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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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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哑声开口:“我……能触摸你么?”他伸手向她探来,靠近她的脸面,那样近在咫尺的脸,他只是想真真切切地感受一次,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他再一次陷入梦里。

    李持玉冷冷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太子莫名其妙,直到他把手伸过来即将触碰到她的脸,她往后挪了一步。

    太子以为她要躲开,又像前世那般冷冷地拒绝他消失在他眼前,遂有些激动地上前抓住她的手:“玉儿!”

    可是李持玉非常不喜欢生人的靠近,尤其是这样长得像薛逸的人,前世的背叛令她枯骨铭心,再也不愿接受那人的触碰,即便只是拉着她的手也不允许!李持玉拧开他的手愤然抬起手掌,眼看就要如伺候登徒子一般掴下去。

    身后的宫人紧张怒斥:“大胆!”

    明月公主等人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原来太子不是来抓他们妄议朝政,而是来探望这一名曾经被他厌恶休弃过的未婚妻林玉兰的么?

    林敏筝更是非常地不是滋味,太子啊,太子应该是喜欢她的,自小就喜欢她的,怎么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纵使前两年感觉太子对她冷淡令她心情难过,也不如今日看到他对别的女人热情令她这么难受。

    崔璟则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心情复杂,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介意林玉兰对他的讨厌和与另一名男人纠缠不清的,虽然之前的接触不至于令他爱上林玉兰,可也觉得他与林玉兰有几分缘分,不仅仅是与对待别的女子那般逢场作戏而已。

    李持玉的手最终没有甩下去,这人不是驸马薛逸,而是太子薛廷昭,她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这人身上,不理智也太可笑,况且当着这么多宫人面前羞辱太子有什么好呢,她不想以后都与薛家的人纠缠不清,遂收回了手默然离去。

    太子的身上却装了磁石一样,她走到哪儿他便跟着出去,“玉儿……”

    李持玉心烦,这太子怎么了,明明之前对林玉兰百般厌恶,不至于中了魔怔!遂走得更快。

    于是众宫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大小姐一脸嫌弃龙行阔步在前,太子像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虽然还是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储君,可怎么觉得……这么毫无架子呢?众宫人面面相觑。

    林敏筝忍无可忍上前拦住太子:“殿下,殿下,廷昭!”

    李持玉跨出雪海圆时走上一条拐弯的路,正好看到林敏筝挡住了太子,无人再跟着她了,她走得更快,一路出了行宫回到最初与珠儿分散的水榭,果然看到珠儿万分焦急地等她。

    “小姐,小姐,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去了这么久,我都快要急死了以为小姐走丢了!刚刚还派人回去传张掌柜,因为我不知道要找谁……张掌柜正去寻小姐呢!”珠儿说着都忍不住抹眼泪。

    李持玉安抚道:“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回园子吧!”这一世总还算有一个真正担心她的人。

    珠儿擦了擦眼泪点头,正欲回马车,可是忽然想起什么道:“小姐不等崔璟公子了么?”

    “不等了,以后都没有崔璟公子。”李持玉说得非常平静,眼底淡然。

    可是珠儿听闻愣住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家小姐,怎么她觉得这句话有几分怪异,或许应该用决绝的语气说出来才对么,为何小姐的态度很平静?可若没什么事为何说出这句话,到底有没有事?

    珠儿正欲询问,张弦清领着几个家奴上来了,一身月白锦衣的张掌柜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很是出众,也很容易辨认,珠儿连忙召唤。

    张弦清等人快步走上来,朝李持玉作揖:“小姐!”

    李持玉扫视他们,点了点头,“辛苦了!”便上马车。

    张弦清问了问珠儿,珠儿不明所以,张弦清默然沉寂片刻,组织众人离去。

    …………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奈之情,正如她对崔景的这段执念。

    前世崔景乃太后的女儿狄城公主嫁与昌平王所出的独子,本是藩王之身不得入宫,奈何昌平王早早战死,狄城公主悲痛不已积病离世,那年崔景才七岁,太后垂怜把他接入宫中抚养,便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三岁与他初见,甜甜地唤他一声:“崔景哥哥。”那时候的崔景正经历丧母之痛,可也不哭不闹,小手牵在太后手中,低着头紧咬下唇,那一副倔强的模样便成为她记事以来最深刻的记忆。

    后来因种种原因她不得与崔景在一起,可早年相互扶持的情感比金石坚硬,崔景不是她的哥哥却胜似她的哥哥,不是她的爱人却比爱人还要倍加疼爱和珍惜她。他的战死和不得平反的清誉是她最痛也最深刻的遗憾,甚至临终前她一直心念着他,毅然写下与驸马薛逸的和离书,随身携带着他死前遗留下的她赠送与他的平安锦囊赴身死地。那时候她便想此生无缘,来世一定要在一起,可是那样的崔景怎么变成今生这样的人?

