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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弃妃难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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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听了不由真的动了几分心思。
卿云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碎花骨伞,莞尔笑道:“娘娘走吧。”
第七十二章困束
正文 第七十三章真相
第七十三章真相
元嘉见她兴致颇好,也就由得她去。二人缓步而行,幸亏御花园离昭阳宫很近,不过盏茶的时间也就到了。卿云在前面带路,果然来到一处极佳的地方。身前是嶙峋的假山,背后是冉冉的流水,不远处还有凉亭。元嘉一见心里就先满意了几分。
她回眸笑道:“你倒是找了个好去处。”
卿云抿唇笑道:“这个假山下面还有一个小山洞呢,里面才叫凉爽。上次我和阿锦捉迷藏,我就躲在这里面,阿锦怎么都找不到。”
元嘉嗤笑道:“偏是你促狭,心眼多。”
她缓缓走进那个山洞,不知这里是何人所为,里面竟还有石椅石凳,真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她走到石凳前,刚想坐下,卿云连忙过来说道:“娘娘且先别坐,这里虽然凉爽,但是石凳阴冷,坐久了对身子不好。”她想了想:“要不我去拿个小垫子来,再带些茶水吃食,娘娘就在这里休息可好?”
元嘉点头:“再带几本书来。”
卿云微笑道:“知道了,娘娘稍等。”转身去了。
元嘉随意走动,细细看着这里的景致。忽然间,竟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低低的话语声。
一个男子声音低低传来:“你最近可好?想要见你一面真是越来越难了。”
听语气不知是哪个宫的小太监趁着中午人少,在这幽静所与小宫女私会。元嘉一向不苛责,对这些事情也睁只眼闭只眼。她不想偷听,但这会走出去却不免被外面的人尴尬,只好侧侧身子,往山洞里走了几步。
这时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子话语声:“以后,我们还是少见,或者不见了罢。”
元嘉心里顿时一惊,这熟悉的声音,分明是柔妃柳寒云,她这是在与什么人见面?
那男子声音略显沉痛:“我也知道不该来见你,可是听说你最近身子很不好,你叫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柳寒云声音柔和了几分:“放心,我很好,孩子也很好。宫里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瞧见,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与其这样,我宁可你好好的,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
元嘉心中惊骇,难不成,柳寒云腹中的孩子,竟然不是魏凰焱的?她心里震惊,忍不住手指触碰到一块岩石,岩石滚落,顿时发出声响。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幽静的所在,却显得极为突兀。
元嘉心中一跳,再想躲避已是无处可躲,却见眼前已出现了两个人,果然是柳寒云,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看服饰应该是御前侍卫。
那男子年纪约在二十五、六,朗眉星目,仪表堂堂。见到黎元嘉时,却已满眼惊骇之色。柳寒云一见元嘉,禁不住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倒。
她惊骇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那名侍卫,浑身颤抖跪倒在地:“贵妃娘娘。”
此时情景,不知祸福。元嘉相信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强抑制住心里的惊骇,缓缓说道:“你腹中孩子,是谁的?”
柳寒云身子一抖,眼中露出凄楚之色。不用再问,元嘉就已明了,指着那名侍卫问道:
“是他的?”
柳寒云眼中泪水潺潺而下,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明知如此,元嘉仍旧身子软了软,她靠在山石上,方觉得有了几分气力。
“你好大的胆子。”她叹息,若是被魏凰焱知道,她们的罪过,其实一个灭门可言?
柳寒云泣不成声:“贵妃娘娘,嫔妾愿意接受任何惩处,只是请娘娘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那青年男子眼中闪现一抹狠厉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低声说道:“云儿,这里无人,如果把她……”元嘉心里一惊,的确,这里僻静,她身边又没有随侍,如果被人杀了,再抛尸到假山后面的河流中,的确人不知鬼不觉。
她四下看了看,心里却希望卿云这会不要出现,否则,那男子若是杀性一起,或许会将她们都杀了。心里愈骇怕,她脸上偏要做出一副平淡之色。
“你当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吗?本宫的侍卫就在假山那边,只要本宫一喊,你们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她望着柳寒云,淡淡说道:“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命,难道连你的亲人、你的孩子,他们的生命你全要抛弃吗?”
