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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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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苔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三爷,三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蒋元晨脸色铁青,偏过脸冷冷打断道:“姐姐,若无事,弟弟前院还有些事,先走一步,晚些再过来看姐姐。”
说罢,也不等欣瑶说话,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碧苔瘫倒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门口,一脸茫然。
欣瑶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李妈妈,带她下去吧,今儿这事不许外传。”
李妈妈手上使了些狠劲,才把碧苔拉了出去。
刚刚碧苔的两句话彻底断了与欣瑶十年的主仆情谊,欣瑶允许她滋生爱情的种子,也容许她有小算计,也乐得成全她的心思,只是有一点,欣瑶绝对不容许这份算计到她头上。
这丫头长得标致,在听风轩也算得上出众,可忠实却远不如当年的冬梅,莺归,就是连微云,淡月也比不上。
蒋元晨在这件事情的表现着实令欣瑶感叹,弟弟到底是大了,很多事情已经看得分明,母亲与昊哥儿有他护着,尽可放心。
听风轩这一番周折瞒得了别人,瞒不过顾氏。第二日,顾氏借口秋水院人手不够,把芳新,碧苔要了过来。
李妈妈亲自把人送到秋水院,在二太太耳边轻语了几句,从怀里掏出两个丫头的卖身契及四百两银子递给边上的春兰,回去交差。
芳新来之前小姐与她交待过,倒也不觉着什么,安安份份在二太太院里当差,得空了则回听风轩与昔日姐妹说说玩玩,只等小姐大婚后跟着府里的船回南边去。
碧苔的日子却要难些,顾氏常和言悦色的把她叫到跟前侍候,却不允许她出院门,又因着三爷那一番话始终郁结于心,没几日人就瘦了一圈。
顾氏旁敲测击暗示了几回,便随她去了,只暗中嘱咐春兰看紧着些。
与此同时,顾氏把跟着欣瑶到萧家的丫鬟名单正式定了下来,一等丫头是微云,淡月,轻絮,梧桐四个。二等丫头则是梅子,香之,桂华,晓荣四个,李妈妈又从院里挑了八个得用的小丫头一并带着。
李妈妈又怕生出什么意外,特意把微云四个大的叫到跟前,语重心常的交待了一番,并指一指归云堂方向,咬牙道:“那两个,你们暗底下防着些,千万别让她们近小姐的身。”
☆、第八十回 大婚前夜(二更)
正月十五过后,欣瑶的嫁妆单子被老太太和蒋宏生商议后,又是一番添减,明处看起来与大房两个嫡出的姑娘相差无异。顾氏与二老爷私底下则又备了厚厚的一份。
随嫁的铺子及庄子早在定婚后,顾氏便给了欣瑶。欣瑶随手就扔给了燕鸣,大半年的时间,燕鸣打理的妥妥当当。
顾氏又在府里挑了三房人作为陪房,这三房人都是原来顾氏从娘家带来的,最是忠心耿耿。即是这样,顾氏仍是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放心,一连几日夜里翻来覆去,只把蒋二老爷折腾出了心火,索性搂着顾氏一番动作。
眼看离四小姐大婚的日子一日日近了,旁人倒也罢了,偏蒋元晨,蒋元昊兄弟俩很是伤心不舍。兄弟俩今儿你来,明儿我来,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唉声叹气,脸上总不见有喜色,倒像旁人欠了他们银子似的。
欣瑶见了,既是伤心又有宽慰。
正月二十六,萧家来送聘礼,满满当当六十四台,与蒋家前头三位姑爷的抬数相当,顾氏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欣瑶只看了一眼,便无甚兴趣,拉着昊哥儿往园子里玩去了。
第二日一早,蒋元晨亲自带了六辆车到萧府。
萧寒,杜天翔早早带了人候在正门,见来人忙迎上来。饶是事先有过心理准备,也未曾想四小姐的书居然装了满满的六车。
杜天翔撇了撇嘴,凑近了对萧寒道:“我以为她说着玩的,居然真的有。”
不曾想这话却被蒋元晨听见,只见他笑容满面,客气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份留在苏州府老宅了,姐姐又送了我一些。来时姐姐特意叮嘱说务必让下人小心些,堆放起来便可,回头等她来了。自个理!”
