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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扶摇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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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沈清月在张家管家的时候,将年节的赏赐发到各处管事妈妈和前院管事手上,叫他们按功打赏,结果后来还不是变成了管事们随自己喜好打赏,有孝敬的奴仆他们就多打赏一些,无孝敬的人就少拿一些。这些管事还是经常在她眼皮子底下办事儿的人,不也都这样,更何况柳氏在沈家几乎一手遮天,她还会顾虑着沈世兴这样的甩手掌柜?
  沈世兴面有羞愧之色,他看着沈清月安抚道:“你放心,爹肯定帮你把嫁妆拿回来,你别怕,若是少了一分一厘,爹都不依,等你出嫁了,爹还给你再添一份嫁妆。”
  沈家还算富庶,沈家老爷每年都能支取上千两银子作生活开支和人情应酬,大老爷是顶梁柱,大房花的多,支取的稍多,沈世兴虽支取的比较少,但花的也少,手上存了一些钱,给沈清月添嫁妆,他倒是添得起。
  沈清月还没想着争这个,她只道:“您说要回来,怎么去要?”
  沈世兴语塞……好像是不太好要,若直接撕破脸皮,不仅得罪了大哥大嫂,闹得家宅不宁,老夫人也不高兴,他转头看向沈清月,道:“月姐儿可有主意?”
  他问出来之后心下有些诧异,他现在行事不是跟沈清月商量,而是直接问她的主意了。
  沈清月一直是很有主意的人,她未觉不妥,从容地道:“我今日为了拿回嫁妆逼的这样紧,大伯母肯定要想应对之策,估摸着她会毁改册子。”
  沈世兴面色一变,紧紧地拧着眉道:“她、她不敢罢!”
  沈清月摇摇头,道:“我看未必,贪墨的事她都做出来了,毁改册子她有什么不敢的?而且,她不是已经毁了吗?这本册子字迹模糊了,另外的册子可能更加模糊,若掉了一个字,谁说得清是什么材质的首饰?金的也能变成银的,纯金也许变成鎏金。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未必来得及补齐,说不定会随便拿些银子打发了我,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册子烧了!”
  沈世兴整张脸都黑了,他脖子上冒出青筋,又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沈清月道:“先拿出证据证明大伯母的确动了我的嫁妆,但还是要假装不知道这事,剩下的,你若放心,就让女儿交给别人来办,这样老夫人也不会恼您和我,只是……大伯母的名声要不大好听了。”
  沈世兴一拂袖,道:“她都做这种事了,还要什么名声!你且说罢,如何去做,爹都听你的。”
  柳氏的名声不好听,又不是沈家的名声不好听,沈世兴还不至于替柳氏顾及这个。
  沈清月点了点头,道:“母亲的嫁妆里,您肯定都过目了?大概还能记得有些什么东西?”
  前世她拿到嫁妆之后变卖了许多维持家宅,但是每一样东西她都记得,后来赚了钱,也都赎买了回来,只不过到底是她生母留下来的,还是柳氏换掉的,得问过沈世兴才知道。
  沈世兴眼睛连眨了几下,道:“时间久远,有几样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件青白玉镂空缠枝莲杯、明玉白虎、墨玉周鱼,还有一支嵌绿松石的金簪,其他的我也只过目了一遍,十几年过去,我……我实在记不住了。”
  这几样玉器沈清月有印象,前世她拿到嫁妆和册子的时候,这些都在其中,因为这几种白玉、明玉、墨玉都是上等好玉,和几套宝石的头面加起来能小几千两,贵重非常,估摸着柳氏知道沈世兴记得这些,轻易不敢变卖。另外还有一百亩良田和一些字画摆件,加一些劣质不值钱的首饰,统共近万两。
  但是那支绿松石的金簪沈清月没有印象,她只记得有一支镶孔雀蓝石头的鎏金簪子,不过几钱银子就能买到。
  不用说也知道是柳氏换了册子,昧下了绿松石的金簪,或是早就变卖了,也不知道现在这支簪子是什么情况,要多有几样首饰做凭证才好。
  沈清月便问道:“您怎么会只过目了一遍?”
