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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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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充仪倒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头一回笑出了声儿:“听听这张油嘴。”
桑九看邹充仪笑了,忙也跟着笑,骂郭奴道:“没心的东西!娘娘在这里担心得不行,怕你出纰漏,又怕你师父身子熬不住,一趟两趟地让我们去听信儿。结果倒好,你们俩早就把幽隐撂到爪哇国去了!”
郭奴打躬作揖地讨饶。
邹充仪止住桑九,道:“他个做奴才的,哪里就轮得到他挨骂了?”说完,却对郭奴笑眯眯地道:“你师父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若他现在仍旧忠心耿耿地对我,我倒要小心谨慎三分。如今肯这样明白地跟我生分,我反而放心了。你让他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地查,若能顺带着把我清宁宫当年的事情都查清楚,我才要好好谢他呢!不过,如今那人是将军府的姨娘,想必查起来并不省劲儿。不如我先把我们邹府的东西给你师父过过目?”说着,递过了一叠簿子。
郭奴一愣,忙双手接过来,打开看时,见是“邹府会客录”,心中诧异,抬头看邹充仪:“娘娘,这是何意?”
邹充仪垂下了眼帘,淡然道:“横翠的香囊不是什么人都偷得走的。”
郭奴带着这句话和装簿子的小包袱回去,孙德福听了,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三分,半天,才颤声道:“那香囊不是谢缤纷偷的么?谢缤纷不是监视花期的么?她们俩怎么会是一路?”死也不肯碰那叠簿子,直喊让郭奴送回去。
郭奴苦笑:“师父,您不要掩耳盗铃了。明知道这事儿花期姑姑脱不了干系,您事事绕开她,咱们一百年也查不出这次的事实!”
☆、162。第162章 自尽
沈迈若是知道那叠簿子竟然送到了孙德福那里,一定会拍着桌子骂邹充仪偏心。因为孙德福并没有查邹府,反而是他沈迈,正在一点一滴地清查邹府当年的异动,一步一步地向着事实真相前进。
沈枪的效率快得很,没几日就瞧出了花期一家子的蹊跷:“将军,怎么花期的父亲病了,而且越病越重,却不肯吃药?”
沈迈一愣:“又不是没钱请医生。敢是绝症?”
沈枪疑惑地摇头:“不是,似乎就是普通的风寒,咳嗽。而且,花期的母亲和兄弟都似乎并不伤心,反而会常常埋怨老头儿不惜福,不识好歹。唯有花期的一个小妹妹在尽心尽力地照看着老头儿。”
沈迈一听,脑子里灵光一闪,兴奋地一跃而起:“好小子!有门儿了!这是老头儿含着愧呢!你赶紧派人盯紧了她家兄弟,这样浅薄的人,必定忍不住,早晚会去跟那些人联系!同时,让人看好了老头儿和那小丫头,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沈枪恍然大悟,也激动起来,拔腿便跑。
这边沈迈刚刚有了进展,那边孙德福便闯了祸。
横翠不时来这边听消息,孙德福虽然一直敷衍,却十分地不耐烦,终于有一日忍耐不住,脱口而出:“你们的事儿你们不清楚吗?老来问什么问?谢缤纷不是你管着?小燕小雀不是你管着?还是那个照壁不是你管着?!”
声音大得一个院子都能听见。
横翠的脸色顿时变了,森然道:“孙公公,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孙德福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明知道此举不妥,却又不肯低头,只是冷笑:“我在我自己的地盘上,想做什么做什么!”
横翠气得叉腰放了一句话:“很好,既然是孙公公的地盘,那人要是出了事儿,我就有地儿问话了!”
孙德福脸色一白,眼看着横翠摔门而去,急忙命人叫郭奴来:“等不得了,赶紧把谢缤纷押过来!”
郭奴心知有变,急忙点了几个得力的内侍,匆匆忙忙就往幽隐跑。
可惜,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别说郭奴,横翠急急回到幽隐,还没进门,就听桑九变了音儿的声气在院中响起:“不许惊着娘娘!小燕,报宫正司。小雀,通知内侍省。叶大守着尸身,仵作到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近前。线娘给我守住了她的屋子,不许一个人进去!”
横翠气得狠狠一拳捶在幽隐的大门上,恨道:“昏了头的东西!”
