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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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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六乍一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怎么办?和以前一样啊。”

蒋欣瑶摇了摇头,冷笑道:“平王,你打算让我小叔叔替你守一辈子,你软玉温香抱满怀,说不定连小平王都已经有了,而我小叔叔呢,长你两岁,仍孑然一身,逢年过节,永远是孤零零一个人,你于心何忍?”

燕十六神色哀伤的闭上了眼睛,半晌才道:“他告诉你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什么都没说。”

燕十六猛的睁开眼睛。

“旁人看不出来,我是他亲侄女,自然能看得出来。”

燕十六睁着的眼睛复又闭上。

“你们四个人,天翔父母、弟妹齐全;你有父亲,兄弟;萧寒再不济还有个祖父、姨母,如今又有了我。他呢,他有什么?高兴了与谁说,伤心了与谁诉,冷了可有人为他添衣,渴了可有人为他奉茶。王爷,细雨烟花皆寂寞,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啊?”

蒋欣瑶冷冷的看着眼前胸口起伏的男子,口下毫不留情。

“你知道他为什么搬来怡园?不是因为怡园的美景,美食,而是他看着人来人往,热闹!”

燕十六睁开眼睛,眼中轻而易见的是悲色。

“我常想,我要是不出身帝王之家,该多好,我就可以带着他远走高飞,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可现实不容许我这样做。二哥与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明刀暗箭,血雨腥风,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皇权的路上,不进则退,一旦落败,便是万劫不覆,无地可入。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到时候连小寒与你都会受到牵连。

二哥与我身边的那些个女人,有哪一个是我们真心想娶的?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有的时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已啊!”

蒋欣瑶抱膝道:“成王败寇,古今如此,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这只是你的命运。王爷,你的千古伟业,你的身不由已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借口。这个借口能打动我小叔叔,却打动不了我。既然你们这份感情惊世骇俗,且你的身份注定你们并无一丝可能,为什么不放开手,给对方一个自由。”

燕十六叹道:“你以为我没试过,我犹豫,挣扎过一千次,一万次,可只要一想到他,我就是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这世上还真有爱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的痴情种,真真可惜了这两位如此俊朗丰秀的男子。

蒋欣瑶心里感叹了半天,才道:“他去南边了,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我的主意。他是我小叔叔,我必须为他作打算。徐家只剩他一个人了,瑾珏阁我是一定要交到徐家人手上的。你说他这样,我交给谁去?”

燕十六沉默了许久,道:“他要成亲,我不会拦着,只要他在我身边,我日日看到他就成。”

话说到这份上,该试探的试探了,该表白的也表白了,蒋欣瑶倒有些心软了,一个王爷能为爱的人退缩到这份上,也算是难得。

蒋欣瑶向来喜欢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斟酌了半天,道:“王爷,只要徐家有个后,你们的事,我是懒得理会的。小叔叔与你,能走一阵子,还是一辈子,旁人都左右不了,你们的感情太过炙热,切小心,别灼伤了自己。”

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欣瑶。这个女子是懂他和阿远的,她认可,赞同并小心规劝。

燕十六仰天长笑,生平头一次有了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在认识阿远之前,燕十六的人生是正常的。皇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自荐枕席的女人,从他十三岁知晓情事,他身边的侍女,侍妾换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后来遇到了阿远,一个长他两岁,有着深邃的眼睛,清癯的身形,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子,他的人生便有了天翻地覆。他体会到了患得患失,肝肠寸断,失魂落魄。他明知道这份感情不容于世,羞于见人,没有结果,却仍深陷其中。

燕十六深吸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不会负他的!”