  只过目一遍,有些不大对劲,她的生母嫁进来,嫁妆沈世兴肯定要过目一遍,还不说后来夫妻二人在一起生活,总要有开支,不可能不提起一些,再则蔡氏病逝,沈世兴接手妻子的嫁妆,怎么也不可能只过目了一遍。
  沈世兴言辞有些闪烁,道:“你也知道爹不怎么喜欢管这些事,自然没太上心。”
  这么多的财产,沈世兴再不管事也不会丝毫不上心,沈清月心有疑虑不提,继续方才的话题。
  “那这根簪子,您可敢确定就在其中?您确定就是金簪?”
  沈世兴笃定道:“我确定就是金簪!这件我肯定不会记错!”
  “这就好,那父亲您先去把这几样要回来,其他的估摸着是要不回来了,只求要到等价的银子便是。”
  沈清月嘴上这么说的,心里早有别的算计,照价赔偿这样的亏本买卖,她可不做,她要让柳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世兴很是同意她,他不住地点头道:“她若真变卖了,我定叫她赔给你,一分银子也不会少你的。”
  沈清月笑了笑,又问道:“父亲,您方才说的几样东西倒是很雅致,也很贵重……母亲当年嫁给您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很风光罢!”
  蔡家并不很富有,蔡家人又对沈清月这样冷淡,他们当年能拿这样的东西给蔡氏做嫁妆,这让沈清月很意外。
  沈世兴并未直视沈清月,只含糊道:“是的。你先回去,我明天就去替你要回来!你放心,爹不会露馅儿的。”
  沈清月嘴角浮着笑容,和罗妈妈一起走了。
  回到雁归轩,罗妈妈才同沈清月道:“姑娘打算要回来就算了?”
  沈清月一笑,道:“那不是便宜了她?她现在这般推诿,想来并不只是昧下了我的嫁妆,而是变卖了我的嫁妆,所以拿不出来。谁知道她拿我的嫁妆做了什么事?我这也只是找她收几分利息而已。”
  前世和这一世,柳氏都没有对她手软,又是昧她嫁妆,还出手搅和她和周学谦的事,多找柳氏要些银子,沈清月一点儿也不觉得内疚。
  翌日。
  北风呼啸,宅院里一地枯黄落叶,叶子上还沾着昨夜的小雨,枯瘦的树枝,往南飞的鸟,一派冷寂萧条。
  沈世兴起了个大早,他昨夜里就睡不大着,一醒来便赶紧去衙门里点卯,点了卯就急着赶回家。
  正好这个时间柳氏也要起来料理内宅,他便领着丫鬟赶了过去。
  柳氏也是一夜未眠,点灯夜战,和王妈妈、丫鬟一起将要实际上补回来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份新册子,她大概算了下,除开有些材质上不好做手脚的,大部分金簪还是可以用鎏金甚至干脆是假金簪代替,大概一千两银子就能应付过去。
  反正沈世兴是个糊涂虫,而且十几年过去了,他能记得几样?有“受潮”的册子为证,再无其他凭据,沈清月又不知道原本有哪些东西,肯定能度过此关。
  柳氏想好了对策,大半晚上就让王妈妈赶紧去她库房里,捡几件同款式不同材质的首饰出来假冒进去,其中就有一只孔雀蓝石鎏金簪子,像极了早就被她卖出去的绿松石的金簪,册上“绿松石金”几个字,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第75章 (捉虫)
  沈世兴去找柳氏要沈清月嫁妆的时候,柳氏倒是很快地接待了他。
  柳氏见沈世兴亲自来,她便也猜到沈清月回去肯定告了她的黑状。她也不怕,毕竟只是沈世兴自己来的,他可比沈清月好糊弄多了,且他没叫沈清月陪同,便说明没有抱着算账的心态过来,谅他也不敢跟她这个大嫂生事!
