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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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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至于连个名份也没有地就跟了自己的姐夫?
  穆嫣却说道,“有野心的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你若是问她后不后悔,我想,她一定会告诉你,她不后悔。”
  她摇了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活,那是别人的事。”
  一个“我们”,一个“别人”,就将自己人和外人区分了开。
  穆念蓉的心里还是暖暖的,她笑着说,“是啊,别人我不管。我呢,现在也不排斥嫁人了,但是我希望能找一个脾气好一些的,性子温润一些的,最好还有点才华的男子。”
  她顿了顿,“至于是什么门第,什么出身,我倒并不怎么在意。”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入了宫。
  柔妃的寿宴设在云水阁,云水阁地方够大,又有一个现成的戏台。
  这里算是比较高规格的宫廷宴会场所了。
  除了陛下,故去的陈皇后,太子外,也就只有穆嫣十岁的时候陛下在这里给她设过一个生辰宴。其余的人,就连皇长孙和贵妃也没有在这儿办过寿宴。
  可以说,陛下对柔妃是十分宠爱的了!
  穆嫣一行到的时候,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恰恰好来了一半的人。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
  六年前,她就在这里办过生辰宴,在那之后不久,她的父王就出事了。
  如今重回故地,物是人非,很是让人伤感。
  穆念蓉轻轻碰了碰穆嫣的手臂说,“五妹,杨家的人也来了。”
  穆嫣抬眼看去,只见大厅的角落里,杨家的人已经早就到了,正在和其他人攀谈。
  杨将军的夫人已经过世,今日来的是他家的大夫人,杨十六,还有杨越。见到穆嫣一行进来,杨越目光凝重地往这边来了。
  穆念蓉皱了皱眉,“五妹,这人好像冲着我们来的,他要干嘛?”
  穆嫣却道,“这是在宫里,不是大街小巷,他不敢胡来的。不管他要来干嘛,我们静观其变,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四姐,不用急。”
  她顿了顿,“再说,大伯母还在这儿呢,他不敢造次的!”
  果然,杨越径直走到她们面前,先是对安国公夫人陆氏行了礼,然后突然深深地向穆嫣鞠了三个躬。
  他涩涩地说道,“穆五小姐,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可能你并不需要这迟来的道歉,但我还是要说,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悔悟。对不起,谢谢你!”
  将话说完,他也没有等到穆嫣的回答,就转身而去。
  穆念蓉张了张嘴,“这人好奇怪啊!”
  穆嫣心里知道,杨越是在为那次围场的暗杀道歉。
  若不是她命大遇到了霍骁,也许,她的小命还真的要断送在了杨越的手里。
  攸关生死,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捕快和青天大老爷做什么?穆嫣确实不需要杨越的道歉,因为就算他道歉了,她也不想要原谅他。
  不过,这总算也稍微让她对杨家改观了一些。
  至少,她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杨家始终都掌握着兵权,他们在军队里独一无二的号召力确实不容小觑。
  她摇了摇头,对穆念蓉说,“是好奇怪啊,不过不必管他。我们先找地方坐吧?”

  ☆、第184章 黑糙

  皇家宴会,席次都是事先定好的,自然有引路的宫女将穆嫣她们带到了安国公府的座位。
  毕竟是大盛朝唯四的国公府,席位很靠前,离杨家距离很远。
  安国公夫人陆氏在前面坐下,穆嫣和穆念蓉在她身后坐下。
  旁边坐的是荣国公夫人,还有袁九。
  穆嫣和袁九正好许久未见,两个人便将桌几排得更近一点,趁着柔妃没有来,两个人叽叽喳喳说起了悄悄话。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难逃过男人有关。
  袁九先是惋惜了一下穆嫣,“没有想到你要嫁给那个小霸王了,唉,还是陛下赐婚,真是的。”
  其实她内心还是很想让穆嫣做她的嫂子的,奈何袁七郎不争气。
  不做她嫂子就不做嫂子了吧,哪怕嫁给别的青年才俊她也是乐意的呀,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然而,居然是霍骁!
  若是以往,穆嫣听到这种话,定是会相视一笑,满脸无奈。
  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她却轻轻地皱了皱眉,她轻咳一声,将话题转开,“你好久都没有来找我了,最近都做了什么?”
