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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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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岁渐长,父亲在朝中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会说与她听一部分,初始,她是欣喜的,因为父亲说“我的女儿,不能目光短浅,将眼光局限在闺阁之中”。
  那时的她,也是幸福的,骄傲如闻秀,完全理解不了为何男儿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女子却只能相夫教子呢,有了父亲这番话,她以为她拥有的是全天下最开明的父亲,可以包容、支持她的“异想天开”。
  直至,她到了该说人家的年纪,父亲却告诉母亲先不着急,她这才隐隐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些许想法,她的内心也越来越不安。
  过了及笄的年龄,与她同龄的姑娘家都早已相看好了亲事,可母亲那里似乎却还没有动静,闻秀便明白过来了,原来,她的猜想却一直都是真的。
  所有有意无意的教养,或许有一部分是真心出自于对女儿的疼爱,但更多的,父亲最爱的,只有他自己,或者说,只有闻家的未来罢了,这样的情况下,对这个终归要嫁出去的女儿的疼爱,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可闻秀不愿意认命,她无意去争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做什么二皇子的侧妃,侧妃,说到底,可不就是妾室吗?一辈子就连嫁衣也穿不得正红,在王妃面前伏小做低?
  闻秀坚决不要这样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她爹的如意算盘落空呢?就这样,寄居在闻家又作为她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外男的表兄唐聿铭便进入了她的视线。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又都正值婚嫁之龄,年少慕艾,互生情谊,这理由听起来完美无缺不是吗?
  况且,闻秀也想好了,唐家没落,闻家有她爹和嫡亲兄长撑着,怎么说也会死死压在唐家头上的,有这么一座大山,加上表兄视她母亲如亲生母亲般侍奉,她嫁过去也不用应对婆母妯娌,怎么算,这都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就算是间接利用了表兄,闻秀也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即使她爹着实生气到忍不住动手,也只会拿她这个坏他好事的闺女开刀,而不会动表兄,毕竟,一来,表兄体弱,身子受不住,二来,怎么说他也是客,更是母亲娘家唯一的血亲了。
  只是,闻秀毕竟稚嫩,她有过动作的那点儿痕迹终究是被闻大人发现了,断了闻大人送她去选秀的心思,同时也断了她嫁入高门大户的可能。
  这个时候,或许知根知底、又有闻府压着翻不出浪花的唐聿铭也曾进入到闻大人的考虑名单里,只是,终究,被亲自教养的闺女反过头来算计的那股气儿还是占了上风。
  即使没了二皇子,没了世家大族那么些勋贵儿郎,闻大人也没再考虑过他,转而打起了京中科举有望、未曾婚配的年轻学子的主意,就这样,沈文晖便入了他的眼。
  前一世,闻大人无疑是成功了的,而闻秀,憋着气儿嫁到了沈家,自然在她眼里,沈家的所有人,无疑是跟她爹站在一条船上的,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了。
  不仅如此,她更是乐得在自己的“夫君”以为她的心里装着旁人之时,不加辩解,甚至坐实了这件事情,以至于用形同陌路来形容夫妻之间也不为过。
  闻秀知道,沈文晖有能力,沈家人也是厚道的,在旁人看来,她就如同掉进了福窝一般,沈文晖的官做得越来越大,就连她爹,也以为她心里的那股气早该消了。
  可只有闻秀知道,那股气并没有消散,而是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口,如影随形。它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她不过是一颗被自己的生父摆布的棋子罢了。
  闻秀知道,最聪明的做法,应当是抓紧这个男人,把这个家好好把控着,做一个对夫君嘘寒问暖的好妻子,可是夜深人静之时,看着熟睡的小女儿的侧脸,她想着,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凑活吧。
  闻秀说这话倒也不是哄沈文晖的,而是闻夫人一直说她是患了风寒,可她身上却没有半点儿大病初愈的样子,她这才大胆猜想,会不会是她的到来导致现在的闻秀身体出现了这些变化?
  那么,是不是说明,她也终究会回去呢?闻秀并不想待在这个时空,她的子女都是已快长成的年纪,即使在这里外表仍然青春貌美,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就不是十几岁时的自己了。
  况且,闻秀也相信,十几岁的闻秀,既然能够得偿所愿,便有本事将唐聿铭这个男人抓在手里,她会过得比她幸福很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闻秀的故事大致就是这样,其实都没有错,只是不合适罢了~今天因为有点事情,很抱歉这么晚才更新,明天给大家加更一章喔~


第四十六章 
  沈文晖默然; 转而迟疑地问:“那席哥儿他们几个孩子怎么样了呢?”