萧寒把忙人请了进去。蒋元晨趁机打量一番府院,心里暗暗满意。
正月三十,欣瑶起了个大早,换了丫头的衣裳。在小厨房里忙活了一日。傍晚时分,二老爷夫妇,元晨,元昊兄弟俩集聚听风轩正厅,品尝了一顿女儿亲手做的菜肴,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吃到最后,昊哥儿的一句:“日后再看不到姐姐的人,再吃不到姐姐做的菜”引得母子四人都落了泪,急得蒋宏生不知道劝哪个才好。
偏李妈妈不合时宜的突然跪倒在二老爷跟前,只道有件事想请二老爷作主。
蒋宏生正欲转移母子四人离别感伤之绪。忙令李妈妈速速道来。
李妈妈不卑不亢道:“二老爷,这等小事本不应该劳烦二老爷,只是二太太顾忌着老太太,不肯张口,四小姐脸儿薄。开不了这个口,可是奴婢想着凡事总得有个规矩,到时候委屈了四小姐是小,没的让萧府说咱们蒋府没规矩。只得舍了奴婢这张老脸,请二老爷替四小姐做个主。”
绕了半天,蒋宏生听得云里雾里,只道快说清楚。
李妈妈这才轻轻说一句:“二老爷。老太太送来的两个丫鬟,没有卖身契。”
但凡跟着出嫁女陪到婆家的丫头,婆子,为了防止起二心,卖身契都捏在出嫁女手里。像老太太这样把人送了过来,卖身契却捏在自个手里的。有也,一般都是庶女出嫁,嫡母为了好拿捏,暗地里使这种招数。
蒋宏生一听,脸上便有些难堪。
老太太当初打着四小姐身子弱的由头送人。蒋宏生心里早有想法,顾着老太太因侯府一事心里不痛快,不得不委屈女儿。只他如何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在卖身契上作了一把文章。
内宅之事,蒋宏生活到快四十,怎会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两个没有卖身契的下人,长得又是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拿捏?且萧府这门亲事,他相当看中,当即表示这事必会给女儿一个交待。
宴毕,欣瑶送双亲,昊哥儿出了院,独独把蒋元晨叫了下来。
姐弟俩个关在书房里说了大半夜的话,待蒋元晨抱着匣子走出书房时,眼中隐隐含泪。
第二日一早,钱嬷嬷把这两人的卖身契亲自送了过来,欣瑶懒得理会,只让李妈妈收着。
其实欣瑶对这两个人的卖身契没一丝兴趣,在她看来,即便卖身契在你手上,也不代表这两人就一定忠诚于你,偏李妈妈咽不下这口气,才在父亲跟前诉了苦。
实际上欣瑶完全可以想出十几种法子让这两人去不了萧府,之所以留着,一是想试试萧寒的态度,二是想看看老太太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二月初一萧府着人送了催妆礼,当日下午,蒋府四小姐的嫁妆一字排开,浩浩荡荡的送到萧府。
徐宏远早早的包下了嫁妆必经之路上的酒楼包间,众人临窗看着小姐的嫁妆一抬抬从眼前走过。
蒋福老泪纵横,莺归哭得泣不成声。蒋全,燕鸣与钱掌柜则暗中计算着小姐的嫁妆。
徐宏远靠在窗边,一边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一边咒骂老妖婆果然小气,刚骂几句,抬眼却见对面酒楼一灰衣男子临窗而立,气势凛然,面色冷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抬抬嫁妆。
徐宏远正欲再看时,灰衣男子却没了人影。
……
初一晚上,欣瑶一身白衣,在听风轩院子里设了烛火,香台,瓜果,点心,郑重其事的朝着南边磕了三个头,一个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了半天。
微云,淡月知道小姐的心思,也不上前打扰,只远远的守着。
一个时辰后,顾氏进了女儿房间,支走了丫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欣瑶,道:“等母亲走了,瑶儿再看,看完让李妈妈锁到箱子里。”
欣瑶接过书,扔在一边,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忙上前搂住母亲的脖子,笑道:“母亲。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吗?”
