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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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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这时候,总算是信了几分。
她幽幽的看了儿子一眼,道:“你前头说要把我和你两个兄弟都接出去住,这话难不成与这个宅子有关?”
赵正礼虚笑道:“姨娘猜到了?”
卢氏嗔骂道:“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
赵正礼忙陪笑道:“果然是知子莫若母啊。姨娘只管帮我想想可行不可行?”
卢氏闭着眼睛把事情的来胧去脉捋了一遍,半晌才道:“这事有两处地方是关键。头一处就是咱们没有这么多银子,这第二处是,万一他两个月还了银子,可如何是好?”
赵正礼淡定异常道:“姨娘,第二件事情,儿子已经与王氏他哥哥商议好了,这事不难,进京的路就这么几条,到时候让王一派人守着。风餐露宿的,难保不会生病?只要拖着他三个月,这宅子可就归了我。实在不行……”
卢氏淡淡的瞧了儿子的手势,沉吟着没有说话。
赵正礼见她不说话,当只是默许:“银子的事情,姨娘帮儿子想想办法,儿子身上统共就几千两银子的私房,且这事,姨娘先别跟三弟,四弟说,人多嘴杂,万了走露了风声可不好。”
卢氏仍没有说话。
赵正礼见状又道:“姨娘您想,如今新帝登基,对咱们忠勇侯府打压的厉害,又是失田又是失银子的,明摆着是要清算当年的事情。大哥作下的孽,作什么要咱们二房一起帮他担着?再这样折腾下去,侯府迟早是个空架子,越到后面,咱们二房越捞不到什么好处。
再者说,万一那野种真的回了赵家,承了爵,保不准就要把当年的事情掀出来,一一清算,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早早脱了身,过咱们的清静日子。
姨娘再想,老妖婆拿捏着我们二房,不就是因为咱们二房没银子,没宅子吗?这才仰人鼻息,要是咱们把这庄买卖做成了,到时候风风光光的从侯府分出去,住了大宅子,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把老妖婆活活气死。”
卢氏长叹一声,道:“这事听着总觉得有点玄乎。”
赵正礼跺脚叹道:“我的姨娘哎,那魏明根本不打算借钱,就准备回了山西,跪倒在祖宗牌位前磕头认错,挨顿打也就完事了。是你儿子与王一好说歹说,哄骗着才让他同意把房子作抵押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姨娘可别怪儿子没本事,不能让姨娘享福。”
卢氏算了算自个的私房,咬咬牙道:“你父亲临死前,私底下就塞给我五万两银子,还有五万两银子是你母亲这辈子存下的体己,这可是咱们二房最后的保命钱,明儿个,你带我去那宅子走一遭,那人写的欠条,摆在我这里,我才安心。”
赵正礼一听银子有了着落,忙笑道:“我的好姨娘哎,这有何难的,儿子都依你。只要你助儿子办成了这桩买卖,儿子保证让您以后在老妖婆跟前扬眉吐气。”
卢氏突然面色一顿,眼中露出一丝辛辣道:“既如此,我不得不交待你几句,做事前需得前思后量,事情一旦做了,那就要干净利落,留不得一丝后患。”
赵正礼一向佩服姨娘的杀伐决断,当下正色道:“姨娘放心,找的都是可靠的人,用些银子也就能堵住嘴。再者说,儿子也不要他的命,只要想办法拖住他两个月,就成,到时候,他就是告到顺天府尹,也只有我们的理。再者说,这宅子来路不正,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敢满京城嚷嚷。”
卢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又含泪轻泣道:“儿啊,姨娘这辈子为了你们兄弟三个,真真是操碎了心。我与那妖婆斗了大半辈子,若不是你父亲走得早,那妖婆哪里是我的对手。儿啊,你可得为我争口气啊,”
赵正礼一听这讲过百遍的话,心下虽不耐烦,却也知道姨娘这些年在李氏眼皮子底下过得不易,只得好言相劝着。
卢姨娘由儿子哄了半晌,擦了眼泪,低语道:“听说夫人带着五小姐去了萧府,估摸着是去请人的,亏她拉得下这个脸。”
赵正礼冷笑道:“拉不拉得下脸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二十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也来,可见是个无用的。往日里仗着娘家,内宅还能拿捏得住。如今苏家没了,那两个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若再不肯相与,以大哥的为人,哪会有好果子吃?倒不如遂了大哥的心意,方能自保。”
卢氏想着旧日里的那桩事情,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便问:“你瞧着那野种会不会前事不计,认祖归宗?”
