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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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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婉被他闹得没脾气,气弱的闭上眼睛,什么大事小事,什么正事不正事,她都不管了,也管不了。
随着越来越接近京城,靖婉的肚子六个月了,之后的行程绝对不会太平。
当然,这个时候,也渐渐的与明面上寻找李鸿渊的人汇合。
知道李鸿渊这个大隐患即将归京,又怎么可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去搅乱他们接下来的大计?所以,截杀是必须的,不过,他现在身边守护的人可是不少,除非是调派军队,然而,这个节骨眼上,调兵遣将,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所以说,杀了对方的希望渺茫,只能是尽可能的阻拦,与此同时,李鸿渊的“真面目”,也被捅了出来,满城风雨,如果百姓还只是听一个乐子的话,朝臣跟皇帝那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之前设法控制或者杀了李鸿渊的时候,事情捅到乐成帝那里,反而可能成为李鸿渊的保护伞,现在不一样了,要对付李鸿渊,最好就借助乐成帝的手。当皇帝的,不管多偏宠儿子,一旦这个儿子明面上是个好的,背地里却肖想着老子的皇位,这比那些明着肖想还要让人愤恨,尤其是还能骗了所有人,就足见这份心思多深沉,手腕有多通天。
而且在有所知之后,李鸿铭是派人下了很力气去查的,李鸿渊铺的摊子太大,不可能真的天衣无缝,所以,不负所望,多多少少还是查出来一些,那些东西,可就是实锤,乐成帝不相信都不行。
足见,在乐成帝知道后,有多愤怒,所谓物极必反。
乐成帝曾经对李鸿渊那么好,是因为觉得愧疚他,也是对皇贵妃的移情,在他眼里,李鸿渊虽然混账了一些,但本质是好的,现在事实却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这简直就是最大的愚弄跟欺骗,真正的威严扫地,而且,他明知道自己是鬼子,坐上皇位,只会给国家带来不祥,他却还敢窥视皇位,简直就是不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当一回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畜生不如!
李鸿渊踩了乐成帝的底线,动了他的逆鳞,曾经有多宠爱,现在就有厌憎,厌憎到,要他的命!
而在拿出证据之前,除了那些早就倒向李鸿渊的人,其他的人其实都不怎么相信,可是证据摆出来之后,先是震惊,再是惊惧,想想晋亲王往常的作风,止不住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这觉得凉飕飕的,似乎曾经不止一次有脑袋搬家的危险,现在想想,还当真是心有余悸。
作为知情者,看着某些人乍青乍白的脸色,心里边别提多可乐,在最初的时候,就设想过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果然是没有叫人失望,不过,他们也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跟大家一样面有戚戚。
相比较而言,骆沛山就不是很好过了,因为他是晋亲王妃的祖父,姻亲,天然的联盟,他坐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手握大权,明面上倒是中立,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的模样,谁知道私下是不是夹带私货,暗搓搓的在帮晋亲王行方便。
以至于,那些被骆沛山称赞的,提拔的,不管原本是谁的人,都被原本的主子给疑心上了。
他们小部分不冤,大部分的是真心的冤枉,可是,心里边只能苦笑练练。
事实上不止如此,但凡是跟骆家有关的,都多多少少的受到了影响。因为原本要拉拢骆沛山的人,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原以为他是铁了心不想掺和进来,结果了,根本就是耍着他们玩儿,这会儿,动不了他,还不动不了其他人吗?