院子里,花期和谢缤纷一起住过的那件耳房门前,除了邹充仪,众人都在。
横翠一眼看见照壁正在偷偷地和小燕互使眼色,冷笑一声,扬声道:“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去!死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被这满含怒意的一声断喝吓得都是一抖,回头看见是少有发火儿的横翠横眉立目爆发边缘的样子,急忙各自推搡着散去。
桑九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是在内侍省受了气,忙招手叫了她一起去见邹充仪。待进了房门,看见邹充仪面色如常地倚在胡床的凭几上看书,横翠的气才平了三分,低声上前禀报:“孙德福不耐烦我们去问,刚才失口把院子里的眼线都点了出来。我急忙回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邹充仪听了,放下书,皱了皱眉,想了想,方道:“看来咱们院子里有别的通消息的招数。你去瞧瞧,是不是有信鸽什么的。”
桑九睁大了眼:“怎么会?那种东西那样明显!”
邹充仪拧了眉,问:“那消息怎么会这样快的?”
横翠果断去了一回,回来却愁眉不展:“并没有啊。”
邹充仪低头想了半天,果断命:“去告诉沈迈。他必定有其他结论。”
话音未落,外头叶大的声音响起:“郭奴,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片刻后,郭奴恭敬的声音在门外窗下响起:“娘娘,孙公公令我来拿谢缤纷,看来还是来晚了。请娘娘示下,小的能将尸身带走么?”
邹充仪淡淡地对着外头道:“行,怎么不行?反正都漏风,哪里都一样。只不过,宫正司那边,你们自己去交代,不要让他们再来聒噪我就好。”
郭奴听这如刀言辞,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只有唯唯而已。急忙挥手令人抬了谢缤纷的尸身走。
横翠也不出去,就在屋里扬声,阴阳怪气道:“查就有个查的样子,一具干巴巴的死尸而已,能查出来个屁啊?急急忙忙就想溜,一个搁满了物证的屋子就这么摊着了,难道让我幽隐替你们内侍省看着不成?要么留人自己守,要么现在就勘察——又不是我幽隐求着你们来的,既然上赶着,就有个上赶着的样子,别敷衍潦草到我横翠这个外行都看不过眼的做派!”
郭奴的额头蹭蹭地往外冒汗,一边低着头赶紧命人:“你们俩看着屋子,我先送了尸身回去,马上就另带着人来!”一边仍旧还是匆匆跑了。
邹充仪在屋里看着横翠抿着嘴笑:“看样子,孙德福的话难听得很?”
横翠的气被自己又逗起来三分,一扭脸,气哼哼地嘟囔:“话就那么几句,难听也有限。只是他那个态度,就跟我们刻意跟他为难作对一样。”
邹充仪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恍惚起来:“孽缘啊……”
宫人之间,尤其是内侍和宫女之间,私相授受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在清宁宫时,花期是掌事大宫女,一个宫的事情都是她操心。邹充仪刚进宫,一心只想着怎么和明宗效凤凰于飞,怎么把三妃都镇压住,所以绞尽脑汁,明宗得用的人都拼命交好。只是清宁宫在这种事情上一点经验都没有,大家看着她们出丑,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都只是在暗地里嘲笑她们而已。
就在那个时候,是花期不顾这些忌讳,私下里给孙德福做了很多小东西,荷包、手巾、手套、鞋袜,甚至有一年,还悄悄做了护膝护肩。一个大明宫里,孝敬孙公公的人若排个队,那队尾能出了皇城。可偏偏的,孙公公一眼看上了花期的手艺,只觉得柔软贴身,朴素实在,又件件得用。所以自从她们进了宫,孙公公身上就没断了花期的小绣活。即便是到了今天,孙德福常用的那方手巾,也还是当年花期给绣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的关系越处越好。
但因为看出了孙德福的异样,后来花期渐渐不再给孙德福做东西了,只是礼貌恭敬地相处而已。但孙德福仍旧对花期一如既往地好。哪怕是知道了花期最初的心思,哪怕是知道了花期后来的心思。
甚至,因为花期神气间的疏离,孙德福对她越来越好。只是这种好,不再明显地对着花期一个人去,而是挪到了整个清宁宫,或者说,挪到了邹充仪身上。孙德福是个聪明人,他深知,只有邹充仪好,清宁宫稳,花期的日子才能一天比一天好过起来。
是以邹充仪现在唯一觉得不解的是,前世,分明是孙德福亲自来送了花期去沈府做姨娘,而且,自己在孙德福的神态间,并没有看到半分不舍——花期那时,究竟是如何做到让孙德福既不恨怨、也不留恋的?
