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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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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之繁琐,让沈文晖这个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现代加班时快节奏的人颇有几分不适且怀念之感。
  因着他这几日的奋笔疾书,家人约摸知道他在忙些什么重要事情,也都没怎么打扰他,就连吃饭也是毓宁端着放在窗台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来窗台上收碗筷。
  几日都没怎么踏出房门,待沈文晖出了书房时家人都不禁吓了一跳,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胡茬横生、衣冠不整的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耀哥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来啦~


第五十四章 
  当然; 像这么打击沈文晖自尊心的话,沈家人还是不会贸然说出口的。
  沈文晖自知现在定然形象不佳,古代的这铜镜看不清晰人影,况且他一个男子,屋子里也着实没有铜镜这样的东西; 从书房一出来,对上妹妹毓宁愕然的目光; 沈文晖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上去竟难得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感。
  待他再出来时; 已经回到了以往那个翩翩君子的形象; 沈家人心里才隐隐约约地轻松了些许,就说;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耀哥儿嘛。
  大过年期间的; 其实一家子也无甚事情可做,外头又冷; 哪有屋子里暖和?要宋氏来说; 就该让耀哥儿和朋友开了春天气回暖之后再出去游玩。
  现在这大冬天的;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哪有什么可欣赏的美景?
  沈文晖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他们此行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游玩,而在于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幸好沈明泽了解儿子,阻拦了宋氏想要开口劝说的举动,这才让沈文晖能够顺顺当当地在初九出来。
  正月初九这日一大早,沈文晖刚一起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的了,要知道,冬日里特别是过年这样清闲的日子里,离开暖烘烘的被窝可算不上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沈文晖却是没想到,厨房里已经有了动静,他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毓宁。
  “哥哥?怎么起得这般早?时间还早,要不再去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喊你。”沈毓宁听到脚步声,刚一回头便看到了已经洗漱好且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兄长了。
  “还说我呢,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爹娘他们不是还要一会儿才起吗?这么早便忙着做早饭了,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沈文晖本想说小姑娘家家的,睡不够时间个子可就长不高的,只因宋氏和沈明泽都不算矮,沈文晖在同龄人之中也算是个子高的了,却偏偏只有毓宁,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长不高。
  毕竟沈家也没有什么苛待女儿的先例,沈毓宁的食量在女子中也不算少,因此,这一点让她异常地有执念,每每被家人提到,即使是略带善意的打趣,也还是会郁闷一阵儿。
  想了想,沈文晖还是没忍心再逗弄大清早就起床忙活的妹妹了,正欲挽起衣袖,干点儿他能做得来的琐碎活儿。
  沈毓宁赶忙阻拦:“其实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哥哥今日要出门,可别把衣裳弄脏了,已经可以准备开饭了。”
  大清早的其实也吃不进去太多东西,沈毓宁便只熬了些养胃的小米粥,配着自家蒸的十分劲道的白面馒头,以及沈老太太自己做的开胃小菜。
  这样的饭菜,看上去似乎甚至简单到带了些清贫的意味,却因着过年期间这大鱼大肉吃得多了有几分腻味,反而让沈文晖来了些食欲。
  沈文晖用早饭的时候,沈毓宁也并未闲着,沈家人都不是什么亏着嘴也要省钱的性子,沈明泽每每拿了银子,便会多多少少去街上的铺子买些零嘴、糕点之类的回来。
  又因着沈毓宁自己是个爱琢磨的性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便会根据那些东西的样子和味道模仿尝试着做做,虽不能说味道完全一致,但也能大概模仿个七七八八。
  过年期间她也做了不少糕点用来待客,还剩下了一些,干脆全部拿了个食盒给哥哥装上了,除此以外,还有些从铺子里直接买来的糖渍青梅,也一并装在里头了。
  等沈文晖出门时,站在马车旁边的邵璟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这么个显得有几分笨重的红木食盒,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耀之还怕为兄不管饭,这是自备午饭了么?”邵璟说这话便明显带了几分打趣的意思了。
  而沈文晖注意到的则是家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显然,另外一辆马车上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及两位注定身份尊贵的天家贵胄了。
  这时候天气还有些寒意,虽未曾下雪,邵璟身上也穿得足够暖和,可被冷风吹着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邵璟能在马车外等了他半天,也没有让手下人扣门催促他的意思,面色如常。
  光从这些细节来看,便足以收买人心了。要知道,大齐重文轻武,朝中大臣多是寒窗苦读数十载才出人头地的,既然有着这样的毅力,对那些身外之物、加官进爵也就看得没有那么重了。
  那么,为官多年他们究竟图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个“名”字,遇上个贤明又赏识自己的君主,史官在皇帝起居注上记上一笔,可不就成了君臣之间惺惺相惜的千古佳话了吗?