☆、第三十八回 被人玩弄于股掌(三更)
“难说!”
赵正礼思量道:“虽说他不过是个六品的指挥使,可背后的杜家不可小觑。先帝在时,杜太医就随侍左右,如今与新帝沾着一层姑表亲,只怕皇宠更甚从前。大哥这会,肠子都该悔清了。”
卢氏压低了声啐道:“活该,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什么都没得着。当年若不是他使的阴招,你如今就应该是堂堂忠勇侯府的当家人。”
赵正礼鼻孔里呼出一团冷气,忿忿道:“我可做不出那抛妻弃子,另寻高门的龌龊事。”
按说这赵正信,赵正礼虽不是一母所生,却也是手足兄弟,又都是有了儿女的人,以往的恩怨也该一笔带尽,何以二十年过去了,心里仍耿耿于怀。这事要追究起来,根子还在李氏,卢氏身上。
李氏年轻时姿色中上,性子就似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哪及得上卢氏既风流妩媚,又懂得圆滑隐忍,揣摩人心。
头二十年刀来剑往,李氏吃尽了卢氏的亏,若不是生了个有用的儿子,胜负还真不好说。
如今再看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一个侯府的老祖宗,高高在上,一言九鼎,她说方的,你不敢说圆;一个仰人鼻息,处处看人眼色,伏低做小。可见命这个东西,真真是强求不得啊。
母子俩又说了些体己话,方才散去。
……
且不言赵家各路人马。各怀心思打萧寒主意;也不说萧寒夫妇俩暗中排兵步阵,请君入瓮。
只说那沈英遵着沈老太爷的嘱咐,想着往南边去之前再往萧府四妹妹处走一遭。
这日天气宜人。夫妻俩人早早的登门拜访
欣瑶在东院偏厅见了他们,一听夫妻俩是来辞行的,便笑道:“这么快就回去了,哥哥嫂嫂为何不在京里多住些日子?”
蒋元青放下茶盏笑道:“我原想着再多住几日,等你二姐的事情了结了再走,是你嫂子放不下三个孩子,想早点回去。”
欣瑶仔细打量沈氏一眼。
沈氏毫不掩饰的笑道:“出来三五个月了。想得紧,夜里做梦都是那三个小的。二妹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没个了断。这才想早点回去。”
欣瑶也是刚得了孩子的人,很清楚母亲记挂孩子的心情,笑道:“是该早点回去。李妈妈,让人把预备下的东西装上车。让大爷,大奶奶帮着带到南边去。”
李妈妈闻声,便去了库房,微云从外头进来随侍左右。
蒋元青见礼单上,妹子把众人的礼分派的仔细,连老太太的份例都有,心下微微一叹,遂道:“上回小周姨娘的事,还请四妹妹原谅哥哥这一遭。”
欣瑶见其小心翼翼陪着不是。意有所指的看了沈氏一眼,笑道:“哥哥说这话,是与我生分了。旁人瞒着哥哥做下的事。妹妹我难道连个是非都分不清楚吗?可见哥哥是小瞧了我。再说哥哥已将那小周姨娘禁了足,也算是替妹妹我出了这口气。”
“四妹妹,那小周氏也不是故意,实是因为周家那头逼迫着,不得已而为之。”
蒋欣瑶皱了皱眉头看向沈氏,笑道:“如此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蒋元青顺口接道:“可不是个可怜人吗?周家打妹妹府上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二婶说早在妹妹怀了孩子的当口。周家的人就上门了。为此二叔二婶还气了一场。小周氏被其父母兄弟逼着,这才把人带进了府。”
蒋欣瑶并未听母亲说起过这一茬,心中怒气渐升,好家伙,原来一早就惦记上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合着那周家当她完全不存在啊。
欣瑶笑道:“周家的事,哥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氏心中冷笑,强忍着满心酸楚道:“小周姨娘前几日拼死出了院子,跪倒在我和你哥哥跟前,把事情都跟我们说了,我看她哭得凄凄惨惨的,倒确实有几分可怜。”
欣瑶眯了眯眼睛,笑道:“哥哥必是怜香惜玉了!”
