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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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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重临眉头紧皱,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道,“唉,嫣儿,你做的没有错,只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可以不必冲在前面,这些事我都可以帮你做好的。”
以前送她到安国公府成为穆五小姐就可以远离纷争,谁知道却让她进入了更繁杂危险的漩涡,这并不是他和王爷的本意。
可他却又很清楚,以她的性子,叫她什么都不管只做个待字闺中的端庄淑女,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管的越多,插手越深,将来若是一旦王爷举事失败,她想要脱身也就越困难。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穆重临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半晌说道,“唐少谚的事,你打此刻起,便不用再管了,我会在外面周旋。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长宁侯府也不会这样轻易就因为一件小事而垮塌。”
他眯了眯眼,低声说道,“皇上虽然年迈,但身子骨却还算硬朗,他老人家杀伐决断,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唐少谚的事,不论是谁动的手脚,在这个时间点上,看起来是有些太过心急了,这事一定不会成的。”
穆嫣对穆重临一直都十分信任,在她眼中,当世除了自己的哥哥之外,再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能耐了。
她眼角含笑,对着他点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顿了顿,她忽然又抬起头来,略带忐忑地问道,“你说的不是这件事,那又是什么?”
穆重临眉间顿时一重,他轻叹一声,“你今日是不是曾遇见过东安王世子?后来又给东安王妃看了病?”
他看到娇小的人儿弱弱地点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听说东安王世子从畅春楼出来之后,便径直去了崔太傅的府上。赵翊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你说,他在见了你之后去崔家,是为什么?”
☆、第24章 承诺
穆嫣身子微震,颤声问道,“崔……崔太傅府?”
她母亲姓崔,太傅崔灏正是她的外祖父。
崔颢自幼聪慧,名声在外,有经天纬地之才。
当年盛昌帝数度相请,诚意十足,他这才肯隐在背后替盛昌帝出谋划策。盛昌帝敬他才华,后来登基之后,封了他为太傅,还替自己的储君迎娶了崔氏女为太子妃。崔太傅与盛昌帝之间亦师亦友,这份出生入死过的感情坚不可摧,就算后来东宫祸乱,崔家也没有被撼动分毫。
但穆嫣对外祖父的感情却十分复杂。
当年帝帐疑影,分明就是栽赃嫁祸,盛昌帝一时被急怒迷了眼,可外祖父却应该是清醒的。她的父亲端乾太子为人温和宽厚,是个最仁慈的储君,最孝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密谋要暗杀自己的父亲?
然而,母亲向外祖父求助的信件石沉大海,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替东宫求一次情。
在西北的刀光剑影中辗转求生的时候,某些孤旷凄冷的夜晚,她总在想,如果当初外祖父肯拼力救他们一回,是不是结局就会完全不同?父亲没有悬在冰冷的白绫上,母亲也没有受不了打击吞金死去,而她和哥哥也不会在鲜血和白骨之中艰难生存。
穆重临忍不住伸手抚住她的脸颊,“你不用害怕,说不定东安王世子只是去找崔蕴宽的,他和崔太傅的这位嫡长孙素来交好,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察觉到她仍在发抖的身躯,又柔声安慰道,“若是你不放心,我再派人去打听,看看东安王世子有没有见到崔太傅,若是压根没有,你就不要担心了。”
穆嫣抬头看他,小声问道,“你是让我以后不要再出门了,尽量避免再遇到从前的熟人?”
她缓缓摇了摇头,“但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成了安国公府的五小姐,母亲也终于肯接受我了,那穆家和唐家的亲戚走动,我是免不了的,等将来孝期过了,还会见到更多的人,崔家的人也不会例外。甚至,还有可能入宫……就是连盛昌帝的面,我也有机会见到的。”
穆重临和哥哥想要她过上安稳的生活,可他们还在漩涡中漂泊打转,她又怎能独享安乐?
