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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金钗布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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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咳咳,太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裙间也,他是欲借保护之名,行好事之实……咳咳。

    总之这一次拜访,太守满脸苍白的回来,调丁调卫,真正严严实实的保护起蝶美人的林间木屋。

    听说,咳咳,蝶美人取出了一些东西,都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都是“某些”人物才有。什么人物?咳咳,非王即侯,总之就是你如果在官场上还想混,一定听说过的某些人物……

    那些人物在官场人的心里,就像小星星对着太阳、又像小猩猩对着猴王,那是只有敬仰、马屁、马屁、敬仰,这样子的闻之都颤抖颤栗颤声颤气神一样的存在!

    蝶大美女在中原伤心,是跟那种人伤心,就像月亮跟太阳闹了点小脾气,月亮就远远的跑到山边儿上呆着了。太阳有一天会是想要她回去的吧?

    不管怎么着,小猩猩想对月亮出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是想找死吗还是想找死吗!

    太守屏声凝气,蹑足而退,从此多遣仆婢、晨昏定省,比孝子还孝子,太守以下,所有的苍蝇也都归顺了,就像小鬼小魔皈依了老实了低头甘作佛前走狗了。

    蝶美人的地位出现了质的提升,从鲜肉变成了禁脔。但她还是很随和,时常肯跟未城的贵人们一起游玩,也愿意坐下来倾谈,只要不是冒昧向她表白爱意的。风花雪月,她都愿意谈。哪怕没有什么身份的樵夫、矿工,偶尔天幸碰到她,她都会主动点头致意,有的特别幸运的时刻,还会停下足来主动谈说两句。蝶美人真是很亲切的好人!

    朝廷下诏着余和瞬接任未城太守,原太守进京高升去,蝶美人感念太守一直以来的照顾,为了纪念这份友情,特特意意送太守。送了一程又一程。

    云华在他们车队之前,已命几个先遣人员轻装走在前面,到了未城。一来可替大部队作简单的布置准备,二来,最重要的,向太守问好并报信:余世子携夫人就在后面不远了。

    太守是接到这个信,再开始上路。一来迎迎世子,二来么就上京去了。

    路上,两支队伍碰头了,蝶大美人还在。

    蝶大美人声称也听说过余世子、甚至还听说过少夫人。是谢家小姐么?天狼将军的妹妹?嗳哟,她们是同乡!

    太守很高兴的跟世子劝饮劝菜,顺便提起。这里有位姑娘,您夫人的同乡。

    云华是在帘后陪席,与太守说了些客气话。太守也知世子阿逝是个傻子。敢到边关来,诸事要仗这位夫人,更知这次他能调升吏部郎中,很大程度仰赖这位夫人的娘家谢家出力,因此滔滔不绝跟云华倾泻了更多的客气话。提起蝶姑娘,顺便就暗示。因为跟某贵人有关,所以才提的,善待蝶姑娘,可能会对少夫人有帮助哦!他才没有在给世子拉皮条。

    云华听说同乡有这么位姑娘,大大诧异,真真的不晓得是哪位姑娘、牵涉哪位贵人。不过……蝶?

    这个字,不可能让人不想起某人的吧!某人又恰好在锦城销声匿迹了,正好在云剑高升之后,云剑屠京时放出的烟雾弹又正好选在未城郎将……

    云华问:“不知这位蝶姑娘芳名叫什么?”

    “宵华。”太守道,“夜宵之宵,光华之华。”

    云华、所有锦城带出来的人、还有那两位信使,听到这芳名之后,反应都是同一个字:“啊?!”

    乐韵便向阿逝跪告:“世子!”