顾氏微微红了眼眶,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胳膊,一脸宠溺。
“总算是把你嫁出去了,瞧瞧。母亲头上的白发,都是为你操心操的。母亲知道你聪明,只是有些话,母亲还是要说与你听。”
欣瑶没由来的觉着心酸,眼中有了泪意。
“居家过日子,不能由着性子来,凡事,多想着些对方。你的性子是个要强的,却不能要强太过。萧寒那孩子,看着不吱声。最是个心细的,以后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夫妻两个商量着办。”
欣瑶把头靠在顾氏的肩上,轻轻吸了吸鼻子。
“母亲。您是知道我的,既然我应下了这门婚事,我自然会与他好好过。”
顾氏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母亲就怕你太过聪慧,不把萧寒放在眼里,夫妻因此生了口角。瑾珏阁和怡园的事你自个小心,别看你出嫁了。老太太的手伸得长着呢。”
欣瑶点点头,转过身,从枕头边拿出一张单子,递给顾氏,道:“母亲,这是小叔叔给我的嫁妆。我收下了。你瞧瞧。”
顾氏接过单子,惊了一跳,直道:“太贵重了,萧家知道不知道?”
欣瑶笑道:“我就看到了单子,东西都在萧家摆着呢。”
顾氏面露愁容。道:“你小叔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祖归宗。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苦的,如今二十多了,也不成个家,真真让人纠心。”
欣瑶笑道:“小叔叔有我看着,不会有事。母亲,昊哥儿资质很好,我看着比元晨更聪慧些,下个月,给他找个先生吧。元晨大了,您可放心。父亲那里,您还是得经常提点提点他。我这回看大伯母与大伯父行事,像有要分家的意思,老太太一向偏向我们这一房,母亲到时候提醒着父亲一点,不可太过,到底是亲兄弟。”
顾氏叹道:“我也看出来了,只怕老太太不会应的。”
欣瑶却道:“应不应的,也跟您没关系。老太太怎么说,您就怎么做。母亲,二哥哥是个无用的,胆子又小,你让父亲多拘 着些。
二嫂嫂这个人很聪明,母亲面上不防多疼她一些,心里还需防着,现在两个弟弟还小,她不会有什么想法,以后府里添了人,就难说了。
父亲的两位姨娘,母亲还是得多长个心眼,咬人的狗不会叫,这两个都是心思重的,尤其红姨娘,天天在老太太跟前侍候,跑得比你还勤快,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后头的那位掀不出风浪来,母亲尽可以放心,只衣食上不可待慢。”
顾氏拍拍女儿的小手,示意她都明白。
欣瑶想了想,又道:“母亲,上回老太太娘家的事,我一直没跟您说,是我与小叔叔设的局。经此一事,周家一分为三,老太太的依仗没了,只怕日后会更紧着父亲些,母亲心里要有数。”
顾氏也不惊讶,叹道:“我就知道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欣瑶冷笑道:“母亲,要不是为了把咱们蒋家摘出来,我才不愿意出手,安南侯如今是颗弃子,只要他明白自己的处镜,安份守已过日子,命是保得住的。不过,还是劝父亲离得远些。”
顾氏点头道:“你父亲心里明白的很。这一回,着实让他怕了些日子。”
欣瑶道:“怕就对了。母亲,许氏如今瘫在床上,一个等死的老太太,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就让她安安稳稳过余下的日子吧。蒋欣珊那里,我又安了一颗棋子,已经进府了。”
ps:
四小姐果真要出嫁了,包子忽然想到多年后,女儿出嫁,包子是不是也该哭得稀里哗啦。
新婚之夜着实难写,知道书友们都是肉食动物,可肉也分大块,小块;包子呈上哪块好呢;
哎,头痛啊!