她不能阻止东安王世子赵翊认出她来,或许将来有一天,还会被崔家的人发现她的存在,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哥哥,她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穆重临哑然,沉默良久他才终于开口说,“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还有,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你还有我。”
他顿了顿,目光坚毅地说道,“在离开西北时,我曾向王爷起过誓,你在,我在。”
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会保护她一生周全。
第二日,唐氏不断地派了小厮到街头巷尾打听消息,果然茶楼酒肆开始有人散播长宁侯府的大公子打死人的谣言,幸亏唐家早作准备,及时地切断了话头,并将话题朝泼脏水的恶势力身上引。
百姓多是些随波逐流的人,哪边的风大就跟着往哪边吹,一连数日过后,再有人说唐少谚杀人的事,就会被围观群众鄙视地淬一口,“胡说什么哪?唐大公子那样良善的人,前几日南街小李的骡子摔断了腿,他都肯掏钱给治,这么慈悲的人怎么可能杀人?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约莫是看“陷害论”的声音越来越强,对方便不再打舆论这张牌,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将唐少谚的名声败坏掉,却让自己处于被动局面,所以,这些声音不久就都弱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坊间便不再有人提起这桩事,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如初。
小半个月之后,长宁侯府派了桂嬷嬷来给唐氏报讯。
桂嬷嬷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回多亏了大姑奶奶和表小姐,大公子的事已经了啦!”
她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说,“仵作那边有了结论,刘三儿是因为胸骨刺破了脾脏出血而死。但若是君悦来摔的那一跤所导致的,死亡时间就不该是午夜之后,而是在傍晚之前,所以已经排除了大公子的嫌疑。”
唐氏高兴极了,“那太好了!”
桂嬷嬷笑了一回,却忽然又悄声说道,“不过,那位作了伪证的修明公子前日上吊自缢了,大公子晓得了这个消息,心里一直都不舒坦。”
唐氏目光微凝,心里想,这修明好端端的,若是没有被威逼利诱,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好友作这样要人命的伪证的。所以,事情败露之后,也一定是有人害怕他吐露真相,这才被杀人灭口了。能有能耐害长宁侯府的人,能量一定不小,可是却如此地草菅人命,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她沉声叹了口气,“少谚心里不舒坦,这是肯定的,不过只要他想开了就好。若是得空,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吧,就当是散散心也好,重琪好些日子没有见着表哥了,也有些想他。”
桂嬷嬷连忙应声说好,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对了,侯爷说,这回大公子的事,府上的二爷也有帮忙。仵作的验尸报告不知道被什么人换了,换的那份上混淆了死亡时间,写的是当场即亡,那就是大公子的罪责了,是府上的二爷拿回了真件,才让大公子脱了困。”
她语气里略带感激,“侯爷说了,他会亲自登门拜谢的。不过,我想定是大姑奶奶拜托二爷帮的忙,所以先知会您一声,好叫您心里有个数。”
唐氏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娘家的事她向来不肯麻烦婆家。这回事情闹得大,唐少谚身上惹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安国公夫人虽然来问了讯,可却没有提出要帮忙的意思,她便也开不了这个口。没有想到穆重临竟然还出了一份力。
等桂嬷嬷走了,她便立刻叫了穆嫣过来,问道,“那日你二哥过来给重琪送玩具,你请他帮忙查少谚的案子了?”
穆嫣心里咯噔一下,思忖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点头,“嗯。”
她看着唐氏的脸色有些意味不明,以为她是不乐意,连忙解释道,“我和二哥哥认识得久,这一路从平城而来,路上也遇到不少事,可是二哥哥从来都没有叫我吃苦,他做事踏实沉稳,为人可靠,我很信任他。所以,我才会想到要请他帮忙的……”
顿了顿,她垂下头说道,“若是母亲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了。”
唐氏见她忐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我们两个已经开诚布公了,没有想到你见了我还是那样害怕?我有那么凶吗?”
