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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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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昨儿下晌又去凌修媛那里闹,嫌自己的衫子颜色不如凌修媛的鲜亮,气得凌修媛昨儿晚饭又没吃,如今躺在那里难受,连早膳都吃不进去。”
  邹皇后脸色一沉,玉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喝道:“就会哭!哭有什么用?哭能保住孩子么?线娘,你马上去仙居殿,就住在那里!谁再挑衅,你直接给我掌嘴!魏修媛再要不知自爱,我就送她去兴庆宫偏殿养胎!”
  沈昭容在一边,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嗯嗯,兴庆宫的偏殿已经空出来了!我将才刚要说,钏娘已经搬回来了。我早上帮着她一起搬的。”
  横翠这才发现她们俩,“唉哟”了一声,连忙深深地福下去行礼:“婢子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到两位娘娘!横翠给两位娘娘见礼,娘娘们万安。”
  邹皇后缓了脸色,忙又问:“既然早上刚搬过来,想必笼子箱子一大堆要收拾,干嘛这样早跑了来这里?”
  裘昭仪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没地方吃早膳呀!戎儿说,这里肯定有现成的!”
  横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昭仪娘娘说得真尽情。”
  邹皇后微微笑了,点头道:“不过,我这些日子素得很,你们不要嫌弃。”
  说着,邴阿舍已经带着人送了早膳进来,进门边行礼边对着沈昭容笑嘻嘻地道:“昭容又来啦?今日没有肉哦!”
  裘昭仪连忙也跑到一张条案边坐好,眼巴巴地看着邴阿舍。
  邴阿舍见状,抿嘴一笑,亲自把四个碟子从食盒里端出来摆到裘昭仪面前,欠身道:“昭仪娘娘第一次试阿舍的手艺,阿舍就献丑了。这是依着余姑姑交代过的昭仪的口味做的碳烤嫩牛肉,婢子配了几条烫过的时蔬;这是刚才沈昭容嚷嚷着要吃的蟹粉糕;这是用各样野菜拌了羊肉做的小包子,您蘸着醋吃;这是一盏清汤。昭仪娘娘不要小瞧这盏汤,汤里用料十八味,是整只鸡加上羊骨、猪骨一起熬了整晚才有的。汤里如今只有盐巴,保证没有怪味。昭仪拿来清口吧。”
  沈昭容在另一条案后头,低头看看自己面前,只有一碟蟹粉糕,伸长了脖子看看满脸惊喜的裘昭仪,不由得气恼起来:“邴阿舍!我的呢?”
  邴阿舍回头笑着看她,抿嘴道:“婢子给您烧了一大碗清汤汤饼。秋燥,您这火气要压一压。这个给您当零嘴儿。”说着,端了一碗清清亮亮的汤饼放在她面前,又从食盒的最底下变了一小盒东西出来放在她手边。
  沈昭容好奇地先把小盒子打开,见是满满一盒的新鲜莲子,顿时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我最爱这样生着吃了!你怎么知道的?”
  邹皇后已经坐在自己的案后端了一碗八宝米粥开始吃,闻言,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瞧瞧身边的桑九。
  桑九会意,仿了邹皇后的口吻道:“你一到秋天就成天抱着一把莲蓬到处晃,给谁看呢?这会儿说这话,假不假?”
  沈昭容嘻嘻地笑着,埋头苦吃起来,边吃边大呼小叫:“哇!这汤饼太棒了!阿舍,我午膳还要吃。”
  裘昭仪已经闪电一般把面前的碗碟扫荡得差不多了,一边没有淑女形象地抚着肚子,一边笑道:“若是午膳还吃汤饼,你可还有地方盛羊羹?”
  邴阿舍在一边伺候,闻言嘻嘻笑道:“午膳若说吃那些,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本来预备着中午给娘娘做烧鹅的,煨了一整夜的料了。若是午膳不吃,晚膳再吃,倒是也使得。只是味道只怕就要偏重了。”
  裘昭仪和沈昭容互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点的那些个东西晚膳再吃!中午吃烧鹅!”
