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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荣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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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固侯府世袭罔替,王年是嫡子身后站着沈国公,是未来的安固侯的不二人选,就算再败家,可是安固侯府风流显赫,纨绔也能败得起。又有王年这些年虽然斗鸡斗狗招人烦,可是内里正经没有什么通房赐妾的,很干净,沈明珠嫁过去,凭她的手段,王年该被牢牢地握在手心儿里才是。
王年哪里见识过沈明珠这样多才多艺的姑娘呢?还不得把沈明珠当天仙儿供起来呀!
若能嫁与王年,至少沈明珠还能做个侯夫人,以后姑母做婆婆,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呢?
别看太夫人对几个继女继子的挺缺德的,可是对自己的亲孙女,那是真心疼爱。
王年生得虽然不如慕容南那样俊美风流,然而却也还算英俊,当然因纨绔久了,这英俊里带着点儿油腔滑调的意思,可是到底不恶心人不是?沈明珠平日里对上这样的丈夫,想必心中也不会太过抑郁。
想了这么多的好处,太夫人愕然发现王年竟然还真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顿时迫不及待了。
安固侯夫人看着趴在踏上撑起了身子对自己露出期待表情的太夫人,脸上就不好看了。
她来这姨母的家里,是为了给自己宽心,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的!
“姨母浑说什么!明珠怎能嫁给我家年哥儿!”安固侯夫人用高高在上的语气与太夫人说道。
“什么?”见她竟然还不愿意,太夫人脸都青了,恨不能低头再吐一口血。
沈明珠的品貌就是做王妃都是使得的,若不是落魄了,怎会便宜了王年?!
她忍着怒气努力往心里压了压腾腾的火气,把声音变的更弱势了一些低声叹道,“他们表哥表妹的从小儿一处吃一处睡,说句青梅竹马也不算什么了。”这话有点儿唬人,跟王年青梅竹马一处吃一处睡的乃是阳城伯府冯五爷来的。
纨绔们一起斗鸡斗狗抱着酒坛子睡在一起,感情可好了。
“那又怎么样?明珠那丫头怎配得上我家年哥儿!”安固侯夫人傲然地说道。
沈明珠才是国公府三房,又不是沈国公正经的闺女,身份与正经的贵女远了去了。况三老爷那样无能窝囊废不说,还特别地好色,在外头名声特别地不好,有这样的岳父还能忍受的,那可真是真爱了。
“她给我做侄女儿,我也乐意疼她,只是她没有什么身份,名声也坏了,我家年哥儿又不是娶不上媳妇儿,怎么就非得娶这么一个东西!”安固侯夫人特别地“耿直”,连平王妃都能气倒的,更不要提“区区”太夫人,冷冷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哼道,“荣王与明珠这丫头的事儿闹得这么大,以后年哥儿娶了她,还怎么见人?!”
和沈明珠一比起来,安固侯夫人不得不憋屈地承认,明华比明珠强出几条街去。
至少二老爷还是个品阶不低的芝麻官儿来的。
“你!”太夫人大病未愈就听到这样刺心窝子的话,浑身都哆嗦了,一双老眼死死地看住了不耐烦的安固侯夫人,许久之后带着几分悲凉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她默默流泪说道,“可是明珠可怎么办?她这辈子,还怎么嫁人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安固侯夫人拒绝接收别人不好要的丫头给自己儿子,漠不关心地说道。
她这话出来,太夫人榻边的屏风里,就传来了少女无助的哽咽,之后一个美艳苍白的少女匆匆地走出来,一头就跪在了含泪的太夫人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哽咽地说道,“老太太不必为我这样烦恼,就算嫁不出去,索性我就不嫁了又如何?!若怕人笑话,我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这个自然是看见安固侯夫人看不起自己心生难过的沈明珠了。
她叫永寿郡主坑了一把,如今正是满心抑郁的时候,况因永寿郡主歹毒在京中到处传她的流言,她从前的几个极要好的手帕交都不敢与她亲近,恐被她的名声拖累生出更多的事端来,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太夫人的意思沈明珠明白。王年好拿捏,安固侯夫人又是个哄哄就什么都听话的蠢蛋,这样的人家嫁过去,十几二十年之后,就是沈明珠在侯府当家。虽然不如荣王府那样显赫荣耀,可是却也可叫人说一声勋贵。
她的心里念着荣王,却也知道,有永寿郡主在,自己只怕是嫁不得荣王了。
如果能嫁给王年,也是好的。
心里明白太夫人的良苦用心,沈明珠含泪哭诉了一回,之后便膝行到了在一旁喝茶,仿佛置身事外的安固侯夫人的脚下,哀哀怨怨地说道,“姑母最知道我的,本就是一个没有防人之心的人。当初与荣王交好也是光明正大,可是……可是永寿郡主是个妒妇,光风霁月却成了内里藏奸,只当我是仇敌!”