  沈文晖自认为也是俗人一个,就算是站队也当然更愿意矮个子里拔高个,愿意寻上个哪怕是装样子,也能在明面上过得去,不会卸磨杀驴的皇子。
  什么?你说保持中立行不行?在前世还没踏入朝堂的时候他也这么打算过,可越到后来就越是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若说是那样手握重权、门生遍布朝堂的元老大臣,还可以做到保持中立,这当然不是出于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哪怕已经手握重权了,可谁又会嫌权势扎手呢?
  或许的确有这样的元老大臣为求稳妥而选择明哲保身,不偏向任何一方,或许新帝即位不会得到重用,但也免去了因站错队而被清算的风险,可与此同时,有保守求稳的,那就定然有富贵险中求的。
  而像这样想要冒险求个将来前程的,哪怕是自己想要站队,怕是也没有任何一位皇子敢纳其入了门下,正是因着这样的朝中重臣,一旦偏向了某位皇子,其余的皇子便会出于忌惮而率先联合起来对付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又想成为众矢之的呢?因此,历史上这么多次的改朝换代,很少有手握重权的元老大臣会真正偏向于某位皇子的,若是压对宝也就罢了,如若押错可不是就成了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而沈文晖则不一样,他一介寒门学子,即使拜了大儒为师,可老师程勉已然辞官归家,即使同朝为官的也会有老师带过的学生,可那么单薄的一点儿师生情谊怎么可能换来旁人对沈文晖的照拂呢?
  他既然无权无势,若是选择中立无异于是同时站在了三位皇子的对立面,怎么可能杀出重围呢?所以,沈文晖只能选择押宝,也幸好,前世的他押对了。
  “让世瑜兄见笑,家里小妹一片心意,做兄长的也不忍心拂了,便只好带上了,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些糕点零嘴一类的,如若不嫌弃的话不若便拿给小侄女吧?”
  邵璟还没说话呢,他身后那个车夫险些就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说话了,开什么玩笑?小公子和小郡主可都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没经过验毒的东西,怎么敢入这两位的口?
  沈文晖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听邵璟一笑:“耀之说笑,这食物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况且我家那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贪嘴,夫人又限制着零嘴,只怕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只听这话,便知沈文晖为何如此看好三皇子了,至少,不管究竟心里怎么想,明面上他是不会让人挑出来错处的,不像另外二位,尤其是深受生母淑贵妃骄傲自矜的性子影响的二皇子。
  既想着用人家,让人家替自己卖命,又不肯放下皇子的身段,面上甚至还要做出一副瞧不起、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莫不是将别人都当成了实心眼的傻子不成?
  而沈文晖一方面是的确了解未来崇光帝的为人,另一方面,即使此人真的心机深沉到了他都看不出破绽的地步,最起码也能说明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审时度势吗?
