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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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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十六脸色难看:“王爷也是好心……”
徐知诰气得三尸暴跳,一把抓住了罗十六的前襟:“小罗!你傻啊!?不说他也姓李,也是大唐皇家,决然不会放过我的孩子!就算他是真心的,你以为太后娘娘和圣人就那样宽广的心胸,在他为了求情不果的情况下,竟然还轻轻易易地放他来了骊山,竟然还不派人监视他的?!那样的话,还是你认识的太后娘娘吗?我敢打包票,我前脚跟他去了庄子上生产完,后脚太后娘娘就会凤驾亲临,把我的孩子溺死在马桶里!”
罗十六猛地醒悟过来,顿时沮丧极了,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那怎么办?”
徐知诰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半天,一咬牙,低声道:“你让他今夜来见我一次,我要和他当面说!”
罗十六转身正要跑,徐知诰一把拉住他,低声叮嘱:“傻小子,只怕你身后也有了尾巴了。当心点吧!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有人奉太后娘娘的命诏你回兴庆宫,你就算是当时翻脸,也不许去!”
罗十六惨然一笑:“我动了让你走的念头,就已经算是叛了太后叛了大唐,倘若娘娘想要我的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徐知诰顿时急了,伸了双手狠狠抓住罗十六的脖领子:“你给我听着:我肚里的孩子还指望着你活命!如果你现在死了,上对不起太后,下依旧害死了我的孩子。可如果你活着回来,救了我的孩子,还能替太后娘娘看守我一辈子——小罗,你要世间双全法,我教给你了!不要负我!”
罗十六犹疑地咬唇点头,不顾而去。
徐知诰一个人留在屋里,坐立不安。
四十九
霍郎来了。
罗十六也来了。
同来的竟然还有裘烈。
徐知诰脸色大变,神情戒备,下意识地伸袖掩住了小腹。
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安抚她:“你别担心,我们都不会怎么样你的!”
徐知诰咬牙切齿:“蠢货!蠢货!蠢货!!!!三个蠢货,一个比一个蠢!我怎么会交了你们这样一群蠢货朋友?!”
表情凶狠,声调阴寒,但话里透出来的信任和亲近,却令三个挨骂的男人心头都是一暖。
裘烈席地坐下,招呼霍郎和罗十六也坐下,又低声道:“徐,徐先生,你也坐下。灭了灯,不要招外头的眼。”
徐知诰冷哼一声,低声道:“你还知道不要招眼?!你和通王两个人一起跑来骊山,本身就是世间最招眼的事情了好么?!”话虽如此,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罗十六顺手便先扇熄了灯。
裘烈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我和霍郎就是来给你当分兵的诱饵的。”
霍郎下意识地看向徐知诰的小腹,又迅速移开眼神,黑暗之中,除了徐知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一眼:“罗公公陪你走,你们走得远远的。我和阿烈帮你们吸引注意力。以我们俩的身份和功劳,太后再怎样生气,都不会过分苛责我们……”
徐知诰打断他的话:“少废话了!既然你们都跑了来,自然是听我的分派!”
裘烈一滞,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说的也是。既然是能一起坐下来商量,自然是你的法子会更加稳妥。”
徐知诰看向罗十六:“小罗,骊山有密道下山的对不对?”
罗十六不吭声,看了霍郎一眼,又看了裘烈一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徐知诰便瞪已经呆住了的裘烈和霍郎:“知道了?两个大笨蛋?我现在什么都不用你们俩做,你们俩就乖乖地回长安去过你们的日子就好。山不转水转,我死活都不会进京给太后送脑袋砍的,所以,你们俩日后有出外机会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们。”
裘烈挠头:“那我这是白来了?还有别的事情我能帮上忙的么?”
徐知诰又一瞪眼,一伸手:“钱!”