  闻秀摆摆手:“他们也都要长大了; 也就席哥儿脾气秉性都像极了你,读书上面也是我大哥亲口说过不错的; 等他有了功名; 几个孩子也就要成家了。”
  三个孩子; 都是沈文晖亲眼见着长大的; 夫妻虽然感情不睦,可对待孩子的态度上却是出奇地一致; 再加上家里人也都是宠着孩子居多,一般会出面做恶人的也就只有沈文晖了。
  可说来也怪,即便如此; 几个孩子也都是喜欢他更多些,只要他一休沐,就黏在他身后; 跟他泡在书房里,或是嚷着要出去玩,就像一串小尾巴似的。
  沈文晖恍然; 原来孩子们也大了; 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啊。
  “席哥儿性子冷些; 又心事重,他的亲事还是配个开朗点的姑娘好; 不管对方家世如何,只要人好,一家子也都不是什么难打交道的; 什么都好商量。”
  “二郎不爱念书,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怕是也做不来舞刀弄枪的事情,性子是活泛了些,要给他找个能压得住的媳妇才好。”
  “娇娇被养得娇气了些,但心眼不坏,是个好孩子,但她也做不来什么大户人家的宗妇,最好呀,给她寻个家中人少事情少的嫡次子,分了家或许日子会苦上几年,但只要上进,日子总是能过好的。”
  “家里的东西,账上都有明细,两成留给我祖父祖母和爹娘养老,两成给娇娇做嫁妆,剩下的六成,按道理来说是嫡长子占大头的,这事情上就算是我最后偏袒一回二郎吧,让他们平分了吧。”
  沈文晖抬眼:“至于你,我知晓你嫁妆丰厚,不缺我这一点儿东西,可终究是我的心意,在我的床下有个红木箱子,里面的东西就赠予你吧。”
  明明站在她眼前的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口中说着的却是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要在旁人看来怕是要暗自发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可闻秀却没有笑,嗓子有些干涩:“既然如此放心不下,你又为何不愿再重新开始呢?”
  闻秀或许受了闻大人的影响,在想法上比同龄女子超前些,可超前的也是有限,本质上,她仍旧是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罢了。
  就如同现在,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沈文晖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三个与他血脉相连、朝夕相处十余年的孩子?为什么抹杀了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沈文晖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顿了顿,解释道:
  “他们是孩子,可他们也是快成家立业的人了,即使在这里三个孩子降生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们和那里脾气秉性这些都一模一样呢?若是一成不变,我回来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沈文晖的想法在大多数人看来或许有几分冷血,可他说得也是事实,更何况,他是经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并不认为做父母的一定要手把手给孩子规划好人生的所有路线。
  父母给了孩子生命,教养他们长大,在沈文晖看来,这就已经足够了,他们始终要学着自己去成长的,不可能永远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更何况,所有的人,须得首先是他们自己,其次才是其他身份,沈文晖觉得,在这个时空里,他为自己而活,没有选择同上辈子完全一致的路线轨迹,并没有做错什么。
  闻秀笑了笑:“也不知道你是同哪家姑娘定的亲?”
  沈文晖虽然对她有此一问略感不解,但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照实答了:“是宁平侯府二房的姑娘,陈氏闺名婧姝的。”
  乍然听到一个如此熟悉却又许久未曾听过的名字,闻秀有几分恍神:
  “原来是陈家姐姐啊,也好,当初是我爹一意孤行,为了那么一丁点儿攀上荣亲王府的可能性,非要退了这门亲事,害了她半生,这次,有你伴着,再好不过。”
  时隔这么多年,闻秀已经记不大清陈婧姝的容貌了,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笑起来很是明媚的女子,不像她,早已失了最原本的纯真。
  何况,恐怕连沈文晖自己都没有发现,提及陈婧姝的名字时,他的眼里都带着笑意,闻秀瞥了他一眼,一半是松了一口气,一半却是心里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些涩涩的发疼。
  听了她的话,沈文晖沉默了一瞬:“那你可知,陈姑娘后来如何了吗?”