☆、第八十一回 终于出嫁
上回书说到蒋欣瑶又安排了一颗棋子进了冯府。
顾氏惊道:“听说三姑爷又纳房了姨娘,还是上头给的,难不成这也是你安排的?”
欣瑶点点头道:“小叔叔安排的,她想要我的命啊,我却不想要她的命,我要让她高高兴兴活。”
顾氏恨恨道:“好好的姑娘家,心却那么狠毒,你看她外祖家出了事,连个面也没露,真真是个没心肝的。”
欣瑶紧了紧搂着母亲的手,道:“这些事母亲无须劳神,您只管把两个弟弟照料好,其它的,只交给我。”
顾氏擦了擦泪,嗔道:“你这孩子,什么都自个担着,你让母亲怎么放心得下你,顾着自个就好。旁的,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才生下来的时候像小猫一样丁点大,如今却要嫁人了,这十几年怎么一晃就过去了?”
欣瑶心中酸涩无比,母女俩个靠在一起静静的流了会泪,说了些旁的话,顾氏才回了秋水院。
欣瑶洗漱一番,上了床,才拿起母亲送来的册子,细细的翻看了几页,心里笑得乐开了花。谁说古人食古不化?如此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半遮半掩,比着前世的毫无遮揽,更让人充满遐想。在蒋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欣瑶抱着春宫图,一夜好眠!
……
寒夜幽凉,星光惨淡。
怡院的暖阁里,桌上已一片狼藉。
除了尚有一丝清明的萧寒外,余下三人俱是东倒西歪,显然已是醉了。
“表……哥……恭喜你,怡红院的姑娘与你……没缘了!”
“天翔,什么……什么没缘,是彻底……没缘。天翔,我跟你说,那个叫什么的……就是眉心有颗痣的,长的真是。真是……好看!”
燕十六一手搭在杜天翔的肩上,眼睛却朝身边的徐宏远看去。
而此时的徐宏远早已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酣然入睡,微微苍白的脸庞上。一丝红晕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好,好看个鬼,还是媚……媚儿最……最有……味道,还有……还有那个叫……叫馨儿的,也……也最带劲!”
杜天翔一把甩开燕十六的手,叫嚣了几声,忽然一个倒载葱,人已睡倒在地上。
燕十六转过脸,“小……寒。你说……你来说,哪个好看?”
萧寒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三个醉鬼,轻叹一声道,高声道:“白芷,白芍。把你家主子扛回去,明日他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你们俩个提头来见。”
门吱呀一声,白芷,白芍两人匆匆进来,陪着笑道:“表少爷放心,我们俩一早就把他叫醒。保证坏不了表少爷的好事。”说罢,眼睛不敢多瞧,一左一右架起烂醉如泥的主子,拔腿就走。
“十六,你喝多了,散了吧!我把青峰。雁落叫进来。阿远我送他回去。”
燕十六一扫刚刚醉眼朦胧的模样,抬眼一笑,笑意苍凉。
“小寒,百花虽美,独一人入我心。便是让我舍了一切。我都愿意。”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萧寒眼中光芒微闪。他拿起独剩的半壶酒,斟了两杯,一杯递到燕十六手里,举杯饮尽。
“十六,兄弟一场,我只劝你一句,大业不成,你便是舍了一切,也未必保得住他。”
……
天还未亮,欣瑶就被李妈妈给摇醒了。一番洗漱过后,梅子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及一笼水晶饺。
欣瑶食欲大开,也顾不得李妈妈在边上着急上火劝着不能多吃,一碗馄饨及一笼水晶饺吃得光光得。开玩笑,成亲可是个体力活,吃不饱饭,哪有力气折腾一天。
顾氏一早就来了,虽说新嫁娘因如厕的原因不能多吃,她却舍不得女儿饿肚子,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随女儿去。
欣瑶用罢早膳,就着微云的手漱了漱嘴,刚坐下,屋里陆续就有人来。
今日帮欣瑶开脸的正是她的大伯母陈氏。蒋欣瑶忍着痛任由陈氏在她脸上糊作非为。
陈氏头一回帮人开脸,手抖得厉害。欣瑶暗地里轻轻扯了扯陈氏的衣裳,脸上挤出一个痛苦欲绝的表情,意思是大伯母,装装样子得了,咱俩都轻松。
陈氏收到侄女的恳求,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心,手上加快了动作。
欣瑶还未来得及喊疼,就已完事。开完脸,描好眉,画好眼,接着就是上头,穿衣服。
微云,积月,轻絮,梧桐几个大丫头帮着欣瑶一层层穿戴起来。
欣瑶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是冬天,换了夏天,这身新嫁衣可不得给她捂出身痱子来。