霍郎忙不迭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个布袋,递了过去:“这是夜明珠,你变卖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歹人盯上。”然后又从腰间摸了一个香囊,也递了过去,“这是些碎银角子,花起来不那么招眼。”
徐知诰仍旧瞪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地收了起来,但还是转身把手伸向裘烈:“你那份呢?!”
裘烈干咳了一声,伸手到怀里掏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一个小布包,挠头想想,眼睛一亮,又伸手掏了一下子,笑嘻嘻地一起递给徐知诰:“我身上很少带钱,所以不过一袋子金瓜子。这个却是我上山之前,给家里婆娘买的一对儿玉镯子,还算值几个钱,你带路上,没得花了就卖了。”
徐知诰这才破颜一笑,低声嘀咕:“算你识相。”然后把东西统统收拾起来,却转身递给了罗十六:“你拿着,我不耐烦身上放这么沉的东西。”
接着低低吩咐裘烈和徐知诰:“你们俩别停了,赶紧滚回去,该干嘛干嘛。”顿一顿,道:“我和十六再待两天。”
霍郎有些踌躇:“再待两天的话,会不会太冒险?”
徐知诰又瞪他一眼:“你们不来搀和,我们夜里就能走了!冒险?冒险也是你害的!”
裘烈拉着霍郎,郑而重之地对着徐知诰行了大礼:“多谢徐先生前番对大唐将士的维护之心、救命之恩,也请徐先生保重,日后有缘,还望徐先生能挺身而出,护卫我大唐百姓不受战火荼毒!”
徐知诰心上一颤,端然颔首:“我有生之年,必尽力避免战火焚城、百姓遭难。”
裘烈紧紧地盯着徐知诰的眼睛:“君子一诺——”
徐知诰拱手加额:“千金不易!”
霍郎在旁边,轻轻松了口气。
徐知诰则看着两个人真诚的脸,在心里哀叹:我本来是想当坏人的好么?我本来是想要借刀杀人杀了你们俩才能安安心心地起兵反唐的好么?!
五十
三天后,兴庆宫收到骊山的快马密报:“徐知诰与罗十六失踪,应是从密道逃脱。”
邹太后昏倒,至夜方醒,颓然如老十岁。
孝宗大惊,忙令传裘烈和霍郎,二人听到消息,均是惊喜交加,然后低头掩饰:“圣人,未尝不是好事。她一个妇人,能有什么能为,您就放了她吧。”
孝宗见二人情形,应是不知情,放心三分,又怒火冲天:“太后都气病了!”
裘烈斟酌一下用词,低声道:“徐知诰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就算日后有敌对的时候,圣人今日送她个人情,她未必不会记得。”
孝宗心烦意乱,挥手令二人退下了。
裘烈就像是出了宫就忘掉了徐知诰这个人,休养生息,打熬筋骨,时刻为大唐的战事准备着。
而霍郎出了大明宫,直接回府,七个月未出府门一步。
唯七个月后,亲自到大相国寺焚香持戒,凡整整一月。
那时节,正是徐知诰生产前后。
但是,裘烈和霍郎不知道的是,出了骊山,罗十六就把徐知诰给丢了。
走不到百里,徐知诰便嚷嚷腹疼,令罗十六去雇马车。
等罗十六雇了马车回到他们歇脚的客栈,徐知诰已经踪迹全无。
只留给罗十六一张纸:“小罗:要不要来个猫追老鼠的游戏呀?我会给你留线索的哟!来呀来呀找我呀!哇哈哈哈!爷自由啦!”
罗十六的脑袋嗡地一声:徐知诰身上只有那袋金瓜子而已,其他的都在自己这里!她一个有孕在身的妇人,怎么生活!?
罗十六气得把人家客栈砸了个稀巴烂,然后一路追了下去。
五十一
后来呢?
后来罗十六就追上了徐知诰呀。
那时候徐知诰已经大腹便便,看见罗十六就伸手:“太好了太好了!快扶我一把,怎么都起不来了呢!”