她拍了拍穆嫣的手臂,“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大表哥已经没事了,这里头也多亏了你二哥哥从中周旋,他是大功臣呢。若不是你想到要请他帮忙,说不定这事也没有那样容易就了,我是要谢谢你呢。”
穆嫣不知道怎么了,脑海里一下子又响起了穆重临说的那句话,“你还有我,你在,我在。”
☆、第25章 小住
翌日,长宁侯果真带了重礼亲自登门拜谢。
对皇权之争,安国公穆虎臣向来处于中立态度,既不选择依靠哪一位王爷,也并非坚定的保皇党。所以,朝中这些由夺嫡引起的纷争,他从来不管,一直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的。
这一回唐少谚出事,碍于立场,以及一旦营救失败所将面临的问题,他不得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长宁侯府毕竟是亲家,他的三弟已经不在了,三房独由三弟妹撑着,若是唐家再倒了,三弟妹以后的日子将举步维艰,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常觉过意不去。
这回长宁侯重谢而来,听明原委之后,安国公终于敢松了口气。
他笑着对长宁侯说道,“小犬能帮得上忙,也是他应该做的,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咱们两家是亲戚,您还是长辈,说这些话见外了!”
长宁侯忙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救命之恩,金玉这些有价的东西哪里谢得过来?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大侄子心里懂就成。这些东西,还是叫人先收起来吧。”
他一边将站在一旁发呆的唐少谚拉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孩子近日里受了点惊吓,他最听他姑母的话,所以我把他带了过来。大侄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求贵府上收留他几日,好叫他姑母得空时劝导他一番,也不至于继续消沉下去,不晓得大侄子能否通融通融?”
如果安国公府是长房当家,穆世杰过世了,若是由三房出面要请亲戚过来小住,虽是小事一桩,但恐怕会惹来底下的非议。可若是长宁侯亲自托了安国公,由安国公夫人安排,这事便有不一样的说法了。
年长的老侯爷郑重其事地请托,长宁侯自然不敢拂逆,他连忙点头说道,“欢迎之至。”
话音刚落,却忽然又听唐少谚身后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穆伯父,那你也欢迎我吗?”
安国公抬眼望去,只见不知道从何处闪出个高挑挺拔的少年郎君。
他玉面俊美,风姿绰然,一身华丽的紫袍,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了。如此英俊的少年,笑意盈盈地望过来,眼波明媚,在这寒天也带了几点暖暖春。意,像是一幅出自名家大手的写意水墨,闪亮地叫人移不开眼来。
可安国公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原来霍二郎也来了。”
霍骁撅起嘴来,“难道穆伯父嫌弃我,所以不欢迎我也来小住两日?”
他扶在唐少谚肩头叹了口气,“怎么办呢?我与大表哥朝夕相处,一日都不能离了他的。他若是来安国公府小住,我就算不住下来,定然也会每日都来,我的脾气不好,怕吓坏了贵府上的门子仆妇呢。”
这话说得无赖,几乎直截了当地在说,“你不让我住下来,我就天天来捣乱,看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安国公连忙求助似地去看长宁侯,结果那老头儿眼神躲闪而飘忽,最后甚至直接抬头去看天了。他心里便不由哀叹一声,看来长宁侯送那么厚重的一大堆礼,可不是单单只为了答谢穆重临。
他无奈地笑道,“霍二郎说的什么话,穆伯父怎么会嫌弃你?你若是肯来我这里小住,那真是太好了,怎么会不欢迎?来人啊,赶紧去叫夫人准备两间客房。”
长宁侯闻言面上一喜,不过他不乐意将心底的高兴劲透露出来,竭力调整自己的脸色,“既然这样,皇上还等着我入宫议事,就不久留了,大侄子不必相送,不必相送!”
他对着唐少谚交待了两句,这便如脚底抹了油一般溜之大吉。
安国公望着那如风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转身时又露出了慈祥亲切的笑脸,“来,两位闲侄跟我先去趟慈安堂吧!”
