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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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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我好?嘿!”
  季凌霄站起身,直接踩在绣墩上,揪住了李嘉的耳朵,李嘉侧着头,脚尖儿点地,欲哭无泪道:“阿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好,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
  李嘉懵了。
  就算是将他耳朵揪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李庆“哎哟”一声,连忙抱住了她的腰,连声道:“阿姐,阿哥真的知道错了,你看他耳朵都快被揪掉了,快饶了他吧!”
  李庆为李嘉求情,非但让他感激,反倒激起了他的怒气,“李三!你也别在这里装好人,我说咱们别绑崔歆,去绑陈玄机,你偏不听,现在倒是装好人啦!”
  李庆唯唯诺诺道:“陈玄机绑不得啊,他可是陈子都的老来子,我还想多做纨绔几年呢,可不能撞到陈子都的手里。”
  “说来说去,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不怨我啊,阿姐你来评评理。”
  季凌霄捂着额头,被他们吵得简直觉得自己的头都活生生大了一圈儿。
  正在这时——
  “殿下,信安郡王到……”罗巢一抬头,声音消失在了嗓子里。
  李明珏冷眼看着三个人都快串成糖葫芦的模样,一脸无语。
  偏偏破屋还逢连夜雨,此间隔着的屏风突然栽倒,屏风后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人显露出真容来。
  “我、我们只想给阿姐一个惊喜。”自觉惹祸的李庆立刻道。
  季凌霄对此只能报以呵呵。
  ——我已经不对你们两个的智商抱有希望了。
  李明珏面无表情。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李神爱到底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还有他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运怎么总是见到绑架现场?
  被绑着的崔歆收回踹倒屏风的脚,他竟诡异的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出了。
  不过,这么令人尴尬的场合,他小腹的那团湿乎乎的热气,以及竖起来的旗子可怎么解决啊。

☆、第二十三章

  还是季凌霄见过大风大浪; 率先反应过来。
  她首先松开了正揪着李嘉耳朵的手; 又将抱住她腰的李庆一脚蹬开。
  李嘉李庆二人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蝉,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
  季凌霄从狼藉的两人中间走过; 笑着扶起了崔歆,柔声道:“让你受苦了。”
  她这声音又娇又柔; 就像是母亲劝慰自己年幼的儿子; 又像是妻子抚慰发怒的丈夫。
  听到这样的声音,崔歆原本怒欲交加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怒火渐退,浴火却高涨起来。
  “实在对不住。”她两根手指捏住他嘴里的帕子轻轻一扯; 反倒带出了他的津液,银丝落在嘴边亮闪闪的,看上去绮丽极了。
  面对如此美景; 她情不自禁地用帕子替他擦了擦; 手指却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下颌。
  “殿下; 是不是忘了什么?”崔歆似笑似嘲道。
  季凌霄的目光闪了闪,低下头落在他不雅之处上; 低声道:“是要我帮你解决这个吗?”
  崔歆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他咬着牙压着声音怒道:“李神爱!”
  季凌霄随即正色; 扭头对李嘉李庆二人道:“你看看你两个办的腌臜事; 竟把人家折磨成这副样子。”
  李嘉和李庆二人对视了一眼; 对于阿姐的指控甩锅默不作声; 争取做两个完美的背锅侠。
  等她转过脸来; 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你快起来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扶,口中还念叨着:“我来给你解开。”
  结果她却快把他周身都摸遍了,也没有解开这绳子。
  崔歆的脸色更加红了,甚至在她掌心的肌肤与他的肌肤相贴的时候,忍不住一阵阵轻颤。
  “殿下。”
  李明珏的突然出声吓了季凌霄和崔歆一大跳,季凌霄条件性反射地站直身子,活像是被捉奸在床的丈夫一样。
  李明珏愣了一下,快速上前两步,将崔歆身上的绳子解开。
  崔歆立刻侧过身子,哑着嗓子疼嗓子道了声谢。
  李明珏似乎明白了什么,视线转向了季凌霄,目光带了些谴责的意味。
  季凌霄笑了笑,伸出手,众人还没有明白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罗巢便将披风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抖了抖披风,直接罩在了崔歆身上。
  崔歆的反应却更大了,他几乎要跪倒在地,季凌霄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他恰恰好倒进她的怀里,看上去竟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季凌霄也难以支撑住他,不由得笑道:“别着急……我带你入内室好了。”
  李明珏的心里“嘭”的一声炸了开了一个火球。
  她的视线朝他望来,他却故意躲开了他的视线。
  他低声告诉自己,他的心火烧火燎的只是被吓住了而已,不用担心。
  可能是这种自我欺骗起了作用,他可以坦然面对太女了。
  然而,季凌霄正忙活着招呼人将崔歆梳洗一番,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崔歆从她怀抱里抬头,正对上李明珏那双不辨喜怒的双眼。
  下意识地,他握住了季凌霄的胳膊,咬着牙道:“你可别让别人碰我。”
  天才自然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周围的人也一贯捧着爱着,生怕他受了委屈,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有失尊卑,不过若是太女作出一番礼贤下士的姿态,也不是不可以为之。
  不过,季凌霄想的更多,她凝视着他的双眸,一只手顺着他宽大的袖摆探进去,揉捏着他的小臂。
  “我没有理解错吧?你是真的想通了。”
  崔歆大声咳嗽起来,艰难地笑道:“你做梦还来得快一些。”
  季凌霄想回头对李明珏嘱咐两句,崔歆却低声催促:“你快着些!”