罗十六气得上去先照着她脑门狠狠地弹了一下,弹得徐知诰额角一片乌青。
徐知诰疼得直哼唧:“必定弹傻了我了!”
罗十六的看守比之前严密了十倍,而徐知诰即将生产,也就安分了下来。
再后来呢?
再后来徐知诰生了个儿子,起了个小名儿叫彭奴——其实,他是姓彭的呀!
等到彭奴周岁的时候,罗十六看着孩子的脸,满脸的匪夷所思:“这是,是通王的……”
徐知诰很愤怒,抱着儿子发脾气:“你就不能像我么?!你就不能像我么你?!我白辛辛苦苦生你养你了!”
既然罗十六已经知道了真相,徐知诰索性破罐破摔,给彭奴起了大名:李昪。
对啊,李昪。
就是南唐烈祖徐知诰登基之后改的名字。
历史上,徐知诰原姓李,名彭奴,父名李荣,后被徐温收为养子,改名徐知诰。在他登基为南唐皇帝的时候,改回姓李,并自名李昪。
罗十六自然是不知道的。
徐知诰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自家的儿子,去当这个南唐皇帝了!
然后徐知诰带着李昪,趁着罗十六放松了心神,再次失踪。
还留了一封信:“小罗:来呀来呀来追我们呀!我留了线索的哟!”
罗十六被气得简直要杀人了,但念及李昪竟然是通王之后,思忖着自己刚刚给通王悄悄送了信去,天下又兵荒马乱的——总不能就这样把徐知诰母子俩丢了!只好,再次追了下去。
逃,追,抓住;再逃,再追,再抓住。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知道自己在外头有了一个儿子的霍郎五味杂陈,只好——也就是知道而已。天下已经风雨飘摇,沈成在打仗,裘烈在打仗,他也马上要去打仗。天下已经战火不断。
没几年,沈成死了,战死疆场。然后裘烈也死了,战死疆场。再后来,霍郎年近花甲地去当了大唐的兵马大元帅,打仗打得烦了。终于中了流矢,急忙回京救治,却终究还是撒手归西。
徐知诰却过得有滋有味,因为她很会挣钱,而且,发战争财是她的强项。只不过,天天在各地割据的诸侯领地中穿行,总归是有点危险的。但是她乐此不疲。
罗十六被逼的不敢放心地对邹太后以死尽忠,只好一辈子帮忙徐知诰收拾烂摊子。
而小小的李昪,就这样一天一天长大,长成为一代枭雄——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后传终)
☆、441。第441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一)
一
兴庆四年三月,皇后邹氏因谋害皇嗣,被废为庶人,幽禁掖庭。
贤妃天天在承欢殿哭天抹泪,明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贤妃就说:“要不然你再立一个不会欺负我的皇后,要不然你立我当皇后。”
明宗被她的豪放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的天,你能不能别瞎说?!让太后知道了这话,你当你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贤妃悻悻,又哭起来:“我想起来被她弄没了咱们的孩子就气得想死了算了。你还不肯杀她。”
明宗叹口气:“她毕竟是我老师的孙女。”
贤妃趁机下话:“你老师?哼哼,别教我好笑了!人家一直都只是先敏敬太子的老师好么?至于你们几兄弟,都是顺手教的。再说了,你看看邹家那一家子,皇后做出这种事来,都被废了,一家子都不知道谢罪,还霸占着好位置不肯动窝儿。真不知道是哪一家先贤大儒能有这个做派!你倒是念着人家的面子,可人家呢?人家可是不肯给你做半分面子的!”