蒋欣瑶眼皮往上一翻,从怀里掏出手书,笑道:“王爷,这是小叔叔让我交给你的,真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多,我给忘了。”

燕十六颇为幽怨的看了蒋欣瑶一眼,接过手书,塞到怀里,道:“以后叫我十六,王爷,王爷的,听着累。想要我府里什么宝贝,只管说话 。”

蒋欣瑶喜上眉梢,露出了诡异笑,道:“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燕十六一瞬间觉着这个女人的笑很像只逮着猎物的狐狸,他眨了眨眼睛,道:“他去南边办什么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欣瑶如实汇报道:“苏州府,扬州府的怡园要开业;徐家的商队要组建;清明祖父祖母的坟上要添新坟头。事情很多,最快的话也要三四个月。不过你放心,再有半年他就出孝了,到时候不想回来,也得回。就是不知道翰林院那个破地方,有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能让他按时回来!要是南边两个怡园的生意不好,说不定也会耽搁些时日,都不好说啊!”

燕十六气极,刚刚对欣瑶那点子好感瞬间消失的完无。他咧了咧嘴,咬了咬牙,恨声道:“放心,我会安排!”

☆、第十四回 黑户的媳妇

上回书说到燕十六对欣瑶意有所指的话,恨得牙直咬咬。

蒋欣瑶越发笑得花枝招展,道:“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回去写封信给小叔叔,就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陌上花开得再好,也得速速归来!你看,如何?”

燕十六眉头一舒服,沉思片刻,道:“再加上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蒋欣瑶被恶心得差点没把午饭给吐也来,一脸嫌弃。

燕十六只当没看见,大喝一声“停车”,车将将停稳,人已不见了踪影。

萧寒在外头吹了会冷风,把酒劲给吹了上来,再爬上车,二话不说,头朝欣瑶腿上一躺,搂着她的腰,呼呼大睡。

蒋欣瑶从边上拿了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自己则半靠在锦垫上,盘算着心事。

……

夜间,夫妻两个洗漱后说起燕十六与徐宏远的事,萧寒不由的感叹道:“他们两个这样不明不亮的好几年了,我们只能看在眼里,有些话却是说不出口的。今日你挑开了,也是好事,弄明白了这两人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以后怎么行事,就等阿远回来商议着再办。”

蒋欣瑶没有接他的话茬,却反问道:“十六与施家没有结亲前,府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大部分都是摆设,也有中宫安插的人,十六从来不碰,连王府他都很少回。”

欣瑶问道:“他们俩的事,你二哥知道不知道?”

萧寒皱了皱眉,又松开,半晌才道:“多半是知道的。当初十六与施家结亲,是二哥保的媒。”

欣瑶长叹道:“联姻是最有利的结盟方式,更何况是手掌大半兵权的施家。这笔买卖你二哥做得不亏。只是听说施家的两个儿子均是碌碌无为之人,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萧寒笑道:“瑶瑶,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这是为何?”

欣瑶忖度了半天,笑道:“这世上能有一个隐在暗处的你。自然也会有一对隐在暗处的兄弟,鲜花着锦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只可怜十六与我小叔叔路漫漫其修远兮!哎,我累了,要睡觉!”

萧寒见她一副困乏倦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也不戳穿她的小把戏。一掌熄灭了灯,搂过娇躯,让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轻声道:“睡吧。”

一声睡吧,让蒋欣瑶的心松懈下来。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半夜正睡得香甜时,一双大手抚上了她的胸,来回搓揉极尽挑逗之势。湿热的唇吻上了她敏感的耳垂,慢慢的往下滑,落在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上。灵巧的打圈,吮吸。

蒋欣瑶脑子瞬间明白过来,猪养肥了是用来吃的。

酣畅淋漓过后男人嘴角上扬,满足的抱着女子入眠。

……

第二日一早,蒋欣瑶睡眼朦胧的爬起来给男人穿戴,萧寒也不拦着,耐着性子任她折腾。末了。把欣瑶拉到怀里,耳鬓厮磨了一会,道:“我先去陪祖父用早饭,你快些来,一会到后头宗祠给祖母,母亲磕几个头。你就真正是我们家的人了。”

欣瑶闷声道:“有亲戚和族里的长辈在吗?”

