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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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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凌霄低头一看,干干净净的鞋面上被她踩上了一个灰扑扑的脚印,十分显眼。
  “真是抱……”
  她一抬头,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呵呵,人生中最尴尬的是去喝花酒的时候碰上了你的老师,更尴尬的是老师的身边还陪着你曾经的小情儿。
  季凌霄重新展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老师,真是巧啊。”
  她淡淡地望了一眼杨安身后的李明珏,没打招呼。
  而请她吃花酒的秦婉就更孬了,整个人都快缩进她的后背里了,实在避无可避,她才探出一张脸,恬不知耻道:“以前没见过杨少师和郡王来啊,第一次?要不我给两位介绍几个?保证让你们满意。”
  杨安冷着一张脸,淡淡道:“原来这就是殿下的保证。”
  “哈,今天也是本宫第一次……第一次……”
  她在杨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声。
  李明珏轻声一笑,用扇子掩住口,“杨兄不必如此介怀,殿下年轻,当然会沉迷于此道。”
  他眸色深深,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我也相信,殿下这是第一次来。”
  季凌霄抬头望向他,视线立刻被他漩涡一样的眸色吸住了。
  杨安轻咳了一声,“我与郡王殿下也不过是想找一处地方谈事情,正好路经这里,既然碰上了,那便一起坐吧。”
  四人往里走,一个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带着香风应了上来,一见这两男两女的组合,嘴角也是一抽。
  “诸位……”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努力招揽着:“是要女的陪?”
  “咳。”季凌霄猛咳一声。
  那八面玲珑的老板娘自然立刻转了话锋:“我懂得,我懂得,四位小郎君来给诸位相伴是吧?”
  杨安和李明珏的脸色同时有些发黑。
  老板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差直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组合了,怎么?喝花酒还有男女混合一起来?
  别看四人都挺淡定,实际上如鱼得水的只有秦婉一人。
  秦婉从季凌霄的背后滑了出来,老板娘一看清秦婉的脸立刻喜笑颜开。
  “瞧瞧我这眼睛,都没看见原来是县主您大驾光临,我们家三郎可是想您想的紧,您莫非是忘记了他,又有了别的相好?”
  “怎么会呢?我也想他想的紧,”秦婉朝后望了几人一眼,低声道:“不知道今日东公子在不在,若是三郎能够与东公子共奏一曲得了贵人们的满意,我定然大大有赏。”
  老板娘的嘴都要咧开了,眼神更是自动自发地朝秦婉的身后望去,对于她来说秦婉县主便是顶了天的贵人了,能被县主称之为贵人的……
  她干咽了一下,两只眼睛亮得惊人,扬着嗓子道:“诸位贵人快请进,来人啊,快把小红轩收拾一下,将贵人迎进去!”
  秦婉熟门熟路地就往里头走,季凌霄则恭恭敬敬站着一旁请老师先嫖,不,先走。
  李明珏跟在杨安的身后,季凌霄落在了最后面。
  季凌霄眯着眼睛打量李明珏,心想他又不知道想要做出些什么,居然跟杨安走到了一路去。
  谁料,李明珏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身,正对上她满含戒备的眼睛。
  季凌霄愣了一秒,眼中立刻弥漫出浅浅的笑意。
  李明珏艳若桃李又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不如殿下走到前面吧。”
  “那本宫就却之不恭了。”季凌霄收敛起笑容就要从他身旁经过,李明珏却突然伸出了手,窄窄的水廊只能容一人经过,他倚着朱红栏杆,手掌按在对面的墙壁上,生生将她的去路堵住了。
  季凌霄一动不动,斜眼睨他,“你这是何意?”
  他背后是水塘里的莲叶,而他颜色之艳竟像是从这水塘中生长出的莲花,田田莲叶皆成了他的陪衬。
  季凌霄目光闪了闪,冷冰冰道:“滚开。”
  李明珏一愣,眼中却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殿下怎么动怒了?”
  “以往殿下不都抓着臣不放的吗?为何现在却拒臣于千里之外?”
  季凌霄一脸的“你记错了吧”。
  李明珏垂眸叹息一声,“殿下可真够无情的,往日里的情分半点都不为臣留吗?”