  这一声,连邹皇后都忍不住破了食不言的规矩,手中捧着碗,呆了:“你们俩打算晚膳也在这里吃?”
  裘昭仪一挥手,十分勉为其难:“她们必定要收拾一整天的,晚膳回去也没得吃。姐姐一个人晚膳也无趣,我和戎儿都留下来陪您。”
  沈昭容连连点头,口中含着蟹粉糕,含含糊糊地说:“是啊!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多累啊!”
  邹皇后看了看她们俩,觉得有些头疼,道:“要不我把阿舍送给母亲吧?你们俩回兴庆宫去吃可好?”
  裘昭仪和沈昭容再互相看一眼,摇头,沈昭容认真地说:“不好,太远。走来走去的,浪费时间。”
  裘昭仪则严肃地警告似的看向邴阿舍:“姑姑对自己的手艺十分得意,若是听说你要去霸占她的厨房,必是要跟你翻脸的。你万万不能去。”
  桑九看着这两个活宝,不由苦笑一声,低头道:“皇后娘娘,婢子恐怕,清宁宫永无宁日了。”
  吃完了的裘昭仪和沈昭容顿时再次笑作一团。
  邹皇后笑了起来,摇摇头,叹道:“能这样永无宁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想起来,笑着告诉邴阿舍:“阿舍,你挑孕妇无碍的,给凌修媛送过去一些,她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另外,魏修媛那里,也炖一锅上好的鸡汤送过去。什么佐料都不要放,省得又触着她的忌讳。”
  沈昭容便撇嘴:“给她干嘛?奖赏她欺负凌珊瑚么?”
  裘昭仪拉拉她的袖子:“傻啊?光给凌珊瑚不给她,她又有借口欺负人了。”
  沈昭容恍然大悟:“真麻烦。”
  邹皇后便叹气:“谁说不麻烦来着!”
  三个人忽然一齐笑起来,看上去,亲密无间。

  ☆、324。第324章 局面

  耿婕妤在长安殿的东配殿里,自己坐在小小的厨房中间,用力地揉面。
  小狸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悄声问:“不是上午的时候,听说了裘昭仪会在清宁宫吃午膳和晚膳么?”
  耿婕妤低着头,淡然道:“夜宵。”
  小狸眨眨眼,低声问:“小娘打算做什么?”
  耿婕妤抬起头来看了小狸一眼,微微一笑:“蒸饼(注)。”
  小狸“啊”了一声,急道:“清宁宫厨房的那个邴阿舍那样会做饭,各种花样层出不穷,裘昭仪一整天的好吃的吃下来,夜宵您就给她准备蒸饼?”
  耿婕妤自信地笑一笑:“她吃了一日各种口味,到了晚间,只要一只干干净净的蒸饼放到她面前,她一定喜欢!”
  说完,又莞尔一笑,低声道:“即便她不爱吃,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东西,她现在不也都肯吃了么?就算被余姑姑和沈戎守得那样紧密,她不一样借着每次跟沈戎出来玩的机会,到长安殿边上打个转么?”
  小狸笑嘻嘻地点头:“小娘,你果然算无遗策。裘昭仪现在只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不然,就算跟沈昭容能和好,她和邹氏的心结,哪里那样容易就解开了?”
  耿婕妤低下头去,低声笑道:“不错,她和邹氏的心结,永远都解不了,而且,只怕会越来越深!”
  ……
  ……
  回到绫绮殿,裘昭仪疲惫地倒在床上,可脑子里还在不停地转着,瞪大了眼睛看向天花板。
  耿雯是怎么说的来着?
  邹家,才是刺杀阿爷的主谋!
  阿爷之死,最大的得利者,正是邹家!
  自己无力再争,邹氏的后位才会稳固。
  三叔不忿自家兄长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国公,自然会倒向姑母和邹家。而祖母早就老糊涂了,这时候一定被三婶娘软禁起来。大兄为人单纯耿介,肯定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异样……
  那样一来,裘家内部内讧不断,邹家只要袖手,就能成为最大的赢家:后位,边镇,以及在太后和明宗心中的位置!