  邵璟对着后头那辆马车喊了一声:“玉容!”便见着马车上下来一个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姑娘,按理来说正是最天真活泼的年纪,却见她神色稳重,一举一动显然都是经过教导了的。
  名唤“玉容”的姑娘走到跟前行礼道:“少爷!玉容见过沈公子!不知少爷有何吩咐?”沈文晖也回了半礼,对方却是匆忙避开,一副不敢受的样子。
  沈文晖前世为着琼林宴可是恶补了不少宫规,这三皇子妃跟前的得力大丫鬟应当也是个有品级的女官,或许品级不高,但怎么说也定然比沈文晖这徒有功名在身的人强些吧。
  因而,这半礼玉容是完全受得了的,可她却赶忙避开了,显然不仅是个心中有成算的,怕也是在伺候的两位主子那里约摸琢磨到了这位沈公子的分量,如此一来,沈文晖自己心里也就有数了。
  “把这个拿进去,等小梨子醒了让她垫垫肚子,待会儿到了庄子上再来给她沈叔父请安!”邵璟此话一出,便是将沈文晖放在了同辈论交、孩子的叔父的位置上,即便是他日后在沈文晖跟前表露身份,这话也是不好收回的。
  沈文晖此时应当是不知邵璟的身份的,因而表面上对“沈叔父”一词面色如常,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甚至刻意忽视了玉容脸上还未来得及掩饰好的惊诧之色。
  但他心里却是在暗暗感慨,他向来是个投桃报李的人,既然对方以诚待他,他也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即便两人最开始的相交双方目的都不算单纯,但他也希望,这份难得的友谊的过程和结果会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来啦~明天就是祖国七十岁生日啦~明天加更,具体更几章就要看作者君什么时候看完电影回来了!强推《我和我的祖国》呀~我爱阿中哥哥~


第五十五章 
  玉容应了声,接过食盒转身回马车上去了; 邵璟这才扭头; 似是怕沈文晖见笑一般; 一边邀他上马车,一边解释道:
  “小梨子便是我那闺女的名字,只因着我家夫人怀着她的时候,最爱吃的便是雪梨了; 那时候正是冬天; 雪梨这样的稀罕物自是不易得的; 或许是怀了身孕的妇人都多愁善感些,为此她还掉过几回眼泪呢。”
  另一辆马车上的姜氏可完全不知道,不过是片刻钟头的功夫,她对外端庄大方的形象便被自家夫君败坏了个彻底呢。
  不过; 沈文晖也是听了这话这才知道; 传闻中怀安长公主的乳名居然是确有其事的; 而且; 一听这话,便知夫妻二人的感情是极为和睦的了; 明明他也不是单身狗,怎么就莫名其妙有种被秀了一脸的感觉呢?
  尽管如此; 沈文晖面上还是做出有几分艳羡的样子来:“世瑜兄和嫂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诗文中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外如是了。”
  平日里哪会有人和邵璟谈起来夫妻感情呢?父皇母后问起来那是长辈的关心,他若是照着平日相处的样子敞开了说,难免会显得姜氏作为皇子妃不够庄重; 让二老对夫人的印象更差。
  至于兄弟辈的,大皇兄二皇兄哪一个不是他隐形的对手?哪里会有这样推心置腹的时刻?底下的弟弟又都还未成亲,邵璟即使想要作为过来人跟他们分享一番心得,一时半刻也休想找到合适的时机。
  因而,对着沈文晖这句听起来有几分羡慕的话,邵璟仿佛这才找到了炫耀的最佳人选:“让耀之见笑,我与夫人成亲这几年,两个孩子都快到了启蒙的年纪了,相处这么久,情分总是有的,这自然是能让则让嘛。”
  沈文晖语气略带调侃地道:“我看倒未必,世瑜兄可莫要再拿侄儿侄女来做筏子了,我看呐,还不是兄长自己对嫂夫人上了心吗?”
  马车外头的暂时充当一天车夫的何佑正在驾车,突然听到车厢里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听便是自家主子的。
  要知道,自家主子自认为要在那些大臣跟前端着架子,可是好久没有过这么畅快的笑声了,看样子,这位沈公子倒还真是个妙人呐!
  里头的邵璟可不知道自己带出来的心腹何佑在想些什么,笑着道:“耀之果然是个实诚人!也不给为兄留些面子,便如此坦言,倒是让为兄这见惯了虚与委蛇的人不由得汗颜呐。”
  话虽如此,邵璟面上可没有半分被人戳破心思的尴尬之色,显得落落大方:
  “不瞒耀之,我与拙荆成亲这几年,也不敢说未曾吵过架拌过嘴,只是我悟透了,借用一句不怎么讲究的话,这肉总归还是烂在自己锅里的嘛,都是不分彼此的一家子,何苦拌个嘴便闹得伤了情分呢?”
  这话沈文晖倒是深以为然:“世瑜兄这话有理,我一俗人,也未曾深想参透过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便多谢世瑜兄提点了。”
  “耀之哪里是未曾参透?等你呀娶了亲,便自然懂了,这锅碗瓢盆整日形影不离还难免有个互相磕碰的时候呢,更何况夫妻之间相处,总归差不离是一方多让些也就是了。”
  提到娶亲,沈文晖脑海中第一时间滑过的便是那道倩丽的身影,听着邵璟这么说,也有几分感慨万千的意味:“世瑜兄能如此作想,怪道一家人如此和乐融融呢,可这世间总有些男子可就未必是这么想的了。”
  “说起来,我刚成亲时也同旁人想得差不多,只是这样的想法却在拙荆第一次分娩时被击破了,妇人生子无异于在鬼门关前徘徊一遭,她都愿意豁出性命来替我生儿育女,在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我多让一让她又有何妨呢?”