  季凌霄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李明珏,他冷若冰霜时,她硬是往上凑;他稍微温柔热情些,她便无所不应。
  季凌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上辈子被美色所迷惑的自己,看到了李明珏略施手段便让她将性命玩丢了的自己,她就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整个人骤然清醒过来,那张明若彩霞的脸、那个美貌无双的人也好像突然拉近了,在她眼中无比清晰,原来他那双眸子那样深,藏着那么多阴沉的算计。
  光伴随着影,明艳照人的李明珏之下是埋藏着尸骨与血海的城府与算计。
  他并非牡丹,也非莲花,而是一朵真真正正的食人花。
  季凌霄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冰凉水汽的空气渗进他的肺腑中,又从肺腑流经至她的血脉,她直面他惊人的美貌,轻声道:“哦,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本宫倒是不知道郡王居然如此儿女情长。”
  李明珏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转瞬间,这些神情便如迸溅的火花湮灭在沉潭积水中。
  季凌霄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挥开他的手,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她刚刚走了几步,却又被一股大力地拉扯止住了脚步。
  “季……阿奴。”他极轻极轻念出了她的名字。
  季凌霄耳朵一动,侧过身子望他,视线穿过水塘雾气,穿过天光尘埃。
  李明珏浑身一颤,他依稀回到了上辈子,那个时候,他也是打算拉住温柔的小姐姐的,只是他刚刚伸出手去,她却递来冷漠一瞥,那一瞥投足了冷淡与不屑,仿佛他是企图沾上她衣角的尘埃,他只觉自己的血脉被一寸寸冻住了。
  而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站在残雪中,看着她娇笑着投向当今天子的怀抱中,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神情温柔,仰望着那个男人,好像献祭了自己的一切。
  他当时在想,如果他也在那个位置上是不是就能够得到全天下最温柔的笑容呢?
  细细想来,正是那个时候场景的冲击,才在他的心底埋下了一颗小小的名为野心的种子。
  季凌霄笑了一下,锋芒毕露,突然就朝李明珏冲了过来。
  他因为沉浸在过往,双眸微微有些失神,双腿之间却突然插~进一个异物。
  李明珏低头一看,那是一只漂亮的绣花鞋,鞋子的主人正是她。
  季凌霄将一只脚□□他双腿中,踩在朱红色的廊柱上。
  “郡王殿下,刚刚是在念本宫的小名?”
  季凌霄微笑着,右手却捏住了他的下巴,“很好啊,郡王既然已经自荐枕席了,那本宫也不客气了。”
  她眼睛一迷,狭长的眼睛媚极。
  她捏着他的下巴,作势吻上去。
  李明珏往后一靠,靠在柱子上,呼吸都带上了一分热气,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季凌霄的眼眸则像是拔出刀鞘的三尺春水刃,慢慢朝他逼近。
  她的气息吹拂在他的唇上,烫的他的唇一寸寸干裂。
  就在吻上的那一刹,她却骤然停了下来。
  “李明珏,你在期待着什么?”她笑着捏紧他的下巴,即便她个头没有他高,却仍是有一种谁也比不上的气势,在这股气势的加持下,即便她仰望着他,也像是在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本宫可是最讨厌自作多情的男人了,尤其是你这种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来卖弄的。”她拍了拍他的脸,笑得温柔异常,“本宫可不是傻瓜,李明珏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不是没有人知道。”
  李明珏狠狠地咬住了牙,柔软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而他的脸上却从容无比,就好像季凌霄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殿下聪慧,可是臣却不明白殿下为何对臣常怀敌意,许是有人在殿下身边进了谗言,”李明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疼痛异常,为了缓解这种钝痛只能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殿下好似对每个长得好的人都不错,唯独对我……殿下似乎怀揣着某种成见,莫非殿下对臣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明珏:来啊,互相伤害啊!
  #论报复敌人的最好方式,是不是嫁给他,然后不停的给他带绿帽子。#
  ——
  笔误版本:杨安:“……既然碰上了,那便一起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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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季凌霄勾起唇角笑了笑; “郡王实在想多了。”
  说罢,她便收回了脚; 一转身; 秀发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李明珏望着她离开,眼中却深深地迷惑了。
  他伸手捂住被她的头发甩过的胸口; 从上面捻起一根细长的青丝,他盯着一根青丝,而后将其一圈一圈缠在了无名指上。
  李明珏重新抬头,将缠着青丝的手指掩在袖子里,朝季凌霄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他一进门,却发现杨安正板着一张脸对季凌霄说些什么,季凌霄不住点头; 甚至还有些怕他的将座位往后移了移。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并没有发现杨安眼中一闪而过的郁闷; 李明珏却将这一切收进眼底。
  他挨着杨安坐下; 杨安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的嘴怎么了?”