萧寒脸色有些难看,冷笑道:“没有,当初祖父非要把我写进族谱,族里的人都不同意,祖父一气之下。就在自个的园子里修缮了一间宗祠,供奉了太祖父,太祖母,还有祖母和母亲,虽然我姓萧,但至今萧家真正的族谱上是没有我的名字的。所以……”

欣瑶听明白了。原来搞了半天,萧寒在老萧家只能算个黑户,而她在萧家也只能算个黑户的媳妇。

萧寒的母亲是嫁了人的,几年后因无子被休,回了娘家却又生了个儿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萧氏族人自然不会同意把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写上族谱。至于祖父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这里头怕是大有深意。

欣瑶不愿深究,她把头埋在萧寒胸前,双手怀着他的腰,柔声道:“我嫁的人是你,萧寒。”

萧寒低下头,紧了紧怀抱,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说了两个字:“放心。”

蒋欣瑶倒不好再说什么。这个男人在萧家生活了二十年,若连这点子事情都耿耿于怀的话,那他就不是萧寒了。

这几天的接触,让欣瑶明白了,她的这个夫君,并非常人。

点了香火,拜了祖先,老太爷如炬的目光盯着欣瑶看了又看,直把欣瑶看得心里起了毛,才令下人把事先开好的几贴补药送到了丫鬟手里。

老太爷简单的嘱咐了几句,甩甩手就去侍弄他的草药去了。

欣瑶不明就里,抬眼看萧寒看去。

萧寒也不明白祖父的用意,只得安慰性的称是替欣瑶补身子的,临了轻轻捏了捏欣瑶的手,去了衙门。

蒋欣瑶苦着张脸,一眼嫌弃的看着微云手里的药,忿忿不平的开始了她真正萧家奶奶的生活。

萧府统共三个主子,着实清静的很。蒋欣瑶觉着自己这般人才打理这样一个府邸,实着有些大才有小。

萧府三个主子的穿衣吃饭,府里下人的日常管理,人情往来的打点,明面上的几个庄子,铺子,欣瑶每日里只花一盏茶的功夫就理得顺顺当当。瑾珏阁,怡园和庆丰堂这三处却占了她大半的时间。

欣瑶嫁到萧府拜完宗祠的当天,就把李妈妈的儿子李君叫到跟前。

李君今年十六,略长欣瑶几个月,六岁开始跟在蒋元晨身边。这次欣瑶出嫁,特意问弟弟要了过来,蒋元晨心中虽舍不得,仍是一口答应。

李君长相肖母,浓眉大眼,四方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欣瑶也不多言,直接把他扔给了燕鸣。

萧府大喜那日,李妈妈把儿子带到了怡园众人跟前认了认人。蒋全几个虽知小姐此举大有深意,却不敢妄自猜,只客客气气的受了几杯李君敬的水酒。

李君一圈敬下来,只觉得稀里糊涂。

当天夜里。李妈妈在欣瑶的授意下,把瑾珏阁与怡园这两处的事情与儿子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李君闻言如遭雷击,一连三天都没缓过神来。

在他眼里,四小姐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金尊玉贵不消说,关键还柔弱多病。

当初四小姐把他从三爷手里要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意的,毕竟在蒋家呆了十几年,又与三爷感情深厚。再熬个几年,等三爷成家立业了,混个小管事当当,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偏母亲一意孤行,非要让他跟着四小姐侍候。他向来孝顺。迫不得已才跟着母亲到了萧府。

李君冥思苦想了三天后,一脸敬畏的到了欣瑶跟前。

欣遥当着李妈妈的面,只说了两句话:“我给你半年时间,好好跟着燕鸣学本事。我的事,守口如瓶。”

李君见母亲在边上轻轻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呯呯呯三个响头磕完。卷了铺盖就到怡园报到。

……

欣瑶第二个见的人正是庆丰堂的总管陆尘晓。这是一个满身书卷气的中年男子,四平八稳的脸上很少有多余的表情。

欣瑶与他寒喧了几句,便觉察到这人是个厉害的。庆丰堂二十六处分铺,二十六个掌柜,七八年时间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没有几把刷子的人是做不住这个位置的。

蒋欣瑶把人请来喝了盏茶。说了几句闲话,恭敬的把人送走。虽然萧寒把庆丰堂送到她手上,她还没有天真的以为她有足够的资格能指手划脚,一动不如一静,凡事还是如常的好!