  因是柳氏在厅里见了沈世兴的时候,神色从容了许多,她和往常一样笑着,主动道:“老三是来替月姐儿问嫁妆的事?”
  丫鬟正好奉了茶过来,沈世兴点了点头,道:“大嫂,有几件贵重东西我想着还是先放我这里保管,不放月姐儿那儿,就过来找你拿去,其他的等月姐儿学会打理了,你以后在交付给她便是。”
  柳氏心里没有底,便问道:“你说的是哪几样?”
  沈世兴道:“白玉镂空缠枝莲杯、明玉白虎、墨玉周鱼。”
  柳氏送了一口气,这几件东西太贵重,她没敢动,一直留着在,她笑着道:“我这就叫人给你拿去。”
  她说话间,丫鬟佳梅已经去了库房里拿东西,不过佳梅去的不是封锁起来的库房,而是柳氏的另一间库房。
  佳梅送了东西进来,沈世兴又道:“对了,还有一只嵌绿松石的金簪子,也给我,这件我想自己留着,将来再另添一件其他金簪给月姐儿。”
  柳氏心如擂鼓,眉心一跳,问道:“那嫁妆里首饰太多,你说的这件,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了,要不等首饰一并清理出来了,我再给你?反正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没想到,沈世兴竟然正好记得这只簪子,开她用普通的玉石鎏金簪子替了进去,怎么能给他!
  沈世兴固执地摇摇头,道:“无妨,既然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我等一等就是,正好吃完大嫂这里的一杯峨眉雪芽。”
  柳氏拗他不过,只好给丫鬟佳兰使了眼色,让她去取了那支暂时送过来。
  丫鬟很快就将沈世兴报了名字的几样东西,一一陈列在厅里的桌上。
  柳氏很公正地道:“打开,让三老爷验一验。”
  沈世兴本来客气一下,推说不必,柳氏偏要丫鬟打开,丫鬟便逐一打开,他拿起两块玉仔细地一看,白玉莹润,明玉似水,墨玉细腻,拿在手上,触感和劣质的玉根本不一样,而且这几样东西很精致,轻易仿造不出来,他断定就是真的。
  最后一根金簪,沈世兴瞥了一眼,只隐约觉得镶嵌的石头,花纹好像有些不同,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岔了,倒不好明说,至于是不是真金,看着黄澄澄的,好像没区别,他记得沈清月嘱咐的话,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便若无其事地收了东西。
  柳氏同时也当着沈世兴的面,让丫鬟在新列的册子上,划去这几样。
  沈世兴谢过柳氏,便让丫鬟抱着东西,出了院子。
  他一走,柳氏可算松了口气,也就松快了一会儿,佳梅送了沈世兴到门口,转头回来禀道:“夫人,二姑娘好像过来迎三老爷了。”
  柳氏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问道:“月姐儿又跟三老爷过来了?”
  佳梅摇头,道:“没有,他们回去了,估摸着就是顺便撞上的。”
  柳氏心脏砰砰跳,坐立不安,煞白着脸道:“老三竟然记得这件东西……佳梅,你去找一找当票,看能不能赎回来,若月姐儿真发现了,便说拿错了。”
  佳梅立刻去了。
  甬道上,沈清月和沈世兴两个比肩走着,丫鬟远远地跟在后边。
  沈清月道:“那簪子父亲仔细看过没有?”
  沈世兴道:“好像不是从前那一支。”
  父女二人转了弯,回了万勤轩,丫鬟放下盒子,便退了出去,沈清月打开木盒子,将簪子拿了出来,掂量两下,冷笑道:“铜鎏金的。”
  果然跟她前一世拿到手的那只簪子一模一样,这倒好了,一击即中,倒省了她不少事儿。
  沈世兴接了簪子细看半天,黑了脸道:“这不是绿松石!”
  他自己也爱雕刻章子,对玉石略有心得,绿松石摸在手里像玉一样温润,这支簪子上的“石”摸起来真的就跟石头一样,不值钱!