  季凌霄和秦婉都朝他望去。
  李明珏不明所以地抬起手; 摸了摸嘴唇,却感觉到一阵刺痛; 原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嘴唇给咬破了。
  “没什么; 最近天干物燥有些上火了。”
  秦婉“嘿嘿”了两声,意味深长道:“的确容易上火。”
  李明珏不为所动。
  四个人重新陷入沉默,显得有几分尴尬,只是杨安像是觉察不到一般; 只顾着问季凌霄问题,大多都是兵法的,季凌霄自觉答得不错,因为杨安越听,眉宇就越是舒展。
  “显然你是下了苦功夫的。”杨安淡淡表扬了一句,却把季凌霄美的简直能飘起来。
  “你终于知道该如何运用自己的谋士了,也明白了我叫你抄书的用意。”
  季凌霄不住点头,“多亏老师教的好。”
  “臣可什么都没有教殿下,以后也未必能教的了。”
  杨安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这时,酒肉干果也都摆了上来,杨安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时,酒杯却被人抢走了。
  杨安冷淡地盯着偷酒的小偷,小偷却让人将茶汤送到他的面前。
  “老师身体不好,还是应该少喝些酒。”
  “不碍事的,拿来。”
  季凌霄又将酒杯往远离他的方向推了推。
  “喝烈酒,骑烈马,方才不愧是大周的儿郎!”李明珏痛饮了一杯,也不看两人。
  杨安又深深看了李明珏一眼,却没有再去喝酒,他抿了一口茶,问:“你今日怎么会在此地?”
  得了季凌霄承诺的秦婉自告奋勇道:“是我拉太女来的。”
  “哦。”杨安淡淡应了一声。
  李明珏又飞快地倒了几杯酒,喝进了肚中。
  “咚咚——”
  敲门声响起,接着门就被打开了,一白一红两个男子走了进来,他们两人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抱着古琴。
  “三郎——”
  秦婉也不顾及还有别人,直接亲亲热热地唤着抱着古琴的男子。
  抱着古琴的男子穿着一身红衣,眉心点着三个成山排列的小点,见到秦婉的时候目露欣喜,又有些羞涩,他轻声道:“我为贵人弹琴。”
  说罢,他便抱着琴匆匆坐下。
  季凌霄又将目光移到抱着琵琶的人身上,当即差点将手中的银箸给扔了出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御史大夫陈子都都无奈的儿子——陈玄机。
  这陈玄机也真够胆大妄为的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弹琵琶,也不怕被人生吃活剥了,要是被陈子都知道,他定然要一气之下背过气去。
  “这东公子的琵琶可谓是长安一绝,也就只有坊中十三娘身边的陈郎能够比得上了。”
  秦婉见太女一眨不眨地望着琵琶男子,闻弦歌,知雅意,便多介绍了东公子几句。
  季凌霄很是怀疑,无论东公子还是陈郎都是这位陈玄机。
  陈玄机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一把珍贵的琵琶。
  “咚”李明珏丢掉空掉的酒壶,又换了一壶新的,他转头对杨安道:“这酒真难喝,似乎没有酿好,总是有些发酸发苦。”
  杨安看着他的酒杯,“如果不好喝,郡王为什么又要喝这么多呢?”
  为什么?
  李明珏眼睛发直,轻笑一声,“大概是因为……”他摇晃着杯中酒,突然忍不住露出一个极微小的笑容,带着几分天真几分傻气,“……我第一次喝的酒便是这样的味道。”
  杨安看着眼前这位天下第一的李明珏,永远拒女子于千里之外的信安郡王,表面上澄澈冷淡实际阴沉心狠的李虫娘,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谁毁了你。”
  “殿下!”李明珏猛地一拍桌子,将捏着酒杯的右手朝季凌霄探去,笑道:“殿下即将远行,这顿就算是饯别酒,臣祝殿下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那就借你吉言了。”
  季凌霄眼中平静无波。
  李明珏眼角发红,脸颊发红,脖子也发红,他将酒一饮而尽之后,突然看着季凌霄道:“你是谁?”