孙德福看到谢缤纷已经开始发黑的尸身,颓然坐倒,呆愣了半晌,方疲惫地挥了挥手:“传仵作来验尸。你带最精细的人去查看她们俩的屋子,虽然估摸着应该已经打扫干净了,但也去看看吧,也许能看出点蛛丝马迹来,也说不定。”
郭奴只得应是。不论是邹充仪还是横翠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跟孙德福说。
当然,孙德福都清楚得很,幽隐不会有任何一句好听的话给他——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谢缤纷就是这次药香事件的内线?!不动,就是要找出幕后主使来。可是他这无意中的一嗓子,直接掐断了这一整条线!
现在,如果还想要继续追查,除非是——查这次药香事件最大的受益者:花期。
孙德福在心里苦笑:查花期?自己当然知道应该查花期。可是,怎么查?谁去查?查什么?
孙德福的手不由自主地抖。
花期,花期,你过得,还好么?
花期觉得自己从未过过这样舒坦的日子。
金尊玉贵,唯我独尊。
沈府很大,虽然比不上皇宫,也未必大得过清宁宫,可跟幽隐那个小破院子比起来,就显得极为隆重繁华了。
当然,以沈迈和沈戎的性情,这座府邸,跟兵营的状态也差不多。
可是,自己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掌家的权力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家,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提出任何一点异议。
就连之前掌管家务的沈迈的乳娘,现在府里假假地称呼为“老夫人”的那一位,也自己悠悠闲闲地颐养天年去,半句家务事情都不肯听、不肯问、不肯管。
而沈迈军务繁忙,并不是每天回府。就算回来,也是倒头就睡,醒来就吃,吃完就走。
虽然除了在内侍省那一夜和洞房那一夜之外,沈迈并没有和自己同床,但在家下人面前,却是给足了她这个新晋姨娘的面子,从不叫她的名字,而是称呼自己:武姨娘。
是的。
花期本姓武。
武则天的武。
☆、163。第163章 姓氏
武姓在则天大帝建立大周朝之后,忽然就繁盛了起来,没有几年,就成了并州举足轻重的大族。
而后来接连继位的几位李家帝皇偏生都是心胸宽容之人,至少在这件事上,并不曾跟武家做过多的计较。所以民间姓武的越来越多。
因为姓武的太多,所以,就算你说你姓武,大家也都浑不在意,绝不会往则天大帝那个方向去想——玄宗当年可是并没有真的放过武士彟的嫡支们!
可花期姓的这个武,千真万确,恰是则天大帝那一支的武。
总有一些外室庶子的故事发生,而恰好生孩子的姨娘心比天高,于是孩子们一代代繁衍下去的时候,都会有长辈或老家人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你们的姓氏高贵无比,你们要珍惜自己的姓氏,要光耀自己的姓氏。要以把这个姓氏冠于世间最尊崇的位置为己任。要记得,要告诉你的子子孙孙。”
而花期的父亲对这件事很反感。
家里已经很穷了。
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可孩子们的二叔三叔还在做着那个虚幻的美梦,不肯放下架子去务农、去做工,去养活他们自己的一家老小,反而三天两头地到自己家里来要吃的、拿衣衫。
花期的父亲实在是供养不了三个家庭,只好带着自己的家人,偷偷地一走了之。
走走停停,待到了京城郊区时,一家人盘缠用尽,花期和妹妹饿得相拥而哭,花期的母亲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两个女娃娃卖掉,好继续养活那个唯一聪明外露的儿子。
花期的父亲坚决不肯。
被父母这样卖掉的女儿,会有什么好下场?一个不小心,就是青楼妓寨。女儿是爹的心头宝,如何能够这样轻贱自己的骨肉?