    “啊?”阿逝不知怎么了。

    鹤儿向太守欠身:“老爷,这位姑娘名字重了少夫人一字。”

    说是姑娘名重,实则是太守叫出云华名字中的华字,有所唐突,按照礼节,高贵女子的闺名越少被叫出来越好,外人不知而误叫的,身为高贵女子的下人、亲人,都有义务向外人暗示,免得外人糊里糊涂只管又叫下去。

    太守连连致歉,声称冒犯不迭。

    镜儿悄悄跟阿逝示意,把阿逝引到帘后去了。

    太守等着。

    人语微动,如吩咐丫头做事传话时一样,听是听不清说什么,只觉绵软,如风过花蕊。

    然后阿逝出来,笑眯眯跟他摇手:“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咬字发音很奇怪,像异域人初学汉语,明显连这几个字什么意思也不晓得,现从夫人那儿学了,出来现卖。

    太守暗叹各人有各人福,像余阿逝这傻小子,帘后有那么一份傻福。

    云华便问,这位蝶姑娘,能不能见一见?

    当然能!蝶姑娘早想拜会世子与世子夫人了,只是自惭浅薄,不敢贸然闯过来,正在外头候召。

    云华便召之。

    蝶宵华,蝶大美女,袅袅娜娜、烟视媚行、弱不胜衣、天香国色、莺啼燕啭的“拜见夫人。”

    云华当时就想把脑袋磕在桌子上。蝶大老板,蝶笑花,还真是你啊!

    除了蝶笑花,还有谁能这般美、这般敢想敢说敢做敢玩儿、这般玩儿了还若无其事一副“也无非就是这样嘛我做了什么了?不是很正常嘛”的表情。

    “蝶老板。”云华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三个字。

    “夫人说笑了。”蝶笑花掩着嘴笑,“小女子不作生意行当很久了。”

    这一掩一笑,便风情无限。

    “蝶、姑、娘,”云华牙咬得更紧,“在这儿是做什么?”

    蝶笑花左右而视。意思是:夫人屏退左右好不好?

    “说吧说吧,”云华真没法儿有脾气,“这儿说没事。”

    晓得他又闹妖娥子,别人听见怕不方便,见他时已经清场了,留下来的,都是听见实话不要紧的了。

    “嗳呀,”谁知蝶笑花却大大的替云华担忧了,“夫人已知小人是什么人,这样私自与小人共处一室,名节怎么办呢?”

    “蝶老板!”云华还是恼了。

    “夫人呀,”蝶笑花笑意粼粼,“这就是奴婢的考虑。夫人陪世子到此,势必独撑大局,内外有别,您有些地方不方便去、有些人不方便见,怎么是好?就算呆得闷了,要排遣排遣,身边的人——”向洛月等人眨了眨眼,“姐姐们自然是好的,最能替夫人知疼着暖,但年长日久的,总愿意多点儿消遣,有我在岂不好么?”

    “你是为了夫人消遣方便,刻意作女装?”乐芸问。话里已经挖了陷阱。要是蝶笑花敢说“是”,她立刻就抢白:“你出现在未城时,别说世子没定未城,姑娘根本没跟世子订亲呢!”这就揭穿他了。

    云华手摇一摇:“乐芸。”

    蝶笑花何等人物,怎会落入这样陷阱,拿这话来套蝶笑花,对彼此倒都是一种污辱了。

    蝶笑花凄然一笑:“多谢夫人。”回眸望着窗前娇美新嫩的春草,低声道:“我来未城,本不是为夫人。”

    是为云剑。

    他以为他会来未城就职,就赶来等着,以为会一双两好,谁知,不可以。

    云华了悟:“你是为了……大哥,作了女装?”

    怕坐拥男宠,名声不便,女装千里相随,便当是个红颜,作了小妾,人只会赞叹,便不妨了。

    可云剑没来未城,在京都立了功,又转去北防。蝶笑花这女装,就只有寂寞的装点下去。

    他为什么不走?

    “你是,怕我爷爷吗?”云华试探着问。

    “谢老太爷?”蝶笑花倒吃惊了,“不!为什么?”