  他的脸盲症不会要在这里发作吧?
  还没有等她说话,李明珏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我认得你。”
  “那我是谁?”
  他舔了一下唇,迷迷糊糊地往下倒,接着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又突然坐直了身子,口中喃喃自语,双眸却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明珏如此反常,杨安和秦婉的视线也不由地落在了季凌霄的身上,杨安神色冷淡看不出他都想了些什么,秦婉倒是偷偷地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师今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杨安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信安郡王殿下想要找臣谈些事情。”
  “老师早就与郡王相识?”
  杨安点头。
  季凌霄想了想,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能谈什么事情,莫非是关于剿匪的?”
  杨安盯着她猛瞧,脸上流落出几丝赞赏,“不错。”
  果然,谁都将剿匪一事当成了赚取军功的香饽饽。
  “难道郡王也想要参军?”
  杨安捏着茶碗低声道:“他自己倒是不想,是为了手底下的人。”
  季凌霄将李明珏手底下的人挨个想了想,那些人中除了柳灵飞,个个都与白忱有深仇大恨,这缘故还要从青山书院无缘无故的一场大火说起,这场大火将书院中一干老师学子全都烧死,除了外出游学的几乎全无活口,而最巧的是白忱曾偷偷化名前来求学,大火发生的那一日便是白忱走后的一日。
  按理来说,即便是突发大火,青城书院靠山临湖也不会来不及救,奇怪就奇怪在现场根本没有施救过的痕迹,后来有人检查被烧焦的尸首,这才发现这些人早已经中毒死掉了。
  于是便有人猜测,白忱当初进入青山书院是为了求人才的,结果没有人愿意跟他做事,他一气之下便杀人放火了。
  这下子,但凡青山书院出身的学子都恨上了白忱,无不想要将他枭首剥皮,恰好,李明珏手下的人才大多都出身青山书院。
  “谁说我不想?”李明珏突然出声将正在谈话的两人吓了一跳。
  李明珏眯起眼睛,季凌霄和杨安,冷冰冰道:“你们是谁?”
  又来了。
  季凌霄晃了晃他眼前那几个空瓶子,纳闷道:“这酒有这么烈?”
  “这酒可是坊中有名的一步醉,这位贵人能喝这么多已经是极为厉害的了。”名叫三郎的男子解释了一番。
  秦婉则早就跑到三郎面前,时不时就去摸摸他的手臂,害的他弹不成琴。
  季凌霄还是很怀疑心机深沉的李明珏时不时故意装醉,要做些什么。
  季凌霄目光闪了闪,也不去理会李明珏,径直对杨安道:“老师答应郡王了吗?”
  “有殿下在,有李将军在,军中人员安排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杨安晃了晃茶碗,轻声道:“想必殿下也知道其中厉害,不能轻易允诺。”
  这是杨安给她的提醒,季凌霄连忙道谢。
  两人坐了一会儿,无聊地季凌霄便将目光移到了正在专心致志弹着琵琶的陈玄机身上。
  陈子都虽然廉洁,但是他是有爵位在身的,又常常得到陛下的赏赐,所以家中也足够富裕,凭着陈玄机的家世,他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足够挥霍一生,可他偏偏沉迷于玩弄琵琶,终日混迹在市井中。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季凌霄一方面感觉陈玄机有些犯傻,另一方面却无比羡慕这样专心沉迷于自己所爱之物的人,毕竟世间有太多的阻碍,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勇气坚持自己的爱好,并一直坚持下去的。
  她正望着陈玄机发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背被什么蹭了一下。
  季凌霄抬起头,冷冰冰地望着李明珏。
  李明珏的脚就停放在她的脚边,与她紧紧挨着。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突然弯起嘴角,那张脸骤然如诗如画,美的不得了。
  季凌霄却发现当自己醒悟过后,李明珏对自己的美□□惑已经不太起作用了。
  见她不为所动,他眼角更红了,就像是抹上了一抹朱砂,他转眸望着杨安,低声道:“怎么办?我好像惹她生气了。”
  杨安不理会他。
  李明珏简直都要哭了。
  杨安径直起身道:“屋里太闷了,我去外面走走。”
  杨安走后不久,急色的秦婉也拉着三郎朝屋外走,一看就是想要成好事的。
  屋里只剩下一个还在弹着琵琶的陈玄机,李明珏却仿佛看不见,他挪到了她的身边,执着地望着她,突然闷声道:“怎么办?我把她给弄丢了。”
  季凌霄以防有诈,并不开口。
  李明珏发丝散落,神情忧伤,他抓着桌沿儿,手背都蹦出了青筋。
  “季凌霄……”
  听到她念出这个名字,季凌霄骤然抬头,李明珏的视线却仿佛毫无定点游移在空气中。
  “我当初并非要害她,我……都怪杜景兰自作主张,”他委顿地趴在桌子上,闷声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人都已经不在了,她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绝不是在陛下的面前。”
  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陛下面前?
