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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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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安整个人都像是一根绷紧了琴弦。
那只柔荑却在堪堪要碰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就像是一滩望着水桶的井水,望眼欲穿地等待着那只将搅乱他心的水桶落下。
然而,她的手却突然收了回去。
哎?
虞世安忍了忍,忍不住转头,却见到那个艳丽如桃李芳菲的女人正对着角落里抱着琵琶的男子微笑。
“好姐姐,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
虞世安眨了眨眼睛,手在袖子里掏了好几把,才终于哆哆嗦嗦地抽出了一把扇子。
“让开。”
贾兰君猛地挤开心不在焉的虞世安,站在了季凌霄的面前。
可是真等站到她的面前,那些被酒气鼓动起来的勇气又一瞬间退了个干净。
季凌霄却突然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你在做什么啊……”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又带着几分沙哑。
她笑盈盈,眼睛里汪着一洼桃花水。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难受的很。
“我觉得你会说出什么让我伤心的话来。”
“伤心……”
贾兰君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这都是咎由自取。”
季凌霄收紧了手指。
贾兰君面皮有些发痛,可是叫她松开手,他又实在做不到。
他抬起头,手指堪堪碰触到她泛着香气的衣袖就停住了。
从此之后,他与她就该是云泥之别了,他不该再碰她了。
他低头望着自己不断发颤的指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
“我哪里会使你伤心……”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了。
季凌霄浅浅一笑,笑靥甜美,“比如说……你要离开了。”
他猛地抬起头。
“我说的没错吧?”
贾兰君发愣道:“我是要离开长安。”
——太女殿下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可是呀……”她右眼朝他眨了一下,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口。
心却也被勾住了。
“……我不让你走,又该如何是好?”
“啊?”贾兰君神情恍惚。
“你不是我的人吗?”季凌霄笑容坦荡,“贾太师所作所为你也知晓,他有今日完全是……”
残酷的话语在她的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儿,又被她重新咽了下去。
然而,贾兰君却明白她未尽的言语是什么。
他半阖双目,打量着季凌霄,却不明白她这般做是图什么,郭淮和崔歆哪一个不比他厉害百倍,就连唐说也确确实实比他要才华出众。
这样想着,他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不再像是翻滚的岩浆一般了。
“我找你,自然是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
她手里的谋士足够了,贾兰君也许在这方面算不上什么,不过此人在排兵布阵上特有才华,这种专业性人才她可真是急需,因为不久,大周就要有一场仗要打了。
贾兰君再次垂下头,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被霜打蔫儿的茄子,“多谢殿下的美意,不过,我现在不过是个学子中的败类了,当不得如此厚爱。”
“是哦。”
季凌霄冷下了脸,缩回了手,就好像突然幡然醒悟。
“哎!贾兰君不成,就选我啊,选我吧,选我吧……”
虞世安蹲在两人中间,拽着季凌霄的裙摆摇了摇。
“好姐姐,我可比贾兰君好用得多,我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怕是样样精,样样松。”
贾兰君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季凌霄目光微闪,转头像是逗弄小狗一般,勾起了虞世安的下巴,笑道:“你真的愿意?”
虞世安捧着脸,痴痴地凝视着她,像是整个人都入了魔怔。
“嗯?”
红唇一勾,竟像是晚霞下的勾勾云,勾着勾着,就钓到了他。
“那是当然的了。”
“那就……”
就在季凌霄伸手准备去抓虞世安手的时候,贾兰君咬着牙硬生生地挤到了两人中间。
“你……”刚说了一句话,他的气势就委顿下来
☆、第61章
季凌霄倏然严肃了脸色; “贾兰君; 你这辈子难道就想如此混过了吗!”
贾兰君猛地一颤。
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贾兰君双手死死捏住。
她一脚踩在矮桌上,红裙一旋,她整个人踏在了桌子上,举高临下望着他。
贾兰君仰着头望她,眼睛就像是穿过瀑布的蝴蝶; 带着水灵灵的渴望。
他渴望着她。
她红唇一勾,低声道:“你要远离长安,一辈子老死在乡野,再也看不到我……”
“不……”
他猛地摇头; 沙哑地挤出一个字。
季凌霄眸光闪了闪。
贾兰君猛地抱住了她的腰; 无力地滑下,渐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她的腿。
“我不想……”他的脸埋进她芳香扑鼻的石榴裙中,“我不想离开你啊!”