可接下来的插珠翠让她愤恨了半天。
往日里欣瑶最不爱的便是头上插这个,插那个,今日大婚,一切梳妆打扮都得按着规矩来。待最后一枝簪子定格在欣瑶头上时,屋里一片寂寞。
半晌,陈氏才叹道:“弟妹,这般标致的新娘,我还是头一回见,真真是便宜了那萧家哥儿。”
欣瑶接过微云递来的铜镜,看了又看,心道大伯母,你若是这样一打扮,你也会很标致的。
一切妥当,天已大亮,此时萧家迎亲的队伍已到了蒋府大门。
欣瑶被人扶着进了归云堂,拜过老太太后,欣瑶跪在锦垫上着着实实给父母磕了三个头。
顾氏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饶是蒋宏生嫁过一回女儿,此时心里仍是五味杂陈,跟着滴下几滴泪来。
欣瑶倒不怎么难过。人生便是这样,能陪着你走完全程的,只有自己。
祖父陪她走了近五年,驾鹤西去;
母亲,弟弟陪她走了五年,她却要嫁了;
以后的五年,十年,五十年,不知道萧寒那厮能不能陪她一起走过……
背蒋欣瑶上桥的是弟弟蒋元晨。
这小子,五分钟的路程。任是让他走出了半盏茶的时间。欣瑶背伏在弟弟身上,只觉得安心无比!
也不知谁高喊了一声“起轿——”,鼓乐齐鸣,八人抬的喜轿稳稳的被抬了起来。欣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目养神。
坐在喜轿上的时间很长,蒋欣瑶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十六年的未婚生涯作一个总结,以及将来不知道多少年的已婚生涯作一个展望。
欣瑶记得前世每一回考试后,老师都要十分严厉的布置一项功课,总结此次考试的进步之处和不足之处。蒋欣瑶那时读书十分用功,成绩却不尽如人意,回回总结的最后一句,总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作为结束语。
只这句话摆在现下。稍稍有些不大合适。
其实她的内心也想把未婚生活延续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奈何形势逼人,逼着逼着,就把她逼入了婚姻。只要过了今晚,那层薄薄的膜一破。她蒋欣瑶就是孙悟空再世,七十二变傍身,也变不回黄花闺女了。
作为黄花闺女的十六年,蒋欣瑶认为,苦是苦了些,倒霉是倒霉了点,然瑕不掩瑜。正所谓芝麻开花节节高。在她的带领下,母亲,弟弟们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瑾珏阁的生意一年好过一年。蒋欣瑶颇感欣慰。
这欣慰对于正坐在喜轿上的蒋欣瑶,来得似乎尤为的强烈,强烈到她有想流泪的冲动。可一想到一旦落泪。自己擦满粉的脸必将大打折扣,蒋欣瑶硬生生的把头抬到传说中的四十五度。
人生啊,果然是喜中带泪,泪中带笑,笑中带悲。悲中带喜。喜泪同存,笑悲互转正是她来这个世界十六年最真实的写照。
总结完过去,需得展望未来。
欣瑶觉得未来她的婚姻生活势必也是喜泪同存,笑悲互转。
她是那厮明媒正娶的妻,受法律的保护,那厮想要停妻再娶的话,需要准备好试试那谁的狗头铡刀。
至于宠妾灭妻这个活,欣瑶有合约在手,计算下买卖的成本,那厮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估计这活他也不会干。
如此算来,那厮想要有二心,也只剩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条活路可走,俗称至外室。
蒋欣瑶转动了一个略显僵硬的脖子,在喜轿中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
男人至外室就好比女人藏私房钱一样,寻找起来相当有难度。以那厮对她的喜欢程度,五年之内不大可能,第七年可能会是个高发期,必竟有个七年之痒摆在那里。
蒋欣瑶犹豫的是,那厮如果真的痒了,她是带着孩子转身就走呢,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容他挠一挠。她这个前世今世都母爱泛滥之人,很是舍不得孩子受委屈,必竟单亲家庭的生活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多少有些损害。
蒋欣瑶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发沉,思维有些混乱,意识有些模糊。她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痒这个玩艺对于男人、女人存在着公平性。如果那厮没痒,她痒了怎么办?她痒了可以挠吗?挠破了怎么办?会被沉塘吗?