“你不是跟荣王挺好的么。”见她话一转荣王就只是好朋友了,安固侯夫人到底有点儿心疼这姑娘,急忙扶了一把,只觉得沈明珠鲜亮的衣裳下头的手臂干瘦没有一点儿肉,消瘦得厉害,便唏嘘地说道,“你也放宽心,没了荣王,以后还有别人呢,啊!”
“只姑母将我放在心上了。”沈明珠扑进了安固侯夫人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片刻之后方才红着面颊抽抽搭搭地退出来低声说道,“您是最疼爱我的人了,见了您,我就跟见了主心骨儿似的,这竟忍不住。”
安固侯夫人看她偏头隐忍悲伤的模样,更难过了。
说到底,她是真的挺疼爱沈明珠的。
“以后你有为难的事儿,就跟姑母说,姑母一定为你做。”安固侯夫人宽慰地说道。
“弃我者不可留,荣王殿下种种我已尽数全忘,只待日后全心侍奉我的夫君,”沈明珠这时候也不说自己要出嫁这话了,目光闪烁地与安固侯夫人说道,“老太太原是疼我才说了许多的话,姑母心里不愿意,也就罢了,都是我命苦……”
“怎么说这话呀。”安固侯夫人叹了一声,便不客气地说道,“你也是的,非跟荣王勾勾搭搭,如今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这清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叫我说,这亲事还真是挺难办的!”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清白?!
饶是沈明珠心中经历了荣王种种坎坷更添心机,也要被这狗嘴气得吐血!
“我与荣王清清白白的。”她要嫁到安固侯府去,就不能叫安固侯夫人怀疑这个!
“这谁知道呢?”安固侯夫人怜惜地看着她。
没准儿以后生个儿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呢!
安固侯夫人虽然待沈明珠更慈爱,每每只在沈国公一家面前盛气凌人,可是叫沈明珠自己说,她宁可如沈明秀那样当安固侯夫人嘴里的狐狸精也就罢了,实在是不想听这样堵心还得笑出来的话。
“您误解我了。”她恨得眼睛里流血,却还是不敢发作。
没有了荣王这个靠山,她是不敢再如从前那样张狂的。
“这话,你得跟你未来的夫家说去。”安固侯夫人一肚子的委屈憋在心里,却还得给个小辈当解语花,实在是撑不住心里的火儿了,干巴巴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沈明珠,顿了顿便与太夫人问道,“芷兰那丫头呢?”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知道南哥儿不愿意娶她,竟病了,是个痴心的孩子。”太夫人这回是真的有些忧愁了,想到缠绵病榻还拉着自己哀哀地哭,求她给自己说句话成全了自己这一颗心的方芷兰,只觉得满心疲惫。
慕容南人品卓绝,俊美温文,哪个怀春少女不愿意嫁给他呢?
虽然方芷兰愿意嫁给慕容南,也大半是因他是平王世子的缘故,可是这做亲,不都是得门当户对么?