  她对李明珏施以抱歉的神色,让罗巢帮忙,半搂半抱地将崔歆弄进了内室。
  李明珏垂下头,好看的侧脸埋进梁下的阴影里,狠狠捏住了腰间悬挂的一枚玉佩。
  “那个……郡王,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我也……”
  李嘉李庆二人惹出祸事之后,也不想跟李明珏这等一板一眼的人待在一处,便脚底抹油溜掉了。
  宫女为他送了一回茶,也退下了,厅堂里就只剩他一人。
  李明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只是他的心那样的酸,简直像是泡在了老陈醋里。
  李神爱可真是个祸害……
  他呼出一口气,将自己扔在椅子上。
  “殿下?”罗巢低声唤道。
  季凌霄收回望向厅堂的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崔歆清冷的声音响起:“若是殿下舍不得就回头吧,我这里有这位公公伺候就好了。”
  季凌霄眼睛一转,低声道:“我放心不下你。”
  “还望殿下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崔歆淡淡道:“我既然答应协助殿下,殿下又如此作弄我,难道不怕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吗?”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寒凉如玉的肌肤也变得温热起来了,像是生烟暖玉,实在让她丢不下手去。
  她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天下人我都不在意,我只在乎你。”
  她感觉到她收下的肌肤又是一僵。
  崔歆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罗巢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只是本本分分做好一个东宫总管太监的职责。
  季凌霄浅浅一笑,与罗巢一同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
  “你去备水。”
  罗巢低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季凌霄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扯开帐子,崔歆被她看得不安极了,不像是躺在高床软卧之上,倒像是滚在刀锋针尖上。
  她除了鞋袜,揽裙上了床。
  崔歆的心脏狠狠一跳。
  她站在床上,双脚跨着他的腿两边,举高临下地看着他。
  心跳的厉害,脸红的厉害,崔歆简直要被此刻暧昧的气氛折磨的欲生欲死了。
  绯红的帐子似乎将她的脸也染上了霞光,像是涂抹了胭脂,真真的一枝秾艳露凝香。
  此时当的是□□无边,风月良辰。
  “你要做什么!”崔歆几乎咬断了牙齿。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想要和你商量商量事情而已。”
  “商量到床上?信安郡王可还在外面!”