  裘昭仪在清宁宫内室里清澈的眼中,就像是长了三年的野草忽然被投进了一只火把,腾地燃烧起熊熊的恨意:“邹氏,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
  ……
  含凉殿冷清了很久了。
  其实,明宗每个月肯定会来一次,而且留宿。
  但那之后,就没有人来了。
  因为自己不得宠么?
  还是因为含凉殿的风水不好?
  可当年高韵在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没觉得冷清过呢?
  她那么做作,那么假,那么讨厌,那么……
  自己那个时候,生气的时候,好歹能够把她叫过来冷嘲热讽一下啊……
  文充媛坐在窗子边上,斜斜依着窗框,望着外头渐渐萧瑟的天,满脸的寂寥。
  杨枝柳枝互相看一眼,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劝慰。
  文充媛反反复复,又不聪明又没有手段,实在是很难得到邹皇后的重视。而现在的大明宫里,邹皇后不重视的人,是得不到所有人的目光的。
  这个重视,也许是忌惮,比如赵贵妃,也许是纵容,比如沈昭容,也许是疼惜,比如凌修媛,也许是信任,比如高婕妤——哪怕是裘昭仪、魏修媛,如今也因为姓裘或有孕,得到了邹皇后的重视。
  可文充媛,什么都没有……
  以前,还有高婕妤在,至少,明宗会多来一次,至少,邹皇后会注意一下她有没有欺负高婕妤……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文充媛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
  邹皇后关切的脸就在眼前:“文充媛,你醒了?”
  文充媛一愣,笑着连忙起身:“娘娘,怎么还把您惊动了?我只是……”文充媛的声音忽然顿了顿——自己怎么了?
  邹皇后急忙笑着安慰她:“别担心,你只是偶感风寒。御医说心情有些烦闷,开开心胸就好了。我已经嘱咐了沈昭容,她离你还近些,以后会常常过来看你的。”
  文充媛勉强笑了笑,情绪明显地低落下去。
  沈昭容么?她那样直率飞扬的人,自己哪里跟得上她的节奏?何况,她一直都那样看不起自己……
  文充媛垂下眼帘,身子软软地坐在床上,轻声道:“谢皇后娘娘。”
  一个声音忽然在这个时候轻轻响起,带着些无奈的喟叹:“嫔妾上禀皇后娘娘,嫔妾自从离了含凉殿,十分思念文充媛。求皇后娘娘,许嫔妾回含凉殿与文充媛作伴。”
  这是——高韵?!
  文充媛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猛地抬起来搜索声音的双眼中,忽然涌出了泪水。
  只是口中还在硬扛一样哼道:“我可一点点儿都不想你!不许你回来!”
  杨枝柳枝一脸的不可思议,却已经噗通向着邹皇后和高婕妤跪了下去:“求皇后娘娘允准!谢高婕妤!”
  邹皇后回头看看身边的高韵,心下一片温暖。
  文充媛晕倒的消息传到清宁宫时,恰好高婕妤在座。邹皇后连忙一边命人请御医,一边就往含凉殿去,一边吩咐高婕妤:“我去看看文充媛,你回去吧。省得她见着你又找你的麻烦。”可高婕妤却只是摇了摇头,便一言不发地紧紧地跟着自己跑了过来。
  待到御医一说是心情郁结,恐怕是太过孤单所致时,杨枝柳枝便一同眼泪汪汪地看向高婕妤。
  高婕妤一直低头不语。
  但就在自己答应让沈昭容时常来探望,而文充媛一脸落寞的时候,高婕妤竟然带着万分的不情愿,说出了自己“很想”回来的话。
  还是不放心这个“冤家”吧?
  即便是委屈自己,也还是在顾念着这个单纯浅薄甚至有些愚蠢的“冤家”姐妹吧?
  邹皇后伸手拉了高婕妤的手,温和地笑了:“好,都依你。外头的事情你们都不必管,关起门来好好地过你们俩的日子就是。”
  耿婕妤那边,你不必管了。
  文充媛顿时恢复了三分精神,撅着嘴仰起头来:“皇后娘娘都没问问我乐不乐意。”
  邹皇后一眼横过去:“你给我闭嘴!高妹妹肯来陪你是她的好意,你再不识好歹,我就把你发到拾翠殿去!”
