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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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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芳!
她是宝王的乳母,前头把耿氏赶去掖庭,就是她传的闲话,才挑拨得余姑姑和自己都失了分寸!
裘太后只觉得心头一痛,喉头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余姑姑吓得扑过去扶住她:“姐姐!”
裘峰心头的怒气被自家姐姐的这口血激得更加暴烈,一拳砸在条案凭几上,低声怒吼:“我一定要废了这个畜生!”
八十一
裘太后当天便病倒了。
倒在床上之前,裘太后避开余姑姑,拉了裘峰,低声道:“当年你姐夫和三郎去的那件事,我没有查。但所有的人我都关起来了。你拿我的手令,悄悄去审。”
裘峰顿时惊惧起来,失声道:“姐姐你怀疑……”
裘太后阖上了眼睛,泪水汩汩地从眼角流出来:“我一直就有怀疑,但是我不愿意去查……”
裘峰脸色难看地离开了长庆殿,临走前,照例去找侍卫的首领,问他:“最近的情形怎么样?”
都是裘家出来的人,自然是对自家的主人不加隐瞒:“有人试图出去,也有人试图进来。不过,贵妃娘娘有吩咐,所以属下们看得严,到底都没让他们接触到。”
裘峰悄悄松了口气,低声道:“做得好。最近一段时间,你打起精神来,好好地把长庆殿看严实了。一个月后,我给你请功。但如果有一丁点儿纰漏,我保证你九族都死不痛快!”
侍卫首领吓了一大跳,待发现自家的这位爷,严肃得堪比贵妃那天的状态了,心中一动,明白了过来:最近宫里必定有大事要发生!
侍卫首领为难了一下,低声道:“三郎君,看严实没问题。但实在是人手有点不够用,您看看,能不能调些家里得力的人过来帮个忙?”
裘峰微微思索,点点头,低声道:“你再忍两天。我回去就安排。”
裘峰回到家里,通过梁奉安神策军的渠道,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二十个高手进来。长庆殿的侍卫首领松了口气,把个长庆殿管得铁桶也似。
……
万事俱备。
明宗问清了几个人都准备完毕,哼了一声:“那还等什么呢?”
沈迈摸着脑袋想了半天,问:“要不要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来?”
裘小大郎在一边实在没有忍住,“啊呸”一声,把一口茶喷了出来,然后翻着白眼问:“你猜宝王是不是也这样想?”
明宗狞笑一声:“今夜四更,动手!”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
裘峙在家里,临近三更,先把裘二郎一家子连带他的心腹全部拿下,都捆了起来扔在屋里。
裘峰则一身戎装去了长庆殿,一把大刀,一张高背椅子,就坐在长庆殿门口。而门内,裘太后和余姑姑被请安稳呆在内殿,其他人全部被拿到院子中间,挨个儿审讯。六局那边,夏莲芳则被同时拿下,尚食局等地也被紧密地看了起来。
裘铮带着自家父亲密调入京的亲兵卫队,叩开了宝王府的大门,直扑后院,先令人把宝王和雍郎绑了,再将一家子的亲眷押起来。清客幕僚护卫则一个不少地绑了扔在当院。裘铮跟这些小人没有什么话好讲,直接问其中一个:“是你么?”
那个护卫呵呵了一声,躬身应是。
裘铮点点头,接着问:“在哪里?”
护卫二话不说,就往密室走。
后头的幕僚们睚眦欲裂,大声怒斥:“背主忘恩的奴才!”