“这不是很好吗?”她摸了摸他的脸,“我也不想离开你。”
“可是我……不行了,我现在是学子中的蠹虫; 如果离殿下太近; 殿下的名声也会有损。”
“本宫像是那种在意名声的吗?”
他蹭了蹭她的腿;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意,我在意死了。”
季凌霄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宛如穿过溪水的晨曦,将一天中最初的温暖送给这屋子里的三个男人; 那三个男人就像是缺水的鱼,个个张着嘴,从水中探出头来。
“你呀……”
贾兰君吸了吸鼻子,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她一提裙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蹲在桌子上,大拇指捏着中指指尖,一下子弹上了他的额头。
贾兰君眼圈红红的。
“你别向我撒娇啊,你一向我撒娇我就忍不住全都答应你了。”
她沐浴着阳光,旋转的浮尘像是金粉一般环绕着她,她从天光中朝他伸出一只手。
贾兰君眼前一阵恍惚,恍惚中好像看到神女从九天之上走下,朝他伸来一只手。
这是第一个朝他伸手,要拯救他的人。
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可他又能无比清晰地看见她的形貌。
“兰君,我养你好不好?”
她是他的神。
“……不好!”
季凌霄并没有为他的回答表现出意外的神情。
贾兰君背过身子,猛地擦了擦眼睛,淡淡道:“我还不至于废物到让殿下养着的地步,我从文会让殿下受到指责,那我就去从军好了,我就不信我用命拼出来的战功,他们还会说什么!”
他站起身,似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脊骨。
可他缩在袖子里的手却还在瑟瑟发抖,他是多么害怕啊,他害怕她会拒绝,但凡她露出一丝不信任他的神情,都能立即将他打落进泥中,多么可怕,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你却无从反抗。
季凌霄沉默地看着他,笑道:“去吧,我等你披甲执剑重新立在我面前的那日。”
他的心安稳地放在它该在的地方,剑在放在剑鞘中不住作响。
他攥紧长剑,猛地抽出。
寒光闪过季凌霄的双眼。
“贾兰君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将剑放下!”虞世安张开双臂,跃跃欲试地想要挡在季凌霄的面前,季凌霄手臂一搂,直接将这位看上去赏遍长安花的小侯爷搂在了一侧。
虞世安一僵,整个人就像是掉了色的雕塑。
贾兰君双手捏着剑身,呈给了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
“希望殿下为我的宝剑饯行。”
季凌霄眉毛一挑,直接从桌子上拎起一瓶酒,兜头倒在了剑身上,清冽的酒香与森寒的剑气撞在一起……烈的酒!烈的剑!
“愿它能护你完成所愿!”
贾兰君右手狠狠捂着心口,面对着她半跪,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摆,印下一吻。
“愿为殿下开疆辟土。”
说罢,他就立即跳了起来,收回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多回头看一眼,他就再也不能迈动一步。
清冽的酒香在狭小的屋子中弥散开,季凌霄直接将桌子上酒杯酒壶踹到地上,杂乱的声响中石榴裙上下飞扬,用来压裙的佩玉“叮当”作响。
酒肆,美人,当让男人不喝也足以沉醉。
虞世安盯着她裙下露出的白皙脚踝看个不停,恨不得将自己这双眼珠子抠出来黏在上面,口中甜滋滋道:“好姐姐,快救救我吧,我就要被姐姐害死了。”
“哦?”
季凌霄笑着坐在了桌子上,裙角有酒痕,不知道是刚刚不小心溅上的,还是被那人亲吻时沾上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涨满了风流,裹上了香艳。
“我怎么害你了?”
虞世安腆着脸,坐到季凌霄的脚边,也不顾满地的碎瓷片和残酒。
“好姐姐,我心疼。”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揉了一把心口,袖子里的扇子却“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姐姐,不信就摸摸看好了。”他的手去摸她的手。
“你这小鬼头!”季凌霄笑骂道:“你应该猜出本宫是谁了,居然还这般不要命地调戏本宫?”