  袁九是个通透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穆嫣不愿意别人提起霍骁这茬。
  她连忙接话说道,“你现在成了大忙人,我哪里敢轻易烦你?最近也没有做啥,就是在家里瞎玩呗。啊,对了,前天是安福郡主生日,她请了我去秦王府玩,其余的,就没啦。”
  穆嫣这才想起,原来前天是安福的生日。
  从前安福最记恨的一点是,穆嫣可以在云水阁过寿,但同样是陛下的孙女,她却从来都没有这福气。
  她叹口气,“安福郡主也要十六岁了。”
  袁九小声说,“满皇城的闺秀都去啦,就是没有你,一开始我还找你呢。不过后来想想,这也确实是安福郡主的作风。”
  她顿了顿,“她最看不得有人比她还要闪耀,你最近在皇城那么出风头,她心里肯定很不服气。”
  穆嫣苦笑起来,“唉。”
  一开始,她确实是故意要接近安福郡主,然后打算将安福当成一个跳板,就正如当年安福对她所做的那样。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她一战成名,居然成了穆观音穆神医?
  安福这颗棋,便成了弃子。
  她自己忙得要死,当然也没有空闲去安抚安福的心情。
  安福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记恨她也是正常的。
  袁九忽然说,“对啦,你一定还没有见过恪王吧!前天,安福郡主的生辰宴,恪王也去啦!”
  她的脸上忽然起了点可疑的红晕,“没有想到恪王他那么地。。。。。。”
  穆嫣挑了挑眉,“恪王怎么了?”
  她心里倒有些遗憾了,若是安福也邀请了她,说不定她还有机会见到哥哥。
  袁九捂着脸说,“到底是西北来的,恪王就是和皇城这些人不一样。他高大,威猛,英俊,显得特别地结实。虽然有点黑,不过黑得很阳刚,很有汗味。”
  她从指缝中露出一截眼睛来,“哎呀,你可不要笑我!”
  穆嫣的脸上确实带着笑意,“恪王那么好,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可惜没有见到。”
  她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袁九,“我说,你的审美好像有点与众不同啊。皇城的公子哥们都以白为美,听说有几位还常年走路带香风。汗味?黑?这可不是常见的帅哥的路数啊!”
  其实,她的哥哥恪王原本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
  然而西北风沙太大,就算是白豆腐也要被吹皱晒黑的。
  恪王又不可能像个姑娘一样出门戴个丝巾帏帽遮脸,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地注意避开风沙烈日,所以,变粗糙是难免的。
  但他五官原本就十分俊美,晒黑之后居然将之前的柔弱气息掩盖掉了,变得十分地硬朗和阳刚。
  再加上他在西北整日操练兵马,运动量比较大,勤于武术,居然也练出了一身腱子肉。
  大概也有这部分原因,才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收服了各部。
  在西北,这样的小伙子十分受欢迎,可皇城的审美却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袁九能一提到恪王就两眼放光,简直让穆嫣刮目相看啊!
  袁九却说,“呸,我才不稀罕那种白瘦白瘦的家伙呢,跟弱柳扶风似的,一点都不坚韧。”
  她顿了顿,“我觉得男人嘛,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阳光晒出来的肤色,带点胡渣,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味道,这才迷人!”
  穆嫣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脑海中却闪现了一张清秀绝伦的脸。
  那个人去了军营两个月了,不知道有没有黑一点?
  如此,两个姑娘一边说这话,脑海中却都想着各自不同的人。
  这时,袁九忽然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外头,“天,是恪王来了!”
  穆嫣转眼过去,看到一道熟悉而温暖的身影款款而入,而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正好便是他的目光。
  哥哥!
  天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有多么激动,自从上次无遮大会一别,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她终于又有机会见到哥哥了!
  她心中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他恐怕也是如此,但碍于如今各自的身份,他们便只能通过眼神交流。
  恪王身边坐的是东安王世子赵翊以及秦王世子和淮王世子,他们是以小辈的身份来给柔妃贺寿的。
  当然,除了贺寿,恐怕也有试探的意思。
  寿王可是病了有小半年了!