柳寒云脸色煞白,摇摇头,一把拦住那个年轻的侍卫,坚定地说道:“你我本就犯下大错,我不能再连累家人。你走吧,无论以后怎样,你我今生再不会见面,我也不会允许你伤害贵妃娘娘。”
那侍卫面色仍旧踌躇,柳寒云转头厉声说道:“快走!”
他长叹一声:“你……保重。”留恋的望了一眼,转身迅速离去。
柳寒云身子软了下去,几乎伏倒在地。黎元嘉此时方松了口气,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用一块丝帕垫在石椅上,扶着她坐了下来。望着柳寒云,心里顿时杂乱纷纭。
此时外面传来卿云的呼声:“娘娘。”
元嘉连忙答应:“这里。”却终于放下心来。
卿云走了过来,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她迈步进来,忽见柳寒云,不禁讶然,连忙福身行礼:“柔妃娘娘也在。”
柳寒云面色依旧呆滞,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元嘉微微叹息,对卿云说道:“你把东西放下,去外面守一阵,不要让别人进来。”
卿云答应道:“是。”她狐疑的转身而去。元嘉将食盒里的吃食一点点的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倒了一盏凉茶放到柳寒云的面前,柔声说道:“喝点水。”
柳寒云眼眶顿时湿润,她抬起头,迟疑的说道:“贵妃娘娘,难道不惩处嫔妾?”
元嘉望着她,轻轻说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寒云垂了头,低声说道:“他是我的表哥,我们自幼就许下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言。只可惜,大周朝的规矩,使得我们这个誓言终于成了泡沫。我自进宫以来,无一日不想着他,又不愿侍寝,只得假装着身子不好尽量不去侍寝。谁想到……”她咬咬唇,脸上飞出一抹红霞,“四月十六是他的生辰,那日他来找我,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当日多饮了几杯就……”
她眼中又显露出一抹惧色:“谁知一个月后,我就开始有了反应,偷偷找人看了,才知道有了身孕,所以我……”
元嘉叹息,替她说了下去:“所以皇上来你宫里,你也不再拒绝,以此来蒙混过关,佯装是怀了皇上的孩子。”
柳寒云掩面痛哭:“我什么都不求,只是想要一个他的孩子。”
元嘉心里万分纠结,这个孩子,能留吗?
柳寒云见她面色为难,知道她所想,拉着她的裙裾缓缓跪了下去,泣不成声:“贵妃娘娘,嫔妾找人看过,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孩,对日后大周的江山没有任何一点威胁,还请娘娘看在嫔妾以往与娘娘的那点情分上,就留下这个孩子吧!嫔妾答应娘娘,今生今世,再不见那个人。”
元嘉将她扶了起来:“你怎知是女孩?”
柳寒云略有些迟疑,还是回答说道:“颖嫔懂医理,嫔妾请她诊过脉。”
元嘉心里一惊:“颖嫔也知此事?”
柳寒云连忙说道:“不,嫔妾只是求她诊过脉,其余的并不敢多言。”
元嘉默然坐在石椅上,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此事,你知我知,再不可让第三人知晓。那个侍卫,你日后再也不可见他,否则终有一日,会被其他人发现,到那时,任谁也救不了你们。”
柳寒云感激涕零:“多谢贵妃娘娘救命之恩。”
元嘉黛眉紧蹙,她不知这件事情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既然做了,就由不得她再后悔了。心里暗暗想着,真若是个女孩,也就这样罢。
半个月后,再见到柳寒云的时候,柳寒云悄然对她说道:“他已自请外调,去边境驻守,只怕今生今世也再难回来了。”神色虽止不住的伤怀,但眉间已有豁达之色。
元嘉唏嘘不已,那倒也是个重情义的,日后这两人,远隔千里,两地相思,但或许这样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禁想到那个远在建兴的人,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了,不知他是否依旧如故?她甚至不敢去想他,只能将那份思念死死的埋在心里,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日子就在这般如流水的一日一日度过,所幸宫内也并未再出什么大变故。元敏华自上次出现在柳寒云面前之后,又再一次的闭宫不出。陈茂偶尔也会谈及彤晖的情形,只说彤晖与周围的邻居相处得极为融洽,还跟着几位大婶大嫂学做饭和做家务。每日她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还在屋外的小院子内种满了花花草草,过得很充实,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每每听到这里,元嘉倒是替这位自小养在深宫的彤晖公主感到高兴。宫中再好,又怎能及得上宫外那片自由的蓝天。虽然如今嫁的贫寒,但是陈茂也有俸禄,总能使她衣食无缺,日后的前程如何,都是未定之数,如今能有这样的生活,彤晖该是欢喜的吧。