  季凌霄挑了一下眉,卷着媚气的眼尾似乎挑进了他的心里。
  “你别用他威胁我呀,我知道他在外面,不过他那个假正经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闯进我的卧房的。”
  她从鼻子中哼出一抹艳气,慢慢坐在了他的腿上。
  崔歆呻~吟一声,本来身体就不对劲儿,这下子就更是温柔的折磨了。
  “你也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她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就像她现在所作所为不是她本意一般,“毕竟我所图甚大,不得不掩人耳目。”
  头一回知道掩人耳目能掩到床上来。
  不过……
  崔歆歪着头,看着密不透风的床帐。
  与太女共入罗帷确实很难有人会相信两人什么都不干,只是在商议大事。
  他闭上眼睛,喉结动了一下,看样子竟是某种妥协。
  他躺在她床榻上,又作出这样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来,季凌霄得费劲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真的不对他做出些什么来。
  “说吧。”他哑着嗓子的样子分外性感。
  季凌霄将手掌压在他的胸口,慢慢俯下身子,**的肉香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往他皮肉里拱。
  “我觉得现在我改变声望的动作实在太慢,夜长梦多,不知道十二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崔歆不愧是名门名士,颇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即便在此时,他面若桃花,身处热油,听到季凌霄的请求,便立即思索起来,许久才道:“文治武功,在一方面出彩此事便成了。”
  文治武功……
  季凌霄突然就想起,现在正在哪座山头趴着当土匪的未来反贼头头白忱……不行,现在还不能动他,他还没有成气候,不到危难时刻救社稷于存亡,就不可能让这些大臣心悦诚服。
  “看来殿下是已经有了想法?”
  崔歆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地瞅着她,透过帐子的绯光落入他的眼底,宛若春溪中随波流淌的桃花。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她的手指点在崔歆的眼角,开玩笑一般道:“……与其这么苦苦忍耐,倒不如我许你一日欢愉。”
  崔歆艰难的喘息着,他的眼角都憋红了,看上去颇有种林芳谢了春红般**后的风流形貌。
  她垂下头,柔软挨着他的坚硬,唇几乎要挨上了他的嘴角。
  他哆嗦着声音,喘息道:“殿下!”
  “殿下,水已经打好了。”
  季凌霄颇觉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好了,你退下吧。”
  屋子里重新恢复宁静。
  崔歆却侧着头,几乎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枕头里。
  他原本是想要借此克制的,可是那绣花枕头上孕着熏香、肉香和常常能在她身上闻到的花露香,这叆叇的暖香就像是黑白无常的勾命索,从嘴中探进去一搅动,将他的心肝儿啊全都勾了出来。
  “你是真要我帮你沐浴吗?”
  她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此时此刻真就要了他的命了。
  “殿下难道听不出这是个借口?”
  “借口与我亲近?”
  他更加心累了。
  “信安郡王现在成了太女师傅,殿下可别被美色迷了眼。”
  这话听起来像是醋话,可季凌霄知道他别有深意。
  “信安郡王看似风光霁月,实则深不可测,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第二十四章

  季凌霄莞尔一笑; 手指又不老实起来; “你跟信安郡王的关系如何?”
  崔歆坦然道:“知己。”
  “知己啊……”季凌霄眯着眼睛,“知己知彼……可是十二你不了解我; 我也不了解你,你我不如好好了解了解?”
  崔歆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 哑声道:“殿下容我想一想。”
  季凌霄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扶住了崔歆的肩膀,躬身将额头抵在抵在崔歆的额头,眼睛温柔地凝视着他,从她身上流泻下来的秾艳风流淹没到他的鼻端; 让他每次呼吸都宛如吸进水流,窒息一般的难受。
  季凌霄扶着崔歆走到屏风后的浴桶前,还没有等他说话; 季凌霄便松开了手; 一步步慢悠悠地后退着。
  他看着她的剪影出现在屏风上; 她隔着屏风道:“我就不打扰你了。”
  崔歆呼出一口气。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 狠狠地搅乱了水,打乱了自己的影子。
  浴桶里的水经过他的搅动; 就像是被戳破了窗户纸; 暖香腾地一下蒸发开来; 直将他熏得头昏脑涨; 想来里面已经被撒上没药、肉蔻等香料磨成的香粉了。
  如此香气非但对他无益; 反而使他的情~欲更加高涨起来。
  崔歆双手攥紧浴桶; 低下头,额头上的汗一滴滴跌入浴桶中,使他的倒影更加潋滟。
  猛地,他一头扎进浴桶中,过了些时候才抬起头,头脑仿佛清明了许多,他却更加苦闷地发现自己的身上染上了她的气息。
  他“呼哧呼哧”穿着气,从他口中呼出的气,仿佛带着桃花瓣的云雾,艳丽的无法。
  他摇了摇脑袋,水花四溅,甚至迸溅到屏风上。
  崔歆单手扶额,双目无神地四下扫视,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放置的凉水桶,他单手持瓢,舀了好大一瓢冰井水兜头浇下。
  “唔——”
  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还不够!
