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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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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瑶见男人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心里温暖,笑道:“听说现下京里已经颇为热闹,许久没有出门,回来的路上倒想瞧瞧去。”

萧寒不忍扫兴,只温和道:“今上寿辰在即,天南海北各路人马陆续进京,想不热闹也难。”

欣瑶哑然失笑道:“什么寿辰在即?年尚未过,明明还有三个多月,这般早早进京,只怕是想四下走动,挪个好位置罢了。想必这几日子,韩王府,苏府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罢!”

萧寒抬了抬眉毛,用力捏了捏掌中的玉手,欣瑶会意,故意酸酸道:“瞧瞧韩王,再瞧瞧二哥府上,哎,不可同日而语啊,罢了,过年送年礼,我让萧重备了厚厚的礼,送到二哥,十六府上,也省得两个王府门前冷清的不像话。”

萧寒沉寂片刻,冷笑道:“瑶瑶定想不到今日往韩王府上送礼的是什么人?”

欣瑶奇道:“什么人?”

☆、第三十回 冬日赏梅(三更)

萧寒卖了个关子,让欣瑶猜一猜往韩王府上送礼的人是什么人?

欣瑶心道我又并非神仙,能掐指一算。

萧寒见她一脸好奇,如实道:“赵家当家之人赵正信。”

“居然是他,这人与苏家有联姻,倘若他日韩王得继大统,仗着娶了苏家的媳妇,自然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这般着急,所谓何事,难不成她媳妇在苏家不吃香了?”

萧寒被欣瑶尖酸的话语惹得直笑道:“苏如雨不过是苏家隔了房的,又是嫁出去的女儿,先太后尚在时,还能稍稍顾念一二,先太后走了这些年,今上明抬暗贬,刻意打压苏家,日子比着从前,难过了许多。”

欣瑶莞尔一笑道:“这赵正信也算是个人物,风往哪头吹,他就往哪头倒。年初二哥势盛时,咱们大婚,眼巴巴的把婆婆的嫁妆当成贺礼送了来。如今韩王当道,他又往韩王府里走动勤快,真是变而通之啊!那一府里的人,我是腾不出手,等哪天尘埃落定了,也是该算总帐的时候了。”

萧寒听罢微微笑道:“瑶瑶老说要算总帐,你那个三姐怎的还稳稳当当的在庄上养着胎呢,既不缺衣,又不少吃的,瑶瑶打算何时,才把这总帐算算清,你若不算,我可真要动手了。”

蒋欣瑶撇撇嘴道:“人家肚子争气,关键时候里面怀了个娃,好歹是条小生命。我就不信,你真能狠得下心动手。罢了,等二哥大业得成。郑家自然会替我动手,到时候我在边上冷眼看着就行了。”

萧寒似有深意的看了女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两张地契,送到欣瑶跟前,沉声道:“就知道你心软,这是她两个庄子的地契,你且收着。”

欣瑶惊讶道:“怎么得来的?”

萧寒伸手点了点欣瑶的额头。道:“人到绝路,就会想着复起。她身边都是郑老的人,想要买通下人,自然少不了银子,她卖。我买,来得正正当当,清清白白,一点子手段也没用上。”

欣瑶长睫毛轻眨了几下,笑的诡异道:“哪来的银子?不是说私房都用完了吗?”

萧寒虚咳一声,反手搂过欣瑶,拿起“猪蹄”,狠咬了两口,笑道:“所以这几日浑身上下穷得叮噹响。和天翔一样,在二哥府里打饥荒。二哥一看到我们俩,恨得牙直咬咬。书房里的那些个摆设也都换成不值钱的玩艺,跟防狼似的。”

欣瑶笑得花枝乱颤,拉着男人的手走到床边,指了指床头的暗阁。

萧寒熟门熟路的从里头掏出一个雕工精美的锦盒,打开一瞧,粗粗的算了算。倒吸一口凉气,“啪”的一声。赶紧把盒子盖上,半晌才道:“怪道萧重说大奶奶掏私房给府里百来号人,一人在绣坊做了两身冬衣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欣瑶但笑不语,打开锦盒,把刚刚收到的两张地契摆了进去,从里头抽出两张巨额银票,双目清澈的对上男人的眼睛。

萧寒哼哼两声,着实不客气的把其中一张银票塞进了怀里,另一张仍旧放回锦盒,塞进暗阁里,半晌才道:“听说从南边运来的十座雕工精美的玉雕都脱手了?卖了什么价位?”