哪知蒋欣瑶如此客气。倒把陆总管的心弄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老太爷早就说过,这个大奶奶最是聪慧不过,大爷相当看中,让他凡事听少奶奶吩咐,此为陆尘晓很是打听了一番大奶奶的行事和为人。本打算等大奶奶召见后,试探一下深浅,表一表忠心,哪料到大奶奶跟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客气几句就把他打发了。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打得陆尘晓有点蒙,只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奶奶含而不露,深不可测,行事越发周全,不敢拿大。凡庆丰堂大小事宜,必小心翼翼的与大奶奶商议。

萧府唯一知晓庆丰堂内情的下人,萧府总管萧重一看老奸巨滑的陆爷也对大奶奶毕恭毕敬,更是小心谨慎起来,背地里重重敲打了几个管事一番。

不过三五日的时间,萧亭,萧寒祖孙俩就发现府里诸事井井有条,众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吃的,穿的,用的更加精细,连冲茶的水都比往常清澈几分,似乎还能喝出甜味来。

萧亭自打老妻,女儿过世,头一回觉得府里有个女人操持,日子过得比往常多出许多滋味。

好茶好饭先不说,就孙媳妇每日里祖父长,祖父短的就让他觉着一向冷清的萧府有了几分人气。往日难得一见的孙子如今天天陪着他用饭,兴致来了祖孙俩还喝几杯,不由的老怀宽慰。

蒋欣瑶自然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她这两天正在为萧寒每天夜里的毫无节制而犯愁,体力的悬殊让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她甚至想倘若实在不行,老太太送的那两个陪嫁丫头就让那厮收了吧。

只这念头刚冒出,她的小日子就来了。蒋欣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喜上眉梢。

ps:

谢谢亲们一如继往的陪伴,包子心生欢喜。感谢午马一如继往的打赏;

感谢开心蝶变,雪少愈来慷慨的解囊。

特别感谢喀的而为书写下的评论。容包子细细想之,再与你诡辩一番!

哇哈哈!

☆、第十五回 嫁到萧家的好处(二更)

蒋欣瑶兴奋了两个时辰后,就痛苦的躺在了床上。

原来自清凉寺一夜后,她就落下了痛经的毛病。

欣瑶冥思苦想,最后认定是山涧夜凉,她衣衫单薄在冰凉的石头上躺了七八个时辰,那石头长年浸泡在水中,终日见不着太阳,又潮又阴,才使身子着了寒气。

刚开始几回痛得厉害些,后来调养了半年慢慢才有好转,即便如此,每回来小日子,或多或少得痛上一两个时辰。欣瑶这毛病也就近身服侍的几个大丫鬟及李妈妈知道,连顾氏都被瞒着。

欣瑶深知母亲为人,倘若知道她落下了这个毛病,不知又得添上几根白发,背地里哭上几回。

萧寒回房,见欣瑶不似往常一样迎上来,便觉奇怪,掀起门帘,见卧房内四个丫鬟肃着脸都在忙活,忙走到床前,见欣瑶双目紧闭,小脸苍白的缩成一团,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手赶忙摸上她的额头,略有汗意,急道:“这是怎么了?”

欣瑶忍着痛哼哼道:“肚子有些不舒服,躺一会就好。”

萧寒回头问:“请祖父来看了吗?”

