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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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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谙当即半跪在地上,沉声道:“我已知道自己的错处,凭您处罚。”
  白忱按着他的肩膀,“此事回山上再说。”
  即便跟裴谙说着话,他还是忍不住苦苦思索,自己究竟在何处遇见过这位娘子,长相脾性如此合他的口味,他不该没有印象才是。
  李斯年等人回到营中,便打开了季凌霄带回来的地图,上面果然标注有一条直通山上的小路,更令人惊喜的是,那位楚夫人居然将山匪守备所在的位置都标志出来了。
  “楚夫人对白忱果然恨得深沉。”
  “楚夫人……秀**竹楚夫人!”唐说猛地一拍手,大声道。
  “原来是此人,可惜青山书院陨落,竟让此人的经世之才也一并陨落了。”李斯年连声叹息。
  季凌霄见心高气傲的唐说都如此推崇此人,便对这个没怎么听说过的名字越发好奇了。
  “楚夫人便是青山书院山长之子,当然,他为世人所知的反而是另外一个称号‘秀**竹’,这来源于善于品评人物的老先生给他的评语‘才满秀江,人清如竹,当属青山第一人’。”慧心娓娓道来。
  季凌霄很难能把自己看到的那副如尸如鬼的人将这几句话联系在一起,她揉了揉脸颊,“先不说楚夫人了,咱们既然有了这张地图是不是要先让探子探一探?”
  她一抬头,却见整个帐子里的人都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惊呼一声,就去摸自己的脸。
  “看来那场大火也毁了楚夫人的容貌,否则……”唐说“哼”了一声,一副将太女殿下全都看透的模样。
  李斯年笑着打圆场,“我这就安排人去,不过,即便是秀**竹,我还是信不过他。”
  唐说笑了一下,“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准备好的锦囊妙计。”
  他从容的说出一条毒计,这毒计简直是要置裴谙于死地。
  “既然裴谙他不满殿下,将来也不可能为殿下效力,那么将来他只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为何不把这个敌人消灭在萌芽之中呢?”
  季凌霄点头,“有道理。”
  身份最高的太女殿下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而李斯年带兵多年,什么计策没用过,什么残忍的场面没有看见过,他神情平静道:“那我就照着唐先生所言安排下去了。”
  唐说微笑,“静候佳音。”
  李斯年当先出帐安排事宜去了。
  唐说则对着季凌霄道:“跟在李将军身后果然是一件白捡军功的好事,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殿下不妨多来几次。”
  “人都希望大周平平安安的,就你希望多战,你这安得是什么心。”
  “安的是为殿下考虑的心,”唐说那双如神仙般冷淡的眸子越发无情了,“天下人又与我何干?”
  “阿弥陀佛。”慧心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句佛号,而后转身便出了帘子。
  头一次见慧心生如此大的气,季凌霄既感到新奇,又有些失望。
  季凌霄将唐说也轰走后,便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地面铺的毡子上,从帐子这头滚到帐子那头,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一双鞋。
  她顺着鞋子仰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几乎融入帐子阴影中的人。
  “啊!”她惊呼一声,抚住心口,“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九淡淡道:“因为阿九要保护殿下。”
  结果看到太女殿下一个人在发疯。
  “咳——”季凌霄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坐起身,“好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好了”
  阿九学乖之后,就开始把她的命令当作第一重要的事情。
  他抬脚就往外走。
  “阿九,”季凌霄在他背后道:“你精通易容,那你现在这张脸是真的吗?”
  阿九顿了一下,声音毫无波动:“不是。”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暗卫是不能露出真面目的。”
  季凌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进去。
  这日,一农夫打扮的男子在偷溜进乌云山上的乌云寨时被守备发现,押送到白忱面前。
  白忱很好奇,他是如果绕过那些暗哨上山的,命人对那农夫严加拷问,谁知那农夫竟趁人不注意猛地掏出怀里的信件就往嘴里塞,被人抢夺走后,他手脚被缚竟然还想用牙来咬人,最后,深感无望便一下子咬碎藏在牙齿中的毒药,一名呜呼了。
  白忱拿到那张被人百般保护的信,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却有些深沉。
  “将裴谙叫来。”
  底下人的立马跑出去叫人。
  白忱端详着那封信良久,直到裴谙进来前,他的视线都一直没有转移。
  “头儿,听说你抓了个探子?怎么样?他招了吗?有没有说究竟是谁派他来的?”