    崔璟、崔景,却是这样的崔璟!

    李持玉难过,内心荒芜情难自已,郁郁地靠坐在马车扶额闭眼,不说话。

    珠儿见小姐有心事也不敢多问,就这么行了一段路程,车外骑马的张掌柜忽然道:“小姐,身后有一辆马车跟随,可要停下?”

    李持玉离开扶额的手,看向珠儿,珠儿探头向窗外望了望,回头道:“真有一辆马车啊,看起来还十分气派,小姐,我们莫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李持玉皱眉吩咐:“停车!”

    她的车子停下来了,张弦清也侧身下马,立在马车后方替主人迎宾。

    后面马车上的人走下来,可是一出来,珠儿立刻震惊了,“小……小……小姐,是太子啊!”虽然隔得远,虽然只随小姐出席宫宴时见过一次,但珠儿还是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人就是太子,因为太子长得那么出众,而她家小姐之前又那么爱慕他,可是已经隔了好多年,太子从未召见过她家小姐,也把婚事给退了,今日怎么跟随他们的马车?

    李持玉下车,远远地见那人,心中略烦,本想不理会,可又觉得摆脱不清楚他还会跟随,遂等着他走上来。

    张弦清第一次见到太子,虽然第一眼觉得眼前此人华贵,可若不是珠儿一声唤他真没想到太子会尾随他家小姐的马车,到底所为何事令尊贵的太子如此屈尊?他想了想,也不敢阻拦,遂领着众仆人下拜。

    眼下除了李持玉燕情园上的人都跪了一片了,李持玉这般特立独行令张弦清费解、珠儿捏一把汗,可太子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般任由她冷冷清清地站着,上前到她近身道:“林小姐,临香殿外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只是有一事,真的想要与林小姐仔细谈谈。”

    太子此时说话的语气神情都正常了,只有一样还非常地不正常——

    珠儿觉得太子对她家小姐说话太温柔了,不像以前的太子呀,真令人费解,今夜发生的种种都太令人不能理解了!

    李持玉道:“东宫殿下还有何事相谈?”她虽然尊称他为殿下,可语气并无敬重之意,反而像在招呼一位属下。

    太子哑然失笑:“不知李公子还有意经营钱庄的生意否?若是信得过本宫,本宫愿全力支持,甚至……可以把景明行宫改成府园,赐予李公子。”

 第十九章 张弦清

    大元宫,立政殿。

    宫门外的奴仆见皇后的仪卫行来都躬身低下头。

    皇后一边快步走入寝宫一边道:“太子最近是疯了么?”脸上是难掩的愠色,保养得体又端庄不喜言笑的脸上因这神情越发严肃,令底下的人胆战心惊、小心翼翼。

    皇后双手展开宽袖坐于宝位上,待手掌叠加压回腰腹时又道:“一座行宫说改成府园就府园,还要赠与林玉兰,他知不知道这落在陛下眼里只徒增不明事理,昏聩胡闹的印象?早先他对林玉兰也没有这么上心,这几日是怎么了的,忽然又变了一个人!”

    李太监几步上前躬身拜道:“回娘娘,咱家觉得陛下并未认为太子不明事理,那日太子提出置办钱庄,化私有为国资,陛下也十分赞同,虽然太子向陛下讨要了行宫十分古怪,可也在情理之中,若办大事岂能不予手下之人一点赏赐?”

    “这还是一点赏赐?这是一座宫殿!而且若赏赐旁的王公贵族也就罢了,偏偏是林玉兰,太子想做什么?”

