徒儿给放了呗,老夫可还等着他为我传承衣钵。”
楚夫人拣了一块木条递过去,冷淡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公输子鱼一脸丧气,吸了几口烟袋,又道:“他也不是成天捣乱,最近还找我要了些东西,说要研制什么厉害武器,你也知道,他在这方面极有天分,不如……就算了?他的天分比老夫还要高,若是多在老夫手底下学习一段时间,必将青出于蓝。”
即便面对的是他的老师,还是名声威望都极高的公输子鱼,楚夫人依旧摇了摇头,冷声回复:“不行。”
公输子鱼“啪”就把木条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地打滚道:“我不干!我不干!合着你老子欺负我,还要欺负我徒弟?不干了,不干了,老夫说什么都不干了!”
季凌霄目瞪口呆。
“老师,”楚夫人冷的像是一块冰,“您越是这样,山长越不会同意的,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公输子鱼一个鲤鱼翻身便从地面跃了起来,口中忙道:“不威胁了,不威胁了,好阿狸,你快跟山长说说,把小道放了吧。”
楚夫人考虑了一会儿才道:“山长自有他的考量,学生……”
“啧,”公输子鱼咂了咂嘴,极为肉疼地将一个长条物件儿塞进楚夫人手中,“你看看,这就是小道新研究出来的,要不你拿回去看看?”
楚夫人板着脸道:“老师将我当作何种人!”
公输子鱼抖了抖,立刻笑呵呵道:“这是送给你防身的,小巧方便,杀伤力惊人,你拉一下尾部的装置,它便会射出三十六颗透骨钉,钉钉入骨,无论那人武功再高超也是死的不能再死,小玩意儿,我家乖徒儿做的,你拿去给山长看看,看值不值得放。”
说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楚夫人盯着掌心里那小巧玲珑的暗器,冷淡道:“我会禀明山长的。”
公输子鱼更乐呵了。
从公输子鱼那里出来,两人走在路上,楚夫人突然叫住了季凌霄。
季凌霄抬头望他,他那张一贯冷漠不可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眨眨眼睛。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要比她大一些,正好将她的手包裹住。
“好暖啊,可是,身子也好冷。”季凌霄期待地凝视着他。
楚夫人耳朵发红。
季凌霄正关注着他的耳朵,没留神儿,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那东西正是公输子鱼交给他的暗器。
“这……你不是要拿回去给山长看看吗?”
“嗯,”楚夫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低声道:“山长的性子我了解,他一贯喜欢新奇的物件儿,这东西若是给他看了,恐怕就拿不回来了。”
你这样说你爹真的好吗?
“而且,你比他更需要这个,”他握紧她的手,眼神左顾右盼,讷讷道:“我不放心你。”
虽然地上还有积雪,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春暖花开。
“那山长就不需要了吗?”
楚夫人垂下头,愧疚道:“就当是我不孝,他的剑术也是一绝,至少还有自保之力,唯有你……”
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可他这种胳膊肘朝内拐的样子,实在让她爱死了。
“……文不成,武不就,志大才疏,徒有野心,也没有什么能力,更没有什么帮手……”
“你在说下去,咱们两个可就要分了啊。”
季凌霄脸上的喜色全都变成了尴尬。
楚夫人浅浅一笑,宛若月色映在雪上的清辉,他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温柔道:“可是,我这一辈子只爱着这样的你。”
没想到一贯严肃正经的人一旦拉开闸,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季凌霄听的是骨头发麻,真想狠狠地吃掉他。
她刚伸出手,楚夫人却笑着后退一步。
“不行,”他墨绿披风在寒风中翻动,就像是一根叶子轻颤的竹子,他矜持且克制地摇头,笑道:“阿奴露出这样的神情定然是要使坏了,我近来定力不太好,等我修好了定力再来找阿奴。”
说罢,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了!
——你要是定力深厚,我还要你作甚!你去跟你的右手相亲相爱去吧!
季凌霄气鼓鼓地回身,余光却瞥到一个骤然躲到屋后的身影。
她想了想,迈开脚步,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屋后。
一个男人正披着大氅,偷偷探头,见雪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才舒了口气,又有些落寞的扶着墙壁垂下头。
突然,他双手遮面直接蹲到墙角,额头死死顶着墙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人头也未回地怒道:“滚开!”