轿子一颠一颠,颠的人真想晕晕欲睡。
蒋欣瑶陷入昏睡前,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两颗心的距离,离得这么远,又隔得那么近。
萧寒,我可以相信你吗?
……
ps:
第二卷写到这里,已全部结束。四小姐的婚姻生活徐徐展开。
两个陌生的人走到一处,散发出的是详和,还是鸡飞狗跑,谁又能知道?
燕十六对某人的肖想,可否心想事成,谁又能清楚?
感谢一路陪着包子走到现在的书友们,你们的支持是包子坚持的动力。
☆、第一回 亲戚们,几天没开火了?(二更)
萧寒一身喜袍,骑马走在最前面,脸上微微带着笑。
身后的杜天翔则一脸的喜庆,脸上的笑倒比新娘官还盛上三分,看不出半分昨日宿醉的痕迹。
只白芍,白芷两人知晓,自家主子硬是狠狠心朝自个身上扎了两针,才有现下的精神抖擞。
喜轿行至半路,萧寒突然朝人群中望去,一青衣男子隐在人群之中,目光直直向他向来。
视线在空中交汇,萧寒眉心微蹙,嘴角上扬,不动声色的偏过了头。
青衣人眸色幽暗不明,转眼消失在人群之中。
杜天翔似察觉新郎的异常,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微微前凑。
“什么事?”
“无事!”萧寒身形未动分毫。
蒋欣瑶是被外头的鞭炮声吓醒的。
蒋家到萧家一个时辰的路,欣瑶很好的实现了睡回笼觉的意愿,除了脖子有些酸疼外,一切神清气爽。她甚至丁点都没有想起初入轿时,她对人生的总结与展望。
她迅速的理了理衣裳,整了整盖头,端庄的坐定。
轿子到了萧府门口,稳稳的落下。
欣瑶扶着微云的手缓缓下轿,喜娘上前,把红绸布塞到欣瑶手里,欣瑶被人簇拥着进了正堂。
此时的正堂已挤满了人,萧老太爷端座上首,见一对新人翩翩而至,脸上的褶子都乐开了花。
拜了堂,新娘被扶进新房,安坐在喜床上。
新房里嘻嘻哈哈全是女人的喧嚣声,欣瑶安安静静的坐着,微微低着头,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敲动。
外头的丫头叫了一声:“新郎官来了”,只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寒接过喜娘递来的如意称,手轻轻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掀起了那红得晃眼的盖头。
欣瑶慢慢抬起头。脸一红,复又垂了下去。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萧寒望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眼睛有些发直,愣了半晌。边上的杜天翔适时的推了推,这才缓过神来。
喜娘小心的用托盘奉上两杯酒,酒杯的后头用红线连在一起。萧寒取了一杯,欣瑶取一杯,两人离得极近,彼此都能数得清对方眼睫毛是几根。
欣瑶略偏过身,一饮而尽。喜娘接回杯子,往榻上扔了过去,“一俯一仰,大吉大利!”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喜声。
杜天翔从喜娘手里拿过花生。枣子之类的东西,朝坐着的两人撒得欢实。
欣瑶偷偷抬起头,轻瞄了一眼,心道下回等你成亲,我砸你个满头开花。
萧寒顾着欣瑶的身子。稍稍朝前坐了坐,挡了大部份的五谷果钱。
人群里也不知谁家的小媳妇笑道:“哟,新郎官真会疼人。”招来众人好一通笑。
喜娘及时的端上一碗饺子,夹起一个送到欣瑶嘴边。
欣瑶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眉头微皱,却是生的。喜娘笑滋滋的问:“生不生啊?”