  裴谙皱着眉问:“奇怪,这乌云山上下只有一条路进出,又被我们安插了暗哨和守备,他究竟是如何上来的呢?”
  白忱看着他迷茫的眼睛,笑容爽朗,“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难道是有人放他进来的?”
  “你不妨再猜猜。”
  “难道还有小路?”裴谙更惊奇了。
  白忱眯起眼睛,“这就要问问你了。”
  “问我?”裴谙瞪大了眼睛。
  “谁知道最近春心萌动的你有没有特意找了一条小路去私会情人呢?”白忱笑着,就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
  裴谙被他说的是面红耳赤,连连摆手,“我、我怎么会……会……”
  白忱打量着他,微笑道:“我想也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裴谙实在不明白白忱究竟在打什么暗语。
  白忱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其他兄弟寒了心。”
  “你来看看吧。”他的指关节轻轻扣了扣桌面。
  裴谙一脸疑惑地拿起那封信,一见那熟悉的字体,立刻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我的信吗?怎么在您这里?”
  “好好看看,真的是你的?”
  这不就是他的字体吗?有什么好看的?
  裴谙简单扫了几眼,却越看越心惊,怒火中烧,大吼一声踹翻了白忱面前的案几。
  白忱不慌不忙地凝视着他。
  “污蔑!这不是我写的,我绝对不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裴谙瞪着他,脖子上满是青筋,“你信我!”
  白忱点头,“我可以信你,可是这乌云山上这么多号弟兄都会信你吗?”
  裴谙颓丧地垂下了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低声絮叨:“不是我……不是我……”
  “我也没说是你干的,不过将你关上几日就把你给放了,”他夺过那张信,扇了扇,说道:“他们一个个可是眼睛雪亮的,总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裴谙的心一下子像是揣进了一块坚冰,整个凉了下来,即便他能够理解白忱的立场,仍是觉得心寒。
  他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道:“我行的端,坐的正,自然是不怕任何事情,也不怕您的调查。”
  白忱笑了笑,“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会还你清白,我也是信你的。”
  裴谙心里苦笑,他跟了白忱这么久,如何不了解他?
  白忱看上去爽朗,实际上极为多虑且怀疑心重,大概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每走一步不得不小心翼翼。
  白忱故作叹息,“连我也不知道的小路……乌云山上真的有吗?”
  他的视线一转,便落在了裴谙的身上,意味深长道:“若是有人愿意告诉我,那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裴谙心更沉了,白忱还是在怀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物,看得见,吃不着~

☆、第92章

  白忱缓缓一笑; “你放心; 我此番罚你并非是疑你,而是要让他们得逞,看看他们还想要做些什么。”
  裴谙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为自己的暗自揣测感到羞耻; 他慌张的抱拳; 低声道:“一切都听头儿的。”
  白忱笑了一下; 脸又即刻板起,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命人将裴谙拖下去关押起来。
  等到屋内空无一人,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视线继续落在那张信纸上; 但是; 无论怎么看,都是裴谙的字体。
  “你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封信?”季凌霄一边侧身用盆子里的水洗头,一边问唐说。
  唐说笑道:“早在知道殿下要对付白忱这帮人的时候,我便定下了这个计策。”
  她掬着一捧水淋在发丝上; 水珠在她的秀发上滚动着,颇有露珠似珍珠的可怜可爱。
  唐说的手指动了动。
  “这字呢?也是你写的?”
  唐说笑道:“自然是郭淮提供的。”
  想到很久不见的郭先生,季凌霄的眼睛忍不住弯了弯。
  唐说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盯着她往下滴水的发梢,突然伸出了手,握住了那里。
  季凌霄被吓了一跳; 软媚的眼眸瞟了他一眼,佯怒道:“你可吓了我一跳。”
  唐说捏着她的发梢,摇了摇,“谁让你眼大漏神。”
  “本宫漏掉谁了啊?”
  唐说不说话,却用指尖轻轻搓揉着她的发梢,他动作如此温柔,一种酥麻的痒意恍如错觉,顺着她的发丝爬到了她的头皮上,让她颤了一下。
  唐说的眉头拧在了一处,闷声道:“该,让你这么浪,非要在这么个时候洗头,风这么大,还不得着凉。”
  季凌霄刚要捧水,他却又道:“还想着凉啊?”