欣瑶轻轻在男人耳边报了个数字,巧笑道:“不过是借着东风罢了!等将来似水如冰开业,一年营利绝对不止这个数。”

萧寒爱极了女子说起银子时的眉飞色舞,财迷的模样,他双眸微闪,捏住女子小巧的下巴,对着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

第二日,欣瑶打扮妥当,带着微云,轻絮两个大丫鬟及四个小丫鬟入了徐府。

因雪天路滑,小轿直接停在园中湖畔的亭子里,亭子取名幽远亭,倒是个坐观赏景的好去处。亭子六角,均摆着烧得旺旺的碳盆,暖如春日。

一华衣女子迎了上来,扶住欣瑶正欲行礼的身子,上下打量片刻,拉着手方笑道:“你我姐妹之间,何须行此大礼。”

燕红玉为老庆王嫡孙女,按品阶应封为县主,奈何老庆王行事乖张,风流成性,极不受先太后待见,故世子的一双儿女,均未有册封,否则,欣瑶须得正正经经行跪拜之礼。

欣瑶心道你虽不以县主自居,与我以姐妹相称,实则你却是我名副其实的小婶婶,现下虽不能明目张胆的跪你一跪,唤你一声小婶婶,可该有的礼数仍不可少,当下便深深一福。

燕红玉目有赞色道:“早就想请妹妹过府一聚,偏听老爷说妹妹身子有恙,才拖到了今日。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妹妹果然好相貌。”

燕红玉今日一身正红滚花狸毛长袄,头戴凤钗,眼波流转,盈盈浅笑,软语声声,饶是欣瑶听李妈妈描述过多回,也只觉得眼前之人姿色出尘,温柔可亲,并无一丝皇亲贵胄的高傲气度。

蒋欣瑶深知小叔叔的心必不会在眼前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身上,不由暗叹了口气,笑道:“姐姐才是真正的大美人,便是我这个俗人见了,也移不开眼去,只觉得满目生辉,忍不住想要与姐姐亲近。”

燕红玉笑道:“不仅相貌好,嘴也巧得很。”

欣瑶适时的报羞道:“巧嘴也得遇着可心的人,若是那粗俗鄙陋的,我也是懒得理的。”

亭里的丫鬟们见欣瑶如此行事说话,心中暗赞不已,心道只这一言一行,便能看出萧家这个大奶奶,不是寻常俗人。怪道老爷一说起萧府,便对这个位大奶奶赞不绝口。

燕红玉拉着欣瑶在亭中入座,丫鬟们奉上热毛巾,热茶,瓜果,点心,欣瑶擦了擦手,拿起茶盖轻拨两下,湿了湿唇,笑道:“齐云山‘内山’茶,果然唇齿留香,滋味新醇。”

燕红玉一听,心下更是欢喜,笑意渐浓道:“妹妹好本事,居然能分清内山茶,外山茶,我吃了这些年,倒觉得味道都差不多。”

欣瑶笑道:“谷雨前的内山茶汤色清澈晶亮,叶底嫩绿,色泽有光,香气清高,回味无穷。当年因祖父好这一口,才略知一二。”

燕红玉知道蒋欣瑶出身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是侯府嫡女之孙,祖父曾官至三品,有这般见识,倒也不足为奇。

当即道:“这茶叶是新婚回门之时,祖母所赠,统共得了三两。芙蓉,把剩下的二两茶叶给大奶奶带回去尝尝。”

欣瑶喜上眉梢道:“正想着如何开口从姐姐这里讨要些回去呢,姐姐这样一说,妹妹我便着实不客气了。”

燕红玉未料到欣瑶这般干脆利落,并不藏着掖着,欢喜道:“前些日子妹妹的人在府里忙上忙下的,我正愁不知如何谢妹妹呢,正好借花献佛,也算全了我的心意。”

欣瑶嗔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燕红玉奇道:“这如何说?”