而此时,恰好邹家的二夫人到陪嫁庄子上消闲,回程中听见一家子抱头痛哭,更兼着有细碎的争执声传来,竟是孩子的父亲不肯卖女儿的话。周氏那样心软的一个人,既然听到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一走了之?连忙命人去问:愿不愿意为奴,一个人愿意自己买一个,一家子愿意自己买一家子。
花期的父亲又惊又喜,如同看到天上掉下了一个磨盘大的馅饼一样,忙说愿意合家卖身,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周氏自然是又陪着掉泪,直赞这样一个好父亲,必定养得是三个忠义孩子。遂令他们暂且在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做工。
不几时,一家人被叫了进府问话。花期的心思重,自然是着意讨好周氏和她的小女儿邹田田,当日便被善良的周氏和单纯的邹田田留在了府里。
再过几年,武家一家子都进了府,各自谋了好差事。唯有花期的小妹妹在家里操持家务,从不曾提过要出去做活的话。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花期的心理也越来越不平衡。
自己可是姓武啊!
现在,是,不愁吃,不愁穿,只要伺候好了软弱单纯的大小姐,便什么愁事儿都没有了。
可是,自己姓武,姓武!武则天的武!
自己的祖宗曾经是一代女皇,是俯瞰天下的雄主,是历代女子无法磨灭的渴望和向往!
而自己,却顶着这样一个姓氏在给人做奴婢!
不不不,自己连本姓都没有了!
一家子早就被赐姓了邹,如今在官府的备案中,是邹家的家奴!
花期有些恨自己的父亲。
当年为什么要卖身?为什么不提出来做短工?做佃客?怎么都好,只要还有良民的身份,不是奴婢,自己就能——
能,能,能什么呢?
花期想到这里就沮丧。
自己能进宫,正是因为自己的奴仆身份。
而且,自己因为是皇后的陪嫁侍女,才成了清宁宫的四品掌事女官。
如果运气好,花期咬了咬嘴唇,如果当年自己不是挑的时机不对,也许早就入了明宗的眼,当了娘娘!
那时候,自己光明正大地恢复武姓,过些年,诞育皇子之后,再悄悄地告诉明宗自己的身世,那么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就有可能登上九五宝座呢?!
花期想到这里就脸红,接着就是烦闷。
都怪孙德福!
要不是他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明宗怎么会看不上自己的?
明宗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贵为人君,富有天下,怎么会跟自己的内侍阉人抢女人?
花期还清楚地记得明宗看着自己的身体笑眯眯地说出来的那句话:“德福的心上人,朕可不能要啊。朋友妻还不可戏呢。何况德福从小就跟着朕,朕可做不来那样不地道的事儿。”
那真让自己羞臊得无地自容!
孙德福!你这个老阉奴!都怪你!
花期想到孙德福,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阉人,也配肖想自己!?
既然明宗不可得,那么沈迈也不错。
其实早在发现采萝酷似先沈夫人,邹充仪试探采萝心思的时候,花期就有了这一层想法。
沈迈是军方的新秀,明宗显然是非常器重他,不然也不可能把他从边关调回来直入羽林,而且一当就是副总管。
裘家交出军权是早晚的事儿,而下一个能握住军方的人,怎么看,怎么就像是沈迈!
如果自己能成为沈迈的夫人,那么以沈二拳头那个大老粗的性子,应该会很容易被自己拨弄。自己辛苦些,多生几个儿子。到时候求一求沈迈,兴许就有一个能过继成为武姓。
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自己的女儿进宫给太子当太子妃以后做未来的皇后,还是自己的武姓儿子跟着他爹渐渐接管军权,自己都算是不负祖宗所托,光耀了这个姓氏了!
只是,如果要实现这个目的,那采萝必然留不得!
自己发现这一点,借着贤妃大闹清宁宫,当机立断请明宗即刻杖毙了采萝。
没了这一层障碍,自己成为沈迈的身边人,就容易了很多。
果然,层层设计之后,自己成功地进入了沈府,掌控了沈府!
唯一可惜的是,邹田田没死。
她不死,邹府就倒不了;邹府倒不了,自己曾经为奴的这一段事实就很难遮盖。
——算了,世事总没有十全十美。
而且,那个人许给自己的种种好处,就在手边了!
花期心头火热起来,只觉得,自己的面前,是一片光明无比的坦途!
☆、164。第164章 是她
花期想入非非的这些沈迈一概不知。
但是沈枪很快查到了花期的老家,然后发觉了这个家族的奇异之处。而且以武家人的浅薄张扬,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沈枪就查到了关于“则天大帝后裔”的故事。
沈迈看着沈枪带回来的结论,目瞪口呆,两只怪眼睁成了牛铃大小,瞪了那两尺长的卷宗足有一刻钟,才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问:“他们家,这是有病吧?”