虞世安直呼冤枉,俊俏又青涩的脸上,半是成熟的勾引半是羞涩的躲避,这副样子就好像是为季凌霄这种惯善风月的女人所备的可口小甜点,简直再合口味没有了。
虞世安眨了眨眼睛,嗓子里就像是灌满了蜜糖,说出来的都是甜言蜜语,“我可不知道神仙姐姐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从天上下凡来的。”
没有几个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季凌霄也不例外。
虞世安见她笑得开怀,便更加大着胆子,借着去捡扇子的动作,偷偷将手指移到她的鞋上,刚要动手……
“叮”的一声,琵琶弦断了。
两人扭头看向一直为他们演奏背景音乐的男人,那男人擎起琵琶遮住了半张脸,然而显露出来的那一半也能看出他是一个清秀的男人,若说特别,那便是他右眼角下的一点泪痣,当他抱着琵琶垂眸的时候竟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季凌霄摸了摸下巴。
——上辈子,崔歆可谓是最厌恶此人,他总是说此人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看上去就知道是个不安于室的。
若是真的说来,此人的身家背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只是因为是老来子备受宠爱,就养成了一副“我开心我老大”的骄纵性子,不从文不从武,明明是官家子弟,偏偏跑到市井去当琵琶乐伎,简直要把他那严肃正经了一辈子的老爹气死了。
想到这对简直是冤家的夫子二人,她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而,下一刻耳朵却骤然一痛。
她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感觉到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姐姐不看着我,我好伤心的。”虞世安垂着头,低声道:“若是姐姐不喜欢我光明正大,我便是做姐姐见不得光的面首也成啊,就希望姐姐能给弟弟这个机会,好好的伺候姐姐……”
说着,他便渐渐靠近季凌霄,恨不得一下子依偎到她的怀里去。
“就在这里!”
虞世安整个人像是受了惊的虾子一般,飞快往后一弹,整个人已经站到了窗户前。
“侯爷让我们看好世子不要出去惹麻烦,走,这次绑也要将世子绑回来!”
纷乱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虞世安不舍地看了季凌霄一眼。
季凌霄往后一靠,慵懒地托了托自己的头发,眼前一花,就见虞世安飞快地在她嘴角吻了一口,又以更加快地速度撞开了窗户,翻了出去。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的一刹那,一个胡服男人便胡乱地斩断帘子闯了进来。
他绿色的眼眸扫过屋内的二人,吸了吸鼻子,就像是一头猎犬一般,立刻来到窗前,朝跟在后面的几人一挥手,声音低沉:“在这里!”
说罢,他便踩着窗框跳了出去。
一群人走罢,只留下一个吹着穿堂风的破烂酒肆。
季凌霄踢了脚下的碎片一脚,却发现上面还带有淡淡的血渍。
——啧,让那个小混蛋看都不看就一屁股坐下,这下子可算是遭殃了。
“这家酒肆是你的吧?”
那个男人一眼不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琵琶,目露惋惜。
季凌霄笑了一下,柔声道:“原本想要赔你店面毁坏的钱,现在嘛,不如你跟本宫回去,本宫赔你一把难得一见的好琵琶。”
男人起身,在屋子里走了走去,找到一块大锦帕将琵琶包住,背在了身后,之后,站在她的面前,不耐烦地看着她。
季凌霄一愣,“你这就随我走了?没有要带的了?”
他看都没有看店里一眼,轻声道:“没有什么重要的。”
“那你就随我来好了。”
季凌霄眯着眼睛,活像只勾引母鸡出篱笆的狐狸。
“母鸡”抱着琵琶,微微仰头出了门。
季凌霄在身后看着他的举止。
——果然,一眼就能够认出他与市井歌舞伎的不同,可任她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崔歆口中狐狸精的样子来。
这辈子,崔歆对待他的态度又会如何呢?
季凌霄邀请他上门,是想要钓出他背后那只护崽子护的要命的那只“老母鸡”,上辈子她只不过是将小鸡崽儿睡上一睡,那“老母鸡”便满朝堂啄她,把她害的苦不堪言,可最后也正是那只“老母鸡”关键时候放她一马,才让她得以扶摇直上。
前面的男人很高,站在他的背后正好是一片阴凉,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季凌霄时不时扯着旁边树上的叶子去逗她的大白马,大白马懒得理她,并对她喷出无数个响鼻。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季凌霄一时不差撞在了他后背的琵琶上,那琵琶郎君连忙将琵琶拿下来好生察看,却没看季凌霄一眼。
大白马露出洁白的牙齿,“嘶嘶”两声,似乎在嘲笑她。
季凌霄不满地拍了拍它的马头,小声骂道:“你当你是蛇啊,嘶什么嘶!”