欣瑶前世娃都生过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羞涩道:“生!”
众人又是一通好笑!
喜娘又取了剪刀,告了声罪,小心的从萧寒和蒋欣瑶头上各剪了一小缕头发,说了些祝福的话。手上麻利的把两缕头发盘在一起,用红布包起来,塞到枕头底下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挤在人群里的萧静娴朝儿子打了个眼色。
杜天翔会意,两人忙上前拦住众人。偏有那不肯走的非要讨了喜钱。李妈妈适时的拿出一把碎银子,分给众人,大伙抢了银子,才兴高采烈的到前头喝酒去。
欣瑶见人走了,微不可吱的叹了口气。
萧寒在边上听得分明,轻声道:“累吗?”
欣瑶如实的点了点头。
“忍忍就好,十六,阿远,全爷,福伯他们在另一处院子,一会我带你去。”
欣瑶想了想,道:“不了,你去招呼吧。”
“我……”
萧寒正欲再说,不料杜天翔急忙跑进来,喘着粗气道:“小寒,快,快,你那帮兵马司的人吵着要你去。还有,你好歹让那个小姑奶奶菜上快些,那帮恶鬼,哎,我就不说了,太难看,太难看了!”
杜天翔话还未完,萧静娴又跑了进来,跌足叹道:“哎哟,我的祖宗哎,你怎么还在这里?女眷那边备着的酒喝完了,咱们府里的她们又嫌难喝,真真是要了命了!”
微云几个大丫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欣瑶冷冷的看了众女一眼,起身道:“淡月,让梅子几个到厨房帮忙。李妈妈,你让燕鸣快马加鞭到怡园取酒,都拿来。”淡月,李妈妈哎了一声就跑得没影了。
欣瑶转身对着萧寒道:“你快去吧。”
萧寒咬牙低声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欣瑶忍了忍笑,一本正经道:“贵府的亲戚家里,几天没开火了?”
萧寒嘴角抽搐了几下,硬生生扯出个无可奈何的笑,转身离去。
杜天翔母子朝欣瑶打了个照面,忙跟了上去。
微云等人都走光了,才忿忿道:“小姐,奴婢长这么大,可没听说过喜宴的菜不够吃,酒不够喝的。”
欣瑶咧着嘴道:“微云快来,快帮我把这些劳什子东西都下下来,我这脑袋要断了。”
微云,轻絮,梧桐三个急忙扶着小姐坐下,帮她去了嫁衣,把头上的珠翠一样样卸了下来。
却有两个小丫头轻轻敲了门,端了两个托盘,上头摆着五菜一汤,小丫头脆声道:“小姐,我们是莺归姐姐身边的,特意给小姐送吃的来,小姐快用些吧!”
欣瑶暗暗道了声好丫头。
轻絮,梧桐忙接过托盘,微云则从荷包里拿了赏钱,塞到小丫头手里。
欣瑶去了累赘,全身松快下来。就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菜,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李妈妈与淡月两个才进屋。
微云几个忙问前头怎么样了。李妈妈与淡月两个互看了一眼,李妈妈愁道:“前头一共二十桌,莺归备了三十桌菜的份量,酒备了五十坛,哪料想前头客人还嫌菜的份量少。”
李妈妈看了看小姐的脸色,又补了一句:“小姐,外头桌上盘子都是空的,上一个菜,空一个!”
欣瑶笑道:“今日共有几个菜?”
李妈妈为难的道:“小姐,十个凉菜。二十八道热菜,六道点心。”
淡月忙道:“小姐,咱们府里的酒席,也只有八个凉菜,二十道热菜。四道点心。!”
欣瑶笑道:“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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