  拾翠殿在大明宫的西北角上,等闲人都走不到那里。
  文充媛紧紧地闭住嘴不吭声了,翘起的嘴角和眯起来的双眼,表示着她此刻的确是无比欢喜的。
  邹皇后看着两个嫔御,笑着摇摇头:“欢喜冤家。”
  高婕妤看看高兴起来的文充媛,苦笑一声,眼里也满满都是温润。

  ☆、325。第325章 落水

  耿婕妤的蒸饼果然做得很好吃,裘昭仪一口气便吃了两个,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夸赞:“你的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自小到大,蒸饼这种东西,我吃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连兴庆宫的余姑姑都算上,都没有你做得好吃!”
  耿婕妤温顺地笑道:“昭仪吃了一日山珍海味,腻了,所以才觉得这种朴素的东西好。”
  裘昭仪满足地叹了口气,眼睛溜了一下窗外,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总是邹氏不倒,你便提心吊胆。尤其是上回魏氏差点吃没了命的那东西,还是你做的。不过,我却不能用你说的法子。”
  顿一顿,裘昭仪轻轻嘘一口气,低声道:“剪除她的羽翼固然重要,但主意不能打到我表哥的后嗣上。表哥有了后嗣,李唐的江山才能稳固,我表哥的皇位才能稳固,咱们后宫的这些人,才能安安心心地争宠。我不能本末倒置。”
  “何况,”裘昭仪的脊背挺直,虽然低着头,眼神却无比骄傲:“我斗,也去斗那个厉害精明的人物,为难两个孕妇,害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裘昭仪有裘昭仪的骄傲,有她自己的道德底线。
  耿婕妤眼中满满都是赞叹:“昭仪高洁,我等卑鄙蝼蚁果然万不能及。”
  裘昭仪淡淡地摇摇头,低声道:“你想想还有什么主意没有吧。满宫里,她得用的不过是沈戎一个。另外,跟你同殿的高韵也是个精明人,最近跟邹皇后走得十分近,你注意她一下,若有机会,除了最好。”
  耿婕妤悚然一惊:“高韵?!我倒小看了她。”
  裘昭仪点点头:“我在兴庆宫时,绕着弯打听到,元正当日,是她死死地拦住了文氏,否则,动手推邹氏落水的罪过,必定落不到戴绿枝头上。”
  耿婕妤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由连连点头:“不错。当时高氏是匆匆跟文氏的母亲说了几句话,文氏才被死死地拉住了,没机会往前走。”
  裘昭仪不在意地挥手,道:“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再让高氏瞧见。”
  耿婕妤微笑着连忙站起,欠身叉手:“昭仪早些安歇。”
  退了三步,待要转身时,方抬头轻声道:“其实,嗯,昭仪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嫔妾觉得,魏、凌二人的胎,必是保不住的。”
  裘昭仪一愣。
  耿婕妤往清宁宫的方向瞥了一眼,微笑道:“嫡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可能会有庶子出世?”
  裘昭仪脸上顿时一怒,玉手在案上一拍:“她敢?!”
  耿婕妤微笑不语,转身而去。
  ……
  ……
  阮贤妃大名鼎鼎,便是静思殿里的众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虽然已经废为宝林,甚至邹皇后明令静思殿的宫人不得给她任何优待,但在各种各样的暗示、压力和奖赏面前,所有的侍卫、宫人都仍旧会为阮宝林大开方便之门。
  这样一来,虽然身在掖庭,阮宝林还是一样的耳聪目明,大明宫、兴庆宫的消息一点儿不落。
  听说了裘昭仪不肯下手对付两个有孕的嫔之后,阮宝林不由得点头赞叹:“没法子,这是裘老爷子后半辈子亲手养出来的小娘子,有她的血性和不屑。”仰头想了想:“看来她不好用啊,那就留不得了哟……”
  平安还是原先的宫女打扮,清清淡淡的妆容,甜甜糯糯的嗓音:“娘娘,那就用那个新靠过来的?”