    李太监垂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替太子说好话,他虽然是皇后派过去伺候太子的老奴,对皇后忠心耿耿,可毕竟易主了,现在管他的可是太子,能不为主子说点话?“娘娘,太子虽然心思寡淡,但也不是个愚笨的,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您放宽心,也许走着走着就明朗了,太子应当不会让您失望吧。”

    “我只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儿子的心思!”顿了一下,皇后轻轻叹息,“如今选秀大选已定,这些姑娘都是个中翘楚,等年后递上名册再甄选几个人作为太子妃备选,陛下及太后过目商定之后主持大婚,同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了。”

    再拖下去谁知道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皇后在心里补了句,脸上都难掩郁色。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两个不争气的公主,论实力还不如已故冯贵妃所出的明月公主和九皇子,毕竟那两个庶子仗着陛下对贵妃生前的宠爱和愧疚十分得宠,明月公主又聪明伶俐,扶持九皇子上位是必然的。她十分担心,若不是她乃原配,太子乃嫡出,娘家父兄位居权臣首位,恐怕照着陛下对冯贵妃生前的宠爱她与太子之位都难保。早前太子愚笨多为陛下不喜,她战战兢兢地为他谋划拉拢朝臣才稳固地位,如今冯贵妃死了,太子也变聪明了,可这局面怎么反而越难控制了呢?

    皇后叹息,手中紧握着妆花绢道:“今年除夕年夜,陛下不是要置办宫宴守岁么?那时候家臣女眷都前来,拟定请帖把那丫头也请来,本宫倒要看看几年不见林玉兰能变成什么模样!”

    李太监心中惊了一下,抬头望向皇后,见她神色坚定,便又低下头应承:“诺!”

    ……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为了今夜守岁,燕情园除夕日自鸡鸣起便忙碌了,下人们进进出出,抬物扫尘,装扮府上红红火火。

    珠儿与张姥姥正领着几个丫鬟在院子中剪红纸、饰彩灯。红纸铺了一地,甚是喜庆,下人们有说有笑,偶尔还有小厮进来禀报和请示张姥姥的声音,十分热闹。

    “听说没了酒楼和庄铺,林大人府上今年年货置办得也十分寒碜,往年都是红绸铺满了府邸,又围了外围的树枝,今年去采办年货碰上他们府上的下人,问了两句,才知只是装饰客人碰见的地方而已,后院只是简简单单布置,红布都少买了五十匹呢,哈哈哈……”

    “不仅红布少买了,烟花爆竹、年货都比往年少了一半,我瞧着他们府上的奴才今年都要过得寒碜,哪像咱们家小姐,一赏就是每人一两,都够咱们花一年了!跟着咱们小姐啊就是有饭吃!”

    “足以说明他们林家之前都是靠着我们夫人的嫁妆活的,呸,不要脸!”

    一群人叽叽呱呱地说着,好不亦乐乎,即便把当朝三品大员林琅的脸面踩在地上嘲弄也毫不在意,因为他们家小姐不管呀,小姐护短呢,才不会为林琅江姨娘等人训斥她们。

    门外几名小厮扛着几箱子重物进来:“姥姥,临安萧家给小姐送来了东海屏风、绫罗绸缎、雨花石、薄胎瓷、青花瓷器等等年货,管家命我们抬进后院,张姥姥看怎么收拾?”

    萧家自从得了李持玉一笔财,见这名外甥女好说话、好相与也十分愿意往来了,这不,过年就送来了一批年货,令张姥姥等人十分意外。

    张姥姥拍拍手上的纸屑上前:“来了来了,放这儿吧,我与丫鬟们一同收拾,萧家的大舅与表哥们真是客气呀!”

    珠儿笑道:“咱们园子上今年真要豪阔赶超林府了!听说钱庄也开始盈利了呢,比以前更好!”珠儿笑着的同时往翠竹居看了看,那地方深处竹林中,被李持玉改作了书房,同时也做会客商讨雅居之用。

    今天除夕,年尾最后一天了,李持玉召几位掌柜过来商会,同时发放年底的赏赐。

    李持玉穿越来大绥已近半年了,钱庄的存贷利滚利计策一经使用后到如今开始起效,只是这起效也只限于今日状况了,若想把生意做大,没有足够的连锁钱庄、吸纳全国财富和便民悾裉跫约懊挥凶愎坏陌踩U希故俏奕烁野丫薅钋仆度胨挠星械模庖彩抢畛钟褚恢毖扒笥辛可降脑颉

    小年之夜太子对她说的话她仔细考虑一番,撇开私人感情不谈,能与太子合作的确是最有保障的,然而她的“四有钱庄”也绝对要汇入国资当中,受朝廷管控,届时非她一人做主,朝廷管控多*多享乐,也不知这样子对四有钱庄好不好,如果她还是大燕国的公主就好了,就不必发愁这些问题,因为她既是朝廷也是庄主。

    商讨之后见临近巳时,李持玉便放几位掌柜回去了,并亲自塞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封,一表言谢。众掌柜纷纷拜贺,感激不尽地散去,唯独张弦清还留下来。

    张弦清见李持玉背对着房门,一手压在书案上,修长的手被乌漆桌面衬得越发盈白秀美。黑底夔纹直裾紧紧包住身材,因天气寒冷,外头穿了一件白狐裘。长发全被梳于头顶弄成男子的发髻,戴金丝束髻冠,若非一开始知道她是女儿身,光看这沉稳的背影无人想象出这是一名女子,可以有这样的气度。

    李持玉会客一般都喜欢穿男装,这样可以隐藏女子的柔弱,令下人们觉得她是主子。她知道张弦清没离去,便道:“张掌柜还有事?”

