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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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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晖看得略微好笑之余; 又不由得有几分心酸; 上辈子也是从翰林院修撰这个官儿做起的; 只不过家里多了一个出身大家、举手投足之间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闻氏罢了。
当时也是他粗心; 因着初涉朝堂; 没留意到家人因着环境转变; 不大适应,也不习惯同那些官宦人家走动打交道; 以至于行事间局促起来,一个个地也就越发沉默了,而这一世; 终究一切都不同了,他也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沈文晖的心理活动且先不论,却说宋氏,在感受到大脑传来的疼痛感之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有感觉?那这就不是梦!也就是说,她家耀哥儿是真的得圣上看重,要有出息了!
说实话,沈老爷子心里也不是不慌的,只是他是一家之主,怎能在老妻和小辈跟前流露出不稳重的一面呢?只得轻咳了一声,似是要吸引过来大家的注意力似的,面上故作淡定地道:
“好了,圣上既然赏了这些东西,说明他看重我们耀哥儿啊!这是好事情,一个个地怎么都如此沉不住气呢?不过,这么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要告诉祖宗的。
老婆子,待会儿准备一番祭祀用的,我们家今日开祠堂,也好让沈家的祖宗先辈们知道,沈家有了这么个出息的后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当然,老爷子说这话时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就算话里话外都是要他们沉稳些,也没什么说服力,显然,他们心里头都是一样的高兴。
沈家其实祖籍并不在京城,只不过因着朝代更替之际,战乱不断,各房也就分散了,沈老爷子这一房乃是主脉,大齐以京城为都,他们也就迁到了这儿来,重新上了户籍,时至今日,这一房也就剩下沈家如今这些人了。
虽然人少,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沈家祖先们的牌位被好端端地放在一个较小一些的房间里,就当做祠堂来用了,若不是逢年过节的,没有大事是不会轻易开祠堂来正式地祭祀祖宗们,顶多也就是隔上许久进去擦一擦灰罢了。
显然,在沈老爷子看来,自家孙儿今日取得的成绩已然足够开一次祠堂,来告慰先祖的在天之灵了。
犹记得上一次因着事情开祠堂,乃是因为儿子考上了秀才,他当时只以为沈家在他手中便只能止步于此了,好歹也算是有长进了,没想到,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孙儿却是个出息的。
要是搁在平日里,祭祀一回准备的东西可不少呢,素来节俭的老太太可舍不得拿出来这些东西,不过嘛,今日这样的大喜事,听到这话,老太太自然是毫无异议地笑眯眯地去厨房上准备去了。
按理来说,祭祀要用的“三牲”便是猪、鸡、羊,鸡倒还好说,方才邻近人家有两户都分别送了一只鸡过来,家中也有现成的猪肉,就缺羊肉了,沈明泽便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难得地自己笑眯眯地上街采买去了。
当然,买的东西本来就只有羊肉的,可是在老太太看来,怎么说今天一大家子也得好好庆贺一番,这要买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不过,沈明泽自己却是毫无怨言,要是能多发生几回这样的大好事,他宁愿在城里头买东西跑断了腿也无所谓。
还在家中听着自家祖父像个想吃糖果却又故作姿态的小孩子一般,拐着弯儿地向毓宁打听他方才游街时风姿的沈文晖,看着一老一少都笑得开心,自己的眼眸中也不自觉地弥漫上去了满满的笑意。
此刻的他却是不知,自家父亲上街以后那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笑容满面的模样,可谓是惊呆了一众人等,让人不由得心生好奇,得知缘由之后,更是由此引起了周围这一带人家将自家孩子送至私塾去念书的风潮。
祭祀自然只有家中的男丁才能参加,不过,沈家的女眷们虽然碍于祖宗规矩不能参加,却可以旁观啊,仅仅是看到这样的场景,看到这么一天,便足以让她们骄傲欣喜了。
因着今日的大喜事,已经不常下厨的老太太却是又亲自动手整顿了一桌,论起菜色,比之年夜饭也不逞多让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老爷子年纪大了,被一家子都看着不让多喝酒,今日难得老妻松了口,自然是要给自己满上一盏的,一边美滋滋地喝着小酒,一边问道:“耀哥儿,那接下来你同陈家姑娘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当初和陈家说好先定亲,婚期等到孙儿金榜题名之时再行商定,如今因着恩科,这时间被提前了许多,咱们家自然也不好再拖着,孙儿想,待明日去一趟陈家,商议此事。”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女儿家的时间是最耽搁不得的,当初人家姑娘相当于是松口愿意等着我们耀哥儿了,这份心意我们得记着,和亲家来往这些时日,也能看得出来,这门婚事并无什么不妥的,我看呐,是该早早定下来了。”
“那耀哥儿,今日圣上着人送过来的赏赐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问这话的自然是沈明泽了。崇光帝着人送来的一份授官的圣旨,是后来内阁重新拟的,现下已经好好地摆在了沈家祠堂里。
另外一份大礼嘛,就是那看上去轻飘飘的两页纸了,一页是临近翰林院的一座三进大宅子的房契,另一张则是在郊外的百亩良田,更难得的是,这些田地都是连成一片的,也方便了沈家去打理。
沈文晖思忖片刻,笑道:“过几日便是琼林宴,过后是新科进士们的探亲假,咱们家虽然在京城,可为了和同年保持一致,这假还是一样有的,不若这几日咱们便归置归置家里头的东西,在探亲假结束以前搬过去?