  季凌霄有些吃惊地掩住了口,可是,她实在记不得在此之前他们还何时何地见过面?
  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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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李明珏抬起头; 被酒气熏染过的眼眸就像是烟雨中的桃杏之花,缱绻着如丝缕烟雾一般的风情。
  “不知道阿奴还记不记得; 年少时与我的约定。”
  不; 她完全不记得了。
  他抓着桌子,指甲几乎陷进木头里去; 无限怅惘叹息。
  他酒醉时的样子更美了。
  “叮——”
  刺耳的断线声让季凌霄立刻回眸望去,隔着一道银珠帘幔的陈玄机愣愣地低下头,看着断了的琵琶弦和被利弦划伤的手指,鲜红的血珠如一颗相思豆从他的指腹迸溅出,滚动在琵琶弦上。
  季凌霄猛地站起身,朝他走去,口中关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严重吗?”
  被撂下的醉酒人; 则用胳膊支着头,半眯着眼睛瞧着他们; 酒杯被握的“咯吱咯吱”作响。
  季凌霄半侧着身子; 挡住背后的视线,掏出一截帕子按住了他的手指。
  陈玄机无动于衷; 他低垂着头,眉头皱紧。
  季凌霄叹息一声; 松开帕子; 仔细端量了一下他的伤口,见不是很深才松了一口气,她俯下身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你难道都不疼吗?”
  陈玄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又立刻伸直; 他依稀感觉到肉生长出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痒,这么麻。
  季凌霄笑着将自己的帕子绑在了他的手上,打了个一个好看的结。
  “先这样,等你再去找大夫看一看。”
  她直起身子,作势转身,又顿住了,她扭过身,低声道:“本宫还是放心不下你,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他可怎么放心?”
  季凌霄凑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询问:“不如你跟我回东宫好了,好歹那里也可以任由你每天弹琵琶。”
  陈玄机一听到“琵琶”二字,眼睛里就像是缀满了小星星,他仰望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季凌霄勾了勾嘴角,侧过身子,想要借着眼角的余光扫向身后一眼,身子转到一半,她突然想到李明珏的敏锐,便将动作改为扶陈玄机起身,陈玄机紧紧抱着怀里的琵琶,随着她的力气走。
  “咦?这并非是本宫送你的那把烧槽琵琶?”
  陈玄机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低着头期期艾艾道:“是我对不起它……”
  他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哑声道:“他太可恶了,他、他居然将我的琵琶锁了起来。”
  说着,他的眼睛都要气红了。
  想也知道,陈玄机嘴上的“他”正是御史大夫陈子都。
  “好了,我那里还有很多好琵琶,你拿着玩好了,不过,这次为防止没收,就不送你了,只是借你。”
  陈玄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感激涕零:“多谢!”
  两人就这么握着手来到了李明珏的面前,李明珏却捏着一个酒杯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季凌霄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恍若未觉。
  季凌霄笑了一下,“既然他还醉着,那就先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好了。”
  她扶着陈玄机往外走,拉开了房门,身后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就仿佛他们身后什么也没有一样。
  季凌霄刚踌躇一下,陈玄机却突然弯下腰,将自己的唇抵在她的耳边,“不要看,走。”
  就在他凑近的那一刻,季凌霄突然听到背后有了痛苦地喘息了一声。
  季凌霄轻笑一声,伸手揽住陈玄机的后背,两人肩并肩走了出去,走了不过两步,便见着杨安正蹲在一块探进池塘的石头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碎屑投进池塘里,池塘里红的黑的鲤鱼将嘴探出水面一开一合地讨要。
  杨安露出一笑微笑,看着惬意的很。
  “老师。”
  杨安的笑容转淡,他起身望向季凌霄,视线又在陈玄机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
  “郡王他喝醉了,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所以麻烦老师送他回去了。”
  杨安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嘲意,好像在说“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既然老师跟信安郡王的关系这么好,那就麻烦老师了。”
  季凌霄走后好久,房门才“吱呦”一声又被打开。
  杨安逗着鱼,头也不回道:“你醒酒了?”