邹家到现在倒是都请罪,可是除了邹二郎这个正牌的国丈大人,没一个人提辞职的。
明宗其实颇有点儿不知道拿他们家怎么办的棘手感觉,听贤妃这么一说,心内的埋怨顿时又多了三分。便不作声,胡乱再说了两句,起身去了。
赵贵妃听说了这个话,心中动了,急忙令联系自己家父亲。
赵盟得到消息,精神一振:皇家糟了这么大打击,未尝没有暂时稳定局面的想法。如果女儿这个时候能借机而起,占据了后位,哪怕在皇帝和太后心中只是个过渡,但如果这个过渡的人不犯错,似乎也没有借口废了她不是?
明宗倒还真是在考虑立新后的事情,但是宫里现有的这几个,横看竖看,似乎哪个都不太够格——唯一一个能扒上边儿的,也就是赵贵妃吧……
朝中的人开始影影绰绰地在明宗耳边吹风,什么赵氏端庄规矩啦,什么赵家是皇室两重姻亲啦,什么是皇帝的第一个女人啦,云云。
明宗私下里告诉孙德福:“其实,若芙如果能当皇后,也未尝不好,至少她自己生不出来孩子,为了以后能踏踏实实当太后娘娘,会对后宫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孙德福一听这话,顿时对赵贵妃亲热了三分。
外头的人们一个比一个猴精,不出三天,赵尚书府门庭若市。
裘太后却在邹后被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跟礼部要所有京官的履历和家谱,细细翻找。
余姑姑也跟着仔细地甄选,口中却道:“这不是大海捞针么?哪如把咱家的小娘子娶一个进来?又跟咱们亲近,又跟圣人齐心。退一万步,至少不用再替后宫担惊受怕了。”
裘太后低头看资料,压根都不搭理她。
余姑姑撇嘴,出门看热茶,问点心,由着裘太后自己在那儿较劲。
话却很快吹进了明宗的耳朵里,明宗心中一动:大舅舅家的钏娘,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二
大家都各怀着心思。
宝王殿下自然是急了的。
自己的人辛辛苦苦、费劲巴拉,还搭上了一个龙胎,才把邹氏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如果这个时候竟然让赵氏当上了皇后,自己等人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宝王有些愤怒,派人去骂了德妃一顿。
缘故自然是埋怨德妃不争气。
宝王本来的想法中,是有让德妃趁势而起,去当这个皇后的意思的——赵贵妃不能生孩子,贤妃的出身太低,那么,德妃接掌后宫不是理所当然么?
可惜,明宗不这样想。德妃也觉得宝王有点儿想当然了,不过既然是想要给自己那个位子,德妃自然就不做声,让他骂就是了。
宝王骂德妃的同时,也派人去给贤妃下了令:“想尽一切办法,把赵贵妃拉下来!咱们跟邹家鹬蚌相争,不能让赵氏得了这个渔人之利!”
贤妃深以为然,跟来人拍着胸脯保证:“我差点儿没了性命才腾出了这个后位,岂能让她那个没脑子的货色白白占了便宜去?你让王爷放一万个心,就算王爷不说,我也不能让她得逞!”然后又打伏笔,“只是到底该怎么做,我得想一想。万一事情做得孟浪了,还请王爷不要怪我鲁莽。”
宝王听了这样的话,又得意又满意,捻须微笑颔首不语。
贤妃先是派吉祥去联系了清溪。
清溪虽然百般维护赵贵妃,但在吉祥的百般套问下,还是不小心露了馅儿——清晖阁,有密室!而且,赵贵妃有诅咒太后的举动!
贤妃听了这个消息,高兴得一个整天眉梢都是飞起来的:“这个清溪,若是咱们不问,她必是不肯告诉咱们的!想来这个事情王爷也未必知情,咱们且不说,回头连赵若芙带乔二娘,一起送她们上西天!”
吉祥却心里有些怕,悄悄地哀求贤妃:“娘娘,贵妃做的那种事,不论是谁捅到圣人跟前,只怕都跟着是个死。奴婢服侍您一场,尽心尽力,请您万万看在奴婢从没违逆过您的份儿上……”
贤妃不满地瞪她:“我何时说过让你去告密了?到时候圣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岂不是把我也要搁进去了?蠢死你算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没练出来!做坏事的人选是很重要的,我从来都是只肯当个小角色,怎么会亲自出马做坏事呢?”