  不等闻秀回答,沈文晖便道:“罢了,无论知不知道,你还是莫要告诉我了。”话虽如此说,可沈文晖想也能想得到,恐怕后半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认识这个姑娘以前,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许会为了她感慨几句,但很快也就会把这事情抛之脑后了。
  可在了解了这个姑娘以后,每每想起旁人闲谈时口中提及的她的事情,沈文晖便不由得多挂念这个小姑娘几分,如今有他在,他这次定然会将她护得好好的。
  闻秀忽而一笑:“时候也不早了,我是把丫鬟支到侧房去休息时偷跑出来的,也该走了,如今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愿你能够同陈家姐姐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沈文晖微微颔首:“多谢,还有我的家人,也要劳烦你多看顾几分。”
  若是在旁人看来,只怕压根儿不敢相信,这样冷淡生疏的二人竟然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同床共枕近十载,却如此客套疏离,可叹!可悲!
  “无须多言,我心中有数,几个孩子都是孝顺的,他们也会好生奉养几位老人的。”还有,对不起!
  眼见着闻秀已经转身,越走越远,沈文晖这才回到了书院之中,自然也就无从知道后续的事情。
  而闻府的下人们却是知道,小姐从相国寺回来没两天后,又大病了一场,急得夫人直说是下人们不精心,很是整顿了一番府中的风气,还赶了好几位素来得用的老嬷嬷出去。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直至听说小姐终于醒过来了,夫人也就无暇顾及府中的事务,下人们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娘,这都几天了,您怎么还不醒呢?祖父祖母都过来瞧过你好几趟了。”
  闻秀刚刚恢复知觉,便听见有人一直在耳旁絮絮叨叨,声音还有几分熟悉,似乎是二郎的?
  努力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见惯了黑暗乍然见了屋子里的明亮,眼睛还有几分不大习惯。
  闻秀刚一有动静,二郎便发现了,赶紧喊人道:“大哥,大哥,娘醒了!”
  片刻后,沈亦席赶到母亲的屋子里,明明是已经快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却伏在母亲的膝前默默不语,他已经失去父亲了,再也经不起再失去母亲的痛苦了。
  闻秀知晓这个孩子一向内敛,也并不做声,太久没见阳光,面色有几分苍白,人却是很有精神的:“我梦到你们父亲了。”
  三个孩子不由得面色一滞,几年前突然撒手去了的父亲是他们心中的痛,更是因着此事接二连三地失去至亲,只是那件事情,他们没办法责怪任何人,也没办法去责怪同样疼爱他们的母亲。
  闻秀如何能不知道他们的心结呢?面色温和地道:“他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话,看起来过得也很好,我们明日便去祠堂给你们的太爷爷、太奶奶上香吧。”
  几个孩子都点了点头,闻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要起身。
  “母亲,您要什么东西?儿子帮您拿便是了。”
  闻秀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扶我起来。”三个孩子也都知道母亲的性子倔,当下也不敢忤逆,最终还是二郎力气大些,直接背起母亲,朝着她口中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方向却是越走越熟悉,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似乎是许久没有住人了,门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里正是沈文晖生前的卧房,也是他撒手而去的地方,几个孩子自责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甚至连他有什么心愿未完成也不知道,来了这里便触景生情,也就一直封着这儿,久而久之,这里仿佛成了沈家禁忌的一角。
  沉默半晌,沈亦席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钥匙,父亲卧房虽然没人住了,可这钥匙他却是一直随身带着。
  二郎看着母亲甚至有自己进去的意思,赶忙阻拦道:“母亲,里面灰大,您要找什么东西,跟我说,我进去帮您找可好?”