沈枪累了小半个月,如今衣衫都没换,瘫在下手的案几后头,抬头看着羽卫处所黑乎乎的屋顶,有气无力地说:“没错,神经病。而且,一家子只有花期她阿爷和小妹算是正常人。尤其是她家二叔,如今不知道谁给了一大笔钱,在京郊置了房子置了地,还真给大群的仆役当起少主来。她入宫之前,就是这个神经病联系上了花期她娘,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
沈迈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给她二叔钱的人,是谁?”
沈枪没好气地朝着屋顶翻了个白眼:“我要知道是谁,刚才还说不知道是谁吗?我都奔波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
沈迈嘿嘿笑了,抬头往外头喊人:“来人,抬沈枪去睡觉!”
沈枪吓得一激灵,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自己大踏步地往外走:“自己来,自己来!”——真被抬出去,只怕就不是抬去睡觉了!
又过了几天,沈枪再次来到沈迈案前:“果然,宝王。”
沈迈心中一紧,忙问:“证据?”
沈枪一摊手:“没有。那个神经病跟宝王的人在同一个茶馆喝了半个上午的茶。但是两个人一共就接触了一下子,擦肩而过。虽然我能断定这就是接头,但那人实在是警觉,连回宝王府都是夜里去夜里回。我的人只能远远看见个影子,却连那厮的衫尾都捞不到。”
沈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泄气:“还有么?”
这次轮到沈枪嘿嘿地笑:“还真有!宫中的宿卫被我查了个遍。果然被我问到,有好几个人都说,邹充仪还在清宁宫的时候,花期就和谢缤纷常常在清宁宫外头悄悄说话。而谢缤纷显然是和德妃、贤妃都有联系,甚至还往贵妃宫里悄悄去过两三回。就在邹充仪昏迷的时候,谢缤纷还悄悄地去了德妃那儿一趟。我估摸着应该是送那只牙镯。”
沈迈一开始听着很兴奋,后来越听越泄气:“死无对证知不知道?谢缤纷已经服毒自尽,这时候说她跟三妃有联系,证据呢?”
沈枪闭上了嘴,斜着眼睛挠挠耳朵,不吭声了。
沈迈想了半天,点头道:“不过,至少可以判定一件事了:当年清宁宫的事情,内奸应该是花期。而背后的人,有德妃一个。”
沈枪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但片刻后又皱起了眉头:“将军,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怎么宫里能查到的,都是死人?”
沈迈冷笑一声:“当然是有人想要把这件事情尽快地了结掉!宝王必定已经发觉咱们盯上了他,这时候抛出德妃来当替罪羊,不过就是以洗清邹充仪的冤屈来换自己的平安——他这是等着咱们接招呢,就看咱们肯不肯做这个交易了!”
沈枪顿时大怒:“老刀一条老命,十几个兄弟没了,我管她邹充仪死活!我们要的是幕后的那人,我们要的是报仇!血债血偿!”
沈迈又笑一声,一摆手,安抚他:“所以说你傻。如果咱们接着查,那就是逼他断尾求生,那么连花期的二叔都会被舍弃。那咱们手里的线就完全断了。可如果咱们现在停下,看似接受了他给咱们的结论,可实际上呢?咱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是他宝王!难道咱们还找不到别的事儿办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沈迈咬紧了后槽牙,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崩出来!果然是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杀神,一股杀气顿时四溢!
沈枪恍然大悟,脸上也露出了狞笑:“将军说得好!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不急了!不把他那一窝蛇鼠连锅端了,怎么对得起他这么费劲巴拉地收买那么多宿卫给我透露消息?”
不急,不急。
宝王和当今的心结尽人皆知。既然宝王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出来,那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呈报明宗一查到底了!