她曾委婉地问起,他们二人可曾圆房,陈茂淡淡一笑,仍是像以往那般说道,今生今世,他心里只有阿锦一个,再不会碰其他女子。
元嘉默然,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她能插得进去的,无论他们三人有着什么样的结果,她也只能默默祝福。
前朝的事依旧杂乱纷扰,塔塔族去年只听说老汗王突然去世,二个儿子争夺皇位争得激烈,无暇顾得上来大周抢钱抢粮。今年却听说老汗王的大儿子烛烈终于做了可汗,却不知在忙着巩固政权的同时,是否会再朝大周下手。魏凰焱派了无数密探去塔塔边境,密探传回来的密折也只说塔塔族今年并无异动。
大周朝的秋天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终于又迎来一个丰收之年。无论是朝野还是后宫,人人只道盛世太平,却不知,在这永徽四年的冬天,一场大规模的杀戮已徐徐拉开了帷幕。那些纸醉金迷的天潢贵胄们,尤不知他们身下所处的这座历时百年的上京城,终有一日会在外族的铁骑下,城破,悲哭。
第七十三章真相
正文 第七十四章沦陷(1)
第七十四章沦陷(1)
永徽四年的冬天,与前几年相比,似乎要格外冷一些。彤晖呵着双手,又拢了拢身上的棉袄,坐在窗口探着头朝门外看了一阵,白茫茫的一片,雪纷纷扬扬的,已经下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停止的势头。她轻轻叹了口气,快到年关了,转眼间,她在这间小屋里,不知不觉已住了半年。
她环顾四周,家里窗明几净,屋里正中的火盆烧得旺旺的,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劈啪”声,给这安静的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气。
自己原本纤细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粗粝了不少,那是洗衣做饭、以及做各种家务造成的。可是自己的心境,竟然在这半年来,不知不觉中沉稳了许多,坐在这里,莫名的就会觉得心定。
这是她的家,也是他的。
那个人,她竟小觑了他。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吧,虽然身份低微,可是他的腰很直,眼中的神色很沉稳,唇边的淡淡微笑让人看了会不知不觉就会感觉心安。
他们不算富庶,但是他从没有让自己受过一分委屈。无论在吃食还是用度上,尽可能的来满足自己。
她床头的描金小匣子里,放的是他们所有的家当,一共一百三十两。等到明年开春了,她要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辟出一块小菜地,再圈个小棚子,养点鸡鸭什么的,或者小兔子。她的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明年开春,真是很期待啊。
她的眼神闪了闪,又略略露出一抹黯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夫妻,却又不是夫妻。邻居的张婶已经暗示过她好几次了,趁着年轻,赶快生几个孩子,尤其是多生几个男孩儿。她每次听到,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二个,至今还没有圆房,又怎会有孩子。
想当初,在接到赐婚的旨意时,她是抗拒的,不甘的。但是这半年来,他悉心的照拂与关心,使得她心里也渐渐认同了这门婚事。也许嫁他,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半年来,她再也没有当初在宫里时所感受的焦虑与惶惶不安。
可是……她心里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他虽温和,谦谦有礼,但是内心的疏离感,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仍然当她只是公主,而不是他的妻子么?