蒋元青讪笑道:“好妹子,看在哥哥的面上饶了她这一遭,日后,她怕是再也不敢的了。你没见着她,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的,满心的悔意,人都消瘦了许多,妹妹看,她的禁足是不是可以……”
欣瑶笑而不答,只盯着沈氏瞧。
沈氏眼眶一红,微微颔道。
欣瑶心下明了,必是那小周氏又出了什么妖蛾子,哄得大哥回心转意,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
大哥啊大哥,你可知道那小周氏暗藏在温柔下的,是满满的野心。
蒋欣瑶缓缓端起茶盏,轻轻碰了碰嘴唇。
身后的微云见状,高声道:“大爷,您请回吧!”
蒋元青见欣瑶作出端茶送客的模样,心头一急,忙道:“好妹子,这是怎么说的?哥哥也是为你着想,周家毕竟是……”
微云冷笑着打断道:“大爷若真替我家大奶奶着想,就该把小周姨娘休了才是。”
“微云,还有没有规矩!”
欣瑶呵斥道。
微云走到欣瑶跟前,轻轻跪下:“大奶奶,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才想替大奶奶分说一回。”文人小说下载
沈氏忙起身扶起微云,心怀感激的捏了捏微云的手道:“四妹妹,你哥哥愚笨,若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说与他听一听,也好让我们改了不是?”
蒋元青忙不迭的点头附和。
欣瑶这才轻轻一叹道:“大哥,原本这话也不该我说,我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娘,哪里能管大哥大嫂房里的事?微云,还是你说给大爷听吧!”
微云应声道:“大爷也知道我家大奶奶从小就在老太爷跟前,老太爷生前对我家大奶奶关怀备至,极为爱护。当年老太爷早早的含恨离世,全拜周家所赐,所以这些年,大奶奶对周家,是极为痛恨的。”
“大爷怕是不知道,当初徐老太太过逝前,曾令三老爷发誓替老太爷报仇的,是我家大奶奶顾念立着周家是府里两位老爷的舅家,是老太太的娘家,才说动三老爷放其一马。若不然,凭三老爷如今的本事,想要惩戒一个小小周家,岂不是简单。”
蒋元青暗暗叫苦,自己居然忘了这一茬。
“周家若安安份份倒也罢了,偏总想着拿府里的姑娘去做交易,算计到大爷您头上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算计到大奶奶头上,真真是不知好歹。”
蒋元青虽不是什么伶俐人,却也听出了蹊跷,忙道:“你说周家算计我?”
欣瑶笑道:“当初哥哥纳小周姨娘为妾时,我家大爷就把小周姨娘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我不忍心见哥哥家宅不宁,特意还托母亲说与嫂嫂听,难道嫂嫂没与你说吗?”
蒋元青听得一头雾水,忙回过脸对沈氏道:“什么事瞒着我?”