欣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当日,我不过嘴唇一碰,差使了几个下人到府上帮帮忙,今日又是雪后赏梅,又得香茗,还有姐姐这般娇艳欲滴的人儿陪着,风雅之致。若是徐老爷在此,定会嫉妒我得了姐姐的厚爱,恨不能以身代之。所以啊,横看竖看,都是我得了实惠。”

此话一出,亭中诸人均捂嘴轻笑,燕红玉更是笑得心花怒放,一张粉脸笑中带嗔,嗔中带羞,煞是好看。

欣瑶见此,吁了口气,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燕十六啊燕十六,若不是你勾了小叔叔的心,使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又何苦大冷的天,坐一个时辰的车,使出浑身解数,哄你那堂妹开心。

茶过半盏,燕红玉邀请欣瑶园中赏梅。

徐府园子里,不知为何,种植了大片的梅树,燕红玉嫁进府头一回逛园子,见着半园子光秃秃梅树,吃了一惊。寒冬腊月,百花凋谢,只这早梅傲雪依旧,给徐府萧索的冬日添了一抹亮色。

欣瑶并不称奇,当初修缮徐府里,小叔叔万事随她,只提出园中多种梅树。

徐祖母独爱梅花那一缕清香,当年祖父常常观梅思人,小叔叔其性随母,自家的园子里哪会少了它。

燕红玉兴致颇高呤了两首咏梅诗,亲自剪下四枝梅条,送了欣瑶两枝。一身红衣穿梭在梅间,青丝飞扬,显得人比花娇。

蒋欣瑶则苦不堪言,她身子弱,禁不起冷风,斗篷,手炉一个不少,还是觉得冰寒刺骨。

奈何她对着眼前这个女子,总有一丝不忍,不愿拂了主人家的雅性,遂咬牙坚持。

身后的微云,轻絮见园子风大,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随侍左右。

好在没多久,一青衣丫鬟上前回话说午膳已经摆好,请夫人,大奶奶入席,欣瑶这才松了口气。

席面仍旧摆在亭子里,欣瑶喝过一盏热茶后,浑身上下才有了些热气,方简单的用些了菜肴。

徐府的厨子显然是从王府带来的,除了用油稍重外,口味却还地道。

欣瑶有意说些逗人开怀的话哄小婶婶开心,虽妙语连珠,燕红玉却明显不如刚刚那般笑得畅快,眼神中多有闪烁。

☆、第三十一回 丫鬟们的伶俐

欣瑶何等耳聪目明之人,燕红玉眼神一闪烁,她便察觉到了,心下暗暗盘算了几回,渐渐少了话语,一顿饭下来,宾客皆欢。

用罢午膳,下人换了新茶上来。欣瑶打算吃完这盏茶,便打道回府。却听外头有人回话道:“淡月姑娘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穿着水红袄儿的年轻女子进得亭子来,径直走到欣瑶跟前磕了头,见着熟悉的人,不知为何眼泪竟落了下来,哽咽的叫了声:“大奶奶!”

欣瑶正欲叫起,却听燕红玉身后一青袄丫鬟笑道:“淡月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怎的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子就含了泪,许久未见着萧大奶奶,也该笑不是?”

欣瑶似未听闻,依旧捧着个茶盏浅笑盈盈看着燕红玉,身后的微云,轻絮却变了脸色。

淡月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伶俐道:“奴婢在徐府吃得好,住的好,哪来什么委屈可受?奴婢从小跟在大奶奶身边,十年来一刻也没离开过,今日见着大奶奶,想着大奶奶素日里待奴婢的好,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

徐宏远入了户部,奉靖王之命,暗中调查赈灾款的去向。今年夏天,湖广两地水灾频发,朝廷拨了五百万两银子赈灾安民,只是究竟有多少银子实实在在用在了灾民头上,却是个未知数,徐宏远只得从帐本入手。