  娇娇自家中变故之后也就很少撒娇了,仿佛一夕之间沉稳了不少,此刻也是小声劝着母亲。
  闻秀不忍拂了孩子们的好意,便道:“你父亲的床下,有个红木箱子,拿出来给我吧。”
  孩子们还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二人感情不睦,母亲却能知道父亲床下有个红木箱子,便见着二郎拿着箱子出来了。
  箱子并未上锁,只是上面积了灰尘,闻秀却丝毫不嫌弃,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首饰,有的是适合年轻女子戴的,有的是适合已婚女子的样式。
  显然并不是给娇娇准备的,其中还有一只金簪,看上去样式早已过时,若是让外人来瞧,定然不敢相信,曾经的户部尚书沈大人藏在床底的宝物竟然都是这等品相的东西。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已经快要到做祖母年纪的闻秀,忽然开始攥着那根哪怕是在箱子里,也是最平平无奇的金簪嚎啕大哭,再无半点儿往日世家贵女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那根金簪,就是男主在得知他们定亲后跑去如意楼买的、却一直没有送出去的那根~
  今日份更新来啦~


第四十七章 
  闻氏的事情在沈文晖心里并未留存多久便了无痕迹了; 他的课业本来是尚可的,只是老师程勉似乎这辈子更加精心栽培他了; 要求自然也就上了一个台阶。
  沈文晖忙于课业,另外一边; 邵璟也在忙着资助育婴堂孩子们的事情。
  除了去统计这些孩子的年龄、人数等等的信息,还要去寻适合的私塾及先生,对于女孩也要尽量地去找合适的退下来的绣娘。
  也幸好; 天启帝即位以来创立的这个育婴堂; 在众人眼中就是个窟窿,压根儿不值一提; 也就从未有过眼线盯在这里; 邵璟弄出来这些动静。
  邵璟算是个敢想敢做的人,既然已经在父皇面前立下了类似于军令状一般的诺言,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了。
  三个成年的皇子都已经进入朝堂议事,除了早朝,就是自己手上忙着的活儿; 可他们身份尊贵,又有多少大臣敢给他们派活儿呢?
  最起码,据邵璟所知; 他的两位皇兄下了早朝便是去当职的地方走一趟,接下来一天便不见人影了。
  邵璟不一样,他心里清楚,虽然现在父皇似乎最看好的人是他,可一旦他有所懈怠; 即使这么多年来的疼爱不是假的,父皇也绝不会将大齐的江山交到一个他不放心的儿子手上。
  因此,在邵璟看来,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一个给他父皇吃定心丸的机会,他是嫡子,身后没有任何退路,无论是哪个皇子上位,最先除掉的一定是他,所以,他只能争,也只能抓住这个机会。
  天启帝毕竟上了年纪,他心里清楚必须要在几个儿子里选出来一个最适合的来继承大齐的江山,可同样的,他是帝王,看到更加年轻更有可能的儿子们发展壮大着自己派系的力量,他的心里也会有忌惮。
  邵璟能够理解这种情况下两位皇兄做出的面上得过且过,实则明争暗斗的种种举动,表面上向父皇表明自己没有夺位之心,实际上却是拉帮结派。
  可父皇真的看不穿吗?邵璟不这么认为。他也更愿意用自己的举动去向父皇显示,自己才是最适合的选择,而这件事情,褪去了皇子的光环来做事,最终效果如何,才能展示出他的能力如何。
  因而,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朝中大臣便渐渐发现,以往下了早朝后还会回去当职安安心心做事的三皇子,似乎也沾染了大皇子、二皇子的习气,下早朝后便再不见人影了。
  弄得还有一些实际上颇为看好三皇子的老臣感慨,不知将来这大齐江山,会落在哪位皇子头上?不过似乎现在看来,落在谁身上,都没有太大差别了。
  三皇子妃姜氏倒是知情,本来见自家夫君日日早出晚归,每日出门还要打扮得衣着朴素,甚至从王府后门出去,以至于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感觉,她心里好奇,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邵璟是真心爱重姜氏的,而不仅仅是为了姜家满门清贵,否则他一个皇子,也不会在明知姜家祖训之后,还硬要凑上去了。
  既然姜氏开口问了,夫妻一体,邵璟也就全盘托出了,本以为姜氏或许会觉得他异想天开,白费力气,却没想到她只是思索片刻,便道:
  “听起来确是一桩好事,只是这前前后后的安排都得殿下亲自盯着了,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就从自己的嫁妆里挪出来一万两银子,愿殿下小心行事,诸事顺利。”
  姜家清贵,一来是百年世家的底蕴摆在那里,二来则是孤本字画这些价值无可估量的收藏品居多,可家大业大,人口自然也庞杂。
  姜氏是外嫁女,能拿到的嫁妆虽说与京中贵女相比,自然是多了不少,可这些陪嫁品依旧是孤本字画占了大半,她能够挪用的现银也没有多少。
  邵璟却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里熨帖,念及他手上的现银的确不够用,也就未曾推辞她的好意,却是在心里决定,日后定要慢慢拿自己的私库补给她。