    张弦清又拜了一下,迟疑开口:“小姐真打算与太子合作?”

    李持玉低头想了一阵,桌案上的手握起来,低低道:“目前没有比太子更合适的人选。”此话说出来有几分无奈,她之前想过崔璟,想过旁的人,但都计划泡汤了,只剩下太子主动上门来。只是那人是太子……无论是他的人还是朝廷背景都令她深思。

    张弦清看书案笔架下搁了一张红底烫金请帖,上面的凤纹令他察觉出那张请帖十分高贵。他道:“小姐今夜可是要参加宫宴?”

    这话稍微有些僭越了。李持玉的背影僵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张弦清,眼底芳华清浅。

    张弦清,跟了她近半年的人她还没有仔细打量过。珠儿说得对,他长了一副好皮囊,身子颀长清瘦、面容秀逸柔美,正如他的性子温文尔雅、沉静有礼,从不做僭越或令人担心的事,他办事十分仔细认真,小小年纪能当上临江楼与乾字号钱庄的掌柜自有他的道理,几个掌柜中他是最出众也是最令人放心的,即便才有二十三岁。

    可是一个出身清贫无任何势力无任何波折的人为何有这么沉稳仔细的性格和这么高超的忍耐,这世上天才是有,可庸才居多,能碰到天才少之又少,李持玉不信命,更不信偶然,她更信历练后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从张弦清身上,她看到了太多无法理解的巧合的东西。

    她道:“弦清……”

    话语亲昵,令张弦清平静的眼凝滞了一下,起淡淡的涟漪,而后余晖脉脉又十分淡渺地望着她。

    李持玉转过身来轻声叹息:“那日听闻珠儿说我差点被崔璟的马蹄踩踏在脚下时,是你救了我,因此你还伤了手,之前太繁忙没有好好谢过你,现在给你道一声谢礼。”李持玉说着拜了拜。

    张弦清也拜了拜:“不敢。”

    李持玉又道:“不过我的私事,张掌柜以后还是莫要多管吧,仔细看顾庄上的事情即可,本小姐感激不尽。”后面一句话忽然转冷,也把之前的亲昵一扫殆尽。

    张弦清的心顿时冷了,眼里的余晖隐去,又恢复往常平静无波的模样。他垂下眼帘似乎沉思片刻,最终躬身拜了拜,“属下明白,属下定当尽力!”

    李持玉点点头,便让他回去了。看着他失落但还是隐忍,保持住往常沉静的背影,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果然是要嫁不出去啊,珠儿又为她瞎操心了!

    李持玉拿起桌上的皇后的请帖,这请帖放在这里有三天了,皇后出手果然不容置疑,不管她答不答应,今日皇后都会派人前来接应她入宫。晌午十分,皇宫里举行蹴鞠、狩猎活动,还有外国使臣参加,未至夜晚宫宴已经开始了,所以不到午时她就必须入宫。

    李持玉紧撮着那张请帖,心中滋生出厌恶和不甘心,那是她的大燕皇宫,为何令薛家的人占领?可是不去又是违抗皇令,还有更麻烦的事需要应付,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应付皇家的人。去,见到那群人难道她还需跪拜行礼?

    李持玉轻哼一声,把请帖扔于书案上,负手离去。

    没一会儿,皇后宫里的人便派人来接应李持玉了。

 第二十章 毓琉宫遗梦

    李持玉清楚皇后邀她进宫无非是因为太子近期有意与她合作钱庄生意的事,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一国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莫名与前未婚妻忽然合作自然关注。太子也匪夷所思,李持玉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对林玉兰上心了,白白让她惹皇后的猜疑。

    珠儿问她是否进宫。

    进宫,真的必须去了,既然皇后盯上她,她就得从根源上消除皇后的猜忌,免得日后三天两头被皇家的人找麻烦。

    她进宫时先入皇后的寝宫立政殿,对于这座宫殿她太过于熟悉了,她的母后曾经居住于此,遂趁着皇后未来之际默默地把寝宫打量一番。还是之前的模样啊,只是宫人换了一批,她自己也换了一个身份。