心内百转千回,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踏雪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她的眼中顿时有了光彩,迅速跳下椅子,冲出屋外,也不顾外面的风大雪大,跑到院门口,一把将大门打开,果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陈茂怔了怔,眼中露出几分温情,微微一笑:“怎么跑出来了?这么大的雪,小心冻着。”
彤晖抿了抿春,有点羞涩,“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陈茂转身将大门掩好,将身上扛着的一大块物事放在地上,转头笑道:“快点进去吧,今日发了过年的赏银,又每人分了些猪肉,这下过年可以包饺子了。”
彤晖伸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大块肉,起码有大半头猪,不禁咂舌:“这么多。”
陈茂微笑不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屋内热融融的的暖气扑面而来,陈茂不禁舒服的长嘘一口气。
彤晖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雪掸掉,又伸手去拍陈茂身上的,陈茂微微一愣,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微退了一步,低声说道:“我来就好。”随便掸了掸雪,跺跺脚。
彤晖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转身倒了一盏热热的浓茶过来递过来,口中说道:“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晚饭做好了,在桌上呢,快去吃吧。”
陈茂低低答应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她:“这是这个月以及过年的年节银子,你收好。”见彤晖接了过去,他又说道:“明日我休沐,我把那块猪肉切了,你挑出些好肉,年三十我们一起包饺子。”
彤晖脸色不禁飞红起来,轻声“嗯”了一声。
陈茂自去用饭,用完以后连碗筷都洗涮了。天色已晚,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早些休息。”转身向东厢房走去。彤晖张了张嘴,却怎也无法喊出声来,只望着东厢那边愣愣的发起呆来。
次日清晨一大早,陈茂就起了床,迅速的洗漱完,吃了点早饭,就将昨日带回来的那块猪肉拿到院中,扫了一片空地出来。他找了一把长斧,摆开了架势一斧一斧劈下去,将偌大一块猪肉分成了数片。
雪早就停了,彤晖找了一个扫帚,将院中的积雪都归到一个角落,却不想陈茂扭头看见,弯唇微笑道:“这么厚的雪,一阵做个雪人还不错。”
彤晖轻笑,倒真的挽了袖子自己堆起雪人来。陈茂将分好的猪肉一块块收好,就过来跟她一起堆雪人。彤晖问道:“皇上和太后还没有回京吗?”
“嗯”,陈茂在堆雪人的头,“应该就快回来了,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回銮了吧。”
大周历代皇帝每隔几年都会去骊山进行封禅,骊山巍峨壮丽,在周围众多国家之中,骊山也是最高的山。因为魏凰焱登基已有四年,马上就要迎来他登基的第五个年头,所以在新的一年来临前,他与太后一起去了骊山封禅。
因为未曾立皇后,所以宫里的妃嫔一个也没有去。元敏华虽然贵为皇贵妃,黎元嘉贵为贵妃,但都资格不够。何况元嘉协理六宫,年关前总是特别忙,也无法分身。
过年前,元嘉托陈茂带给彤晖几身新制的衣衫及首饰,陈茂虽带了回来,彤晖却只淡淡一笑,她现在这个样子,那些华美的宫装与金银首饰又能穿给谁看呢,只默默将那些衣饰尽收箱底。
两人之间话不多,只手上动作不停,不多时,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就出现在眼前。彤晖握着冻得发麻的双手,心里却开心不已,指着旁边剩下的积雪说道:“再堆一个,一个你,一个我,并排站着才好。”
陈茂心里微微一动,不禁扭了头去看她。却见她的双颊冻得通红,眼中的神采却熠熠发光。想必她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吧,陈茂如是想着,自己整日不在家,当初服侍她的宫女芳茹应该带出来,陪她说个话也好。
心里有了这个计较,就想等着明日进宫以后,去问问元嘉。不禁此时又想到了阿锦,似乎消瘦了不少,也没以前那样爱说爱笑了。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人人都是命运的棋子,他今生,注定要亏欠这两名女子了。
心有所想,手下就慢了几拍,彤晖犹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心里又想到了些什么。正在此时,忽然听到院外面一阵慌乱的嘈杂声,紧接着各种狗吠、猫叫、小儿哭泣、大人惊叫以及纷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出了什么事?
两人心里不觉都狠狠跳了几下,相视一眼,陈茂迅速说道:“你且回房,我去看看,我不回来的话,你千万不要出来。”
彤晖咬着唇,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陈茂胡乱的点了点头,将挽起的袖子放下,轻轻将院门打开一个小口,闪身出去。
街上的人已经乱了起来,很多人的脸上都是茫然失措的,惊慌不安的。陈茂四下打量了一眼,拉住一个匆匆而行的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人突然被人拉扯住,自己先吓一跳,扭头一看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的青年男子,模样温和,心里倒镇定了几分。
“听说塔塔族就要打过来了,如今已经攻进清水镇,再不逃就逃不了了,你也快走吧!”他匆匆扯掉陈茂的手,扭头向前奔去。
陈茂怔了怔,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塔塔族怎么会突然攻进京城?为何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四下观望着,所有的百姓都在仓皇的收拾东西,大街上一片狼藉。清水镇离京城也就小半日的时间,如果情况属实,那真的要迅速做决定。
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找到彤晖,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彤晖早已惊得面无血色,陈茂却顾不上其他,急急说道:“这件事情还不知真伪,但是现在大街上已经乱了套,你快快收拾东西,我一阵来接你。”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要走。
彤晖顿时犹如惊醒一般,一把拉扯住了他的袖子,面露惊慌之色:“你要去哪里?”