客人留宿,又是世侄,理应先拜见一下黄太夫人。
另外,这也是提醒后宅的女孩儿们,家里来了两位外男,其中一位还是恶名昭彰的京城一霸,言谈举止一定要分外小心,最好……能不出屋子就不要出屋子了。
唐氏得知这消息,喜忧参半。
原本穆嫣刚来时,她只打算对这个令她伤心怨愤的“女儿”尽应该尽的义务便罢了,从未想过会给予真心。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冰封的心逐渐被融化,终于能从心底里接受穆嫣了之后,她便开始真心实意地为女儿将来的前程谋划。
以穆嫣的品貌,就算在京城的世家贵女间也是出挑的,身上的气度甚至比安福郡主还要强些,但只在出身上差了点。
若是穆世杰还在便罢了,便是外室女的出身,也总是他唯一的女儿,本朝虽也有些人家讲究嫡庶之分,但到底还是从父的,只要穆世杰在盛昌帝面前的体面一直都在,穆嫣就并不愁嫁,这样的容貌气质,连皇子王孙都是嫁得的。
可如今穆世杰毕竟不在了,三房唯一的男人穆重琪年纪还小,婚嫁上,穆嫣便只能依靠大伯父安国公。并非嫡脉,又是外室女的出身,父亲已经亡故,幼弟稚童,就算是安国公府的五小姐,对于真正的世家大族来说,联姻的价值也不大。
所以,唐氏思来想去,便将脑筋动到了自己的娘家。
长宁侯府虽然刚经历过一次大难,但所幸处置完美,已经脱离了危境。像这种处心积虑害人的事,最要紧的便是迅速果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今唐家已经成功地化险为夷,在盛昌帝那也报了备挂了号,想要再对长宁侯府来第二次,那就简直太蠢了。所以,唐家已经安全了。
经此一仗,长宁侯府不只没有倒,因为出色的处理危机的能力,在盛昌帝面前又多了几分荣宠,只要盛昌帝还在,未来承继帝王的人是盛昌帝心中真正属意的,那么,长宁侯府唐家就不会倒。
唐氏便想到了唐少谚。
唐少谚今年二十出头,年幼时曾定过一门亲事,但对方很多年前不幸得了急病过世了。有了这一回伤心事,长宁侯世子夫人便不再急着给他定亲,打算先仔细挑着,等到了年龄便直接定亲办事,所以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他是唐家的长子嫡孙,将来必定会承袭爵位,有了祖父辈的庇荫,前途总是坦荡安平的。在京城的贵介子弟中,他的品貌也算是出色,性子和软宽厚,是个极好相处的,若能嫁给他,将来的日子定十分好过。
唐氏想,若单论人品相貌,穆嫣是配得起唐少谚的,唯一欠缺的可能是出身。不过,她的长嫂霍氏出身将门,行事不拘小节,性子也爽利,不是平常扭扭捏捏的那种世家贵妇,说不定,看在穆嫣在这次少谚脱困之事上出了那么多的力,也可以网开一面,另眼相看呢!
所以,她才会对桂嬷嬷提出让唐少谚来安国公府小住,这既是她对大侄儿的关心,也是一种试探。
而现在唐少谚果真来了,这便意味着长宁侯世子夫人霍氏并不反对唐氏的提议,送唐少谚过来,也是在给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一个相处的机会,若是彼此都对对方有好感,那么这桩婚事便十有八九能成。
唐氏本来很高兴,可那令人头疼不已的霍霸王也跟着来了,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这是霍二郎自己跟着来的,还是霍氏的意思,这里面的区别可大得很。
她一时摸不清霍氏的意思,想了想,便对李嬷嬷说道,“等会儿表少爷过来,你想办法拦住霍二郎,有几句话我想要单独问问表少爷。”
☆、第26章 心思
霍骁从慈安堂出来,便一下子收敛了脸色,他轻轻蹙着眉跟在唐少谚身侧,一言不发。
唐少谚望着他心想,平心而论,他的表弟容貌生得极好,只要将那副嚣张霸道的无赖模样收起来,霍二郎就是京城最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他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他自然深深知道表弟的为人,并非传言那样的不堪,可外人眼里就……
像刚才,安国公虽然笑着客气,可心里怕是不知道将霍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多少遍吧?
唐少谚叹口气,拿手肘碰了霍骁一下,忍不住低声问道,“二郎,你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跟在我身后的?你不是认床,不习惯陌生地方吗?为什么要厚着脸皮跟我一块儿住到穆家来?”
他语气忽然有些低沉,带着股少年方识愁滋味的萧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大姑母这里住是为了散散心,说不定和重琪玩几天,那些不高兴的事就都会过去了。”
让他难过的并不是被冤枉杀人,他晓得自己是清白的,真正的脏水泼不到他身上来。他难以释怀的,不过只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他还想得到一个解释,偏偏修明却死了……
在家中时,祖父和父亲对他教导严厉,让他引以为戒,母亲又只会一个劲地说修明不好,没有人理解他内心真正的痛苦,所以他才想到了大姑母。自小,大姑母就愿意倾听他的心事,是真正可以理解他的人。
霍骁大喇喇地将手臂搭在了唐少谚肩上,“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穆家觉得寂寞吗?认床不认床的,和大表哥比,算得了什么?”