  沈清月丝毫不意外,她拿过簪子,从荷包里掏出刻刀,在簪子上刮了几下,金色脱落,露出铜皮,她用手指抹了抹痕迹,便将簪子簪戴到头上,正好露出簪头往下处一点点的铜皮,便道:“父亲,看来女儿猜的是对的,父亲您快快按女儿说的将‘备份册子’准备好罢,过几日,您可要替女儿去讨要嫁妆了。”
  沈世兴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沈清月的意思,他窝了一肚子火,攥着拳头道:“你放心,爹肯定都替你要回来!”
  沈清月戴着簪子,道:“听说二伯母和四伯母都去看母亲去了,我也再去一趟。”
  沈世兴面色黑沉,道:“你去罢,我这就照着你说的,准备册子。”
  沈清月笑一笑,福身告退,带着罗妈妈和春叶,去了吴氏的院子里。
  吴氏的院子今天很热闹,她怀孕有一段日子了,前儿事多,家里的妯娌晚辈都没来看她,近两天沈世兴才松了些口,她们就都来了。
  沈清月去的时候,不止方氏和赵氏在,柳氏的大儿媳妇、她两个庶子,还有其他几个小辈也都在。
  临近冬月,天气冷的很,吴氏越发怕冷,屋子里竟然都开始烧起了碳,沈清月进去请了安,也不顾吴氏的冷脸,自顾和同辈的兄弟姐妹们坐在一处。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吴氏不喜欢沈清月,再装作没事人,气氛也还是冷了下来。
  沈清慧乐得见此,她心里还记恨着周学谦因为沈清月斥她的事儿,眼神不自觉地往沈清月那边挑剔地看,这一看,正好就眼尖儿看到那支脱色的簪子,她连忙就道:“二姐,你的簪子都脱色了怎么还戴出来!”
  鎏金簪子脱色了还戴,就好比衣服破了还在穿,是很丢人的事情,众人都看过去,的确看见沈清月的簪子脱了色。
  沈清月摸了摸簪子,取了下来想往袖子里藏,面色微红道:“父亲刚给我的绿松石簪子……许是放久了。我倒是没注意,就戴上了。”
  沈清舟也看了一眼那簪子,就那么一小块儿,还没有指甲盖大,沈清慧竟然也看得见,真真是眼神儿好,她腼腆的鼓了鼓脸。
  赵氏也不依不饶,她笑着打趣道:“绿松石?我正好有一块儿绿松石,我看你那石头的颜色不像是绿松石。”
  沈清月蹙了蹙眉,道:“父亲说了,是绿松石。”
  赵氏冷笑一下,道:“不可能,绿松石怎么会配鎏金簪子!你不信给我帮你看看。”
  沈清慧掩面笑了起来,吴氏和沈清妍也笑的很开心。
  方氏浅笑道:“小孩子家听错了也是有的,不是绿松石又有什么要紧的?”
  赵氏好笑地看着方氏,方氏一贯好性儿,可很少抢白,府里上下无人不夸好性儿的二夫人,竟然也有顶嘴的时候,她便道:“我也只是说帮她瞧一瞧,万一老三自己的东西被下人给调了包,稀里糊涂地当宝贝给了月姐儿,他自己还不知道呢!”她目光一转,态度强硬道:“月姐儿,你拿来我给你看看。”
  沈清月本想着露出铜皮就好了,没成想赵氏也厉害,连绿松石也辨识的出来,便只好送了过去。
  赵氏说的很有道理,方氏也不好再拦,她也跟着仔细看了看那颗绿松石。
  其实光看颜色,只有细微的差别,拿在手里区别就明显了,赵氏摸了一下,又给了方氏,道:“你仔细瞧一瞧,我估摸着就是哪个下人干了手脚不干净的事儿。”
  方氏不得不承认,赵氏还真没说错,还真不是绿松石!她把簪子又递还给了沈清月,再没给其他小辈看,又道:“你赶快回去跟你父亲说一说,这样的刁奴惯不得,定要好好惩治。”
  沈清月点了点头,起身同众人告辞。
  她一走,屋子里又热闹了起来,众人当然不会说沈世兴糊涂不会管理下人,只会说刁奴的不是。
  没多久,他们也都一起散了,这件事被上上下下的人当做了谈资。
  吴氏一天天吃着药,也不忘跟着操心,让丫鬟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大家都知道,沈世兴的那支簪子,并不是哪个下人调了包,而是从柳氏手里拿来的!