护卫回头,挑眉:“我从十岁就跟着先帝,这个罪名我可不认。”
众人顿时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个个抖衣而颤,面如死灰。
沈迈在京城早就布了控,一俟拿到裘铮令人飞马送来的名单,立即按图索骥去抓人。除了一两条躲得快的漏网之鱼,一举成擒。
至于梁奉安,则按照明宗的吩咐,将整个宫城城门封闭掉,任何消息均不得外泄。
到了天光大亮时,事情已经结束了。
当然,是看似,看似结束了……
☆、466。第466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二十四)
八十二
当天的朝会被明宗推迟到了第二天。
宝王府被抄,双王被擒的事情,很多耳目灵通的朝臣迅速得到了消息。但是,明宗不给他们详细交代,只是让孙德福简单地告诉众人:“宝王涉嫌谋害皇嗣,须得审定罪状。圣人心下不快,今日免朝。”
听到这样的消息,大多数人都相顾失色。
尤其是吏部尚书赵盟、礼部侍郎崔酲等人,都是脸色大变。
孙德福的眼睛多毒,一眼扫过去,嘴角一勾,冷笑一声,塵尾一扫,转身离去。
大明宫里,却早在五鼓时,就接到了达王递进来的消息:“达王爷听说了,震惊之余,怕圣人过分伤心损毁身子,想进宫来看看圣人,现在宫门口等示下。”
——宫门被梁奉安令人封了,一向可以自由进出的达王碰了壁,只好请旨。
明宗对这件事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然一旦看到裘铮搜出来的那一叠名单和大筐的证据,的确极为伤心懊恼——手足情深了三十年,自己一朝登基,亲兄弟便下手暗害,实在是令人寒心。
所以听说唯一的亲叔叔急着来安慰自己,到底还是缓了一缓,吩咐:“请王叔进来吧,这件事原该请他老人家主持审理的。”
达王只带了两个内侍一个长史入宫,到了御书房门口,挥手令内侍:“你们候着。”然后带着长史进去,见着明宗就急着问:“大郎呢?雍郎呢?”
明宗见自家叔叔急得脸上汗都下来,以为是因为怕兄弟阋墙惹人闲话,有气无力地摊在榻上,低声回道:“在宗正寺。”
达王一皱眉,环顾四周:“孙德福呢?”
明宗身边,此刻竟只有洪凤一个小内侍在。
明宗便实言相告:“我令他去通知朝臣今日免朝。”
达王松口气,点点头,边说边往前走,此刻已经到了御案之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郎怎么忽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明宗的眼里忽然微微见泪:“阿叔,他不是忽然起念。大兄早在我刚刚纳了赵氏做侧妃时,就布置着送了乔氏阮氏进我的府。就是他弄没了赵氏当年的孩子,还骗得赵氏改了我的饮食,以至于我至今没有子嗣。而且,阿叔,你肯定死都猜不到,大兄不仅前几日开始给阿娘的饮食中下药,多年之前,太子哥哥和阿爷惊马的事情,也是他指使人做的!阿叔,我怎么会有这样禽兽的兄长……”
达王的脸色顿时惨白,脚步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侧的长史却在这个时候,不轻不重地清了清嗓子!
达王一咬牙,再不犹豫,忽然手腕一翻,一把匕首露了出来!
明宗惊变,便要跳起!
身侧的洪凤急忙便要上前救驾!
那长史忽然脚下发力,顺手抄起御案上的镇纸,手臂一甩,便砸在洪凤的后脑上!
洪凤委顿在地。那长史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
达王此时也已经将空着的一只手摁在了明宗的肩上,匕首横在了明宗的项间,低声喝道:“不要出声!”
八十三
这几下兔起鹘落,干脆利落。明宗猝不及防,便被制住。
明宗愕然,大讶,直直地看着达王,并不管那一句“不要出声”,而是不可思议地直接问道:“阿叔,为什么……”
达王满脸痛苦,手指都忍不住要抖起来,咬紧了牙关,半天也并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史却气定神闲,微微笑了笑,低声道:“还请圣上下旨,说明谋害皇嗣云云,不过是一场误会,是因为圣上有意过继雍郎为嗣,所以才被有心人陷害宝王而已。”
明宗厌恶地看了那长史一眼,仍旧抬眼看着达王,只是问那一句话:“阿叔,你告诉我,为什么?!”
达王咬了咬牙,吐露实情:“因为大郎,是我的儿子!”
明宗如被五雷轰顶,张口结舌!
……
大明宫里,除了裘钏之外,没有人知道外面已经是天翻地覆。
贤妃仍旧悠悠闲闲地在等着宝王下命,等着耿充仪病体好转后替自己去陷害裘钏,等着邵微微看清形势自来投诚。不过,这一天早上,却等到了另一个消息:“圣人说今日身子不快,没去上朝。外头的人无论如何联系不上,好生奇怪。”
贤妃想了一想,决定去一趟御书房:“走,咱们去望慰一下审字不快的圣人,顺便瞧瞧,他们到底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
明宗急着追问达王:“这件事,大兄知道么?”