“实在不行,我去与你大哥说去。”太夫人老脸上全是最近愁出来的新鲜的皱纹,此时一口气出来,歪在踏上病怏怏地说道,“三丫头本就是一个和气的性子,就容了她表姐又如何呢?左右日后南哥儿身边还得有人,不如是自家亲戚不是?都是一家子的姐妹帮衬着服侍阿南,她不是也省心?芷兰那丫头又不会与她争身份地位的,多好的事儿!”
见她仿佛还很茫然的模样,安固侯夫人忍不住诧异地问道,“姨母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自从搬出沈国公府,太夫人就真的很消息闭塞了。
三老爷也不回来,一屋子的女人也不好天天在外头命人探听京中事。况沈明珠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多日下人打探回来的都是这个,一来二去的太夫人就烦了,索性不叫人去打听,免得听多了自己上火。
“南哥儿跟三丫头退亲了。”安固侯夫人冷笑道。
她是看不上明秀的,自然觉得这是慕容南看清了明秀真面目的缘故。
“我就说过,他俩就成不了!南哥儿是什么身份,她是个什么人呢!”新仇旧恨的,左右是在太夫人面前,安固侯夫人就口无遮拦了起来,只见太夫人的眼睛猛地就亮了,亮得叫人心惊,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退亲了?!为什么?!”太夫人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急忙连声问道。
“说是八字不合,相冲相克,南哥儿自然不会舍命娶一个败家的丫头。”安固侯夫人觉得这都是借口来的,不过是叫沈明秀这亲退得体面些,越发地不客气地说道,“我就说那丫头一脸的福薄相,就跟她母亲似的!况平日里勾勾搭搭,连年哥儿都说她的好话,可见人品!”
“年哥儿很看重她?”太夫人心中一凛,明秀退亲的喜悦就散去了,不安地看了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的沈明珠一眼。
这沈明秀是不是专门爱挡人路?怎么哪儿都有她?!
若说从前太夫人犯坏特别想叫沈明秀嫁给王年这么一个纨绔,如今她可不愿意了。
“这样的丫头,实在是祸害人的妖精,叫我说一句,只能说不安于室,叫人不放心。”太夫人仔细观察安固侯夫人的神色,见她深以为然地点头,脸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斟酌地说道,“南哥儿这是看出来了,也不知她日后,会去祸害谁。”
“哼!”安固侯夫人冷笑了一声。
“那表哥呢?”沈明珠眼中一亮,急忙问道,见安固侯夫人诧异地看了自己一眼,急忙掩饰地说道,“表姐若知道这个,该欢喜了。”
“再欢喜,你大姑母看不上,她也是白费劲儿!”安固侯夫人泼冷水地说道。
平王妃也看不上沈明珠来的,不然沈明珠这个时候,真的想要问问平王妃,想要个儿媳妇儿不。
她一定好好儿孝敬这姑母!
只是看平王妃那意思,想必不会允自己嫁过去,慕容南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沈明珠眯了眯眼睛,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目标放在王年的身上,这在心中想着这些,就见太夫人房间的门口,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进来。
“年表哥!”沈明珠目中一亮,急忙收了脸上的一贯的傲气惊喜上前,伸出了自己的一双葱葱玉手想要挽住王年的手臂,带着几分仰慕地说道,“表哥是来接姑母的?要不,就跟老太太坐一坐罢?”