“呵。”
一声标志鲜明的冷笑传入耳中,季凌霄立刻扭头望去,只见新科状元唐说正双手抱胸倚在马背上,身上穿的还是游街时穿的衣服,衣袍上的花瓣花汁还留在上面。
“哎?你怎么在这里?”
唐说脸上连嘲讽地冷笑也消失了,他扭身拽着缰绳就要走。
“等等!”
他脚下不停。
季凌霄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你这人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非得让本宫亲手阻拦你才可以,是吧?”
“很抱歉,我就是这么一个臭脾气。”唐说鼻孔朝天,硬邦邦道:“非但脾气臭,嘴巴臭,还不要脸地站在宫门口,等着一个早已经将我忘记的主公,哈,真是自作多情都没有我这么不要脸的。”
“等等……你刚刚叫我……”
季凌霄一脸喜色。
唐说闭上了嘴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怒气上涌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没有,”他嘴硬道:“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都听到了。”
一直旁观的男子突然开口,凉凉道:“你说你自己不要脸,那我就奇怪了,你自己都知道,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唐说猛地转身,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恶狠狠道:“关你何事?你一个卖唱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人几眼,突然调转头,瞪着季凌霄道:“你居然连这种人也……还和我相提并论?”
唐说从来没有那一刻脸色这么难看过,就好像一直努力顶着的面皮,突然被人狠狠撕下,并踩在脚底碾了几脚。
他去掰她的手。
季凌霄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唐说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伸手接过了她,双目失神地喃喃:“你怎么了?是我用力过猛吗?不会啊,我明明没太用力……”
琵琶郎君三两步赶了过来,冷声道:“你是男人,她是女人,你的力气自然比她大的多。”
“装什么装,明明在意,却偏偏作死,这下可好了。”
唐说瞪他,下一刻又忧虑地望着怀里的季凌霄。
刚刚还捂着胳膊的季凌霄,一下子睁开眼,伸出双臂揽住了二人,笑嘻嘻道:“惊不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到了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琵琶男子是谁了吧?
女帝套路深,铁↑杵↓磨成绣花针~
☆、第62章
唐说嘴唇哆嗦着; 仙人似的的面容被她气得发红了。
季凌霄立刻收回手,朝宫门口走了两步,又猛地回身一笑; 环佩叮咚; 银铃叮当。
“抱歉骗了两位,不过你们两个再在宫门口拉拉扯扯,可要小心小命不保了。”
到底是谁先拉拉扯扯的啊!
“殿下可还真是贼喊捉贼。”唐说嗤笑一声; 鄙夷的眼神落在了琵琶郎君的身上; “快点吧,你干这一行也不容易,还不快点上前去吧恩客哄好?”
那人神色冷淡,垂下眼睫; 那处朱砂色的泪痣更加明显了。
“唐唐——”她掐着嗓子,拉长声音唤他。
他的耳朵里一下子灌满了蜜糖,被甜齁了的唐说皱了皱眉; 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殿下又有什么要事; 在下可要回去了; 我的樱桃宴……”
“原来你是从樱桃宴上偷溜出来的。”
季凌霄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小尾巴,笑盈盈道:“是为了我吗?”
唐说别开头,冷淡道:“别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喝多了酒; 出来清醒一下。”
他的鼻端突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他就像是被这香气烫伤了一般,猛地一弹; 跳离了原地。
季凌霄眨眨眼睛,满脸无辜。
“你凑这么近做什么!”他捂着鼻子恶声恶气道:“难闻死了,一股琵琶味。”
“这样啊……”她眉眼妩媚,语笑嫣然,“那我就不打扰状元郎去赴樱桃宴了。”
“喂——”
“是啊,殿下您可还忙着听琵琶宠幸美人呢。”
“我说——”
“唐唐,你这般真像是深宫里的怨妇啊。”
唐说难堪极了,可依旧抬着下巴,作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喂!”