长史有些责备地看了达王一眼。
达王苦笑,低声道:“终究是我们父子对不起他,总该让他明白事情底里——大郎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觉的父母偏心太过,加上雍郎又实在是太聪明能干,他才起了不该起的念头。我本来想阻止,但事情越来越糟,我也就索性当个瞎子聋子了。可谁知道,你竟然能一夜之间就把大郎的家抄了……”
明宗眼底阴霾升起:“也就是说,咱们的宝亲王,的确是在认为自己是先帝的亲儿子、先敏敬太子的亲哥哥的情况下,还出手害死了他们俩!?”
达王语塞。
长史又轻轻咳了一声,笑道:“陛下不必多说。我等既然行了谋逆的事,就不再担心物议史书。何况,成王败寇,一切总归还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明宗冷笑一声,截断他的话:“你就是林樵吧?我阿爷千托付万信赖,让你跟着我阿叔,规劝我阿叔。怎么我现在看来,真正想当乱臣贼子的,不是我家阿叔,而是你这个利欲熏心的小人呢?你配跟我说话么?滚出去!”
达王被“乱臣贼子、利欲熏心”八个字说得面红耳赤,但是想到唯一的儿子和最心爱的孙子,说不得,横下心来,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往明宗项间一勒:“小四,传旨。放了大郎!”
明宗的表情渐渐狰狞狠戾,狞笑道:“那是我的杀父杀兄杀子的仇人!你让我放了他!?做梦!”说完,竟然一头撞向匕首,意图自戕!
达王急忙撤开右手,左手成掌,狠狠击在明宗后颈,打昏了这位性烈如火的当今皇帝。
林樵看着昏迷过去的明宗,耸了耸肩:“早知道,就直接写好了诏书拿进来,还省些时间。”说着,上前去,竟然直接拿起御笔,铺开黄绫,开始写旨!
达王退后两步,软倒在地,低低苦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矫诏。
这就意味着,一切无法挽回。
如果挟天子,让明宗亲口在大朝上宣布过继雍郎,那雍郎就占个正统的名分,但如果明宗不出现,只是宣读过继传位诏书,那么青史之上,必定留一句“疑为篡位”。
雍郎那么聪明伶俐、宽仁守礼的孩子,如何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孙德福回来了,发现众人都躲得远远的,门边还站着两个眼生的内侍。
孙德福一皱眉,问:“谁来了?这两个是谁?”
小内侍忙回话:“老祖宗,您刚走,达王殿下就着急忙慌地入宫了。这二位是他的随从。本来圣人跟王爷说话,照规矩我们都该躲远点,等着小洪公公呼唤才过去。结果这二位,愣了呱唧的,就直撅撅往那儿一戳,怎么拉怎么使眼色都不管用。没法子,只好由他们了。”
孙德福点点头,走了过去,到了门外,朗声道:“孙德福交旨。”
里头达王的声气响起:“进来吧。”
孙德福正在发愣,如何明宗不吭声,洪凤不开门,反而是达王说话了呢?还没等他的心思开始转,两个内侍闷不吭声地把门推开了一道缝,欠身叉手,请孙德福入内。
孙德福来不及细想,只得先一脚迈了进去,抬头一看,目瞪口呆。
而同时,就在他身后,御书房门咣当一声,又关了个严实。
明宗伏在御案上,达王坐在地上,达王府长史林樵正放下御笔,轻轻地吹干黄绫圣旨上的墨迹。
——这是,伪造圣旨?!
孙德福顿时冷汗下来了,张口就要高喊!
林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孙德福瞬间明白了过来:明宗还活着!急忙紧紧地闭上了嘴,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近,狠狠地看着林樵,低声喝问:“你们把圣人怎么了?”
林樵拊掌:“孙公公果然是聪明人。”走下了御阶,将手里的圣旨递了出去:“你去传旨,我便让圣人活着。否则,必定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孙德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休想!从现在开始,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离开圣人一步!”
达王有气无力:“可若不是你去,门下不会信的。”
早朝刚宣布了宝王谋逆,接着就说这是误会,还说要过继雍郎为子,任谁都不会相信这道旨意是真的!
可如果这是跟了明宗一辈子的孙德福出来传的旨意,门下虽然将信将疑,但应该还是会相信了的。尤其是以孙德福的口齿,必定能将此事圆圆满满地解释过去——
孙德福却狠狠地一摆头,戾气十足:“大不了我们主仆死在一处。便这样,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我家主人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只怕是宁可死上一百回,也不会饶了宝王殿下那等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畜生!”
达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林樵却始终笑眯眯的:“那么,孙公公是打算眼看着我用御书房的御剑,在圣人的身上,割上十七八条口子了?”