宅子大了些,定然便不能是咱们自家人整日累着洒扫了,到时候也该给家里添些下人了,不说别的,祖父祖母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服侍的吧。
至于这田地嘛,我最近怕是没时间过去瞧上一眼,要不便麻烦祖父和爹了?你们过去总比我一个面嫩的小辈过去要合适些,只需了解一番那些佃户现下要交的租子是几成这些基本情况。
若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便让他们接着租种吧,按例即可,其余若有什么其他事情,祖父和爹见机行事吧,到时候让方叔驾车送你们过去!”
老爷子已经许久不出去做木工活了,虽说他觉得自己还康健得很,可到底上次那一摔还是稍微让他怕了一些的,怎么说他也得活到看见重孙出生吧,因而哪怕在家中呆得浑身不得劲儿,也没再像一开始那般嚷嚷着要出去做工了。
现下听说孙儿将这事交给了他,加上微醺的酒劲儿,立刻来了精神,大包大揽地道: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也不用你爹了,到时候我喊方源一道便可,就你爹那身板儿,还不及你方叔一半强壮呢,他呀还是好好地去私塾教书吧。
耀哥儿放心,此事祖父定然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之前咱们家虽然有银子,但是去郊外专门买上几亩地租给旁人种,着实费神了些,现下可好了,这么多地,光是一年的租子便差不多抵得上咱们一家子吃喝嚼用了。”
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亲爹嫌弃了的沈明泽默默无语,只好埋着头用饭,让沈文晖看得一阵好笑,也知晓祖父这是许久没有碰过酒了、稍微喝点儿便已经上头了,只好顺着哄道:
“是,祖父您这么多年的阅历,可比孙儿一个小辈见多识广,也更懂得人情世故些,由您老过去和那些佃户们简单打些交道,孙儿是再放心不过的了。”听着孙儿这话,似乎是将老头子当做孩子一般哄了,老太太不由得笑弯了眼睛。
不过,看着老头子难得这般喜形于色的样子,她还是不去泼什么冷水了,也就这么一次,也不知道老头子明日酒醒之后,回想起这番对话来,脸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说实话,崇光帝这两份赏赐对于沈家来说都很厚重了,但光是从沈老爷子这几句话便可看出来,田地的分量在他心里头可是远远重过那座宅子的,要不怎么古代人手里有了闲钱便想置地呢。
沈文晖面上笑着,心里却也在沉思,他成家之后总要养活一家子的,祖父说的吃喝嚼用是按现下家里头这几口人来算的,往后家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除了翰墨书坊每两月会送过来的分红之外,他也该想想法子怎么去养家糊口了。
若是换做前世的沈文晖,无须他开口,外头的富商们便会想法子将银子送到他的府上,他们只想卖个好,并不指望着就此能够达成什么额外目的,这也是在崇光帝的默许之中的,更是朝廷中官员收入的一大组成部分。
现下嘛,他不过是个正六品小官,还是在翰林院这样的部门当值,清贵有余,但也是典型的清水衙门,可就别想着前世那样的美事了。
不过,此事不急,总该让他先把人牢牢抓住再说!