王年一踏进门就见了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表妹,本有些迷糊的目光顿时明白了过来,看着面前红着面颊对自己伸出手的美人儿,嘿嘿地笑了。
“原来是表妹啊。”他仿佛不记得从前的龃龉了,笑呵呵地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在沈明珠目光流转之中很悠闲地挖了挖自己的鼻孔,信手就抹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干净的美人儿的衣袖上。
“方才鼻子痒痒!多谢表妹的衣裳哈。”他挤眉弄眼地说道。
第104章
沈明珠发出了一声尖叫,特别地凄厉。
不管是谁,叫人把鼻屎给抹衣服上了,都得疯。
王年嘿嘿地抖着腿儿抹着下巴,小眼睛里精光四射,终于看见这表妹不必往自己身上扑过来了。
纨绔都是怜香惜玉的人,既做不来冷言冷语伤了美人儿的心,也舍不得抡起拳头给姑娘几下叫她知道厉害,只能用这样温柔的方式表示拒绝。
太温柔了,王年在心里给自己赞了一声好儿,之后越过这不知抽了什么风儿,前儿还用三角眼不屑地看着自己,跟荣王殿下恩恩爱爱的姑娘突然就仿佛看见他的美了,总有一种想要跟他如何如何的表妹,走到了诧异的安固侯夫人的身边,嘿嘿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很猥琐的笑声,拱着手说道,“母亲今日去舅舅家了?这气色不错,又招舅舅生气了是吧?”
“你怎么来了?”安固侯夫人听着这话不对味儿,却还是忽略了,只诧异地问道。
“您这不是叫儿子过来么,您是母亲,龙潭虎穴儿子也得过来给您请安不是?”王年继续嘿嘿地笑。
然而见到安固侯夫人茫然的模样,他敛目掩住了一抹深思。
太夫人脸色一僵默默低头,装作没有听见。
沈明珠持续地尖叫中,之后弯下身子一通干呕,眼角流着晶莹的泪水。
“我唤你过来?”安固侯夫人觉得这自己没干过来的,转头疑惑地看了看太夫人。
“我叫年哥儿过来的,这多久没见年哥儿,我也想得慌。”太夫人仰头露出了慈祥的表情,对冷眼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王年温声道,“你是你母亲的血脉,我自然最疼爱你,见不着心里总是个事儿。”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沈明珠,也觉得纨绔没有怜香惜玉的好心,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
鲜花插在牛粪上,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四丫头去给你表哥倒茶。”太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沈明珠恶心得都能三天不吃饭,古往今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人物。
她来往的是荣王那样气度高华的皇家子弟,一言一行都堪称典范,哪里有这样的邋遢无赖。
“表哥,我,我只是……”然而她想到那一日王年在明华面前的殷勤,目中一闪,只觉得这表哥没有见过世面,连明华那样没用的丫头都看的中,只好提起一口气强笑地说道,“只是没有见过男子在外如此。”她虽然心中想要嫁给王年,然而到底年轻气盛,竟忍不住讥讽地说道,“荣王殿下在我的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因此,我想表哥是不是该重言行?”
还说荣王!太夫人愁坏了,很担心王年恼羞成怒。
王年却不以为意,见沈明珠一脸的强颜欢笑,就跟自己怎么着她了似的,便笑眯眯地说道,“那是没把表妹当亲近人儿呢,不然,我可不信荣王不拉屎放屁的。若真那般,那还不成了神仙?”
他说完了,又冲着沈明珠笑起来,一龇牙,门牙上露出了今日白天偷偷吃了的碧绿的青菜,之后一吸溜嘴儿,呵呵地说道,“表妹这得习惯不是?不是好心叫表妹有点儿心理准备,日后给荣王这样侍候着,我这做表哥的怎会这样牺牲。”
沈明珠再也忍不住了,回身就吐了起来。
“表妹吐了,恶心?身子不爽利?几个月了?”王年句句如刀,一刀一刀地捅在沈明珠的心口。
不是为了看看明华被自己抢走心上人会有什么样儿的痛苦,沈明珠真想叫王年闭嘴!
“你跟谁学的这话?”安固侯夫人却觉得儿子粗俗了,哼了一声横眉立目地问道。
“儿子这都是自学成才。”王年愁死了,他知道亲娘又去得罪了自己的亲舅舅,头疼的厉害,赶着去给沈国公赔罪呢,他急忙弯腰凑在安固侯夫人的身边小声儿说道,“母亲,可不好了!父亲又带回家了一个小妖精,嗬!那叫一个水灵,听说才十四,豆蔻年华啊!”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学问,王年见安固侯夫人的脸色变了,便幽幽地叹息道,“儿子为了叫您在府里过的安稳,可上心了。”
听说安固侯又偷偷摸摸地纳妾,安固侯夫人脸都青了,见王年唏嘘,便冷哼道,“上心?!”