孙德福大怒:“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
贤妃慢慢地走着,越走越觉得气氛不对劲儿,偏头问侍女:“今儿这是怎么了?人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侍女撇撇嘴:“倒不是人人奇怪,婢子觉得,就是侍卫们的状态怪得很,看咱们跟看贼似的。”
贤妃耸耸肩,刚要开口,忽然顿住了。
御书房的大门口,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孙德福,一个是——达王府长史林樵?!
林樵!
他怎么入宫了?
达王入宫了么?
就算达王入宫,他也不该跟进来啊!
贤妃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几步,躲到了旁边的一丛冬青后面。
孙德福和林樵慢慢地往外走去,两个人都面无表情,也没有一丝交谈的意思。
贤妃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的两只眼睛,一直紧紧地黏在林樵身上!
他比年轻时更加瘦了,但却显得更精神、更飘逸了,他的嘴唇越发薄,他的鼻子越发直,他的背影越发挺拔了——
贤妃看着林樵白衣楚楚、大袖飘摇地走远,神情痴迷,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侍女觉得十分不妥,便轻轻地拽她:“娘娘,咱们不是要去御书房么?”
贤妃回过神来,抬手掩住通红的两腮,有些慌乱:“不去了,先回宫。”说着,转身疾步往回走去。
这一幕,被缀在她身后的裘钏的眼线,看了个正着。
……
裘钏听了回报,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贤妃瞧见的那个人,是谁?”
内侍回禀:“是达王府长史林樵。”
裘钏一愣:“达王府长史?大清早起,他怎么会在宫里?”
内侍回禀:“似乎是,今天一早,达王爷就要入宫,被拦在外头了。后来圣人让请进去。达王爷就带着长史和两个内侍进了宫。”
裘钏心中一动,怎么会带着长史,怎么还有两个内侍?一向不都是只带一个内侍的么?
内侍接着说:“王爷跟圣人聊了好一会儿,然后孙公公回来了。没多久,孙公公就带着林长史出来,看那个方向,怎么看都像是要去门下省。”
裘钏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宝王被擒,达王入宫,带内侍,带长史,孙德福去门下,达王府长史却跟着……
等等!
那个传言!
裘钏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达王这次入宫的目的——
天旋地转!
若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所有人都放松了的时候,竟然被达王趁虚而入,那一切就都完了!
☆、467。第467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25大结局)
八十四
裘钏当机立断,沉声喝命:“即刻传我手令,裘铮到御书房护驾,沈迈去宗正寺看管双王,梁奉安将贤妃及一殿的奴才拿下押进宫正司!通知姑母和小叔叔,达王入宫!备马,我这就去御书房!”
侍女上前一步,低声道:“耿氏要见宝王。”
裘钏目光一闪,道:“拿我的手令,让她去,告诉她:要是有人意欲释放宝王,不论是谁去的,如果她逼不得已弄死了双王,我保她没事!”
一路疾驰,裘钏到了御书房门外,甩蹬离鞍跳下来,大步流星就往里走。
一旁的小内侍急忙拦阻:“娘娘,圣人和达王……”
裘钏远远地看着门外的两个内侍,眼神忽闪,停住了脚步,微一思索,低声命小内侍:“调开那两个混蛋,我有赏!”
小内侍脸色一苦:“孙公公刚才临出门时让咱们给他们俩送些吃喝去,那俩人都不肯走……”
裘钏瞪了他一眼,附耳低声,如此如此。
小内侍憋不住一笑,连连点头去了。
不一会儿,小内侍端了食盘走了过去,步子很快。
两个内侍伸手一拦:“你做什么?”
小内侍睁大了眼睛好奇:“我给圣人送汤啊!两位,你们不过是达王爷的亲随,似乎还管不到我们内侍省的头上吧?”
两个内侍硬邦邦地冷然道:“圣人和我们王爷说私密话,谁都不许进。”
小内侍的调门唰地高了起来:“哟嗬!御书房门前,大明宫的心脏,你们这是要谋逆吗?竟敢堵着门不让我们进?”
两个内侍绝然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嚷嚷起来,心下一急,其中一个伸手就推了小内侍一把:“你喊什么喊?!”
小内侍手里的食盘一个“没端稳”,一下子扣在了那个内侍的身上,汁汁水水淋漓了大片。
那两个内侍都是一呆。
小内侍这个时候却软了下来,尴尬地摸头:“这个这个……”
达王略有些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做什么?”