第九十一章
翌日; 陈家待客用的厅堂中; 陈文晟和梁氏面面相觑; 看着地上堆着的这些礼品; 不由得疑惑道:“耀之这是何意?”
按理来说; 未来女婿中了状元; 授了官职是大喜事; 应当是他们家送贺礼过去道喜才是,怎么这反倒颠倒过来了?
沈文晖躬身行礼道:“岳父岳母,实不相瞒; 小婿今日前来乃是为着我同婧姝的婚事; 先前定亲之时小婿曾有承诺; 待金榜题名后再来敲定婚期,若有意外,绝不耽搁拖累陈姑娘。
如今有幸恩科得中; 圣上也已经授了正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官职,小婿便想今日过来将婚期定下来; 恳请岳父岳母大人成全。”
陈婧姝是被母亲着身边的丫鬟喊来的,她本来半只脚已经跨进来了,听到这几句话; 赶忙又退了出去; 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身后的落夏看着她这副模样; 奇怪地小声问道:“姑娘,怎么不进去啊?沈公子也有好些时日没有来家里了呢。”
按理女儿家们是听不得自己的婚姻大事的,陈婧姝自己在里头是呆不得的; 可听到落夏这么一问,终究是心里勾得痒痒的,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这才走了。
她本来是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的,只是不知怎的,脚下一拐,便到了梁氏的院子中等她回来。
而梁氏身边的丫头则是看着大姑娘跟前的得力丫鬟落夏,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时不时地还扒着门往里头看一眼,饶是再糊涂的人也该明白过来了,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打算当做没看到似的。
这是跟着大姑娘一道长大的丫头,情分自然非比寻常,更何况,这么一出举动,一看便知究竟是谁授意的,她不过是夫人跟前一个跑腿的丫头,还比不得刘妈妈在夫人跟前的体面呢,何必枉做小人,得罪了姑娘呢?
当然,陈文晟和梁氏也看到了落夏那张熟悉的面容,两人脸上顿时一僵,果然闺女大了,便不由得胳膊肘儿朝外拐了,谁让这是他们宠出来的呢?便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到了。
只听着陈文晟沉声道:“耀之啊,既然你开口说了这话,我也就跟你好生絮叨一番。
我这个人呢,虽然出身侯府,可是却是嫡次子,没有爵位承袭也就罢了,自己也没什么能力,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只知道吃喝玩乐,除了那些有年代的玩意儿,似乎没什么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当然,即便只是嫡次子,侯府分给我的家产也足够我这样糊涂着过一辈子了,当时我娘还说,像我这样,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的,我心想,不嫁便不嫁吧,我一人和那些老物件儿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所以,婧姝她娘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对我而言的确是个意外,最初只是因着父母之命,我想,不过就是个女子,娶了又能如何?就算她是我娘子,也休想管着束缚住我。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对我的爱好指手画脚,也并没有勒令我必须要上进,干出怎样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她虽然不懂,但是我淘到好物件儿的时候,她却愿意慢慢听我说。
就这样呢,我这个急性子的人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婧姝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我对她的疼爱甚至要超过了对帆哥儿的许多。
她是个懂事乖巧的姑娘,小的时候,只要她冲我撒娇,无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都愿意满足她。
她就这么一天天地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慢慢成了大姑娘,她先前有过一桩亲事,却因着那人有了更好的选择而被莫名其妙地退亲,当时我只想着,要是我能干一些,是不是我的女儿就不会遭遇这样不公的事情了?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等到她再议亲的时候,我慎之又慎,先前婧姝她娘跟我提说你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头是不大乐意的,我知晓你是个有才学的,虽然家境普通,但必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可是我的女儿呢,生在侯府,长在侯府,哪怕现下分家了,我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也依旧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她,舍不得她吃半点儿苦头,她若是嫁过去,是,将来或许能得个诰命夫人,可是在这之前,她要吃多少苦头才能熬出头啊?
这是我不情愿的原因,可我私下里曾经悄悄问过婧姝,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害羞地跺脚走了,我这个当爹的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这个傻闺女呀,心眼儿太实了,这也是我这么担心她的原因,我知道,她打定主意了的话,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的,这点跟她娘如出一辙。
所以啊,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要你一句话,若是有一天你前程似锦了,看不上我们家了,不想再跟婧姝过下去了,你捎个信儿来,我这人被旁人说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在乎那些会不会嚼我闺女和离的舌根儿的人。
她是我的女儿,我一定接她回家!”