  他又将一瓢冷水泼上胸膛,那沁进骨子里的寒凉透过他的毛孔往他身体里钻去,就像是滑溜溜的蛇,一直钻进他的心底,心底寒凉的很。
  他右手的手指插入发丝中,作梳状轻轻梳下,将湿漉漉的发丝全都顺到背后。
  崔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神爱的确是魅力非凡,他跟太女一夜,的确是件颇为风流的事情,文人学子虽然个个装作厌恶太女风流、不屑与之为伍的模样,实则哪一个不是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以图引起她的注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若是将他被太女青睐有加的消息传出去,这些男人都会表面上指责他,实则嫉妒死他了……这么想来,这也确实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他贩卖的是才学,绝非肉~体,若是他真应了太女,那跟倚门卖笑的娼女又有什么区别,他是崔家的子弟,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阵风掠过,他一抖,肌肤上探出细小的疙瘩。
  他恍惚间觉得什么降落在他的身上。
  他连忙钻进浴桶中,热水抚慰着他,他则包裹在属于她的香气里。
  崔歆双手搁在浴桶边缘,仰着头,看着水面的热气熏上房顶。
  “十二,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他闭上双眼,哑声道:“让不让殿下不都这么叫了吗?”
  季凌霄轻笑一声,那声音带起人骨子里的一阵酥麻,“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太过苦恼。”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殿下是因为只能信任枕边人的缘故,还是觉得只有建立起**的关系,才能让两人更亲密无间?”
  他已经尽量将她往好的方向想了,谁知道,太女竟用轻快的语调道:“都不是,我只是很喜欢你,想要多了解你一下。”
  他咬了下唇,极为羞耻地将搁在浴桶边的手放进水中,随着温暖的水流握住了那处,一边听着她的声音,一边忍不住做一些自~渎的事情来。
  季凌霄的声音在他耳中更轻更柔了,“而且,主公与谋士抵足而眠不是一段佳话吗?”
  “难道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季凌霄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屏风后的浴桶传来一阵呻~吟,她了然地勾起唇角。
  在旖旎的香气和暧昧的喘息里,传来崔歆沙哑的声音,“如殿下所愿,我今晚会歇在东宫。”
  季凌霄双手抱臂,心满意足地眯起双眼微笑起来。
  崔歆是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浇凉水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只能穿上太女为他准备的衣服。
  虽然这衣服有些小,好在是仿前秦广袖宽带的款式,穿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显出什么局促的地方。
  只是他的嘴里总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崔歆从屏风后转出,一抬头边看见太女惊艳的神色,明明从小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情不禁地勾了一下嘴角,等反应过来,嘴里的怪味更浓了。
  “十二你果然相貌出众,不愧为崔家玉树。”
  崔歆扯动着袖子,低头看着袖口的刺绣,故作无意道:“殿下原来这件衣服主人定然也是相貌出众的玉树吧?”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答话,他心焦地抬起头,却看到太女正捂着嘴偷笑,目光了然。
  他突然升起一股后悔的情绪,更觉两颊通红滚烫。
  她去捉他的手,却被他给躲开了。
  她歪着头,察看他的神色。
  崔歆却在心里斥责自己反应过多,便垂着眼,并不说话。
  “这件衣服……”她的手指划过他衣服上的花纹,他身体颤了一下,却并没有避开。
  季凌霄仰头,目光楚楚,万千情丝飘荡着飞舞着黏在了他的身上,缠住了他的身体,“……是属于我的。”
  崔歆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
  “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属于我的。”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敲的他胸腔发痛,他的周身也开始不自在起来,肌肤每一次与衣料摩擦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也这般蹭过,这样想着,被压下去的欲~火便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季凌霄复又去捉他的手,这次他没能躲开,也不想躲了。
  然而,她握住他的手之后却没有失礼的动作了,只是带着他往屋外走,浅笑道:“你怕是忘了,信安郡王可还等在厅堂。”
  他的大脑被院子里的一阵凉风吹醒,可连这风中还夹裹着她的气息。
  正站在门口的太监为太女送上一条布巾,她便拉着他为他擦头发。
  崔歆一愣,越发一动不动,神情恍惚了。
  世家内院规矩森严,即便是亲生母子也本分守礼,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因为父母怕婢女带坏了他,所以他院中的婢女都是好大岁数或者长相丑陋的,他的婢女在伺候他的时候唯恐被主人家以勾引小郎君的名义被赶出去,便各个板着脸,严肃的像是一个个老学究……他何曾被人如此亲昵对待?