上心还想给她娶一个那样儿的儿媳妇儿?!
“儿子难得喜欢二表妹愿意听她良言,二表妹就跟儿子讲道理,说母亲教养儿子辛苦,一定得好好孝顺,什么都给您盯着想着护着您。”见安固侯夫人诧异地看着自己,王年面不改色地说道,“二表妹多温顺的性子,以后做了您儿媳妇儿,还不把您供起来?”
等娶回来,纨绔一定供着他家媳妇儿!“到时候您多有面子?儿子脑子有点儿歪,她还能劝着儿子孝顺您,多实惠的儿媳妇儿哟。”
安固侯夫人一怔,若有所思。
也是,王年从前可从来不对安固侯纳妾有这么多的评价,如今该也是为了明华劝谏之故了。
“她做个妾……”
“做妾可不好,都是娶妻娶贤,纳妾纳颜,她不过是寻常姑娘,做妾不合格啊!”
“那就别要!”
王年幽幽地叹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
这是要上吊的节奏呀,安固侯夫人被儿子搞得很疲劳,犹豫了一下,撑着头说道,“我想想。”
若是有个儿媳妇儿天天叫儿子孝顺她,她也就不会这样每天都很艰难了。
“二表妹还知根知底儿的呢,不然四表妹是好的,人人夸赞跟仙女儿似的。可是您瞧瞧,还吐着呢。”王年不怀好意地指了指软在一旁脸色发白的沈明珠,很意味深长地说道,“您知道她为什么吐么?”
安固侯夫人悚然而惊,之后陷入了沉思。
见这事儿成了一大半,王年嘴角露出了深深的笑意,再次在心中感激了一下拔刀相助的太夫人跟他四表妹,之后见沈明珠确实这有些不好的意思,推说有事带着安固侯夫人出府,叫人送母亲自己回家,之后想了想,弹了一下衣角就兴冲冲地往沈国公府去了。
才进了门,他就听人说明华今日到了明秀的房中正在说话,顿时觉得来得早不如来的巧了,才要往里走,却见沈国公府大门之外远远的街角,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竟是安王慕容宁。
王年脚下顿了顿,仰头看天,装作没有看见叫人关了门。
他虽然与慕容南交情一般,可是却也没有见了表兄弟才退亲,就上杆子叫安王补上的意思。
他舅舅也没说要把表妹嫁给皇子,他吃饱了撑的卖了他表妹呢。
况卖表妹的后果太严重,一不小心就得被罗大人给送上西天,纨绔还没娶媳妇儿呢,就不搀和了。
他一路贼头贼脑到了明秀的院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一扇窗下,就嗅到了十分熟悉的气息,听一个叫自己心生欢喜的女孩儿低声说道,“你得看开些。”
“我并没有什么看不开的。”屋里的明秀正对自己面前担忧的明华柔声说道,“只是大家伙儿都心疼我,觉得我吃了委屈,然而我却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幸运地遇上了一个真正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的男子,就算今生无缘,然而她能遇到,就已经是幸福了。她微微顿了顿,便叹息,敛尽了心中的锐气淡淡地说道,“况在后宫之事,也叫我警醒。二姐姐,从回京,我自认稳重,然而却其实已经太过锋芒毕露,过于轻浮。”
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很谨慎持重的人,还以此为傲,然而这些日子她反省几身,却生出了心惊。
她的心浮躁得不成样子,也变得轻浮。
不然,怎会与永寿郡主三番两次地争执,怎会频频入宫,还自鸣得意?