偏户部的帐本明面上做得相当漂亮。一般人跟本看不出里面的蹊跷,徐宏远无奈,只得私下救助侄女帮忙。欣瑶便让淡月去徐府查帐。因需遮人耳目,淡月入府对外宣称是徐家老爷见萧府丫鬟伶俐聪慧,特意讨要来,专门在书房侍候。

徐宏远每日傍晚回府,会偷偷从衙门里带上一本帐本,第二日一早需得还回去,因此淡月一进徐府。便过起了黑白颠倒的日子,白日睡觉。晚上查帐。

徐宏远念其辛苦,特意从府里拨了两个老实的小丫鬟侍候日常起居。这一举动使得燕红玉从王府带来的几个大丫鬟心生不满。

……

水仙目中精光一闪,朝欣瑶福了福道:“大奶奶见谅,老爷对淡月姑娘颇为看中。书房里一刻都离不开她侍候,奴婢原是以为淡月姑娘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忍不住问上一问。不想却是思念大奶奶才伤心落泪,却是我多嘴了!”

水仙边上的芙蓉上前两步,轻轻捏着水仙的脸庞,笑得有些僵硬道:“你这小蹄子,口无遮拦,明明是主仆情深,非得让你说成那般。淡月姑娘一个人在书房里侍候已是辛苦之至。若再因你这番话受了委屈,别说老爷心疼,便是咱们夫人。也会心疼的不行。你啊,还不快给淡月姑娘陪个不是。”

水仙听言,赶紧走到淡月跟前,深深一福,讪笑道:“姑娘别恼,都是我嘴快说错了话。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淡月素来伶牙利齿,听了前头的话。心下恼怒,不想被这两人一唱一和,伏低做小的,倒不知如何应对。

只听得欣瑶身后的微云扑哧一声,笑道:“大奶奶,往日里淡月常跟我们说,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大奶奶身边,果不其然,瞧瞧,这才离了几天,便又是哭鼻子,抹眼泪的,真真是个没出息的。”

轻絮见状,含笑道:“要怪就怪大奶奶对咱们几个太好,十年的主仆情份,岂是那些三五年可比的?别说是淡月,奴婢我离了大奶奶几天,只怕夜里都能哭出声来。”

一句三五年,使得水仙的脸色变了几变,到今年年底为止,她跟了夫人整整五年时间,忍不住低声讥笑道:“既然这么舍不得,何苦到这里来!做给谁看?”

蒋欣瑶只当没有听见,低头喝茶。

淡月,微云,轻絮三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那淡月怒火中烧,又气又急,一个个的话里有话,合着当我们萧府的人都是傻子,听不出来。我呸,你当真以为姑奶奶我愿意在这里,若不是你家老爷求着我们家大奶奶,若不是大奶奶看在你家老爷是她亲叔叔的份上,便是十抬大轿请我来,姑奶奶我也不来。

她恨不能指着水仙的脸,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却见微云朝她轻摇了摇头,再看看大奶奶气定神闲模样,只得强忍着,手里的娟帕绞成一团。

这时,燕红玉方才出声道:“妹妹瞧瞧,这些个丫鬟尖嘴利齿的,倒比咱们做主子的还能说。果然是平日里咱们宠她们太过,竟无法无天的,没了个大小尊卑。芙蓉,水仙,还不快退下!”

燕红玉今日请欣瑶赏梅,其实已是暗中算计了许多天。

那日父亲把人带到后花园,燕红玉隐在一侧的梧桐树后暗中观察,男子身着锦衣,临水而立,衣带飘飘,身形挺拔。一阵风过,男人侧过半身,目光深邃的对着她藏身之处,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忧郁随着那笑,被风吹散,说不出的英气逼人,温润如玉。

就在那一刻,燕红玉头晕目炫,怦然心动。

新婚之初,燕红玉对于这门亲事,满意之至。宏远家世简单,父母早亡,为人自律,并无通房,小妾之流。

她嫁到徐府,上无公婆约束,下无妯娌小姑应付,新婚头一天,宏远就把徐府管家大权交于她。平日里对她更是嘘寒问暖,体贴有加,便是挑剔如祖母,也都叹说这样的男子,打着灯笼难找。燕红玉只觉得等待了这么久,老天终是怜她。