沈氏微微动容道:“你让我怎么说?难不成我与你说那小周姨娘落水一事,是事先算计好的,就为了等你这只呆头鹅上勾不成?你那时,一门心思的想着对不起人家姑娘,哪里还听得进我的话?与其讨人嫌,倒不如不说。”
蒋元青大惊,忙道:“糊涂,快快说与我听。”
沈氏遂把当日顾氏说与她的话,一一讲来。
蒋元青听罢,只觉得惊耳骇木。
他素来以为小周氏给他做妾,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她曾经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若早两年,便是皇亲贵戚也是嫁得的。故心里一直对其怀有愧疚,不仅在吃穿用度上比肩沈氏,私底下也多有疼惜。
这次花园一事后,那个弱不禁风,安份认命,温柔如水,一心以他为天,以他为尊,牵着他的心的女子跪伏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
蒋元青心下一软,也没有再细追究,还亲自出面替小周氏在二叔二婶跟前陪不是。他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块被人盯上的肉骨头,早就被人垂涎三尺。
蒋元青失魂落魄的跌座在太师椅里,喃喃道:“四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欣瑶对其模样视而不见,心思微转,肯切道:“哥哥从小在苏州府里长大,有些事情不能感同身受倒也罢了,只是今日哥哥让妹妹原谅一个曾经算计过我的人,妹妹着实觉得有些寒心。想来那一巴掌,哥哥也不过是打给妹妹瞧的。”
蒋元青忙不迭起身作揖道:“四妹妹,这事是我糊涂了。”
沈氏忙劝道:“四妹妹,你哥哥心实,对人从不防备,哪里能想到小周姨娘年纪轻轻的,心思就这般深沉,算计一出又有出的。”
蒋欣瑶沉了脸,郑重其事道:“嫂嫂也不必替他说话,这些年你照料他衣食起居,替他生儿育女,教养孩子,打理内宅,筹谋划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委曲求全,事事处处为他打点。他甩手掌柜当惯了,日子过得舒服,连个女子的小小算计都看不出来,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何担得起大房一门。”
☆、第三十九回 猪油蒙了心
蒋元青头一回见欣瑶摆了脸子说话,只觉得其神态模样,比着萧寒更为凌厉两分,当下冷汗直下。
正欲说话,却听外头有丫鬟回话道:“大奶奶,二太太身边的夏荷求见,说是给蒋家大爷送信来了。”
众人心下称奇,好好的二太太怎么把信送到这里来了。
蒋元青接了信,颤颤威威的拿出来一瞧,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去瞧沈氏。
沈氏接过信瞧,连连冷笑道:“欺人太甚!合着我蒋家没了人?”
蒋欣瑶也不关心信上说的是什么,只悠闲的端了茶,把夏荷叫到跟前问些闲话。
蒋元青朝沈氏递了个神色,沈氏忙把信送到欣瑶跟前:“妹妹瞧瞧吧!”
欣瑶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嫂嫂快拿回去吧,大房,二房早已分家,且我又是出了门子的,哪里还能管了旁人的闲事?顾着自己不被人算计,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夏荷一听四小姐说这话,又见大爷脸色难看的紧,一时不知进退。
微云上前悄悄指了指外间,夏荷轻摇了摇头,微云心下便知必是太太派她来打探消息的,就把人拉到了一边。
蒋元青面色涨得通红,沈氏正欲再说,却被欣瑶的眼光止住。
一时间房里气氛凝重起来,静寂无声。
蒋元青沉思片刻,只得咬牙走到欣瑶跟前。作揖道:“四妹妹,哥哥没用,不能为大妹妹作主。让大妹妹被人欺负到头上,所以,特意来求四妹妹,为大妹妹出得这口气。”
蒋欣瑶冷笑道:“大哥身为大房唯一的嫡子,连自个亲妹妹的事都不能作主,怪得大姐姐要被人欺负了去,原是娘家没有倚靠啊!大哥既然能为个姨娘求到我府里来。自然也能为大姐姐再去求旁人,何必来找我?”
蒋元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满是悔意,求救似的看向沈氏。
沈氏狠狠的瞪了他两眼,这才道:“妹妹气也气了。骂也骂了,若再不解气,只管朝你哥哥身上打几下,嫂嫂我决不心疼。”
蒋欣瑶也不是真动怒,不过是想让他长长记性,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蒋元青虽不是什么伶俐人,见状也知趁机陪笑道:“四妹妹,你放心。以往是哥哥糊涂了,你只管打,只管骂。哥哥都听你的!”