下面的人动作频频,乐成帝看在眼里,不过却当成没看到,显然是默许了他们的作为,这就让某些人更加的猖狂。
乐成帝倒是没有申饬骆沛山,不过骆沛山是个好臣子啊,直接告病假,时间不限,然后甩甩袖子,闭门谢客,他几个儿子孙子倒是依旧准时去点卯,不过手头没啥事,不要太闲,往常不少人往他们面前凑,这会儿都避之不及,他们倒是很坦然,到点了就回家,哪儿也不去,同时,骆家的女眷也不再出门走动。
这态度放得相当的明显。
骆沛山一直以来都尽忠职守,而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与晋亲王结党营私,乐成帝连除掉傅云庭都要找各种借口,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一个老臣下手。
所以说,骆沛山在骆家,其实过得不要太滋润,有些事情,是早有预料,并且,李鸿渊那边完全脱险的时候,已经给他们送了密信,所以,需要骆沛山处理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
而对于这件事非常介怀的,后宫的几个女人,他们自认为看人很准,比很多男人都准,也真以为李鸿渊是除圣宠其实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呢?尤其是苏贵妃,她自认为在李鸿渊面前做得相当的完美,可实际上呢,她才是被愚弄的傻子,甩在她脸上的巴掌,甚至比乐成帝的还重还响。
这让心高气傲的苏贵妃如何能够人手,怒急攻心,险些又晕厥了。
乐成帝看着皇贵妃的画像,画像是那么的美好,作画的人费劲了心思,在得到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儿子孝顺,只是口是心非了一点,不过,现在想来,那是什么孝顺,分明就是为了给他自己增加筹码。由小见大,他跟自己顶的时候,那是真在顶撞嘲讽,其余还算怪顺的时候,大概才真的是全装的。
乐成帝越想越生气,眼中盛满了阴郁戾气,以至于将百般珍爱的画给捏皱了,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的破损,反映过来之后,又赶紧给抹平,但是,再怎么抹,还是有着痕迹。
乐成帝次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不停的怒骂孽障,逆子,以前没少听他骂过,然而,谁说都听得出来,里面的含义其实是不一样的,前者再怎么骂,也还带着亲昵,可是后者,那就只剩下怒气。
传旨出京,责令李鸿渊火速回京,不得延误。
然而,这其实只是明面上的旨意,真正的旨意是给李素言去的密旨,让他在路上想办法解决掉李鸿渊,然后将这件事归结到傅云庭头上,完美的一箭双雕。
在对付李鸿渊这件事情上,乐成帝可是相当的给力了,奈何,他儿子们不知道啊,只以为就算是这样了,他还是偏袒李鸿渊,一个个私底下气得暴跳如雷。心里边狠狠的憋着一口气,“父皇,既然如此,你就真不能怪儿臣不孝了。”
乐成帝在下达了密旨后没多久,密旨就已经到了李鸿渊的面前,没错,就是密旨原件,而非誊抄。
“要说翻脸不留情,皇上是个中典型吧。”靖婉看着摊开的信笺上的天子私印说道。
“预料之中,没什么奇怪的。再怎么偏宠,也越不过底线,他容不得欺骗,更容不得有人动摇他的江山。”李鸿渊不以为意。
“他自己在治理江山的时候,顶天就一个平庸,如果不是臣子,还不知道搞成什么样子,还别人动摇他的江山?”靖婉冷笑,还鬼之子不祥,影响江山气运这种无稽之谈的论调。
“当皇帝的,谦逊自省的毕竟是少数,剩下的,除了那些昏庸无道是或者只是傀儡的,一般都认为自己治下很好,风调雨顺,万民顺服,天下太平。”
“那么阿渊你呢,你自己又是属于什么类型的?”