那日宏远把人领进府,事先是与她说过的。他说他刚入户部,一窍不通,萧府大奶奶身边有个得用的丫鬟,极善术算,理帐,想把人接了来指点他几个月,一旦户部的事情理顺了,他再把人还回去。

男人和言悦色的与她商议,目光清澈的看向她,她娇羞的偏过脸,点了点头,心里满满的都是被信任的感觉,并吩咐下人不可待慢。

可渐渐的,她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自打这个叫淡月的进府后,自家的男人一个月三十天,倒有二十天歇在书房。更令她难堪的是,即便是歇在她房里,也是沾床就睡,夫妻生活屈指可数。

燕红玉明里暗里试探了几回,回回都被男人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只说这些天衙门琐事颇多,身心俱累,等理顺了,便好了!

前几日,她坐在床上枯等半天,仍不见男人影子,只觉心头发慌,便借着送宵夜之际,带着丫鬟去了外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守在门口的贴身小厮见她来,脸上似带着一丝慌张,高声在门外通报。

她愣了片刻,门吱呀而开,徐宏远匆匆走出来,神情似有不满,三言两语便把她打发走了,透过那半开的木门,她眼尖的看到书桌前一抹亮色幽幽的朝她看了一眼,很快垂下了眼帘。

她正欲再看时,男人高大的身影已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落荒而逃。回到房里,辗转半夜,才有了今日的徐府赏梅。

淡月一听燕红玉若有所指的话,怒气更盛,脸涨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的。

蒋欣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先前对燕红玉的好感,愧疚,心虚,一点一点的逝去。

刚刚淡月一进门,水仙一张口,她便明白原来今日赏梅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原想着她是长辈,自己虽不能明正言顺的唤一声小婶婶,该有的敬重,礼数一分也不能少,故今日盛装出席,便是冻得浑身打颤也强忍着。哪知道句句意有所指,声声夹枪带棒,原是个鸿门宴啊!

冷眼旁观亭子里这一出好戏后,她轻轻放下茶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适时的遮住了嘴边的一抹冷笑,温和道:“姐姐说的是。”

燕红玉不想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脸上便有些讪讪的。一时间亭子里原先热闹,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众丫鬟打量着各自主子的神色,均不敢出声。

燕红玉意有所指的对芙蓉,水仙两人笑道:“回头我也该约束着你们,省得哪天你们一得意,做了不该做的事,闯出祸来。”

芙蓉,水仙忙跪地,异口同声道:“夫人,奴婢不敢!”

燕红玉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起来吧,倒叫大奶奶瞧了笑话。”

欣瑶笑意更盛,道:“哪里!”

说罢盈盈起身,走到淡月跟前,伸出玉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笑道:“竟是个呆的!你啊,好好在这里帮徐老爷的忙,完事了,早些回来,别忘了府里那一个望眼欲穿的盼着呢!”

有些薄怒的微云一听这话,便立即明白了大奶奶的意思。她羞涩的低下了头,脸上红晕顿现。

欣瑶却视而不见的转过身,朝燕红玉轻轻一福道:“赏了美景,用了美食,又见了旧仆,这一趟徐府之行,欣瑶满意之至,客走主人安,若有机会,改日妹妹做东,请姐姐聚上一聚。”

燕红玉尚思索着欣瑶刚刚那句话,愣了愣神,起身挽留。

欣瑶含笑,意味深长的道一句:“来日方长。”

ps:感谢:enigmayanxi,107书友一如继往的打赏,包子心生喜悦,卖个萌,么么哒!

☆、第三十二回 是我冷落了你(二更)

一番“依依惜别”之后,微云替欣瑶披上了斗篷,芙蓉适时的把装了茶叶的罐子塞到微云手里,微云推托不过,只得收下。

欣瑶眼角扫过,未作停留,推开亭门,寒风带着一丝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走开两步,欣瑶回首对着燕红玉一语双关道:“姐姐刚刚说吃不出内山茶,外山茶的区别,倘若姐姐能多观其茶形,品其香味,功夫做到家了,自然就能分得出是非好坏。姐姐留步,妹妹告退。雪后路滑,淡月,你送我出府!”