那双手一动未动。
他咬牙恨声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就捏着拳头,扭身揍了过来,然而,那拳头却在还有一寸就能砸到来人鼻子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来人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人。
“郭兄,心情不好吗?”
他的手臂骤然失去了力气,软哒哒地垂了下来。
郭淮瞪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牢牢闭上,他垂下眼,模样既失落又自厌。
季凌霄从上辈子便知道,他狂士的做派及高高的骄傲下掩藏着一颗自卑的心,尤其是面对在乎的人,他会柔软的像是牡蛎肉一般,毫无攻击力,只能任由人伤害。
这样的人她才不舍得留给杜景兰伤害,他就该在他得以施展所长的地方,做一个耀眼的狂才子。
季凌霄蹲下身子,一手捏起他大氅的一角,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将他因为蹲下而沾上的泥土和雪沫全都拍干净。
郭淮捏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白兄,无需为我……”
“那晚……你都看到了吧?”
郭淮陡然僵住了,他移开了视线。
季凌霄将他的披风收拾干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她揪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这番举动无异于紧紧凝视着他身上溃烂的伤疤,郭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她的一声“别动”给呵斥住了。
他举起手,颤抖地遮住了眼睛,记忆深处仿佛也有一个相似的场景。
她的手带着蜜糖和阳光的气息捏着帕子从他脸上划过,他甚至都不敢大力呼吸,生怕将这气息呼吸殆尽。
“放开手,好不好?”
郭淮的手顿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地放下,只是半垂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季凌霄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汗水、雪水擦干净,最后在他的眼角按了一下,勾起唇角道:“这样就好多了。”
她伸手拍了一下郭淮的肩膀,笑嘻嘻道:“郭兄才华出众,千万不要让这些庸人看了笑话。”
郭淮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她是在维持着他的体面。
“更何况……这青山书院中还住着你心爱的太女殿下。”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
“嗯?”季凌霄友善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若是说他突然不喜欢太女殿下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可事实确实如此,他自遇见太女殿下的第一面起就在追寻着一个意象中的太女,那是个更加勇敢,更加风华绝代的女人,直至最近,他才醒悟,或者说并没有醒悟,他在白忱的身上发现了她。
可是,能说吗?
他虽然是狂士,行事无所顾忌又嚣张,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影响。
那夜他看到了她跟别人在一起,虽然是男人,但……
郭淮轻声道:“我已经放下太女了,自此以后我要潜心向学。”
又来了一个要好好学习的,这是怎么了,学习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季凌霄艰难地笑了一下,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像郭兄这样的人应该站在更为明亮耀眼的地方去。”
她朝他伸出了手,真诚的笑道:“有朝一日,我想与你一同建不世之功,你可愿意?”
郭淮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野心,他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她,许久,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士为知己者死,你是少有不因我的外貌而露出异样,若君征战天下,我愿为君草拟檄文……”
他的手握的更紧,眼中更是兴奋,道:“若君登基为帝,我愿为君挥毫泼墨写就登基诏文!”
这样狼子野心的话居然就被他这般坦荡说出,季凌霄心下一暖,双手捧住他的手,坚定道:“定然不负。”
这就足够了,若是他无法更进一步的话,只要得到这个承诺便足够了。
晚上,季凌霄回到斋房中,出乎意料的是杨韶和谢小道居然都在。
杨韶对着一个棋盘,手执一卷棋谱,正在打谱。
谢小道则横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翻看一本书。
“原来你们都在啊,”季凌霄一拍手,笑盈盈道:“这下总算不是我一个人孤枕难眠了。”
杨韶放下手中的棋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谢小道却哼哼道:“你哪里会是孤枕难眠,你随便招招手,不管男的女的不都直奔而来?”
季凌霄捏着鼻子坐在他的身边。
谢小道忍了忍,实在忍不住扔开了书,不满道:“你做过来干什么?”
一抬头,看清楚她的模样,他咬牙问:“你在做什么?”