    云华自愧失言,倒局促了。

    “真的,为什么呢?”蝶笑花追问,并不显得太执拗,那目光,只是像海浪般温和。然而你知道海浪一波接一波,是绝不会停下来的。它冲刷着岩石,慢慢的,岩石也要投降。

    云华投降了:“爷爷说,你若真为云剑着想,就守在京城顾着大局,要是……自私了些,就自己跑去未城了。”

    “真像谢老太爷说的话呢,”蝶笑花蹙起青青的眉尖,“然而这样,我为什么便要怕他呢?”

    云华咬了咬嘴唇:“你——”

    “不要这样。”蝶笑花忽轻声道。

    “哎?”不要哪样。

    “嘴唇。”蝶笑花指着,“这样让我想起一个人。”

    声音在媚与哑之间,极具诱惑,并没有碰触到她,但是这样的姿势和声调……你简直不知道是害怕他来碰到、还是希望他来碰到。

    室内丫头们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没有像京都一样关门生火炉呀!怎么好像温度高了好几度,而且喘不过气来。她们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云华叹气:“这是个姑娘。好了吗?大美女,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嗯嗯!那感觉好一点了。大家都是女人的话,幻想一下指尖碰触、亲亲抱抱,好像就没什么关系了……呃,不管怎么说吧,反正丫头们呼吸正常了一点。

    云华再向蝶笑花警告:“蝶姑娘。”

    “不能怪我。”蝶笑花十足无辜。

    一盏灯要放出光明来,肯定不是它的错。谁叫它生为一盏灯。

    云华无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会想起谁?”

正文 第九章 云柯借蝶送人来

    蝶笑花双眸中,蒙蒙的雨雾。

    “我不想说。”他告诉云华,“我刚刚想起的人,是个死人。不吉利。”

    云华变色。

    她忽然也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她自己,明珠。咬唇,尤其是以下牙咬着上唇,是她习惯的动作。进谢府时教养嬷嬷曾说过一次,这样不好看,她咬得就少了,毕竟不能全戒,小小的咬一点儿,也不是那么难看,别人不再提,她也疏忽了。

    九龄玉铺,明珠见蝶笑花时,那样无措,也咬过唇?蝶笑花记得了?他要直指云华像明珠?

    现在云华忽然觉得清场还清得不够彻底。室内的丫头,还是太多了些。有的话,并不是让她们听到都无所谓的。

    蝶笑花忽而再次掩嘴而笑:“我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哪有什么不吉利。说起那个人,便是夫人的妹妹,七小姐。”

    不。不是。云华直视他。他换了个人来作幌子。

    “从前夫人被七小姐逼迫得很糟心呢,连奴婢都有所耳闻。”蝶笑花徐徐道,“如今夫人否极泰来,千万不要再露出无措样子,不然,别人看到,又要替夫人担忧了。”

    云华凝视他片刻,嫣然一笑:“看来我们是要多聊聊。”

    蝶笑花回以一笑嫣然:“多谢夫人收留。”

    “真的不要回锦城,或者其他地方?”云华问,“未城不像是适合你的地方。”

    “却适合伤心人。”蝶笑花慢慢道,“谢老太爷认为我可以做得比来未城更好……但是有的事情,是双方面的。”

    哪双方面?

    爱情无非你与我。除开我这方面,只剩你这方面。

    云剑的方面。

    “他骗了我。”蝶笑花伤心哽咽。

    确切的说云剑骗了天下。皇命在身,他不能不骗。云剑只能放出烟雾弹说,要任未城郎将。一边留在京城策划血战。

    并且没有向蝶笑花特别说明。

    “我对他来说,并不是特殊的……至少没有特殊到那种地步呢。”蝶笑花喃喃。

    其实这是很自怜自恋的悲伤,换成另一个人这样纠结,准博人嘲笑而已。但谁叫他生得太美。太美而纤弱的人,就有这种特权,谁见他都想呵护,如果他受了伤,哪怕对别人来说不值一提的伤,好吧,他有权利呜呜咽咽的疗伤。