淡月闻言,喜上眉梢,草草的朝燕红玉行了个礼,快跑到欣瑶身侧,主仆俩相携而出,微云,轻絮紧跟而上。

燕红玉送至亭门口,见人影走远,失神的坐了回去,沉默许久,突然高声道:“芙蓉,快派人到萧府去打听,看看这个淡月是否定了亲。”

芙蓉脸色微变,匆匆而走。

……

话说淡月扶着欣瑶出了亭子,见徐府的人都落在了后头,低声在欣瑶耳边急急道:“大奶奶,奴婢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奶奶的事情,奴婢在这里,向来安分守己,白天休息,晚上看帐,连院门也很少出,大奶奶,你要相信我,我……”

欣瑶及时用目光止住了她,笑道:“我不信你,难道我信她?委屈你了!”

淡月眼睛一红,来不及说话,只听大奶奶又道:“这些日子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淡月略思片刻。道“回大奶奶,前日夜间,三老爷与我正在查帐。正看到紧要关头,夫人突然出现,三老爷几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并在前院加派了人手,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书房,许是这事,让夫人起了疑心。”

欣瑶深知查帐一事。需得避人耳目,且不可有半点差错。若是因此事让燕红玉产生了误会,也只得等到事情过后,再让小叔叔好好的解释清楚。

淡月见自家主子若有所思,又道:“夫人身边有几个从王府带来的丫鬟。有事没事的喜欢往三老爷身边靠,她们见三老爷对我特别优待,以为我与她们有一样的心思,在夫人跟前嚼了舌根也说不定。”

欣瑶冷冷一笑道:“好大一块肉骨头。”

她思了思又道:“你且回去,这事无须跟小叔叔主动说起,他若问,你再说。你放心,说不定过几天,我那小婶婶就会发现疑心用错了地方。她要是赏你东西。你便大大方方拿着,王府出来的人,手里的东西都是好的。回头就算给你添了妆。若王府的丫鬟再有言三语四的,你也别恼,收拾包袱拍拍屁股走人,自然有人会替你出气。”

淡月一听这话,先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心里有了底气。

她压低了声音道:“大奶奶。那些帐,本本都有问题。”

欣瑶叹道:“意料之中的事。你估摸着还有多久能完事?”

淡月转动了几下眼珠子,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头。

欣瑶会意。

出了徐府,欣瑶并不着急回去,而是去了新开的绸缎庄和客栈。这两处店铺只隔了一条街面,身处闹市,人来人往的,地段相当好,那绸缎庄的门头装饰的尤其气派。

李君得了讯,赶紧从铺子出来,恭身请大奶奶进去。

欣瑶摆摆手,只在外头瞧着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人,约摸站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去了客栈,同样在外头站了会,在李君耳边轻语了几句,就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李君见萧府的马车不见了人影,才一脸佩服的感叹道:“幸好大奶奶只是个女的,要是为男儿身……”

……

两个时辰后,芙蓉轻声在燕红玉耳边道:“回夫人,派去的人回来说,淡月早在半年前,就与萧家大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贵生定了亲,只等来年挑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这事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燕红玉听后懊恼的把手中的针线往几上一扔,脸上带着一丝后悔道:“如此说来,竟是我错怪她了。”

水仙麻利的把针线收到一边,随口道:“即便定了亲又怎样?咱们老爷那般人品,保不准她就动了别的心思。仗着会打几下算盘,连咱们夫人请都推三阻四的,白日里昏睡不起,谁知道夜里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帘子猛的被人欣起,燕红玉的教养嬷嬷白嬷嬷入得房来,走到水仙跟前,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骂道:“作死的小蹄子,仗着夫人宠你,竟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沁,再有下次,当心我用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

白嬷嬷原是老庆王妃身边的人,素来稳重,老成,王妃疼爱孙女,便让她跟着孙女到了徐府。

水仙哪敢跟白嬷嬷回嘴?抚着半边红肿的脸不敢说话。

白嬷嬷见她老实了,才转过身对燕红玉道:“夫人,老奴自年轻时跟在老王妃身边,对面相略知一二,我看这淡月眉毛贴肉而长,眉心未散,双目清澈,双腿紧实,是处子无疑。”

燕红玉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懒懒道:“你们都出去吧,嬷嬷留下!”