“我?昏君暴君明君,大概都能占齐全了。”对于自己的定位,李鸿渊是再清楚不过的。
“暴君倒是可以跟昏君或明君搭在一起,这昏君跟明君,要如何并存?别跟我说,你是时而英明,时而昏庸?”真这样,大概就成了精分了。
“关于这个,婉婉还需要问为夫?”李鸿渊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靖婉一眼。
“别把高帽子扣我头上,我担不起,谢谢。”靖婉淡淡道。
李鸿渊勾唇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从出现第一次刺杀开始,后面就接二连三的,手段千奇百怪,除了正面怼这一条,什么下毒,刺杀,毁路,聚众闹事,可谓是精彩纷呈,有时候三两天一回,有时候一天两三回,倒是给他们颇为枯燥的回京路增添了不少乐子。
而这些手段,全部都被简单粗暴的解决,就如同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河面,倒是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奈何,李鸿渊是那巨无霸大船,那点小波浪又如何能阻拦他前行的速度。
要说唯一会造成威胁的应该还是李素言带领的黑衣卫,奈何,李素言在将密旨送出去之后,就全当没这么一回事,反而与傅云庭一暗一明的护卫李鸿渊回京,而这边的情况,不会有人回报给乐成帝,至于回京之后的事情,讲真,还真不惧,乐成帝还有没有以主子的身份见到他们都很难说。这不是无端的揣测,是很有可能的事实。
要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与李鸿渊打交道了,尤其是傅云庭,在这位主儿开府后没多久,自己就在他手底下水深火热的过日子,对于他的本性,不说全了解,至少也有七八分,他摊牌的时候,意味着别人就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现在这局势,他不会再等下去的,让乐成帝申饬他?给他定罪?甚至杀了他?呵呵……
临近年关,普通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年货,一年到头的辛苦,这时候总要好生的犒劳一下。
朝堂内外,明面上倒也算平静,只是这暗地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或兴奋,或紧张,或依旧在勾心斗角。
腊月二十几的时候,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在三十这一天倒是出了一个红火大太阳,当然啦,这太阳一晒,白雪溶化,倒是比下雪的时候更冷一些,都没几个人爱出门,不过,这并不影响某些人的心情,站在廊下仰望天空,感叹,还真是好天气啊,连带着,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在晚上爆竹最是响亮的时候,城门打开,有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进了城。
骆老夫人借口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并没有跟大家一起守岁,本来就上了年岁,这几年虽然没什么明显的病症,是却也不是非常的康健,所以,这也很正常的事情。
骆沛山也借口要陪她,也回了主院。
正屋中点着灯,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在众人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骆老大人跟骆老夫人倒是很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事儿,反倒是跟在后面的丫鬟妈子,一个个吓得腿软。
这晋亲王跟王妃不是还没回来吗,怎么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骆家了呢?不过,外面的传言沸沸扬扬,他们这些下人又不知道真假,尽管府里跟往常没什么不同,不过是王氏治家严谨,下面的人嘴上不敢说,心里还是惶恐。
而现在这情况,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脏在狂跳,却又大气不敢喘。
“臣(臣妇),见过王爷,王妃。”
“免礼。”李鸿渊淡声道,呷了一口茶,“这段时间,骆大人辛苦了。”
“能为王爷分忧,谈何辛苦。”
“王爷跟祖父谈事吧,我跟祖母去里边说说体己话。”靖婉笑道。
李鸿渊点头,“去吧。”
骆老夫人的目光,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靖婉身上,如此正何意。
换了地方,骆老夫人也没说话,先将靖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看上去没什么不妥,面色也红润,不过,还是不放心,蛊虫那种东西,她完全不了解,但是,虫子啊,进入了人体内,还活着呢,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因此,向龚嬷嬷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番,之所以不问靖婉,显然是担心她不“实诚”,报喜不报忧。
靖婉嘴角微微掀起,那什么,自己在祖母这里,居然还有被不信任的时候。
龚嬷嬷再三保证,靖婉的身体真的挺好,骆老夫人才放心,回头去跟靖婉说话。