小内侍吓得噗通跪了——敢情达王开了门出来了!
两个内侍转身行礼:“王爷。”
小内侍忙哭了起来:“王爷,小的给圣人送汤,圣人每天这时候都要饮的。若是小人偷懒不送,孙公公回来,必要打死小人的。小人没想着进去打扰王爷和圣人,只是想叩门叫洪公公出来接了就是了……”
达王看着那个脏了衣衫的内侍皱了皱眉:“去换换,像什么样子?”然后才转向小内侍,温和地说:“他们两个太死板,你再去端一碗,送进来就是。”
裘钏借着混乱,已经悄悄地潜到了左近,见洪凤没出来,反而是达王出门,心中已经寒了一半。听到这里,转身又悄悄招过来一个侍卫:“一会儿那内侍去换衣衫,你们把他拿下,记得宁可杀了,也不许让他惊动了旁人!”
侍卫心惊,却也知道厉害,点头,悄然退下。
小内侍战战兢兢地又去端汤,达王表情温和地再次掩上了房门。两个门神内侍走开了一个。
小内侍回来得十分快,再要端进去去,仅剩的那个门神内侍伸手去接:“刚才冒犯小公公了,小人代劳吧,公公去歇着。”
小内侍忙也点头笑道:“如此,有劳了。”
内侍接过食盘,推门闪身进了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回手掩门,身后倏然出现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轻轻一送,便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后腰!
达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侍倒在地上,目瞪口呆!
这是谁?!
裘钏一脚踢开那内侍的尸身,面色霜冷地走了进来:“王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八十五
达王看着裘钏的样子,露出了一丝苦笑:“钏娘,怎么会是你?”
裘钏静静地看着他,半天,方低声道:“王叔,你走吧,我不拦你。”
达王惨然一笑:“走?走去哪里?我前半辈子已经把这世间都踏遍了,我已经走够了——”
“所以,你就开始换个别的花样来玩了?”一个愤怒激昂的女声突兀响起。
是裘太后。
裘太后带着余姑姑,一路铿锵地走了进来,满面怒容。
达王呆滞了许久,结结巴巴开口:“岚儿——”
裘太后目色阴冷:“我是你嫂嫂,你却叫我的闺名,还当着晚辈的面。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么?”
达王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裘钏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裘太后的另一侧。
裘太后偏头看向伏在御案上的明宗:“你把小四弄晕了?”
达王的情绪微微稳定下来,点头:“是。他不肯放大郎,我只好矫诏。”
裘太后冷笑一声,高声喝道:“来人!”
外头有内侍恭声答应:“奴婢在!”
裘太后高声道:“传哀家的口谕:宝王李霖、温王李雍,谋害皇嗣,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着立即赐死!”
门外的内侍显然被这道口谕吓到了,顿了一顿,方大声答道:“诺!”
双王谋害皇嗣的事情,早朝时明宗已经令孙德福宣布了出去。如今太后下了这样的口谕,必是罪证确凿,而圣人哀怜手足,所以才由太后出面处理。
内侍转身便要走。
达王早听得双手颤抖起来,嘶声吼道:“且慢!”
裘太后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可慢的?你不就是想要拿小四的命来威胁我们么?我告诉你,我们母子都不是那种能够被威胁的人!李霖既然不拿自己当我的儿子、小四的哥哥,那么我们也就不必当他是亲人!既不是什么亲人,他能这样害我们,我还留着他做什么?等着他让人来,也设计得害死我不成?”
裘太后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声嘶力竭!
余姑姑在旁边,紧紧咬着牙关,泪水顺着腮往下流。
达王睚眦欲裂,吼道:“他只是错手!他只是想让小四过继雍郎!他从来没有动过害死小四的心!”
裘太后跟着吼回去:“可是他害死了先帝和三郎!他还给我和小余的饮食里下药!他的父母兄弟,他一个都没有放过!他就是个畜生!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宁可当年刚生下他就亲手掐死!”
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又痛又悔,几乎想要一死了之!
达王眼中也是一片痛苦,声音低沉了下去,却仍在坚持:“即便如此,他也是你我的亲生骨肉……”
裘太后冷然,负手而立,高声向外道:“还不快去宣谕?!”
门外听到达王的话就在犹豫的内侍一惊,急忙高声应诺,脚步声极快地远去了。
达王急得跺脚,脸色阴沉了起来,怒道:“你当真不肯放大郎一条生路?”