  吴氏知道之后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她嫁给沈世兴十几年了,直到今天才知道,沈清月的生母竟然留了那么丰厚的一笔嫁妆下来,而且还放在柳氏手里,不是她手里,现在柳氏还贪墨了沈清月的嫁妆!!!
  她自己也打理过内宅,也知道怎么昧钱、钱生钱,当下知道柳氏动了三房的东西,气得大动肝火,也顾不得找沈世兴质问为何瞒她,一心只想着赶紧让柳氏把手里的东西吐出来!
  柳氏管家多年,调停上下,虽说付出得多,得罪的人也多,稍有不如人意,便被下人记恨在心,这事儿一传开,她就成了活靶子,七八年前做的事,都恨不得被人揪出来指责,沈家一下子奴怨沸腾,着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连老夫人和几位老爷都知道了柳氏所为。
  沈清月闲闲地在家里做绣活儿,只等着沈世兴把假的备份册子列出来了,让柳氏把欠她的都加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生母嫁妆保存这个问题,再单独说一下。
  明朝太监梁芳私自动用皇帝朱见深的小金库,被抓住了还挺理直气壮的,历史上也还有太监偷了东西放火烧仓库的情况。
  证明下面的人胆子真的挺大的,奴才们并不是那么安分。《红楼梦》里宝玉这种身份的人,身边的小厮还很会偷奸耍滑,喊一下才动一下,拨碳火这种事都不知道主动做,各个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屈指可数,贾母就得一个鸳鸯,王熙凤只有一个平儿,黛玉就一个紫鹃,那还是国公府,更不说沈家,不可能说下人都非常有眼力见,会做事,找个忠诚又会保管东西的人,并不容易。
  且先不说嫁妆里的东西都要保养,(不是经常保养,十几年也总要保养几次的,比如说脱色的拿去炸一炸之类的,字画一类更不必说。)沈世兴真的不太管事,他这种性格,如果东西交给下人,东西丢了几年估计他也发现不了,等到女主要出嫁了,再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库房一失火,他要追责上哪里追去?或者追责了,东西能要回来吗?
  而且前文有提到,是老夫人授意这件事,除了她知道自己儿子性格是这样之外,这笔嫁妆很丰厚,她有意让柳氏用来偶尔借用一下,不过我没有明确说出来,看到那一段文字的读者应该能注意到。
  再有其他伏笔,剧情没到,暂且不提。


第76章 (二更)
  柳氏没有想到,沈世兴父女两个联手挖坑等着她跳!
  她明白的很,沈清月脱色的簪子,是故意为之,她就说沈清月怎么会没有一丝丝的怀疑,怎么会放过报复她的好机会。
  可她是不会让沈清月得逞的,花出去的钱,哪里有吐出来的道理!
  如今所有人都在说柳氏的不是,柳氏这些年也不是全然无错,沈家上上下下一片骂声。
  这事一出,柳氏树立了多年的威严,轰然倒塌,她连忙找补,因为原簪子赎不回来了,买了一支差不多的绿松石簪子给沈清月,对外解释说,是库房的东西多了,丫鬟拿错了,言外又指责说,簪子交给沈世兴的时候,簪子好好的,怎么会一天之内就脱色。
  就有人讨论说:“大夫人说的也没错,她交给三老爷的时候,难道三老爷没看到簪子脱色了?必然是二姑娘有意为之。丫鬟拿错东西也是有的,二姑娘不明说,却使这样的手段,好生阴险!”