  说起来日子便是一晃儿就过去了,邵璟那里的进度不说一帆风顺,但也算是稳步进行着,偶尔遇到什么困难了,或是自己冥思苦想,或是来书院寻沈文晖商议,总之,的确做到了,尽量不借助天启帝的力量。
  对于这一切,天启帝也看在眼里,心里的满意怕是只有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高达才能看得出来几分了。
  先前宋氏回了趟娘家,只是却是一肚子气地回来了,沈家人见她脸色不好,也就大概猜出来了事情如何,没有再提这事。
  倒是沈文晖有几分过意不去,若不是他提出来这个主意,母亲也就不会凭白被刺得生了一肚子气了。
  不过,祸兮福所倚,在邵璟一次来书院寻他的时候,除了商议育婴堂事情的进展,还给他送了这些日子松墨纸出售的分红。
  这辈子邵璟还是用上了同样的方案,只是却不再是以皇帝的名义了,而是以三皇子的名义去开口夸赞,效果上虽然打了点儿折扣,但不可否认,松墨纸在大齐各地的兜售情况都很不错。
  因而,即使是分成之后的,沈文晖也拿到了一笔数额称得上可观的银子,邵璟大致上了解他家中境况,主动提出来帮他寻摸个庄子,沈文晖自然是喜出望外。
  经宋家一事,沈文晖也想到了若是没有人帮衬着,家里去买铺子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主意,倒是可以在郊外寻摸买个小庄子,每年庄子上的产出都基本够他们一家人生活嚼用了。
  只是,谁都不傻,好的庄子难寻,即使真的有,也轮不到沈文晖来买,因此可以说,邵璟的举动无疑是帮了一次大忙了。
  邵璟和沈文晖打了几个月的交道,两个人即使算不得一见如故,至少也可以称得上是惺惺相惜,既然已经应承了,邵璟也就对这事上了心,不久便对沈文晖有了答复。
  庄子不算大,但是地段好,要不是正值年关,吏部年终考核已经结束,这位翰林院的老大人要告老还乡,还真的舍不得卖呢。
  沈文晖也并未多问,邵璟作为一个生意人是怎么搭上翰林院做官的老大人这条线的,跟着邵璟过去实地瞧了一趟,一眼便看中了。
  更何况,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庄子都是他现在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而且打理庄子的人也都是做惯了的,沈文晖也不用再去花时间寻摸着找人了,相当于直接接手了一个现成的金蛋。
  不过,买下这个庄子,沈文晖刚到手的这笔银子,还没焐热呢,就又要送出去了,但是看着白纸黑字的地契,上面还加盖了官府的红印,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老太太不识字,但她却细细端详了那张薄薄的纸半晌,似乎是要用力把上面的每个字都记下来似的:“真好,咱们家也总算是置了些田产了。”
  沈文晖看着老人家高兴的样子,自己也是打心底里开心:
  “祖母,马上就是年关了,老大人着急回乡,庄子上这一年的产出到时候管事就会直接报到咱们家这儿了,您和娘到时候要多操劳一番了。”
  老太太乐得喜笑颜开:“这算什么操劳?若是咱们家的日子能像今年这般越过越好,我和你娘巴不得多操劳呢。”
  “耀哥儿,这庄子一年的产出也值不少银子呢,咱们可不能凭白无故地占人家的便宜。”
  “爹,我知道的,已经折价都赔给人家了,不过,今年咱们家倒是可以不必去外头采买那么多东西了。”
  宋氏精打细算惯了,也道:“是这个道理,年关将近,若是下雪不封路还好说些,若是封路了这菜价那叫一个飞涨,今年光是这一项咱们家就能省上不少银子呢。”
  “我还听管事说庄子上养了些禽类,到时候处理了也给咱们送过来,还有两只刚出生的小兔子,我那日过去的时候不方便,他说到时候也会送过来,留着给毓宁做个伴儿。”
  沈毓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吗?那我这几日琢磨着给小兔子搭个窝。”
  沈家之所以没有养任何的禽类,乃是因为沈老太太和宋氏都是喜洁之人,不喜欢院子里被弄得脏兮兮的,只是看着沈毓宁听到兔子便如此开心,宋氏还是不由得心软了一下。
  “罢了,养也可以,只是要看好,打扫的事情也就交给你了,若是家里被弄得太脏了,我就立刻让你哥哥把它们送走。”
  沈毓宁忙不迭地应下来:“阿娘放心吧,我会的。”眼里的笑意这都遮不住。
  宋氏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大嫂真是越发不靠谱了。
  “年关了,耀哥儿别忘了去你老师家走动走动,还有你未来岳家,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分一分,多少算是我们一片心意。”
  “祖父,我知晓了。咱们家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年底这阵子又置了庄子,也合该好生庆祝庆祝,不说别的,也不必像往年那般俭省,给家里人都置办一套新衣吧。”
  沈老太太也接话道:“确实,辛苦一年了,也该让大家都过个好年,我和你娘这几日就去买布匹,过年定让大家穿上新衣。”
  一时之间,家里尽是欢声笑语。沈文晖看在眼里,眼眶有几分湿润,尽管相比前世的后半生他失去了一些,可谁又能说,他没有得到更多呢?