欣瑶深吸几口气,盯着蒋元青瞧了半晌,才柔声道:“听我的作什么?好好听嫂嫂的才是正经。哥哥与嫂嫂近十年夫妻,若不是哥哥为人软弱,嫂嫂又何必事事要强?像今日大姐姐的事,哥哥没法子。若不在我府上,有谁会急哥哥所急。愁哥哥所愁。必是嫂嫂头一个站出来替哥哥解难。哥哥偏袒着小周氏说话的时候,可有一刻想过嫂嫂心里的感想?”
蒋欣瑶这话句句讲到沈氏的心坎上,滴泪道:“妹妹别怪他,你哥哥对我,是极好的,素日里也是我太要强了,才渐渐与他离了心。”
沈氏本就是个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更胜小周氏三分。
蒋元青抬眼望去,沈氏含羞转过身,恍若当年新婚时的模样,蒋元青心头一顿,便再也移不开眼。
蒋元青原本就喜欢沈氏,当初求娶的时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不过夫妻时间一长,没了新鲜感,这才移情到了小周氏身上。
许久,蒋元青转过心神,心下已一片清明,他朝欣瑶道:“妹妹,小周氏跟我一场,若我休了她,只怕引得老太太,周家大动干戈,从今后,只当院里养个闲人罢。”
说罢又朝沈氏作揖道:“英儿,前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为夫给你赔个不是,日后,我都听你的。”
沈氏见蒋元青当着四妹妹的面如此作低伏小,当下脸一红,妙眼轻转,嗔道:“当着外人的面,臊不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欣瑶轻轻一笑,也不管他们夫妻如何眉来眼去,只从几上拿起书信瞧。
信是蒋欣琼写给蒋元青的,上面只写了两件事。
原来这蒋欣琼去年回了南边后,不知何故身上添了个毛病,每月的小日子淋漓不尽,拖拖拉拉的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干净。调理了一年也不见成效。头一件事便,是想请蒋元青到萧府,拜求萧老太医寻医问药。
这第二件事是去年底,冯思远第三房姨娘黄莺产下一子,名冯宣,这黄莺最近不知如何说动了冯思远,要把孩子记在蒋欣琼名下当嫡子教养,且那冯思远以蒋欣琼身子欠妥为理由,让黄莺在旁协助着理家。
欣瑶放下信,略思片刻,道:“大姐姐吃了一年的药,难道一点进展也无?”
沈英忙道:“四妹妹有所不知,大小姐这病多半是被这黄姨娘气出来的。”
欣瑶奇道:“大姐姐素来是个能为的,那黄莺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个富商家的庶女,大姐姐连她都弹压不住,反被气出一身毛病来,这是何道理?”
沈英意有所指的瞧了蒋元青一眼,轻叹道:“妹妹只知道黄姨娘是富商家的庶女,却不知这黄姨娘在闺中时,就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其生母原是咱们南边大户人家的小姐,琴棋诗书无一不通,因家中犯了事,卖身至青楼,后被黄老爷看上,赎回家做了妾。”
“生下此女后,便一颗心只扑在女儿的教养上,听说那黄莺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绝非一般商户家的女儿,加之长相绝美,声音婉转,又从其生母身上学得一套伺候人的本事,大妹妹正经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哪里是其对手?”