    丫头们都已经难过起来。觉得大少爷做得,实在是不对。着着实实有点不对。

    她们这会儿好像都把家里的大少奶奶给忘了。

    “那你要怎么办?”云华无奈道。

    “也没什么。只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呆一会儿……再呆一会儿。”蝶笑花乞怜的望着云华。“夫人,你什么都别说,可以吗?只要在这城池一角,容我在呆一会,也就好了。你若执意不信我。我就……再往天涯海角去,只不知尘路长长,又会遇着些什么人,我还应付不应付得过来……”

    “夫人!”丫头们忍不住向云华求情了。这种时候不留蝶笑花在身边,好像太绝情了。

    “你愿留,就留罢。”云华没别的选择。“你不愿说,我就不跟人说你是谁。只是,你这样美。名字也只不过略改个字,我不说,你也未必藏得久呢。”

    蝶笑花拧了一下腰,不同意她:“人家未必想来找。夫人只要别捅穿在人家面前,人家一辈子未必来理会呢!”

    说得也不错。只不过更苍凉了。

    蝶笑花又幽幽道:“就容我再扮扮姑娘家……我若能生为姑娘家,是不是就没这样烦恼?你们与生俱来的命运。我却是……再怎么扮演,都只是一出戏。”

    所有的丫头都难受得不得了。身为女人,本是比男人低一等,但听蝶笑花这样,想作女人而不可得,不由得叫女人们都同情心酸。

    “我、我还是脱了这女装罢。”蝶笑花道,“反正我这辈子也……”

    “你穿吧!”洛月忍不住冲口而出,“我当你是姑娘家了。”

    蝶笑花笑了。

    眼泪还挂在脸上,他一笑似密云里透出来的阳光。

    然后他就很感激、十分十分感激、感激得没有其他法子来表达他的心情的对云华说:“我送你两个人吧!”

    听说是流民,身世可疑,但能力真的很强,跟了蝶笑花,一直很老实,但蝶笑花恐怕他们跟着自己是屈才了,还不如送给云华用。

    云华同意见上一见。

    蝶笑花随身带着他们,立刻就请他们进来。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线条很硬,年纪也不小了,另一个倒是年轻人,两颗虎牙雪白,行动间有种悠然的气息,动作很轻。

    他们一个叫阿骨、一个叫阿猫。

    年纪不小的高大硬汉子叫阿骨、轻轻的悠然的虎牙雪白的年轻人叫阿猫。

    他们见到云华,问了句很奇怪的话:“您是谢家六小姐?”

    云华回答道:“是。”

    “五少爷跟您说的话还作数吗?”

    “是。”

    “那么,小人跟着六小姐了。”两个人同声道。

    原来他们才是云柯送给云华用的仆役,两人都是黑道出身,怎么出的身不容人深究,总归为了生活做了点事,做的那点事却叫他们在中原存身不住了,只得逃到边城来,云柯帮助了他们逃亡,并答应有一天会给他们找个主子。他们在蝶笑花那里权宜打着杂工,等着云柯的命令。

    直到年初,云柯传来信,推荐了云华。

    “你们肯听我号令吗?”云华有些惴惴。

    “听啊!”阿骨和阿猫非常诧异,认为云华不该问这种问题。

    “我是不会命令你们去做……坏事。”云华瞧了瞧他们,“你们以前做了什么,五公子不提,我也不提,但以后我不许你们做。我要你们做的事都必须符合我的要求,这样你们可以做到吗?”