微云忙上前回话道:“大爷,老太爷今日下午出府去了,还没回来,大奶奶这痛……”

萧寒脸顿时冷了下来,还未等她说完便疾言厉色道:“老太爷出府了,难道不能让萧重去寻他回来?让大奶奶生生痛成这样,你们怎么当的差?”

习武之人凛冽的气势令四个大丫鬟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不敢多说。

蒋欣瑶有心替丫鬟们说几句,奈何一波疼痛袭来,她闷哼了一声。

萧寒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刚要发作,却听微云红着眼睛道:“大爷,大奶奶这痛是清凉山那一夜留下的病根,每回大奶奶来小日子。总要痛上些时辰,自打用过姑奶奶的药后,已大好,一两个时辰就能止住了。”

欣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微弱的声音,道:“是我没让她们去请祖父的,让她们都起来吧!”

微云几个见大老爷脸色不好看,都不敢起身。

萧寒顿时明白过来,尴尬的轻咳一声道:“都起来吧,让萧重去把老太爷请来,就说大奶奶不舒服。让厨房今日煮些补血的东西来。准备些热水,给大奶奶擦个身。下去吧。”

微云几个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外间。

到了外间,轻絮拍着胸口。两眼一翻,叹道:“我的妈啊,大爷发起火来,真真像个恶煞一样,我的心这会还扑通扑通的跳。”

微云白了她的一眼。嗔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

淡月瞧了瞧里间,道:“我倒觉得大爷像钟馗,面冷心热。”

梧桐叹道:“钟馗哪有大爷厉害?眼睛一瞪,我吓得腿都软了,真怕他一脚把我踢出去。今日我才明白,小姐对咱们是真好。”

微云劝道:“得了。各人干各人的事,省得回头又得挨骂。”

轻絮边外往走边嘀咕道:“往后,咱们这院里,连门神都可以省下不用贴了。”

微云怕被里头的人听到,气得作势要打,轻絮脚底抹油。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微云又好气又好笑,忿忿道:“小蹄子,回头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边上两人忍着笑,忙活去了。

微云。淡月刚刚侍候着小姐擦过身,换好干净的衣衫,老太爷背了个手就来了。

三根手指稳稳一搭,片刻就道:“寒湿伤体,血被寒凝,行而不畅,因而作痛。好在用药极时,如今应该是一月好过一月,我给你开的药吃了没有,就是治这个病的,紧着吃,三月后必有奇效!”

李妈妈及几个丫头一听这病能治根,在边上喜得眼泪直掉。众星捧月般把老太爷送出院子,赶紧去熬药。

萧寒忍到屋里人都走后,这才埋怨道:“身上有这个病,怎么不早说?非要忍到现在。祖父开的药为什么不吃?”

欣瑶实在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背朝里。

心道我跟你才成亲几天,怎么早说?你就不能像祖父那样,凡事不动声色,非要嚷嚷着恨不得全府人都知道。哎,嫁个世医之家,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坏处是一切*全无。

萧寒看了看床上的人,咬了咬后槽牙,把微云叫进来吩咐了几句,便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从背后拥上来,温厚的手掌轻轻覆在欣瑶的小腹上,慢慢搓揉。

欣瑶被搓揉的舒服了,才轻声道:“这两天忙,没顾得上,回头一定好好吃。”

蒋欣瑶这回说了假话。实则内里的详情是她一见苦药心里头就发杵,回到院里,就偷偷让微云把药扔到角落里。

半晌,萧寒叹了口气道:“往日里瞧你聪慧,怎的连自己身子也不顾。从今往后,一日三顿,一顿不能少,直到好了为止。我知道你喝了半年的苦药,喝怕了,那一个月,我也是被天翔逼着天天喝,苦死我了。可良药才苦口,早早把根去了,你也能少受些罪不是!”

原来他竟猜到了。

不知为何,蒋欣瑶的心里涌上了一丝暖意,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许氏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倒是便宜了她。她那两个儿子一心以为许氏手里还有几万两银子,对她倒是孝顺,倘若这两人知道许氏手里只剩下几百两的私房,不知道作何感想?”