说到最后,陈文晟一个大男人,声音里却已然带着几分哽咽,也不仅是他,梁氏本来不想让他打岔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话,可听到最后,也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了。
沈文晖心里不是不震撼的,他能够理解这种父亲对女儿即将面临的全新生活的担忧,自然也不会因着自家老丈人说了一大堆话而感到丝毫不耐烦,当下也是慎重地道:
“请岳父大人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耀之心仪婧姝,定然言出必行,此生必定不负她,也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委屈。”
沈文晖无须思索,“心仪”二字便脱口而出,话音刚落连自己也愣了愣,原来,这才是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吗?原来,他已经这般喜欢她了吗?三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呢,不过,感觉倒也不赖嘛。
而陈文晟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他信与不信这话,无论现下女婿说得再是好听,也得看他日后的举动了,日久才能见人心吧。
梁氏用帕子拭了拭眼泪,笑着圆场道:“好了,今日的正事还有着呢,你们翁婿俩何必非要将气氛搞得这般凝重呢?我已让刘妈妈去拿黄历了,我们来一同挑个好日子吧。”
剩下的事情落夏便没有再偷听下去了,面上已经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喜色了,她是知道姑娘的心事的,这下可好,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了,赶忙回院子想要把这么个好消息说给姑娘听。
只是路上遇见了一个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鬟,这才得知姑娘还在夫人院子里头呢,于是脚下一拐,也便到了夫人的雾新苑去了。
因而,梁氏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眶红红的闺女,以及站在一旁状似乖觉的落夏,不由得轻声哼了一句。
陈婧姝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罢了,笑道:“阿娘,沈公子今日来咱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啊?可要留他在家里头用饭?那我去吩咐一声厨房吧?”
梁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没出息的!还跟你娘装呢!我可是都看见落夏了。”
陈婧姝赶忙捂着那处喊“疼”,一边用眼睛斜睨着,偷偷瞧着母亲的神色,只想将此事糊弄过去。
梁氏还能不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道?再说,同样的招数用得次数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并不上当:“好了,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还喊疼呢?下次做戏记得做全套些。”
看母亲这语气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陈婧姝也就放了心,凑上前去亲昵地抱着母亲的胳膊道:“阿娘,您就告诉我吧!落夏这个傻丫头,话只听了一半儿便急哄哄地来找我了,女儿也想知道这后续嘛。”
梁氏拿笑眯眯的闺女没办法,只得没好气地道:“婚期定在了一月后,这下你可满意了?终于能够离我和你爹远远的了?瞧你这样子,有什么好乐呵的?嫁了人可就不比在家里头轻松自在了。”
道理陈婧姝怎能不懂?只是她一想到要和那人结成夫妻,以后生活在一处,便止不住地想要嘴角上扬些,不过看着母亲这般模样,赶忙乖觉地道:
“阿娘这话也太冤枉我了些!女儿恨不得在家里头再多留两年,好多陪陪你和爹呢,要不这样,娘派人现在去喊沈公子,说是改主意了可好?”