那人突然喊出的一声,吓了两人一大跳。
见两人都望来,他才不紧不慢道:“我的琵琶没有味。”
说罢,他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季凌霄失笑,这人偏偏在事关琵琶的事情上认真又执着。
“没有,他不是这个意思。”
季凌霄扭头望了唐说一眼,“他不过是在向我撒娇而已。”
唐说“哈”了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一瞅见她身后,立刻背过身子,装作抚摸马地鬃毛。
季凌霄疑惑地回头。
崔歆与郭淮联袂而出,在看到她身边的两人后,郭淮放慢了脚步,崔歆反倒加快了脚步。
“殿下,”崔歆拉出了季凌霄的小臂,低声道:“出了大事。”
说着,他便满怀私心地将季凌霄拉到一旁。
郭淮盯着唐说,唐说侧立。
走到近前,他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红色胎记扭曲成嘲讽的颜色。
“我可还记得你当初骂我的那番话呢。”
唐说脸色发白,他不能说问心无愧,他的心已经被人从深海中捧出,重新安放在阳光下,被晒得干渴也只能喝她施与的雨露。
他望着马,低声道:“风水轮流转,你这无盐男终于也能嘲讽我一次了。”
这无疑是他第一次坦诚地展露了心意,却在曾经的敌人,或许以后也会成为“敌人”的面前。
郭淮大笑道:“我要嘲讽你,什么时候不可以?”
唐说转过脸,凉凉地盯着他。
郭淮冷笑一声,又将目光落到了一旁背着琵琶的男子身上,这人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狐媚脸,着实令人厌恶。
郭淮毫不避讳地皱起了眉头。
那男子低着头,也不与他计较。
刚刚还在嘲讽他的唐说却又替他说话:“郭先生你莫不是嫉妒了?嫉妒人家年轻貌美好颜色。”
郭淮非但不气恼,反而认认真真打量了那个男子几眼,又看了唐说几眼,一看就知道正在拿二人作比较。
郭淮点点头,“是年轻。”
唐说有个毛病,总是忍不住深想别人说的话,听了郭淮的话,便以为他是在借机嘲讽自己,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郭淮“呵”了一声,抬起手拍了拍唐说的肩膀,淡淡道:“年轻人。”
唐说恶心极了,刚要准备动手,眼风却扫到了那个古里古怪的琵琶郎,只见他旁观着两人,就差合着茶汤吃着点心了。
当做猴子被人观赏的唐说脸色更差劲了。
等季凌霄、崔歆二人说完话回来,都忍不住看了他几眼。
“你莫不是喝酒喝多了吧?”
“陛下赐下的宴席,自然会让少年郎君们丢不下手去。”崔歆笑道。
一副贤惠地为他找借口的模样。
——呸!要丢不下手去我站在这里喝了大半天冷风是为了什么!
没良心的太女,围绕在她身旁这些人又都是一肚子坏水……
唐说半肚子凉风半肚子闷气,却又有苦说不出。
憋了半天,他只得淡淡道:“我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
崔歆噙着淡淡的笑容,握着季凌霄的手指,微微侧身,似乎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看着他这些小动作,唐说眉头一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崔家玉树似乎是在偷偷说自己什么坏话。
唐说眉毛一挑,开口道:“崔先生似乎有什么急事?”
他微微一拂袖子,更似仙人一般。
“即便崔先生不说,我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二。”
见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唐说方缓缓道:“贾太师一事引起他门下弟子的反对了吧?”
季凌霄上前一步,柔声道:“足下有什么高见?”
唐说心知这是投名状,便越发卖力扮出几分高深莫测的样子来,偏生他生的极好,即便什么也不做,也像极了凌波仙子,这般负手而立的模样,衣带当风,更添了几分潇洒。
“即便再亲密的人也不可能在性命悠关的时候去关心他人,从那些弟子中挑出几个杀了,便能打消他们的计划了。”
在场几人除了季凌霄外都微微皱眉。
季凌霄毫无异状,这倒是让唐说多看了她一眼。
季凌霄在上辈子早已领略过这位叛军毒军师的风采了,那可真是血与泪的教训,他甚至能够为了大局,以一城的百姓为诱饵;甚至为了以儆效尤,坑杀了大周数万兵士,即便所有人都唾弃他,说他有损阴德,季凌霄也不得不承认,剔除掉道德观来看,他所出的计策却是最有效的。
“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心狠了。”崔歆摇了摇头。
郭淮低声道:“即便有效,也未免有些有损殿下声望。”
唐说提出了这样一条毒策,居然还有心思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有损的难道不是陛下的声望吗?你们究竟是殿下的宾客,还是陛下的宾客呢?”