蒋欣瑶这才听出几分道道,怪道大姐姐在其身上栽了跟斗,原来是个风月场上的高手。
这也难怪,老太太侯府出身,对闺中女儿的教养极严,大姐姐作为长姐,更需事事处处约束自己,为妹妹们作一番表率,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温柔贤德,平和稳重的性子。
那冯思远一无所成时,正需要这样性子的女人为其生儿育女,操持家宅,告诫劝勉,激其奋发。故小夫妻俩夫唱妇随,恩爱有加。
如今那冯思远事业有成,少年得志,事事处处无一不顺,有道是温饱思淫欲,正好来了这么一个婀娜多姿的,如何不神魂颠倒。
欣瑶正想着,却听沈英又道:“四妹妹也知道,大小姐这人一向是最守规矩的。这守规矩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公公婆婆,姑子妯娌之间守着规矩却是不错,可夫妻间若也常常守着规矩,难免无趣。且大小姐又是个要强的,过强则易折,又不愿被人小看,凡事总一个人撑着,时间一长,身子哪有不坏的道理。”
欣瑶心中微叹,女人啊,真真是不易,不仅得学会三十六计,还得学会七十二变。
男人事业起步时,你得学长孙皇后贤良恭俭;
男人大权在握,你得学妲己魅惑众生;
男人失意时,你得学才女薜涛作他的知己,倾听理解;
男人得意时,你得学和坤,时刻恭维;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你在男人心中永远鲜亮。
欣瑶思道:“如果仅是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看这第二件事,大姐姐说的隐晦,大哥又说了那样一番话,难不成这里面,另有隐情?”
蒋元青由衷的赞道:“妹妹果然一针见血,妹妹可知道新帝两个月前封了个婕妤?”
欣瑶思道:“婕妤?似乎听大爷说起过这事。”
蒋元青压低了声道:“妹妹,黄家共有三个庶出的女儿,一个被送进了韩王府,如今生死不明;另一个是黄雁,送到了苏家;最不得宠的那个名叫黄莺,早几年就被送进了靖王府。新帝登基后,这黄莺不知为何,入了新帝的眼,被封了婕妤。”
蒋欣瑶恍然大悟,当下便道:“大哥,冯家是个什么意思?”
蒋元青道:“你大姐姐在冯家这些年,行事端正,上上下下无人不夸。只是一南一北离得甚远,一年也只年下才回京一趟,你大姐姐是个要面儿的人,素来报喜不报忧,再者那冯思远也是个精明的,黄姨娘进门这两年,冯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都以为不甚得宠,所以大半是不知的。”
沈英眉头紧皱,道:“四妹妹,那冯思远都敢让个姨娘协理府中事务,可见是偏宠的紧。如今那黄姨娘生下了儿子不说,还有庶姐在宫中为其撑腰,你大姐姐的日子只怕是难过的紧。”
“我这大姐夫胆子有点大,按理说大嫂娘家在南边也是说得上话的。”
“妹妹有所不知,南边不稳,我父亲前些日子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打算颐养天年呢。连我大伯,听说也生了去意。”
蒋欣瑶秀眉微挑,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及早抽身,是好事。新帝顾念老臣,定不会亏待沈氏后人。”
沈英顿时明白过来那日祖父对着她叹息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心中暗喜。
蒋元青不明就里,叹道:“这个当口岳父递了辞呈,怪不得那冯思远欺我蒋门无人。四妹妹,你瞧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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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亲们极时添衣,当心着凉。
☆、第四十回 东风压倒西风(二更)
欣瑶淡淡一笑道:“大姐姐可曾与那冯思远说起过小叔叔的事?”
蒋元青心中微动,忙道:“去年老太太六十整寿,冯思远公务繁忙,未曾入京。你大姐姐素来不是多嘴的人,应该不会说起。”
欣瑶意味深长的朝沈英笑了笑,道:“不说也好,总不能张张底牌都让人瞧了去。我可记得他这个太仓县知府,当年可是父亲与冯家老太爷一同出的力。”
蒋元青怒道:“可不正是如此。”
欣瑶沉吟片刻,道:“夏荷,父亲那边,可有什么话带到?”