  但除了刚开始让整个太医院忙得团团转外,后来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既不见求医问药,也不见别的,就只是关在宫内不让他出门罢了。
  居然也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柔妃总算姗姗来迟。
  穆嫣还是第一次见柔妃,六年前,柔妃还只是一个低阶的嫔妃,在宫里不算高位,她压根就没有见过。
  这么一看,果然是位娇媚婀娜的佳人。
  她心里啧啧称叹,她的祖父都七十多了,这位柔妃才不过三十,这么巨大的年龄差也真是够了。
  这难道就是当君王的好处?
  柔妃显然很得意,但她的得意不写在脸上,只在眉梢眼角展露一二。
  她仍旧是十分柔弱的一张脸,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轻弱弱的,与她柔妃的名号十分贴合。
  照例是寒暄几句,然后众人就都落了座。
  这时,门口太监唱道,“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第185章 盛王

  穆嫣无心看柔妃和贵妃之间的唇枪舌战,觉得没趣得很。
  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对面席次的恪王身上。
  不过半年未见,哥哥似乎又壮实了一些,从前温润的线条变得刚毅,眼神也带着鹰的犀利。
  这时,恪王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他冲她不易察觉地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穆嫣便重整了一下面色,埋头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嗯,宫里的食物还是很美味的!
  酒过三巡,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王世子先是向柔妃敬了酒,然后问道,“柔妃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不知道盛王叔在哪里?”
  柔妃脸色一变,随即笑着说道,“你盛王叔身子不好,卧榻休息,太医说他需要静养,这外头那么吵闹,不宜前来。”
  她顿了顿,“他今早就已经给我磕头拜寿了。”
  秦王世子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带着几位弟弟一道去看望盛王叔吧,算来已经半年不曾见过他了,当侄儿的还很是想念呢。”
  他方说完,淮王世子也点头附和,“正是正是。”
  柔妃面上闪现出一道慌乱神色,但随即在陛下的安抚中,她又平静下来。
  陛下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孩子怎么说不听,既然盛王还在静养,那就让他静养着吧,你们吵吵闹闹非要去打扰他,这是不是不太好?”
  秦王世子见陛下发话,这才作罢。
  但他却与淮王世子相视一笑,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什么计较。
  在他们两个旁边坐着的恪王和东安王世子却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两个人影响,有说有笑地吃着菜喝着酒。
  穆嫣听了这些,心中也起了疑惑。
  其实,皇城中早就有人沸沸扬扬地说盛王已经夭折了。
  要不然为什么半年之久都不曾露面?
  哪怕病得再严重,也总有下面伺候的人见过人,可是盛王的寝宫里,只准进不准出,只有贴身的几个宫女太监才知道里面的情况。
  太医只在最初时诊治过,后来就不曾再去过。
  若是重病,必定是要汤药不断的,怎么可能不请太医?
  最让人起疑心的是,盛王是柔妃唯一的孩子,也是柔妃夺嫡唯一的筹码,可是盛王病了,她这个做母妃的不在身边贴身照顾,居然已经许久都不曾去看望盛王。
  这简直不合情理。
  更不合情理的是陛下的表现。
  陛下非但没有因为盛王重病而呵斥柔妃,反而越发体恤这个年轻的美人了。
  对她最近越来越大的动作视而不见,甚至还有种要替她站台的意思,看今日给柔妃办的生辰宴就知道了。
  可是,若盛王已经不在人世,柔妃隐瞒这个做啥?
  一个人死了,瞒得了一时,总瞒不住一世的。
  连盛王都不在了,柔妃还那么积极地拉拢世家官员做什么?她给谁拉拢的势力?
  陛下也没有必要替一个妃子隐瞒大盛皇子的死亡吧?
  这不是陛下会做的事。
  所以,盛王到底出了什么事?
  穆嫣忍不住会想,盛王不大可能会死了,否则柔妃所为没有任何意义。
  但他极有可能不在宫中,找着某个机会离开了这里。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盛王不过才七岁大,仍旧是个孩子,不可能是陛下给了他任务在身让他离开的,那么他离开宫里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呢?
  这一切都是谜团。
  这时,陛下忽然发了话,“柔妃,安国公府的五姑娘今日也来了,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神医。”
  他向穆嫣招了招手,又道,“盛王久病不好,太医们拿不出什么良方,不如等下,就让穆五姑娘看看那孩子吧?”
  柔妃有些犹豫,“可是,连金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说养着的。。。。。。”
  她看了眼穆嫣,“这还是个孩子呢,她能行吗?”