    阿骨看了看阿猫,阿猫看了看阿骨。

    然后阿骨从腰上抽出了刀:“这把刀——”

    已经有丫头尖叫起来了,云华止住她们。镜儿和鹤儿护到了云华身前。

    “这把刀杀过人。”阿猫安静的摸着刀鞘。

    “但你可以拿去切菜。”阿骨对空表演切菜的动作。

    “还可以裁纸。”阿猫表演裁纸的动作。

    “只要你高兴,还能劈空气。”阿骨表演劈空气。

    “刀就是刀。”阿猫总结陈词,“刀做什么,看人要它做什么。不可能它以前被拿去砍肉了,你就担心它不高兴切菜了。”

    丫头们笑了起来。她们现在不害怕这两个人了。她们觉得他们不是逃犯,而是可爱的家伙了。

    “少夫人,”曹远智在门外请示,“有什么事吗?”

    “没有。”云华命开门着曹远智进来,“蝶姑娘送给我们两个人用,这两位在示范他们能做什么。”

    “难怪老朽听见刀声,”曹远智狐疑的瞥了瞥阿骨和阿猫,“还听见有人尖叫。”

    “都怪奴家引荐的这两位长工,考虑不周,惊吓了众位姐姐。”这话是蝶笑花说出来的。阿骨阿猫见云华时,他本已经离开了。他虽不知阿骨阿猫是云柯安排给云华,借他的手过了过,正要别人不起疑的,却也知这两人有些来历。这两人主动服侍他许久,又主动提出,若有更好的饭碗,也愿意去端一端,说是想投靠新太守,谁不知新太守是傻子,那便是投靠云华了。蝶笑花看着其中有点蹊跷,暂不点破,避开了,好叫他们方便说话,闻道曹远智来,也跟着赶来,深深向曹远智福下去,先认了错。

    凡是不知道他是男人的,一定要当他是女人,还是这样腼腆温柔、多愁多病的绝色女人。男人在这样女人的面前,能正常说话,已属不易,要能继续斥责,那就简直是极品了。

    曹远智年纪虽大了点,显然不是极品。所以他大胡子后面开始老脸泛桃红,说话也轻微的结巴起来:“既、既然是姑娘引荐的,这个……”

    “大叔疑虑得对。”蝶笑花却道。

    曹远智非常高兴美女认为他对。不过……呃他刚刚表达过什么见解了吗?

    “奴家见识浅薄,万一荐错了人,给少夫人添了麻烦,如何是好?”蝶笑花慢条斯理道,“还是得有人试试他们罢!”

    太对了!曹远智就是这个意思!虽然他没有明说……啊他一定已经在脸上表露出来了,而蝶美人冰雪聪明,一看就知道。真是个聪慧又温柔又体谅又周全的美人儿——

    咦,好像把少夫人比下去了呢?

    云华却只有苦笑。

    蝶笑花的小心眼,她看得清楚。

    却也不叫破。

    蝶笑花既说了要有人试试,曹远智当仕不让,就向云华请命:“少夫人,我试试他们如何?”

    云华道:“也好。曹大叔,他们声称也是学过些武艺的,你就试试他们功夫到底如何,堪不堪当个护院。”

    曹远智就试探上阿骨和阿猫了。他是武林名宿,自然不好先向无名小辈出手,太有损名声了不是?他就吩咐:“你们一起上吧。”

    阿骨和阿猫一起推辞:“岂敢岂敢。”

    曹远智道:“无妨,这不是江湖较量,只是你们要服侍世子和夫人,总得看看你们手上斤两。”

    言下之义,他是行管家、或者说教官之责,把他自己的身份抬到师字辈的份上了,小辈出手给他看看是不要紧的。

正文 第十章 半真半假坦身世

    阿骨和阿猫对视一眼:“那,斗胆了!”