季凌霄这才放下手,作势在眼前扇了扇,调笑道:“酸,真酸!”
作者有话要说: 楚无衣:不孝孩儿,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楚夫人、郭淮:我们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
最喜欢酸甜口了,加过醋之后,再加点糖~
——
看到大家总是在问,那就在这里说一下,这本书之后的接档文是《美人屠心》,一样苏爽,女主更妖孽。
叶青微:天下人对我口诛笔伐,他们嘴上骂我骂的要死,哪个不贪恋我的美色?我天生爱权势,难道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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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章
谢小道直接将书倒扣在脸上; 装作睡着的模样不去理会她。
季凌霄掉头就走。
他却偷偷掀起书页偷看她。
季凌霄骤然转身,正好抓住他偷看的小眼神。
谢小道一僵,立刻睁着眼睛打起了酣。
季凌霄无奈摇头,走到杨韶身边; 帮他将棋子放进棋篓里,一股熟悉的香气从他身上慢慢飘来; 这股香气要比昨晚她闻到的更加浓烈一些。
季凌霄骤然抬眸。
“怎么了?”杨韶体贴地问。
季凌霄笑了一下; 若无其事道:“你身上的香气更浓了一些; 莫非你在山下还有房子; 自己偷偷熏香来着?”
杨韶捏着自己的袖子轻轻嗅了嗅; 低声道:“我倒是没有觉察到浓了……我在山下没有房子,大概是那位来自长安的客人带来的。”
“喜熏香?莫非是位女客?”
季凌霄露出打趣的神情,凑到他身边,单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杨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低声道:“虽然不是女客,却要比女客还要来的美貌。”
美貌?
季凌霄的记忆里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她的笑容不自觉淡了下来,却用打哈欠、伸懒腰在杨韶面前蒙混了过去。
“啊呀,都这么晚了; 我可要好好睡上一觉了。”
季凌霄对着杨韶竖起一根手指; 自己则跑到门外团了一个雪球回来,趁着谢小道装睡,猛地塞进他的衣服里。
“嗷!”谢小道一下子坐了起来,拎着自己的衣摆抖抖; 只抖出化了一半的雪球。
“白忱!”
谢小道猛地一扑,将季凌霄扑倒在榻上,死死压住,咬牙切齿道:“好啊,敬酒不吃,你非得要吃罚酒是不是!”
“敬酒怎么吃?罚酒又怎么吃呢?”
她躺在他的身下,发丝散落在身旁,双眸温顺又柔软。
他的心猛地一阵悸动。
“我……”他张开嘴,慢慢俯下身子,突然大腿边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条物,他脸色一变,一高从榻上跳了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光脚跑了出去。
正在解发带的杨韶无奈道:“他这是又怎么了?”
“谁知道呢?”季凌霄无辜地耸肩,将不小心掉在榻上的暗器盒子拣了起来。
“这是什么?”
季凌霄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杨韶捏住了。
她眨眨眼睛,刚才她甚至没有看见他是怎么从房间那头移到床边来的……他的武功真是相当厉害啊。
“别人送的小玩意儿而已。”
杨韶凝视着她,低声道:“这么好的东西,那人还真是舍得。”
“你知道这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但看这工艺便知道是出自……”
“喂!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谢小道不知道何时又从门外跑了回来,他已经将糊满雪水汗水的上衣脱下,露出小有肌肉的上半身,他随手扔掉衣服,要去拿季凌霄手中的暗器。
季凌霄手一缩,同时挣脱开杨韶的手掌,笑道:“当然是别人送我的。”
谢小道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怒道:“你去勾……”
季凌霄踹了他小腿一脚,他一时没站稳,一下子摔了过来,正好摔在了季凌霄的身上,季凌霄顺着他的力道朝后倒去,恰恰好将杨韶压在了身底下。
这三人如今就像是饼夹肉一般叠在了一起,最下面的杨韶简直苦不堪言。
“喂,给我,这是我做的!”谢小道动手去抢。
季凌霄在每每他快要抢到的时候,立刻移开了手,让谢小道气愤不已。
“既然给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了。”
他们两个人在上面争来抢去,被压在下面的杨韶简直进气多出气少了。
“我说……你们……”杨韶挣扎地要爬出,可被两人的重量压得严严实实,挣扎困难。
“白忱!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做的,我费劲千辛万苦做的!我师父一把夺了去,居然转送给你了,那个老家伙偷了我多少好东西,居然连我心上……”
季凌霄抓住了他的双手,诱哄道:“心上什么?”