  陛下笑了起来,“能不能行,让她试试看再说。”
  他对着穆嫣说道,“嫣儿,我领你过去看看盛王吧。”
  柔妃也想要跟着去,但却被陛下制止了,“欸,今日是你寿辰,这满屋子都是来为你贺寿的人,酒宴未散,你可不能离席啊。”
  陛下还转身对贵妃说,“贵妃也是,难得这么热闹,今日你就和柔妃好好乐呵乐呵。”
  说罢,他就带着穆嫣离开了。
  柔妃和贵妃原本就是情敌,各自又有自己的夺嫡人选,也算是政敌。
  陛下一走,这两人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一个往右侧坐,一个往左侧坐,竟是看都不要看对方一眼。
  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闷着头该吃吃该喝喝,但心里却在想,原来宫里头斗得这么厉害,连面子都不要做了。
  另外一部分人却在可惜,原来穆嫣这么受陛下的宠爱,当初没有能及时地将她娶了,便宜了霍家那个小霸王真是可惜啊!
  倒是秦王世子和淮王世子有点糊涂了。
  他们原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盛王已经死了。
  是,毒是他们的人下的,第二日就有人看到从柔妃寝宫抬出去一个小盒子,约莫装的便是盛王的尸身。
  他们揣测,是柔妃不甘心失败,骗了陛下盛王未死。
  可是,刚才是陛下亲自带着穆家的五小姐出去了,也就是说陛下能见到盛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恪王嘴角有一丝冷笑,他只觉得生在天家真是可笑,无手足之情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自相残杀。
  然而那两位皇叔机关算计,怕也是空欢喜一场。
  毕竟,陛下至今都没有赶他离开,甚至还放出风声要替他选妃,那里面的意思,他多少也能揣摩到一点。
  他还是有机会的。
  皇爷爷不曾忘记他。
  他目光一冷,心想,如今夺嫡倒还是其次,姜行说嫣儿已经将陛下的身体调理好了,之前陛下只有半年的日子,如今延长至了二年。
  那么,他就可以先将当初害死他父亲的人揪出来了!
  东宫的那场火,他一定要亲手抓到那个放火的人,将之碎尸万段!
  恪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起头来时忽然发现有一道专注而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他定睛望去,只见对面一个肤色胜雪鹅蛋脸的姑娘双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他。她的目光是肆无忌惮的,是沉迷醉人的,是毫不遮掩的。
  咦,那不是坐在妹妹身边一直和妹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姑娘吗?
  她是?

  ☆、第186章 害怕

  穆嫣跟在陛下身后,一路往盛王所在的景秀宫去。
  盛王虽然封了王,但年岁太小,所以,虽然赐了府邸,但却一直都不曾搬出去,仍旧住在柔妃寝殿附近的景秀宫。
  这里离方才设宴的云水阁不远。
  小李子公公要请御辇,陛下却道,“不必了,我和穆五小姐走过去。”
  穆嫣看了眼陛下的腿,“您的腿伤刚愈,不如还是。。。。。。”
  陛下打断了她的话,“不碍事。”
  说着,便大步跨前走去。
  穆嫣无法,只得跟在他身后。
  她心想,或许陛下单独叫自己出来是有话要说吧?而若是他坐着御辇,就没法好好交谈了。总不能,她也爬上去和陛下一块儿坐吧?这不成体统。
  这样想着,她便安安静静地跟着,只等待陛下对她开口。
  沿着云水阁出去,便是一片曲曲折折的回廊,回廊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这里之所以称作云水阁,便是因为这道景。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都是沉默的,但终于陛下还是开口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李子公公往后退,然后才道,“有句话我该先跟你说清楚,免得你等会儿心里害怕。”
  穆嫣愣了愣,“什么?”
  害怕?为什么会害怕?
  她几乎已经断定,景秀宫内不会有盛王在。盛王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已经出宫,反正不会在景秀宫里待着。
  甚至,她也假设过,陛下既然邀请她前往诊病,说不定,景秀宫里会有一个盛王的替身在。
  她穆嫣一个平城小地方来的姑娘,到皇城不过大半年,从来都不曾见过盛王。
  所以,对她来说,只需要出现一个生了病的七岁的男孩子就行了,陛下说他是盛王,他就是盛王。
  可是,陛下却说,她等会儿会害怕?