“我不该是这样的女子。”她敛目,细白的手掂起了桌边的一枚雪白的棋子淡淡地说道,“我有些得志猖狂。”
“你这样的身份,娇气些怎么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见明秀眉目间的锋芒都散去了,带着几分轻轻的疏离之意,明华的眼泪都出来了,哽咽地说道,“若你这都算是娇气,永寿郡主又是什么?”她只担心慕容南的退亲叫明秀打击过大,叫她生出离世之意,然而见明秀微笑摇头,她便握住了明秀的手轻声说道,“咱们姐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表哥……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
“我不知道,许还没有喜欢,就已经全都结束了。”明秀叹息说道,“我莫非要和永寿郡主做一路人?只此一次,我就什么都记住了。”
她不会再这样大咧咧旁若无人地入宫与皇后面前讨好,处处妥帖,也不会再在外这样与人不依不饶,半步不退地争执了。
她会做一个真正自重的人,稳稳地站着,不再给家中招惹这些为难之事,叫自己沉淀下来。
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就如何,她不会得意忘形了。
“那你的亲事……”明华还是忍不住迟疑地问道,“表哥只怕是不成了,你……”
“我等着,左右母亲与父亲也不是养不起我。”明秀出人意料地豁达,见明华捂住了嘴有些伤心的模样,不愿再有人为自己难过,便含笑问道,“反倒是我要恭喜二姐姐呢。”见明华讪讪地看住了自己,脸都红了,她便笑眯眯地说道,“姑母虽然闹了一场叫父亲恼了,只是这更说明表哥对你的维护,不然,只怕闹上的就不是国公府,而是二叔的府上了,”
“他待我好,原是我的福气。”明华忍不住红了脸,垂头捏着衣角羞涩地说道,“我在三妹妹面前才说这个,表哥,我是真的很喜欢。”
“这不就是两情相悦?”明秀见她欢喜,也忍不住笑问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华并不否认,才应了,就听见身旁窗外有悉悉索索的笑声,急忙走过去开窗一看,一个正笑得不行的纨绔对她挤了挤眼睛。
明华瞠目结舌,之后脸色通红!
“你!”
“表哥?”明秀也好奇地从窗子里伸出头来,见了王年,顿时笑了,问候道,“表哥进来坐?”
“你一个女孩儿的闺房,我进去多不像样儿。”王年今日得了明华的表白,真是多年媳妇儿熬成婆,可比他那苦逼天天追在罗大人身后欲生欲死还提心吊胆的小伙伴儿冯五幸福多了,一只手很无耻地握住了明华伸出来的小白手,一边仰头对明秀笑呵呵地说道,“表妹瞧着清减了,我瞧着是不是得多用些滋补的东西?况伤还没好,伤在头上也挺危险的,平日里别想太多,叫头疼。”
这话是叫自己安心将养,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明秀感激地应了,见明华轻轻地反手握住了王年的手,目中露出了温和。
她虽然姻缘有波折,然而看着身边的人这样幸福,也很满足了。
沈明程与慕容笑的亲事也在议了,平王妃很担心就此叫自家生出疏远之意,况也不愿意叫府里没个喜事儿,因此已经应了沈明程的提亲。
恭顺公主正往平王府送聘礼,这两个也算是一桩良缘。
“母亲我瞧着已经愿意了七八分,你别担心,我都扛得住,不会叫你吃委屈的。”王年当明秀是表妹,然而心上人面前,表妹就没啥地位了,此时就十分亲热地与明华说话,顿了顿便挠着头嘿嘿地说道,“亏了四表妹帮了我一出儿,这叫母亲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金玉其外就是这么个姑娘了。”安固侯夫人现在很怕娶回来一个外头名声好,内里会不会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了,已经意动。