陈茂一怔,嘴唇动了动,叹口气说道:“我要进宫,岚妃娘娘还在宫里。”不仅有岚妃,那里还有阿锦,卿云。
彤晖眼中露出一抹奇色:“你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你能做什么?宫里有那么多的御前侍卫,难道不能保护她们?”
陈茂微不可查的皱眉,轻轻拂去彤晖抓着自己的手指,淡淡说道:“我是昭阳宫的侍卫,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我的主子。”
彤晖心中顿时凉了几分,她定定的望着陈茂,一字字的说道:“可是我是你的妻子。”
陈茂垂了头,顿了一下,终于坚定地说道:“抱歉,我接了她们,再来接你,你自己小心。”转身飞驰而去。
彤晖虚脱般跌倒在地,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第七十四章沦陷(1)
正文 第七十五章沦陷(2)
第七十五章沦陷(2)
陈茂一路飞驰到了皇宫前,发现皇宫的四座城门早已紧闭。他亮出自己的出入令牌,守门人反复看了才放他进去。他径自穿过重重楼阁,直奔昭阳宫。
宫里看来也已得到了消息,无数宫女太监往来奔跑,神情慌张。进了昭阳宫,他四下一看,幸亏人人都在。元嘉见到他回来,倒是提起来的心先放下一半来。
元嘉将陈茂叫进内殿,除了阿锦和卿云,其余所有人都被屏退。此时也不是行虚礼的时候,陈茂只见了常礼,元嘉面有郁色,问道:“你这会过来,想必也是听到了塔塔族攻城的消息?”
陈茂说道:“是,宫外的百姓已经乱了,四处奔逃。”
元嘉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不知为何,此次塔塔族攻进城郊,事先竟然没有一人来通禀。”
陈茂急声说道:“如今皇上太后均不在宫里,是留是走娘娘请早下决断,不然迟了,就走不了了。”
元嘉站起身,心中茫然。
她略思索,转头说道:“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卿云跟我走。”
她带着卿云,一路直奔钟乾宫而去。如今宫里除了她,只有元敏华的位份最尊,可元敏华近半年来几乎足不出宫,心里虽有个模糊的念头,但总是要去一趟才能作出决定。
来到钟乾宫前,果然看见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在宫前矗立着,见到她来,连忙上前行礼。
元嘉淡淡说道:“免礼,开门,本宫有要事面见皇贵妃。”
几个嬷嬷面有难色,犹豫不决。其中一个嬷嬷陪笑道:“太后有懿旨,让皇贵妃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元嘉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本宫有极重要的事情,兹事体大,若是延误了,你们几个可承担的了这责任?”
元嘉毕竟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嬷嬷虽有太后撑腰,但此刻太后不在宫里,倒也不敢气焰太盛,勉勉强强将宫门打开,元嘉眼角也不看那几人,带了着卿云走了进去。
进了内殿,早有一个五十几岁的嬷嬷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到元嘉,也赶紧恭谨的弯腰行礼,笑道:“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元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免了,皇贵妃在做什么?”
那嬷嬷说道:“也无非就是坐一坐,看看书罢了。”
元嘉心里轻叹,以元敏华的性子,这半年来竟然是在看书、静坐的方式下度过,也真难为她了。她“嗯”了一声,迈步走了进去。果然在屋内的窗前,元敏华呆呆而坐,面色憔悴。
屋里的暖气也不是很好,至少比起她的昭阳宫来说,要冷了几分。元嘉暗暗摇头,也不知元敏华是怎生得罪了太后,竟然会落得如此境地。
听到身后的足音,元敏华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一抹讥讽之色:“你来做什么?”