  季凌霄无奈,想要直起身子,找到布巾将头发擦干,唐说却仍旧不松手。
  “喂……”她无奈地翘起脚尖踩在他的小腿上,轻声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磨磨蹭蹭的……”他舔了舔唇,板着脸训斥:“……你磨磨蹭蹭的,怎么会不着凉?”
  “所以,我这不是不准备洗了嘛。”
  “又没有洗干净。”他搓揉着她发梢,声音竟变得更轻了。
  他看着看着,似乎被那如鸦羽一般浓密黑亮的发丝所吸引,一头坠下去,就在看看将自己的唇压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回过神来,脸上仙气的神情中也不免多了几分人间绝色。
  “还不快躺下,”他低声吼道:“殿下除了吃喝玩乐又会什么,还不是要我来。”
  想要多与本宫亲近就直说好了,居然这么别扭。
  季凌霄从善如流地躺在榻上,唐说则半跪在榻边儿,捧着她的青丝放进温水中,湿哒哒的青丝在水中一下子四散开,宛若蜘蛛丝一般,编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密密实实地缠住了无数人。
  唐说心中发酸发痛时,便狠狠搓揉了几把;发胀发甜时,又忍不住将动作放轻柔了几分,洗了一次头,季凌霄都快要昏昏欲睡了,而他则是满头大汗。
  他盯着她无辜又美艳的皮囊,心里一阵发狠,一阵自厌。
  “唐不要你真厉害,居然能够决胜千里之外,若是没有楚夫人献上这张地图,那此次攻破乌云山的功劳就该算在你的头上。”
  他拿过布巾,将她的长发包裹住,轻轻地揉搓,口中却道:“这等虚名,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所以要送你些别的东西。”
  唐说神情冷淡,丝毫不为赏赐动心。
  季凌霄睁开眼,笑着凝望着他,“就赐你……给本宫侍寝好不好?”
  他的手猛地一抖,白色的布巾如玉兰般坠地,包裹的青丝也四散开,有的搭在他的腿上,有的跑到他两腿之间,沾着水的青丝不一会儿便浸湿了他的裤子。
  两腿间的湿热不由得让他产生了一种每日梦醒时才有的甜蜜忧伤。
  他夹紧双腿,一把抓住白色的布巾盖在了她的脸上。
  “在说什么昏话,现在是考虑那些的时候嘛!”
  “这么说来,只要仗打完了……”
  “到时候再说!”
  唐说推开季凌霄,动作古怪地往外冲,刚走到门口却与掀帘子进来的慧心撞了个正着。
  唐说面红耳赤,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着慧心小吼:“你在往哪儿看呢!”
  慧心抬起头,清清淡淡道:“我那里有些佛经,不如送你读一读,静静心?”
  唐说更加气急败坏,“留给你自己读好了。”
  说罢,便再也不肯在帐子多留,一溜烟儿地不见了踪影。
  慧心走到季凌霄身边,站在那里垂着手,不说话。
  “殿下,”他上前一步,拿起一旁的梳子将季凌霄的青丝梳拢好,低声道:“我大概知道你是恼我了。”
  季凌霄不说话,她坐起身,将头发梳拢到一侧,微湿的发丝将她胸前打湿了一大块,越发显露出她肚兜的颜色。
  慧心低着头。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慧心吃惊地抬眸。
  “我还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吧?”季凌霄捧着脸,笑道:“我想我欣赏的是禁欲的冷静的慧心,若是他变得弑杀好色,那恐怕就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了,所以……我既然喜欢你,便决心接受你的一切了。”
  慧心的心像是被人用手好好呵护着,而后放进了温泉水中,都泡的起皮发胀了,还是舍不得将自己的心从她的温柔中捞出。
  “那慧心你呢?”季凌霄笑问:“能接受我多情、无情、凶残、软弱吗?”
  那又如何?
  慧心突然正面对着她,双手合十,双膝一弯,跪在了她的面前,这位昔日的“莲僧”像是拜佛一般朝她拜了几拜。
  “你这是在做什么?”