萧寒沉声道:“你那个好三姐真真是个人物,把你三姐夫外头养女伎的事露给了公婆,连郑祭酒都知道了,听说把郑祭酒气得个半死。结果你猜怎么着?”

欣瑶这会已经大好,只余隐隐的痛。

“是不是她帮着郑亮说话了?把责任都推到那女子的身上!”

“倒底是你明白她,正是如此。听说这些日子郑亮都是歇在她房里的。她也算沉得住气。”

欣瑶笑道:“那伎女现在何处?”

“你猜?”

“我猜肯定是进府了。三姐夫那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想必是舍不得的。”

萧寒搓揉的手重了些力道,道:“是进府了,如今郑府是你三姐姐当家。”

欣瑶眼前一亮。揉了揉额头,道:“这买卖做得值,这招是我们家老太太善用的一招,看来回门那日。三姐姐没少跟老太太吐苦水。

萧寒沉默了一会,“真不用我出手?”

欣瑶转了几个心思,“大爷,三姐姐陪嫁的铺子有几个挺赚钱的,地段又好,哎……”

萧寒鼻子里呼出一口冷气,哼哼道:“你看中的东西,爷帮你夺回来!”

欣瑶眯了眯眼睛,头埋进被窝里,笑得一脸奸诈。

……

第二日中午。欣瑶刚喝完药,就见萧寒身边的贴身小厮贵生颠颠的拎了四大包东西回来。

欣瑶打开来一看,各色的瓜子,花生,点心。糖,腌梅,一应俱全。

李妈妈笑着打趣道:“大爷真真是个有心的,这么多吃的,就是开个杂货铺都绰绰有余,以后大奶奶再不喝药可就没道理了!”

欣瑶想了想,道:“留一半下来。其他的给母亲,昊哥儿送去。前儿庄子上送来两筐甘桔,挑些好的,送一筐回去,昊哥儿爱吃。”

李妈妈笑着提醒道:“大奶奶,二月二*太太他们就回南边去了。”

欣瑶沉思半晌。笑道:“该送什么,妈妈你瞧着办吧,明儿个一并带过去,别忘了给辰哥儿,兰姐儿备上一份。”

李妈妈前脚刚出门。后脚梧桐脸有忿色的进门来,凑到欣瑶耳边说了几句。

欣瑶皱了皱眉头,笑道:“这事有什么好气的?随她们打听去。这两人先放着,这会就处置了,岂不是打老太太的脸?”

梧桐不屑道:“大奶奶,她们跟大爷书房里的那个叫兰香的走得很近,就怕动什么歪脑筋。”

欣瑶打了个哈欠,笑道:“那四个香中,梅香是个明白人,竹香,菊香心思藏得深,看不大出来,兰香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只是脑子简单了些,你让下头的人留心就是。明日你跟李妈妈一起回趟蒋府,碧苔,芳新再过两日就要走了,你们姐妹一场,去送送吧,日后不定什么时候再见呢!”

……

这日傍晚萧寒打发人回来说衙门有事,得迟些回来,让欣瑶喝了药先睡,不必等她。

欣瑶看了会书,正打算睡下。男人披星戴月回了房,直喊肚子饿。欣瑶让梅子煮了碗热热的春笋肉丝鸡汤面。男人十指大动,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净。夫妻两个略说话了会话,睡下不谈。

次日一早,夫妻两个陪老太爷用罢早膳,一个去了衙门,一个去了议事厅。

萧总管把大婚之日的花费单子,及亲戚朋友的礼单递给大奶奶。

蒋欣瑶看都没看,随手就交给了身后淡月。淡月二话不说,掏出算盘,在边上噼里啪啦一通拨打,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十几页的帐单就见了底,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

只见她把数字核了核,朝欣瑶点点头。

帐房管事萧强见自己花了半天时间才核算出来的帐,被个小丫头几分钟就完了事,老脸一阵阵发烫。

欣瑶想了想便道:“眼看就到三月里了,府里下人的春衫也该做起来,东院的院子里我想着再种些个花花草草,至于种些什么只管去问老太爷,他是懂花之人,比我这个门外汉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萧总管,这些事,你安排下去。”

“是,大奶奶!”