元嘉对身后跟着的嬷嬷和卿云说道:“你们都下去,本宫有话和皇贵妃说。”那嬷嬷还想说什么,早被卿云笑着拉了下去。待两人离开,元嘉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了,淡淡说道:
“塔塔族攻城了,皇上太后都不在京城,如果京城被破,你我就是第一个被外族祭旗的亡魂。”更何况,塔塔族的凶残暴虐,已经在大周子民的心目中,留下至深的印象。一但城破,不仅身死,身为宫妃的她们,下场之惨可想而知。元嘉虽然没有说出这层意思,但元敏华也不是笨人,自然是懂得的。
元敏华果然动容,眼中露出一抹惊色:“怎么可能?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进来?戍边的将士怎么会让塔塔族攻进京城?”她猛然想到,如今在边关驻守的,可不就是自己的亲大哥,元凯华吗?难不成……她心中一个激灵,难道他们真的决定那样做了?
黎元嘉摇摇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间了,我只问你,你元家掌管十万禁军,如今为何不见军队来护佑皇城?”如果禁军在,皇城还能支持十天半个月,足以能坚持到圣驾回銮以及调遣周边大军。
元敏华面无血色,缓缓坐倒,双唇微抖:“因为,我父亲丢了虎符。”
黎元嘉心里一惊:“怎么会丢?”
元敏华呆了片刻,冷笑起来:“你当我是为什么会被太后软禁在此?因为我小产没了孩子,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要将我唯一的妹妹倩华也送进宫,可是倩华心心念念想的,只有一个晟王魏凰铎。”她恨恨的望着黎元嘉:“而晟王心里,只有一个你——黎元嘉!”
元嘉心里狠狠一痛,那是一个被深埋心底的名字,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像被剜掉一块似的,狠狠抽痛。
元敏华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倒畅快了几分。谁都得不到,最爱的人,不是吗?
元嘉深深吸了口气:“即便如此,又与虎符有何干系?”
元敏华冷哼:“我就这一个妹妹,又岂能任由他们摆布。他们视我为棋子,那我也要令他们心里不畅快。我派人将妹妹连夜送走,顺便将虎符也一并带走了。”此话一半真,一半假。不想让妹妹进宫是真,可真正将虎符盗出来的原因,她无法说出口。
元嘉怔了怔,倒是不由得佩服起元敏华这种狠辣的性子,狠起来连自家亲人也不管不顾。如今倒是明了,难怪出现这样的局势,元跃鸣身为将军,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了虎符,的确无法指使禁军,他又不敢声张,丢了虎符,罪责不轻。
但眼见塔塔族就要攻进京城,总不能坐以待毙。她心中转念,问道:“元倩华此时何在?找她将虎符拿回可行?”
元敏华面色灰白,摇摇头,“她失踪了。”她心里也焦急万分,倩华那丫头,明明将她藏在乡下一个隐蔽的住处,为何在两个月前,就接到消息倩华失踪了呢?父亲派了那样多的人竟也找不到她,她究竟去了哪里?
黎元嘉愕然,“怎会失踪?”
元敏华摇摇头:“你走吧,此事我帮不了你。”
黎元嘉缓缓站起来,转身欲走,却又定住了身子,轻轻回头说道:“自己保重。”转身而去。
如今无法调动军队,只单单靠五千禁卫军,这座皇宫还能支持多久还是未知之数,她或许自身都难保,更何况他人,只能寄希望于皇帝与太后能早日回宫。至于元跃鸣丢失虎符该处以什么样的罪责,那已不是她所能关心的了,自有魏凰焱归来后自行处置。魏凰焱本来就对元氏大为忌惮,早想收回兵权,或许这会是一很好的契机呢。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考虑她们自身的安全问题。
她将侍卫总管凌放找来,与凌放一起商议,将五千禁卫军分放在皇城四座城门口,剩下一千人护卫在各个宫门口,另叫凌放迅速派人前往骊山向魏凰焱禀告。
接下来又去了柳寒云与颖嫔的宫室。柳寒云八个多月的身孕,就快要临产,虽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总算还能将自己宫中的人约束好,见到黎元嘉后顿时松了口气。
元嘉怕惊了她的胎,连忙扶着她坐好,只将事情慢慢的说了。柳寒云担忧道:“如今宫里没了主心骨,除了皇贵妃,你就是位分最高的妃子,她如今不得自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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