  且先不提邵璟的话对沈文晖又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厢,陈婧姝却是早早地起来穿衣打扮,可比平日出门赴宴要上心得多了,这效果嘛,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说别人,单说梁氏看到了今天光彩照人的女儿也是眼前一亮:“既然是跟耀哥儿一起出去,我也就不多叮嘱什么了,早些回来便是。”
  陈婧姝自然是没有不应的,因着沈文晖已经提前跟她说过,此行乃是和他的朋友一道出去的,考虑到这一点,她也就并未让落夏一道跟着,毕竟,连她都已经算是被捎带上的了,再带个服侍的丫鬟算是怎么回事?
  等陈婧姝出门时便看到沈文晖已经在马车跟前等着了:“久等了吧?早知我该动作再快一些的,倒是拖慢你们的行程了。”
  后头那辆马车上姜氏听到声音,掀开车帘道:“陈姑娘不必客气,我和孩子们在这车上也怪闷得慌,不若便与我同乘吧?同为女子,想必说说话解解闷儿还是方便的。”
  陈婧姝正是考虑到今日之行还有沈文晖的朋友,尽管并不喜欢戴着面纱,今日出门还是戴着了,将大半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晶亮的眼眸,现在正以询问意味的目光看着沈文晖呢。
  沈文晖对着她点点头,同时心里想着,给家里添一辆马车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要知道,沈家并非是缺那一辆马车的银子,只是因着买回来没什么用处这才作罢的。
  沈老爷子如今渐渐减少了出工的次数,即使仍旧接木工活儿,那也是旁人相信他的手艺自己找上门来的,并不需要他上门去做工,沈家离私塾又近,沈明泽每日徒步过去就当锻炼身体了,甚至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呢。
  至于家里人出门买菜,一般这个活儿都是归了宋氏的,一来菜场离得不远,二来,能坐得起马车的人又何必要每日挤菜场呢?她自己也嫌坐马车去买菜显得矫情了些。
  而沈文晖去书院则是有隔壁王叔相送,一来是给他家多少算添个进项,二来买了马车就得给家里添人,可若只是为了沈文晖去书院方便的话,他又不常回家,这便不大划算了。
  沈文晖这也是觉得,不添一辆马车的话总归出门办事都不太方便,“松墨纸”带来的进项是源源不断的,买辆马车再添个下人的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二人心有灵犀,还是说邵璟的确能洞察人心,马车向着庄子的方向行驶的时候,邵璟便提出来了这件事情。
  或许是怕沈文晖不接受吧,邵璟并未直接开口说送他一辆马车之类的话,而是道:
  “耀之这整日出门总是徒步也不大方便,更何况这冷天气万一受寒怎么办?恰巧我有认识的一户人家要回乡守孝了,急着出手像马车这类家里带不走的大件东西,不若替你询个价?”
  世间哪来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沈文晖心知肚明,说是询个价,只怕又是邵璟打算暗中贴补一二了,心下暗叹,这样无力却又欠下一堆人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
  “那便多谢世瑜兄了,届时直接从我的分红里扣银子便是。”邵璟闻言点点头,也并未应下是或者不是,心里的主意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沈文晖和邵璟这边算得上相谈甚欢,陈婧姝和姜氏那边也能称得上是差不离的情况。
  两个孩子因着早早地起来收拾,昨晚又激动得折腾了快半宿,在马车上便睡过去了。
  也幸好这马车看上去普普通通,却实打实的是三皇子府特地造的,做了减震装置不说,车上各处也都铺上了柔软的毯子,无须担心他们会磕到碰到。
  而车上的唯一一个能听到她们谈话的玉容,则是充当了隐形人的角色,一方面小心地护着两位小主子,生怕他们磕到半点儿,一方面则照看着小炉子,上头热着茶水,是怕主子们口渴特意备着的。
  无论陈婧姝和姜氏二人在谈论些什么,玉容面上总是看不出丝毫波动,这一点也让陈婧姝心中纳罕。
  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便很亲切的王夫人是怎么□□出来规矩这般好的丫鬟的,竟同表妹身边那位从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十分相似,莫不是。。。
  这般离谱的念头刚一冒出来,陈婧姝自己便先在心里头否定掉了,不说别的,她的未婚夫她还是了解的,家世背景什么的也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结识宫里的贵人呢?