他转头瞥了眼躲在假山背后偷偷看他的那些女子,鄙夷地说道,“穆大伯刚才偷偷嘱咐人让小姐们不要出来,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他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就安国公府这些庸脂俗粉,小爷我怎么能看得上?爷是个专情的男子,除了我家芷若,一眼都不会看别的女子的!”
唐少谚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真是……”
但转瞬之间,他眼神里却又带了几分凝重,“二郎,其实我一直都想劝你对苏小姐不要这般执着,你与她不过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过,你怎么就陷得这样深?苏大人固执得很,他说了不肯将女儿嫁给你,就决计不会嫁给你,你又何苦一厢情愿?”
他待要再多说两句,却被霍骁打断。
霍骁虎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霍二郎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过手。我喜欢苏芷若,想要娶她为妻,也一定要做到的,否则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他撇了撇头,“至于苏大人,他爱怎么固执就怎么固执吧,反正最后他总是还要将女儿嫁给我的。”
唐少谚无奈极了,“就算如此,可婚姻大事,总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吧?苏小姐若是不肯,你难道要强她?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该在苏大人身上做文章,而不是成天送东西到苏家去,坏了苏小姐的名声,将来她就算真的嫁给了你,也要受人指指点点。”
他轻轻拍了拍霍骁的脑袋,“你呀,真是胡闹!”
霍骁将头一偏,气呼呼说道,“大表哥真没趣,我怕你寂寞好心好意来陪你,你就光说这些惹人生气的事。你要再这样,我就告诉姑母你喜欢春月楼的月笙姑娘,所以才迟迟不肯说亲的!”
他满脸得意地扬了扬眉,“我喜欢苏大小姐,只要苏大人松了口,就有机会娶她为妻,你看,祖父都也没有拦着我这样胡闹。但你喜欢的是月笙姑娘,莫说成亲,就是要迎进府当个妾,唐家能答应?我看姑母若是晓得了这件事,你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人家了。”
唐少谚脸色一白,顿时没有了血色,他沉默良久,这才说道,“二郎,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而你却是拿把刀往我心上戳。哎……”
他深深叹口气,便别过头去,慢慢加快了脚步。
霍骁方才一时图爽快戳破了唐少谚的心事,这会儿见表哥真的伤了心,这才晓得害怕。他连忙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搂在唐少谚的肩上,“大表哥,我一向嘴贱,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你的伤心事!”
他一边走一边跳起来拿脸去蹭唐少谚的脸,嘴上还撒着娇,“好表哥,你就饶了我嘛!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说话向来有口无心,并不是真的要告诉姑母。你放心,你放心,这件事就算姑母拿一碗花生酱摆在我
面前,我宁肯吞下去就死,也不会说半个字!”
一碗花生酱对于霍骁来说,确实算得上见血封喉的毒。药,若真的吞下去,恐怕真的会立刻一命呜呼。这算得上是十分重的起誓了!
唐少谚一向对这个表弟没有办法,见他这样说,便也只好罢了。
他勉强笑了笑,“等会儿见我大姑母,你可要把好你这张嘴的关,莫要胡说八道。对了,大姑母家如今多了一位表妹,你该是知道的,表妹刚来京城没有多久,你可千万不能欺负她,你知道的,我这回能安然无恙,可是多亏了表妹的出谋献策。”
霍骁听闻此言,眼神立刻一闪,他忙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大表哥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自家亲戚,我怎么会欺负她?”
但他心里却在想,正如大表哥说的,他睡觉认床,目前除了自己家,也就大姑母家的床还可以勉强适应。若不是因为听说这次大表哥被诬事件中穆嫣的表现,他不得不联想到了前两次遭受的无妄之灾,他才懒得跑到穆家来,受这份罪呢。
那个女孩儿一定有古怪,为了不再遇到下一次,他决定要好好查清楚。
这样说着,便很快到了晴好院。
拜见过唐氏之后,李嬷嬷便立刻引着霍骁出了来,她笑着说道,“夫人听说霍二公子素来喜欢吃糕点,便叫厨房新做了两款桂花糕,来,我领着公子去尝尝去?”