  陛下叹口气说,“我知道皇城已经有谣言说盛王已经没了,但并非如此。”
  他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穆嫣一眼,“盛王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金太医说,似毒非毒,他能力有限,无法根治。原本,这件事是朝中机密,除了我、柔妃和金太医,连老霍头都不知道。但。。。。。。”
  陛下的眉头微微有些舒展开来,“我觉得,你可能可以治好盛王的病。哪怕治不了,你也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穆嫣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涌过。
  连霍王爷都不知道的机密,陛下却愿意告诉她,不只是因为她如今是名震皇城的神医吧?
  她连忙说道,“我会尽力的。”
  陛下点点头,继续说道,“半年前的一个夜里,盛王忽然全身起了疹子,很快,他的身上脸上都起了水泡。孩子年龄小,忍受不得剧痒和疼痛,所以就不停地抓,水泡破了,形成了血瘤,遍布全身。”
  他目光中闪过不忍,“金太医起初怀疑他得了水痘,但不是。水痘传染,但伺候他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类似的症状。”
  穆嫣皱了皱眉,“难道是中了毒?”
  陛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金太医也是这样怀疑,但也不像。所有的毒要么是内服,要么是受外创,可是盛王前一日肚子不好,那天除了喝过水,没有进食。他身上也没有创口。”
  他接着说,“我们用银针试过了,他的血液是干净的,并没有中毒。”
  穆嫣想了想,“莫非是过敏?”
  她连忙解释,“就跟霍家的那两位公子一样,一旦碰到某些东西,就会有反应。霍大公子会引发咳喘,严重时还会危害性命,霍二公子则会全身发皮疹。”
  陛下摇摇头,“我也秘密地请了无为大师入宫,并不是过敏。”
  他长叹一声,“我大概猜到了这事是谁做的,但无凭无据,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然而,盛王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受这苦楚实在是让人心疼。”
  穆嫣顿了顿,“那盛王如今的情况如何?”
  陛下苦笑道,“全身上下都是血瘤,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金太医设法将他的痒痛控制住了,但这外表上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回头说道,“我们也曾想要去寻找鬼医,但鬼医的踪迹实在难寻,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你了!”
  至于为什么要故布疑阵,那不过是让动手害人的人自己心中犹疑不定。
  盛王到底死了吗?
  今日之后,一定会有人要验证这个答案,到时候,景秀宫就是天罗地网。
  穆嫣跟在陛下身后进了景秀宫,果然,诺大宫殿,没有几个宫人值守。
  不过,敏感的她也察觉到这里四周隐匿着数量庞大的暗卫,既是守护着屋子里的盛王,也是在抵挡着可能来侵犯的人。
  门“吱呀”被推开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是谁?是父皇吗?”
  穆嫣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红色的脸。
  也幸亏陛下提前告知,她有了心理准备,否则乍然看到,一定会被吓到的。
  这也难怪柔妃没有到景秀宫来了,就算是亲生母亲,看到这样一张脸,也是要吓晕过去的吧?何况,柔妃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承受力远不如自己。
  陛下不忍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张开眼。
  他脸上挤出几分笑意说,“槐儿,是我,是父皇。”
  少年笑嘻嘻地奔了来,他双手套着手套,想要拉住陛下的手,却被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一把拉住。
  穆嫣看到了少年眼中的失落,想了想,便笑着说,“见过盛王殿下,还有我。”
  她顺势拉过少年的手,“我是安国公府的穆五,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玩。”
  盛王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你不怕我?太好了。”
  他拉着穆嫣到了里屋,“你说,我们玩什么?你会下棋吗?呀,你也会九连环?”
  穆嫣注意到,景秀宫整座宫殿都没没有任何铜镜之类可以反光的东西。
  所以,盛王这小家伙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脸成了这个样子吧?
  虽然,盛王也算是她和哥哥的对家,但到底有着血缘之亲,她心中一时动了隐侧之心。
  她笑着说,“我会。我不仅会下棋,会玩九连环,我还可以教你玩迷宫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做一个游戏好吗?”
  盛王眨巴眨巴着向往的小眼神,“什么游戏?”
  穆嫣指着床榻说,“我演太医,你演病人,你先躺下来,让我听听脉可好?”