    都亮出起手式。

    阿骨手长脚长,练的是太祖长拳,阿猫身体轻便,练的是形意拳。两个人起手式,都像模像样,眼见基础打得可以,是正经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姿态也不失客气,是有规矩的。曹远智对他们好感就增加几分。

    武人的起手式,好比文人的字体,字如果稳重,别人就会觉得写字的人也庄重,字如果潇洒,别人就会觉得写字的人也飞扬。道理大致相同。

    曹远智招招手,着阿骨和阿猫攻过来。

    阿骨和阿猫交换了眼色,一人攻前、一人攻后,也算是有配合了,但远远没到两仪四象之类的剑阵配合,只不过日子相处久了,有了默契,诸如:“你看我打上头,你赶紧削他下头。”“看我准备朝左出手了,你就到右边候着”这一类的默契。

    远远不够伤曹远智的。

    曹远智也没指望两人能伤他,只指望两人能叫他打得痛快一点,那就算不赖了。这两人先还没使出七分力,心存忠厚,曹远智连连攻他们必救,逼他们使出绝招,他们到后来确实也急眼了,打得急功冒进、破绽百出的,曹远智要真跟他们打架,这会儿已经可以杀了他们一百次了。

    照理说,试人试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

    可凭着丰厚的江湖经历,曹远智总觉得这两个人还没有把十成十的能力发挥出来,好像还有潜力。他想着,要不要再往死里逼逼?

    有人向他们移动。

    他要再往死里逼,拳风就得把这人扫到了。有些人挨上几拳也没什么大事,有些人偏偏是一些儿风也经不得的。

    这一位便是一些儿风也经不得的那种。

    少夫人谢云华。

    曹远智只得住了手,阿骨和阿猫如蒙大赦。气喘吁吁停了。云华问曹远智:“曹大叔,您看这两位如何?”

    这两位既然是云柯派来的,云华自然要妨着曹远智一点儿,不能让他逼得太紧。鹤儿镜儿是余夫人面前受过训的,懂些拳脚,喃喃道,曹大叔逼得狠了,云华听见,有意向前,正是要宽解他们的。

    蝶笑花也在旁问:“曹大叔。这两人还能用不?”

    曹远智想想,毕竟是蝶姑娘送给少夫人的,逼得太狠伤了。谁都不好看。这也不是收关门弟子,用不着考较得这么认真,便点头道:“还行。”

    蝶笑花就笑了。

    他也知这两人身上有点蹊跷,他自己是不来挡路,但也不想担责任。说开了叫曹远智试试,把责任转嫁到曹远智身去了。要是这两个人用着好,那自然好,他还是引荐人,功劳跑不了,要是两人用着不好呢……曹大叔都没看出来。更怪不了他了。他人家奴家胆子小、目光短浅、很多事都不懂、可怜见的……

    云华便是看出他这小心眼了,因云柯确实利用了他作阿骨阿猫的进身之阶,云华也便不说他。但道:“曹大叔都认可,你二人身手可见不错了,今后承蒙不弃,可在世子这里做事。”

    阿骨阿猫谢过曹远智,又道今后多劳曹远智照顾。

    曹远智只索摇手。

    云华道:“世子的安危。需曹大叔悉心在意。其余诸务,世子会下吩咐。世子不便时,本夫人代为行令,届时要有劳你们了。”

    说得委婉,不过点明了,曹远智就管阿逝的安全,其他事情,云华管,阿骨阿猫也归云华调遣。

    两人心领神会,唱了喏,就下去,从此寄名于世子府,作了仆役。

    云华担心周阿荧会不会说点什么,周阿荧却什么也没说。

    甚至光辉假扮了展夫子,周阿荧也好像全无所察。

    啊,对,光辉到云华面前坦白了,这还是曹远智的主意,他说“少夫人聪明非常、心细如发,全瞒她是瞒不过的,不如到她面前半真半假,诈上一诈。”

    光辉问:“怎么诈?”

    曹远智道:“便是你那怎么跑到这个年代来的故事,可以用一用。”

    光辉顿时生气了:“这不是故事!”