“还有,大老爷今日一早嘱咐我三日后派人去杜府把表小姐接过来,这事,你亲自去。”

萧重一一称是。

说话间,却听下人来报蒋府三爷在外头请见大奶奶。

☆、第十六回 背主的丫鬟

上回书说到欣瑶正在理家,却听下人来报元晨来了萧府。

欣瑶一怔,心道弟弟怎么来了?忙看一眼身边的李妈妈。

李妈妈会意,迎了出去。欣瑶理家一向只带两个人,李妈妈与淡月。李妈妈管着内院诸事,淡月是欣瑶的帐房先生,既是会计,又是出纳。

半盏茶后,欣瑶听完管事回话,处理好府中琐事,正打算带着淡月去前厅,却见李妈妈脸有异色,匆匆而来。

“人呢?”

李妈妈朝欣瑶递了个神色,忙道:“三爷赶着去书院,留下几句话便走了!”

欣瑶疑惑一下,立即挥退了左右,诺大的议事厅只剩主仆三人。

李妈妈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也不等欣瑶问,便忿忿道:“大奶奶,三爷来报讯说,碧苔出事了!”

欣瑶叹了口气,脸上波澜无痕。

“说吧,出什么事了?”

李妈妈瞧了瞧欣瑶的脸色,这才道:“大奶奶,碧苔她被二爷……被人发现后,二爷说是碧苔先勾引他的,老太太大怒。”

欣瑶立即打断李妈妈的话,皱眉道:“妈妈不用再说了,赶紧带着轻絮回府一趟。三爷是个男子,内宅的事他只能说个大概,你回去后立即去见母亲,让轻絮务必见碧苔一面。”

李妈妈“嗯”了一声,拨腿而出。

淡月抿了抿嘴唇,谨慎道:“大奶奶,今儿阳光真好,奴婢陪您到园子里转转去吧?”

欣瑶淡淡笑道:“傻丫头,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不必藏着掖着。”

淡月张了张嘴,暗地里打了会腹稿,道:“大奶奶,我们六个跟了您十年。彼此间的性情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碧苔人长得标致,脑子聪明,手也巧,就心气高了些。凭我对她的了解,勾引二爷这事,不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欣瑶走出议事厅,抬头看了看天,一片云彩恰好飘过来遮住了太阳。

“人是会变的,孰是孰非等妈妈她们回来,一问便知。倘若她是无辜的,我与她主仆一场,必为她讨个公道;倘若……就当我养了条狼吧。”

淡月眼睛一红,忙低头掩饰。

欣瑶偏过头看了一眼。笑道:“得了,走吧,回去晚了,微云有得要唠叨了。这事你先不要跟她们说,等弄清楚了再说不迟。”

……

下午睡完午觉。欣瑶想着自个书房里的书还有一半没有理完,正打算往书房走一遭,却见李妈妈两个回来了。

欣瑶眼睛微转,把余下三个大丫头全叫到身边,令她们一一坐下。

李妈妈见人集全了,这才喘着粗气道:“大奶奶,东西都送过去了。大太太喜得跟什么似的,直夸大奶奶是个孝顺的。”

欣瑶似看到了大伯母眉飞色舞的脸,眼中稍稍闪过一丝笑意。

李妈妈顿了顿,又道:“二太太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原本想着再几日就要上船了,不必拘着太紧。跟府里姐妹道个别,说说话也是应该,哪想到就出了这事。”

李妈妈仔细打量小姐脸色,末了才隐讳道:“老太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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