谢小道咬住唇,偏开头,仍旧一脸丧气。
“这不是你师父送的,是你师父送给楚夫人,他又送给我的。”
谢小道更怒了,大声道:“他送的就更不行了!”
“为什么?”她笑问。
她笑容满满的模样更加重了他的怒气,谢小道一下子被火气与怒气遮蔽了头脑,口不择言道:“我断袖!我犯贱的喜欢上了你,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屋子里骤然一静,身底下传来了一声叹息。
谢小道一愣,低头望去,大惊失色道:“阿韶!你怎么会在?”
杨韶半遮着脸,露出无奈的笑容道:“这里是我的斋房,我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看着谢小道僵着脸一脸尴尬的模样,杨韶体贴道:“你放心,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谢小道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你们两个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啊,我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季凌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而,她想要支撑的手掌一下子按错了位置,只听“咔嚓”一声,杨韶一声惨叫,将整个半学斋已经入寝的学子全都惊了起来。
“有什么好看,滚滚滚!快回去睡觉!”
谢小道黑着一张脸,像是个门神一样拦在门口。
有人探头探脑道:“是谁发出的?白忱?杨韶?”
“关你何事?”谢小道照着那人屁股便踹了一脚。
那人与谢小道关系好,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拍了拍屁股,便笑嘻嘻地继续打听。
“谢兄如此拦着、瞒着,莫非传言是真的?”金寅吾笑呵呵道。
“传言?什么传言?”谢小道一脸莫名其妙。
聚集的学子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谢小道顿时怒道:“混账!你们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虽然他也有些心虚了。
谢小道退后一步,“哐”的一声关上了门,将这些好事之徒通通关在了门外。
他刚倚在门上喘了口气,一扭头,却发现屋子里三个人的视线都朝他望来。
“咳——”他假模假样咳嗽一声,“阿韶怎么样了?”
杨韶正趴在榻上,亵衣撩起,楚夫人正捏着银针为他施针。
季凌霄一脸惭愧地捏着帕子给杨韶擦汗,眼神没有分给楚夫人和谢小道一丝一毫。
“哎哟——”杨韶猛地叫了一声,头埋进枕头里,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楚夫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低声道歉。
“没、没关系。”杨韶抬起头给了季凌霄一个苍白无力的笑。
“白兄,你去别的地方坐一坐吧,我不希望我这样难看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他用眼神催促着,季凌霄只得走到棋盘那边,谢小道也随之跟了上去。
楚夫人扭头看了两人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那双琥珀一样的目光也暗淡地透不过一丝光,他捻起一根针,在灯光下仔细打量。
“那……楚兄,我没事的,不用扎针也行的。”
楚夫人面色冷淡道:“不行。”
杨韶笑容温和道:“你也看到了,我跟白兄没有什么的,楚兄即便要防着情敌也不该防我才对。”
楚夫人放下了针,抿紧唇。
“楚兄放心,我也不是没有见过断袖。”
杨韶不断说着话,总算是不让他再扎针了。
杨韶无声地吐了口气,看着屋子那头正与谢小道对弈的男人,浅浅一笑道:“之前我跟楚兄提议的事情,楚兄可同意了?”
楚夫人将银针收进针包中。
杨韶无奈叹息,轻声道:“青山书院这样的潜水可是困不住你的,你该有个更好的主公,也该有更好的前程。”
“再说了,等楚兄你建功立业回来之后,再待在青山书院里不是也可以吗?”
见楚夫人还在思索,杨韶便越发语重心长道:“我这可都是为了楚兄你好。”
楚夫人扭过头,连睫毛都透出一丝冷淡的银霜色,杨韶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过是烛光带来的幻觉罢了。
“你认为大周不行了?”