饶是崔歆、郭淮都认了太女殿下为主公,要一心辅佐她,如今听他说的的计策还要顺便往当今天子身上泼一盆脏水,也不免有些心惊。
唐说扫了他们几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冷笑道:“看来你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随即他望向了季凌霄,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虽然身上也有诸多毛病,但我并非如他们一般心慈手软、三心二意,更何况……”他的耳根后蒸出淡淡的薄红,轻声道:“……士为知己者死。”
这已经是既别扭又毒舌的唐说能说出口的最真心的自白了。
“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倒是觉得若是让你入了东宫那才叫永无宁日,”郭淮急红了眼睛,脸上的印记都像是要从脸上飞出糊唐说一脸。
他望着季凌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瞧上一瞧,凭着他的才气声望,他向着谁不行,若不是非她不可,他又怎会将自己圈在东宫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
即便她花心薄幸,可她偏偏又多情细心,总让他觉得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如她一般懂他的存在了,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如此深爱,抛下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殿下……”郭淮眼中涩然,“我若有二心,当此生此世万劫不复,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季凌霄心中狠狠一跳,似乎想到了他上辈子不得善终的结局,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训斥:“你在瞎说什么呢!”
崔歆双手负后,明面上并没有郭淮表现的那般明显,背地里,他却将自己的手抓住了道道红痕,他笑道:“唐先生这个投名状的杀伤力可还真是蛮大的。”
唐说轻笑了一声。
崔歆沉了一口气,缓缓道:“不过刚见了一面,你便能轻易抓住我们的弱点,果然不简单。”
他转头看向季凌霄,“恭喜殿下得一良才。”
唐说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崔歆的城府要深沉的多,而且总是处处抢占话语权,很不一般啊。
“刚才那条,倒也不是不行,这恐怕是为他人做嫁衣。”
“殿下是担心吴王和蜀王?”
连唐说也以为她是将李嘉和李庆当作劲敌,却不知道她心中常怀忧虑的却是为了另外一人。
是啊,谁会想到,温柔和善的信安郡王才是最有狼子野心的那一个。
季凌霄稍微一侧身,看到了站在稍远一些的背着琵琶的男人,他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就避嫌地躲开。
“倒是一个懂事的,”崔歆嘴角含着一抹欣慰的笑,轻轻点头,“让他伺候殿下倒也算勉强可以。”
她倏地扭过了头,一脸惊奇地望着他。
崔歆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季凌霄傻笑一声。
她才不会说,崔歆刚刚那副模样像极了大户人家的主妇安排夫君侍寝丫头,莫非他偷偷在心里将自己当做了大老婆?
饶是她一贯没脸没皮,也被他这副贤惠的样子吓了一吓。
——嘿,就像上辈子说人家是狐狸精,拈酸吃醋的人不是你一样。
她立刻转身招呼着几人前往东宫。
等几人离开,站在宫门口值班的千牛卫才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也就只有太女殿下才能做得出,在宫门外招呼着一大群男人往东宫里面带了。
果然不愧是太女殿下,今夜恐怕又是一个春~色无边的不眠之夜了。
到了东宫,她就先将那个琵琶郎丢到一边,好在他自顾自在她的私库里找到了一把漂亮的烧槽琵琶,便抱在怀里死也不肯松手了。
讨论了一番,她还是觉得,与其杀鸡儆猴,不如釜底抽薪,将贾太师插手进士考试这件事做大,让这些弟子都看一看,他们的老师都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们维护。
李琼的名望不受损,她的太女之位才能坐的更稳。
几人喝完了最后一壶茶水,抬头一看便已经月上中天了,宫中也都落了锁。
季凌霄望了望自己的极为谋士,有心展现自己的信任,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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