贤妃笑眯眯地斜倚在美人榻上,十指如葱,纤细白嫩,指甲上的丹寇却似鲜血染就,刺眼地红。
某日,德妃接了赵贵妃的邀请,让她去清晖阁商议事情。毕竟现在是赵贵妃暂时主持宫务,德妃等人即便谈不上要随传随到,但也不能公然拂逆她的面子。德妃只好换了衣衫就去。
来请她的是个清晖阁新进的小宫女。
这个小宫女是宝王的人。
德妃因为知道她是宝王的人,而又不见她示警,便以为这一趟不过是寻常邀约,欣然前往。
三
进了清晖阁,小宫女笑着领她走另一条路:“贵妃娘娘在后园品茶,请德妃娘娘跟我来。”
德妃不疑有他,微笑颔首。
这条路曲曲折折,竟是德妃从未走过的路。德妃诧异起来。
一路上都没再开口的小宫女笑着给她释疑:“娘娘看这条路风景如何?从来别人带您进来,必是不肯走这条路的。以后您就知道了,清晖阁里头啊,弯弯绕绕多了!”
走到一个小小的门边时,小宫女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然后低声道:“娘娘,您从这里进去,有大好事。请您随机应变!”然后不等德妃反应过来,撤身就跑!
德妃神色一变,停住了步子,不想往里走了。
她身边的侍女却眨了眨眼,低声问她:“是不是王爷的意思?”
德妃这个时候还在全心信任着宝王,又想起宝王上次的意思,心中一动:莫不是准备好了让我去捏赵氏的把柄?那倒是不错……
德妃一念之差,进了门,几步一绕,便看到了寝殿大床之后,有一道密室之门!
德妃觉得十分不对劲——如何赵氏开启密室,外头却无人看守的?
她的侍女四周看了看,附在她耳边道:“不是说清溪是王爷的人么?难道是她清了场?”
德妃听了这一句,略略放了些心,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密室门边,往里一看——
德妃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而她的侍女则震天介发出一声尖叫!
里头正在焚香的赵贵妃和一边服侍的香雪被惊得也是一声短促的叫声!
外头清溪高声喝问:“什么人?!保护娘娘!”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殿的人都赶了来,然后,所有的人都跪倒,或者叫软倒在密室门边,鸦雀无声。
德妃顿时万念俱灰,看着赵贵妃,愤怒地斥责:“你自作孽,如何带累得我们这么多人都跟着你遭殃?!来人,给我把她拿下,请圣人!”
清晖阁的下人们也恼怒起来,也不管赵贵妃才是他们的正经主子了,上去二话不说就把她和香雪两个人都绑了起来,嘴里还堵上了布。
一边清溪也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宗赶了来,一看密室里头的情形——裘太后的画像,诅咒,小孩子的神主牌,供桌——这是魇胜!
跟着的孙德福头皮发麻,一声喝命,令将所有亲眼见到情形的人统统拿下,然后利落地封了密室,进而封了清晖阁。
赵贵妃和德妃两个人,都报了暴毙。其他的宫人,一律赐了药。
清溪哭着不肯吃,只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圣人饶我,饶了我……”
孙德福才不耐烦跟她对嘴对舌,一声令下,一碗毒药直接掰着脖子灌了进去。
贤妃听得这个消息,笑得合不拢嘴:“真不错!少了两个劲敌不说,顺便还拔了几颗钉子。咱们啊,日子要好过起来咯!”
只是宝王就气疯了,令人进宫来骂她:“我只让你将赵贵妃拉下马来,谁让你害德妃的?”