话虽这么说,陈婧姝这算是吃准了,母亲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果然,梁氏瞧了她一眼:“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咱们家怎好再出尔反尔?不过,这一月的时间要做的还真不少,你也该好好准备了。”
梁氏口中的“准备”除了嫁衣、嫁妆之外,还要寻摸些陪嫁的人,嫁衣是从定亲起便找了如意楼的绣娘缝制的,恰巧在半月前已经送到了陈家,届时只需陈婧姝在上头好歹添一两针,图个好兆头即可。
先前陈婧姝同闻启哲定亲的时候,梁氏便已经在准备嫁妆了,如今虽然过去了近两年,可里头的东西却都还好好的,她琢磨着,再添些压箱底儿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陪嫁,梁氏夫妻俩名下的铺子也不少,若是给闺女做了嫁妆,这管事也就得跟着一道陪嫁过去,最关键的是铺子地段、盈利要好,管事要足够忠心得用,哪怕闺女不过问这些事情,铺子也能长久持续地经营下去。
更何况,京中稍微有点儿门路的人家,还有谁不知道,新帝对新科进士格外看重呢?对状元郎的赏赐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梁氏心里头合计着,若是在那座三进大宅子里头成亲,这趁手的人就更少不了了,陪嫁丫头也是,要老实本分的,容貌不能太过出挑的,如此一来,能够挑选的范围还真是不多。
第九十二章
梁氏的烦恼; 沈文晖自是不知; 过后只收到了一封来自陈婧姝的书信; 信上请求他帮忙打听一番关于郑渊这个人,只言说关乎她闺中密友之婚姻大事; 说得慎重,沈文晖便让来人捎个口信走了; 心里却是将这桩事情惦记着呢。
郑渊乃卫北侯府嫡长孙; 出身勋贵; 若不是他俩是同年,恐怕极少有可能同此人打上交道,沈文晖在家,一时之间也无法偶遇,幸而; 机会很快就来了,他指的; 便是琼林宴。
沈文晖穿着自家母亲好容易赶着缝制出来的新衣; 由方叔载着,去了琼林宴。
这自古以来便是新科进士小聚的宴会; 都是同年; 总不至于到了朝堂上谁都不认识谁吧?因着是在皇家林苑中举办的,曲水流觞,别是一番雅致,因而得了这个美称,发起人嘛; 自然便是皇帝了。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特殊之处便在于,皇帝的上头还有一座大山——太上皇呢,因而有不少因着新帝即位而胆战心惊的人家在暗戳戳地等着看笑话。
圣上再强硬又能如何?这可是在位近三十载的太上皇,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更何况,单单是父子这层关系,便足以将他压制得死死的了。
崇光帝对底下这些人的想法一清二楚,即便是后头陆陆续续导向他的人,也急需要一颗定心丸,让他们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也能去掉一直以来藏在心里头的或许会被太上皇清算的隐忧。
于是,沈文晖到的时候,柳卓言和程昱珉二人都来前面寻他,就听着柳卓言悄声道:“玉章兄,耀之,听说,今日太上皇和皇上都会到场呢!也不知道这城门失火,殃及的究竟是哪条池鱼了。”
程昱珉皱了皱眉道:“恪勉,小心祸从口出!以后什么话该说出口什么话就该藏在肚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都该心里头有个数。”
他是三人之中最年长的,也向来小心谨慎惯了,此刻不由得出言提醒这个在他眼里似乎一直未曾长大的“弟弟”。
柳卓言讪讪地笑了笑:“我知道的,这不是对着你俩吗?况且,我说话的声音又不大。”口中虽然辩驳着,可柳卓言知道好歹,自然明白对方是为了他好的。
沈文晖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往心里去,只是饶是要规劝对方一番,此时此地却并非最好的时机,只得岔开话题道:“恪勉先前不是说有了心仪的姑娘吗?不知这亲事可是定下来了?”
一说起此事,柳卓言便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那是自然,虽然名次没有耀之你靠前,但总算得了二甲进士出身,我爹娘都说是已经知足了。
这不,我娘前几日便跟姨母提了此事,两家知根知底的,姨母便答应了此事。我娘这两日正忙活着收拾东西向姨母家下聘呢。”
看着柳卓言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程昱珉也是打心底里为他高兴,脸上带着笑容道:“那便恭喜恪勉求仁得仁了,待成亲之日,可定要下帖给我,我前去讨一杯喜酒喝,可好?”
“这还需玉章兄多言?届时我自然在家中就等着兄长上门了,只盼着兄长可要提早备好贺礼啊!耀之也是一样的!”
沈文晖眉头微挑,笑道:“俗话说礼尚往来,我给恪勉备什么样的贺礼,就要看你送的什么了,只怕我的婚期比你的要早些呢。”
程昱珉自是知道沈文晖结亲的乃是宁平侯府二房的嫡长女,虽说二房在朝堂上无人,可至少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宁平侯府做靠山,对于沈家这样家境平平的来说,已然是很不错的选择了。
“听耀之这话的意思,同陈家姑娘的婚期定下来了?”程昱珉不由得问道。
不得不说,家世好的姑娘其实不仅仅可能会对仕途有利,另一方面,教养总归是要好上一筹的,有个贤内助也能让自己免除后顾之忧,因而,他问出的这话之中实则是带了几分艳羡的意味。
沈文晖点点头,笑道:“就在约摸一月后,届时我会把帖子送到你们府上,还望二位兄长赏光前来喝杯喜酒啊!”