  阮宝林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嘟囔道:“那种蠢货,用起来要小心后患。你让外头把她家人拿好了,别让她干完了又反水。”然后就沉沉睡去。
  午后的阳光从明瓦的窗子上洒进房来,正正地照在阮宝林曼妙的身上。
  平安看看天色,还是抱了一床薄薄的宝蓝杭绸绣金丝鸟雀的丝锦被子,轻轻地搭在了阮宝林身上。然后快步走了出去,不一刻,拿了一个小小的蜡丸,混在一把银角子里,公然交给了守门的侍卫:“依前日的好酒,再打个二三斤来,娘娘爱喝。”
  那侍卫的帽檐压得极低,眉眼模糊,低低地点头称是,转身疾步走了。
  ……
  ……
  秋日暖阳。
  长空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大明宫里有了邹皇后,似乎一切都在真真切切地好转起来。
  赵贵妃协理六宫,安静地忙碌着。
  裘昭仪和沈昭容整日结伴游玩,偶尔还会一起去兴庆宫拉了裘太后同去跑个马。
  两个有孕的修媛“和睦相处”,身子日渐丰腴。
  高婕妤回了含凉殿,果真和文充媛打打闹闹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耿婕妤安分守己。
  崔婕妤安心养病。
  明宗觉得自己的后宫从来都没有这样平静过,不由得满心欢喜地跟孙德福吹牛:“瞧瞧,还是朕聪明吧?死拉活拽地把你邹娘娘复立为后。看看如今的后宫,一片冲淡宁和。朕都要醉死在里头了!”
  孙德福硬生生扯扯嘴角,算作笑过了。然后一下子愁眉起来:“皇后娘娘那里都要煎熬得发疯了,您还这么高兴!”
  明宗诧异:“她煎熬什么?”
  孙德福看着明宗,一脸怜悯,欲言又止。
  明宗心下知道不妙,稳一稳心神,沉声道:“你说,朕什么都不怕。”
  孙德福叹口气,低声道:“您不觉得,宫里平静得,有些可怕么?”
  明宗皱眉,悚然,大惊:“你是说,你邹娘娘查不出来到底谁正在窥伺?!”
  孙德福点点头,挠着脑门苦恼:“何止是邹娘娘,便是老奴,也只查到了耿婕妤最近跟裘昭仪私下里走得近。别的,安静得吓人。”
  明宗意外:“魏氏难道没有欺负凌修媛?”
  孙德福露出了一丝笑意:“邹娘娘把线娘派了去,就住在仙居殿。”
  ……
  ……
  午后。
  尹线娘快步先拐进了厨房,一口先干了一杯邴阿舍悄悄留起来的葡萄酒,然后拈了一条小冰鱼儿扔进嘴里。咯嘣咯嘣一嚼,声音顿时惊动了在里间忙碌的邴阿舍。
  邴阿舍掀门帘出来,看着尹线娘又惊又喜:“咦?你怎么回来了?”
  尹线娘咧嘴一笑:“姓魏的想要欺负凌修媛,把我支出来了。”
  邴阿舍瞪她一眼,嗔道:“你既然知道,如何还肯过来?”
  尹线娘又从盘子里拈了一块炸鱼扔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正好也要跟娘娘说两句话。娘娘可醒了?”
  邴阿舍点头,忙道:“你快去吧,仙居殿里现在可要紧得很。”
  尹线娘也点点头,道:“姓魏的要喝鸡汤,凌修媛也馋你做的面果子了,说是要吃苹果馅儿的。”
  邴阿舍抿嘴一笑:“知道了。”
  尹线娘转身一溜小跑进了清宁宫内室,小宫女们还不及通报,尹线娘笑嘻嘻地往里一探头:“娘娘做什么呢?”
  邹皇后正在窗下写字,闻言一回身,笑了:“线娘怎么回来了?”