  另有人道:“这种事,二姑娘怎么好说?再说了,金簪和鎏金簪子,你我拿错也就罢了,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还能拿错,唬谁呢?我看就是大夫人昧下了二姑娘的嫁妆,我跟你说,你可别对外传,周夫人和苏老夫人来时府里办宴席可还记得?那时老夫人单单儿出了钱的,最后办下来的宴席和从前没有区别,可见大夫人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贪银子呢!”
  那么多人,各执一词,老夫人召了人去永宁堂。
  沈清月便和沈世兴两个带着册子一本去了那边。
  沈清月上辈子的嫁妆过手了七年,大多数东西她都记得,她手写了一份册子给沈世兴,叫他誊抄,将其中“鎏金”之类的簪子,全部变成了赤金,管他真鎏金假鎏金,反正柳氏将来要还的都是赤金簪子!
  沈世兴很担心这份册子糊弄不过去,沈清月底气十足地告诉他:“这些年来金银首饰有几样总是不变的,虫草镶玉金簪、喜鹊登梅簪、五蝠捧寿簪、缠枝莲钗,这几样肯定能中。”
  他略略轻松了一些,狐疑着问道:“果真能应付过去?”
  沈清月笑着道:“您放心。”
  沈世兴半信半疑地去了,到了永宁堂,柳氏和丈夫沈世昌,夫妻两个都在。
  他问过老夫人安好,又见了兄嫂,便坐下,沈清月进去之后一一福身请安,坐在了柳氏旁边的绣敦上。
  柳氏看着沈世兴手里的册子,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册子,当年她可是清清楚楚地问过,沈世兴手里就一份册子,而沈世兴再不可能再去拿一份备份册子回来!
  她一下子就料清楚了,这父女两个,合起伙来对付她呢!
  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老夫人面色严肃,其他的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也没墨迹,便道:“月姐儿嫁妆的事,就在此说清楚,省得下人们胡乱传。”
  柳氏先开了口,乜了沈清月一眼,道:“佳梅这丫头粗心,拿错了簪子,媳妇又找回来了,松绿石金簪,一丝不错。”
  她命佳梅将簪子送到沈清月身边,佳梅又同沈世兴道歉道:“三老爷,是奴婢糊涂,请老爷责罚。”
  沈世兴拿回簪子,笑一笑,道:“拿错簪子无妨,换回来就是。那日也是赶巧了,月姐儿正好去了我书房,我就将簪子顺手给她戴了,没成想她戴去了吴氏院子里,叫嫂子们看了笑话,其实也不是大事,说清楚就好了。”
  柳氏板着一张脸,冷哼道:“瞧见脱色了还戴,不是存心给我没脸,就是给你这个做爹的没脸!月姐儿太不知道进退了!”
  为长者讳,也是“孝”的一部分。
  沈世兴温言道:“月姐儿这点像我,糊涂,不过我知道她肯定跟我一样没有坏心,倒算不上没有规矩。”
  沈清月亦垂首轻声道:“父亲给了我簪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戴上了,的确没有细看,是我疏忽。”
  沈世兴眨着眼接了话,道:“是了,月姐儿当时笑着戴上去,顾不得仔细端详,自然没瞧见。说起来,若是大嫂的丫鬟仔细些不出错,闹不出这事。”
  柳氏脸色羞红,沈世昌也沉着脸不说话,毕竟错的源头在柳氏。
  老夫人也抬了下巴,道:“好了,这件事就不追究了,把嫁妆核对清楚,省得以后再生事!”
  一件东西拿错算不得什么,只要嫁妆交接清楚了,自然而然下人没了话说。
  当下两房人都没有异议,柳氏拿了旧册出来,道:“册子受了潮,不能看了,我已命人重新誊了,旧册还在这里,我先将新旧册子与老三核对一遍,若无误,再叫他找了人过去清点一遍,就算完了。”
  沈世兴问道:“旧册潮得不能看了吗?”
  柳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道:“今年夏天几场骤雨,库房淹水,这册子放多少年了,府里这么多事,我一个人哪里能面面俱到?当然受潮是我的错,我认了,若你觉得哪里有不合理之处,现叫老夫人定个法子出来就是。”
  沈世兴淡声道:“受潮了不要紧,我这里有备份册子,与大嫂的新册核对一遍就是了。”
  柳氏手一抖,险些将册子掉在地上,她白着脸问:“你有备份册子?”