  慧心那张冷淡又清朗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他凝望着她,低声道:“从此之后,请殿下成为我的信仰。”
  他禁欲又冷淡,这已然是他能够说出口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季凌霄朝他伸出手,将他忠诚的信徒揽入怀中。
  慧心盯着她的发旋儿,只觉得被太女接触到的地方热的惊人,便只能一动不动道:“适才,李将军让我通知殿下,今晚,他便要为殿下拿下乌云山。”
  季凌霄随意将头发绾在头顶,“一切都交由李将军负责了。”
  她不善于打仗,武力也不算是极为出色,但是,她却可以毫无芥蒂的用人,让人才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适夜,月黑风高,连乌云山上的蛐蛐叫得也比往常小声了些。
  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衔枚疾走,只依稀听到鞋底蹭过地面的沙沙声,这一队兵士人数不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见军纪严明,其将军御下手段非凡。
  趁着夜色,没一会儿,这一队人便摸上了山顶,路途之顺简直让人怀疑前方是否有诈。
  领头的男人年纪稍大,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对灵敏的耳朵,摸上山后,他单靠听和看,就指引着队伍绕过了几个关卡。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立刻蹲了下来,身后的士兵无声地散开,而他身后留下的士兵也随着他的动作蹲了下来。
  不久,便传来了“沙哒沙哒”的脚步声,那人似乎趿拉着鞋子,走道绊绊磕磕。
  “喂,我说,你小子偷喝了不少酒吧?真不要命了?今儿个你站岗还敢喝这么多酒?”
  “嗝,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儿个高兴,庆祝庆祝!”
  “有什么喜事还需要庆祝啊?”
  “哈哈,”那人大笑着:“他裴谙居然还有今天!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叫他断了老子的青云梦!啊——呸!”
  “哎,你说,这出卖乌云山的事儿真能是他做的吗?”
  “嘿嘿,这就叫会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吧?哎哟,不行,我憋不住了。”
  那人悉悉索索地就要脱裤子。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尿意上涌。”一旁的搭话的人站在他身边也开始脱裤子。
  “哎哟,你的宝贝不小小啊,让我掂量掂量——”
  “喂!”
  “哈哈,瞧你这副小媳妇模样,还以为我会真上手啊?脏死了。”
  “呸,你的宝贝干净?有本事去掂量掂量头儿的啊!”
  两人同时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你说咱们头儿那宝贝大的离谱是真的吗?”
  “那可是裴谙酒醉后自己亲口嚷嚷的,还在人家酒楼的墙壁上提了一首打油诗来吹嘘这大物呢!”
  “你还记得那诗吗?”
  “好像是……好像是……嘘嘘——不行尿意上涌恰似江河倒灌,实在忍不住了……”
  这人刚准备开闸放水,谁料,一人影竟突然从草丛里钻出,动作极快地抹过两人的脖子,两人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的倒在了草丛里,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抱歉了,”李斯年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笑容温柔:“要让你憋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李斯年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一挥刀,身后的士兵皆无声地拔出刀来,寒光乱闪,月色带霜。
  一场悄无声息地屠杀正在乌云山上上演。
  与此同时,一只洁白的鸽子扇动翅膀从被人翻动的草丛里飞出,“咕咕”几声落在了一处窗沿上。
  窗内,一灯如豆,白忱捏着那薄薄的信纸,低声念了几句,又忍不住皱眉。
  “究竟是要做什么?是真陷害?还是无意泄露了真相?裴谙啊裴谙,这让我究竟该不该信你呢?”
  裴谙虽脑子一根筋,却有万夫莫敌之勇,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若非他自己走进监狱里,一般人怕是很难能制住他。
  可是,说不定,裴谙就是这样想着,才故意给他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白忱深深叹了口气,深觉没有得力的谋士在身边的难处,他忍不住想起在乌云村里遇见的那一行人,无论是郎君还是侍卫,亦或者账房,甚至连那位不怎么出言的小娘子都不像是凡人,尤其是那位娘子,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她打转,她才是这一行人中真正的中心。
  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与这封信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过巧合一些……
  他突然感觉到锋芒在背,慌张弯腰,一枚利箭擦着他的头皮,钉进了柱子上,尾羽“嗡嗡”作响。
  白忱一翻身,寻了个有遮挡的地方朝利箭射来的窗口望去,窗棱上留有一根白色羽毛。
  惊飞的鸽子拼命飞了一路,又落在了一处高高的天窗上,蓬松的羽毛都快炸开了,圆圆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被关在乌云山地牢中的裴谙一条腿微屈,一条腿伸直,他仰着头,望着那只可怜的鸽子发呆。
  他状似自言自语:“鸽子?乌云山上谁养了鸽子?”