白嬷嬷待人走后,垂手而立在燕红玉跟前,察言观色道:“夫人有何吩咐。”

燕红玉叹道:“嬷嬷,最近老爷常歇在书房,这事,你怎么看?”

白嬷嬷笑道:“夫人,你想老爷探花郎出身,满腹学问,胸怀大志却在翰林院一呆就是数年,好不容易仗着王爷的势进了户部,自然想做出一番功绩来,才能不辜负王爷,世子对他的信任。他在户部资历尚浅,此时不用功,更待何时?这些日子冷落了夫人,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当初老爷到王府说亲时,亲口应下一生不纳二色,言之灼灼,老奴当时就在边上,亲耳所听,不会有错。”

燕红玉心头微微松快了些,却仍有愁色道:“嬷嬷,就怕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白嬷嬷忙道:“夫人啊,当初咱们从王府带来的那几个丫鬟,哪个长得不比那淡月强?不是老奴向着老爷说话,夫人身边的那几个心思大的,暗地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稍不留神,就往老爷跟前窜,你看老爷何时用正眼瞧过她们?”

燕红玉暗暗一想,觉得白嬷嬷的话大有道理,脸色渐渐舒缓。

白嬷嬷见状,话峰一转,道:“夫人贵为皇亲贵戚,下嫁到徐府,已是委屈,若老爷他果真言而无信,王爷,世子又岂会轻饶他?老爷深谋远虑之人,事业前程和美婢之间,如何取舍,可不是一目了然?我的夫人啊,你大大可以放宽了心,老爷与那淡月,绝无苟且之事。”

白嬷嬷脸夫人脸上有所松动,又道:“嬷嬷经年的老人了,看的人也多。老爷对夫人如何,嬷嬷只一眼就能看个分明。不是嬷嬷向着老爷说话,老爷对夫人,真真是没话说的,处处陪着小心,连句大声的话也没有,又把这徐府里里外外的托付给夫人,夫人该知足了。”

白嬷嬷的话,像是给燕红玉吃了颗定心丸,她露出一丝笑意却又惊慌道:“哎啊,嬷嬷,万一宏远他知道我今日对那家大奶奶这般行事,一定会怪我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遂把亭中一事,细细说与白嬷嬷听。

白嬷嬷听罢,拿起几上的茶,递到燕红玉手里,沉声道:“今日大奶奶说话,是有些失了分寸,不过,这事不能怪夫人,要怪就怪那水仙挑事。依老奴看,这事老爷早晚会知道,与其从旁人嘴里听说,倒不如夫人主动告知,末了,把水仙稍做惩处,老爷不仅不会怪罪夫人,定会夸奖夫人行事周全。”

“淡月那边,既然她过年就要成亲,夫人不防借这个缘由,赏她些东西,既安抚了人,又能通过她的口,安抚了她身后的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燕红玉大喜,扔下茶盏,起身捏着白嬷嬷的手,笑道:“祖母让你跟着我,委屈你了!日后嬷嬷多提点我一些,也省得我犯了傻气。”

白嬷嬷轻轻一叹道:“夫人太抬举老奴了,照顾夫人,是老奴义不容辞的责任,老奴不求别的,只求夫人早日怀上孩子,与老爷和和美美一辈子。”

燕红玉又喜又羞,扑入白嬷嬷怀里。

傍晚,徐宏远刚回府,就被燕红玉身边的芙蓉请到了内宅。正房里,燕红玉置了一桌酒菜,正翘首等着他来。

酒过半巡,燕红玉把今日请萧府大奶奶赏梅一事,隐了一些,说与徐宏远听。

徐宏远听得事情的来胧去脉后,心下微微叹了气,脸上却一片温和,柔声道:“这些日子光顾着忙衙门里的事情,却是冷落了你,是我的不是。原想着祖父大人为了我的前程,既舍了脸面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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