  ☆、第187章 侵泡

  盛王虽然才七岁,但经历的事也不少,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点什么感觉。
  不过,穆嫣说的游戏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他还头一次听说什么迷宫游戏呢,想了想,还是乖乖地躺下了。
  他躺成一个大字,然后闭上了眼睛,“来吧!”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虽然他的脸是那么地可怕,可声音还是清脆可爱的,穆嫣不禁一笑,“那我来啦!”
  片刻之后,她笑着对陛下说,“确实不是中毒。”
  陛下见她面色轻松,心里觉得,这事应该是有几分希望了,不由目光一亮,“那是怎么回事?”
  穆嫣先“嘘”了一声,然后在桌上找到了一张白纸,三五下就给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她对盛王说,“这就是一个迷宫,我们先玩纸上的,等你熟练了,我再叫人给你送木制的来。你可别小看噢,就是纸上的也很难玩的。我弟弟重琪今年四岁,他现在的记录是半柱香走出来,你看看你能不能超过他?”
  盛王昂着头,“一个小屁孩而已,我当然可以胜过他。”
  他抢过纸币,然后就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研究起来。
  穆嫣这才对陛下说,“有人对盛王下了毒,应该是一种异番的毒草,具体什么名字我叫不上来,只是我师父和我闲聊时说起过一嘴。这种毒草一旦进入肠胃,就会在肠胃内壁起血泡,最后泡破人亡。”
  她顿了顿,“但盛王恰巧前一日闹了肚子,中毒那天没有进食,只有少量饮水。我猜,那日的饮食和饮水中都有被下毒,但盛王吃入的毒液比较少,再加上还在吃闹肚子的药,相生相克,又被吸收了一些。”
  所以,这些毒液的大部分都没有真正进入到盛王的肠胃,不知道怎么得,又都作用在了他的皮肤上。
  陛下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他此刻是没有中毒的?但中毒的特征都显示在他的表皮上?”
  穆嫣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她叹口气说道,“盛王如今皮肤上长的那些东西,都是因为毒液所致。他的五脏六腑却并没有受到入侵,所以,他的血中才查验不到毒液。”
  陛下又问,“番邦的毒液,那若是知道了是什么毒,是不是能够治好他?”
  穆嫣想了想,“若是能知道就最好了,但最好还是提前先用解毒之法。盛王的毒液留在表皮太久了,我怕时间再长,这身皮就再也掉不了了。”
  她顿了顿,“至于是哪种毒,其实也好查。我估摸着应该是北边来的东西,最近几年朝中有没有人接触过北边来的人,就从此处查开,应该也会有些线索吧。”
  毕竟,盛朝不和番邦通往,能接触到异番的人很有限。
  陛下的目光豁然一亮,“你说得极是。”
  他早就已经猜到此事是谁做的,如今又有这么一个线索,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应该从谁处打开。
  穆嫣写了一张方子,“用一个大缸将这些药都熬熟,然后再将盛王殿下放入药水中侵泡九九八十一个时辰。噢,当然不是连续浸泡,每次九个时辰,捞出来后可以休息一日,再继续这样,一共九次。”
  她接着说,“我想应该会对他的病很有帮助。但我不能保证完全恢复如常,这就需要针对性的治疗了。”
  陛下先是欣喜,然后又有些为难。
  他指着小屁孩说道,“怎么办?每次九个时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能呆的住?”
  穆嫣却说,“呆的住的。就算是九十个时辰,也呆的住。”
  陛下愣住,“怎么做到?”
  他连忙说,“假若你能做到,我必将重赏!”
  穆嫣笑了笑,“盛王第一日侵泡那天,我需要在场。陛下可以请您最信任的人协助我,那个人需要年轻一些,有力气,有体力,还要足够敏锐。金太医不行,他太老了。所以,陛下得从年轻人里找。”
  她顿了顿,“若是有这个人选了,陛下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们也可以随时开始治疗。”
  按照陛下所言,这是连霍王爷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么这个人选应该很难出来。
  尤其是,她是有要求的,必须要年轻有体力还要敏捷。
  这些倒不难,最难的是信任。
  有什么人能让陛下比对霍王爷还要信任的?
  霍骁?姜行?穆重临?似乎都不行。
  当然更不可能是某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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