  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像是一头蛮牛一般,在牢里走来走去,口中不停道:“莫非是长安那位来了消息?”
  “哐当”一声,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
  裴谙盯着下来的那人,神色警惕,只见那人分外熟悉,不就是在乌云村中遇见的那名侍卫。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呼一声,立刻想到:“是你!是你要陷害我!”
  阿九默不作声,眼神空洞无物,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自然无话好说。
  “你这个卑鄙小人究竟是如何混上乌云山的?莫非……莫非……那家人也被你蒙骗遭遇到了不测?”
  一想到自己初次心动的女人遭遇不测,裴谙心中大痛,盯着阿九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
  阿九无声地举起哨箭,对准裴谙的方向猛地一吹。
  裴谙虽然身材高大,却动作灵敏,一闪身便躲过了那把夺命箭,待他抬起头再望来,心中突突作响,似乎在提醒他会发生什么。
  他猛地后撤几步。
  阿九却带着黑色的皮制手套,掏出一粒黄色的药丸,猛地一弹那药丸便弹进了牢里,裴谙伸手想要将它给拍回去,谁料,那黄色的药丸一遇力骤然炸开,黄色的烟雾猛地笼罩在他的身上。
  裴谙连声惨叫,阿九双手抱胸默不作声。
  直至惨叫声消失,他才上前,牢里的裴谙半边身子都已经被腐蚀殆尽,鲜红的冒着水泡和热气的肉慢慢缩紧融化,直至地上只留下不知道是水还是人油的湿漉漉痕迹,阿九才抽出自己的匕首,一匕首砍断了牢笼的铁链,将门打开,他则大敞着门大摇大摆离去。
  风从门窗进入,卷起里面的恶臭又冲了出来,白鸽拍了拍翅膀,掉头离开了这出恶臭散发之地。
  它飞跃火光、血光、刀光,在喊打喊声中,落在了一处合欢树的树枝上,不一会儿,树下便冲来了一个伸手矫健的男人,那男人在树下站了一刻,转过身子,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跑了。
  追着他的人,也慢下了脚步,像是猫追耗子似的,慢悠悠地逗弄着他。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闯入我乌云寨中大加杀戮?”白忱手执长剑,披发而立,目光却沁着一丝血光,显得宛如恶鬼凶狠地逼近李斯年。
  作者有话要说:  裴谙:啥?我就这样领便当了?下辈子,你们给我等着!
  季凌霄:好巧,本宫也刚好有事儿要跟你说道说道……
  终于码完去睡觉喽,晚安~等我醒来捉虫

☆、第93章

  李斯年捏着手里的刀; 笑道:“成王败寇; 你不妨回头看看; 你的人还剩下多少?”
  白忱横剑; 寒光反射在眉眼上; 让他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利剑。
  “我这个人从来不往后看,我只看着前面; 只认准自己的敌人!”
  说罢,他就握着剑猛冲过去。
  李斯年拔刀抵住,与之周旋,辗转腾挪间还有几分占据上风。
  一阵狂风忽从树下起; 扬起一片沙子,白忱原本已右手持剑劈下; 李斯年左闪躲过; 谁料,他的左手竟突然从手中剑中又抽出一把短剑,逆向一撩,朝着将来不及避开的李斯年向上一撩。
  “唔。”
  李斯年飞快退后几步; 整个人都抵上了树干。
  白忱眯起眼睛; 杀气冲面而来; 他双手持剑; 一长一短冲着李斯年反手撩去。
  “子母剑,反手剑,看来你在青山书院还真是学了不少好东西。”李斯年捂住胸口,手掌上沾满了鲜血。
  不提青山书院还罢; 一提青山书院他的眼睛更红了,那仇恨隐忍的痛色与杀意控制不住地流泻而下。
  李斯年抓住时机,拔刀挑开他的剑,明明已经出神的白忱却凭借着出色的条件反射猛地一矮身,身子一旋,一剑挡在头顶,一剑自下而上撩了上去,“撕拉”一声,将他的胸前又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人的剑技太过古怪,令人防不胜防。
  李斯年立刻后撤,白忱却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踏前一步,突然,一道赤红的鞭子宛如赤蛇缠上了他的脖颈,猛地一勒紧,深陷他的皮肉中,他的脚还踏在前,脖子却被往后拉,整个人都快横躺在地上了。
  李斯年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血色浸透了,他却仍旧露出平静温柔的笑容,“这大概就是你不喜欢往后看的坏处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的是敌是友。”
  白忱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的嘴角突然一勾,露出几分邪性的笑意,“哦?是吗?”