程昱珉同柳卓言对视一眼,皆是笑道:“这是自然!”
“请问,是沈文晖沈公子吗?”身后传来这么一道声音,沈文晖回头一看,似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记忆复苏,这才想起来,此人正是当初他在贡院门口偶然帮过一把的卢明浩,也是此届科考的传胪。
沈文晖三人聊得开心,殊不知早已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柳、程二人也就罢了,可谁让三人里头还有一个今科的最大赢家——状元郎沈文晖呢!
沈文晖在京中声名不显,最多也就只有跟他一道考过乡试的人才能大概忆起,是榜上名次比较靠前的一位,除此以外,旁的便是再也不了解了,不知道状元郎性情好不好打交道。
现下新科进士之中,还有谁人不知,圣上对状元、榜眼、探花郎三人的看重?出身富贵的艳羡那份体面,出身普通的艳羡那份丰厚的赏赐。
只是,既然自己注定得不到了,眼看着状元郎怕是要被圣上重用,还不赶紧打好关系?最起码混个脸熟也行啊。
可是呢,因着对其不大了解,暗中意动想要上前的人不少,可真正敢过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真没有,没成想,状元郎竟是这般亲和之人,随意两人过去便能搭上话吗?
尤其是柳卓言、程昱珉皆是二甲进士出身,旁人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同窗之谊,只以为这二人是刻意上前去套交情的,看三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只恨方才为什么没有抢先一步,却被那二人占了先机!
还不待他们更加懊悔的时候,便见着传胪卢明浩也上前去了,这下便是更加追悔莫及了,只是他们不知晓的则是,卢明浩同沈文晖的缘分,早在会试结束那天便已经结下了。
看到印象中的面容,卢明浩这才敢确定下来,也不怪他如此迟疑,只因着沈文晖会试结束当天,在贡院中呆了足足九天,这形象还能好到哪里去呢?说是依旧风度翩翩,不过是在他眼中刻意美化了些罢了,实际如何,心中却都是有数的。
而今日的沈文晖呢,着一身新衣,整个人且不说因着中状元而显出有多么神采奕奕,单是那股风姿气度,便同那天初见之时大相径庭了。
卢明浩上前微微躬身,拱手行礼道:“沈公子!在下卢明浩,京城人氏,公子或许忘记了,在会试结束当天,贡院门口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过后明浩想要言谢,却是遍寻不得,今日得以再见,特地来感谢公子当日相助!”
柳卓言和程昱珉虽然当日也在贡院考试,只是一出来便被家人接走了,并不知晓在门口发生的那样一出闹剧,因而听闻此语,顿时一头雾水的模样,看着沈文晖。
按理来说,两人是同年,虽说沈文晖已经被正式授官,而卢明浩还需经过一场考试才能成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但沈文晖现下还未正式当职,自是无须互相行礼的。
由此便可见,卢明浩这个礼足够诚心诚意了,沈文晖自然也不敢托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就算他俩有旧,旁人不知道啊,若是他这么大大咧咧地受了,只怕改日便会传出来“新科状元恃才傲物”的风声了。
只见他赶忙上前扶住对方,笑道:“卢兄不必如此,实在是折煞小弟了,唤我耀之便可,当初此举不过是随手而为,能够真切帮到卢兄乃是幸事。”
卢明浩似是这才意识到,这番举动有些不合时宜,或许会给沈文晖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便顺势起身道:“耀之有所不知,或许对你而言只是随手而为,对我而言却是莫大的恩情,大恩不言谢,若有机会,明浩必定报答。”
沈文晖笑了笑,这话也不大好接,程昱珉赶忙解围道:“说起来,也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才让卢兄和耀之有了交集,我同恪勉走得早,倒是无缘早早结识卢兄这般风姿的人物了。”
这话一出口沈文晖便知道要遭,只是也怪不得程昱珉,任谁也会下意识地将话头引到这个地方上来的,就希望卢明浩莫要介怀吧。
只见卢明浩笑了笑,面上似乎没有丝毫不快的样子,道:“家父乃正五品御史,只是家母却是妾室,身为庶长子,我在嫡母身边长到十岁,便被送回到生母身边了。
嫡弟与我年纪相仿,也是一道考会试的,搜查时被查出来身上有夹带,我刚从贡院出来,便被嫡母指责说有意加害,幸而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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