裘太后冷道:“似那种没有天理人伦、弑父弑君、陷害手足的畜生,我若放了他,下辈子都寝食难安!”
达王大怒,回头看向被林樵搁在御案上的御剑,大踏步便走了过去!
裘钏大惊,脚下用力,飞身扑了过去:“王叔!”
达王不管这一声,口中只顾恨道:“既然如此,那就大家玉石俱焚好了!”抢过御剑,唰地一声长剑出鞘,一剑便刺向明宗!
裘太后和余姑姑在裘钏动作之后,也相继失色,都飞身去拦!
但毕竟二人年纪大了,比不得裘钏敏捷——只见裘钏合身扑过去,一把将伏在御案上的明宗推到了榻边!
达王的那一剑便让过了昏迷的明宗,狠狠地刺进了裘钏的小腹!
血花四溅!
八十六
地上明晃晃的,是达王先前用来威胁明宗的匕首。
达王那时坐倒在地时,随手扔在了那里。
裘太后飞身过去时,一眼瞧见,下意识一弯腰,顺手捡了起来。待看见裘钏小腹中剑,昏倒过去,而达王不管不顾,用力地将宝剑从裘钏拔了出来,还想要挥向明宗时,裘太后几乎要咬碎银牙,狠狠地一甩手,匕首带起了破空声,飞向达王的后心!
余姑姑惊叫一声,脚下生生一顿,一拧身,大大地张开了双手,迎向那匕首!
噗地一声!
匕首深深地插进了余姑姑的心口!
裘太后被惊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妹妹!”
达王虽然已经被失去儿子孙子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但这一声喊,仍旧让他心底一颤,急忙回头看时,恰好看到余姑姑背对着自己倒了下来!
达王愣住。
倒在地上的余姑姑被裘太后一把捞起:“妹妹!妹妹!你替他挡得哪门子的剑!”
余姑姑苦笑一声,低声道:“一辈子啦,习惯啦……”头一歪,香消玉殒。
裘太后恨恨地抬起眼来,看着达王,眼泪一边停不了地流下来,一边咬牙切齿:“你满意了?!杀了我的侄女,杀了我的妹妹,你满意了?!要不要再杀了我!?”
达王额头涔涔,手脚都颤抖起来。
门外忽然起了喧嚣,一路杂乱的脚步声响,裘铮推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高声道:“双王已经伏诛!殿内的逆贼,马上束手就擒!”
达王整个人一晃,看着裘太后瞬间灰败的脸色,呵呵地惨笑起来:“好好好,一切如你所愿。太后殿下,我输了,我们都输了。现在,我去找阿兄请罪,去跟大郎和雍郎团聚,去寻余妹妹。至于你,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长长久久地,辅佐你的好儿子吧!”
说着,达王把御剑回手搭在了自己的项间。
裘太后冷淡地看着他,哼笑了一声:“我自作孽,不仅会认,也敢受。至于先帝,你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他不肯用心教导大郎,却一直对他宽容纵让,就是因为他清楚明白,我当年,压根不是早产!”
达王的身子又一晃,脸色大变,颤声问道:“你都告诉阿兄了?”
裘太后的脊背挺直,整个人却灰暗了许多:“我没那个勇气。可先帝并不是傻子。小五临走给我留了信,前几日,铮郎转交给了我。我才知道,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我毕竟嫁对了人。”
先帝知道裘太后和达王曾经私通,甚至有子,却还肯让宝王顶着大皇子的名头活了这么多年,还活得这样富贵荣华……
达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羞愧难当,眼睛一闭:“阿兄,我没脸见你……”手上一用力,在项间一勒……
达王高大的身躯砰地倒在了地上。
裘铮眼尖,早已看到了裘钏满身是血倒在地上,当即高喊:“快传御医!救圣人,救贵妃!”
八十七
进了门下省,孙德福就令人把林樵当场格杀。
然后马不停蹄去找沈迈。
沈迈大惊,正想拿了宝王和雍郎一起去御书房跟达王对峙;耿氏赶了来,亮了裘钏的手令,死活拦住,然后抽冷子就要了二人的性命!
沈迈大怒,真想一刀杀了这“不顾大局”的臭娘们儿,结果耿氏又顶了一句:“贵妃娘娘说了,许我就地正法,有人问都算在她头上!”
孙德福不停跺脚,但听说裘钏已经通知了裘太后和裘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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