沈枪快乐地等待着沈迈去明宗那里要结论。
不过沈迈第一站却没有去见明宗,而是辗转请邹充仪在幽隐后门处见了一面。
沈迈什么证据都没拿着,只是简简单单地背着手,将花期的来历一一说明:“她是大周嫡支后裔,所以心气儿一直高。圣人那里估计老早就动了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手。之前清宁宫的事儿,都是她通过谢缤纷做的。你的镯子,也是她让谢缤纷交给了德妃。谢缤纷是她对外联系多年的桥梁。你一直不肯动谢缤纷是对的。可惜这次还是让人抢了先。我查过了,谢缤纷自尽前有浣衣的小宫女悄悄来过后门这边,那个小宫女如今也是生死不明。所以恐怕这条联络线仍旧没有断。这件事情最好孙德福来查。我不方便。”
邹充仪早就呆住了。
从听到花期姓武、有心于明宗,就完完全全呆住了。
一边扶着邹充仪的横翠,也已经红透了眼圈,咬着牙问:“沈将军,她和采萝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沈迈看着邹充仪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才道:“有。小郭子还算有点良心,自己不敢告诉你们,但还是悄悄告诉了我。邹充仪昏迷不醒的时候,花期想要爬上圣人的床,没有得逞,后来趁机进言,杖毙了采萝。我想,大概那个时候,她看一计不成,立刻便把目标转向了我手中的兵权了。”
邹充仪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闭上了眼睛,泪水汩汩而下。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横翠早就听得咬破了下唇,紧紧地扶着邹充仪,边哭边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混蛋!”
沈迈看着邹充仪,叹了口气,轻声道:“充仪不要难过。她从未当你是主,你又何必存着当她姐妹的念头?为这种人流泪,太不值了。”
一句“当她姐妹”,终于把邹充仪最后一道心防打碎。
邹充仪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恸意,身子一弯,失声大哭:“她怎么能不顾,她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十来年的相处啊,十来年我们五个互相扶持才走得下来啊,哪不是她这个大姐照应,哪不是我这个主子护着,哪不是几个小妹妹帮着?采萝连我都不那么亲近,一心只信服她一个人,她却反手就能把采萝的性命给断送了!她到底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横翠紧紧抱住邹充仪,泣不成声,也劝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跟着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亏夫人对她一家子那样好,谁知道竟是养了一窝中山狼!亏小娘那样看重她,一个清宁宫都交到她手里,难怪这么多年清宁宫就像不设防一样……”
沈迈看着抱头痛哭的主仆俩,翻了个白眼,忍了忍,没忍住,皱着眉头低喝:“有完没完?哭就能给采萝和我们沈刀报仇了?赶紧给我住声!想把所有的隐卫都招来呢?!”
邹充仪被这句话喝得一愣,忙强忍住心酸,擦了泪,哽咽道:“将军想来还有未尽之言,不妨直说。”
横翠见邹充仪都开始擦泪,自己也不敢再哭,死死地咬着嘴唇,偷偷流泪。
沈迈看两个小女子能这样克制,也自意外,不由赞赏地点头一笑,道:“圣人有半个多月没诏见我了,我这手里各种消息,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上呈报。充仪娘娘指点,末将是该叩门求见呢?还是静观其变。”
邹充仪的脑子还有些迷糊,自己连忙再擦了擦泪,定定神,方道:“孙德福跟将军生分自然是因为花期,就如同现在跟我生分一样。但是咱们都明白,他不是冲着咱们的为人,而是冲着花期这个祸水。既然如此,如果将军也顺着他的劲儿,赌气跟他真的生分了,那以后大家相处起来会有着万分的不自在。不如将军先下个气,把手里查到的一应的东西都送给他去。他那边领着圣人的死命令,又一不小心自己出纰漏死了一个活口,必定也是焦头烂额着。将军卖个好,即便他现在消不了气,将来也一定会领将军这份人情。”
沈迈默然片刻,点点头,又叹口气:“果然依着我的脾气,再也不想跟老孙来往了。不过,当真那样,办起圣人的差事来打折扣不说,倒会便宜了想钻空子的那些王八蛋们。还是充仪心胸宽,不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我回去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给小郭子送过去。那小子机灵,必定知道怎么让他师父肯看下去。”
邹充仪点点头:“将军记得自己也留一套。孙公公如今心神大乱,内侍省也漏风漏得厉害,一时资料真都不见了,日后将军怎么见圣人?”
沈迈敲敲自己的脑门,笑起来:“多谢邹充仪提醒,末将知道了。”说完,告辞。
邹充仪这才松了心神,软软地便靠在了横翠身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不停地掉落下来,口中喃喃:“虽然我早就猜着应该是她,可真的知道的确是她了,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165。第165章 投效
邹充仪回到房间就倒下了。
忍了将近一个月,一场大病到底还是没有忍过去。
王全安看了脉,不敢埋怨邹充仪,只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嘟囔桑九和横翠:“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娘娘的贴身侍女?是不是非要娘娘熬心神熬到油尽灯枯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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