虽然还是看不上二老爷一家,只是王年对眼前已经满足。
是他娶媳妇儿,他对妻子好,对二老爷一家好,那就够了。
“我信你。”安固侯夫人不好惹,可是到了现在,明华都没有吃过委屈,此时很柔顺地说道。
“我也信呢。”明秀肉麻坏了,就搓着自己的手臂在一旁嘲笑道。
“你这促狭鬼!”明华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顿时顿足红脸。
王年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还对明秀感激地说道,“三表妹这话,我就放心了。”
“你也不是好人!”明华退了王年一把,之后扭身回屋,不敢再说笑了。
“如今,表哥知道怎么做了没有?”明秀撑在床边,见王年笑嘻嘻地起身,塞给自己一只盒子指了指明华的背影,目光越发软和了。
“我得好好儿预备着,叫你二姐姐风风光光的。这个,给你二姐姐当嫁妆哈。”王年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翘首以盼,见明华不转身了,唉声叹气地走了。
明秀抱着这不小的盒子到了明华的面前,央求了许久方才叫明华红着脸打开,之后两个女孩儿都沉静了下来。
一盒子的银票,足有三万两,还有一个三十顷庄子的地契。
哪怕二老爷供不起勋贵之家的嫁妆,加上这个,在侯府眼里也不算减薄了。
“他真的待你极好。”明秀合了盒子,对红了眼眶抱着盒子不语的明华微笑说道。
明华的脸上,露出了带着潮湿泪痕的笑意。
第105章
一晃三年。
明秀已经十八,这三年来,并不在外经常走动,从前荣华郡主或温柔或张扬的流言都慢慢地散去了。
“我就说,你也该在外走动走动,只这样儿,京中只怕都要不认识你了。”苏蔷挽了妇人的发髻,却依然带着几分柔弱的风情,坐在拿着小剪子专心地修剪面前花枝的明秀不客气地说道,“你都成了隐形人了,天天在府里住着,你是想做个老姑娘不成?”三年前的一场宫中风波,明秀从此在宫中销声匿迹,除了偶有托恭顺公主与皇后昭贵妃请安之外,便再无其他了。
如此收敛了光芒,渐渐地,荣华郡主的名声便不显了起来。
她这样冷清,苏蔷看着心疼,觉得手帕交这是有离世之意。
“你也该热闹热闹了。”苏蔷摁住了明秀的手,对面前不施粉黛的女孩儿轻声说道。
太子妃这些年一直都在唏嘘明秀姻缘上的波折,还叫她与明秀开导,叫她宽心不要纠缠往事。
况苏蔷也知道,明秀三年不大出门,安王慕容宁,竟然就也跟着无声无息地等了三年。
哪怕连更年幼的荣王都成亲了,安王却一直都没有动静,更叫人诧异的是,安王这年纪不小,昭贵妃竟然也从不逼迫。
“我这府里还不热闹?只一府的闲事儿,我就日日不消停了。”明秀却并不觉得如今的日子冷清不好过,况沉淀了自己的心情,她更觉出了与从前不同的生活,见苏蔷摇头,风姿卓绝,便含笑揶揄地说道,“你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好,莫非就惦记起了我来?这叫你家二爷知道,我这国公府的小院儿,只怕是要被人放火。”见苏蔷脸红着嗔了自己一句,她便抿嘴笑了。
苏蔷两年前嫁入闵王府,做了慕容轩的妻子,虽然慕容轩不是王府世子,然而这些时候,等闲没有人敢小看王府的二奶奶。
实在是闵王妃与慕容轩都护得厉害,半点儿都不肯叫她吃委屈。
“我的日子,却并没有你这样悠闲。”苏蔷有时也羡慕明秀的清净自在,没有烦恼。此时她便顰眉叹了一声,从明秀的手里接过剪刀捡了几下花枝,到底搁在了桌上,一脸的没心情。
“怎么了这是?”她难得这样发愁,明秀便笑问道。
“就是大哥了。”这说的就是慕容轩的兄长,闵王府世子慕容敬了。这位世子是个情圣,最是怜香惜玉的人,因与他有情的丫头太多,还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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