  尹线娘笑嘻嘻地进了门,先利落地行了礼,道:“两个孕妇嘴馋了,一定让我亲自跑一趟,亲口告诉阿舍做吃的。说是别人传的话,阿舍有些偷工减料。”
  邹皇后笑着摇摇头:“孕中的女子都会有些小心眼。她们俩怎么样?”
  尹线娘敛了笑容,看看旁边侍立的横翠和桑九。
  横翠会意,走到门边,吩咐宫人:“你们出去吧。”
  待只剩了四个人,尹线娘方轻声道:“魏修媛不知怎么的,聪明了很多,几次找凌修媛的麻烦,都很巧妙。我心眼不够,每次都是凌修媛气白了脸我才反应过来。这几日魏修媛的那个阿谨总是借故往正殿跑,我昨天夜里狠狠地吓唬了她一次,她今日才消停了。娘娘,我怀疑阿谨奉了谁的命,只怕正在处心积虑地要弄掉凌修媛的胎。我这次听她们俩的话回来,也正是急着请娘娘的示下,要怎么办。”
  邹皇后放下了笔,擦了手,慢慢地跪坐下,听尹线娘说完,皱了皱眉,道:“看来,还是该把小语叫回来。你怕是对付不了这种官宦人家小姐的弯弯肠子。”
  尹线娘连连点头。
  桑九向天翻了个白眼,轻轻地往尹线娘额角戳一指头:“你就不能上进些?说你笨,你还一副很荣耀的样子!”
  尹线娘嘿嘿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做这些事的料子么。娘娘都知道的。清宁宫安静,我就清闲——我就等着以后教小皇子和公主的拳脚了!”
  邹皇后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话说得很是。这一回,原是我小看了魏氏,也小看了……”
  横翠听着邹皇后的半截话,眨了眨眼,低声问:“娘娘怀疑是贵妃?”
  邹皇后摇摇头,不语,眼神投向窗外。
  那个方向,是掖庭。
  横翠和桑九面面相觑:贤妃?她已经被废为宝林打入冷宫,难道还有本事遥遥控制大明宫不成?
  忽然,外头响起一阵惶急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小宫女变了声走了调的声气:“皇后娘娘救命!魏凌二位修媛同时落水,昏迷不醒!”
  邹皇后腾地立起,脸色铁青:“贤妃!你好手段!”

  ☆、326。第326章 冷宫

  仙居殿。
  凌修媛先醒来,发现孩子没有了,惨声大哭起来。
  小穗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都怨奴婢!都怨奴婢!皇后娘娘吩咐过的,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许我离开小娘一步,结果我竟然把小娘自己丢下了!”
  凌修媛被她提醒,忽然想起来,一向怯弱的人,也咬牙切齿起来:“魏氏呢?!”
  小穗勉强止住哭声,低声道:“在她殿里,还没醒,孩子也掉了……”
  凌修媛压根没有听到最后那半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当时便推开小穗,掀被下床,踉踉跄跄直奔西配殿。
  明宗和邹皇后刚刚从正殿去了配殿,看着牟燕娘惋惜地摇头:“魏修媛这一胎发育得很好,可惜了……”
  凌修媛挣脱了小穗的拉扯,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西配殿,看都不看明宗和邹皇后一眼,边哭边朝着床上昏迷的魏修媛扑过去:“魏氏!你赔我孩子!你赔我孩子!我告诉你了,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得等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可你竟然还要推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赔我的孩子!”
  旁人措手不及,只见凌修媛竟然抖着两只手去掐住了魏修媛的脖子!
  离得最近的阿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掰凌修媛的手:“凌娘娘住手!我们娘娘还没醒——她的孩子也没了!”
  最后这一声大吼,终于震醒了凌修媛,整个人怔住了,忽然双眼翻白,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牟燕娘叹口气,招呼了尹线娘,两个人把凌修媛抬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放平。牟燕娘把了把脉,回头向着早已目瞪口呆的帝后低声道:“急怒攻心,一会儿就好。”
  而那边,阿慎惊喜的声音响起:“娘娘,娘娘,你醒了?!”
  魏修媛悠悠醒转,睁开眼,恍惚了不一刻,双眼一瞪,双手一掩小腹:“我的孩子!”