骆老夫人倒是没有问及他们此番出去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国家大事,都是些家长里短,但是,因为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这些家长里短,好像也带着些特殊的味道,好像,总有那么些心不在焉,而且,彼此都担心对方精力不济,都没有说太对,祖孙二人单纯的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些。
大概半个时辰,外面有人来请靖婉,说是要回王府了。
尊孙二人相携着起身,骆老夫人要送靖婉出去,靖婉没让,屋里暖和,出去一趟,一身的凉气,“祖母无需如此的拘礼。”
“礼不可废。”
“祖母,就这一回。”靖婉轻声道。
骆老夫人瞬间明白了靖婉的意思,不出意外,她过不久就是皇后了,届时,想要拘礼都不成了,而且,这怕也是靖婉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与骆老夫人说话了,甚至可能连骆家的大门都不会再踏入了。
“好。”骆老夫人依言道,眼眶里有点湿。
自家孙女,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是她以前没想过的,走到今日这一步,虽然早有预料,还是有些不真实,尤其是想到她日后将困在深宫,没什么喜悦,倒越发的不是滋味,只盼着孙女婿真的能一辈子不负她,才不负她被困在小小的一片天地下的寂寥。
“祖母,我走了,你保重。”靖婉蹲了蹲身。
骆老夫人以及伺候靖婉的人下意识的都想要去扶她,不过都在半途生生的顿住了,让她行完这一礼。
随后,骆老夫人看着靖婉被扶着走出去,突然想到了当初目送她出嫁时的情景,明明应该高兴的,却止不住落泪。
外面,没让骆老夫人送,也没让骆沛山送,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不过,他们是走了,但是,这家里骆府里留了不少人,想也知道,明日,宫里一旦事发,骆家一定是被重点关照的地方之一,当然可以派人救援,但是,为防止万一,一开始就守护住骆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回到王府,海棠雅居倒是没有灯火通明,毕竟主子不在,下人就算看着院子,也没道理跟主子在一个样。
不过,靖婉他们进去的时候,屋里的一切早就准备得妥妥当当,就跟他们没有离开过一般。
李鸿渊没让人打扰,与靖婉洗漱一番,径直的入睡。
跟以往很多个夜晚一样,很对人辗转难眠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睡得不错。
次日,以往在王府的时候如何,依旧如何,倒是没有因为避免泄露他们已经回来的消息,就遮遮掩掩,后厨得知主院要膳食的时候,很是惊了一下,毕竟,近来他们可是不好过,不过,这会儿竟是莫名的安稳下来,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膳食,一切都是现成的,不过,也知道再是几天主子就到了,所以,前几天就开始采买东西,因为晋亲王的吃穿用度一向精细,早早的准备,也没人绝得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一回不太一样,有人暗地里嘲讽,准备这么些,晋亲王可还要享用的机会。
第581章:逼迫,逼宫
下人中的那份安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竟然开始兴奋,外面不都在传,他们主子野心勃勃,在些年就在进行谋反准备,他们原本是不信的,因为,就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他们都未曾有什么发觉,但是,听得多了,又不由得产生怀疑,而现在,王爷如果真的没有那份心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为什么会悄无声息?足见,或许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外面的人将王爷传得如何如何的厉害,这是不是就说明,王爷真的有那个本事荣登大宝?如果真的是这样,如何能不让人兴奋,毕竟,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王爷成了皇上,那么他们这些下人,不也立马身份倍增。
越想越多,甚至开始幻想日后要如何如何。
当然抱着这美好想法的属于大部分的人,有些人自认为还是有着理智的,话说,王爷要是没能成功呢?现在王爷可是其他所有皇子的公敌,而且他以前得罪了那么多的人,如果他败了,那么,他们这些人,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他们惶恐不安,越想越恐惧,觉得刀子好像架在脖子上。滋生了想要出府的心思,至于出府作什么,倒是不清楚,要知道,现在,整个人都是浑噩的。
然而,其实现在的晋亲王府,依旧被严密的把控起来,就算是王府里还有些人有小问题,或者单纯的因为恐惧,这会儿也甭想跨出王府半步,而再过数个时辰,一切都在重新书写。
李鸿渊跟靖婉安然的吃着早膳,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同样很美味就是了。
如果长年累月的吃,或许也就觉得平常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是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吃了,所以吃得格外的舒坦,靖婉都止不住多喝了半碗粥。
李鸿渊瞧在眼里,“果然,府里的东西更符合你胃口。”
靖婉擦擦嘴,“只是因为久不吃了。”熟悉的美味是一回事,事实上,可能还因为回到熟悉的环境,或许现在的京城并不安稳,但是,熟悉的坏境,总能让人心更安稳,这种心理因素,在大多数人身上应该都是有的。