贤妃笑眯眯地对曰:“不是早就请王爷万万不要怪奴奴鲁莽了么?事情若是让别人撞破,难保不把奴奴牵涉进去——奴奴刚为了替王爷拉下邹后没了个孩子,如今难道还要为了替王爷拉下赵氏赔上自身么?王爷也太厚此薄彼了些。如今就算是兑子,德妃一个不做事的,兑赵氏一个眼看着当皇后的贵妃,也算值了。”
接着,贤妃的峥嵘忽然一露:“何况,王爷只怕在大明宫中已经无人可用,还要再把我也逼反了不成?”
宝王被贤妃气得哑口无言。
三
这件事明宗处断得雷厉风行。
裘太后莫名其妙就听见说没了两个妃子,急忙叫了明宗到长庆殿,亲自对面问他:“怎么回事这是?”
明宗懊恼:“都是要立新后惹出来的。赵氏在清晖阁里竟然有密室,还画了东西诅咒您。乔氏估摸着是知道了我有立赵氏为后的心思,所以想要捏她的把柄,不知道从哪里偷偷进了清晖阁,抓了赵氏一个现场。倒好,估摸着她自己也没料到密室里有那么悖逆的东西,自己也当场吓软了。事后一直骂赵氏作死,害人,连累了大家的性命。我也懒得问了。反正当时在场的下人们,都处理干净了。”
裘太后一听就想到了贤妃身上,但知道这个时候明宗是无论如何不肯信自己的话的,便只是冷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狐狸精,倒是好脑子,这样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如今宫里可不就剩了她一个了?”
明宗眨眨眼,不接话。
裘太后也不在意,回手拿了两份画像递给明宗:“我选了这些日子,觉得你很可以在她二人中挑一个当皇后。你自己看看。”
明宗错愕,打开画像一看,一张是一个戎装女子,英姿勃发,娇俏可爱,不由惊喜:“这是钏娘不是?”
裘太后点头,又抬下巴指指另外一张。
明宗展开,只见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淡雅清秀,手中拿的是一卷书。此女倒是很雍容大方,明宗便低头去看她的身份:“礼部侍郎崔酲之女,崔漓。”
裘太后颔首:“我其实更加看好此女。很是有正宫娘娘的气度。只是她父亲的名利心很重,我有些犹豫。”
明宗冷哼一声,道:“不错!一直道貌岸然的,谁能想到竟然是冒充博陵崔氏的旁枝?让这种人的女儿当皇后,我怕博陵崔氏会暗地里笑破了肚皮!”
裘太后微微皱眉,看着自家侄女的画像叹了口气,缓道:“我不太想让你立钏娘为后,裘家在军中的影响已经够大了,我怕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明宗沉默下去。
事情不了了之。
但是数日后,明宗忽然给长庆殿送了个信儿:“国子监祭酒戴家的幼女戴绿枝还好,可以当一阵子皇后。”
裘太后皱着眉头问余姑姑:“听说是个蠢货?”
余姑姑也皱眉:“消息是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圣人怎么看上她了?”
裘太后长长出了口气,低声道:“大约是想过阵子就废了罢……”
余姑姑百思不得其解:“选还不选个好的,干嘛没立就存着废的心思?”
裘太后一针见血:“他没那个自信!”
既然长庆殿没有表示异议,明宗让礼部择日给戴家送了圣旨去:纳戴氏绿枝为后,五月十四成礼。
裘太后听了旨意,倒也没有说什么,余姑姑却令人悄悄给明宗递了个话:“钏娘自然是要进宫的,只是为甚么要让姓戴的来送这个人情?”
明宗会意,翌日便下了第二道旨意:“裘氏钏,崔氏漓,着五月十二入宫,裘氏封贵妃,崔氏封昭仪。”
☆、442。第442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二)
四
宝王听了戴绿枝封皇后,反倒不着急了。只是又听说裘钏入宫封了贵妃,便皱起了眉头,待一听崔氏封了昭仪,又笑了。
温王彼时还小,虽然宝王知道他生而知之,却不敢太过信任,所以这些事情也不与他商议。
幕僚却见着宝王这样反复,不由得小心探问:“王爷何故发笑?”