  季凌霄口中亲密地数落他,“你一个人在长安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头发不擦干就出门很容易患头疼病的,到时候看谁心疼你。”
  她想起上辈子还年富力强就因为总是犯头疼病而消瘦下来的崔歆,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重重地砸在崔歆的心上。
  他完了。
  等两人回到厅堂,却见李明珏正端端正正地坐着,只是目光中并无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凌霄环顾一些,怒斥罗巢,“你看看你是怎么安排的,怎么没有人来伺候信安郡王。”
  罗巢忙低眉顺眼地请罪。
  “不碍事的,是我嫌人多叫他们都下去的。”李明珏回过神来,便为宫女太监们开罪。
  这种笼络人心的套路季凌霄又不是没有见过,她训斥众人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季凌霄安慰地拍了拍罗巢的肩膀,罗巢微微点头,示意明白殿下的苦心。
  “崔兄可好了些没?”
  崔歆淡淡笑道:“我很好。”
  “不知道信安郡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明珏的视线滑过崔歆和季凌霄二人,淡淡道:“进士科考试在即,不知道殿下是否有意前往。”
  季凌霄连连摇手,“就本宫的名声而言,出现在考场前未免会使得学子们更加紧张呢,即便我有心想去也要乔装打扮偷偷前往。”
  李明珏点头,“殿下的名声终有澄清的一刻。”
  “借郡王吉言了。”
  崔歆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言,只是手捧一盏茶,安安静静地旁观两人。
  “对了,”李明珏看着季凌霄的双眸,浅浅一笑便如万千桃花开,“圣上园林里的樱桃还没有下来,别的地方却成熟了,我这里倒是有些新鲜的樱桃想请殿下尝尝鲜。”
  季凌霄自然无不应好。
  李明珏身后一直跟随的小厮提着一个鎏金点翠的食盒,他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镂空凤纹的银碗,碗中装着颗颗饱满可爱的樱桃,宛若玛瑙一般晶莹可爱。
  季凌霄脸上的笑却几乎维持不住了,她抿了一下唇,轻声问:“这是郡王送给本宫的?”
  “殿下应该会喜欢这个。”
  季凌霄确实喜欢樱桃,因为樱桃像极了美人红唇,吃它既美味又香~艳,可是她上辈子就是死在这上面的。
  虽说她自认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到底是因为美色在侧而失了防心,便决心再也不受此等诱惑。
  季凌霄慢慢合眼。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杜景兰穿着单薄艳丽的春衫,肌肤粉嫩可爱,笑容甜美诱人,捧着一个银碗凑到她的身边来,软软地唤她——
  “陛下,这是信安郡王命人送来的。”她捂唇一笑,“据说是郡王亲手做的樱桃酪,不如陛下试试看?”
  昨晚她与他虽然未能成事,可也好生调弄了一番,她觉察到李明珏态度的转变,今日送这食物来,她便以为他是已经认了命或者说已经看透了他自己的心,心中便有些春风得意。
  杜景兰捧着碗又劝,她指甲嫣红,手指白皙,捧着银碗的样子格外香~艳,又与银碗红樱桃的颜色极为相配,让她的眼睛被当前的美色晃得花了花。
  她早已觉察出杜景兰骨子里的骄傲和对她的妒恨,可是她自认为已经将杜景兰抓在了手心里,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而且,用银碗盛装,银碗没有变色,显然是没毒的,于是,她便持着调羹吃了些许。
  就是她的好色和自大坏了事儿了。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十五章

  胜者王侯败者寇; 她虽然输了,却也有一份度量。
  可是,李明珏竟然再次提起樱桃之事; 不由得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厌烦。
  她单手接过那碗樱桃; 用三根手指举着碗底,像是在欣赏什么古董珍宝一般; 慢慢变换着角度赏玩。
  李明珏转头跟身旁的崔歆说着什么,季凌霄此时却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了。
  他此番举动偏偏让她回忆起上辈子一败涂地的事情,季凌霄心中不悦至极; 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心里却厌烦着,调戏他的心情也淡了些许。
  李明珏极为敏感地察觉到太女冷淡下来的态度; 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惹恼了李神爱的。
  季凌霄将那碗樱桃放到一边; 淡淡道:“不如郡王在此用膳; 我也好向郡王多讨教一些。”