杨韶抱着枕头,垂下眼,低声道:“我又何尝愿意大周真的不行了?毕竟我家还是世代经商,靠着太平盛世才能发财,只是……”
他笑了笑,无奈道:“您觉得大周可还有救?”
楚夫人沉默。
“覆巢之下无完卵,难道天下乱了,青山书院还能独存?”
楚夫人骤然道:“你为何会对我说这些?为你主公拉拢我?那你不担心我去之后会对你的位置产生影响?”
杨韶浅浅一笑,看上去既温和又令人感觉舒适。
“楚兄若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我只是帮那位郎君牵线搭桥,并没有认他为主,那位郎君手底下只有几个家臣,哪里比得上您神机妙算,若是楚兄愿意帮他,这谋主的位置定然非你莫属。”
楚夫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道:“你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命人送药过来。”
他走到季凌霄和谢小道身旁,谢小道说得入迷,手舞足蹈的,根本都没有觉察到身后异状。
突然,他背后一寒。
“白忱,随我出来。”
季凌霄乖乖地跟了上去。
谢小道眼巴巴地看着,揉了揉泛酸的心口。
“谢兄莫非真要与楚兄争?”
“你说什么?”谢小道扭过头。
杨韶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之前,谢兄曾拒了我的邀请,不知如今是否心意回转?”
谢小道盯着门口,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轻声道:“之前可能还有所转圜,如今怕是不能了……”
杨韶没有多求,只是下巴抵在枕头上,低低叹了口气,哑声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门外,楚夫人冷冰冰的视线所过之处,所有学子皆退避三舍。
“晚上就寝的钟声已经敲响,你们为何还在这里?”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对对。”
“师兄莫怪,我们也只是关心一下杨韶,不知道他的身体如何了?我那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金寅吾笑着道。
季凌霄眼皮一跳,笑道:“他这是上榻的时候,因为地上带进来的积雪不小心闪了一下腰,哪里需要什么金疮药?”
“原来是这样……”金寅吾点点头,“听杨兄声音那样惨烈,我们还以为……”
他摇了摇头,笑道:“那便不说了,我们大家回去睡吧。”
有这么一个冷面固执的大师兄站在这里,众人哪里敢随便违背书院的规矩,便都顺着金寅吾递来的梯子下了,各个都要回房了。
金寅吾走在最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朝楚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告别。
楚夫人双手负后,一动不动。
金寅吾这才转头离开。
季凌霄半侧着身子,轻声道:“此人心术不正,你要多加小心。”
楚夫人冷淡地垂眸。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直接路过他往后走,刚走了两步,就被一条手臂环住了。
“难道你不怕被人看见吗?”
楚夫人有些羞耻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脸抵上她的后脖颈,轻声道:“我实在忍不住了,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胡说,我们两个明明白天才在一起。”
“是吗?”他声音落寞道:“可我为什么觉得像是过了好久?”
他这样柔软的姿态简直就像是等待挠主人给它挠下巴的猫咪,她的心都软成了水。
季凌霄捏住他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她觉察到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抱住了她。
楚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松开了手,季凌霄回过头来,月光下的侧脸美的如真似幻。
他双眼中的琥珀化成了暖暖香香的松脂,他轻声道:“平生遇见了你,我才学会相思。”
可是,刚刚学会相思,便害相思。
季凌霄盈盈一笑,随即转身,消失在门内。
楚夫人抬头望着天空的一轮寒月,轻轻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在空气中变成了白色的水雾,将月色晕染。
季凌霄回房时,却发现杨韶已经趴着睡着了,谢小道则捧着脸呆呆地望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
“啊!”谢小道一声惨叫,像是被吓了一跳。
榻上的杨韶轻轻哼了两声。
季凌霄食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烛光下,她的双唇像是抹了一层蜜糖。
谢小道头往前一低,脑袋上却顶上了一个异物,他眼睛上视却发现那是他自己做的暗器,顿时大惊失色。
“喂!快移开!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
季凌霄看着他的脸色,乖乖移开了手。
“抱歉了。”
她没有办法试用这个暗器,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不过,从制作者的脸色上,她大概已经知道这个暗器的杀伤力大概是有多大了。
刚刚既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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