李鸿渊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他倒是一切如常。
“阿渊,今日需要做些什么吗?”吃完东西,靖婉带着积分散漫,撑着下巴,歪着头问道。
“不用做什么,等着就行了。”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所以说,这几个时辰里,他们其实会相当的清闲。
靖婉望着外面,明明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刻,他们却好像还是一样啊。
啧,果然,担心什么的就不该有,至于万一失败会如何这样的假设,也不要去多想,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临到头了,该如何就如何。
于是,靖婉好心情的开始她之前在这王府里的养胎日常。
然后,在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然后,想起是怎么一回事,“青菊人呢?在什么地方,带来见我吧。”
从靖婉出事之后,青菊就一直被关着,不过,主子没发话处理,嬷嬷们也没说什么,于是,除了被关着其他的倒也还好。
青菊被关押的地方,就在这主院里,所以,昨晚就知道靖婉他们回来了,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因为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她不知道靖婉到底如何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内心就越发的煎熬,有时候总是在靖婉已经不测的噩梦中惊醒,就算这膳食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也吃不下多少,在这般情况下,青菊自然就变得消瘦,憔悴,萎靡,哪怕是昨晚因为得知靖婉安康,睡得还不错,整个人还是很糟糕。
因此,在靖婉见到她的那一刻,也是不敢相信,第一反应,莫不是遭了什么虐待,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主院的一切,都是她奶娘说了算,她奶娘对她的几个丫鬟一向是不错的,甚至当成女儿一般的看待,青菊的错处也不是故意犯下的,既然等她处理,那就不会出现虐待的事情。
很快,靖婉也明白了个中缘由,她本性活泼跳脱一些,本质上却是个直肠子,对她的忠心自是毋庸置喙,往往也就是因为这样,有些事情才越发不能承受。
看着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青菊,不仅衣服显得空荡荡的不合适,这性情也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般,重大变故在很大程度上能让一个人性情改变,但是,青菊这件事情,其实还不至于,可是对于她本身而言,或许再没有逼着更严重的事情了,比他们每一个人以为的都严重得多。
靖婉叹息一声,“起来吧。”
自己都搞成这样了,这惩罚已经足够了,想必,教训肯定是记住了。
“请王妃降罪。”
说起来,青菊最大的错处应该是与男子私相授受,这原本就是大罪,尤其是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很大程度上,一举一动都与主子息息相关,出了丑事,也会被外人算到其主子头上,往轻里说,那就是御下不严,管教无方,这往重里说,那就仆肖其主,毁的可就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
被哄骗被利用,害了主子,这一点同样不可饶恕,但,本质上她也是受害人,别的地方肯定不会容许,靖婉这里不一样,杀人都还有故意杀人跟过失杀人。靖婉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将将她杖毙或者发卖,只是,这丫头显然是个死脑筋。
“那从今日里,就去做洒扫吧,主院的院子都由你负责。”靖婉无奈,真的不让她做点什么,她估计都想要以死谢罪了。
“是,多谢主子。”
相比起拂容,青菊,其实才是算一个真正的合格的丫鬟。
拂容那种,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脑后生反骨。
本来就是小事儿,解决了,也就完了,不过,经此一遭,青菊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了,如果靖婉带她入宫,可能就是老死宫中,如果不带,庄子上就是她的宿命。
“何必为了这么些小事操心。”李鸿渊不满道。
“那里操心了,就一两句话的事情。”靖婉无奈道。
“婉婉,有一件事,为夫不得不提醒你,你身边的几个丫鬟,跟你很多年,对你忠心,你待她们不同,也格外的心软些,这也是挺正常的事情,但是,你今日轻拿轻放,就会加剧你在其他人心中”心慈手软“的印象,或许,下意识就会认为,就算做错了事,也会得到你的原谅,尤其是不是他们主观意识去犯错的时候,造就的后果就是他们不够小心谨慎,那就可能再被人利用,你要知道,这种情况,有时候会酿成大祸,站的位置越高,就会越危险。”
靖婉愣住,她这会儿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这却是事实。
靖婉再看青菊,面色露出犹疑之色。
青菊却再一次的跪了下来,“请王妃赐死奴婢。”
靖婉嘴唇微颤,深入骨子里的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王妃,奴婢之过,本就是死罪,王妃心慈,怜悯奴婢,才轻轻揭过,奴婢铭感五内,王爷所言,却是再正确不过,日后,王妃还会站在更高的位置,那个位置,需要你拿出无上威严方能将下面的人震慑住,奴婢但求一死,来生再伺候王妃,届时,奴婢当不会再犯下此等愚蠢的错误。请王妃赐死。”