  松山书院也已经放假,沈文晖这些日子都在家中温习,片刻也不敢放松课业,夜已深,他出来洗漱时发现父母的房间还亮着,想了想,过去敲了敲门。
  “耀哥儿,这么晚了,怎的还不睡?你忙于课业也莫要太晚了,终究还是身子为重。”
  “阿娘,我知道的,只是心里面存了些事情,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加更来啦~


第四十八章 
  宋氏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儿子如此苦恼; 笑着问道:“怎么啦?自你长大了,也许久没有跟娘说过心事了。”后面半句话不由得带了些感慨的意味。
  “上次回家一趟; 时间太过匆忙,也就没有细问娘去舅舅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脸色如此不好看,舅母向来可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呐。”
  提及娘家的事情,宋氏的脸色也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说起来还不是你舅舅不争气?论理我这个做妹妹的不该这么说兄长; 可谁让他此番做事也太过离谱了些?你舅母嫁给他二十余年; 哪一样做得不好了?他倒好,快当祖父的年纪了; 来了这么一出。”
  沈文晖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娘; 舅舅怎么啦?惹得舅母生气了吗?”
  “你舅舅家附近新搬来一户人家,是个年轻漂亮带着七岁大儿子过活的寡妇,日子不大好过,你舅舅或许是看人家可怜,多去上门帮了几次忙; 也就是随手的事情,结果却传出来了风言风语。”
  宋氏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更糟糕的是; 这些话还都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你舅母的耳朵里去,这可还得了?我去的那天,夫妻俩已经不说话形同陌路有好些日子了。”
  “要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你舅母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把话说开就好; 可我这位兄长呢,真的是倔得要命,坚决不愿意低头,甚至还干脆住在了私塾里,你舅母心气儿能顺吗?”
  这事情在沈文晖看来其实怪不得舅舅,可谁让宋氏也是女人呢?将心比心,自家耀哥儿他爹要是弄出来这些风言风语,她的反应也不会比娘家嫂子好到哪里去。
  沈文晖疑惑道:“舅舅舅母闹得这样大,表兄也未在旁边多劝几句吗?有表兄在中间调和,想必他们很快就能和好如初的吧。”
  宋氏微微摇摇头:“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解决,恒哥儿该劝的也劝了,可我看你舅母这次算是钻进牛角尖了,张口闭口就是她现在只有恒哥儿这一个指望了,甚至还跟我提了结亲的事情。”
  “结亲?”沈文晖拧了拧眉,沈家一共就两个孩子,沈文晖已经定亲,这个舅舅家也是知道的,剩下的可就毓宁一个了。
  可宋恒初和毓宁?沈文晖在心里下意识地就否决了这种可能,一来二人之间是表兄妹,古人不大清楚表兄妹之间不能通婚的事情,他还能不清楚吗?光是为了下一代好,他也不可能同意的。
  二来,就表兄宋恒初那个性子?沈文晖承认,他或许是有几分才学,小时候表兄弟二人也算是能玩到一起去,可长大之后,这关系越发疏远了,不知不觉地,这位表兄,似乎性子有些歪了。
  不说毓宁是他唯一的妹妹,就算是个素不相识的姑娘,沈文晖都能客观地说上一句,此人绝非良配。
  三来嘛,表兄比他还要大近一岁,毓宁呢,还未及笄呢,二人年纪差得也太多了些吧,也不知道舅母是如何作想的,怎么能这样乱牵红线呢?
  宋氏晚上吃饭时看着毓宁一团孩子气,还有几分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提及此事,却又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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