  阿慎看着她的样子,十分于心不忍,低声哭道:“娘娘,孩子,没了……”
  魏修媛一声惨呼,放声痛哭:“凌珊瑚!你这个贱婢!我不过是骂你两句,你竟然敢推我入湖!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明宗和邹皇后互视一眼,都紧紧地皱起了眉。
  邹皇后摇摇头,平声问道:“当时谁在旁边伺候?”
  阿慎怯怯地看了邹皇后一眼,噗通跪倒:“二位娘娘当时忽然口渴,令婢子和小穗回来取饮子……所以,所以二位娘娘身边没有旁人……”
  邹皇后愤怒地一拍条案:“你说这话就该活活打死!两个孕妇,这样天气,你们竟然敢放她们独自站在太液池边!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小穗这时候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先看到凌修媛躺在美人榻上,心神一松,转头看见邹皇后正在发怒,便哭着往邹皇后面前一跪:“婢子该死!婢子该死!魏娘娘必定要让婢子回来取饮子,还拉着我们娘娘的手,说不听她的话,就把我们娘娘推进太液池!我们娘娘也笑说无妨,婢子才回来的。谁想到,阿慎也随后回来了!婢子见着阿慎竟然也回来了,就觉得不对劲,赶忙飞跑过去时,我们娘娘和魏娘娘就已经都掉进去了!”
  魏修媛这时候正哭得倒在床上,闻言不由怒骂:“贱婢!我当时不过是玩笑,凌珊瑚自己都知道,你此刻来搬弄是非!”说着,就要扑下来打小穗。
  邹皇后面色一沉:“你给我消停躺着!小产之后最忌乱动,你不怕血崩要了性命么?”
  一声喝住魏修媛,目光转向阿慎,一片冰寒。
  阿慎吓得都嘴唇都抖了,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娘娘说阿谨马上就来,说不妨事,说要跟凌修媛说几句私房话……”
  邹皇后心中一动:“阿谨呢?如何这半天都没看见?”
  明宗回头看孙德福。
  孙德福微微点头。
  片刻,一个小内侍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阿谨被人推到了后院井里!”
  邹皇后霍地立起,冷笑道:“好周密的布置!”
  魏修媛的脸色顿时苍白如雪。
  这边凌修媛也苏醒了过来,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魏修媛,尖声大叫:“魏让!你赔我孩子!你害我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邹皇后皱了皱眉,沉声道:“好了!你们俩自己不小心,才给了歹人可乘之机,如今互相诅咒就能让孩子回来么?都给我闭嘴,禁足,好好养身子!”
  余姑姑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禁足?!便宜死她们俩么?”
  听得这一声,明宗和邹皇后都知道裘太后已经得到消息,并且真心发怒了,急忙都站了起来,叉手欠身:“请太后训示。”
  余姑姑连门都不进,站在西配殿大门口,冷道:“传太后懿旨:修媛魏氏、凌氏,其心不正,至皇嗣夭殒,着即刻打入冷宫!”
  明宗一惊,忙道:“她们俩刚掉了孩子,如今身体正虚,如何能搬去冷宫那里……”
  邹皇后急忙拽拽他的袖子,让他不要开口。
  余姑姑冷哼一声,道:“打入冷宫又不会饿死她们!这样一个个居心叵测的人,留在大明宫做什么?”
  凌修媛傻傻地听完,忽然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怕她,是我不该不相信皇后和太后娘娘,是我居心不正!我活该,我活该被人害成这样!”
  哭着,对着邹皇后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娘娘,是我辜负了你!我不该跟着魏氏一起支走线娘,不该听她的蛊惑去了太液池,不该怕她真的推我下池遣走侍婢,不该听着她百般羞辱也不敢大声呼救!我错了!是我自负聪明,是我自以为看透人心,是我的错,是老天罚我,是我其心不正,列祖列宗才不让我诞育皇嗣……”
  魏修媛忽然接声道:“那你拉着我做什么?你自去找死,拉着我做什么!?”
  凌修媛哭声一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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