霍骁只是行事鲁莽一些,但并不蠢笨,立刻看出来这是唐氏想要单独与唐少谚说话的意思,不过这正和他意,所以便也丝毫不恼,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嬷嬷取过来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斗篷,抬手在院中的树上扶了一把,看到正前方有一副石桌椅,便一屁股坐下来,朗声说道,“晴好院的景致不错,我就在这里转一转,欣赏一番。”
李嬷嬷脸色一僵,原本是想带着霍骁去待客的小花厅坐着的,谁料到他竟不肯。不过话已经彼此都说出来了,毕竟人家是客人,又有着那样的名声,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忙道了一声“好”,就转身去厨房取点心。
霍骁见李嬷嬷一走,便想要站起来看看那丫头住在什么地方,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夹道里有几个丫头在闲谈,便又顿了足,重新坐了下来,侧耳倾听她们在聊什么。
一个丫头说,“你看到了没有?表少爷生得可真俊,我听说,夫人有意要将五小姐嫁给表少爷呢!咱们家五小姐虽然是新来的,但是性子脾气都好,生得也好看,与表少爷真是天作之合。”
另一个丫头附和道,“我倒不晓得这件事,不过五小姐若是能嫁给表少爷,那就是亲上做亲,郎才女貌,看起来也登对得很!”
霍骁目光一动,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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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对峙
穆嫣正靠在书案前看书,她这间西厢房原本是穆世杰的书房,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册,还有不少穆三老爷的读书笔记。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她就挑几本翻阅,倒也颇能打发时间。
她看得入神,丝毫不曾发觉屋子里的暖帘被人轻轻挑起,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霍骁大喇喇地在八仙桌前坐下,好整以暇地望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女,眼神里带着审视。
他心想,这丫头生得倒还不错,肤色白皙,墨发如缎,尤其那双手,看起来像是玉葱一般,十分纤细动人。不过,警觉性嘛就查了一些,他都进来坐了许久,她也不曾发觉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像是心机深沉胸有鸿堑的人。莫非,是他想错了?
这时,桌案前的少女忽然抬起头来,倒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霍骁微微一愣,“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怎得,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恼怒来,“若我没有记错,我们见过两次面了,你竟不知道我是谁?”
他霍二郎横行京城十数载了,便是寻常的百姓只要远远看到,都能认得出他来。怎么说他也曾和她有过两面之缘,还曾同坐过一辆马车,对上过几句话的,她竟然不认得他……
若不是她装模作样,便是真傻。
霍骁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目光如炬,一动也不动地盯视着她。
穆嫣面上闪过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惶,眼神里却是一片单纯无辜,她往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说道,“这里是安国公府,我母亲就在左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只要我一喊,就会有人进来的。所以,你……”
她轻轻咬了咬唇,“不管你是谁,都请快点出去!这里是我的闺房,若是叫人瞧见了你,对你我都不是一件好事的。”
霍骁看到她退无可退,已经将身子整个地抵在了书架上,因为害怕,肩膀不停地在打着颤,这颤抖令书架也跟着随之而动,架子上的瓷器摆设发出“吭吭”的声响来。
他眉眼间便带了几分轻蔑,他哼了一声,“这里是安国公府,若不是得到了允许,寻常人等进不来,所以你也不必怕我会是什么坏人。”
他挑了挑眉,“你不必这样害怕,我又不是要对你怎么样,来这里不过是想要问你几句话,你怕成这样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穆嫣的身子轻轻往旁边挪了一下,“你想要问什么?”
霍骁目光一深,逼近两步问道,“你以前知道我?或者我和你有过过节?”
成年之后再也不曾犯过的毛病,在短短时日内连续犯了两次,每一次这丫头都在一旁,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巧合。再加上唐少谚被诬陷时她的表现出众,又听说她会些医理和药膳,不得不让他起了疑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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