    是真事哎好不好!在他那个光荣的年代,大家都保卫元首,但总有几个丧心病狂的野心家、叛徒、工贼、与境外反动势力勾结的份子,居心不良,有意煽动各种事端。他们隐藏得那么好,有时候简直的难以分辩。就在不久前——嗯,他那个年代的不久之前,群众之间掀起了一股运动,要把隐藏在领导路线中的走资派揪出来,不怕攀高树、摘红果、啃硬骨头,结果就把高职位的、履历红彤彤的、一口咬定自己没反革命的老革命、老领导揪出一群来,光辉所在的革卫兵小组,后头的靠山是军团,军团上头有神秘的领导提供支持,然后就有个神秘的特派员,找了光辉等几个骨干去开秘密会议,揭发有反动势力故意掀起这股揪斗潮,想除掉党的老干部们,为了与这股反动势力作周旋,特派员命令光辉等人找到这些老干部,不惜使用各种方法,把他们带到特派员这里,特派员把他们藏起来,保存革命的力量。

    可是光辉怀疑特派员另有图谋,想害这些老革命老领导,借光辉他们的手把他们送到特派员那里,集中消灭。为了揭穿这个阴谋,光辉提出要面见元首报告。特派员坚决反对,提出日理万机的元首是不会见他的。

    这是借口。光辉他们革命小将崛起的时候,京城的总理亲自、而且亲切的接见了他们,并且亲口说,以后有什么要紧的事,都可以向他汇报。光辉当然可以托总理转达面见元首的请求,问元首对这件事怎么看。

    特派员声称光辉被阶级敌人煽动了,阴谋威胁援救计划。这样的阴谋家必须除掉,特派员命令另一位革命小将秘密枪决光辉。

    光辉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曹远智鬼扯、而不是躺在那个年代的太平间里,完全是多亏另一位革命小女将的通风报信。

    那位小女将跟他是同学、和他一起揭竿而起成立当地第一个革卫兵组织,紧急情况下,救了光辉一命。奇怪的是,她也并不完全相信光辉的说法,什么特派员要将老革命一网打尽什么的……但她就是冒着被打成叛徒的危险,救了光辉。

    “这不是故事!”光辉再一次强调,额头上青筋直跳,“我现在本应该进京要求总理让我见元首,这里进行着巨大的阴谋,会威胁革命的大好局势,给国家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要你讲的不是这个故事。”曹远智打断他。

    “那是哪个故事?”光辉问。

    呃……好像有点不太对。他好像承认了他刚刚讲的也是故事……?

    “女革命小将的那一部分。”曹远智提醒他,“你们是同学?白天晚上在一起?”

    “工作需要。我们探讨革命形式……”

    “她跟你感情挺好的。”

    “没有。”光辉顿时脸红了。

    “你们感情坏?”

    “不是!”

    “那就是好了。”

    “这个……”好像也只能承认了。光辉觉得脸上怎么越来越烧了!

    “被派来干掉你的,也是你们的同学。”

    “是的。”

    “本来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

    “是的。”要不怎么会到同一个革卫兵组织里嘛!

    “这不就结了?半真有了!”曹远智面授机宜,谈谈那半假。他们很快有了一个缠绵悱恻、爱恨交缠、不催泪不要钱的精彩故事。曹远智总结:“你拿这个跟少夫人说吧,她肯定信,肯定帮你。”

    光辉听得那叫个面红耳赤:“资产阶级小姐喜欢听这种风花雪月腐化透顶的故事——”

    “对喽!”

    “——可我说不出口!”

    曹远智板起脸:“你还想不想在未城宣传你的革命道理了?”

    “……”光辉被击中要害。

    “你要是混得好,还能在石头什么的上面留个提示,几百年后你的元首可以看到,有个什么阴谋在进行。”曹远智再接再厉,“你不按我说的做,死在这里,什么都留不下去。”

    “!”这才叫要害中的要害。

    光辉就从了曹远智,哭哭啼啼找云华:“夫人,我有要事。”

    云华当然见他。

    “夫人,这话得单独对您说!”

    云华就屏退其他人,留了洛月、乐芸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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