  李明珏捂着头,看着他,半晌没有回话。
  杨安摇了摇头,“你原来没有这么蠢的。”
  “蠢?”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性感的沙哑,“那是你没见到我更蠢的时候。”
  杨安食指撩了一下脸颊旁的头发,“你若是听我一言,便不要再去招惹太女殿下了。”
  如今的李神爱不同于以往,也许她会给大周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招惹她?”李明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手掌的阴影盖住了睫毛。
  “你又怎知不是她故意来招惹我的。”
  无论怎么劝他都不听,杨安便也不愿意再废口舌,他捏碎手里最后半块糕点,白色的碎渣如雪花一般飘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太女殿下可并不是这么好相与的,李明珏再这般下去,很有可能会吃一个大亏。
  ……
  出征在即,季凌霄却更加闭门不出了,闲来无事,不是继续抄抄从秦婉家里拉来的兵书,就是听杨安给她上课,闲来听听琵琶小曲儿,和自己的宾客们聊聊天,过得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李琼也为了犒劳她,特地命人将岭南的荔枝快马加鞭运到长安,好让她在临出征前饕餮一番。
  季凌霄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口舌生津,还被李琼好一顿嘲笑。
  然而,她绝没有想到来送荔枝的居然是这两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李将军?”
  正捏着一个还带着柳叶的小竹篮看个不停的高大挺拔男人骤然抬头。
  他头戴金冠,身穿绸袍,风一吹,那绸袍的前襟就紧紧地贴上他的肌肤,勾勒出他的胸肌以及充满爆发力的腰腹,那根挂着鞭子的金腰带也紧紧地箍在那截充满蛮力的腰上,他常在外奔波,原本发白的肌肤已经被晒成了深褐色,就像是烧焦的蜜糖一般,不知道舔上一舔,是不是也是甜的。
  那双眼睛也从洒满阳光的湖面变成了夕阳下的海面,即便眼角生出几丝鱼尾纹,在那样沉静温和的目光下也会让所有想要寻找依靠的女人心动。
  男人有时候像酒,酿的越久便越醇越香,少年郎凭着一时的力气能让女人得到一时的欢愉,如一星爆开的烈火;而年纪大的男人则会用他通过时间磨练出的忍耐与包容,真正让女人得到回味无尽的高~潮,恰似美酒入喉,那热与暖一直熨帖进胃里。
  “殿下。”李斯年咧开嘴,露出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季凌霄鼻子一酸,总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他变了好多……
  从牛奶一般的少年郎变成了焦糖一样老男人,可不变的是一样的温柔。
  季凌霄年少的时候遇到了刚刚离家出走从武去的李斯年,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炫目如阳光。那时候的他刚刚加冠,两人的年纪便已经相差的过大了,更别提她现在变成了更小一辈的李神爱。
  君生我未生的遗憾季凌霄如今终于体会到了。
  李将军将手中的篮子往前送了送,笑道:“这是陛下给殿下吃着玩的。”
  季凌霄接过了这个篮子,李将军收回手,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掌心有一条纵贯手指到手腕的伤口,虽然早已经愈合,可留下的痕迹仍然那样恐怖,可见当时情况之紧急。
  她如此反常自然被李斯年注意到了,李斯年只当是她从来未上过战场因而对他身上的一切都好奇。
  “这是握着敌人砍来的刀时不小心弄伤的,不碍事的,殿下上战场定然稳坐后方,不会遭遇这些的。”
  他将手掌攥紧,掩藏进袖子中。
  “出兵的日子定了吗?”
  季凌霄边招呼着李斯年边问。
  “五日后出发。”
  她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急迫?”
  李斯年笑道:“殿下放心,兵贵神速,别说五日后出发,当年即刻出征的次数也不是没有,那白忱和罗璋不过是些贼匪,对付他们也容易。”
  季凌霄立即想到上辈子的她也是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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