  李明珏对于樱桃这种水果也是极为避讳的; 只是为了联络与李神爱的感情,更兼消解李神爱对他的防心才颠颠儿跑来送上一晚樱桃,然而,太女眼下这番举动; 却让他心凉透了。
  “我也不便久留,陛下让臣作为殿下的师傅; 臣自然兢兢业业; 从明日起我便每日到东宫来教导殿下; 不知道殿下可方便?”李明珏起身; 已经有了要走的意思了。
  季凌霄连礼貌上的留客都不再座,淡淡一笑,“自然听师傅的话。”
  “郡王……”崔歆虽然不知道二人如何起了间隙,既然已经答应了为太女出谋划策,他自然也就站出来,替自己主公告罪,并送信安郡王出东宫。
  崔家玉树虽然比不上盛名满长安的李明珏,两人站在一处却相应成辉,一清贵一美艳,直让人想要问问:安得世间双全法,方才不辜负了这如花美眷,让天下女子也享尽那齐人之福。
  然而,崔歆这副主人家的送客姿态却让李明珏一阵阵心里揪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情绪来,明明太女如此不堪大用,明明他还有许多大事要办,哪里有时间去顾及这番私情?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若是喜欢上季凌霄、李神爱这样的女人除非是他疯了……虽然放下了这样的狠话,他的心里却隐隐不安。
  “郡王不要介意,太女殿下年纪尚小,不懂事的。”
  李明珏瞥了崔歆一眼,鬼使神差之下竟刺了他一句,“我倒是不知道崔兄何时竟成了太女的裙下之臣。”
  崔歆笑容未变,打量李明珏的眼神却深了几分,“我也不明白眼高于顶的信安郡王为何眼巴巴地要给太女送樱桃来。”
  李明珏一怔。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反常的举动,竟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种自厌的情绪在上辈子季凌霄那里碰见过一次,在这辈子李神爱这里又碰上一次,莫非他真的疯了?
  他观察了一下李明珏的神色,嘴上道:“其实太女殿下一直很欣赏郡王,郡王何不成就一段佳话呢?”
  李明珏笑了一下,“我跟崔兄所求不同,既然与崔兄相交一场,不妨劝崔兄一句,殿下并非良人。”
  崔歆的目光闪了闪,阳光投进他的眼底竟焕出不一样的神采,“一郎。”
  他称呼转变,李明珏的神色也忍不住放柔软了些。
  崔歆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有时候你明知道某些东西会令人上瘾,也知道一力强求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可还是忍不住……说到底,我们都是人,都有**,”他盯着李明珏像是推心置腹又像是故意试探,“像权势的**,像美色的**,像感情的**……”
  李明珏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却撇开头望着远处的宫墙。
  李明珏抿了一下唇,“你说得对。”
  崔歆这时顿住了脚步,“在下就送郡王到这里。”
  “接下来的路由我一人前行就好。”李明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斜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李明珏慢慢转身,崔歆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也慢慢转身。
  今生今世,从此刻开始,他们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李明珏听着脚步声,徒然生出几分伤感,明明他跟崔歆认识的要比女帝和太女都要早,可偏偏两次崔歆都没有选他这边站队。
  难道他就这么不看好他?就凭他非皇室子孙?
  若非阴差阳错,如今坐上皇位的就不是李琼了,太子的位置也该是他的,而非处处不如人的李神爱。
  李明珏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决心,他定然要让他们看一看,他也是能够争得天下的人!
  这时,他背后跟着的小厮愤愤不平地低声道:“太女殿下这般作为,我都为您不平,您本身是闻到樱桃味道都要心绞痛的,特地为殿下挑选出来漂亮的樱桃,谁知道殿下竟然还不领情!”
  “要你来多嘴多舌,回去后自去领罚!”
  他不知道被戳到了哪处软肋,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那小厮打了个哆嗦,越发低眉顺眼不敢多言了。
  说了这话后,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上辈子他还没有这个毛病,都是那夜及那碗致命的樱桃酪导致他竟然得了一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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