青菊这话,已经逾越了,没有哪个奴婢会胆大妄为,但是,没人会去计较这个。
靖婉闭目不言,身体有些轻颤。
李鸿渊不忍,龚嬷嬷等人也不忍,事实上,心慈手软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这恶人,可以由他们来做,来帮他立威,没必要非要逼着她去改变,事实上,比起以前,已经有所改变不是,至少,她心软的对象范围在缩小。
不过,在经过之前的事情之后,李鸿渊有些事情要去做,他还是希望自己媳妇儿能自己立起来,然而想想,没有自己依靠的时候,自己媳妇儿好像也做得很好的,所以,自己才是他“软弱”的根源?这个认知让活阎王开心又不开心。
媳妇儿依赖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自尊心大概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也是李鸿渊这辈子致力于的事情——为她撑起一片天,护她周全,保她无忧;但是,靖婉这情况,又像是她明明能独当一面,反而是他阻碍了她,遮挡了她的光辉一样。啧……
他想将她捧到至高的位置,最初的时候,有一些吉祥物的意味,他只想着给她最好的,让她好好的,但是,随着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多,仅仅是这样,其实是暴殄天物,她心里,也不会愿意当一个“花瓶”。
相比较而言,别人只将她看成他的附庸,他其实更喜欢不管是世人还是史书,都将他们紧紧的连在一起。
如此一来,仅仅是自己将她护在羽翼下是不够的,那样子,不管她做多少,别人都不会看成是她的功绩,所以,尽管心疼,还是要逼一逼她,以往不是没逼过,只是都很温和,过后也往往不了了之,起到的效果有限。
现在逮着机会,又恰好是她身边的人,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婉婉,我不逼你,没关系,凡是有我呢。”李鸿渊轻声道。
但是,闭着眼睛的靖婉,没看到李鸿渊极为冷淡的表情,甚至带着凉意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是她的弱点,但凡跟他有关,其他的人和事都要靠边。不得不说,李鸿渊对靖婉,从一开始,就算计不断,心机不断。
果不其然,等了片刻,李鸿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拉下去,杖毙。”
李鸿渊笑了,其他人就算有心给青菊求情,看到李鸿渊的表情,也不敢开口,不管他对靖婉是什么态度,在她们眼中,他依旧是最恐怖的存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让人胆寒。
“多谢王妃,奴婢就此拜别。”青菊给靖婉磕了三个响头,眼中没有怨恨,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她是有罪之身,能在最后,用她的命,为王妃竖起威严,也算稍稍的赎了一点罪。
靖婉没有睁开眼睛,没有看青菊最后一眼。
李鸿渊一下一下的轻抚靖婉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靖婉之后的情绪自然就不高了,精神有点恹恹的的。
靖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龚嬷嬷他们却意识到一些异样,王爷将王妃疼到骨子里,很不是事事包办了,这突然来这么一手狠的,肯定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在午后靖婉睡下了,在李鸿渊看舆图的时候,他们大致猜到了。
心中不敢置信,然而,想一想,这似乎还真是他们主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初登帝位,便御驾亲征,让皇后监国。
这事儿等到发生的时候,朝臣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呢。
遇到这么一个君主,臣子们大概随时都要在欣慰与头疼中转换。
宫中的席宴还在继续,一般都要持续到小半下午呢,觥筹交错,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众人脸面的喜怒哀乐未必都是真实的,在宫宴上,这群人,永远都是最好的演员,而演技不在线的,基本上都属于透明哪一类,乖乖的坐着吃自己的东西最好。
骆沛山虽然告假,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借口,所以,他跟骆老夫人今日依旧分别带着儿子儿媳进宫拜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除了长子长媳,其他的人一个都没带。
只是,这大过年的,依旧有人不消停,有事没事的将李鸿渊拎出来溜溜,刺激刺激乐成帝那颗饱受创伤的老心脏。
乐成帝给李素言的密旨,却迟迟没得到消息传回,只知道那个孽障离京城越来越近,而他明面上的旨意也没遵从,不急不紧不慢的速度,让乐成帝时时刻刻处在暴走的边缘。而某些针对李鸿渊的人,只以为他们的阻拦计划还是成功的,根据消息来看,李鸿渊回来,至少还要三四天,这个时间足够了,届时,布下天罗地网,不相信他还能不死。
乐成帝一再的被人捅软刀子,郁气难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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