  白忱伸手握住脖颈上的鞭子,笑容加大,“就这点力气还值得我忌惮戒备?”
  他用力一拉,似乎没有使多大力气便将身后之人拉到了近前,他都没有回头,操着一把剑就反手往后撩。
  李斯年吃足了这反手剑的苦楚,忍不住大声道:“小心!”
  就见那人直直地往白忱的剑上撞去,李斯年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冲到白忱近前,企图用自己的骚扰,让那个来救他的人不至于陷进去。
  白忱的笑容更大了,他好像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
  “既然你们偏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就杀一双!”
  “是吗——”
  一个懒洋洋的娇媚女声在他身后响起,白忱对这声音颇感熟悉,反射性地朝后看去,却被人泼了一脸的白色粉末,他的双眼立即失去了光明,脸也瘙痒的过分,让人恨不得揪下一块皮来。
  “小人!”
  白忱大吼一声,双手执剑齐齐的捅向季凌霄。
  后面空门大敞,李斯年瞅准时机,一刀捅了过去,亏了白忱立即收回剑往旁边滑去,否则身上少说也要开个洞。
  像是早有配合一般,李斯年逼退了白忱,季凌霄立即一抡长鞭,那鞭子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膝弯里,白忱腿一痛软,直接半跪在地上。
  他捂着从腋下到前胸的伤口,知道自己不得不退了,若是他自己也折在了里面,又有谁能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白忱不知道那个女人给自己投掷的是什么□□,他的眼前竟是一片血色,宛若在地狱中行走,他凭着自己的感觉,飞快朝远处蹿去。
  李斯年跨出一步,准备追上去斩草除根,却被季凌霄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
  李斯年端详着季凌霄的神色,突然问:“你给他撒的是什么?”
  “自然是□□。”
  季凌霄笑着拍了拍手,受伤还带着皮质的手套,这是使惯毒的老手常备的装备。
  李斯年发现越是跟太女殿下相处,约会发现太女殿下深不可测,尤其是明知道有人会因为她的出手而痛苦的死去,她却毫不慌张,也不沾沾自喜,简直像是见惯了死亡。
  李斯年神情温柔,低声笑道:“殿下还真是让臣刮目相看。”
  季凌霄扶住李斯年,“莫非你认为女人只能躲在你们男人的背后,或者尖叫或战战兢兢?”
  李斯年顺势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差点被自己压趴下的模样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
  李斯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觉得自己真的变坏了,他居然像是一个少年人一般,想要故意欺负她来引起她的注意。
  他低头望着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腻的脖颈,竟如贝壳里柔软的肉,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一样的鲜美。
  “有些男人会认为女人应当在家中相夫教子,若是女人稍稍比男人强一些,他们便会认为女人不守本分、不安分,就像刚才,若是换成这样的男人,定然会指责殿下所用手段阴险毒辣,甚至还敢断言最毒妇人心……”他越讲头越低,双唇几乎要碰上了她的脖颈,“但是,我却不会这么想。”
  季凌霄骤然转头,两人的双唇堪堪就要碰上。
  他的眼中有星辉,有她,“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书写史书,所以,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季凌霄轻笑一声,转过了头,更加小心地扶着他,低声嘟囔:“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将军居然也这么会说话了。”
  李斯年眯起眼睛,并不说话。
  “咕咕咕——”
  季凌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跟一只胖乎乎的鸽子大眼对小眼了。
  “你等一下。”
  她甩开李斯年,跑去追鸽子。
  李斯年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可他依旧噙着一抹微笑,乖乖地等着季凌霄,他双眸温柔如温泉水,默默流淌经过她的身上。
  没一会儿,季凌霄便拎着自己的战利品走了回来。
  她笑眯眯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你看,果然有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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