    皇后宫中居然也摆放景明行宫图雕屏风,李持玉伸手细细抚摸上面的纹路,便听闻身后宫人齐齐跪拜:“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李持玉转过身来,便看到太子薛廷昭走进来了。

    薛廷昭满面笑容,因为今日宫宴,又有外国使臣参见,他换了一身明黄螭纹朝服,束乌纱金丝梁冠,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曲于前身,随着移动的步伐轻摇,十分端方温润如玉,见到李持玉,他愣住了。

    李持玉没想到太子会出现在皇后寝宫,看太子的表情估计他也想不到她出现在此地吧,左思右想,唯有皇后的阴谋了,可是皇后作此安排到底为那般?

    李持玉想了想,既然入了宫她就要放下架子了,摆平了这一道,往后都不与皇家的人有瓜葛,遂收敛起架子朝太子轻轻万福。

    若在以前,她从不向任何一个臣子行礼,除非是非常敬重的人物,可在当下她不得不忍辱负重。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李持玉也曾经流过过宫外受人下之苦,这点罪可以忍得,可薛家的人永远无法得到她的敬重和认可。

    李持玉这一礼行得有几分隐忍和生疏,太子见状,反而受了惊吓一般快步上前扶起她,“你……你不必如此!”

    他抓着她的手,不能忍受她下拜或者受一点点委屈的模样,虽然知道她心思强大,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隐忍负重,但还是见不得曾经那样骄傲自我、高高在上、掌控社稷的公主在他面前行礼,论前世,他只是她的臣子,也是她的驸马,在公主府行夫妻之礼她也从不向他万福,相反一直是他伺候着她,他清楚她的性子,也甘愿忍受和付出。

    李持玉才行了一半的礼就被他扶起来了,抬眼看他,这张脸与薛逸的长得一模一样,实在厌恶,遂抽回手别过脸去。

    太子好不容易握了她的手又被她抽回去,有些不舍,又痛又难过又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干哑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皇后邀请,不敢不从。”李持玉答得很官方,但语气很冷,没有多少敬重,只有客气和疏离。

    太子四下望了望寝宫,有些无奈地叹息:“也不知母后想要做什么,林小姐先入座吧。”他请李持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隔着茶几也坐一旁,望着她,见她低着头端坐优雅,也不打算看他一眼,这场面反而有几分尴尬。

    太子默默望着她,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子到她的菱唇,到她优美的下巴和紧握的手,来来回回地望着,也许目光有些放肆,但是他真的不想移开。眼前之人近在咫尺,为何连碰都不能碰一下?明明前世她是他的妻啊,明明他可以搂着她,抱着她,携着她的手赏清风明月,明明可以耳鬓厮磨毫无缝隙,现在却连她坐在眼前也不能触一下。而他身上就装了磁石一般,看到她就想靠过去,想抓住她的手,想对视她的眼,想让她把目光摆正在他身上,而不是一直低着头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太子的手动了动,实在想握住她的手但又不敢放肆,只得生涩开口:“你……玉儿……”

    李持玉抬头望着他,杏眸清清冷冷毫无波纹,郑重道:“太子殿下,民女闺名林玉兰。”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他亲昵地唤她玉儿,太子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连带想伸出去的手也停止了。前世李持玉也会望着他,但不是这么冰冷的眼神,而是带着情意,她不喜欢笑,可是与他在一起时她还是会带上些许笑容,只要她一笑,他感觉他的心都要飞了,若得她开心快乐毫无顾虑的笑他愿倾尽天下。

    那时候他是那么地爱她啊,爱她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境地,因此听闻她与崔景苟/且伤得也很痛,三年的婚姻他自认为对她全心全意没有半分辜负,可是她为何就不能忘了崔景,还是心心念念着崔景呢?甚至传出与崔景苟/且,伤他这么深。

    薛逸不愿想这些,默然收回手低下头,低低地叹:“林小姐。”这话好像对她尊敬了,也对自己的伤口折服了。

    皇后与几名宫人站在殿外观察了许久,从她这个地方看过去正好有一扇窗子打开,可以侧面窥视殿中两人的动静,她就是故意让出寝宫予这两人相见想看看太子的反应的,如今这状况,太子的眼神过于痴迷了,林玉兰真是个妖孽!看来近日她该提防的不是林敏筝,而改成这位令太子心动不已的林玉兰了,明明已经退婚了,怎么还有本事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而一个国家的储君是不允许有过分的儿女私情的,以免祸害江山。皇后冷哼一声,快步走入寝殿。