  收敛起心中冒出来的许多念头,陈婧姝也专心地和王夫人聊起天来,不说旁的,这位王夫人的谈吐可是半点都不输给她平日里交往的那些世家贵女呢。
  陈婧姝自然不知道,这正是姜氏想要的结果,不说别的,单凭邵璟在来之前特意叮嘱过她的那些话,便足以让她晓得这位沈公子的分量了。
  她们二人关系处好了,无疑那位沈公子也就牢牢地绑在自家殿下这条船上了,因此,二人闲聊时,可以说大部分字句都是姜氏斟酌过的了。
  要知道,姜氏可是姜家嫡系出来的姑娘,心中的城府岂是一般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能比得上的?她若是想真心交好一个人,定然是润物细无声一般地,便让人心生好感了。
  男人家的事情她一介妇人不好插手,可既然沈公子有未婚妻,只要这位陈姑娘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姜氏有那个自信,保证不会在女眷这边拖后腿。
  各家之间的“夫人外交”为的不也是这个吗?女眷之间的交情,其实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并且影响男人之间的关系。
  姜氏是很享受现在的日子不假,可她也知道,只要不是她家殿下登上那个位置,无论是谁坐上去了,“唯一的嫡子”这个名头便足以将他们一家人逼上绝路。
  她倒是无所谓,无论生死,都会跟着殿下一道的,可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如今既然知道殿下有这份心思,她自然竭尽全力帮着殿下,让他再无后顾之忧的。
  因而,另一辆马车上,一个有意交好,一个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怠慢,也算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地相处融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直播,看我和我的祖国,眼睛都快哭肿了,这里是一只泪点超低的作者君~祖国万岁!!!


第五十六章 
  邵璟这个暖汤庄子并不是皇庄; 也并非他外祖家承恩公府上的庄子; 而是他刚入朝堂办事的时候; 因着刚从宫里搬出来开府,样样都得花钱。
  那时候,向来视钱财如粪土的三皇子才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想着过几年还要成亲,没个进项可怎么养活一家子人呐?
  因而; 尽管当时手头的现银也不是很多,他还是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添了几处田产; 算是谁也不知道的私产了; 这个庄子便是其中一个。
  说起来; 他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添置的这些田产里; 最值钱的还属这个带暖汤的庄子,只因着暖汤是他已经买下庄子之后; 由管事修缮打理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价格立刻便是翻了三倍都不止。
  只不过邵璟当时手头虽然没什么现银; 却知道了原来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子开府另住; 内务府每年是会给他们发一笔数量不菲的银子的,也就没有那般缺银子使了,就一直留在了手里。
  自他成亲,尤其是有了两个孩子之后; 便会每年冬日里带家眷小住一两日,就算做是散心了,也是在这里; 他们一家子才仿佛就像平民人家一般,更有了普通人家的温情。
  出城向西一路走约摸五公里左右就到了庄子上,地方算不得偏僻,只是恰好在一处名叫何家村的村子里头,任谁也没想到过,三皇子居然还会在这样的地方藏着一处田产。
  邵璟当初买庄子的时候是从一个富户手里买下的,顺带还买下了那人名下的所有田地,何家村里不少人都是租种那富户的田地的,因着这层关系,邵璟也就算是他们的雇主了。
  这几年虽然不常打交道,但是村民们也已经大概看得出邵璟是同先前那位富户不一样的,不说别的,单单是二成的租子和六成的租子之间的差别便足以让他们感激邵璟了。
  看到村里不大常见的马车,正在村口处用着午饭的村民们也就大概心中有数了,稍微熟识些的,便对着驾车的车夫何佑笑着点点头,也并没有要惊扰在车上的贵人的意思。
  何家村民风淳朴,邵璟当初也是念着这一点,这才找村长寻了个踏实可靠的人在庄子上做管事,此人姓王,全家却是十几年前逃难过来的。