夏荷忙走到跟前回话:“老爷一早就去了衙门,不知道有这回事。太太因前两天,大爷替小周姨娘求情,说是要解了小周姨娘的禁,动了气,也不想管这事,只让奴婢把信交给大爷。”
蒋欣瑶,沈氏均把目光落在蒋元青身上。
蒋元青跌足暗叹。
我真真是混了头了,居然忘了二婶最是痛恨姓周的人,被那小周氏几话好话一说,几滴眼泪一流,居然连二婶都得罪了去,该死。
他急急道:“回头,我亲自跪求婶婶谅解,这事,全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以后,我要再帮小周氏说一句好话,我……我……我连她的房都不进。”
欣瑶见大哥连这话也都说出了口,必定是急了,不愿再揪着不放,正色道:“大姐姐的病。只凭症状,怕祖父也不敢用药,需得细细诊了脉才行。大姐久病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此看来,大姐意思是想回京。”
沈英也怕把男人逼得太急,反倒不好,忙道:“我看大妹妹确是这个意思。回了京有冯家的人,那冯思远想一意孤行,也得惦量惦量。”
蒋元青更怕她们几个再提自己做的那些个傻事,忙不迭道:“对对对。英儿说的对,”
欣瑶略思片刻。道:“这事是大房的事,不用我出手。沈家大伯虽有去意,却仍在位上。大哥,你且晚两天走。明日给沈家大伯请个安,只管把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与他听。”
“大嫂,你明日去到冯家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到南边去。顺便把大姐姐的事情跟她婆婆提了提,好生听着冯家有什么说法。”
蒋元青为难道:“四妹妹,万一英儿大伯他……”
蒋欣瑶脸一沉,冷笑道:“你能替个姨娘求到我跟前,就不能替大姐姐求求人?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家大伯看在嫂嫂的份上,必会应承下来。若是他不应承。必是你做了让他不欢喜的事情。”
蒋元青急道:“好好的,又说起那一茬来,我去还不行吗。”
欣瑶舍近求远把事情推到沈家头上,沈英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四妹妹这是替她拿捏蒋元青呢,遂朝欣瑶感激的瞧了一眼。笑道:“大爷别急,且等我从冯家回来。我再陪着大爷去求求大伯。”
蒋元青在沈家,最怕两个人,头一个是老太爷沈亭,其次便是身居高位的沈俊,一听沈英愿意陪她一道去,激动的叫了声:“好英儿!”
沈英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着欣瑶道:“四妹妹,若我大伯问起来,冯思远回京,该升该降,我该如何作答。”
蒋元青不假思索:“明升暗降!”
欣瑶笑意盈盈,打趣:“大哥哥这会子,倒是聪明的很。”
……
蒋元青夫妇用过中饭,欣瑶亲送到二门外,才回了房。
微云悄悄在其耳边轻语道:“大奶奶把事情推到了沈家,沈家到底行不行,万一宫里的那位……”
欣瑶说了一上午的话,着实有些累,半眯着眼睛倚在贵妃塌上道:“好微云,没有白跟我一场。别小瞧沈府,沈家几世为官,官场上的人脉,比着蒋家只多不少。这事由大嫂的娘家出面,最为合适。
且依我看那冯思远之所以敢这么做,多半是黄姨娘虎假虎威,暗中挑唆的缘故。冯思远不是傻子,明升暗降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些年在官场上,也就白混了,回京后,他必定会善待大姐的。
我再跟你说,新帝为防再出一个苏家,严禁宫中嫔妃与外界私相传递,沆瀣一气。若那黄婕妤敢出手相帮,她的青云路也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啊,得先礼后兵!”
微云恍然大悟,怪道大奶奶不出手,原是在这儿等着呢。遂忿忿道:“姨娘这玩艺,都不是省心的主。连大小姐这样厉害的人都吃了亏,可见得心眼有多坏。”
欣瑶没有说话。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世上都道姨娘不省心,可又有几人能明白,这不省心的根源来自于他们抢夺的那个男人。
男子昂首,女子低眉,男子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这一昂一低之间,高低立现,谁来会来探究合不合理,公不公平。
再者说,大姐嫁给那冯思远已近十年,女子一生中容颜最美的年华已逝,正所谓色衰而爱驰,爱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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