宝王得意:“戴绿枝的父亲戴群是福王的人,所以我不担心她。虽说裘钏入宫似乎是老四紧紧笼络住了裘家,但其实不然——崔家那一位的名利心重若泰山,只怕教出个女儿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我们就只管坐等崔氏把裘钏弄个灰头土脸,然后再出手,挑拨着裘家大舅舅跟老四翻脸罢!”
幕僚笑着高颂“王爷英明”之后,讨论起了正事儿:“同州的矿开出来了,果然很好。只是没有得力的工匠。”
宝王沉吟:“军器监那边,邹家老二难道就没有对头了?”
幕僚为难:“邹二在这件事上简直是个天才,虽然也有不少人觊觎他的位置,但手艺千真万确都不如他远矣。卑职就是想要劝王爷一句,但凡留着这个人,军器监的大旗就倒不了,咱们就挖不来得力的人。”
宝王咬牙:“说不得,只好对不住老师了!”
不过三五日,宝王一系骤起发难,吹毛求疵,一路陷害寻衅,将整个邹家打压到了无法还手的地步。
一家子,唯有邹后的亲哥哥邹小二郎因不曾出仕幸免。在小二郎的竭力维持之下,虽然罢官免职流放的旨意接连不断下来,但一家子退守桑梓还是有希望的。
可宝王的目的,自然是赶尽杀绝。
就在全家人沉默哀戚地收拾行装打算离开京城时,顺天府忽然来了人,一张拘票,写得清楚明白:“邹禺,逼良为奴,囤积居奇,草菅人命,行为悖逆,着立即拿下!”
邹家人都看呆了眼。
邹二郎眼看着锁链镣铐要往自家年轻的儿子手上套,魂飞魄散,扑上去大吼:“我儿年幼,只在府中,不曾出仕,如何不能放过他?!”
一句话吼破了对方的心思,顺天府的差人脸色一沉:“说得这叫什么话?好像是我们诬陷一样!现有你家奴婢出首,你们自己识人不清,怪得谁来?!”
邹二郎一愣,怒吼:“何人出首?我家上下都是世仆……”
话说到这里,忽然一滞。
不,不对,还有那个武家……现在虽然改姓了邹,可是,他们家是自家媳妇半路买了来的……
邹小二郎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轻声道:“父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最后的指望也被带走了,邹老太傅一口老血喷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邹家,七零八落,合族流散。
幕僚喜上眉梢,疾步来找宝王:“已经有了三个军器监的老人儿愿意跟咱们了!”
五
戴绿枝入宫了。
但是,在她之前,裘钏和崔漓都已经住稳当,而且,俱都承过宠了。
明宗满心里都是裘钏,哪里来的情绪去敷衍戴绿枝?所以,只洞房一天宿在清宁宫,以后就天天往裘钏住的蓬莱殿跑。
戴绿枝暗地里咬碎了银牙,可是又不敢牙蹦半个不字——那可是裘钏啊!裘太后的亲侄女,裘老将军亲手养大的嫡亲孙女,裘大郎的掌珠,明宗的亲表妹。
而且,有人悄悄地告诉过戴绿枝:“太后本来打算让裘钏当皇后的,可是圣人不乐意让裘家在大明宫一手遮天,所以才选了你——你可得争气,好好地坐稳了这个皇后的位置,辖制住裘家那个小妖精才是!”
戴绿枝深以为然,所以,皇后入宫,新朝气象,宫妃们须得天天清晨来请安问好。
裘钏倒是没什么。反正她习惯了每日早起打拳跑马习练骑射。如今虽然没法子骑马射箭,好歹还能打拳舞剑。所以每天完了功课再去清宁宫,反倒都是第一个到的。甚至有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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