  怎么可能!当年沈世兴说的话,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有备份册子存在!
  沈世兴笃定地点了点头,道:“当时送过来就有两份,另一份我放忘了,便一直以为只有一份,昨儿看了下库房,多年都没动,正好找着了,盖上的章子和大嫂手里的那本一模一样呢,你放心,作不得伪。”
  柳氏脸色登时就惨白,她掩饰性地低下头,捧着手里的册子,强自镇定道:“你、你念。”
  她还是不信,当年她明明确认过了没有备份册子,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备份册子,定是沈清月哄了沈世兴写了假册子过来哄她!
  难怪沈清月要去她那里拿银饰册子,想必就是为了今日!
  柳氏唇边勾着冷笑,沈清月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拿这种障眼法就想哄了她,未免稚嫩了些。
  沈世兴打开封面陈旧的册子,念了银首饰一类,丝毫不出错,柳氏淡然的不得了,又听他念道:“虫草镶玉金簪、喜鹊登梅金簪……”
  柳氏这下子坐不住了,一连五个,个个都对!
  沈世兴竟然是真的有备份册子!
  要不是真有备份册子怎么可能都对!
  沈清月见柳氏脸色不大好,便问道:“大伯母,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这字不是很大,我替您看。”
  她作势要去拿柳氏手里的新册子,柳氏吓得连忙收回来,声音尖锐了几分:“你做什么?!”
  沈清月一脸无辜,道:“……我是瞧着您好像累了,想帮一帮您。”
  柳氏一丝不苟的鬓边飘散了几根头发,贴在她冒冷汗的额头上,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恢复了神色,结结巴巴得解释道:“我、我、我只是……”
  柳氏的反常,老夫人和沈世昌早看在眼里,她这个反应,可以说是彻底出卖了她。
  老夫人拉长了脸,道:“不必念了!”
  沈世兴停了下来,转眸看向老夫人,柳氏死死地捏着册子,先扫了一眼面色黑沉的沈世昌,最后才望着老夫人,磕磕巴巴道:“老夫人,我、我、我……”
  内室里很寂静了片刻,老夫人十分平静地道:“月姐儿,你先出去。”
  沈清月起身屈膝行礼出了次间,丫鬟们也乖乖走了,包括柳氏的丫鬟。
  次间里只剩下几个四个人,大气不闻,一片死寂。
  沈世昌声音沉闷而醇厚,如猛兽压抑着怒吼,道:“怎么回事?”
  这话不是问别人,正是问柳氏。
  要强的柳氏,眼眶突然就红了,她想要解释,突然觉得委屈,她照顾这么大一个家,自己快贴空了嫁妆,动用了沈清月的嫁妆,那也是为了沈家,可现在责任却要她一个人担!
  沈世兴捧着册子,若无其事道:“大哥,把册子对完?”
  沈世昌夺过册子,脖子和脸通红,道:“念!”
  沈世兴又念了几样金首饰,沈世昌起初还拧眉听着,不出几口茶的功夫,他就听不下去了,二十件首饰里,没有三件材质对得上!
  而柳氏,听着熟悉的首饰名字,一句话反驳的话都没有,因为沈世兴念的全部都没有错。
  沈世昌将册子撕得稀巴烂,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又砸了一杯茶上去,才喘着气坐了下来,死死地攥着拳头,末了冷静道:“老三,不必念了。”
  沈世兴停了下来,却道:“还是全部核对一遍得好,省得出了差错不好。”
  沈世昌冷着脸吼道:“我说不必念了!”
  柳氏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沈世兴这才合上了册子,面色讪讪。
  老夫人瞧着两个儿子一个媳妇,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柳氏做错了,可她也知道柳氏是为什么做错的,她坐在罗汉床上,背上垫着迎枕,疲惫地道:“把月姐儿的嫁妆都补给她,一分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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