  王管事一家子人多,又在村子里没什么根基,日子着实过得艰难,村民都不是什么心肠硬的人,能帮着些也就尽量帮着,像是见了王家在打猪草的孩子时随手塞个鸡蛋这样的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各家都是靠天吃饭的,日子过得也算不得大富大贵,能做的也终究有限,况且,救急不救穷,王家那样的境况,显然不是一月两月就能有起色的。
  尽管如此,王家人还是感念着村里人的好,家里婆娘做的些开胃小菜,也会多多少少给大家送些。
  村长也是想着王家的确人品不赖,便想到了他们,因着此事毕竟算不得小,他自己想拉扯王家一把,却不一定其他人家也没有怨言,便私自改了邵璟的话,对外只说是贵人自己挑中的。
  这几年,王家的日子也慢慢有了起色,当初邵璟并未逼着他们入了奴籍,而是签的雇工文书,因此,不管庄子的收成怎样,他们一家总归是有个固定的进项。
  一家子都感念着邵璟的恩德,他说今日要过来小住,更是提早打扫了庄子,备好了房间,厨房也是早早地就忙活起来了,不仅准备了好些不大常见的菜色,就是热水也都烧好了。
  王管事隔一会儿便出来看一趟,生怕怠慢了贵人,他虽然没读过书,见识短浅,也并不知道这贵人究竟是何来历,可却能看得出来,那通身的气度,定然是一般官宦人家都比不上的。
  况且,他也并不关心贵人主子是不是身份尊贵,他只知道,是贵人给了他们一家活路,因而准备起各项事宜来更是无比上心。
  这不,看着进来没一会儿问了厨房准备得如何了,便又出去吹冷风的自家爹,王管事的幼子王力不由得心疼,蹬蹬蹬地跑出来道:
  “爹,贵人还没来呢,您先进去暖和一会儿吧,我替您看着动静,好不好?”
  王管事前些年逃难过来,身子骨一直便算不得格外硬朗,前几年为着家里三个儿子娶亲的事情,几乎快要愁白了头发,拼命干活,甚至包揽下了旁人都不爱接下的开荒的事情。
  也就是这两年,因着在庄子上这个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差事,越发清闲的日子才让他的身子慢慢好了些,王力这也是担心吹了冷风,自家爹又会犯了咳疾,这才如是说道。
  王管事心下欣慰,这个小儿子没白疼,却仍旧不为所动:“按时间来说,贵人们也该到了啊,诶,那辆马车是不是?快快快,回去跟你娘报信,让她把茶水也备好。”
  两辆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前头这辆,何佑先从驾车的位置上跳下来,车厢门打开,王管事却先是见着了一位生面孔的公子下来了,再然后才是贵人主子,不由得有几分困惑。
  何佑也是每年都随着邵璟过来的,伺候同一位主子,总归有些交情,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介绍道:“这位是沈公子,夫人和两位小主子还有陈姑娘都在后头那辆马车上。”
  “小人见过王公子,见过沈公子!”王管事抱拳行礼道。二人均是颔首以回礼。
  姜氏一只手牵着刚刚睡醒、还在不住地揉眼睛的女儿小梨子,和陈婧姝相携走来,笑道:“王叔好久不见!烦劳王叔带玉容去把我家小子安顿一番吧。”
  主子客气用了“烦劳”二字,王管事哪里敢托大,看到她们身后的玉容怀里抱着个孩子,忙不迭地道:“这是自然,姑娘跟着小人的妻子去吧。”
  王管事的妻子方氏听了小儿子传过来的话,安排好一切之后,正好出来迎接贵人了。听到这话,便笑道:“房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姑娘抱着小公子随我来吧。”
  玉容一介奴婢,虽是随姜氏陪嫁过来的丫鬟,在府里有几分薄面,可那也是对着府里那些新进的丫头小厮而言的,如今主子们都在,她哪里敢称姑娘,又怕惊扰到怀里的小公子,只得压低了声音道:
  “可当不得婶子这句,唤我玉容便好。”
  方氏从善如流:“玉容姑娘便随我去西侧的房间吧,被褥都是新做的,炭盆也生起来了,用的是无烟的上好的银丝碳,不会熏着小公子的。”
  看着玉容抱着孩子走了,邵璟这才想起来他还未曾向沈文晖仔细介绍过两个孩子,赶忙道:
  “方才玉容抱着的,便是我家小子,唤做策哥儿的,今年这才不足四岁,觉多了些,耀之见笑了。这个便是我同你提起的闺女,乳名唤做小梨子。”
  姜氏听着心神微微一动,“小梨子”这个乳名自她懂事又有了封号之后,殿下便不许旁人再透出去,对外的场合都是喊怀安的,也就是他们一家人待在一处的时候才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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