    宫外有人通报:“皇后驾到——”

    李持玉和太子复又站起来身上前恭迎。

    皇后走进来,李持玉照旧又要行礼,太子抢先一步启奏:“母后,林小姐身体有恙,腿脚略不适,便让她免参拜礼仪吧。”

    皇后听闻此言,扫了太子一眼,又冷冷地盯向李持玉,纵使再隐忍眼里也难掩嫉恨和愤怒。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快步走向上位。

    李持玉觉得太子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太子却对她明媚的笑,眼里居然还有她想不明白的包容与宠溺。

    在接下来的对话中皇后依然保持母仪天下的端庄姿态,细细过问了林玉兰一些事,林玉兰有问必答,无问不多说,尽量让皇后看出她平庸出身落魄,并且毫不觊觎太子妃的宝位。

    皇后最后问及太子的婚事,太子笑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日后再议吧。”

    皇后似乎心里有打算了,命太子、林玉兰跪安。

    李太监偷偷摸摸跟进来:“娘娘,这……”

    皇后评价:“此女不慕权利,但不是一般人。”真心与以前的林玉兰不一样了啊,皇后暗中感慨。

    “那……往后怎么办?”

    皇后盯着远去的林玉兰和太子的身影,沉沉压下一口气。相比起探究林玉兰,她现在更想搞清楚她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

    离开立政殿后李持玉便被宫人邀请往蹴鞠场地走,太子本来是有步辇的,但看到她徒步而行,最终还是放弃步辇跟随她一起过去,宫人们对太子的言行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太子尤其碰上了林小姐后,整个人都变化了。

    李持玉对这名长得像薛逸还莫名其妙对她上心的太子有些心烦,奈何他是太子她又不能把他怎样,只能任由他跟随。

    走了一阵,太子忽然道:“对不起,前阵子不该鲁莽把婚事给退了。”早知当初他便应该先看过林玉兰的脸面再做决定,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几天他一直懊恼为何把婚事给退了,白白错过了她。

    李持玉道:“太子身份尊贵,另觅良缘也无可厚非。”心下补充:我可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这婚退了真好,不退我还得想办法给退了。

    太子心下尴尬,他知道这人是李持玉,李持玉的性子他最清楚了,他既然退了与林玉兰的婚约她肯定弃如敝履,可是他真的很想挽回啊。太子轻轻叹息,心下纠结着如何讨好她。

    这么一会儿就走到皇宫后方的禁苑,蹴鞠场上幡旗猎猎,禁卫军铠甲上身持刀守护,席位均已经布置好,大臣的长案,女眷的围篷,一切井然有序。百官中已有携眷而至的,依席落座,宫女太监摆上食物酒水来来回回。

    太子忽然停止脚步转身对她道:“陛下没来,待会儿还要行大礼,你先在此等着,待陛下入席后再偷偷进去,可免跪拜之苦!”

    李持玉莫名其妙,见他对她笑得灿烂,唇边两道弧,眼睫儿长密,又如前世海棠花树下令人惊艳的少年。

    薛廷昭对她点点头便先过去了,李持玉无奈叹息,想想宫里的繁缛礼节真是折磨人,尤其是让她向一名乱臣贼子之后行礼,真有辱李家威严,便不过去了。

    禁苑在皇宫后方,隔着玄武门往西就是冷宫,李持玉折身回去,忽然想往冷宫里走走。众人也许厌恶冷宫,后妃更是惧怕冷宫,可她对冷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源于她幼年的记忆和母后的温情陪伴。

    大绥的皇宫乃是在前燕大和宫的基础上扩建和修整的,冷宫偏僻人稀,被扩建得很少,基本上保持了原貌,她走到毓琉宫时见宫门外长满杂草,甚至还有些小树因为得不到修整而杂乱丛生,宫门残缺,窗纱破洞,丹漆剥落,四处结满了蜘蛛网。真的很难想象这是母后曾经居住的冷宫,更是被她一度改建成寝宫的毓琉宫。

    李持玉走上阶梯将要推门而入,可忽然听到有人制止:“你是谁,为何要进那地方,那地方闹鬼啊!”

    李持玉回头,见宫院门外站着两名宫娥,许是经过见了她便呼唤一声。

    闹鬼么?李持玉不在乎,光天化日也不见得有什么厉鬼,而且这地方是她和母后曾经居住的地方,哪怕是鬼也有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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